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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蔣南強讀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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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大衛思想
楚、晉邲之戰,以楚獲得勝利而告終,楚莊王本意取得霸權,“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哪裡有講和的道理?春秋時期與今天國際環境類似,其作戰也和今天類似,不以滅國為目的。其行為方式今天看有些像遊戲似的。然而卻都因一策而成功,這種拙樸,不也是抓住事物根本的大智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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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唯美情感創作者
歷史風雲變幻,讓人琢磨不透,戰場上的表面承諾,掩蓋不住背後的陰險,那麼楚莊王為何不顧結盟日期,而擅自挑起端倪呢,他是真心求和解嗎,為何派出單車挑戰?在春秋戰國時期,邲之戰,也被稱為“兩棠戰役”,在中原上堪稱楚晉兩個大諸侯國之間的力量抗衡。
早在前627年崤之戰以後,這裡講下崤之戰,是周襄王二十五年,晉襄公率領大軍,在晉國境內崤山,把背後偷襲鄭國的秦軍全部殲滅在了那裡。這次的晉楚之戰標誌著決定性的重大戰役,為此曾經在鄀之戰被俘的楚國大將鬥克,得到了秦國的釋放,並且結成同盟,共同抵抗晉國。而晉國時刻警惕自己雄霸一方地位受到威脅,不得不防備楚,秦兩國,雖然楚國那次崤之戰並沒有參與,卻是坐收漁利的最大受益國。
到了公園597年,晉國軍隊內部混亂不堪,人心不穩,那些大將都有自己的主義,而此時的楚出兵圍困鄭國,晉州派來的荀林父火速趕來搭救鄭國。楚國認為此時時機已到,快速出擊,打敗晉國。楚莊王於是在中原爭霸中,奠定了自己春秋霸主之位。
所謂人心齊泰山移,不管是在古春秋戰場,還是現在科技發達的新時代,只有共同抵抗外侵,那麼國家才會日益強大。所以這個晉國已經人心渙散,在楚國的打擊中,註定兵敗如山倒的殘酷現實。這個楚莊王和解也是笑裡藏刀的表面現象罷了,派出單車挑戰不過是他稱王稱霸的計策所然。所謂歷史如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夢已空,孰是孰非後人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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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與風互語
為什麼想和而又派兵:
簡單的話一下,那是麼元597年,楚莊王應不滿,鄭國們的牆頭草政策,趁晉國執政大夫病死之際,親率大軍討代鄭國,經過三個月的戰爭,迫使鄭國投降。
而晉國在接到鄭國的求援信後,派荀林父率晉軍馳援鄭國,行到黃河邊時接報鄭國以投降楚國,主帥荀林父,見此時在進軍鄭國以無意義,在則楚軍以在鄭國修整數日,且士氣正盛,此時迎敵勝算不大,於是下令三軍般師回朝,而當時苟林父所率將領大多都是晉國的著名將將領,也很難駕馭,所以命令剛下,就遭到了以中軍副將佐先谷為首的部分將領的不滿,佐先谷,於是私自帶領自已的所屬部隊渡過黃河迎戰楚軍,面對此景荀林父聽司馬韓蕨的建義,命三軍過河策應以渡過黃河的佐先谷部,於是楚晉的又一次爭霸戰拉開了圍幕。
此時楚莊王面對晉國大軍其實以打算撒軍,但楚莊公最信任的大臣孫敖進言不能撒軍,一但撤軍楚國將被天下人恥笑,楚莊王莊王便聽從了孫敖的建義,下今迎戰晉軍,但同時楚莊王也做議和準備,並派使者前往晉軍議和,而晉軍主帥荀林父也有議和停戰的想法,於是就表達了願意停戰的意思讓楚國使者回復楚莊王,而佐先谷馬上派來趙括追上楚國使者,說剛才我們大帥的話代表不了我們晉國君主的意思,我們國君在出徵時命令我們一定要把楚軍從鄭國趕出去,這個佐先谷一錯在錯的把晉國軍隊拖進了一場殘酷的大戰中去,而此時的晉國統帥荀林父還不知道這一幕的發生,依就幻想著議和後好般師回朝覆命,也就沒有作任何戰前準備工作。
當使者回去把佐先谷改動的話傳給楚莊王後,楚莊王在孫敖的遊說下更加堅定了對晉軍作戰的決心,經過數次激戰,終於打敗了沒有戰爭準備的晉國軍隊,這一戰使得楚國一躍而登上了霸主的寶坐。
