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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相城歷史小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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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陽明悟行學宮
一般說起西漢之傾頹,是將“元成哀平”四帝並稱,且元帝(劉奭)就是西漢由盛轉衰的轉折點,斷送“昭宣”中興局面的始作俑者。班固在《漢書元帝紀》的最後評論說臣外祖兄弟為元帝侍中,語臣曰:元帝多材藝,善史書。鼓琴瑟,吹洞簫,自度曲,被歌聲,分刌節度,窮極幼眇。少而好儒,及即位,徵用儒生,委之以政,貢、薛、韋、匡迭為宰相。而上牽制文義,優遊不斷,孝宣之業衰焉。然寬弘盡下,出於恭儉,號令溫雅,有古之風烈。
一句“孝宣之業衰焉”,讓前邊誇元帝多才多藝的讚歎都失去了意義。
然而廣為傳頌的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籓,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陳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封著名奏疏,正是元帝建昭四年(前35)陳湯於萬里之外斬郅支單于後所上。收如此絕域之功卻被稱為一代庸主,究其原因,只是因為漢元帝寵幸宦官石顯,造成黨爭,用王夫之的話講,實在是開啟了中國歷史上黨爭之先。
朋黨之興,始於元帝之世,流風所染,千載不息,士得虛名獲實禍,而國受其敗,可哀也夫!石顯不出意外的名列《漢書佞幸傳》。漢興以來佞幸者,太祖高皇帝劉邦時有籍孺,惠帝有閎孺,文帝有鄧通,到漢武帝,則韓嫣、李延年先後得寵。但是這些人對西漢政壇的影響加起來,也比不上元帝寵臣石顯。
石顯字君房,濟南人;弘恭,沛人也。皆少坐法腐刑,為中黃門,以選為中尚書。宣帝時任中書官,恭明習法令故事,善為請奏,能稱其職。恭為令,顯為僕射。元帝即位數年,恭死,顯代為中書令。年輕時候犯法,腐刑之後入宮,在宣帝時代得到賞識,任中書僕射,得以在漢宣帝左右執掌宮廷檔案。
石顯的發跡史。
在宣帝時代,由於皇帝本人的雄猜,帝王之術爐火純青,所以石顯沒有折騰出什麼動靜。直到宣帝託孤,元帝繼位。
宣帝黃龍元年(前49)年末
帝寢疾,選大臣可屬者,引外屬侍中樂陵侯史高、太子太傅蕭望之、少傅周堪至禁中,拜高為大司馬、車騎將軍,望之為前將軍、光祿勳,堪為光祿大夫,皆受遺詔輔政,領尚書事。冬,十二月,甲戌,帝崩於未央宮。宣帝給26歲的太子劉奭留下三位輔政大臣:大司馬、車騎將軍史高(宣帝的奶奶的兄弟的長子,也就是宣帝表叔);前將軍、光祿勳蕭望之;光祿大夫周堪(這倆人都是太子的老師),三人領尚書事。
自從38年前漢武帝託孤以來,“領(錄)尚書事”這一兼領的官職,隱約蓋過了傳統的重臣丞相及御史大夫。宣帝託孤時候也是如此。此時的丞相於定國,御史大夫陳萬年基本上就是充位而已。
太子劉奭繼位後,三位託孤大臣自然權傾朝野。然而他們內部卻出現了矛盾。史高是以外戚的身份得以錄尚書事輔政,而蕭望之與周堪皆是元帝尚為太子時的老師,且二人是儒臣,以學問得高位,自然與外戚史高有些不對付,於是蕭望之二人率先發難,推薦了數位儒生,意圖排擠史高。
樂陵侯史高以外屬領尚書事,前將軍蕭望之、光祿大夫周堪為之副。望之名儒,與堪皆以師傅舊恩,天子任之,數宴見,言治亂,陳王事。望之選白宗室明經有行散騎、諫大夫劉更生給事中,與侍中金敞並拾遺左右。四人同心謀議,勸導上以古制,多所欲匡正;上甚鄉納之。史高充位而已,由此與望之有隙。而元帝劉奭在為太子時候就好儒學,曾經因此被宣帝批評過。繼位之後,更是重用儒生。
壯大,柔仁好儒。見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名繩下,大臣楊惲、蓋寬饒等坐刺譏辭語為罪而誅,嘗侍燕從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嘆曰:“亂我家者,太子也!”所以蕭望之推薦的劉更生(即劉向,《戰國策》的編纂者)等人都得到了重用。史高想要反擊,只能依靠同樣受元帝寵幸的石顯。
好儒的元帝為什麼會寵幸石顯?史書上說的原因是考慮到“中人無外黨”。然而石顯後來沒落的時候,史書明文記載他是有妻子兒子的:
顯與妻子徙歸故郡,憂滿不食,道病死。所以顯然無外黨一說並不成立。
元帝多材藝,善史書。鼓琴瑟,吹洞簫,自度曲,被歌聲,分刌節度,窮極幼眇。歷來說起元帝都是重視他重儒,好音樂,然而“善史書”三字卻被忽略了。一個瞭解歷代故事,親眼見證自己的父親“外儒內法,霸王道雜之”的統治手段的皇帝,真的會“純用儒教”?
