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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燈明三千

    我不喜歡運動,不喜歡吃些健康的食物,反正很反人類,直到身上的贅肉增加,身體也變差後,我就開始給自己洗腦,每天用意念逼自己早起,逼自己吃早餐,逼自己去運動。

    起初裝得好辛苦,明明這種健康的生活我一點都不喜歡,因為太規矩了,它哪有吃著垃圾食品喝著冷飲來得痛快,所以裝的途中就跟和自己戰鬥一樣,時而戰勝了壞的自己,時而又被貪慾打敗。

    週而復始,時好時壞,我一直未曾堅持到底,直至贅肉再次衝擊了我的雙眼,我的情緒被負能量包圍了,我是那麼的年輕,怎麼可以放棄自我做一個這樣滿身肥肉、兩眼無神的姑娘?

    久而久之運動成為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從最開始裝變成了真的喜歡,這是一個非常勵志的故事,我雖沒有張鈞甯的美貌,可也妥妥的成為一個身心健康的人,愛生活,愛自己,我很感謝張鈞甯這麼好的公眾人物,也感謝她指引了我讓我遇見更好的自己。

  • 2 # 南山老匪

    《地洞》

    根旺是老歷十二月二十二日爬上牛頭屯那個山坡的。

      他揹著兩個大包包。一個包裡是他日常用的衣服;還有一個包裡面是二十八歲的老婆很喜歡的衣服和一些小飾品之類,以及七歲多的兒子家貴、三歲多的女兒家妹喜歡的小玩具,還有給六十多歲的老父的一雙保暖鞋,再就是一些吃的東西。這吃的是在縣城下車後在大市場買的;其他的卻是他平常在東莞悶得發慌時,到街上胡逛買的。

      離家一年的根旺伸脖子睜著小眼睛四處亂望,剛爬上土坡幾步,就一腳踩在一堆牛屎上,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根旺的心一沉,感到某種不祥的預感。他有點封建迷信。於是他使勁地“呸吱呸吱”幾下,又使勁地甩掉腳上的牛屎。

      正這個時候,左上邊一棵枯樹上響起了“咧——咧——咧——”悽婉的鳥叫聲。

      那是一種不祥的鳥。

      根旺的心更加煩燥了。

      一踏進家門,根旺就看到坐在堂壁前大木椅上閉目養神的父親,也聞到了濃濃的草藥味。

      但是,同時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父親不抽菸,根旺也不抽菸。所以根旺對菸草味很敏感。

      父親本來就沒有睡,這時他睜開了那雙小眼睛,詫異地說:“回來啦?比往年早啊,提前放假啦?”

      往年,根旺都是大年二十八九才回到家的。

      “嗯。”因為心裡鬱悶,根旺不想多說話。他放下包,走到父親面前蹲下,看著父親那還有些腫脹的右腳,“還腫?還沒能走路?”

      父親是兩個月前上山採一種叫水草的藥材賣,跌倒骨折的。

      “唉,現在好多了。兩個月前那才叫腫,你沒見,好怕人的。”父親動了動右腳,感嘆地說,“多虧了家貴他媽啊,她天天早晚都煎草藥,用熱湯劑慢慢地幫我捂,然後用藥渣幫我小心地敷上,用布密密地抱好。她是個好媳婦啊。我們命好,不知是哪世修來的福份。”

      父親說著,那雙小眼竟然有些發紅起來。

      根旺沒說什麼,站起來,走進那間黑暗的小臥室。

      床鋪上很亂。

      根旺感到菸草味更濃了一些。

      他眯起小眼睛,聳起小鼻子,像獵狗一樣搜尋起來。

      菸草味是從床下散發出來的!