所以說一個再強大的軍隊如果沒有一個得力的指揮領導者再加上部下不服抗命不尊的話那肯定是要吃敗仗的,荀林父其實根本無力領導當時的晉軍,原因就在於他為人老實做事無主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控制不了佐先谷,因為佐先谷是當時晉國當權派的一個代表人物,他更本就沒有把苟林父放到眼裡,所以就演出了史上最不應該發生的一幕,而楚莊王應聽從了孫敖的建儀在這一戰中為楚國挽回了上次晉楚爭霸楚國大敗的面子,同時也成就了楚國爭當霸主的夢想。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為什麼議和還開戰的主要原因,因時間關係也就大概說了一下重點,要是詳細介紹一下的話,那會更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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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涼州七里
邲之戰是繼城濮之戰之後晉楚兩國為爭奪霸主而進行的第二次大規模交鋒,既然大家已經鬥了三十年了,又何必在戰場上惺惺作態呢?楚莊王乃一代雄主,自然知道該如何獲得最有利的態勢。
“晉之從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克剛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帥者,專行不獲。聽而無上,眾誰適從?此行也,晉師必敗。且君而逃臣,若社稷何?”--《左傳·宣公十二年》
當年雙方的情況大致是這樣的,晉國很強大,但晉軍內部分歧不斷,中軍佐先縠和下軍佐欒書關於戰於和的意見相左,將帥不和,主帥荀林父則猶豫不決,各軍缺乏統一指揮而各自為戰,又顧忌秦軍從背後偷襲。
楚軍雖然相對處於劣勢,但勝在君臣齊心,楚莊王喊回了已經調頭後撤的令尹孫叔敖,大家共同根據晉國君王新立,將帥不和的弱點而制定戰略戰勝對手,從而一洗城濮之戰中失敗的恥辱,在中原爭霸鬥爭中暫時佔了上風。楚莊王也由於此役的勝利而一舉奠定了“春秋五霸”的地位。
戰爭過程不必贅述,但中間有一個小插曲值得一提:
楚子又使求成於晉,晉人許之,盟有日矣。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車右),以致晉師,許伯曰:吾聞致師者,御靡旌,摩壘而還。樂伯曰:吾聞致師者,左射以菆,代御執轡,御下兩馬,掉鞅而還。攝叔曰:吾聞致師者,右入壘,折馘,執俘而還。--《左傳·宣公十二年》
簡而言之,在約定了會盟日期以後,楚軍突遣許伯、樂伯、攝叔駕單車向晉軍挑戰,逼近晉軍,車右攝叔跳進軍壘,殺一人取其左耳,生俘一人而還。
那麼楚莊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還在戰與和的選項中搖擺嗎?答案顯然不是,因為原文後面還有一句話:“皆行其所聞而復。”兩人將在晉國營門挑戰之所見如實向楚莊王彙報。
換而言之,求成是為了懈怠晉軍,挑戰則是刺探虛實。
桓子不知所為,鼓于軍中曰:「先濟者有賞。」中軍、下軍爭舟,舟中之指可掬也。
之後的戰鬥過程看上去不像是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荀林父愧為三軍主帥,居然下令“先渡河者有賞”,導致中下二軍崩潰,爭奪船隻而導致先登者砍去後來者的手指,都可以捧起來了。
次日,楚軍進駐衡雍,輜重到達邲地。楚王在衡雍祭祀河神,並修築楚先君的宗廟,向先君廟告捷而後凱旋。
總觀此戰,可以說是“城濮之戰”的翻版,只不過晉楚之間攻守異形罷了。
當年晉文公透過外交連線秦齊絕楚之外援,退九十里滿足了當年“退避三舍”的承諾,還掉之前人情的同時又在士氣上實現了此消彼長;而楚國則君王欲知難而退,主將子玉則帥盟軍和家族私軍單挑晉軍。
邲之戰中,內部不和是晉軍,耍手腕的則變成了楚國,所謂天道迴圈,報應不爽,即便在《左傳》中被記載為“楚子”(子是楚國的爵位,此時提及就是貶低之意),也擋不住熊旅的問鼎中原的雄心了。
楚莊王“三年不鳴,一鳴驚人”,並在邲之戰中充分體現了一代雄主的能力和氣度進而成為天下公認的霸主,可謂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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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晉公子
本期話題公元前597的邲之戰是春秋霸權易主的重要戰役,楚莊王在這一仗中一舉擊敗晉國,奪取了中原政治的主導權。但《左傳》和《史記》關於這場大戰役的兩個重要細節卻沒有明確的交代:第一,《左傳》說,楚莊王在大戰開始前曾經兩次遷使向晉國請和,第一次談判非常艱難,第二次卻快速達成了協議,這兩次談判究竟談了什麼,雙方各自開出了哪些談判條件?第二,楚莊王剛與晉國達成和平協議,楚軍勇士便赴晉營挑戰?誰派他們來的?如果是楚莊王派的,一面談和,一面挑戰,他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呢?