先來看看石顯真正的躋身帝國的決策層後的所作所為。
事無小大,因顯白決,貴幸傾朝,百僚皆敬事顯。有這麼一個人物日夜在元帝身邊,蕭望之當然看不下去,所以上書說宦官掌中書這種事,本就是武帝的權宜之計,現在應該廢除。暗示皇帝,國家政事您就跟我們這些大(儒)臣(生)商議就可以了:
“中書政本,國家樞機,宜以通明公正處之。武帝遊宴後庭,故用宦者,非古制也。宜罷中書宦官,應古不近刑人之義。”這道奏疏擺在元帝案頭上結果如何?
上初即位,謙讓,重改作,議久不定結果是元帝將此事壓下。於是在史高(外戚)成為敵人之後,石顯(宦官)也站在了蕭望之的對立面。兩方合力欲置蕭望之於死地,將突破口放在了蕭望之所舉薦的名儒身上。
鄭朋,一個地地道道的投機分子。他上書指責史高等外戚所行的不法之事,用來討好在他看來勝券在握的蕭望之。而且經常拍蕭望之的馬屁,將蕭望之比作周公召公一類的人物,肉麻無比:
將軍體周、召之德,秉公綽之質,有卞莊之威。至乎耳順之年,履折衝之位,號至將軍,誠士之高致也。窟穴黎庶莫不歡喜,鹹曰將軍其人也。今將軍規橅雲若管、晏而休,遂行日仄至周、召乃留乎?若管、晏而休,則下走將歸延陵之皋,修農圃之疇,畜雞種黍,俟見二子,沒齒而已矣。如將軍昭然度行,積思塞邪枉之險蹊,宣中庸之常政,興周、召之遺業,親日仄之兼聽,則下走其庶幾願竭區區,底厲鋒鍔,奉萬分之一。”然而蕭望之何等人物,身為麒麟閣十一功臣唯一在世者,那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很快就察覺了鄭朋的奸猾,在推薦官員時,將鄭朋排除在外。
鄭朋一看蕭望之這條路走不通,立刻轉向外戚史高門下,並且甩鍋說“當初上書說史高大人的罪過,都是周堪他們教我的,要不我一個外人,怎麼能知道這種朝中秘事!”,不僅如此,還揚言說知道蕭望之“ 小過五,大罪一 ”,石顯在旁邊聽見了,可以作證。蕭望之聽說了這件事,就像石顯求證有無此事。石顯沒有理會,他耍了一個手段,害怕蕭望之主動上書漢元帝陳說鄭朋所言的罪過,所以在蕭望之“休沐”的時候,讓鄭朋告發“ 望之等謀欲罷車騎將軍疏退許(許嘉,另一位外戚)、史狀 ”,元帝於是讓弘恭,石顯去確認。此處就很是惹人懷疑,在蕭望之已經上疏說不讓宦官干政之後,元帝依然讓蕭望之對立面的兩位宦官去確認情況,很可能是有意為之。
蕭望之看情況如此,只得在無準備的情況下,跟外戚也徹底撕破臉
“外戚在位多奢淫,欲以匡正國家,非為邪也。”而弘恭,石顯回宮覆命的時候,卻奏言
“望之、堪、更生朋黨相稱舉,數譖訴大臣,毀離親戚,欲以專擅權勢,為臣不忠,誣上不道,請謁者召致廷尉。”誣陷蕭望之是結黨,想要專權,應該”召致廷尉“,漢元帝剛剛繼位一年,以為“召致廷尉”的意思是讓廷尉再去確認是否有此事,畢竟廷尉府乃是正規的政府機構,職責所在。所以元帝同意了石顯二人的奏請。然而實際上,“召致廷尉”的意思是下廷尉獄,直接關進牢裡。
這是第二個懷疑點,元帝為太子在東宮十餘年,真的不知道“召致廷尉”是什麼意思?而且從之後的詔書來看,只是將周堪,劉更生召致廷尉,而沒有讓地位最尊崇的蕭望之也召致廷尉,更是讓人懷疑元帝其實是知道此舉是意味著什麼的。後數日,元帝讓左右召周堪、劉更生等前來,被告知說他們已在獄中的時候,大驚失色(不知這大驚失色是真是假),連忙讓廷尉將自己的老師們放出來。但是與此同時,下詔說
