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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請問填寫什麼龍飛鳳舞

    凡是讀過《圍城》的人,無不被它那妙趣橫生的語言逗得忍俊不禁。用兩個字說,就是“幽默”。錢鍾書猶如一位冷靜超遠的旁觀者,運用各種機智的反語、雙關、諧音、對仗、警句格言,以及中外古今的典故、逸聞,紛至沓來,琳琅滿目。常使人笑中帶淚,淚中帶笑,風趣幽默。尤其是形象巧妙的譬喻的成功運用,極大地增強了作品的諷刺效果。有人統計,《圍城》中精妙的譬喻多達數百條,這些巧妙的譬喻,夾帶著機智俏皮的諷刺,在行文中來得是那樣自然妥帖,彷彿不期而至。如:方鴻漸的父親不贊成他與蘇文紈的婚事時說的一句話:“人家不但留學,而且是博士呢。所以我怕鴻漸吃不消她。”好像蘇小姐是磚石一樣的硬東西,非鴕鳥或者火雞的鴕鳥或者火雞的胃消化不掉的。比喻幽默,回味悠長。

    再如:方鴻漸與鮑小姐在回國途中上岸到西菜館吃的一頓飯中“誰知道從冷盤到咖啡,沒有一樣東西可口:上來的湯是涼的,冰淇淋倒是熱的;魚像海軍陸戰隊,已登陸了好幾天;肉像潛水艇士兵,會長時期伏在水裡;除醋以外,麵包、牛油、紅酒,無一不酸。兩人吃得倒了胃口,談話也不投機。把西菜館的飯菜質量用詼諧的比喻描繪得淋漓盡致。究其原因,來源於錢鍾書作為文學家豐富的想象力和淵博的學識。

  • 2 # 鄉村小西藏

    《圍城》是錢鍾書先生一生中唯一的一部長篇小說,堪稱中國近、當代小說中的經典之作,這是一部讀來如嚼橄欖回味無窮的奇書。在妙趣橫生、妙喻迭出的幽默外表下,深藏著令過來人低徊輕嘆、令少不更事者然若失。因此,它是一部以看似超然的調侃語調述說人生無奈的笑面悲劇。

    生活本就是一座圍城,婚姻與事業、學習與娛樂、發展與落後、成功與失敗,都是這座七彩城中的一種顏色,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是城中的一種元素。當一切人和事因為努力和樂觀而變得美好,當城中的色彩都均勻和諧時,那麼這座圍城就不再是一種可怕的束縛和壓力,而是一個幸福的樂園。沒有人會試圖離開她,即使是自憐自哀的方鴻漸也會喜歡,假惡醜也會被同化為真善美。也許世界永遠不會變得如此美好,但允許我心中永遠存在這種美好的理想。

  • 3 # 曾經的午夜悄悄話

    用現在的話說我應該是圍城的鐵粉,書和電視劇我都看了無數遍,愛不釋手。

    《圍城》中錢鍾書先生把語言的幽默表現得那麼淋漓盡致。

    書中開首談到鮑小姐,“有人叫她‘熟食鋪子’,因為只有熟食店會把那許多暖熱的肉公開陳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為據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鮑小姐並未一絲不掛,所以他們修正為‘區域性的真理’。”又如趙新楣叫方鴻漸為“同情兄”,因為跟同一先生唸書是“同師兄弟”,同一個情人就是“同情”了。

    錢的幽默可不只這點。“早晨清醒,居然自己沒給蚤蝨吃了精光,收拾殘骸剩肉還夠成了人。”這當然是誇張。可真到遇到現實中離譜的事,錢似乎又無邊地寬容起來。一個內地小縣的“ 旅館名叫‘歐亞大旅社’。雖然直到現在歐洲人沒來住過,但這名稱不失為一種預言,還不能斷定它是誇大之詞。”

    如同這些令人捧腹幽默的橋段貫穿全文,《圍城》應該是經典中的經典,把漢語文學的底蘊和多樣體現的淋漓精緻!

