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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見證滄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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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文化自然講
這句話一讀就感覺作者格局很大。
背景:要想欣賞蘇軾的這一首《八聲甘州》,首先我們先要對蘇軾當年寫作此詞之時代背景和心情做一個簡單的介紹:
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後集》卷三九《長短句》,謂“東坡別參寥長短句‘有情風萬里卷潮來’云云,其詞石刻後,東坡自題雲‘元祐六年三月六日’。餘以東坡年譜考之,元祐四年知杭州,六年召為翰林學士承旨,則長短句蓋此時作也”。
蘇軾一生仕途偃蹇,歷經遷貶,他先後曾有兩次出官於杭州。
第一次是在神宗熙寧四年。當時神宗正在信用王安石,變行新法。蘇軾與王安石政見不合,屢次上書言事,為新黨所忌,遂於熙寧四年六月以太常博士直史館外出通判杭州。當時蘇軾三十六歲。
第二次則是在哲宗已經即位數年,太皇太后用事,起用舊黨之人,蘇軾也早於舊黨用事時被召還朝,而又因其論事忠直,與舊黨亦不能盡合,復加以當時朝廷之內更有洛黨、蜀黨、朔黨之爭,遂復以龍圖閣學士出知杭州,當時蘇軾已有五十四歲。
兩年後蘇軾又以翰林學士承旨被召還朝,就是他在元祐六年被召還朝時所作。
參寥子:蘇軾平生交誼甚深的一位方外友人。
查慎行《蘇詩補註》卷十六於《次韻僧潛見贈》一詩下,曾引《鹹淳臨安志》雲“道潛,於潛浮溪村人,字參寥”。又補錄引《施注蘇詩》有關參寥事蹟雲“東坡守吳興,會於松江。坡既謫居,不遠二千里相從於齊安,留期年,遇移汝海,同遊廬山。有次韻留別詩。坡守錢塘,卜智果精舍居之。人院分韻賦詩,又作《參寥泉銘》。坡南遷,遂欲轉海訪之。以書為戒,勿萌此意,自揣餘生必須相見。當路亦捃其詩語,謂有刺譏,得罪,反初服。建中靖國初,曾子開在翰苑,言其非罪,詔復薙髮”。
從這些記述來看,則蘇軾與參寥交誼之深可以概見。
以上可以說是我們對於蘇軾這一首《八聲甘州》寫作時間與寫贈物件的簡單介紹。
下面我們再看看蘇軾之性格與其詞之風格:
蓋蘇軾天性中原具有儒家用世之志意與道家超曠之精神這兩種不同之特質。前者可以說是他欲有所作為時用以立身之正途,後者則是當他不能有所作為時用以自慰之妙理。而蘇軾之致力於小詞之寫作,則正是當他用世之志意受到挫折,第一次出官杭州通判以後才開始的,所以蘇詞之終於發展成為一種以超曠為主的風格。可以說正是他平生仕途受到挫折後,因之在欲以曠達自慰之情況下,所形成的自然之結果。
胡寅在其《酒邊詞序》中,即曾謂“眉山蘇氏,一洗綺羅香澤之態,擺脫綢繆宛轉之度,使人登高望遠,舉首高歌,而逸懷浩氣,超乎塵垢之外”。
這正是一般人之所共見的蘇軾詞之一般的風格,不過我們也不可忘記,蘇軾之稟賦中既原來也還有一種用世之志意,所以在蘇詞中,雖以超曠為其主調,然而卻時時也隱現一種志意未成的挫傷的悲慨。
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一即曾謂詞至東坡“寄慨無端,別有天地”。
近人夏敬觀更曾將蘇軾詞分為兩類,謂“東坡詞如春花散空,不著跡象,使柳枝歌之。正如天風海濤之曲,中多幽咽怨斷之音,此其上乘也;若夫激昂排宕,不可一世之慨,陳無己所謂‘如教坊雷大使之舞,雖極天下之工,要非本色者’,乃其第二乘也”。
賞析:
此詞開端之“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二句,寫萬里之風濤,氣象開闊,筆力矯健。蓋真有所謂“登高望遠、舉首高歌”之慨,初觀之固極為超舉。然而仔細吟味,則在其“有情”與“無情”,及“潮來”“與“潮歸”之間,卻實在也隱含有無限感慨蒼涼之意。表面雖然似乎是隻寫風潮來去,而卻在暗中隱寓了許多人世間之盛衰離合的無常之悲慨。而蘇軾一生兩度出仕杭州之政海波瀾變化,亦復盡在言外。
所以其下乃繼以“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所謂“幾度斜暉”者,實在已將蘇軾初次通判杭州,及再次出知杭州,迄今又復將離去的數十年之滄桑往事,盡皆納入其中矣。而以上數句卻全從大自然之“風”“潮”“江”“浦”及“斜暉”之種種外在物象著筆,未及人事之一字。
直到下面的“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二句,才點出人事之感慨。是真所謂在“天風海濤之曲”中,表現有“幽咽怨斷之音”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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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三悅風水命理
首先非常感謝在這裡能為你解答這個問題,讓我帶領你們一起走進這個問題,現在讓我們一起探討一下。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什麼意思?有什麼哲理?