先縠渡河之後,晉軍內部的分裂就開始發酵了。荀林父的族親、下軍大夫荀首率先指責先縠藐視上峰、違抗軍令,放出狠話說:
“果遇,必敗。彘子屍之,雖免而歸,必有大咎。”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言下之意,一旦戰爭失敗,先縠將遭到最嚴厲的追責。這廂,荀首揚言要秋後算賬,藉軍法“勒死”先縠;那廂呢,他可能忘了,執掌軍法的軍司馬韓厥那可是吃趙家飯長大的。
他馬上就做出了反擊,將就荀首的話威脅荀林父:你身為元帥,連自己的部下都招呼不住。萬一先縠覆軍殺將,你就能逃得了干係?就不承擔領導責任?不如下令全軍渡河,就算敗了,法不責眾嘛。
晉國三軍居然是因為這樣的裹挾而被迫捲入了一場事關兩個超級大國前途與命運的決戰,實在令人瞠目結舌。但晉軍高層的分裂與內耗還遠未結束。三軍渡河後,鄭國大夫皇戌派人傳來了一個訊息,聲稱鄭國背晉投楚是形勢所逼。楚國陳兵新鄭,經過數月的攻堅作戰,已成強弩之末。如今接受了鄭國的投降,更不會預設防備。晉軍如能乘機發動突襲,鄭國願為內應,兩下夾擊,必破楚軍!聽到這個訊息,先縠如獲至寶,當即表態:
“敗楚、服鄭,於此在矣。必許之!”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這下子,同為趙黨的欒書可不幹了。這位性格謹慎的新任下軍副將對鄭國的誠意深懷疑慮。
他指出,鄭、楚間已經達成的同盟協議可是以子良、潘尫兩位大夫的性命作保的。這二位顯貴什麼分量?那一跺腳九城亂顫。如今子良在楚,潘尫入盟,二人交質,鄭國卻說自己不願履行城下之盟,這話你也敢信?
欒書判斷,皇戌放訊息的真實目的是要拿晉、楚兩國對賭,你們誰贏了我聽誰的。這樣的裡應外合,絕對靠不住。
欒書對先縠的決定提出質疑,迅速引發了更大規模的爭吵。趙同、趙括兩位大伕力挺先縠,荀首則抨擊他們自取咎殃。有意思的是另外兩位趙氏家族成員趙朔與趙嬰齊的表態。趙朔說:
“欒伯善哉!實其言,必長晉國。”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僅就戰爭形勢而論,趙朔贊同欒書的判斷。但他並沒有直接否決先縠,也算是給盟友留了體面。至於趙朔的小叔嬰齊,他倒是沒發言,但卻用雙腳投出了自己的一票——仗剛打到一半兒,嬰齊就下令把回程的渡船收拾好了,真到了晉軍兵敗山倒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快。
如果說渡河南下之前士會表態支援荀林父回軍避戰,標誌著趙黨開始出現了分歧,那麼這一回欒書質疑與鄭國聯軍作戰的可靠性則進一步撕裂了趙黨的團結,甚至這個裂痕已經深入到了趙氏家族的核心成員之間:
趙同、趙括與趙朔、趙嬰齊都開始出現意見對立了。戰鬥還沒打響,就先積攢了這麼多的矛盾,真到了戰場上,隨之外部因素的介入增強,內部衝突必然更加激化。
就在晉軍高層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楚莊王的使者已經到了轅門之外,傳來了莊王的“和談條件”:
“寡君少遭閔凶,不能文。聞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將鄭是訓定,豈敢求罪於晉?二三子無淹久!”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楚國使者聲稱,楚軍的此次行動只是單純地針對鄭國發起的,絕沒有挑釁晉國的意思。因此楚國方面不願意看到楚、晉兩軍在戰場上發生正面衝突。
