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在這裡長話短說，《老人與海》說的就是一個老人和海的故事，老人出生在海邊，他的祖祖輩輩世世代代與海為鄰，而這裡說的是這個老人和海在一起發生的故事，他們就像兩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們每天朝夕相處，每天傾訴著自己的心情，他們有些共同的愛好和追求，他們熱愛和平，嚮往恬靜休閒的生活，他們一起相伴到老。

我們村裡有位看上去，不算老的老人，因為人不算多老，名氣可大了。人們見了他，都叫他周老闆，做木材生意，殺樹為生。今年五十三歲，為人豪爽，性格開郎，是個十足熱心腸。可是蘿蔔不大長在背上，我比他年長一歲，管他叫週四叔，很多時候叫他《周呆子》因為他太能了。別人想不到的，他能想到。別人做不到的，他能做到。因為週四叔太聰明瞭……大夥不知道怎麼誇獎他，也許聰明反義詞是《呆子》，所以村裡人們喜歡叫他《周呆子》……當然我輩份小，見了面叫他《週四叔長，週四叔短，四叔屁骨上有個卷。》從小我們倆一起玩大，性格確不一樣。我愛好詩詞對聯，象棋書畫，故事創作。長在家靜坐思一過，話不多說，家務多做……週四叔愛好，戲曲音樂，無事拿著音響唱歌，他最拿手的是砸幫子。我們這裡東向北村，每年三月三起會唱大戲，戲團長親自請週四叔，砸幫子……週四叔熱愛戲曲，砸幫子很專業，很認真……我言歸正轉，題不跑偏。有一個不的不說的《故事》。去年三月三唱大戲期間，他連讀砸了三天幫子，弟四天上午我去他家玩，進門見週四叔和四嬸，在沙發上做著不高興，週四嬸捂著眉頭流眼淚……我便問：四叔四嬸怎著了，週四叔對週四嬸擠眉弄眼，不讓說。可週四嬸啍一聲說：《你四叔咋天晚上兩三點種，睡芒壯砸起我的眉頭來了》。我一聽便明白了，我便說：《俺四叔白天唱戲砸幫子，對工作太認真，半夜三更也太入戲了……》

我想談一談我的婆婆

一個最平凡的人

一個最偉大的人

一個對我最好的人

……

我是一個愛情至上的人，對“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深信不疑，但倘若婆婆和我愛的人同時落在水裡，只能救一個，我會豪不猶豫的選擇婆婆。

可婆婆已經不在人世了，我相信，她在天堂裡。

因為我知道，她那樣的人都不在天堂，那天堂根本就不存在。

婆婆是個文盲， 但她的一生， 其實是一首詩：

她是蠟燭 給周圍的人溫暖

她是春蠶 給周圍的人奉獻

她是歌謠 給周圍的人記憶

……

我永遠都記得: 在我最孤獨無助的日子 ，是婆婆給我詮釋了“家”和“愛”的含義 ；

我永遠都記得 :婆婆給我買第一臺價值800元的“小天才”遊戲機時 ，布袋裡那一堆一角、二角、五角的鈔票，那時候我想 ， 800元原來是那麼一大筆錢啊！長大後我才知道，那每一張鈔票都沾溼著汗水 都寫滿著疲憊的目光 ~

婆婆那時是給鄰居做零時工的， 工作一小時才找一角錢！我那時是多麼無知和混帳，當我在魂鬥羅中忘情廝殺時， 何曾知道背後的沉重？！

我永遠都記得: 無論我在外面玩得多玩回家時 ，都看得到那一雙焦急和驚喜的眼睛 ，都吃得上新鮮可口的飯菜；

我永遠都記得 :無論我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 ，第一個安慰我的人就是婆婆；

我永遠都記得 :每到過春節的時候， 婆婆總是拿出自己攢的錢做一大桌豐盛可口的飯菜 ，看到子女兒孫們吃得香 ，她就坐在一旁樂滋滋的笑著 ~

可婆婆卻從來不上桌和我們吃年飯！剛開始我們勸， 勸不動後來就不勸了 ，我至今都感到匪夷所思。 只有一種解釋 :婆婆覺得自己地位卑微 ，她把自己當成了傭人……

婆婆和爺爺是包辦婚姻 ，爺爺熟讀四書五經 ，後來當上了國家幹部 。爺爺幾乎從來不重視婆婆， 婆婆一如既往的對爺爺好 ，委屈全埋在了肚子裡。

在我讀大學的時候 ，婆婆患上了直腸癌 。家裡條件不好 ，在動了一次手術後（花去了婆婆所有的積蓄，後來父親告訴我，婆婆原本打算留給我的。）採取了最節約的處理方式， 注射杜冷丁止痛 。病痛吞噬著一位善良的老人的身體和靈魂 ，婆婆一天天地變得骨瘦如柴……