意思是:有情的風捲來萬里潮水,卻又無情地將潮水送回。
他包含的意思和哲理我們要看他全詩所表達出來的,他的原文:
《八聲甘州·寄參廖子》蘇軾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記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處,空翠煙霏。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
翻譯過來的意思是:
有情的風捲來萬里潮水,卻又無情地將潮水送回江邊,曾幾度映照夕陽的餘暉?不必去思量古事今世,俯仰間昔人俱往物是人非。誰能像我東坡老翁,老來忘機恬靜無為。
記得西湖西岸,正值春山景色佳美,晴日碧空陰雨煙霏。料想詩人情趣投合,如你我者終屬稀少。約定將來還東海,但願謝公歸隱素志莫相違,期君勿似羊曇,西州路上為我悲。
這首詩是公元1091年蘇軾由杭州太守被召為翰林學士承旨時,是作者離杭時送給參寥的。參寥是以精深的道義和清新的文筆為蘇軾所推崇,與蘇軾過從甚密結為莫逆之交。蘇軾貶謫黃州時,參寥不遠千里趕去追隨他數年。這首贈給參寥的詞,表現了二人深厚的友情,同時也抒寫出世的玄想,表現出巨大的人生空漠之感。整首詞達觀中充滿豪氣,嚮往出世卻又執著於友情,讀來毫無頹唐、消極之感,但覺氣勢恢宏,蕩氣迴腸。
這首詞以錢塘江潮喻人世的聚散離合,起勢不凡。中間幾度轉折,既有對古今人事的感喟,又有對知交離別的傷感,最後抒發超然物外、歸隱山水之志。反映的心境是複雜的:有人生不如意的悒鬱,有興會高昂的豪宕,更有了悟後的超逸曠遠!
這首詩給我們的啟示是積極的向上的,困難是暫時的可以克服的,挫折也是正常的會有轉折的,一句話就是現在是現在,今天是今天,明天會更好的!