面兒上的話說得很客氣,但仔細分析這兩句外交辭令——“聞二先君之出入此行也,將鄭是訓定”,其間卻暗含著楚國與晉國和談的價碼:鄭國這塊地方,自先君成王、穆王時代起,就一直顯示著楚國的力量存在,因此從歷史傳統上說它就該是楚國的勢力範圍。
楚軍北上不過是管教管教鄭國這個不聽話的小兄弟。如果晉國承認楚國“執行家法”的權力,那麼雙方就能維持和平。
聽完楚使申述來意,上軍主將士會代表晉國方面做出了這樣的響應:
隨季對曰:“昔平王命我先君文侯曰:‘與鄭夾輔周室,毋廢王命!’今鄭不率,寡君使群臣問諸鄭,豈敢辱候人?敢拜君命之辱。”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因為楚使聲言這一趟不是來請戰而是來請和的,士會當然不願意挑起戰爭的罪責落到晉國頭上,所以他也向楚國方面表達了晉國渴望和平的意願。
但士會同時強調,在鄭國的管轄權這一問題上,晉國有著與楚國不同的理解。晉國乃是諸侯盟主,代天子行令。南下援鄭絕非插手楚國的內務,而是獲得了周天子的明確授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鄭國的事兒我當然要管,也有權力管。
這本是一番有理、有據、有節的漂亮回答,但年輕氣盛的中軍副將先縠卻嫌士會的表態太過軟弱,指示大夫趙括重新闡述晉國的立場:
彘子以為諂,使趙括從而更之,曰:“行人失辭。寡君使群臣遷大國之跡於鄭,曰:‘無闢敵!’群臣無所逃命。”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我想象著當趙括說出“行人失辭”這四個字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人可能都驚呆了。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士會說錯話了”,這不但是直接暴露了晉軍高層的內部矛盾,更是當著外國使臣的面兒狠狠地打了士會的臉。
戰爭結束後,身為主帥的荀林父主動向晉景公表態甘願以死謝罪,是誰在閘刀下把他救了回來?《史記》說是士會,《左傳》說是士會的族親士渥濁。
無論是他們當中的哪一位,指向的都是這個事實:範氏已經被先縠和趙括的不理智推到了中行氏的戰壕裡,成為了別人的戰友。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先縠和趙括到底想表達什麼呢?他們兩位的意思是晉軍這一趟南下的目的,就是要全面、徹底地清除楚國在鄭國的影響力,為此不惜與楚國一戰!這無異於向楚莊王下戰表。
從晉、楚雙方的第一次外交接觸看,分歧很大。而分歧的焦點又集中在兩家各自提出了不同的法理依據以申訴對鄭國的管轄權。同時,在如何對待晉、楚雙方的分歧這一問題上,晉國內部的意見衝突也很嚴重。先縠是極力主張透過戰爭手段來維護權益的,而荀林父和士會則顯然還寄希望於透過和平談判彌縫雙方的意見分歧。
正當局勢就此陷入僵持的時候,《左傳》的敘述卻毫無徵兆地突發轉折:
楚子又使求成於晉,晉人許之,盟有日矣。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很奇怪的是,在我所翻閱過的《中國斷代史系列·春秋史》、《中國曆代軍事戰略》和《中國軍事通史·春秋軍事史》等歷史著作中,竟然沒有人對上述記載提出疑問:
《左傳》說第一次談判受阻之後,楚莊王迅Superb出使者開啟了雙方的第二輪談判,並且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甚至還與晉國方面約定了簽署和平協議的時間。在第一輪談判分歧如此之大的情況下,晉國的和、戰兩派怎樣就和談協調的立場,楚莊王又要開出了什麼條件才能爭取到了這個訂盟的機會呢?