  • 4 # 佐書妍

    回答問題之前,有必要先說說錢鍾書先生對幽默的看法。

    錢鍾書說過:

    “幽默當然用笑來發洩,但是笑未必就表示著幽默。劉繼莊廣陽雜記雲:‘驢鳴似哭,馬嘶如笑’;而馬並不以幽默名家,大約因為臉太長的緣故。老實說,一大部分人的笑,也只等於馬鳴蕭蕭,充不得什麼幽默。”

    這是他對幽默的理解。接著他又說:

    “一個真有幽默的人,別有會心,欣然獨笑,泰然微笑,替沉悶的人生透一口氣。也許要在幾百年之後,幾萬裡以外,才有另一個人與此人隔著時間空間的河岸,莫逆於心,相視而笑”。

    他的這段話說得很明白:幽默的作品決不是遊戲文章,也不是專為賣笑而幽默,而是幽默家洞察世事,面對嚴酷的現實,沉悶的人生,泰然處之,把人世的紛爭,美與醜的搏鬥,善與惡的撞擊,大千世界匆匆過客的嬌姿憨態,德行劣跡,用生動詼諧的筆調寫出,能引起讀者一種輕鬆的、戲謔而又含有深意的會心的笑,在笑的過程中領略人生的滋味,得到才智的增廣。

    《圍城》的幽默風格就是如此,語言揮灑自如,搖曳生姿,亦莊亦諧,情趣無限。在那行雲流水一般的語句中,錢鍾書以其匠心獨運的幽默筆法,調侃社會人生,挖掘人物靈魂,為我們展現了一幅上世紀三十年代後期,中國社會青年知識分子生活的生動畫卷。

    縱觀全文,《圍城》透過誇張、對比、擬人、比喻、引申、反語等手法,最終形成了獨特的錢鍾書式的幽默氛圍,我將從《圍城》呈現出的這幾個幽默手法出發,說說錢鍾書的幽默文風。

    01 誇張手法

    《圍城》開篇就用了誇張手法,在描寫白拉日隆爵號郵船上一個姓孫的小孩時,先描寫孩子“塌鼻子”、“兩條斜縫的眼睛”,然後突設誇張:

    “眉毛高高在上,跟眼睛遠隔得彼此要害相思病,活像報上諷刺畫裡華人的臉”。

    這樣一來,描寫物件就如同在哈哈鏡前一樣,讓人產生新奇感,從而引起笑聲。作者對孩子相貌的誇張描寫,俏皮幽默,卻不會給旁人造成痛苦與傷害。

    《圍城》劇照

    再如,孫柔嘉初次在船上亮相,小說寫道:

    “鴻漸道:‘有一次,我們坐的船險的嵌在鯨魚的牙齒縫裡。’燈光照著孫小姐驚奇的眼睛張得像吉沃吐畫的‘O’一樣圓。”

    首先,船是不可能嵌在鯨魚的牙齒縫裡的;其次,這裡“吉沃吐畫的O”是指義大利畫師加在聖像頭頂的光環,它碩大、渾圓,錢鍾書把它挪到孫柔嘉身上,既描繪出她故作天真的造作情態,同時又揶揄她心機深沉又假充聖潔。

    《圍城》劇照

    對誇張的運用,更絕是方鴻漸與鮑小姐在西餐館就餐的情形,書中這樣寫道:

    “誰知道從冷盤到咖啡,沒有一樣東西可口;上來的湯是涼的,冰淇淋倒是熱的;魚像海軍陸戰隊,已登陸了好幾天;肉像潛水艇士兵,會長時期伏在水裡;除了醋以外,麵包、牛油、紅酒無一不酸。”

    這段文字中的一系列誇張描寫,十分新奇,似乎太過分;雖然新奇,但得承認其中包含著某種真實。

    讀者就是在對這包含著某種真實的新奇描寫的感受中,生髮出具有畫面了的幽默感。

    02 對比手法

    對比是把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事物或同一事物內部的不同方面並舉出來,進行相互比照的一種修辭手法。

    例如,在諷刺“哲學家”褚慎明時,作者不惜筆墨寫他的言談舉止。褚慎明為了顯示自己的高深莫測,大吹特吹自己和大哲學家羅素有親密關係。書中寫道:

    “世界有名的哲學家、新襲勳爵,而褚慎明跟他親狎得叫他乳名,連董斜川都服了。便說:‘你跟羅素很熟?’”

