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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是Sunshine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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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木本
影視劇從生活中來到生活中去。這說明,現實社會中確實有這麼一類人,比較賢妻良母。從另一方面看,這樣的劇多,也說明這是人們想要學習和靠近的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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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彤語麻麻
說到賢妻良母的電視劇,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賢妻》,《賢妻》是由劉濤、保劍峰、洪小鈴、謝祖武等主演的電視劇,主要講述了美麗賢惠的家庭主婦韓大芸與身家資產上億的丈夫趙伯煊婚後本來非常甜蜜,過著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可是因為大芸只生了一個女兒趙小娟,因而無法滿足婆婆李水仙要抱孫子的願望,平日沒有少受到婆婆的故意刁難。善良大方的大芸並不放在心上,依然恭敬地對待婆婆。天有不測風雲,一直很完美的丈夫伯煊遭遇了過氣模特鄭廣美的巧妙設局,轉變成了一個“負心漢”,陷入婚外情的泥淖。因此兩人不得不離婚,然而離婚後的大芸在貴人許世宏的幫助下,實現了人生的華麗蛻變,重獲丈夫的愛並用真情挽回了家庭用堅韌不拔拯救了事業。
當年的劉濤嫁入豪門而退出娛樂圈,之後她的丈夫破產,她為夫還債復出,憑藉《賢妻》這部電視劇和她為夫還債的行為獲得賢妻的稱號,而之後她在《花兒與少年》中的表現更加奠定了賢妻的名號。
而在現實生活中,還有很多這樣的人,這樣的電視劇很容易引起觀眾的共鳴,同時,也弘揚了一些正能量。
“嗚啦啦,嗚啦啦……”去年,南韓電視連續劇《大長今》登陸,“韓流”攜帶著新一輪收視高浪席捲整個中國,一時間天南海北、老幼婦孺全都津津樂道。其實,早在1997年,中央電視臺引進了第一部韓劇《愛情是什麼》開始,韓劇就已經在中國深入人心。隨著韓劇的熱播和流行,它作為一個意義傳播體系所攜帶的價值理念和文化內涵也潛移默化地影響和感染著觀眾。而細心的觀眾也許會發現,近來韓劇的大熱還伴隨著劇中女性角色的日益凸顯和女性意識的張揚。“傳媒既是文化的承載物,也是文化的作用物。” 傳播內容既是對社會文化的反映,也對社會文化意義的建構和整個社會結構具有指向性意義。從這個角度講,電視媒體中的“女性意識”無疑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女性社會地位和角色微妙變化的映象反射,是現代南韓女性心理訴求的映照,同時,它也塑造和構建著現行的文化和社會結構,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性別結構。筆者認為,這些在韓劇中精彩紛呈的女性角色和日漸高漲的女性意識有其深厚的社會與文化成因,本文將以女性主義的視角觀照這一現象,並以《大長今》等韓劇為例對其進行文化解讀,破解韓劇中的性別假象。 華麗登場:反傳統的姿態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麼,現代韓劇無疑可算得上是三“群”女人的天地:驍勇的女編劇隊伍、璀璨的女明星以及痴狂的女性受眾。