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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我是狡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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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故事兩點半
我一直堅信北北漂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地,北京做為國家首都聚集了眾多的商業大咖,國家重量級領導人,眾多明星大咖。
在去北京的前夕我這是這樣想的,北京房價那麼高,在北京有套房的人在當地或許不算什麼,可是在我們三線城市能在北京有套房的人是有錢程度可以憑美我們這裡的百萬千富翁。如果我北漂去那邊打工撩個當地妹子豈不是就能一步登天了。
可是當我開到北京才發現,已經沒有文憑工作難找。每天還得為高昂的地下室房租發愁,是以願為啊!最後無奈只有去餐廳裡幫著端盤子,“唉多麼美好的憧憬啊 ,就這樣破滅了。希望日子能一天一天的好起來吧。願我北漂的初衷會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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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一碗牛肉麵的幸福
北漂的那些年
其實我對北漂是反感的,我記得大三快畢業那一年,填畢業後意向,問誰想去北京,我選的我不想去北京。可造化弄人啊,從12年到17年在北京待了足足五年。
12年,在大連在東電三幹活時,那時候只能說是幹活,那時候幹有一天沒一天的活,其實就是民工。其實人這個命運很奇妙,怎麼說呢。那天,我跟李金錨聊天,他說啊,我把你領進了命運之門啊,我想想也是那麼回事。簡單回憶一下去北京之前的狀況。
我在秦皇島上的大學,10年畢業,那時候,秦皇島工資是真低,我記得剛畢業大學生也就800左右,我學的是網路系統管理,我完全對我們的專業沒信心,怎麼說呢,學完了我不知道我們是幹啥的,可畢業了,也得找出路啊,我就想學點手藝,就這樣啊,我去了山海關船廠。對於船廠,我記憶尤新,尤其是記得我去第一天就和外面小姐打架的李金錨,錨哥。船廠主要是造船和修船,造船好點,修船幹一天一身油,尤其是油船。我就每天混的跟小鬼似的,那時候一天掙40塊錢,可活累啊,一個月能幹20天不錯了,我去第一個月,我清晰的記得,我帶幹不幹幹了一個多月掙了700塊錢,真是血汗錢啊,這不得不說錨哥,錨哥很仗義,我記得我常常吃不上早飯,錨哥買飯都多買點,給我買一份,那時候很苦,其實每一分苦楚都是以後幸福的墊腳石。就這樣到年底了,我也不想幹了,回家後,錨哥給我打電話,問我去不去銀川電廠,跟李運乾一起去,我也沒地方去,就去了,就這樣站著28個小時到了銀川,好像叫寧中的地方,剛開始是放電纜,後來是跟著陳德勝除錯,儘管沒學到啥東西,可掙的錢多了,那時候啊一個月掙2600左右。這期間,認識了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陳國凱,那時候的陳國凱堪比小情聖,到處撩妹子,什麼李歡,高瑞雪啊,什麼小保安,接線小美女,都聊,最後,由於跟李歡處物件讓天津電建發現給弄到朝陽去了。還得說我,銀川啊,發生了一件我一生想起來都後怕的事,記得是機組168執行,我得跟著,有一次讓我開高熱的一個手動閥,那上面是真熱,它得從下面爬上去,之後呢從管子上擺過去,對於我這種恐高的人,嚇的不行了,關鍵上面還熱,我脫水了,我就衝著對講機喊,我下不去了,喊了好長時間,最後陳德勝啊,給我找個板子我順著板子下來的,下來後,老韓啊買了一個西瓜和倆瓶雪碧啊,我緩會,喝了一瓶子雪碧倆升的,那一次真是鬼門關走一遭。