在以上的分享關於這個問題的解答都是個人的意見與建議,我希望我分享的這個問題的解答能夠幫助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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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不知清風從何來
原文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記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處,空翠煙霏。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
【譯文】
有情的風捲來萬里潮水,卻又無情地將潮水送回。問訊錢塘江上,那西興江邊,曾幾度映照夕陽的餘暉?不必去思量古事今世,俯仰間昔人俱往物是人非。誰能像我東坡老翁,老來忘機恬靜無為。
記得西湖西岸,正值春山景色佳美,晴日碧空陰雨煙霏。料想詩人情趣投合,如你我者終屬稀少。約定將來還東海,但願謝公歸隱素志莫相違,期君勿似羊曇,西州路上為我悲。
賞析
首先想了解這首詞的意境就要了解作者的此時此刻的心情,此詩詞是蘇東坡在以聲甘州·有情風萬里卷潮來》所作的一首離別詩,表達了作者與友人參寥子相契如一的志趣和親密無間的感情。同時也抒寫了蘇軾歷經坎坷後出世的所思所想,表現出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巨大的繁華無盡,與一葉盡秋的孤獨落寞之感。
故以遊錢塘來排遣心中無奈,又有寄山水無窮為情懷,拿錢塘江潮喻人世的聚散,悲歡離合,起勢洶湧,波瀾壯觀。中間幾度轉折有多餘無奈,既有對古今滄桑的感慨,又有對故鄉親友知交仕途離別的感傷與思念。
最後借正春山好處,抒發情懷超然物外、似有歸隱山水之志卻又有留戀世間之美。反映出詩人的心境是複雜的矛盾,充滿了人生不如意的鬱鬱寡歡,有興致激動的豪邁,更有看透人生如夢超逸曠世的胸懷。
此詞作於元佑六年(1091)蘇軾由杭州太守被召為翰林學士承旨時,是作者離杭時送給參寥的。參寥是僧道潛的字,以精深的詞意琅琅上口清新的文筆及豪邁的濟世情懷為蘇軾所津津樂道,參寥與蘇軾過從甚密,結為莫逆之交。蘇軾貶謫黃州時,參寥不遠兩千裡而來趕,陪伴蘇東坡度過人生最苦難難熬的人生階段。這首贈給參寥的詞,足以說明了二人深厚偉大單純純潔的友情和敬仰相互仰慕之情。
詞的上半段用詞豪邁氣勢磅礴,以錢塘江潮汐喻人世悲歡離合無奈感慨,充分說明了詞人的豪情狀語。首二句表面上是寫錢塘江潮水一漲一落,無奈之處又悲壯,又寫道“無情”,此“無情”,乃是自然規律無情,而不是人無情,卻絕情地送潮歸去,乾脆,利索,不失失落之美,豪情壯語遮蓋依戀之情。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的壯志情懷。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
有情的風不遠萬里,把海潮捲來;轉瞬之間,又無情地送潮而歸。這兩句表面上是說潮起潮落。初讀之下,用詞新穎氣象萬千,豪邁超俗;仔細品來細細思量,卻含有無限感慨和無奈的蒼涼悲傷之意。東坡明知風為自然之物,潮起潮落,自然風光,也不全是風力所致,本無所謂“有情”、“無情”,而將其擬人化。這是寄物言情,以抒胸懷。人事滄桑,仕途如滄海般渺茫。
這兩句雖然寫了“卷潮來”和“送潮歸”兩個方面,但卻以“來”始,以“歸”終,以“有情”始,以“無情”終,歸根結底還是寫其無“情”。
本是無情處,寫盡無情物。的蒼茫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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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亦有所思
迷茫!
濃到化不開的迷茫!
關鍵不是那個“有情”,而是後面那個“無情”。
既然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為什麼偏偏無情送潮歸?
所以,第三句開始用了一個“問”字,巧的是蘇東坡似乎很喜歡用“問”字,比如“把酒問青天”,可是這首豪放詞代表作的裡面沒有豪放,依然是悲傷“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東坡還寫過一首《蝶戀花》裡面有一句“一紙鄉書來萬里。問我何年,真個成歸計。白首送春拚一醉。東風吹破千行淚。”《定風波》裡有一句“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小可曾經寫過一篇爛文,固執而片面地認為這首詞是蘇東坡的“遺書”,並且找到了許多佐證。
物是人非,白首忘機。
忘機就是無情,而無情緣於有情。當年的東坡是有情的,後來烏臺詩案之後萬種消沉,沉迷佛道。直到黃州之後,才霍然明朗開來。可是連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這種豁達只是性格上的原因,卻不是思想上的結果。
東坡對命運無能為力,所有不甘,不能,不敢,不願都於事無補,人生給了他自己一個極大的諷刺。
所以失落,所以灰心,所以
無情!
可是東坡的無情是情到深處,所有的無情都裝的,因為無情可以長久,可以不在乎卷潮來,可以隨心所欲地送潮歸。
來時有情,去時無情。
那這個潮是有情還是無情?