“前將軍望之傅朕八年,亡它罪過,今事久遠,識忘難明。其赦望之罪,收前將軍光祿勳印綬,及堪、更生皆免為庶人。”順勢將蕭望之、周堪免官,剝奪了他們輔政的權力。數月後,卻又下了一道提拔蕭望之的詔書
制詔御史:“國之將興,尊師而重傅。故前將軍望之傅朕八年,道以經術,厥功茂焉。其賜望之爵關內侯,食邑六百戶,給事中,朝朔望,坐次將軍”同時,將為首告發蕭望之等人的鄭朋,提拔為黃門郎。這一人事調動更是詭異,相當於獎勵告發蕭望之。經過如此一番騷操作之後,蕭望之從地位上不如外戚派的史高(以前二人基本上平級),然而以人望而論,史高卻是不得人心。至於石顯,佞幸的帽子此時已經逃不掉了。然而這不是結局,接下來,才是這次鬥爭的最高潮。
不知從哪裡傳出訊息,元帝想讓蕭望之為丞相,好巧不巧,有一個天賜良機擺在了石顯等人面前。
會望之子散騎中郎伋上書訟望之前事,事下有司蕭望之的兒子蕭伋上書,陳說上次蕭望之遭受了不白之冤,無辜被免官。元帝於是令“事下有司”,此有司應為廷尉,然而我翻遍史書,不知此時的廷尉是何人(有人知道的話告訴我一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站在史高、石顯這一方的,因為有司復奏:
“望之前所坐明白,無譖訴者,而教子上書,稱引亡辜之《詩》,失大臣體,不敬,請逮捕。”請逮捕!說的無比明白了,就是要將蕭望之抓進獄裡。(此處涉及到漢代的隱形政治規矩,即三公不對吏 ,如果皇帝下詔三公(或者其他重臣,如九卿)入獄,基本上就是暗示自殺的意思,文帝時代賈誼在治安策就明言“故其在大譴、大何之域者,聞譴、何則白冠氂纓,盤水加劍,造請室而請罪耳”。不過還是有臉皮厚的熬出來的,比如周勃,黃霸,但是這種例子很少。)
元帝也明白此舉是要將蕭望之逼死,因為他明言:
蕭太傅素剛,安肯就吏!然而在石顯說“這事不大,肯定不會自殺”之後,元帝下詔將蕭望之召致廷尉。
顯等封以付謁者,敕令召望之手付,因令太常急發執金吾車騎馳圍其第。使者至,召望之。望之慾自殺,其夫人止之,以為非天子意。望之以問門下生朱雲。雲者好節士,勸望之自裁。於是望之仰天嘆曰:“吾嘗備位將相,年逾六十矣,老入牢獄,苟求生活,不亦鄙乎!”字謂雲曰:“遊,趣和藥來,無久留我死!”竟飲鴆自殺。據蕭望之傳,他最開始是未想自殺的,因為覺得這“非天子意”,但是在與門客朱雲討論後,蕭望之終於認清了現實。因為無論這是不是元帝的意思,他都必須死。如果不死,甚至可能禍及子孫。絕望之下的蕭望之最終選擇了自殺。
天子聞之驚,拊手曰:“曩固疑其不就牢獄,果然殺吾賢傅!”元帝聽聞訊息之後,很是“震驚”,連飯都吃不下,“為之涕泣,哀動左右”。並且召石顯等人,嚴加責備。責備了很久之後,就沒有然後了。沒有任何懲罰措施,石顯依然權傾朝野。司馬光評價說:
甚矣孝元之為君,易欺而難寤也!夫恭、顯之譖訴望之,其邪說詭計,誠有所不能辨也。至於始疑望之不肯就獄,恭、顯以為必無憂。已而果自殺,則恭、顯之欺亦明矣。在中智之君,孰不感動奮發以厎邪臣之罰!孝元則不然。雖涕泣不食以傷望之,而終不能誅恭、顯,才得其免冠謝而已。如此,則奸臣安所懲乎!是使恭、顯得肆其邪心而無復忌憚者也。中智之君,此時都明白應該殺石顯來懲罰這個巨大的錯誤。然而漢元帝僅僅是“涕泣不食”,這樣會讓石顯等人愈發的無所忌憚。講真,從這個處理結果來看,司馬光真的不懷疑是漢元帝逼死的蕭望之麼?而將這歸結於漢元帝是個弱智?