那時候錨哥幹啥呢,錨哥乾電焊,臉被烤了,就不幹活了,在屋裡打手機遊戲,燒錢的那種,最後啊李玉文不讓他幹了,回家了,這應該是我最後見錨哥了。
一晃啊,銀川結束了。假期沒啥意思,我也沒地方去,就給楊哲打個電話,楊哲推薦我去了大連,在這啊,遇到了胡主任,推薦我去北京的人。我先去的大連,也沒啥活,每天就是校熱偶,校變送器。在那啊,認識了任哲,一個東電三的官二代,我倆在那一起玩遊戲,上古2,懷念那段日子。後來啊,情聖陳國凱也來了,我們的隊伍壯大了,王帥後來也來了,說實在的,在電廠的手藝啊基本上都是從王帥那學的,那時候學東西也笨,就是固定的幾個東西,現在知道了,學東西,,得靈活。劉偉東後來也去了,我們隊伍更加壯大了。
東電三的環境很不好,怎麼說呢,鐵皮房,衛生差,冬天供暖靠電褥子,我們那時候體質都很差,我們三天倆頭感冒。後來啊,陳國凱就老發燒,剛開始以為是感冒呢,掛吊瓶也不好,吃藥也不好,有一天夜間,陳國凱燒的實在不行了,就拍我床,龍,我燒的不行了,趕緊送我去醫院,我給胡主任打電話,胡主任開車送陳國凱去大連開發區醫院,我抱著著他,劉偉東跑前跑後,小凱說錢夠不,我說我手裡有一萬多呢,夠用,我抱著他一直打他嘴巴子,我怕他睡著了啊,我是第一次看到人啊,能燒到那種程度,都出幻覺了。後半夜轉的院轉到大連三院好像,要給陳國凱做腦穿刺,我沒讓,我和劉衛東商量,他把陳國凱送家去了,最後啊,經診斷啊,是鼠疫,醫院折騰了一星期吧,小凱出院了。工地的環境啊,確實差。之後小凱又回來了,我說,你咋又回來了,他說沒事,我沒事,一個好孩子啊!慢慢的大連也快結束了,有一天胡主任找到我倆,問我倆去不去北京幹廠家,我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就這樣我倆開啟了北京之旅。
我清晰的記得我倆去北京的日子是,2012年的8月12日,我倆一人一個皮箱,一個鞋盒子,就這樣我倆來到了北京。下車後綠波的司機老梁接的我倆,接我倆到北京交大東校區,老程啊給我倆租一個地下室,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住地下室,難得的經歷。住地下室啥感覺呢,我就感覺我是人間消失了,我手機也沒訊號,外面天亮了也不知道,人員特別雜,我倆住的還是六人間的合租房,互相都不認識晚上別想睡覺,一會兒回來一個人一會兒回來一個人,我倆住了三天後,絕對搬家。這時候不得不說我的好室友,範紅星,知道我來北京後請我倆吃的飯,告訴我倆哪租房子便宜,他在哪租過房子。就這樣啊,我倆拿著行李,坐著16路坐到二里莊就把家搬了,那時候東西真是少,這只是北京搬家的第一次,以至於後來每一次搬家,小凱都說我可不搬家了,可不長時間還是得搬家。我倆就這樣報懵來到二里莊找了一個鐵皮房,裡面有上下鋪,就只能擺下一個鐵架床的位置,那時候這樣一個房子租金一個月700,終於不用住地下室了。這個房子是真冷啊,我倆冬天一直開著小太陽,那樣也冷,就這樣這半年有住處了。來北京這五年沒換過工作,也是挺奇葩的了,現在我都感覺我奇葩,剛開始去北京和老楊談工資啊,待遇啊,那時候我就想掙錢,談的是一年能讓我剩三萬塊錢就行,就這樣我倆入職北京中電綠波了。剛來北京,大城市了,哪哪都新鮮,感覺北京離我很遙遠,但離我又很近,這不我加入了北漂一族。
來到了綠波,試用三個月,這期間啊,主要跟朱靜民學習,在綠波除錯裝置啊,出圖啊,除錯程式啊,都是跟朱靜民朱哥學的,記得十月份第一次出差,我,小凱,朱哥,去徐州大屯電廠在那裡看到了我們的裝置,朱老闆呢,這是我們對他的稱呼,一心一意的教我們除錯裝置,原理,解決問題方法。那一次出差受益匪淺。期間啊,我跟小凱還吵了一架,現在想想好幼稚。
第一次我倆單獨出差是十月中旬吧,去重慶華能熱電廠做除錯驗收,那地方是真潮,記得是收球管堵了,在那待了有十多天,之後回來了,之後一直就是我倆單獨出差了。