那無情的我是否真的無情?
這句話細品起來幾乎字字是淚。尤其那個“萬里”,從杜甫《登高》開始,萬里就是一生的代詞。
有情的結果是被無情扼殺。
這就是人間,
這就是東坡。
所以,這首看似豪邁實則悲泣的詞的最後兩個字是
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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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此箋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出自蘇東坡的《八聲甘州·寄參寥子》。此詞是東坡先生寫給自己的莫逆之交參寥的寄贈之作,表達了自己歸隱山林的高雅志向,同時抒發了對於與參寥深厚友誼的珍視與讚美之情。
這首《八聲甘州·寄參寥子》作於宋哲宗元祐六年(1091年),蘇軾要告別自己的摯友,奉旨離開杭州而奔赴汴京之時。面對這個曾經陪伴自己度過被貶黃州那段最落魄和最艱難時光的知己參寥,蘇軾不忍離別,更是欲將心事付瑤琴,絃斷有君聽。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是蘇軾以錢塘江的潮起潮落來比喻人的悲歡離合之情,抒發了詞人喜聚不喜散的人之常情。潮起潮落,本就是一種自然規律,與風月無關,與情意無關。風起雲湧之間,潮水一漲一落,似乎皆因情起,皆為情退。
這種手法,正是“一切景語皆情語”,也是王國維先生在《人間詞話》裡闡釋的“有我之境,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多情自古傷離別,縱使豪放如蘇軾,也不能免俗。即使沒有黯然銷魂,也無執手相看淚眼,但這種依依惜別之情也傾注在潮起潮落之中。在蘇軾看來,錢塘江潮水上漲的時候,是有情之風不遠萬里將潮水席捲而來;而錢塘江潮水退潮的時候,是無情之風萬里迢迢將潮水迅速送回。潮起潮落,要取決於江風有情還是無情。江風本沒有感情色彩,但在離別在即的蘇軾眼裡,卻有了有情與無情的區別。
潮起潮落,就如同人的聚散別離,而江風就是那個主宰相見與否的無形之手。有情江風迎潮來,無情江風送潮歸。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管對於潮水還是人生,自然都是喜聚不喜散。一向豪邁的蘇軾,將人生這種聚散無定的無奈之感,透過潮起潮落形象地表達出來。“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不僅蘊含了聚散離合的無奈之感,而且流露出面對離別的豪放悲壯之感。蘇軾將惜別之情融於潮起潮落的壯闊景象之中,少了傳統離別裡的纏綿悱惻,多了憧憬重聚的壯闊寂寥。
蘇軾情不自禁詢問,這潮起潮落,這夕陽西下,幾度曾見。不管江風是否有情,“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一起一落,一俯一仰,早已是物是人非,蘇軾也已經學會了“白首忘機”,更盼望著與參寥“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是對蘇軾後文表達退隱江湖嚮往之情與抒發友誼天長地久的鋪墊與渲染。蘇軾不單單在傷別離,更是在盼重逢,渴望他日相逢之時,正是雅志莫相違之日。而這也正是蘇軾所云“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相知相交的根源所在。
總之,“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傳達出人生聚散無定的悲劇性所在,而蘇軾充滿樂觀主義的“白首忘機”,又沖淡了“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的悲涼基調。蘇軾這一富有人生哲理意味的離別詮釋,又表現出自己超脫時俗、寄情山水的高情雅趣,同時流露出對與參寥友誼的珍視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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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離離楚天闊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 出自北宋蘇軾《八聲甘州·寄參廖子》,意思是有情的風不遠萬里,把海潮捲來,轉瞬之間,又無情地送潮而歸。這兩句表面上是說潮起潮落。其實卻蘊含有無限感慨蒼涼之意。作者明知風為自然現象,潮起潮落本是自然規律,並不是非風力之所及,本無所謂“有情”、“無情”,而將其擬人化。這是借物言情,抒發自己的情懷。既然剛來,為什麼馬上又歸?既然“有情”如此,為什麼又“無情”如斯?這裡,隱寓著作者對人世間盛衰離合的感慨。他一生兩度出仕杭州的宦海波瀾,雖在言外,亦已在意中了。這兩句雖然寫了“卷潮來”和“送潮歸”兩個方面,但卻以“來”始,以“歸”終,以“有情”始,以“無情”終,歸根結底還是寫其無“情”。作者借錢塘江潮比喻人間的聚散離合,表現出豪邁灑脫的氣勢和達觀忘機的積極的心態,值得我們學習借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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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老街味道
問題:“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表達的是什麼情趣與哲理?