當然,這股日趨沸騰的“韓流”也漸漸俘虜了越來越多的異性受眾,並呈現出新的特點和趨勢。而大打女性招牌便是其中最顯著的一個。 怒放的“女人花” 說韓劇中“女權氾濫”並不是空穴來風,不說女性角色的出場數量和所佔戲份比重的增加,單看電視劇名就可見一斑:從最早的《澡堂老闆家的男人們》、《背後的男人》到《必勝,奉順英》再到最近的《大長今》、《豪傑春香》、《我的名字是金三順》、《加油!金順》……不難發現,近來熱播的韓劇以女主角命名的佔了相當的比例,儘管不久前播出的《我的女孩》(《My Girl》)、《我的野蠻王妃》(《宮》)兩部韓劇名前有定語限制,仍可從字面上理解為以女主角為主線結構劇情的型別。 值得注意的是,女性角色不僅在量上,而且在質上有了彰顯。一大批有著獨立、現代女性氣質的新女性形象佔據熒屏,以反傳統的多元性格演繹她們越來越精彩的人生。並且,輕鬆的愛情喜劇逐漸代替了以往哭哭啼啼的悲情戲,不管女主角命運多麼坎坷,最終都擁有一個美滿的歸宿。奮鬥、隱忍、自尊的長今,從最底層拼殺出來,最終取得成功,有人將她的奮鬥史,戲稱為一部韓版《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講述被拋棄女孩復仇經歷的《人魚小姐》被比作一部女性版的《王子復仇記》,只是她的結局是有個美滿的歸宿;即使是喪夫的年輕寡婦金順也以也不幸為新的生活起點,最終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一時間,韓劇儼然成了女人的舞臺,在這裡,飛揚的大多是女人的夢想,女性似乎顛覆了根深蒂固的男權傳統,迎來了“男女平等”甚或是“女尊男卑”的新世界。 衝破“刻板印象”的多元形象 早期引進的韓劇中,傳統女性的刻板印象十分明顯:溫柔馴服的賢妻良母形象、善良軟弱的受害者形象、美貌端莊的花瓶形象、冷酷孤獨的女強人形象以及詭計多端的壞女人形象等等。加上溫柔善良性格寬容的“好女人”最終得到命運的垂憐,獲得幸福,行事果斷野心勃勃的“壞女人”則遭受譴責,得到懲罰這一“正義戰勝邪惡”的不變結局,女性的美德以單一而標準的模式被固定下來,女性形象扁平化,女性特徵的多樣性被抹殺,而“恰當的女性特質等同於被動性” ,這些都恰到好處地維護了男權中心社會的傳統秩序。與“老”韓劇中的刻板印象形成對照,近來的熱播韓劇以悖反於傳統的姿態呈現出嶄新的女性形象,為韓劇熒屏吹進一股清新的風。 脂粉英雄型 代表人物,徐長今(《大長今》),明成皇后(《明成皇后》)等。前者先是當上宮內受肯定的廚師,後來雖遭人陷害,仍自強不息,終成北韓史無前例的女御醫,其名聲在《中宗實錄》裡有記載,名字前還加上“大”字,被稱為“大長今”。後者是北韓封建王朝李氏第26代國王高宗的皇后,15歲入宮,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政治天分成為王宮內外執掌實權的第一人,把握著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命運,用女性特有的敏感和細膩體會了王朝末年的風雨飄搖。作為南韓歷史上的真實人物,長今和明成皇后可算是名副其實的“女強人”,但與傳統“女強人”的刻板印象不同,她們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傳奇,冷漠孤傲,而是擁有平凡的喜怒哀樂和坎坷的人生經歷,長今也有自己曲折的愛情和深厚的友誼,善良的她也曾燃起過復仇的火焰;明成皇后的性格也經歷了在宮中的漫長錘鍊,在她身上有過各種性格因素爭鬥的痕跡。兩者在藝術上更豐滿的圓形人物形象給以往單調的女性特質以更平民化的全新詮釋,透過獨特的女性視角更細膩地把捉一段歷史和人生經歷。值得一提的是,二者身上共同閃現的主宰自己命運、對傳統挑戰的勇氣彌足珍貴。恰如長今在“動刀子”救活難產孕婦時所言:“你說不可以,你們都說不可以,但是我做到了。” 