要推測楚莊王這一回開出的價碼,我們必須注意到這個事實,那就是這一次同楚國訂盟是邲之戰的全過程當中晉軍領導層唯一一次意見統一的行動。
那就意味著先縠和荀林父、士會兩方面都能接受楚莊王的議和條件,甚至先縠對議和的態度較之士會還要更積極一點——在晉國使者奉命前往楚軍大營召盟之際,士會擔心楚國方面懷詐,提醒三軍應該預做防範,但先縠為了顯示和談誠意,拒絕了士會的建議。
先縠的這個態度說明他對楚國方面開出的價碼很滿意,而這一輪談判又是楚莊王上趕著來談的,照常理推斷他該有所讓步。因此我認為楚莊王當時開出的談判條件最有可能是:楚軍退出鄭國。唯有這個條件才能讓晉國的鷹派和鴿派在最短的時間內協調立場,與楚國簽約。
但是楚莊王傾國北征,苦戰數月才征服了鄭國,他能這麼輕易地把吃到嘴裡的肥肉吐出去嗎?絕無可能。就在晉楚雙方約定會盟日期之後,《左傳》緊接著便寫道:
楚許伯御樂伯,攝叔為右,以致晉師。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致師”,通俗地說就是單車挑戰,這是中國上古時期最有特色的軍事禮儀之一。後來《三國演義》中的陣前單挑,雙方武將動輒惡鬥三百回合,就是在古代“致師禮”的基礎上渲染而成的。“致師”的目的何在?東漢學者鄭玄說:
致師者,致其必戰之志。古者將戰,先使勇力之士犯敵焉。
——《周禮·夏官·環人職》鄭玄注
這就奇怪了。楚莊王才同晉國達成了和平協議,怎麼使者前腳剛走,楚軍勇士後腳就來表達“必戰之志”了呢?
我們都知道,邲之戰的最終爆發是因為前往楚軍大營召盟的兩位晉國使者魏錡、趙旃違令而行,不請和,反請戰,最終點燃了大戰的導火索。那麼許伯等三位楚軍勇士前來致師是否也屬於擅自行事,沒有得到楚莊王的授權呢?我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士會說過:
(楚國)百官象物而動,軍政不戒而備,能用典矣。
——《左傳·宣公十二年傳》
在楚莊王這位政治強人的統治下,楚國號令嚴明,動止有度,誰敢違拗他的決定,自作主張呢?可是一面議和,一面又來挑戰,楚莊王耍這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把戲究竟想幹什麼?
為《左傳》作注的唐代學者孔穎達說,這是為了“疑誤晉之群帥也”,也就是讓晉軍領導層摸不透楚國的真實意圖,難以做出靈敏的應對。這個推測不為無理,但我覺得它可能還沒有說到根兒上。
春秋時代的戰爭不同於戰國以後那種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它仍是在禮法思想的嚴格約束下運轉的冷兵器博弈。對參戰雙方來說,誰能夠搶佔道義的制高點,建立起開戰的法理依據,誰就更有可能掌握戰爭的主動權。當年的城濮之戰,晉文公決定退避三舍,也有許多將領感到困惑,狐偃向他們解釋道:
“師直為壯,曲為老,豈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退三舍闢之,所以報也。背惠食言,以亢其讎,我曲楚直,其眾素飽,不可謂老。我退而楚還,我將何求?若其不還,君退、臣犯,曲在彼矣。”
——《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傳》
退避三舍,名義上是還楚成王一份舊情,實際上是要撇清戰爭絕非自我開釁。倘若晉軍退避禮讓,楚軍仍然窮追猛打,那麼止戈為武,就怪不得我自衛反擊了。
這一回晉軍援鄭伐楚,行動遲緩。在抵達戰場前,鄭、楚兩國已經簽署了弭兵協議。先縠執意渡河挑戰,欒書就曾舉出狐偃的舊例,質疑過開戰的正義性。他說:
“先大夫子犯有言曰:‘師直為壯,曲為老。’我則不德,而徼怨於楚。我曲楚直,不可謂老。”
——《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傳》
欒書不想看到晉國淪為世人眼中的戰爭販子,那將導致晉國的追隨者離心離德。而這也正是楚莊王所擔心的。所以戰鬥打響後,楚莊王派人向隨行參戰的唐國國君下達攻擊命令。為了能讓唐軍殊死戰鬥,莊王也不得不假惺惺地來一番自我檢討:
楚子使唐狡與蔡鳩居告唐惠侯曰:“不穀不德而貪,以遇大敵,不穀之罪也。然楚不克,君之羞也。敢藉君靈,以濟楚師。”
——《左傳·僖公二十八年傳》
欒書和楚莊王的上述表現說明,對晉、楚兩個有志收服諸侯、成就霸業的超級大國來說,霸權的爭奪並不僅僅發生在戰場上,輿論高點的爭奪同樣重要,也同樣激烈。《史記·楚世家》對邲之戰的記述是這樣的:
夏六月,晉救鄭,與楚戰,大敗晉師河上,遂至衡雍而歸。
——《史記·楚世家》
從這兒看,挑起戰爭的一方是晉國。還是司馬遷寫的這部書,《晉世家》的記載卻與此截然相反:
(晉軍)卒度河。楚已服鄭,欲飲馬於河為名而去。楚與晉軍大戰。鄭新附楚,畏之,反助楚攻晉。晉軍敗,走河,爭度,船中人指甚眾。楚虜我將智罃。
——《史記·晉世家》
《晉世家》的記載中有兩處微妙的細節。
首先,“虜我將智罃”,意味著司馬遷的文字很可能錄自晉國國史,要是這樣,那“楚與晉軍大戰”——楚方先挑起戰爭的說法就該出自於晉國史官。
其次,“欲飲馬於河為名而去”同“楚與晉軍大戰”兩句之間文脈斷裂,很不連貫——楚莊王飲馬於河後都打算回去了,為什麼又主動攻擊晉軍呢——這個生硬的修改痕跡可能是晉國史官對事實的刻意彌縫,目的就是要把開戰的罪責加諸楚方:
楚莊王一面授意和談,一面派人挑戰,最終打起來了,那可不得怪你嗎?晉楚兩國互相指責對方挑釁在先,那在中立的第三方看起來,這場筆墨官司誰屈誰直呢?至少,孔子是左袒楚國的,因為《春秋經》的敘述是:
夏六月乙卯,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於邲,晉師敗績。
——《春秋·宣公十二年》
“及”就是上趕著,發動戰爭的屎盆子最後還是被兵不厭詐的楚莊王扣到了晉國的頭上。
參考文獻:
李世佳《“趙嬰奔齊”事件解析》
白國紅《春秋晉國趙氏研究》
瀧川資言《史記會注考證》
李孟存、李尚師《晉國史》
(韓)李裕杓《西周王朝軍事領導機制研究》
楊伯峻《春秋左傳注》