    “‘還夠得上朋友,承他瞧得起,請我幫他解答許多問題。’天知道褚慎明並沒吹牛,羅素確問過他什麼時候到英國,有什麼計劃,茶裡要擱幾塊糖這類非他自己不能解答的問題。”

    錢鍾書先煞有其事地交代出褚慎明與羅素的“親密關係”,羅素請他幫助解答問題的情況,並補充說明褚慎明沒有吹牛,這樣就構成了懸念。

    讀者被引入嚴肅、莊重的話題中,並急於瞭解羅素到底要褚慎明解答哪類問題(根據定向思維,讀者多半認為是哲學問題)。

    突然,作者筆鋒一轉,推出與哲學風馬牛不相及的生活小問題,與前面讀者預想可能出現的話題形成對比,使讀者心理期待落空,從而產生了絕妙的幽默效果。

    《圍城》劇照

    再如,詩人曹元朗出場也有一段十分幽默的文字。作者先用間接手法寫出“滾圓臉”曹元朗的滑稽相貌,然後寫出目睹其人的方鴻漸的感受:

    “做詩的人似乎不宜肥頭胖耳,詩怕不會好。忽然記起唐朝有名的寒瘦詩人賈島也是圓臉肥短身材,曹元朗未可貌相。”

    這段文字的妙趣在於先是類比,由曹元朗的肥頭胖耳聯想到唐朝詩人賈島。賈島是“寒瘦詩人”,其外形卻是圓臉肥短身材,詩風的“瘦”和外形的“胖”形成對比,從而構成對立的意象。

    接著,作者再把肥頭胖耳的曹元朗摻合進來,使對比超出原有的範圍,讀者在想象中就可能把曹元朗的“胖”直接與賈島的寒瘦詩風聯絡起來,形成對比,構成一幅極不諧調的幽默畫面。自然,幽默的諷刺色彩頓然而生。

    《圍城》中,用對比法創造幽默的例子很多。如方鴻漸為了讓父親與丈人不失望,決定去買一張博士文憑。

    《圍城》劇照

    幾經周折,他把賣假文憑的“愛爾蘭人”大大的騙了一回。當方鴻漸得到假文憑以後,書中寫道:

    “鴻漸回信道,經詳細調查,美國並無這個學校,文憑等於廢紙,姑念初犯,不予追究,希望悔過自新,匯上十美金(本應匯七十美金),聊充改行的本錢。愛爾蘭人氣得咒罵個不停,喝醉了酒,紅著眼要找華人打架。這事也許是中國自有外交或訂商約以來唯一的勝利。”

    在此,作者不無幽默地把方鴻漸的“勝利”同中國的外交與訂商約長期的失敗加以對比,這樣,讀者的思考就不侷限在方鴻漸買文憑的“勝利”上,而完全可能聯想到自鴉片戰爭以來華人的一連串的失敗與恥辱。

    對比提供的兩件事:勝利與失敗,一小一大,形成尖銳對立。諷刺幽默就在事物的尖銳對立中產生了。

    03 擬人手法

    《圍城》擬人手法的妙趣,不僅在於錢鍾書把人的靈性賦予事物,使“死”的事物“活起來”,而且在於它超越了傳統擬人手法的功用,獲得了獨特的修辭意義。

    傳統的擬人手法,側重於表現被修飾八的物件,讓“死”的、無靈性的事物具有人的情感、情態等,這樣往往忽視了擬人的辯證意義,忽視了被描寫事物所具有的象徵意味。

    然而,錢鍾書的擬人,不僅能生動地表現被修飾的物件,而且有時在表現這一事物的過程中,著意突出從這些被描寫事物中反射出來的虛像,即“人”這一象徵物。

    比如,小說中有一段描寫破汽車的文字:

    “這輛車久歷風塵,該慶古稀高壽,可是抗戰時期,未便退休。機器是沒有脾氣癖性的,而這輛車倚老賣老,修煉成桀驁不馴、怪僻難測的性格,有時標勁像大官僚,有時彆扭像小女郎,汽車伕那些粗人休想駕駛瞭解。於是掀身一跳,跳得乘客東倒西撞,齊聲叫喚……一口氣走了一二十里,忽然要休息了,汽車伕強它繼續前進……前面路還走不完呢!它生氣不肯走了,汽車伕只好下車,向車頭疏通了好一會,在路旁拾了一團爛泥,請它享用,它喝了酒似的,欹斜搖擺地緩行著。”

    在這段幽默感極強的描寫中,我們感受到的何止是破車外在的形象和車子時行時止的狀況。更為重要的是,讀者透過這擬人的描寫、諷喻的語句又認識了像破車一類的人。

    錢鍾書的高妙之處,就是要藉助擬人手法,把可笑世界中的可笑的人諷刺盡。如果被描寫的事物不能反映出這層諷喻意義,哪能談得上有幽默感呢?