在這段評價之後,緊接著記錄了一句:
是歲,弘恭病死,石顯為中書令我再次不負責任的開個腦洞,作為宦官的代表,弘恭真的是病死的嗎?而且緊接著,元帝提拔了周堪以及周堪的弟子張猛(武帝時,通西域的張騫之孫)。
上覆擢周堪為光祿勳,堪弟子張猛為光祿大夫、給事中,大見信任。兩派再次鬥成一鍋粥。
夏寒,日青無光,顯及許、史皆言堪、猛用事之咎。石顯和許嘉、史高都說是周堪、張猛用事以至於招致天災,請求罷免他們。元帝知道這是無中生有的藉口,所以問向來與周堪親近的大臣,長安令楊興(從問的人選,就可以看出此事上元帝內心是向著周堪的):
"朝臣齗齗不可光祿勳,何邪?然而楊興會錯了意,他一反常態,居然批評起了周堪。而且建議元帝將周堪封為關內侯,但是罷去他的官職,讓他養老就可以了。
上由是疑之至於是懷疑周堪還是懷疑楊興,可以看看接下來的發展。
原司隸校尉諸葛豐(諸葛亮的先祖),因為執法剛正不阿,得罪人太多,被罷為城門校尉,他也趁機上疏,建議罷免周堪。得到的迴應卻是
上不直豐,乃制詔御史:“城門校尉豐,前與光祿勳堪、光祿大夫猛在朝之時,數稱言堪、猛之美。豐前為司隸校尉,不順四時,修法度,專作苛暴,以獲虛威,朕不忍下吏,以為城門校尉。不內省諸己。而反怨堪、猛,以求報舉,告案無證之辭,暴揚難驗之罪,譭譽恣意,不顧前言,不信之大者也。朕憐豐之耆老,不忍加刑,其免為庶人。”直接被免為庶人。
那一樣首鼠兩端的楊興呢?在說完周堪的壞話後,想要徹底倒向石顯,與同樣投機的賈捐之(賈誼曾孫)上書“ 稱譽其(石顯)美,以為宜賜爵關內侯,引其兄弟(再次看出宦官也是有外黨的)以為諸曹 ”。按理說有鄭朋之前改換門庭被石顯接納的例子,楊興二人的待遇應該也不差。然而
石顯聞知,白之上,乃下興、捐之獄,令顯治之,奏"興,捐之懷詐偽,更相薦譽,欲得大位,罔上不道!"捐之竟坐棄市,興髡鉗為城旦。賈捐之被殺,楊興髡(音“坤”)鉗為城旦( 刑期六年的有期徒刑,並且同時要受髡刑和鉗刑。髡,剃頭之意。鉗,用鐵圈束脖子之意。漢文帝廢除肉刑後,死刑以下的最高刑罰 )。
同樣是投機、改換門庭,石顯對鄭朋與楊興等人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也是一大疑點,很可能兩次不同的結果,都是出於元帝的授意,而並不是石顯自己的意思。
至於之後的京房之死(這鍋史書也是推給石顯的),實質上應為涉及皇權的淮陽憲王(劉欽)案,並不能簡單的將其歸為黨爭(京房之死應該是“洩露禁中語”,且事涉皇位繼承人問題,怎麼看也必死無疑)。而周堪、張猛最後的結局,史書有些語焉不詳
戊寅晦,日有食之。上於是召諸前言日變在周堪、張猛者責問,皆稽首謝;因下詔稱堪之美,徵詣行在所,拜為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領尚書事;猛復為太中大夫、給事中。中書令石顯管尚書,尚書五人皆其黨也;堪希見得,常因顯白事,事決顯口。會堪疾喑,不能言而卒。顯誣譖猛,令自殺於公車。反正鍋是石顯的。具體情況卻無從分析了。而元帝時代最為風光的石顯,結局也頗堪玩味。
右將軍、光祿大夫王商,中書令石顯亦擁佑太子,頗有力焉。石顯站隊是顯然沒有問題的,史料中所說的太子,後來得以順利即位為漢成帝,然而對於擁護自己“頗有力焉”的石顯,在繼位後不到半年,就將其調離中書令之職,發配去了長信宮:
石顯遷長信中太僕,秩中二千石。顯既失倚,離權,於是丞相、御史條奏顯舊惡什麼是長信中太僕?據百官表:長信中太僕,掌皇太后輿馬,不常置。由中樞之地,被調去管馬,這其中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了。於是群臣聞風而動,紛紛落井下石,最終