自強不息型 代表人物,金順(《加油!金順》),成春香(《豪傑春香》)等。這類女性在傳統影視劇中往往扮演著楚楚可憐的受害者角色。金順,在自己年輕的丈夫發生交通事故被醫生誤診導致死亡後,在婆家受累,獨自撫養丈夫的遺腹子,向艱苦的生活發起挑戰的平凡女性;春香是改編自家喻戶曉的南韓民間故事《春香傳》中的女主角,她出身於母親是舞女的單親家庭,生活困頓,但獨立堅忍,勇敢果斷,為捍衛與李夢龍間純真的愛情飽受艱辛,最終獲得了自己的事業和幸福。與那些每日愁眉苦臉的悲涼女性形象不同的是,金順和春香樂觀地面對每一天,微笑著面對生活的挑戰,而正是她們這種面對挫折與磨難時積極向上堅韌勇敢的精神使她們最終獲得了幸福。這其中不乏現代意識和傳統價值觀念的衝突,如金順帶孩子改嫁的問題,都以女性堅持自己的原則向傳統挑戰獲勝而告終。這些平凡女性的勵志故事告訴我們,現代女性依然善良寬容但卻不再是依賴男人保護才能生存的弱者,自強不息的女性完全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爭取自己的幸福。 “沒”女型 代表人物,金三順(《我的名字是金三順》),楊松兒(《紅豆女之戀》)等。三順是一個30歲、未婚、長相普通的南韓女人,擁有一張五官毫無特色的圓臉,臃腫的體型;雖然是蛋糕西點師,但畢業於毫無名氣的廚師學校,經常處於失業狀態;雖然她努力地愛著男朋友,但還是在和男友相戀三年後被拋棄了;因為存款基本交給婚姻介紹所做手續費,所以也沒有錢。可就是這個什麼都“沒”的女人也得到了自己的幸福,讓被美女養刁的觀眾寵愛有加;而“紅豆女”松兒則是一位在兒童樂園工作的平凡女孩,她長相平平,脾氣壞壞,個性直率、易衝動,因此常得罪周圍的人,極沒人緣,是眾所公認的“惡女”,但其實她是一個本性善良的女孩,只是不善表達。該劇將南韓童話故事中美麗又心地善良的“土豆女”和長像難看、且心眼又壞的“紅豆女”兩個角色以反喻的方式顛倒,打破傳統故事的典故與傳統中人們對“以貌取人”的刻板認知,以一種新的詮釋來描述一個新時代灰姑娘獲得真愛的故事。“沒”女的大行其道,一方面是真實地反映了時下眾多南韓女性的生活現狀,而另一方面則代表著一股顛覆傳統的女性力量。她們證明,平凡甚至醜陋沒關係,不是傳統好女人也不要緊,每個女人都有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的權利。 復仇女神型 代表人物,阿麗瑩(《人魚小姐》),鄭蘭貞(《天下女人》)等。阿麗瑩以報復拋棄自己和母親的父親為人生目標,她以電臺作家的身份成名之後,故意接近誘惑同父異母的妹妹殷芮英的未婚夫李宙王,並取得成功,但最後被愛情和家庭的溫暖所救贖;皇族出身的鄭蘭貞陰差陽錯地被京城一名大官的小妾收養,受盡歧視和嘲笑。為了改變自己卑賤的身份、將所有曾歧視過自己的人踩在腳下,她做了文定皇后的弟弟尹元衡的小妾,並將他的正式夫人毒死。從此捲入宮廷女人勾心鬥角的權勢鬥爭,並幫文定王后掌握了國家政權。復仇的女性讓人想到“最毒婦人心” 這句令女性不悅的評價,是心狠手辣的“壞女人”,甚至她們的復仇也只能是以犧牲自己的色相和幸福為代價的慘烈方式,然而這類角色的出現讓潛藏在女性身上的不滿得以宣洩,即使善良如長今,也有過復仇的慾望,而復仇本身就代表一種悖反於傳統、瓦解秩序的力量。 古靈精怪(野蠻女友)型 代表人物,韓智恩(《浪漫滿屋》),珠裕玲(《我的女孩》),申彩京(《宮》)等。這種型別在韓劇中很多,“野蠻”系列影視劇中到處都有她們的身影,張娜拉飾演的角色大都屬於這種型別。韓智恩是個無厘頭的網路作家,珠裕玲是個可愛的小騙子,而彩京則是假想中君主立憲制現代南韓世俗又開放的野蠻王妃。她們野蠻率真,活潑善良,勇敢果斷,潑辣霸道,個性鮮明。韓智恩會與心上人唇槍舌戰到面紅耳赤,珠裕玲諳熟騙人的小伎倆,擅長搞怪和惡作劇,她們是不安分的破壞規矩者,渴望自由和超越,是現代指向傳統昭彰的旗幟。在她們身上找不到出傳統賢妻良母的影子,卻散發著現代氣息和最真純的率性。