婆婆去世的時候， 我不在身邊。 聽家裡人說， 婆婆走的時候眼睛是張著的。 她是在等她最牽掛的孫子啊！可我卻沒有趕上！

我的前女友告訴我 ，她見婆婆最後一面時， 婆婆告訴她叫我們注意身體， 叫她好好照顧我……

前女友說，她永遠永遠都忘不了當時婆婆對她說話時的那種眼神。

參加婆婆葬禮的時候， 我沒有哭 。我是一個不喜歡在旁人面前流露悲傷的人 ，可在某些夜裡想到婆婆， 我淚流滿面。

我的妹妹， 也是我生命中最珍視的人之一 ，每次給婆婆上墳的時候都淚流滿面。 我告訴她， 也告訴自己：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因為婆婆在天堂看著我們……

婆婆，什麼時候， 您 、我 、妹妹還能再玩一次丟沙包的遊戲呢？

婆婆，孫兒一直想寫一篇關於您的文章。 但總覺得 最好的文筆也寫不出您的好 ，現在終於寫了 。孫兒想您……

搖啊搖到外婆橋，外婆誇我好寶寶……

《父親的眼神》

一大早，我從早市買菜剛進父母家，正在和母親商量著午飯做什麼。我不經意看到父親站在門口看著我，那乾澀的眼睛裡，有一種期待，雖然父親不說話，可那期待的眼神是如此強烈。

父親越來越不愛說話了，他的內心世界都是從他那沒有神的目光裡表達出來，這一點我是看得出的。

我對母親獨斷地說：“中午就吃素餃子。”

母親不吱聲了，她知道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我轉過身用手比劃著下樓的動作。父親的耳背比以前更厲害了，我不得不用手勢與父親交流，父親很懂我每個手勢的含義，父親那暗淡的眼神閃出一道光。

我攙扶著父親晃晃悠悠地下了三樓，來到小區臺階上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這把椅子不知是誰家扔出來的，只要我父親下來，不論誰坐在這裡，他們都會讓出來：“老革命您坐吧。”

父親總是擺擺手，示意不用了。可這些老鄰居還是執意讓父親坐上去，父親舉起手錶示感謝。

父親耳聾，與人交談很費勁，慢慢的人們也不與他語言了，好多人也只是用簡單的手勢做簡單的交談。

我在旁邊守著父親，父親呆呆地看著過往的人，面無表情。

一位年輕人走到父親母親：“老爺子，最近挺好吧？”

父親盯著來人，搖搖頭。

我在一旁說：“他聽不見。”

那人說：“老爺子今老多了，去年還給我們講他戰爭年代的經歷呢。”

我看著父親那總是滯留在一個地方的眼神，沒有再說什麼。

時間在父親不移動的眼神中，接近中午。我用手勢告訴父親該回家了，父親顫巍巍地站起，眼神中有一絲滿足，我扶著父親回家。

父親上了三樓，有些喘。他就像編好的程式，徑直坐在他的椅子上，我開始給父親做保健艾灸。

艾燃燒的煙霧瀰漫在屋裡，感覺有些刺鼻。我怕艾火燙著父親，我守在他身邊，可父親卻煙霧中睡著了。

煙霧中的父親，長長的眉毛，百會穴上的那柱艾，青煙冉冉上升，如同一仙人在打坐修煉。

取了艾灸後，父親躺在床上，我和母親開始包餃子，父親就喜歡吃餃子。

中午時分，餃子下鍋了。我從臥室裡把似睡非睡的父親叫醒。父親去衛生間洗了手，坐在飯桌前。我喝著酒，剝開一顆雞蛋，把蛋黃給了父親，父親細細地嚼著蛋黃，他從今年已經不喝酒了，可父親喜歡看我喝酒的樣子。