顯與妻子徙歸故郡,憂懣不食,道死再次發揮腦洞精神,我不負責任的推想這是元帝留給成帝的政治遺產。
當然,以上皆為我個人自認為合乎情理的猜測,如果寫小說的話,應該還算能圓回來,但是
有時候真實比小說更加荒誕,因為虛構是在一定邏輯下進行的,而現實往往毫無邏輯可言。所以,如果有錯,絕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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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葉塵說電影
餘讀《資治通鑑》至漢元帝生平事,未嘗不廢書而嘆。元帝庸而不昏,雖懷仁義之心,然亡誅邪伐佞之意。君子高風亮節著稱於世,不為比周;小人以諂諛取容為務,朋黨為私。故歷朝方正之士多以忠信而見黜,而不肖竊據高位。及至饞佞權傾朝野、阻塞言路,雖有忠直之士京房昧死以聞,而終不能寤。滋可痛矣!
夫以宣帝之明,擇其股肱之臣以佐少帝。孰料一朝棄世,佞小用權,終為大患。餘觀之,元帝毋通帝王之術,可為賢令以儒術教化一邑之民,尚可得一郡豪傑、長者稱譽,奈何生於帝王家,終為人君誤國至此。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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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毛筍56561098
漢元帝劉奭。昭帝劉弗陵元鳳六年(公元前75年)生於民間。宣帝劉詢長子,母許平君。劉奭喜讀經書,深受儒家思想薰陶。因言其父宣帝"持刑太深,宜用儒生",不為宣帝所喜。宣帝欲立"明察好法"之淮陽王劉欽為太子。然宣帝發現劉欽也非江山託付之人。遂於地節三年(宣帝年號)四月,立劉奭為皇太子。
黃龍元年(公元前49年),宣帝崩,劉奭即皇帝位。即位後,先後以貢禹、薛廣德、韋玄成、匡衡等飽讀經書的儒生為大臣。
初元五年(元帝劉奭年號)匈奴郅支單于怨漢擁護韓邪而不助己,便殺漢使谷吉,並聯合康居犯境。建昭三年,漢將甘徵壽、陳湯赴境迎敵,並將郅支單于斬於陣前。至此,唯一反漢、犯漢的匈奴單于遂告消滅。從武帝(劉徹)始,漢匈戰爭延續百年至元帝終告結束。這就是劉奭即位後最大的作為。此時,西漢國威遠播,東北至今之遼、吉林、北韓,北至漠北,西北至新疆全境,西南至貴州、雲南,南至海南及越南之大部,皆為漢的彊域。
劉奭才藝雙全,精通史書;喜鼓操琴,吹洞簫尤甚,自己作詞,譜曲。但性格優柔寡斷。初元二年,宦官弘恭、石顯加害大臣蕭望之,蕭被迫自殺。劉奭開始不知倆人其詐,後知其奸,亦僅涕泣不食以悼蕭望之,而不殺恭、顯二人。致使恭、顯有恃無恐。
劉奭在位後期,豪強大地主兼併之風盛行,中央集權逐漸削弱,社會危機日益加深,西漢皇朝日趨衰落。
中國古代四大美女王嬙(昭君)與匈奴呼韓邪單于和親之事就發生在元帝年間。
王嬙:南郡秭歸(今湖北秭歸)人。字昭君,稱為明妃,亦作明君,元帝時被選入宮。漢制:宮女入宮,不能直接面君。必須先由畫工畫其像,然後拿眾宮女畫像進呈皇帝,皇帝再從畫像中或選妃,或待寢。當時的畫工名叫毛延壽,此人奸詐無邊,被畫的宮女為了使自己畫得美一些,就賄賂毛延壽。而王嬙自信美貌,沒有賄賂毛延壽,他便壞恨在心,在畫王嬙時,故意將她畫得相貌平平了。
當元帝不知以那位公主去和親?正在為難之間,王嬙透過內待,自薦去匈奴和親。元帝將王嬙召來一看,大驚,有如此國色天香的美女,如同天上仙女下凡,懊悔不迭,但為時已晚,因為單于也知道此事,不能再換他人了。遂封王昭君為公主,嫁於單于去了匈奴。元帝幾天幾夜食不味甘,夜不安寢。後來知道乃毛延壽所為,遂殺之。昭君去了匈奴後,被立為寧胡閼氏(皇后)。呼韓邪死,其前皇后子嗣位,又為其閼氏。