徐元誥《國語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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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秀才說歷史
願本真心想和解,無奈心態不平衡!想顯本事他人知,卻把巧事弄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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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莉莉安楊女士
結盟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不知道。可能一個不敬的眼神都會引起神經緊張的楚大爺的情緒聯想!主要是看對方的誠意有多少。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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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亂世塵緣3
那是沒有準備好,故意拖延時間,,準備好了直接開打,過去現在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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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甬城阿斌
自城濮之戰後,楚國向北發展的勢頭向挫,晉國已稱霸中原多年.楚莊王作為春秋五霸之一,是做夢也想一雪前恥的,因此大集車馬伐鄭,這是明擺著向晉挑畔。因為鄭是晉的同姓盟國,又地處中原咽喉要道,若失鄭,意味著霸業失了一半,因此晉景公命荀林父為將,率大軍援鄭。
使者回報,楚莊王馬上作出判斷:晉軍人心不一,各行其事,兵馬雖多,不足畏懼,為了證實自己這一猜測,派驍將樂伯單車往晉營挑戰,測試晉軍戰鬥力。
結果,樂伯左衝右突,射倒數人,晉軍驚惶,不敢上前擒拿,讓他安然返回。
聽了樂伯回報,莊王信心大增,認為晉國的銳卒驍將所存無幾,不足畏懼,楚軍因此士氣高昂,一掃城濮之戰以來的恐晉心理,從這時起,莊王就決定和晉一決高下了。
後來在這場有名的決戰中,楚軍果然大勝,把晉軍打得落花流水,不但洗雪了上次戰敗的恥辱,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保持了楚國的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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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京川6
怎麼可能是真心和解。楚軍求和求為懈怠晉軍,挑戰仍在於試探晉軍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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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 積極的蘇北新農人
孟子說“春秋無義戰”。哪有真心的和解?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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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 鬼影問道化真身
國家之間關系的本質就是利益關系,利益相合就是朋友,利益相衝突就是敵人,無利也無害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楚莊王一生所求就是雄霸天下,問鼎中原。而晉國則是楚莊王追求榮耀和權力的道路上的障礙。然而晉國不可能主動承認楚莊王的權威,所以楚莊王必須要用各種手段搞定晉國。
楚莊王利用楚丶晉結盟的機會,故意激怒晉國,使晉國主動鑽進楚莊王布好的局。“邲之戰”就是楚莊王布的局,只因楚莊王的目的是讓天下諸候敬畏和臣服,而不是要消滅晉國,所以楚莊王要的只是打敗晉國,而不是與晉國結下不共戴天的大仇。所以“邲之戰"既要達到目的,也要留有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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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 白露為霜65799235
個人以為,楚莊王是故意的,挑逗,撩撥,根本就想打這一戰,無意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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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求圓4
因為這場戰爭主動權牢牢掌握在楚莊王手裡,是戰是和楚莊王和他的將領們都能達成共識,如果用和平的手段也能達到目的的話,楚莊王何樂而不為呢?但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非要喋血沙場時楚莊王也是能夠穩操勝券的。反觀晉國的荀林父統帥援救鄭國的軍隊將帥不和,部將我行我素這就犯了兵家之大忌,哪有不敗之理?