真純是她們與傳統壞女人相區別的一道鴻溝,而野蠻是她們反抗的姿態。 不壞的女二號 代表人物,金熙真(《我的名字是金三順》),閔孝琳(《宮》)。她們站立在原來“反面角色”的位置,卻一樣美麗自尊。同作為劇中女主人公愛情的爭奪者,熙真有著美麗的外表,更有著讓人感動的勇氣和堅強,她獨自忍受病痛的折磨,揹負男友真賢對自己的誤會,堅守自己的愛情,勇敢樂觀地生活;孝琳拒絕皇太子李信的求婚而錯失了自己的愛情,但家境寒微的她始終執著於自己的芭蕾夢,沒有得到愛情仍然可以有精彩的生活。這類女性角色的出現無疑給傳統女性刻板印象中“非好即壞”的單調審美和價值判斷標準以新的定義和詮釋,給女性性格和特質以更全面和多元的展示。 午夜的鐘聲:童話只是童話 韓劇似乎打造了一個承載現代女性夢想的神話,然而表面聒噪的女性性別意識和自我意識是作為新的編碼滲透進傳統的父權話語體系,還是僅僅作為延續傳統性別秩序的一襲華美的外衣?讓我們再重新審視這些“新”形象。 傳統秩序:女人的魔鏡 綜觀所有的女主角,撥開她們身上閃耀的各色現代意識光芒,幾乎每個女性都有一顆傳統的真善美的心,而正是這種美德使她們獲得最終的幸福,成為打動男主角和觀眾的殺手鐧。長今善良美麗、寬容堅忍的傳統婦德,使她身上散發出迷人的女性光輝;春香對愛情的堅貞和無私捍衛也是男性心中理想的女性美德;金順的隱忍溫柔、善良孝順讓她贏得了長輩的接受和另一段真愛;野蠻女友們不羈的性格下也隱藏著善良純潔的本質,最終俘獲男主角的心;即使平凡如金三順,雖然不美,但對於男主角來說,卻有著母親般的安全感,連她凸出的圓肚子,也被男主角當成舒服的枕頭;而復仇女神阿麗瑩最終也在親情、愛情的感召下拔掉了滿身的刺,迴歸傳統。 在這裡昇華的新主題是:新元素只是舊傳統的點綴,初步獲得解放的現代女性的生存和發展既有反傳統文化的一面,也終究離不開對傳統文化的認同。也許真善美是永恆的女性美德,不分年代,但問題的關鍵是,誰在觀看?為了誰的觀看?基本上每個女主角的幸福結局裡都離不開與白馬王子型的男主角終成眷屬的路數。美德是獲得男性愛情的籌碼,而男性視點就是秩序和標準。離開了男性的肯定,它將毫無意義。即使女性形象上出現了反傳統的新因素,很多時候也只是在暗合男性新的審美標準,在尊崇傳統文化的今日南韓社會里依然保持著對於女性完滿人格的期待。“沒女”金三順被白馬王子般的男主角真賢愛上並不意味著現實生活中的她也會有如此優待。事實上這只是女人一廂情願的童話,正如三順時常出現的幻想一樣不切實際。而三順代表著現實生活中眾多的平凡女人,調查表明,南韓女人當中自己認為肥胖的佔73%,也就是說每10個南韓女人中就有7個認為自己胖。 ――這就不難理解三順受到女性觀眾熱捧的原因。如果說她有什麼值得男主角愛的話,也是她的傳統美德:充滿愛心地做蛋糕、煲粥,有母親般的寬容體貼和安全感,真誠樂觀……而絕非她的長相平凡和身材肥胖。反傳統只是女性的想象,而回歸傳統才是實質皈依。 “市場化機制選擇的競爭模式在呼籲女性積極、進取、獨立、堅韌的同時,男性的全球化語境仍把女性的命運濃縮、把握在尋找愛、依靠愛的方寸天地間。在一部分新銳女性為女性的重新定位、為女性的全新定義衝鋒陷陣之時,父權話語下的女性編碼卻在光怪陸離的傳媒包裝的重新演繹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張揚和加強。” 近來熱播韓劇中雖然出現了不少“不壞”甚至可以說是優秀的女二號,但在觀眾的眼裡,她們仍然處於不討好的位置,唯一的原因只是她們沒有得到男主角的愛情,她們為成為愛情的贏家而險些迷失自己,有的時候她們甚至只是成為了男主角移情別戀的犧牲品。前者如《浪漫滿屋》中的姜慧媛,《我的女孩》中的金世璇,後者如《我的名字是金三順》中的金熙真,《宮》中的閔孝琳。巴爾扎克認為,“最佳的生活對男人來說是名分,對女人來說是愛情。只有在女人將她的生活變成一種無止境的奉獻,如同男人的生活是不斷地行動一般,她和男人才能取得平等。” 