      根旺伏下身,瞄著床下。床下只有幾塊木板,原來這下面挖有一個坑,是藏紅薯洋芋之類過冬的。

      根旺抽走木板,一股更濃的菸草味傳上來。

      他往下望去。裡面什麼也沒有。

      坑裡空空的。

      坑底靠牆那邊被挖過來了一個黑黑的深洞。

      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根旺看到那個洞壁滑溜溜的。

      根旺感到眼睛一黑,雙腳打顫,一下子跌翻在地。

      根旺去打工前是屠夫,也是獵人,他以前到山上打各種動物,也挖竹鼠,經常看到這種滑溜溜的洞。那是動物經常進出的印記。

      根旺知道,牆那邊是大猛的家。大猛幾年前曾經到南洋海上打魚,後來被纜繩絞斷了左手的中指食指,就回來了,他老婆接著去打工,現在也在東莞。還沒有回來。

      大猛小時候經常和根旺打架,長大後關係一般。

      小院裡的水龍頭邊。

      “霍——霍——霍——”

      那把多年不用的生鏽的屠刀,被根旺細細地磨著,已經磨得慘白、鋒利。

      淡紅色的鏽水在根旺的腳四周漫流。

      旁邊,老婆正在翻根旺裝衣服的包包,她在準備幫根旺洗衣服。

      剛才,老婆進門時看到根旺一下就愣住了,好一會才熱情地向根旺打招呼。但根旺熱情不起來,他只唔了一聲。老婆遲疑了一會便進了臥室,根旺聽到搬動東西的聲音,他知道老婆在往床下塞東西。

      “霍——霍——霍——”磨刀聲沒有停止的意思。

      好一會,老婆聲音顫顫地說:“三十晚才殺豬,你現在就磨刀?”

      根旺沒停,一個勁地磨,好久才惡惡地答道:“不是殺豬。”

      老婆沒吭聲,手抖抖地翻包包。

      一會,根旺又惡狠狠地說:“殺竹鼠,不!是肉鼠,大肉鼠!可惡的大肉鼠!”

      兩人沒再說話,只有磨刀的聲音。

      一會,只聽老婆聲音怪異地說:“這是誰的照片?模樣和我一樣?”

      根旺偷眼掃了一下老婆,看到她手裡拿著一張照片。

      根旺的心偷停了一下,他知道老婆是從他包包裡的一個很隱藏的夾角里找到的。

      磨刀聲停下來了。

      片刻,老婆又說:“她眼睛比我的還好看,她是雙眼皮……”

      根旺埋頭下去,看著腳拇指。

      一會,又聽老婆說:“這盒避孕套……春節後你再拿走吧。我們已經結紮,已經幾年不用了。”靜了蠻久,老婆又說:“很好!你也看到街頭的宣傳欄了,在外打工,要備這種套,現在外面艾滋病太多……”

      “當!”一聲大響,根旺將屠刀狠狠砍到磨石上。

      老婆不再說話,四周很靜。

      很久,根旺說:“等下我到鎮上去,朋友今晚請酒……今晚,我就不回來了。”

      停一會,又說:“你抽空收拾一下房子,把那些鼠洞填掉了,老鼠太張狂。明天我拉來水泥,把房子地板都硬化了。”

      老婆不說話。

      根旺聲音軟下來,繼續說:“春節後,你也跟我出去了。”

      老婆說:“爸呢?孩子呢?怎麼辦?”

      根旺說:“孩子跟我們過去,爸就到屯西跟我弟住了,我們給生活費給他們。”

      老婆嚶嚶地啜泣起來:“……我想死……”

      根旺不再說話,站起來,直接出門去了。

  • 3 # 小小於小洋

    如果真要說,有一件什麼事,能讓自己裝,裝久了變成了習慣,然後就上癮,我感覺那就是孤獨。

    小時候家窮而自卑,喜歡獨處,享受獨處,因此朋友很少。上了班,依舊不喜歡和人交往,不得不交往時,強顏歡笑,委屈求全,迎合別人,最後還是交不到真心朋友。真的發現,現在真心開懷大笑,真正快樂的事真的太少了,得到領導誇獎引不起興趣,認為這就是自己付出努力該得的;老闆發獎金比同事多幾百,自己也比他們多加班不少;女朋友買了個小禮物送,也引不起多大的興趣了;感覺瞬間步入了老年,心老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感覺自己和整個世界都無關係了,剛開始是喜歡孤獨,現在習慣孤獨,將來我也會孤獨,,因為,快樂真的不多了,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