    他用擬人手法把被描寫的物件“車”同被諷喻的“人”有機地結合起來,使讀者在“虛實”結合的幻化(時而車、時而人)審美意象中,感受到諷刺的幽默樂趣。

    再如,方鴻漸一行前往三間大學途中,準備在一小店就餐。這時小店夥計拿出一塊風肉,書中對肉蛆有這樣一段描寫:

    “肉上一條蛆蟲從膩睡裡驚醒,載蠕載嫋,李梅亭眼快,見了噁心,向這條蛆遠遠地尖了嘴做個指示記號道:‘這要不得!’”

    一條平凡的蛆蟲在作者筆下生動起來,它似一個酣睡的懶漢,被人從夢中驚醒,“載蠕載嫋”,豈不是他在伸懶腰,打呵欠?

    本是一個單調的畫面,卻被表現得栩栩如生,蛆蟲的形象以及它的動作經過擬人手法的渲染而實現出來,變得更加噁心,同時這充滿諷喻的描寫,又使我們聯想到像蛆蟲一樣的人,人也並不比蛆蟲更好。

    04 引申手法

    引申是由一事一義推衍為其他有關之義。錢鍾書常在某一結論的基礎上,出奇不意地推衍出一個可笑的新結論,儘管這些結論有時顯得很荒唐,但是它能更好地表現人物的個性特徵。

    如寫方鴻漸到張家相親,結果雙方都不滿意。在這過程中,方鴻漸加入了玩牌行列,並意外地贏了許多錢,他打算用這些錢去買一件自己渴求已久的皮外套。

    《圍城》劇照

    他當時的心情,書中寫道:

    “他記得《三國演義》裡的名言:‘妻子如衣服’,當然衣服也就等於妻子;他現在新添了皮外套,損失個把老婆才不放在心上呢。”

    這段文字先借用《三國演義》“妻子如衣服”的俗語作為大前提,然後將這一前提作了可笑的調整一一“衣服也就等於妻子”,然後在此基礎上,推衍出“新添了皮外套,損失個把老婆才不放在心上”的新結論。

    這一結論是如此荒謬,而正因為它荒謬,才能把方鴻漸當時喜悅的心情和他玩世分不恭的性情表現出來,讀者才能在小說人物荒謬的思考中獲得幽默感。

    《圍城》中這類例子俯拾皆是,如:

    “船走得這樣慢,大家一片鄉心,正愁無處寄託,不知哪裡忽來了兩副麻將牌。麻將當然是國技,又聽說在美國風行;打牌不但有故鄉風味,並且適應世界潮流。”

    船上那些人本來無聊,想借麻將消遣,作者卻不直接描寫他們無聊的心態,而是不無幽默地為他們尋找了十分充實的理由:麻將是“國技”,又聽說在美國風行,這就非玩不可了。

    這段文字的妙趣在於,作者先確定麻將是國技,接著用不確切的口氣說麻將在美國很風行,並以此為前提引申出“打牌不但有故鄉風味,並且適應世界潮流”的滑稽結論。

    在幽默藝術中,引申的功用是推出問題(許多問題是虛設的,並不成立),然後以此為前提推衍出荒唐結論。

    這個“不真實”的推衍本身就是一種戲謔行為,它蘊含著作者深刻的諷刺,並具有幽默色彩。

    05 反語手法

    反語是表達的本意與表面意思相反的一種修辭手法,正話反說是它最大的特點。但也並非只是正語反說。

    它的意義中還包含著含蓄、暗諷與省略,並且需要聰明而善解人意的讀者去領會其意義的特定所指。

    例如,方鴻漸一行在前往三間大學途中,目睹一夥乘客搶座位的場面,小說如此描寫:

    “汽車伕說,這車機器壞了,得換輛車。大家忙上原車拿了隨身行李,搶上第二輛車……原來有座位而現在沒座位的那些人,都振振有詞說:該照原車的位子坐,中華民國不是強盜世界,大家別講槍。”

    這兒的“中華民國不是強盜世界”就是反語。透過這句話的表層字面,我們看到了作者表達的另一層意思——中華民國是強盜世界,到處匪盜出沒,人無寧日,民不聊生。

    作者運用反語不僅諷刺了“強盜世界”,而且諷刺了那些為急於爭回座位而振振有詞的人們,反語含蓄表達法在此收到了諷刺幽默的效果。

    這類幽默手法,其實在我們的實際生活中也常常碰到。比如,有時為了開玩笑,我們會把否定的結論拿來加以肯定。

    就小說來講,採用反語是為了暗示出一種衝突。即:一句中有兩個相反的意思,所要說的真意都不在話內,而是暗示出來的。它能引起我們的笑,但得明白了它的真意以後才能笑。

    再如,對“歐亞大旅社”的胖女人,小說這樣寫道:

    “掌櫃寫帳的桌子邊坐個胖女人坦白地攤開白而不坦的胸膛,喂孩子吃奶;奶是孩子吃的飯,所以也該在飯堂裡吃,證明這旅館是科學管理的。”

    “歐亞大旅社”明明是管理混亂,作者不直言寫出,卻把筆觸落在胖女人身上,對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雅的餵奶行為進行描述,從而證明這旅館管理十分糟糕,併為往下直接描寫旅社混亂的管理作了鋪墊。

    在這段文字中,最能產生幽默感的莫過於“證明這旅館是科學管理的”這句反話,它不是憑空跳出,而是建立在對胖女人具體描寫的基礎上,自然合理,毫無故作戲謔之感。

    反語幽默的最大特點,就是恰如其分地對醜惡的人或事給予合理的諷刺。從心理學角度說,反語產生幽默的原因,在於它隔斷了審美者的正常思考,使期待落空。

    《圍城》的反語就是從事理的反面,告訴人們一個與期待相反的結論,使人不由一怔,然後透過反語表層,在其深層把握住作者的真意,最終獲得渙然冰釋的輕鬆感。

    06 比喻手法

    比喻在《圍城》中最為多見,而且喻材廣泛, 收古今中外典故於比喻中,書卷氣濃,設喻精細巧妙, 深藏機鋒, 尖銳雋永。

    錢鍾書先生在《讀<拉奧孔>》一文中對比喻有過十分精彩的論述,他說:

    “所比的事物有相同之處,否則彼此無法合攏;它們又有不同之處,否則彼此無法分辨。兩者全不合,不能相比;兩者全不分,無須相比……不同之處愈多愈大,則相同處愈有烘托;分得愈遠,則合得愈出人意表,比喻就愈新穎。”

    《圍城》裡的比喻就是這一比喻理論最好的實踐。例如把鮑小姐“裸赤”的身體比喻成“真理”或“區域性真理”,把女人的大眼睛比作“政治家講的大話”等等。

    在寫褚慎明時:

    “褚哲學家害饞癆地看著蘇小姐,大眼睛彷彿哲學家謝林的‘絕對觀念’”。

    《圍城》劇照

    用“絕對觀念”來比喻褚哲學家極度睜大的眼睛,這是以抽象之事比喻具體之物的典型用例。

    這類比喻,喻體多是抽象的事理,它被作家所運用,就超越了具體比喻抽象的常規,比喻因此而產生新奇感,從審美上說也易產生美感。

    《圍城》比喻創造幽默效果的另一特點,在於它提供了誇張的喻體。例如,“褚哲學家”看蘇小姐的大眼睛,被比喻成“手槍裡彈出的子彈,險的突破眼眶,進碎眼鏡”。這一誇張比喻,就把褚慎明的“饞”相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

    再如,小說中的沈太太滑稽怪樣的面孔也被誇張比喻表現出來:

    “沈太太生得怪樣,打扮得妖氣。她眼睛下兩個黑袋,像圓殼行軍熱水瓶,想是儲蓄著多情的熱淚,嘴唇塗的濃胭脂給唾沫帶進了嘴,把黯黃崎嶇的牙齒染道紅痕,血淋淋的像偵探小說會里謀殺案的線索。”

    在此,誇張的比喻使沈太太眼睛的黑袋、牙齒的紅痕等醜陋部分突出出來,從而產生漫畫式的滑稽效果。

    《圍城》比喻創造幽默效果的又一特點,在於它提供了描寫主體對立的喻體,即錢鍾書所說的“取譬於家常切身之鄙瑣事物。”

    《圍城》劇照

    化高貴為低賤。有些事物本體本來是尊貴高尚的, 如果故意用低賤卑俗的喻體來描繪它, 由於本體喻體在高貴低賤方面形成了落差, 幽默詼諧自然天成。

    如文中寫到的:

    “(汪處厚說)我在華陽大學的時候, 他們有這麼一比, 講師如通房丫頭, 教授比夫人, 副教授呢, 等於如夫人。”