來到北京,咋能不提坐地鐵,我倆住二里莊時,坐16路,直接到單位門口,那時候早餐都是在公交車上完成的,七點出門,八點多到公司,後來二里莊拆遷,規劃地鐵站,我倆住那要拆了,我倆就搬家到史各莊了,在村西啊,找一個800的單間,半陽半陰,北京的城中村啊,都是村民自己蓋的,倆棟筒子樓之間一個人都過不去,自然Sunny也擋不住,就這樣我倆搬進來這個白天見不到Sunny的屋子了。早上上班得擠地鐵,我基本都六點多出門,因為那時候地鐵不擠,七點後,北京的地鐵能擠懷孕。
之後啊搬家到西半壁店村村,在這裡,情聖小凱上網咖,撩到了現在的媳婦,這是個人才,半年後媳婦懷孕了,14年6月倆人就結婚了,九月份,小月餅出生了,多幸福!那時候我依舊單身。在搬到西半壁店村的時候,範紅星也搬到我這來了,那時候範紅星還是李娜的小飯飯,還是如火如荼的戀愛著,我依舊單著。那時候我無聊就找戶外群,出去玩,認識了兔子和紅塵,我們一起出去玩,那時候感覺生活隨心所欲,就是住的憋屈點。
13年啊,單位來個新同事,徐廣宇,我負責帶他,男孩子有點娘。這就該說轉折點了,14年的9月4日,去新疆出差,這個事情到現在我也感到很驚訝很神奇。14年的新疆很亂,我去的地方是一個叫阜康的城市,那天我正常的指揮工人安裝裝置,我記得是前置整流器,這個比別的地方裝置多一個底座,我跟著叉車從庫房門口走,我前面一步之遙還有一個人,那天啊,我揹著我的膝上型電腦,走到庫房門一半的時候,門就那麼突然間倒了,我一下子被拍出去了,我就想站起來我就起不來了,我發現我大腿骨支出來了,腿腫老粗,這時候電廠孟工啊,開車送我去阜康市醫院,我還記得第二天啊是中秋節啊,我讓電廠孟工給楊總打電話,讓他派別人來,就這樣小徐和程總就來到了新疆阜康,說實話小徐對我在醫院照顧的真無微不至,程總的到來我很安慰,程總說啊,不讓我擔心,一切有公司呢,他和電廠談補償的事,交住院費,我記得期間有人說過我這是大難不死啊,也是,我拍的是脊柱啊,我那天恰好揹著電腦,電腦都拍碎了,拍碎的餘勁掃到我都右腿,右腿脛骨和腓骨都斷了,後來啊,程總說阜康醫院水平不行,我就轉院到新疆醫科大學骨科醫院了,在那裡,我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一段日子,心裡害怕又忐忑,還不敢告訴我爸我出事了,後來我問我爸爸,我說我當初告訴你我在新疆骨折了,你會去嗎,我爸說啊,我拼了老命也要去,我聽完眼淚止不住的流。手術很成功,我打了倆塊鋼板,18個釘子,感覺我的腿啊,像一個笛子似的。快出院了,我告訴我姐夫和我爸我骨折了,讓他們去瀋陽桃仙機場接我,就這樣我飛回了瀋陽。
之後在我家和我姐夫家養到了過年每天彆著腿睡覺,因為腿全是用石膏糊上了,一個石膏護腿。拆石膏了,我姐夫用手鋸給我鋸開的,大概是術後40多天拆的,之後就用熱毛巾燙腿筋,使勁㩐筋,之後住柺杖滿院子溜達,就怕留下啥殘疾,之後能走了滿山溜達啊,早上,中午,晚上各走一個小時,那時候我是真勤奮,就這樣我的14年大災年過去了。
過完年後上班了,這年我還是沒申請出差,我還在修養中,15年啊買房子了,遇到了我媳婦,這就是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福吧,人生就是這樣,你不知道你的福緣在哪裡。15年啊,拆鋼板,在康平縣中醫院,我爸護理的我。之後拆線啊,我自己坐炕頭上拆了,落了好幾根,之後老發膿,每次我都能找到沒拆淨的線頭。
我回北京的時候是陳國凱接的站,那時候他已經搬到朱辛莊了,不到半年吧,朱辛莊漲價,我倆就搬到沙河了,一住小倆年吧,沙河房東安空調漲價,我倆就搬到小樹林裡了,後來北京驅逐外地人,我就順勢回家了。