  • 4 # 葉花生工作室

    我剛剛看過表,我已經64個小時沒有閤眼了,我不停的在用各種辦法迫使我保持清醒。

    洗手間裡,慘白的燈光下,我能看到鏡子裡的我,頭髮凌亂,衣衫不整,頹廢、呆滯,這是我嗎?我已經有些陌生了。

    瞪眼盯了很久,我才將眼神聚焦在我的眼睛裡。一大片的血絲,即使我用涼水不斷擊打臉頰,也於事無補,倦怠和虛弱充斥著我的身體。

    我知道我的身體又一次處於一個臨界點,也許下一秒我就會倒下。我踉蹌坐倒在書桌前,在一本攤開的筆記本里,努力集中精力寫下。

    “清醒64小時”

    ……

    “噹噹噹當……”

    我拉開被子,睡眼朦朧的坐在床邊,過了足足有5分鐘才慢慢眯起眼睛。打水,洗臉刷牙,又是晚起的一天,不過這是我的規矩。

    剃鬚刀刮在我的臉上,修理著我不修邊幅的模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鬍鬚長的飛快,一晚上,竟然有些讓我向大叔發展的趨勢。我胡亂的抓了抓雞窩樣的頭髮,提起外套,甩上門。

    在這個車水馬龍的街道,周圍的人機械的竄行,都很匆忙。我沒有目的的行走,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我的節奏似乎一直很慢。

    我沒有朝九晚五的工作,散漫是我的天性,也許這些是因為我的工作。我是一名職業撰稿人,專門寫些嚇唬人的東西。

    這個城市是一個快節奏的都市,我搬到這個城市已經有半年的時間了,說真的,我並不太喜歡這個鋼鐵叢生的城市,不過這一次偏偏是我住的時間最長的一次。

    我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在不同的城市完成的,每個人都對自己有一個標準和目標,我也一樣,我的唯一標準就是作品的不重複性。所以我不斷的更換我處的環境、住處、城市,迫使我找到新的靈感。

    在這裡的半年,我不斷的想尋求自己藝術上的突破,我希望以我真實的經歷去寫一部靈異小說。為此我找了很多的所謂靈異地方,但是都不如意,最後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才找到了現在的住處。

    是的,我現在住的地方就是一座鬼屋。

    聽人說這個房子在我沒來之前已經有半年沒有人住了,房主最早買下這棟房產就是為了升值出租,聽說剛開始是兩個大學生住在這裡,可住了六個月後被人發現溺死在浴缸裡了。

    後來隔了很久終於又租出去了,租客是一位做生意的中年男人。可沒多久因為那男人破產,於是在房間裡喝藥自殺,後來這房子就再沒有租出去了。

    去年年底我去找房主商量租房的事情時,我還記得房主一臉詫異的表情,再三的勸阻我要考慮清楚。

    不過當我把半年的房租交到他手裡的時候,他只是拍了下我的肩膀說,有事先打電話報警,然後就趕緊跑出了樓,似乎生怕這房子給他惹一身髒。

    現在我在這裡已經住了半年多的時間了,安安穩穩的也沒有發生任何離奇匪夷所思的事情。前段時間房主來收下半年的租金的時候,還很好奇的問我,有沒有發生離奇的事情。我開玩笑地說,半夜總看到一個男人在客廳走來走去。結果把房主嚇的差點忘了拿租金就跑下樓去。