    教授、副教授、講師本是學識水平的標誌, 也是崇高神聖職業的代稱, 而作者用“夫人、如夫人、通房丫頭”作比,按當時男尊女卑的觀念, 婦女的地位是低下的, 本體喻體的崇高神聖與低殘卑俗形成的差勢, 對照鮮明, 跌落出了貶抑諷刺, 逼真地展示了教育事業不受重視, 知識、人才大為貶值的狀況。

    用“鄙瑣事物”設喻,這就使審美物件內部顯現出不諧調的狀態,即比喻的主體與喻體形成對立。從審美上說,審美物件的“不諧調”、“對立”,正是產生幽默的原因。

    錢鍾書在《管錐編》中,對此類比喻作了精彩的論述,並列舉說黑格爾把“繁星麗天”比作“人膚患癬或群蠅曝聚”等等。

    可見,錢先生深諳“取譬於家常切身之鄙瑣事物”的幽默功用,並不惜筆墨,創造出了令人耳目一新、回味無窮的幽默比喻。

    被譽為“中國之大儒,古今之通人”的錢鍾書,站在高處,輕蔑地俯視世間醜陋的人和事,並揭露生活中的乖訛和不通情理之處,從而形成了他獨特的諷刺意味很濃的幽默風格。

    讀罷《圍城》,無不被它貫通始終、耐人尋味的幽默魅力所征服。文中所舉的幽默之例,僅為書中的“九牛一毛”。

    可以說,錢鍾書筆下的每一句話都蘊蓄著喜劇的生命,其煥發的才智、獨創的語句、富有詩意的形象十分驚人,以至於幾乎每一句話都可以變成格言或者俗諺。

    回答完畢。

  • 5 # 丁a丁

    我從不覺得,

    那些原本帶有搞笑滑稽的詞語才叫幽默。

    真正的幽默是結合普通正常詞句,

    讓人讀後不覺嘴角一揚。

    書中多次用結合諷刺帶來冷幽默,

    無論是對方鴻漸買辦假文憑,

    還是他與鮑小姐船上豔遇一事的描寫,

    再到後來幾人同去大學復職中,

    關於李梅亭的各種描寫,

    各處都有諷刺幽默

  • 6 # 藤樹先生

    錢鍾書的寫作風格,素來都以“替沉悶的人生透一口氣”為基調,這也奠定了錢鍾書寫作的幽默風格。不過錢鍾書的幽默,與其他作家的幽默風格相比,是截然不同的。比如魯迅寫作時也不乏幽默,由於他的作品風格深受時代影響,因此魯迅先生的幽默風格是以批判國民愚昧無知為前提的深沉、凝重的一種幽默;再如老舍寫作時能夠看到那些小市民身上的善與惡,因此他的幽默風格是充滿人情味的,是讓讀者淚中帶笑的幽默。至於錢鍾書的幽默文風,與魯迅和老舍的寫作基調完全不同,那麼錢鍾書的幽默文風到底有何獨特之處?或許可以從小說《圍城》中解開謎團。

    故事情節之幽默

    《圍城》素有中國現代文學史上“新儒林外史”的美譽,這部極具諷刺意味的長篇小說,讓讀者跟隨主人公方漸鴻人生歷程,目睹了抗戰初期一群中國知識分子的人物群像,每個角色所透露出來的“圍城心態”,諷刺著世人的心酸與無奈。這部透過婚姻,來反映人生孤獨、失望、無奈之作,從始至終都洋溢著一種自然純粹的幽默。有人曾說《圍城》故事情節平淡,沒有轟轟烈烈、扣人心絃的場景。

    這部文學作品確實與那些轟轟烈烈的小說相比,確實像一部杯中的冰鎮醇酒,它的香氣需要慢慢品,無孔不入的小幽默,主線上的大幽默,人物一顰一笑的幽默風格,才是錢鍾書先生寫作的高超之處。從《圍城》的情節來看,通讀整篇小說會發現這是一部正劇;追溯整個小說的核心內容,會發現這是一部悲劇;然而當讀者單看這個小說的每個短篇,會發現區域性故事又是一個又一個的輕喜劇。所以區域性情節故事,才是“流浪漢是幽默風格”的體現。