回到瀋陽開啟了我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生活了。如果生活可以重來,我還選擇北漂,但我很滿足現在的生活,有家有愛有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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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S錯亂節奏
說起北漂,我曾經也是其中一人,但今天的故事,我卻想說說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們舍長。
聽說我來北京開會,幾個大學同學打來電話要見面敘舊,舍長也不例外,他讓我去西環廣場找他,他就在那個寫字樓上班。我聽了很是欣慰,當年畢業時,西環廣場還剛剛動工,如今它已經是西直門的地標性建築,舍長北漂十年,如今能花落此地,心裡也不由得為他高興起來。
我在廣場的五樓等他,下面人群熙熙攘攘,我努力地搜尋那個一臉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老奸巨滑的黑大個。“小鵬”,身後一個山西口音的招呼讓我猛地轉過了頭,舍長站在我身後,咧著嘴憨笑著,黝黑的臉胖了一些,穿一件印著會計公司LOGO的T恤,胸卡上面有他笑不露齒的照片,一如十年前我們初見時的模樣,只是在他那眯成縫的眼睛襯托下,再憨厚的笑容也顯得不懷好意。
我們在附近的麥當勞坐下,相對無言,又互相打量著對方,然後同時哈哈大笑,笑的旁若無人、前仰後合。邊上的一對母女詫異轉過頭來盯著我們看,舍長的頭已經樂到了桌子下面,可笑的卻越發開心,至少比他胸卡上的照片要燦爛得多。
舍長是我大學時的寢室長,在我們7個人當中,他是老大。至今我仍然認為舍長是我認識的所有人中,最為勤奮和節儉的人,他就像現代版的駱駝祥子,拉著一輛看不見的車不停地奔波,只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舍長家境一般,大學期間,他在一家商場裡打工賣洗衣機,一個月能賺一千多元錢。錢雖然不多,但他還是把這錢分成了幾部分,除了必要的花銷外,他還攢了些錢留著旅遊。為此他還特意找了張地圖,叼著鉛筆興致勃勃地設計出行路線,我看著他手裡的300元錢,默默地把中國地圖收起,給他找了一張北京地圖,然後在西城區那裡畫了一個圈。
舍長的第一次遠遊抵達了長安街,那天,他和幾個女同學相約在天安門廣場上看升旗,從夜幕降臨一直坐到天際泛起魚肚白,等挺拔的儀仗隊從金水橋上走出,鮮豔的五星紅旗迎風飄揚,舍長的眼睛溼潤了。他揮舞著手裡的黑書包,情不自禁的和著國歌大聲歌唱起來。一米八三的大個在嬌小的女生中間宛如鶴立,金色的Sunny在舍長的身上裹上了一層金紗,高舉著右拳好像東方的自由神像,與相隔不遠的華表相得益彰。舍長說,那時他的形象一定很神聖,如果不是回來的路上因為太困,自己騎車睡著了,從而一頭栽進路邊的花壇里弄得滿臉是泥,自己的這次旅行一定特別Sunny,特別愛國,特別值得懷念。我說,至少印象特別深刻。
舍長節儉,吃飯時從不剩飯,甚至上廁所用紙也有嚴格規定。為此他訂了寢規,要求我們每人每天要撿兩個空瓶子回來,積攢起來賣廢品,換來的錢用來購買衛生紙、洗衣粉、肥皂等日用品。於是每天晚自習後,我們從不同的自習室出來,四處搜撿空瓶,這讓身為富二代的胖子很不適應。為此他每天買兩瓶水,喝完了,再把空瓶裝進書包帶回來。胖子的無意舉動讓一個女孩大為感嘆,認為胖子不僅有錢,還懂得節儉和環保,於是主動與之交往。胖子受寵若驚,每天出雙入對時更刻意保持節儉的作風。此後的校園裡,胖子跟在女孩的身後遊走在不同的教室,正式加入了撿瓶子的行列,女孩撿來的瓶子塞進胖子的阿迪達斯書包,這讓胖子的書包顯得從未有過的充實。