劉奭晚年多病,不聞政事,留心音樂。竟寧元年(前33年)五月,病死於長安未央宮。在位十七年,享年四十四歲。葬於渭陵(今陝西咸陽市東北)。廟號高宗,諡曰孝元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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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心恬澹
漢元帝劉奭,多才藝,善史書,通音律,少好儒術,為人柔懦。在位期間,因為寵信宦官,導致皇權式微,朝政混亂不堪。從元帝開始,西漢開始走向衰落之路。
“前漢自元帝始即每況愈下。漢元帝好儒學,掘斥名、法,拋棄了他父親的一套統治方法,但優柔寡斷,是非不分。”——毛澤東劉奭是宣帝的嫡子,是被毒死的許皇后所生。他出生時,宣帝還是一個庶民。劉奭生於民間,宣帝劉病已登上帝位後,劉奭被封為太子。
劉奭成為皇帝的道路並非一番坦途。主要原因在於劉奭的性格非常的柔弱,在宣帝看來,劉奭就是一個書呆子氣。這也與劉奭小時候,宣帝就給他找了幾位老師都是當時的大儒,從小就受儒家思想的薰陶,脫不了關係。
劉奭認為宣帝治國偏重法家,批評父皇“持刑太深”。建議要重用儒生。而宣帝深知百姓疾苦,必須要用嚴厲的手段整治吏治,打擊貪腐和豪強。要實現這個目標,需要選拔能做實事的官員,不能任用空談理論的儒生。在治國方略上採用“霸王道雜之”的手段,而不能僅憑儒家學說。父子倆的爭論凸顯了治國理念的分歧。宣帝認為太子不知世情,少了帝王的魄力。
劉奭後宮佳麗不少,他卻痴情於一個叫司馬良娣的女子。這位女子身體病弱,無法生育,不過並不影響劉奭對她的寵愛。將其封為太子妃。司馬良娣由於多病非常年齡就去世了。劉奭為她的離世感到悲痛萬分,竟大病一場。宣帝對劉奭的表現非常失望,作為未來的帝王,為個女人竟痛不欲生,怎能治理好一個國家。
宣帝還有個兒子叫劉欽,比劉奭更勝一籌,宣帝一度想改立太子。因無法割捨對許皇后的思念,無法忘記當年那段艱苦歲月,劉奭的誕生給自己帶了難得的慰藉。最終,宣帝沒有廢立太子,一面感嘆“亂我家者太子也。”一面把帝位傳給劉奭。
宣帝給劉奭找了三位輔政大臣。分別是史高、蕭望之、周堪。史高是宣帝外祖母史家的孫子,宣帝小時候由於父母雙亡被史家撫養,因此與史高關係非常好。
蕭望之、周堪是元帝的老師。元帝對兩位老師非常尊重和信任,治國理政上經常詢問老師的意見。使得史高倍感失落,於是與朝中宦官勾結起來,反對蕭望之、周堪的意見。當時,中書機構被宦官掌控,為首的是中書令弘恭和僕射石顯,兩派實力在朝廷中形成對峙局面。權力鬥爭的陰影開始籠罩朝廷。
蕭望之、周堪為了推行政策,建議廢除中書機構,反對由宦官掌控,元帝遲遲未決,也給石顯等人反擊贏得寶貴時間。蕭望之、周堪談理論學問還行,政治鬥爭就不是石顯等人的對手,外戚和宦官聯手,沒費吹灰之力就讓蕭望之自殺,周堪被氣死。
元帝對老師的死悲痛萬分,據史書記載,元帝得知蕭望之自殺的訊息,元帝正準備吃午餐,拒絕吃飯,痛哭流涕。他對老師的死難以釋懷,每年都派使者去祭掃蕭望之之墓。不過他並未追究石顯等人,反而更加信任。
元帝比起宣帝相差太多,作為一位帝王在政治上缺乏基本的決斷力。他想要推行仁政,又任由宦官逼死蕭望之,使得推行仁政的力量蕩然無存。註定他不可能稱為一代賢君。