餃子出鍋了，我把餃子夾在父親碗裡，父親細嚼慢嚥地吃著，那眼神也不像過去那樣興奮。

我在默默地數著父親吃了幾個，期望著他多吃幾個。這次父親吃了五個。

父親吃完後，他沒有離開飯桌，他在看我們吃飯，那眼神流露出一種欣慰。

我吃完飯後，比劃著告訴父親，下午要給他洗澡。

父親的眼神裡又閃過一縷笑意。父親雖然90了，可他喜歡乾淨。

父親午休去了，我也要回自己家了。

午後的Sunny很溫暖，我下午早一點過來，給父親洗澡。父親就這麼一點點願望：每天帶他樓下曬太陽，多吃幾頓餃子，再就是洗澡……但願父親的眼神裡多一些興奮！

講一個發生在我們村裡的一位老人的故事。

我們村裡曾經有一對很不幸的老人，大女兒腦溢血過早離世。兒子是長途貨車司機，出車禍死了。

老頭子原本是個木工，快七十歲了，本是享清福的年齡。但兒子走後，媳婦扔下一雙兒女杳無音訊，所有的負擔都落到了他頭上。

年近古稀的老木匠重操舊業，到建築工地裝模，求包工頭收留他，包工頭同情他的境遇，破例讓他在工地做。

老木匠沒日沒夜地幹活，老女人在家洗衣做飯帶孫子、孫女，日子好不容易好過一些。偏就這個時候，老女人突然患了重病，為治病花光了本就不多小積蓄。後來，女人終於要走了。時值正月，女人倒床己七、八天，滴米未進。按照醫生的判斷，本來應該過不了三天，但女人就是死死吊著一口氣不肯落下去。大家猜測女人有各種未了的心願，而且一一試著去辦了，但女人仍然沒有閉眼。

終於有一天傍晚，老木匠見妻子熬得難受，突然從家裡拿出一掛鞭炮放了，一邊放，一邊讓小孩齊聲喊:“散宵囉、散宵囉！"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才一會兒功夫，女人長噓一口氣，閉上了眼睛。男人傾刻間嚎淘大哭…

許多年以後，大家才從老木匠口中得知，女人之所以吊著一口氣，是因為女人生前就和丈夫商量過，擔心自己會在正月過世。因為，按照習俗，正月辦喪事，都要給幫忙的人封紅包衝去晦氣。但家裡經濟狀況太差，女人為了這個家，用盡了最後一口力氣…

懷著一顆愧疚的心講述我同老人的故事。

七十年代中期我七八歲的時候，記憶最清楚的就是我們村來了一位老太太，那時候因為我太小，也不知道老太太具體多大歲數，只知道是一位乾淨、精神矍鑠的老人。

村裡的領導給她安排了一間房子，聽長輩們說她是一位無兒無女的人，是我們村裡的“五保戶”，現在想來可能是當時公社分配給我們村子裡的“五保戶”。

這位老太太可能是從外村分過來的，也或許她是信耶穌的緣故，總之，她不大給村裡的人來往，同樣的緣故，村裡的人也很少與她來往。

據說她每天都要第一個在我們村裡的井打水，如果她看到有人在她前面打過水她今天就不再打水了，一開始有人給她送一些吃的或者用的東西，她第一句話不是感謝你而是感謝她的“主”她的“神”。

久而久之，很少再有人給她來往了，由於沒有多少人給她來往，加之她很少出門，於是在我們這些孩子的心中成了一位神秘人物。

到了春節的時候，放鞭炮是我們男孩子的最愛，我們犯起來討厭的毛病豬狗都煩，那時候的我們無法跟現在孩子的精神生活相比，我們兜裡裝著十多個鞭炮，專找一些稀奇、偏僻、能夠把鞭炮發揮到極致的地方去放。

我們往豬圈裡仍過鞭炮，也嚇過正在熟睡的狗狗，酒瓶子、樹窩子、茅廁裡都有我們的傑作……

那一年也不知道是誰提出的好主意，我們幾個男孩拿著鞭炮來到了這位老人（我們那時稱她為‘神瑪瑪’）居住的地方，因為聽說“神瑪瑪”信耶穌不能罵人，所以我們就偷偷的往她門前仍鞭炮，果不其然，她每次出門來看情況確實沒有罵我們，無形中就助長了我們作惡的理由，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她門前仍炮，我們所帶的鞭炮基本上都在她的門前放了，最後還是因為有一個過路的村裡長輩把我們罵跑了才算結束。