所以這場戰爭是戰是和楚莊王都是有思想準備的,戰與和完成取決於形勢的變化,如果用和平的手段也能達到預期的目的,楚莊王就不會選擇用戰爭來解決問題,後來的形勢發展證明這場戰爭不可避免,楚莊王就只能選擇戰爭了。
回覆列表
怎麼可能是真心和解。楚軍求和本為懈怠晉軍,挑戰仍在於試探晉軍虛實。
邲之戰,又稱“兩棠之役”,是春秋中期公元前597年的一次著名會戰,是當時兩個最強大的諸侯國——晉、楚爭霸中原的第二次重大較量。這場戰爭是楚國的一次重大勝利,鞏固了其統治者王莊在周朝國家中的霸主地位。
前627年崤之戰後,秦立即將其在攻鄀之戰中所俘楚將鬥克釋放,與楚結盟,共同抗晉。 晉國為保持霸主地位,也不得不在西、南二方對付秦、楚兩大國的挑戰。所以,楚國雖未參加崤之戰,但卻是崤之戰的最大受益者。
公元前597年,楚國圍攻鄭國,晉國派荀林父率三軍救鄭,雙方在邲地(今河南鄭州北)展開爭奪。
戰爭初始階段。楚軍聽說晉軍渡過黃河,在內部也就戰與和的問題產生了不同意見。楚莊王想要退兵,他的愛臣伍參主戰,令尹孫叔敖主和。楚莊王採納了主站的建議,命令大軍駐紮在管(今河南鄭州市)地待命,並派人打探晉國軍隊的訊息。
晉軍駐紮在敖、鄗(二山俱在今河南省滎陽縣北)。鄭國為求生存,希望兩強決戰,以便擇勝而從。特派皇戌為使者,勸晉軍對楚作戰。對鄭國的態度,晉軍將佐看法也不同。中軍佐先縠主戰,而下軍佐欒書則主和認為:“鄭國勸我們交戰,我們若勝,他們就會服從我們;我們若敗,他們就會服從楚國。是拿我們來占卜啊!不能聽鄭國的話!”元帥荀林父猶豫不決。
楚軍洞悉晉軍將帥不和,楚莊王採納令尹孫叔敖的意見突襲晉軍。
楚軍派使者向晉求和,晉國答應了。但在約定了會盟日期以後,楚軍突遣許伯、樂伯、攝叔駕單車向晉軍挑戰,逼近晉軍,車右攝叔跳進軍壘,殺一人取其左耳,生俘一人而還。突襲成功,嚴重打擊了晉軍計程車氣。
楚軍求和本為懈怠晉軍,挑戰仍在於試探晉軍虛實。
在作戰中,晉軍內部分歧不斷,將帥不和,缺乏統一指揮而各自為戰,又顧忌秦軍從背後偷襲。楚軍利用晉軍的弱點,適時出擊,戰勝對手,從而一洗城濮之戰中失敗的恥辱,在中原爭霸鬥爭中暫時佔了上風。楚莊王也由於此役的勝利而一舉奠定了“春秋五霸”的地位。
因為泌水入滎陽稱“蒗蕩渠”,可寫作“兩棠”,所以此戰又可稱為“兩棠之役”。如《呂氏春秋·至忠》和賈誼《新書·先醒》都寫作“戰於兩棠”。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簡有《兩棠之役》多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