元帝的昏聵,促使石顯等人膽子越來越大,元帝被越騙越深,到最後索性將朝政完全委託給石顯,開始了宦官專權的惡政。石顯大權在握首先排除異己,殘害忠臣,導致綱紀紊亂,吏治腐敗,賄賂成風。宣帝時期,整頓吏治取得的成效蕩然無存,貪官暴斂,酷吏橫行,西漢從元帝開始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衰敗。
回覆列表
引言:
西漢中期,今晚的未央宮格外的熱鬧,原來,今天是當朝皇帝漢宣帝劉詢的生日。此刻,漢宣帝正端坐在未央宮的龍椅上,看著殿前的熱鬧景象,這位從囚犯到君王的傳奇帝王此刻不禁感嘆世事難料。這時,他發現坐在臺階下的太子突然起身,端起一杯酒,跪在自己面前說道:“兒臣藉此良辰,祝願父皇福壽綿長,長命百歲!”太子向來沉默寡言,今天突然祝福自己,怎能不讓漢宣帝喜不自勝,高興之餘,漢宣帝說道:“我兒孝心可嘉,你可有什麼要求,提出來父皇皆滿足你!”只見太子微微抬頭,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旁邊太子的養母王皇后趕忙說道:“太子,父皇問你話呢!想要什麼趕緊說呀!”太子見狀,鼓起勇氣說道:“父皇,兒臣以為,父皇刑罰太重,宜用儒生,蓋寬饒,楊渾二人皆當世奇才,卻因小過失了性命,此乃大漢之失,望陛下三思!”
“漢元帝劉奭”劇照
漢宣帝剛要舉起的酒杯唰的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說這種話,怒斥道:“胡說,我漢家王朝綿延至今,帝王之道一直是以王,霸道雜之,豈可專用儒生?”說罷,惺惺離席,只留下一大殿的人在那裡目瞪口呆,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走出殿外,漢宣帝氣憤難平,暗自的說道:“亂我漢家者,太子也!”
這個太子,就是西漢王朝第十一位帝王——漢元帝劉奭,他的一生,可以稱得上是西漢王朝又一個關鍵的轉折點!
一.幸運保住太子位劉奭出生那年,西漢王朝發生了幾件非常重大的事故,而這些事故,最終改變了小劉奭的命運。王朝當時的統治者漢昭帝劉弗陵英年早逝,年僅21歲。由於沒有子嗣,以霍光為首的朝臣選擇了昌邑王劉博的兒子劉賀做新君,結果劉賀昏聵無能,做了僅僅27天皇帝便被趕了下去,西漢王朝陷入後繼無人的境況。關鍵時刻,劉詢的貴人,當時已經升任大夫的丙吉推薦了劉詢做繼承人,眾臣一拍即合。就這樣,當時年僅18歲的劉洵被接到長安成了新一任的君王,而劉奭,也從平民之子變成了太子。
但是,劉奭性格上卻一點也不像父親漢宣帝,劉奭待人恭謙,禮賢下士,柔仁好儒,而父親漢宣帝則剛毅果敢,外儒內法。因此,父子兩人時有爭吵,關係也漸漸疏遠了些,這其中,最激烈的一次便是文章開頭的那一幕。漢宣帝已經深深感受到了“亂我漢家者,必太子也!”但是,卻一直下不了決心。
“漢宣帝劉詢”劇照
想想自己的曾經,只是一個囚犯,甚至不如平民,是許廣漢一家收留了自己,還把女兒嫁給了她。想想新婚燕爾時許平君的溫柔體貼,卻因為自己龍登九五而慘死在宮廷鬥爭之下。想想小時候的劉奭,是多麼的可愛,卻那麼小就沒了親孃。漢宣帝的淚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懷著對妻子的愧疚,對兒子的期許,漢宣帝最終決定,不再另立儲君,他的這一決定,卻影響了整個西漢王朝的未來的命運。
二.寬以待人用儒生順利的保住太子位,終於,在公元前48年,父親漢宣帝病逝,劉奭成為新一代的王朝掌舵者,史稱“漢元帝”。雖然此前受到了父親的批評,但是元帝並沒有改變自己的想法。現在,自己掌權了,終於可以施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了。
1.聘用大儒:元帝一即位,便派遣官員遍訪各地,找尋宿儒大家,當時著名的儒學家貢禹,薛廣德等人都被闢為高官,委以重任。