    錢鍾書寫方漸鴻的故事,採用的是平鋪直敘的寫作手法。故事一開頭,方漸鴻就是以一個眼饞別人自由戀愛,卻不得不委身於包辦婚姻的形象出現;他想要稱病退婚,得來的卻是父親的責罵,當他徹底對自由戀愛死心之時,卻得到了未婚妻去世的訊息。大喜過望之際,他的準岳父竟然拿出鉅額財產資助他雲遊歐洲,求學無望之時,方漸鴻又購來一張假博士文憑,以此來哄騙父親、岳父。誰知沒過多久,《滬報》上就登出了這張博士文憑,方漸鴻的人生都是圍繞自己的人生機遇所展開的,一波三折的滑稽故事貫穿始終,接二連三的“騙局”,就是錢鍾書所創造的幽默。

    錢老圍繞故事寫幽默,很喜歡構造一些誤會巧合與張冠李戴之事。比如方漸鴻與鮑小姐偷情,偏偏就被侍者阿劉逮個正著,非要敲詐勒索這兩人一筆,導致這場並兩人暗中心身愉悅的“地下情”,反倒成了令人倒盡胃口的殘渣剩飯。再比如,方漸鴻大肆批評王爾愷的舊詩之時,誰曾料想這詩卻是蘇文紈所寫。故事情節中的幽默由此而生,錢鍾書創造幽默推動故事情節發展,從而賦予這部故事喜劇意味。

    人物形象之幽默

    《圍城》中描寫了形形色色的人物,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小社會,各個階層的人物在出場之時,錢鍾書也特地為他們每個人打造了一套幽默的長衫短襖。透過人物外貌、行動、語言、心理的描寫,讀者也能夠審視到人物的幽默性。作者在描寫趙辛楣得外貌時,將她的黑眼袋比喻為行軍熱水瓶,將她塗有濃胭脂的嘴巴描寫為血淋淋的兇殺案線索;這個“生的怪樣,打扮的妖氣”的女性形象,頗具滑稽、諷刺意味,又有幾分令人發笑。

    至於故事中的人物行動與語言,有趣的地方實在是太多。那個賣給方漸鴻造假博士文憑的愛爾蘭人,喝醉酒以後紅著眼要找華人打架;趙辛楣用目光將方漸鴻從頭到腳一審而過之時,彷彿讀完了一本幼稚園的讀本。這些人裝模作樣、荒唐可笑的行為,就成為了幽默的化身。這個小說社會里面的人物,每個人都具有自己的言行舉止,每個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被錢鍾書拼湊成一副世俗繪畫,透過有意性或無意性的動作語言,以此來刻畫幽默趣味。

    寫作態度之幽默

    至於錢鍾書為何能將這種幽默文風運用自如?這取決於作者在寫小說時一種深透超脫的創作心態。品讀《圍城》時,讀者能夠明顯感覺到,作者和他的小說人物站在兩個對立面,始終保持著一種心理距離。許多小說為了更完美的刻畫人物形象,作者會將自己帶入小說角色之中,力求為讀者展現完美的人物形象。然而在《圍城》之中,卻絲毫不見這種寫作心態。

    錢鍾書作為寫作人,他為小說中的人物安排了許許多多爭風吃醋、勾心鬥角的場景,那些人物不光鮮的一面,可悲可嘆的一面,都藏在錢鍾書的文墨之中。同時他又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對於小說中發生的這一切冷眼旁觀,比如他經常在這個故事中安排許多文人聚會,在這個聚會的場景上,總有一個人暗地裡看文人相互傾扎,卻淡漠的微笑,絲毫不作聲。這種凌駕於全域性之上,與居高臨下的目光審視故事人物時,錢鍾書才能凸顯自己的幽默個性,因為只有這樣,錢鍾書作為故事的創作者,他才能夠諷刺、嘲笑這些人,同時又寬容與諒解這些人。

    由此可以看出,錢鍾書的幽默文風,與他本身創作小說的幽默態度有關。他始終將自己放在小說中一個旁觀者的地位,他觀賞故事中的人情冷暖,看戲裡的人如何被圍困於《圍城》之中。這種早已經看透世俗,深透超脫的創作心態,讓錢鍾書在寫作時敢寫前人之不敢寫之事,敢言人所不敢之物。錢老揭開了文學的神聖外衣,採取一種自嘲的幽默效果,讓讀者耳目一新,讓《圍城》增添了幽默色彩。這種“離經叛道”的寫法,就是錢鍾書的幽默之處。

    《圍城》

    《從〈圍城〉看文學幽默法》

    《錢鍾書幽默話語特色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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