女人大都在傳統話語下落入了這樣的愛情陷阱中。儘管現代韓劇很大一部分是“女人編女人演女人看”,女性的個體性得到了相當程度的凸顯,“但是女性作為言說主體、經驗主體和思維主體的主體性仍被富麗堂皇的‘男女平等’意識所剝奪著。” “當流行樂壇先鋒李玫扭動著腰肢唱著‘魔鏡魔鏡告訴我,男人到底要什麼’時,我們終於明白了魔鏡不僅僅在白雪公主那裡被當作了道具,在後現代社會中當男人把鏡子給了女人,男人就已經知道了他就是鏡子。當女人自以為她已經主宰一切時,鏡子卻早就主宰了女人,這就是千百年來鏡子與女人和男人之間的角色關係。男人以鏡示鑑,女人以鏡為鑑。” “現代灰姑娘雖然模仿了女性主義運動塑造的獨立、自強、反叛的女性形象,但她們並不是突破反而回歸了傳統灰姑娘故事的結局,從而重申了家庭、愛情、婚姻、溫情等傳統的價值觀念的不可抗拒性。” 母親和女兒:女性的角色定位 似乎每部韓劇都捧紅了人氣超過同等程度女藝人的男藝人,往往是女性自己塑造的理想的男主角形象受到了女性觀眾的狂熱追捧。這不得不歸功於由於文化機制的塑造而形成的女性群落。比較起來,韓劇中的男主角幾乎是完美的。帥氣、富有、善良、溫柔、痴情、事業有成……基本上滿足了女性對理想中“白馬王子”的所有幻想。他們或許有點小毛病,霸道、幼稚、固執、孤傲等等,但卻能激起女主角和女性觀眾的母性,像縱容孩子似的庇護寵愛他們,如《浪漫滿屋》中的李英宰,《豪傑春香》中的李夢龍、《我的名字是金三順》的玄真賢等等;即使是不得所愛的男二號也幾乎臻於完美,並對女主角十分痴情,是女主角委屈落難時的避風港,扮演著類似父兄的角色,“關注她的幸福,併成全她的幸福”。如《宮》中的李律王子,《浪漫滿屋》中的柳民赫等等。正如前文所說,現代韓劇很大一部分是“女人編女人演女人看”,這些好男人無疑是女人的美好願望,而同時我們卻也可以從中看出女性自覺或不自覺中給自己的角色定位:母親和女兒。 女兒身份期待從精神分析角度可理解為源自於伊萊克拉特情結(女俄狄甫斯情結),即戀父情結,女性往往希望自己受到父親或兄長般的庇護,在身處危難或遭受凌辱時被拯救,渴求安全感,歸屬感。劇中男主角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無疑是女性對父愛般的異性戀憧憬嚮往的投射物件,從某種程度上講,女兒身份可視為父權制界定和控制女性的社會機制,因為,它鞏固了男性強大、女性柔弱的刻板印象,重申了女性受保護、對男性順從的地位。 而母親身份則更為複雜。基於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學中母親在戀母情結中與孩子的關係理論,“母親是父親和兒子的慾望客體。父子在母親的身體上進行競爭。同時,男性性格的健康成長主要依賴於母親的作為 ”,因此,“母親的定義內含一個悖論:母親既是男性爭奪的被動的客體,又是肩負很重要的責任的主體。” 在韓劇中我們隨處可見年輕女性對待戀人時閃現的母性光輝,可以看成是女性潛意識下的母親身份期待。其中受到肯定的女主角實際上扮演著成就和改變男主角的女性。《豪傑春香》中的李夢龍從一個吊兒郎當的問題學生到考上名校、當上檢察官,春香實在功不可沒,沒有她的幫助這種轉變是難以想象的;《我的名字是金三順》中的玄真賢如果不曾受到三順的感染,他還是那個關閉心扉、不可一世的“冰王子”;《宮》中太子李信的孤寂生活也是因為彩京的出現而有了嶄新的軌跡……有趣的是,女主角的生活往往因為男主角的介入而成為噩夢的開始,如春香的輟學和逃離以及彩京的失去自由。總而言之,在這些女性身上的母性特質成就了男性健康積極的性格和人生,是肩負重責的主體。然而,對於女人來說,“扮演母親的角色是可怕的”,因為只有當她以僕人的身份出現時,她才被讚美,“‘我是上帝的僕人。’人類史上她第一次匍匐在兒子腳下,順從地接受被指定地劣等位置並對此毫不在意,男性由此獲得了最重大的勝利。之後用對聖母的狂熱崇拜來確定勝利――既然女人已最終失敗,她的名譽應該得以恢復。” 