2.擴大太學:自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後,有在長安設立太學,但太學的規模當時還較小,只有數十人。元帝為了擴大儒學的影響力,大肆擴張太學範圍,太學生和經學博士的數量增加數倍。
“《詩》學泰斗匡衡”畫像
同時,元帝對待儒生非常寬厚,如薛廣德上任之後,多次勸諫元帝力行節儉,甚至不惜衝撞皇帝,但元帝對他並不責怪,反而多次誇讚他,聽從了他的建議。元帝一朝,幾乎漢朝當時的儒家名士齊聚朝堂。蕭望之,周堪,張猛,貢禹,薛廣德,匡衡皆當世儒學界各類典章的泰斗級人物。
三.自斷臂膀寵奸佞雖然漢元帝大肆起用儒生治國,但同時,他也非常寵幸宦官,其中最為典型的便是中書令石顯,在元帝在位期間,石顯一直把持朝政,排擠忠良,把漢宣帝留給元帝的三駕馬車通通拆掉。
原來,漢宣帝雖然沒打算換接班人,但對兒子依然不放心,於是留給他三個顧命大臣輔佐漢元帝。分別是外戚樂陵侯史高,太子太傅蕭望之,太子少傅周堪。在石顯的排擠下,這三駕馬車逐漸倒下。
1.史高:史高是漢宣帝父親的孃家人,由於巫蠱之禍父親和祖父慘死,因此,做了皇帝的漢宣帝對史姓外戚尤為照顧,尤其史高做事幹練,深受漢宣帝信任,託孤於他。但元帝即位後,由於元帝信任儒生,史高逐漸被冷落,與儒生出身的蕭望之,周堪二人也產生嫌隙。石顯趁機拉攏史高結成黨羽,第一駕馬車裂開了!
2.蕭望之:蕭望之是蕭何的七世孫,滿腹經綸,為人高傲,與石顯針鋒相對。但由於蕭望之是元帝的老師,石顯也不好下手,後石顯設局誣陷蕭望之謀反,元帝將信將疑,下旨遣人詢問,石顯卻將聖旨意思模糊,讓蕭望之誤以為皇帝希望他自裁。不堪受辱的蕭望之接到聖旨後不久便飲下了毒酒,第二架馬車也沒了!
“太子太傅蕭望之”劇照
3.周堪:周堪與蕭望之同為元帝的老師,與其一同統領尚書省,蕭望之被逼自殺後,周堪被調回京城任職(此前已被石顯誣陷貶為庶民),石顯害怕周堪抱負,夥同史高等黨羽再次誣陷周堪,周堪再度降職河東太守。後元帝因朝中無人再度起用周堪,周堪卻發現此時尚書省內全是石顯的黨羽,氣病交加的周堪一怒之下舊疾發作,不久身亡,第三架馬車也失去了!
四.立儲風波不了了之元帝年紀大了後,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對於後繼之君,元帝也有自己的想法。對於太子劉驁,元帝並不喜歡。一來是與其母皇后王政君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二來是劉驁從小貪玩好色,名聲並不太好。
“漢成帝劉驁”劇照
對於新的太子人選,元帝有自己的想法,他最疼愛定陶王劉康,其一是其母馮昭儀曾捨身救護自己,深受自己寵愛,其二是劉康與自己有共同愛好,非常像自己。原來,元帝除了愛好儒學,還是個出色的音樂家。據說,宮廷有一項打擊樂器,用特質銅丸擊打鼓面,因其力度位置不同可以成就一段樂曲,但難度太大宮內無人有此技藝,只有元帝與劉康可以做得到,因此,元帝對劉康更加疼愛。但是,外戚史丹的勸說和宗法制的約束,最終讓元帝放棄了另立儲君想法,從而不了了之了。
結語:元帝任用儒生,一改曾經漢朝的統治方式,實際上是中央集權的一種削弱。但由於昭宣中興的基礎,元帝在位期間漢朝實力整體強大,與匈奴關係也達到了最佳的蜜月期,北方邊境獲得少見的和平。但元帝的這一系列舉措卻無法挽留大漢王朝由盛轉衰的頹勢,元帝在位期間連年大赦天下,但今日大赦,明日犯法,社會治安極其混亂,元帝去世後不到半個世紀,西漢王朝在外戚王莽的篡權下,沒入歷史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