    作為一個專職也靈異小說的寫手,需要的第一信條就是不信虛無縹緲的鬼怪。否則寫的東西沒成功,自己反倒被自己先嚇死了。

    不過說實在話,我是真的不信,可人的內心偏偏就是這麼奇怪,尤其是在這一次,我卻偏偏想去相信,甚至希望自己能夠碰到鬼怪,親身去經歷。這也許就是我這次想要得到的東西。

    太陽還垂在西邊的地平線,沒有降下去,我半天的行程也基本結束。其實我每天都沒有固定的時間去做固定的事情,只是漫無目的地在這個城市裡竄行,看著不同的事情,接受著不同的感覺,去找不同的思路。

    如果非要說固定,那就是每天行屍走肉般地在城市裡遊蕩。不過有的時候我都在想,我現在的行為簡直就像電影中的喪屍一般,遊走在路上,整天沒有目的地搖晃。

    天漸漸地黑了,單調的城市彷彿像一個怪獸復甦了般,開始躁動。燈紅酒綠的街巷,男男女女成群地出動。我之所以討厭這個城市,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夜晚。

    這裡的夜晚太浮躁。

    開啟門,點亮燈。

    我洗了一把臉,簡單吃了一桶泡麵,靜了好一會,這才打開電腦,將今天所見所聞的感覺和思路記錄了下來。

    這是我的習慣。

    “啪”

    菸頭在火苗的跳躍下燃燒,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閉起眼睛,開始整理我的思路。創作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看待我的每部小說作品都貫穿這個道理。

    每一部作品的創作過程都是煎熬的,從開始到結束,每一次當一部小說的最後一個字被我敲打出來時,我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成就感就像做愛的快感一樣,一波波地襲來。也許只有那一瞬間我才是最快樂的。

    我明白我這個人很較真,但是改不了,這個是天生的,在看待創作的問題上,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似乎是個神經病般的執拗。我自己知道這一次的創作不是能夠用語言和文字形容的困難,可我自己彷彿變態般的執著。

    開啟文件,我把菸蒂按滅在半堆的菸灰缸裡,眯著眼睛仔細地看著斷稿,心裡不斷地思考重組,這一次的小說已經到了高潮的部分,我需要想一個完美的結尾。

    房間裡很安靜,空調彷彿知道不能打斷我的思路,風聲也小心翼翼地吹動著。

    “鈴鈴……”

    安靜裡一個急促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一旁沙發上手機閃爍著耀眼的亮光,我咬了咬牙,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探過身子抓起。

    “喂”

    “黑貓,我是安娜。”對面傳來一個嬌媚的女人的聲音。

    “你的稿子已經推了很長時間了,到底什麼時間能交稿?”女人直截了當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我想張口,但半響沒有說出一句話。

    “黑貓,黑貓你還在嗎?”女人說了一大通,見我半響沒開口,急切的問道。

    “我在”半天我揉著額頭,緩緩地說道。

    “你的稿子到底什麼時候能交?”女人氣急敗壞的叫道。

    我靜靜的聽著對面一連串的責罵,閉著眼睛,半天才說道。

    “明天吧。”

    “那好,明天我直接去你家拿!”

    女人聽我說完,嘟嘟囔囔地又說了一大通,這才掛了線。

    屋裡又恢復了安靜,我無力地把手機扔在一旁。良久,沒有動靜,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白花花的電腦螢幕。突然我腦袋裡一片空白,茫然的感覺讓我有些發抖。

    我顫顫巍巍地從煙包裡抽出一支菸,點了幾次才把打火機按著,肺葉裡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我猛地抽了幾口,壓制著心裡的顫抖。