因而女性充當母親的主體地位是在父權話語下順從妥協的結果,它讓女性相信自己的女性氣質使她天然適合肩負母親的責任,使女性沉湎於自己母親身份的主體虛幻當中,心甘情願協助男性鞏固既定秩序。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儘管有氣勢洶洶的“娘子軍”編劇隊伍,但透過近乎完美的男主角審視,韓劇中的女性不約而同地扮演著類似的身份角色,不管她們以多麼反傳統的姿態出現,終究逃不開父權話語編碼體系下的思維和身份慣性,自覺地站到男性為其安排的位置。“正如一位女性主義學者提出女性同時成為觀看者和被觀看者的這種關係,不僅決定了大部分的男女關係,也決定了女性自己的關係。女性不但成為自己觀看的影像,亦將自己轉化成為一種客體,一種影像的客體、一種景物。這樣一種內在於女性自我觀看當中的男性視點在她心裡建立了一種自我審視的機制,無論男性在不在場,這樣一種機制都保證了女性永遠處於被觀看的位置上。” 新儀式的舊意義 一段時間熱播的韓劇都是有固定模式的,類似的情節,類似的結構方式,類似的人物關係。變換的只是演員的面孔和故事背景。高度程式化的模式讓韓劇具有了某種“儀式”的意味。儀式,是人類學概念,即“受規則支配的象徵性活動,它使參加者注意他們認為有特殊意義的思想和感情物件。” 作為一個媒介意義傳播系統,當儀式出現在韓劇中時,它無非是透過相同的模式輸出特定的內容,以達到使其參與者――觀眾,共享其意義的目的。“不同的是,這種儀式憑藉電視這種大眾媒介作為傳播手段而影響空前。” 而韓劇敘事機制和情感模式的新動向也意味著儀式內容的新含義。 為了使劇中的愛情發生得更吸引人,用被筆者稱為“契約式婚戀”的模式來結構故事情節,成為編劇們的新寵。這種新敘事模式還有一種更通俗的稱謂:先結婚(契約)後戀愛。它在最近的韓劇,尤其是青春偶像劇中十分流行,出現頻繁。像《美妙人生》、《浪漫滿屋》、《我的名字是金三順》、《豪傑春香》、《我的女孩》(假扮表兄妹)、《宮》等等。男女主人公不得不結婚(或訂立契約)的原因五花八門:《美妙人生》中是因為一夜情有了孩子迫於男方家長的壓力;《浪漫滿屋》中是因為男主角為保護暗戀的心上人而女主角希望得回自己的房子;《我的名字是金三順》中是男主角為免除母親無休止的相親安排而女主角為保住父親留下的房產;《豪傑春香》中結婚是為了維護聲譽而免受退學的危險;《宮》中是履行祖輩訂下的婚約……這種為了達到一定目的而有附加條件地假裝結婚或戀愛的方式在有著兩千多年儒學傳統、重視誠信、家庭觀念濃重的南韓“盛行”(電視劇裡)無疑具有顛覆傳統和瓦解神聖的意味。儘管訂立契約的名目繁多,但也有共同點:男方往往處於因為前一段感情求而不得的失意狀態,家境殷實,訂約或結婚不是因為物質上的不得已,更多的是感情方面的原因;而女方則多半在經濟上困頓而不得不“出賣”自己(很多時候能得到一定的物質回報)。因此,在沒有長輩干預的契約訂立上,男方往往處於相對主動的狀態,他們通常是先提出契約要求的一方,而女方往往經歷了對男方鋪設的“救贖之路”猶疑不決,最後迫於形勢而答應接受。有長輩干預的契約(結婚)訂立上,長輩的命令是高懸在晚輩頭頂的一把刀,不容違抗,當然,男方家長是主導,女方家長 (很多情況下是寡婦) 出於經濟或其它問題上的弱勢或被動或欣然接受。在這場看似基於平等自願原則的契約訂立上,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父權話語的操控和主導地位,女性仍處於消極被動的角色位置。儘管一波三折,幾乎所有的故事都有一個“王子和公主從此過上幸福生活”的美滿結局,但這僅僅是用看似悖反於傳統的模式“曲線救國”、迴歸傳統,除了炫耀父權意識的勝利,別無其它。新儀式,舊傳統,換湯不換藥。 當我們將包裹在舊秩序話語表面的華麗外衣撕開,當我們從電視劇中美妙的太虛幻境中醒來,生活還是原來的生活。