大學的時光自由而輕鬆,寢室裡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我組我的樂隊,凡哥談他的戀愛,大兄思考他的人生,青春懵懂的舍長留意起一個女孩,更確切地說是暗戀或是單相思。從入學時起,他就默默地關注著她,舍長叫她八十八,這是她的代號,和她的姓氏有關,但從不與她說話,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去食堂、去圖書館,然後看她和別人騎著腳踏車在校園裡出雙入對。每到這時,舍長都會把他的大二八腳踏車騎得虎虎生風,一路叮噹亂響地從他們的山地車前疾馳而過。
畢業那天,喝醉了的舍長用他手機裡最後一毛錢給女孩發了一條資訊:“你不知道我是誰,我卻喜歡了你三年,我們曾無數次擦肩而過,你卻不會在意我的平凡,今天過後,我們天各一方,就算是我給自己的感情畫上一個句號,祝你一切都好。”舍長按了傳送鍵,然後把手機卡從樓上拋下。
“她不會知道我是誰,就當是她無數追求者裡的一朵水花吧,偶爾濺起,讓她也曾知道有人如此喜歡過她,他日相見,依然相視一笑,波瀾不驚。”舍長的話很低沉,又無比放鬆地伸長了雙臂,吐出了一口氣,眼角上還泛著淚花。我不禁動容,幽幽地說:“可是她能從別人的電話本里查出你的手機號碼。”舍長身子一定,低低地說了一聲“操!”。
舍長性子慢,從說話到走路,甚至上廁所都比別人出來的晚。大三那年冬天,學校食堂的液化氣罐爆炸,我們正在睡覺,隱約聽到外面吵吵鬧鬧,我以為自己在做夢,翻個身繼續睡,大狗從我上鋪下來,只穿一條內褲去上廁所,回來後,海爾兄弟似的站在門口,摸著大肚子說:“這一著火,還真挺暖和。”我忙睜眼坐起來,走廊已經冒起了煙,屋裡的燈不知何時亮了起來,燈管噼啪作響,忽明忽暗。我大叫一聲“快跑”,屋裡瞬時炸開了鍋,龍哥坐在上鋪一臉茫然,頭上戴著遮光罩,問我還用疊被嗎?胖子卻冷靜異常,先低頭在床下排成一排的球鞋中找了一雙最貴的穿上,再抱著他的膝上型電腦奪門而出,我顧不得拿吉他,只是忙著穿衣服,舍長還在上鋪打著呼嚕,我邊穿衣服邊喊他,再一抬頭,鋪上的只剩下了一床被子,寢室門被風吹得忽閃了一下,一件灰色的衣角一閃而過,看起來很像舍長的外套。
凌晨兩點,幾個人跑到了學校的操場上,我仰著頭,看著食堂上空飛起的一個個液化氣罐,騰空,爆炸,然後現出一朵蘑菇雲,黑漆漆的夜空裡,像焰火一樣好看。那時年輕到沒心沒肺的我,竟然還能在爆炸中欣賞美景,卻從未想過我們將就此失去了家園。我低聲地數著,“1個2個,3個,13個”“不對,這是第14個。”我一轉頭,是舍長。漆黑的夜色裡,他黝黑的臉龐看不清表情,身上灰色的外套穿得很是整齊,我驚訝於他剛才的速度,“人命關天嘛”舍長幽幽地說完,從兜裡掏出一隻襪子,金雞獨立般地套在只穿著拖鞋的腳上。
宿舍受了火災的波及,我們無家可歸,只好分散租房去住。我和舍長、龍哥、大狗住進了離學校最近、也相對便宜的地下室,可是好景不長,大狗、龍哥相繼另尋他處,我和舍長因負擔不起昂貴的租金,只好退而求其次,搬到了地下二層。房間很小,還沒有窗戶,不開燈永遠漆黑一片,分不清日月更新、四季交替。我驚訝於地下二層還有網路和手機訊號,舍長淡然地說,“地下八層也有,房租更便宜。”
那天晚上,舍長的母親打來了電話,兩人用純正的山西話說了半個小時,掛掉電話後,舍長搖著頭哈哈大笑:“我媽來電話問我現在住哪,我說住到地下二層了,我媽說,兒啊,在北京好好混,爭取早日混到地下一層,你說好不好笑?”我聽後也哈哈大笑,只是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從上學到畢業,我和舍長住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從當年的304,再到地下室,最後到二里莊,舍長就像一隻老鼠,總會在這個大都市裡找到適合他生存的地方,而那時的我,也揣著一顆闖蕩北京的心,在這個城市裡流浪。