前言這兩句出自蘇軾寫給好友參廖子的《八聲甘州》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記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處,空翠煙霏。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一、有情與無情之間唐朝詩人劉禹錫有一首《竹枝》歌: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東坡詞中的“有情卷潮來”和“無情送潮歸”,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呢?
烏臺詩案以後,蘇軾在黃州待到了1084年,1085年宋哲宗即位後,舊黨領袖司馬光重新被啟用為相, 蘇軾被召還朝升翰林學士知制誥,知禮部貢舉。
但是耿直的蘇軾對於舊黨執政後的一些現象又進行了抨擊,於是得罪了舊黨,再度自求外調。元祐四年(1089年),蘇軾任龍圖閣學士知杭州。
寫這首詞的時候,正是宋哲宗元祐六年(1091年),蘇軾由杭州知州召為翰林學士承旨,將離杭州赴汴京時寫了這首《八聲甘州》 送給好友參寥子。
此時的蘇軾看慣了宦海沉浮,自己幾起幾落,如今又被召還,未來如何不得而知,因此會產生有情與無情的感慨。
二、雅志莫相違在清朝鄭文焯《手批東坡樂府》中,這首詞被稱讚道:
妙在無一字豪宕,無一語險怪,又出以閒逸感喟之情,所謂骨重神寒,不食人間煙火氣者。詞境至此,觀止矣!”這段話讓我想起晏殊來,富貴之人不說富貴語卻自有富貴之象,東坡詞“無一字豪宕”,卻自有豪邁之風。
詩中表達了蘇軾功成身退的願望,並告訴好友,我一定不會像謝安那樣,死了以後才回到家鄉,您不用為我流淚,我一定健健康康的歸隱湖山,咱們相約那時再見。
雖然蘇軾希望:
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可惜蘇軾終於沒有脫身,不久調往潁州、揚州、定州,後來又被貶到惠州、儋州(海南島),被招回時,已經身心俱疲。
蘇軾晚年從海南島歸來,1101年三月,蘇軾經南昌、當塗、金陵,五月抵達真州(今江蘇儀徵),六月經潤州擬到常州居住。這年的秋天,蘇軾在常州(今屬江蘇)逝世,享年六十五歲。
在路過真州遊金山龍游寺時,蘇軾寫了一首六言詩《自題金山畫像》 :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繫之舟。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結束語“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
在蘇軾的一生中嚐盡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起伏跌宕。這兩句話中,可以看出那種對於生活的熱情,也能看出對於命運的無奈。
對於興風作浪的這些人來說,都想拉攏蘇軾進入的自己派別。可惜蘇軾即不完全贊同新黨、也不完全贊同舊黨,搞得自己在有情與無情之中沉浮。
這或許是真正的知識分子的氣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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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梅鶴讀書
這兩句詞裡,有感情的哀傷,有超曠的哲理,也有蘇軾坎坷的人生。
1、蘇軾的哀傷蘇軾曾經讚美柳永的《八聲甘州》“不見唐人高處”。沒錯,柳永的“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是開闊博大的,蘇東坡的“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也是開闊博大,但和柳永又有所不同。柳永所表現的是秋士易感的悲秋的感傷,蘇東坡所表現的不僅是感情的哀傷,同時還表現了一份哲理,而且是他所特有的超曠的哲理。
2、蘇軾的超曠宇宙之間有往復的迴圈,有離合聚散的變化。“有情風萬里卷潮來”顯示了那麼強大的一種力量,那是一種生的力量、興起的力量;可是“無情送潮歸”,也使這一切消失得也是那樣迅速。這是一種超曠的哲理,而且不是一種理智的思索,是他透過人生所體驗到的。你看,“有情”和“無情”,“來”和“歸”,這兩個對舉包舉了人生的多少變化!