    可手上還是不住的發抖,我坐起身來,調整呼吸,直到一隻煙快抽完,心裡莫名的顫抖才壓了下去。

    擺鐘在牆上滴答滴答的搖動,我靜靜地聽著。

    這本書馬上要完結了,大半年的時間,我東奔西走的都是在為這本書忙活。從最初的思路到草創,再到成型,一直到現在的結尾。

    可是我沒有一絲的高興和喜悅。

    我遇到瓶頸了。

    因為高潮在兩個月以前已經結束了,這兩個月以來,我不停的思考,不停的整理,可始終沒辦法寫出一個完美的結局。

    甚至有的時候腦袋裡不斷的轟鳴,手指也不聽使喚的抖動。

    我蜷縮在沙發上,用力的敲打著腦袋,無濟於事。

    望著牆上的擺鐘,“滴答、滴答……”

    我明顯能感覺到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走,腦袋很亂,心裡也很狂躁。我站起來,狂躁的拉開冰箱門,拿出啤酒。一瓶、兩瓶,直到把冰箱裡的酒全部取了出來。

    我需要冷靜,現在的我不知道除了喝酒,還有什麼辦法能使我冷靜下來。

    酒很涼,我揭開瓶蓋,一飲而盡,冰的刺骨的寒意從我的喉嚨湧上來。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但又覺得很爽。

    兩瓶、三瓶,我不斷的把啤酒灌倒胃裡,可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或許是因為喝的太急,在我灌了六七瓶的時候,胃裡不住地抽動,一瞬間吐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

    我癱軟在地上,背靠著冰箱,裡面的冷光照在地面上,七零八落的瓶子癱倒在地上。順手我又抱過一瓶,摟在懷裡。

    屋子裡慘白的吊燈懸在頂上,我扭著腦袋喝了一口酒,看著,就那麼直勾勾的看著。吊頂突然一陣陣地搖晃,水晶吊墜一閃一閃地,晃的我的頭都開始痛了。

    我抄起懷裡的酒瓶,衝她砸了過去。不知道有沒有砸中,那吊燈反而晃的更厲害了。叮叮噹噹一片亂響,聽的我一陣煩躁。

    “煩死了!”

    我低下頭,從地上撿起撿起幾個酒瓶,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用力的扔過去。

    就聽到噼裡啪啦的一陣響,我再一眨眼,屋裡的光線登時暗了,就只剩下冰箱的微光和電腦的亮光。

    我滿意的打了個嗝,微笑著踉蹌坐倒在了沙發上。眯著眼睛,我看著近前的電腦螢幕,手探過去,一把攬進懷裡。

    ……

    “噹噹噹當”

    不知道過了多久,胃裡的不斷抽搐把我叫醒,我眯著眼睛,打量著四周的狼籍坐了起來。

    舔著乾裂的嘴唇,我把膝上型電腦放到一邊。冰箱門還開著,我踢開地上的酒瓶,在冰箱裡翻找著能吃的東西。

    該死,裡面一丁點吃的東西都沒有了。我捂著略有些痛的胃,咒罵著向廚房走去。

    按著廚房的把手,我打著哈欠推了幾下,門沒開。媽的,我又使勁撞了幾下,還是紋絲不。我氣急敗壞,用力在門上踹了幾腳。

    “嘭”

    門被我幾腳踹開了,似乎是撞到牆上,吱扭著又彈了回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驚醒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在我的心裡滋生,好像我放出了什麼可怕東西一樣。

    我緊張地向後倒退,碰到凌亂的瓶子,腳下一滑,登時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吱扭”廚房的門被彈回了半扇便停住了,就那麼半張著,裡面黑乎乎的。

    我半倒在地上,向後縮了幾步,喘著粗氣,看著不遠處的廚房,半天沒有動靜,這才稍微靜了下來。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彷彿心臟要蹦出來一樣。

    我努力的緩和著躁動的心情,扶著沙發的把手坐起來。摸了一陣,才找到煙包和打火機,撕開揀出一根,試了好幾次才塞進嘴上,點著。

    “嘶……”

    我努力的吸食著,一點點調整呼吸,可一根菸吸完還是於事無補。我連忙又撿起一根,點著,也許現在能夠安慰我的只有香菸了。

    昏暗裡,我低著頭,用力地搓著雙臉,腦袋裡一片慌亂。

    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這樣!