就像沉醉於絢爛舞會的灰姑娘,聽見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不得不回到現實的位置――童話終究只是童話。 《大長今》:女性的狂歡與重建想象 韓劇中女性的經歷和際遇似乎是現代女性的性別意識和自我意識在傳統秩序下一場悲劇性墮落的演示。儘管如此,它畢竟反映了現代女性的現實困境,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女性積極的反叛意識和改寫性別身份的表達嘗試。傳播內容是對社會文化的反映,而去年在湖南衛視熱播的《大長今》中無疑凝聚了現代女性的全部想象,刻畫了“紅樓夢”般恢弘的女性群像,它在構建一個女性的伊甸園之夢的同時也展示了女性的現實困境和達到夢想的崎嶇道路。 青春勵志傳奇:現實之困 “她的一生,遭遇無數PK……”湖南衛視借超女之勢將《大長今》解讀為一出不折不扣的“古裝版超女”:平民、青春、追夢、殘酷競爭……這些現代元素藉一段傳奇歷史微妙再現。“長今的夢想是做御膳廚房的最高尚宮,後來又希望做一個可以拯救百姓的高超醫者。但在朝夢想前進的道路中,她遭遇無數的殘酷PK。一次次御膳競賽,她的對手或經驗豐富、或有廚藝天才,稍有閃失,就可能被逐出宮廷;一次次醫術實驗,她的病人是皇宮貴族,對手是老到高明的御醫,動輒就是性命攸關。” 這裡值得注意的是,長今充滿激烈競爭的一生中,愛情爭奪退到了幕後,“職場”挑戰躍到了臺前,而女人與女人的鬥爭是核心。難怪許多人從《大長今》中悟出了現代職業女性的現實處境。在御膳廚房裡,長今遭遇的是御廚世家出身的對手崔尚宮和崔今英,而內醫院中她的對手不僅有優秀的醫女阿信,還有她的眾多“上司”―― 老到高明的御醫。長今的坎坷經歷影射出女性在職場的辛酸困境。 儘管表面看來,鬥爭的主體是女人與女人,矛盾是與男人無關的“內部矛盾”,然而這場轟轟烈烈的勾心鬥角背後有一句隱晦的潛臺詞:這實質上一場現代女性意識與傳統秩序的較量。長今的每個對手後面都連帶著一個頑固的傳統力量陣營,她要對抗的是整個父權社會。崔尚宮的蛇蠍心腸不能不歸咎於她沉重的家族政治使命對正常人性的扭曲,這種扭曲世代相傳,延續和鞏固著傳統的男權家族秩序,女性被當成一顆可悲的棋子,成為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她的狠毒和姦詐形象也暗合了男性心中的壞女人刻板印象“女人與一切被壓迫者一樣,有意掩蓋她客觀的真實性。奴隸、僕人和窮人,那些看主人眼色行事的人,都明白用一直的微笑或是深淺莫測的無動於衷去對付主人。他們的真實情感以及真正的行動被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同樣的,女人從小就學會了欺騙男人,玩花招和詭計多端……她如此謹慎、虛偽,永遠在演戲。” 而從新一代接班人崔今英身上我們能更清晰地看到一個自我意識覺醒的女性在傳統家族秩序重壓下掙扎矛盾的苦悶。正因為她身上的自我意識,她最終也沒能成為合格的崔家人。 如果說廚房在“君子遠庖廚”背景下尚可算女人的“職業”地盤,那麼要從內醫院的醫女中脫穎而出成為能中宗診治的御醫,長今無疑在與男人“搶飯碗”。而她不安分的想法往往挑戰著權威,驚世駭俗:居然要在龍體上動刀子!這也註定長今在成為女御醫的道路上出乎尋常的艱難和坎坷。長今是在父權秩序下尋求女性的獨立和自強,就意味著她必須向傳統和權威宣戰,這其中包括被傳統禁錮、作為男權話語捍衛工具的女性對手,作為權威、長輩、師長的男性阻礙力量,以及世俗觀念、傳統道德、刻板成見等內在制約力――這正是當代帶著強烈自我意識、性別意識的女性在找尋新的社會定位時所面臨的現實困境的隱喻。不同的是即使她們也懷著長今般的夢想、學習她頑強堅忍、自尊自立、永不言棄等長今精神,也不見得有如同長今般的耀眼成就和幸福歸宿,畢竟長今天資聰慧,背後還站著“守護天使”中宗和閔大人。戲如人生,而人生卻不盡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