3、蘇軾的坎坷蘇東坡平生被新派迫害,被舊派排擠,但他永遠是超然的。他不是一個麻木不仁、不關痛癢的人。他關心國家和人民,有自己的理想,也受到過挫折。蘇東坡的詞有結合得很妙的一點,就是“天風海濤之曲,中多幽咽怨斷之音”——他並不是沒有悲哀。
新派迫害他的時候,他在杭州做過官;舊派打擊他的時候,他又到杭州做過官,還認識了一個老和尚參寥子,成了好朋友。但是後來舊黨又把蘇東坡召回京師。假如他回去之後仍然堅持他的政治理想,就免不了再一次受到打擊。他就是懷著這樣一種憂危恐懼的心情回京去的,臨行前給參寥子寫了這首詞。
所以,這兩句詞裡,有感情的哀傷,有超曠的哲理,也有蘇軾坎坷的人生。這首《八聲甘州》既有詩的抒情言志的優點,也有詞的要眇宜修的優點,是詞中超一流的作品,堪稱蘇詞中第一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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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讀史觀察局
這兩句詩來自蘇軾《八聲甘州,寄參寥子》。這首詩是送給自己的好友參寥的。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記取西湖西畔,正暮山好處,空翠煙霏。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從整體看這兩句在寫錢塘江的潮起潮落,這本是自然現象。但是潮的一起一落之間卻是被世人融入了感情。有情對潮來,無情對潮落。自然之風本是無情的,但是本蘇軾賦予了感情變成了有情風,於是潮就變成了有清風從萬里之外送來的。卻無情的將潮送走。前一句將寫的非常有情,後一句直轉而下,用前面的有情來突出後面的無情。
蘇軾用潮起潮落來形容聚散離合,這就突出了全詞抒寫“離情”的特定情境,實寫潮起潮落,但是暗合聚散離合。
時蘇軾由杭州知州召為翰林學士承旨,將離杭州赴汴京時送給參寥的。看見潮起潮落,就想起了自己要離去。蘇軾就用這首詩來表達要離去的不捨。用擬人化的手法給風賦予感情 ,突出體現了要離開的不捨。
蘇軾《八聲甘州,寄參寥子》: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輝?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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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詞作於公元1091年(元祐六年)蘇軾由杭州太守被召為翰林學士承旨時,是作者離杭時送給參寥的。參寥是僧道潛的字,以精深的道義和清新的文筆為蘇軾所推崇,與蘇軾過從甚密,結為莫逆之交。蘇軾貶謫黃州時,參寥不遠千里趕去,追隨他數年。這首贈給參寥的詞,表現了二人深厚的友情,同時也抒寫出世的玄想,表現出巨大的人生空漠之感。整首詞達觀中充滿豪氣,嚮往出世卻又執著於友情,讀來毫無頹唐、消極之感,但覺氣勢恢宏,蕩氣迴腸。
這首詞以錢塘江潮喻人世的聚散離合,起勢不凡。中間幾度轉折,既有對古今人事的感喟,又有對知交離別的傷感,最後抒發超然物外、歸隱山水之志。反映的心境是複雜的:有人生不如意的悒鬱,有興會高昂的豪宕,更有了悟後的超逸曠遠。
此詞語言明淨,音調鏗鏘響亮,讀來氣勢恢宏,蕩氣迴腸。鄭文焯《手批東坡樂府》評贊說:“突兀雪山,卷地而來,真似泉(錢)塘江上看潮時,添得此老心中十萬甲兵,是何氣象何雄且傑!妙在無一字豪宕,無一語險怪,又出以閒逸感喟之情,所謂骨重神寒,不食人間煙火氣者。詞境至此,觀止矣!”金人元好問在《遺山文集》中說:“自東坡一出,情性之外,不知有文字。”這首詞正合此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