    我使勁抬起頭望向廚房。黑洞洞的門,在冰箱的光線下,沒有一絲的變化,安靜平常,可為什麼我總覺得裡面有一種直到人心的莫名恐懼。

    那裡究竟有著什麼東西,我發自心裡的顫抖。

    “鐺”

    午夜的鐘聲在寂靜下,突然響了一下。我抬起雙眼揉了揉,已經凌晨一點了。我苦笑一聲,我突然竟有些鄙視自己,作為寫恐怖小說的我竟然會恐懼,我竟然會害怕。

    我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站起來,撿起一個瓶酒,咬開喝了一口,向廚房走去。

    “吱扭”

    我閉著眼睛深呼了一口氣,推開了半掩的門,過了半響沒有任何動靜。我緩緩睜開眼睛,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到。我摸索著開啟燈,一股白光灑下,有些刺眼,我微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一會。

    裡面沒有異樣的東西,大理石的灶臺放著常用廚具,壁櫥懸掛在的牆壁上。

    我鬆了一口氣,自嘲了一聲,一切都很正常。

    可為什麼我還是那麼害怕和驚恐,我下意識地拉開壁櫥檢查,碗筷都整齊的擺放著。這是我住進來是就有的,不過我不做飯,一次都沒有用過。

    腦子裡胡亂的想著,我伸手就要打開了廚灶的地櫃。

    可這時那種莫名的恐懼又一次湧上了心頭,我內心被潛意識的恐懼和害怕佔據了,彷彿這裡面有我今生最恐懼的東西。

    但是這時我好像失控了一樣,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雙手,就那麼不由自主的拉向把手。

    “吱”

    櫃門打開了,裡面塞得滿滿的,一片白色的東西。我屏住呼吸,睜大了雙眼,努力辨認,

    這、這竟然是一個冰櫃!

    我驚叫了一聲,連爬帶滾地向外跑去,可雙腿竟然不停使喚,兩步便癱軟在了地上。

    我努力不讓自己去亂想,用力挪著身子向門口靠著,可腦子不聽使喚的不斷地蹦跳著可怕的畫面。

    “不要,不要,不要找我……”

    驚懼中,我看到幾個血肉模糊的手像我抓來。我胡亂的叫喊著,掙扎著四肢躲避。

    一個個尖叫的聲音在我耳邊叫嚷著。

    “為什麼、為什麼……”

    “你來啦……來啦……”

    “哈哈哈哈……”

    我抱著腦袋,捂住耳朵,企圖甩開,可那些聲音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刺進我的耳朵,震得我的耳膜都快撕裂了。

    “滾,都他媽給老子滾開。”

    我咬著牙怒吼著,雙手砸在冰櫃上,然後扒著冰櫃用力的向外拖動。

    “咚”

    巨大的冰櫃被我拽出來,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我掙扎著站起來,喘著粗氣,雙手拍開了冰櫃。

    “呼”

    一股寒氣衝了出來,撲了我一臉。不知是被冷氣一激還是其他的什麼作用,我突然有些冷靜了。抽了抽鼻子,冷氣裡有一股血腥味,不過很淡。

    這時,我眯著眼睛看見冰櫃裡的東西,我驚呆了,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突然我覺得這個場景莫來由的熟悉,我捂著腦袋努力的想,一股荒誕感充斥了我的心。

    “呵呵,接下來劇情該怎麼演呢?”我微笑著,思路豁然開朗。

    我想了想,然後開啟水龍頭,用水洗了洗雙手,這才伸進冰櫃裡拿出了一隻腿。

    這是一條人的腿,腳、小腿和大腿都完整的連在一塊。腿很白,汗毛很少,肌肉也很富有彈性,只是可惜凍的時間太長,太硬了手感一點也摸不出來。不過這是我見過的最滿意的腿了,她的主人是一名漂亮的大學生。雖然我是一個柴米不進的人,不過見到她,我的小心臟還是不爭氣的跳動了一下。