那一年，老太太過的春節很是煩心，也不知是我們放炮的緣故，還是她的生命本該如此，夏天的時候她去世了，村裡人給她舉行了葬禮，我們只是在一邊看熱鬧，沒有因為在她去世之前過了一個煩心的春節而愧疚！

現在的我已經步入50歲了，回想當年孩時的惡作劇，心中不免有些對不起老人，願老人安歇！

那年，我有一份新的工作。剛開始上班，我把崗位上的事情安排好，一切有條不紊，日子過得還比較清閒。

父親80多歲了，腿疼的厲害，雙腿顫抖不停，站立不穩。終於有一次，父親不小心摔了一跤，從那以後，就開始了躺在床上的歲月。

我決定利用雙休日，每個星期五下午回老家一次。主要任務，就是給父親洗澡，另外，洗一下父親的衣服和床單之類，並且在老家過一夜。我離開老家的時間，照顧父親就依靠兩個姐姐了，幸好她們都住附近。不然，我得請長假。

長時間躺著，父親渾身消瘦不堪。我每次回去，還沒進屋，父親聽見我的腳步聲就喊我，非常高興的樣子。而我，早就沒有耐心了。我經常數落父親的缺點，衝著他越來越大聲地說話。父親只是聽著，始終保持沉默。等到我再次回去，腳步聲起，父親依然會喊我。有一次，灣子裡出了意外事故，死了三個年輕人。父親聽見哀樂聲，問我是怎麼回事。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以後，他嘆口氣說: “這麼年輕的人，死了真是可惜，我怎麼就死不了呢!”我當時想，依父親的身體情況，根本不用說那樣的話。

四個月以後的一個星期五，我沒有去老家。那個星期六的早晨，姐姐打電話給我說，父親過世了! 當時，沒有一個子女在身邊。父親就這樣匆匆地走了，永遠地離開了。那個星期六，是我的生日!

我知道，父親一直在原諒我。可是，我心裡的後悔和愧疚，揮之不去……天堂裡的父親，你過的還好嗎……

《半包煙》

在我眼中，父親是個不善言語的人，喜歡抽菸，每天要抽2包。年輕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是大學文化了，但所處的年代不好，正趕上文化大革命，結果被小人迫害，扣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改革開放後，雖然恢復了清白，但身體缺落下了殘疾，有一條腿走路要一瘸一拐的，所以重體力活就不能幹。一直到36歲都沒結婚，後來媽媽被人販子從四川拐來，嫁給了父親！由於父親為人善良，加上有文化，母親就留了下來。同一時期其他被拐的女人都跑了回去。在父親37歲那年，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全家人特別高興，父親給我起名叫:冀川 我5歲那年靠著文化知識，父親做了村裡的民辦老師，一個月有200元的收入。而地裡的農活就全壓在了母親一個人肩上！在我兒時的記憶中，不管是收麥還是收玉米，我們家都是落在最後的。每當這個時候就常常看見父親獨自在一支一支的抽著煙。他的心情我當時無法體會到，但在我內心裡一直默默發誓，長大了一定好好學習和幫助爸爸媽媽多分擔家務。

隨著我和弟弟 妹妹慢慢長大，地裡的很多農活我們也可以幫忙了，但是新的問題也接踵而至，因為父親受過教育，所以在他心裡必須要我們兄妹都上學，只有多學知識，才能改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可是我們三個都上學，家裡的負擔就會很重，父親每月200元的收入再加上一年地裡的收入，除了我們的學費和書本費，還要生活和給父親拿藥(因為身體不好，父親常年要吃藥物)。每當放學回家，或者幹完農活回家，我就會看到父親再默默的抽菸，不過父親不在像以前那樣每天抽2包煙了，而是每天半包煙。

就這樣一直到我上高中，弟弟妹妹也都上了初中，一晃過了12年。每次從學校回來，看到父親面前擺著的都是半包煙。有一天，夜裡起來去廁所，不小心把父親放在灶臺的半包煙碰掉了，就趕快黑著燈去摸，不對呀，摸在手機的煙感覺特別硬，開啟燈一看，原來裡面放的都是塗的和煙一樣顏色的木棍。那一刻，淚水再也無法壓制，都湧了出來……

我來說一個剛剛經歷的一件老人被狗咬傷的事情吧，希望引起全社會的關注。

昨天晚上，一位老人被家裡養的狗咬傷腳。今天早晨開始跑了省疾控中心，市疾控中心，附近的醫院，都沒有狂犬疫苗。與鄉鎮醫院聯絡也沒有，費盡周折終於透過熟人找到疫苗了，鬆了口氣。