    我對這條腿唯一不滿意的就是她的腳,因為這隻腳有些扁平足,不過腳趾倒是挺不錯的,精緻,就像她的主人。

    我一邊把玩著她的腳趾,一邊繼續在冰櫃裡翻找著。冰櫃裡面東西我碼放的都很整齊,一絲不苟,最左邊的儲物格里我零星的白了幾雙手,有大有小。我拿出一隻在燈光下把玩。

    這隻手得到虎口指底有些老繭,手掌很厚實,手指也很長,膚色反黑,手背上皺紋略微有些多,因為這是一箇中年男人的。

    我聽他的主人說過,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苦出身,到處打工做勞力,前幾年德幸做了幾筆小買賣,賺了一點錢才反身,時來運轉做起了生意。

    我和他聊的挺來的,他也是個健談的人,每次他有什麼好酒都會給我打電話,讓我陪他一塊喝上幾杯。上次我和他一塊喝酒我都差點捨不得給他下藥。

    我想著嘆了一口氣,把這隻手放下,睹物思人,我竟有些想他了。我撥弄著冰櫃裡的格子,在第三個格子裡拿出了一個人頭。

    這顆人頭是個男人,留著平頭,眼睛是閉著的,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事實上他死的時候確實一點也不痛苦,即使是我用刀子割斷他的喉管時,他也是現在的表情,沒有一絲的緊張很從容。

    我很佩服這樣的人,白手起家,靠著雙手打下一片基業,雖然最後因為投資失利破產了,也是一條好漢。所以我在分離他的時候分外的小心,每一刀都很小心。

    我倒轉過頭看著脖頸的斷處,頸椎孤零零的立著,茬口很整齊,我用手摸了摸很平滑,幾乎沒有扎手的地方。黑乎乎的腔子裡氣管被我窩在裡面,黑乎乎的一片。

    脖子的斷處也修理的基本整齊,因為當時我已經有了經驗,所以在用刀的時候我沒有著急的直接砍,而是用粗的簽字筆先在脖子的周圍畫了一圈,確定了位置,然後才用匕首順著筆畫,一點點的切開。

    然後等血流的差不多了,露出了氣管,我才又用彎頭的手術剪刀把氣管以及粘在一塊的肉剪開。當然最後一道工序是最難的,因為頸椎是骨頭的,會很硬,所以一般的刀子沒辦法一次切開,我記得當時用的是斧子,才一次砍斷的。

    我看著他粗獷的五官,好一陣才又放回冰櫃裡。我有些懷念和他一塊喝酒的時候了。

    想著,我順手從櫃子裡又捧出了兩個腦袋,其中一個五官已經變形了,眼眶裡是黑洞洞的,很醜,這是那個女大學生的男朋友。

    他是我第一個肢解的人,因為沒有任何的經驗,所以沒有掌握好,而且當時我的心理也不是很成熟,所以導致在分離腦袋的時候沒有把握好,幾次都砍在了他的臉上。當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嫉妒。

    我記得半年前他們到我這裡來租房子的時候,男孩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我見他第一臉就沒有任何的好印象,倒是那女孩細聲笑語的會處事兒。

    我低頭看著手裡長髮飄逸的腦袋,把另一隻手的腦袋扔進冰櫃裡,騰出手來撩了撩女孩的頭髮。

    一張清秀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如同第一次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嘴角還洋溢一絲絲的笑容。她彷彿一直都很快樂,無憂無慮的樣子,像個精靈。

    她的眼睫毛很長,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感覺,而且她的睫毛是真的。我用手撥弄著她的睫毛,因為冰凍的時間太長,摸起來很硬。

    她的臉很精緻,不過可惜的是她的眼睛緊閉著,眼窩看起來有些塌陷了。我明白雖然我把她放在凍櫃裡,可她的眼珠已經開始化了。

    我摸著她的病歷的臉頰,皺著眉頭,有點煩躁。我雖然不愛她,可我不希望看到她不完正的一面。

    我端著她走回客廳,把她放在桌子上,摸起散落在地上的香菸,點上吸了一口,開始想辦法。

    菸頭的紅光一閃一閃的,我眯著眼睛看著桌子上擺著的腦袋,

    一張清秀的面孔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如同第一次她出現在我的面前,嘴角還洋溢一絲絲的笑容。

    她彷彿一直都很快樂,無憂無慮的樣子,就像個精靈。

    她的眼睫毛很長,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感覺,而且她的睫毛是真的。我用手撥弄著她的睫毛,因為冰凍的時間太長,摸起來有些冰硬。

    她的臉很精緻,不過可惜的是她的眼睛緊閉著,眼窩看起來有些塌陷了。我明白雖然我把她放在凍櫃裡,可她的眼珠已經開始化了。

    我摸著她的冰涼的臉頰,皺著眉頭,有點煩躁。我雖然不愛她,可我卻還是不希望看到她不完美的一面。

    端著她走回客廳,開啟燈光,我把她放在桌子上,摸起散落在地上的香菸,點上,第一口煙雲就吐在了她的臉上,我彷彿看到她滿臉嚶嚀的模樣。

    “呵呵”

    我開始翻箱倒櫃的亂找,我必須承認我不是一個居家的好男人,因為我找了半天依舊找不到半個能夠為她替代眼睛的東西。

    我腦袋裡閃現過很多個東西,可眼下一個都沒有找到,這時我無意中看到桌子上的她竟然流下了眼淚,瞬間我有些坐臥不安。我明白她是在埋怨我。

    我把菸蒂丟在地上,一把將她抄到懷裡,抱的緊緊的,嘴裡面疊疊的說著。

    “對不起”

    我搞不清楚我是在對她的腦袋說,還是在對她的人說。抱著,就那麼抱著,我蜷縮在沙發的角上撫摸著她溼漉漉的頭髮,慢慢地靜了下來。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在,我的心也緩緩地安靜了。髮梢一絲絲地軟了,一滴滴的水珠跌落在我的身上,腿上。一點點地彷彿在殷溼我的衣服,侵入我的身體。

    我喃喃低語安撫著她,就好像在安慰我的女人一般。

    漸漸地,我迷失在了自己的呢喃道中……

    ……

    “鈴鈴……”

    一陣陣急促刺耳的聲音打亂了我的夢鄉,我慢慢地醒了過來,地上一個手機正在急速的震動,螢幕一閃一閃的。我手裡下意識的抓了抓,打算站起來,突然意識到不對。

    因為我的手裡正抓著一團軟乎乎地東西,我搓了搓,低頭看去,竟然是一堆頭髮!我打了一個冷戰,驚恐的扔了出去,那東西咚的一聲砸在了我不遠處的底面上。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因為那赫然是一個女人的人頭。

    地面上一片狼藉,我急速的喘息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地上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

    “黑貓,你在家嗎?我是安娜!”

    門外一個女聲叫道。

    “這是個夢!”

    “對,這就是一個夢。對,一定就是個夢。”

    我腦袋一陣陣劇痛,雙手用力地砸著腦袋,希望趕快醒來。

    “這一切都是夢……”

    “假的”

    “不是真的”

    “真的”

    “不是假的”

    我嘴角一陣抽動,眼眶裡湧出了一道眼淚,充滿了全是血絲的眼睛。緩緩地爬起來,拾起了地上的頭顱,我撫摸著她順滑的頭髮,抵著她的額頭。

    “對不起”

    “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完美。”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摸著她深凹下去的眼窩,緩緩的把她放到桌子上。拿出一把刀,緩緩地走向大門口。

    “別敲了,我來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一雙美麗的眼睛。攥著刀,我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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