現在養狗的人越來越多，把狗當親人同吃同住。雖然說狗通人性，可它畢竟是動物，隨時有失控的時候。剛剛在網上看到一個女人餵狗吃東西被狗把嘴唇咬了一塊肉。

有許多人家房間擁擠，三口人住一間房，卻養了一條大狗，衛生方面都難保證。

我的一位好朋友辛苦工作一輩子，退休本打算好好旅遊玩一玩，可是女兒把狗帶來了，規定不許餓著，渴著，要經常影片。她只好在家乖乖帶狗，還得用心伺候著。

昨天被狗咬的老人在一年多時間被狗咬了三次，還被狗拖倒過，老人已經86歲了。幸好找到疫苗了，否則事情真是很嚴重，但求老人今後小心，平安無事吧。

爺爺的磨刀石

小時候，我生活在豫北地區的一個小山村。

老輩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這

的人們坦然地接受著大山給予的豐富的饋贈，就

連燒火用的也是山間樹木上砍下的幹樹枝。村民

幾乎都能熟練地使用砍刀砍柴，自然，磨刀石

是村民們不可缺少的一種工具。

簡單來說，磨刀石就是用來磨刀的石頭。

在山村生活，免不了會用到各種刀具，用的次教

多，刀口就很容易變鈍，必須經過磨刀石的

磨，刀刃才能重新變得銳利起來。爺爺家就有一

塊磨刀石。爺爺說，磨刀石有很多材質的，但

農村最常見，也最方便使用的就是他這種灰色

岩石做成的磨刀石。

大概剛記事的時候，我就知道“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伴隨著這句話一同出現的，就是爺爺坐在一把小矮凳上，低頭彎腰，一手著刀把，一手按緊刀面，身子有節奏地向前一傾，在落日餘暉下，他的身影被勾勒成了一單薄的剪紙。爺爺常常說，磨刀石是他的得力助手，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沒有磨刀石，他的大部分活計恐怕都無法繼續下去了。

磨刀看似簡單，但其實很有講究。我曾央求爺爺想要上手試試，爺爺教了我基本的動作後便答應了。我磨幾下拿起刀看看，再磨幾下再看看，但刀口卻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爺爺在磨刀石上灑了一些水，用水沖掉黏在刀口上的粉塵後，爺爺對我說：“不要看，繼

續磨。磨刀不能心急，等功夫到了的時候，刀刃自然就出來了。”那天，我埋著頭耐心地磨了很久，直到鋒利的刀刃在Sunny下閃出光芒。

我們家裡人口多，爺爺作為一家之主，每天一睜開眼睛，面對的就是一張張嗷嗷待哺的嘴巴，所以我白天極少看到爺爺。唯一能找到爺爺的地方，就是在磨刀石前。每天不管幹活回來多晚，他都要坐在磨刀石前磨了刀後才肯去休息。那時候小，總覺得奇怪，別人家的刀十天半個月才磨一次，爺爺的刀為什麼每天都要磨呢？長大後，我才突然明白，爺爺的那把刀和那塊磨刀石其實是他辛勞的印證，他揮舞了多少次刀、流了多少汗，才需要日日磨變鈍的刀口呀！

這樣一磨就是四十年，這塊磨刀石承載了我

家四十年的生計。後來，磨刀石凹了下去，變成

了一塊彎彎的石頭。而爺爺也在磨刀石前一天天

變老，曾經挺直的腰身也彎了下去，竟越來越像

他面對的那塊磨刀石。我曾充滿敬佩地誇讚爺爺

厲害，硬生生地把石頭磨彎了。爺爺搖頭，說不

是他厲害。那是石頭太脆弱了嗎？我又問。爺爺

說，恰恰相反，石頭很堅硬，因為它足足被爺爺

磨了四十年。

直到現在，我的腦海裡總會出現爺爺躬身

在凹陷的磨刀石前磨刀的畫面。磨彎磨刀石

的，不是刀，也不是爺爺，而是時間。讓爺爺腰身彎

曲的，不是刀，也不是柴，而是歲月，是艱苦

生活的每一個點滴，是爺爺肩頭的每一份責任。

正如爺爺所說，磨刀石—變彎，不是因為軟弱。

而爺爺在生活磨礪中彎下去的腰身，也恰恰證明

了爺爺的強大和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