“為什麼要留在北京?”20歲的我沒有答案,只是覺得舍長這個才華、年紀都不如我的傢伙還在這裡撐著,我沒有理由退卻。可是十年過去了,曾經自認為才華橫豎都溢的同學們要麼回家啃老吊兒郎當,要麼退居二三線城市,在一個早八晚五的鐵飯碗裡過起了自認為小資的生活。那個其貌不揚,永遠慢悠悠的舍長卻在北京結了婚,安了家,女兒也已經4歲,全家租住在大興的一個民房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將來有什麼打算?一直這麼漂著?”我問他。“賺夠一百萬就回老家,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舍長嚼著幾根薯條,話語有些模糊,卻斬釘截鐵。這十年裡,他在北京換了四五家會計師事務所,人脈也在一點點積累,平時再幫別人做做賬,增加些收入,他說他最近和幾個朋友搞了一個小公司,專門幫淘寶賣家刷好評,算是涉足IT界了。舍長說他最大的收穫就是遇到現在的妻子,這個樸實的女孩和他結婚三年只買過兩件新衣服,加在一起還不足1000元錢。而兩人從戀愛起,也沒有過花前月下和聖誕禮物,舍長說:“當自己一身疲憊回家後,能在那個小小的廚房裡,吃上她熱的飯,就比任何禮物都暖心。”
吃完飯,我要去趕火車,舍長要和我一起走,他要去參加一個英語培訓班。“上完課回家就得11點多了,明早5點還得起床上班,你不累?”“能不累嗎,可是一想到交了一萬多塊錢的培訓費,累死也得學完。”舍長揹著他那個黑色的單肩包,大踏步地擠進了地鐵。
回到哈爾濱的家中,坐在舒適的沙發上,空調的溫度正好,剛榨好的橙汁被冰塊沁出了一層冰霜,我開啟電腦翻出了大學時代的照片,心裡卻莫名地多了一絲惆悵。舍長揹著單肩包、在廣場上看升旗、騎著倒騎驢一趟趟搬家的影子越來越清晰,我不由自主地敲下了這些文字,手機突然響起,是舍長髮來的微信:“小鵬,一會兒會給你發個驗證碼,你給我轉發回來,一個手機號能特價1元錢買瓜,我用你的號又申請了一個,記得給我發回來,要快,要快。”
電話裡的背景很嘈雜,舍長的語氣卻充滿喜悅,好像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要迫不及待地與朋友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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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一座沒有感情的防禦塔
我會習慣的記下每一個特別的日子,再回頭看看這一年一事無成的自己。
一年前我從鐵嶺揹著包來到北京,那天很熱,鐵嶺和北京都很熱。
我本來計劃從南京旅行結束要去鐵嶺和於哥匯合共赴重慶,在南京臨走前給於哥通了電話
“於哥,我明天的飛機先飛瀋陽,從瀋陽轉動車去你那,你洗好屁股等我”
“別他媽提屁股,疼!”
“臥槽,你居然揹著我把屁股給別人了”
“滾犢子,勞資他媽的痔瘡,剛割完”
“那真是太遺憾了,重慶還去麼”
“去不了,現在下床都費勁”
兩日後,我帶著崇敬和好奇的心情來到大東北
從南京上飛機的時候熱的我撕心裂肺,想著去東北避避暑。一下飛機,神他媽的我以為飛機在天上繞了一圈又飛回南京了,這天氣跟南方一樣熱。
轉動車到鐵嶺,出站的時候看到於哥捂著屁股在等我,本想上前給個擁抱,但是於哥把我推開並對我說,他現在有陰影,感覺全世界對他的屁股都不懷好意
我說,本想來東北避避暑,沒想到跟南方一樣熱
我說我一路南下著實有些累,景點什麼的我就不看了,你帶我吃點特色菜吧
於哥說,既然你都來了,我就帶你吃點獨一無二的,全宇宙只有我們鐵嶺有
隨後,在一家飯店,我見到了這個全宇宙獨一無二的食物,半個手掌大小的小燒餅,整體呈金黃色,層次清晰,脆而不碎,油而不膩,香酥適口,餡大皮薄。
之後的三天時間,於哥帶我光臨鐵嶺大大小小的網咖和洗浴中心,本想帶我體驗大東北大金鍊子小手錶,一天三頓小燒烤的生活,奈何受限於屁股,遂放棄,我也表示很理解。
我說重慶去不了,那我就直接去北京了。
於哥問我,為什麼選擇北京?國外的日子不好麼?
我說,我不知道,北京對我並不是很友好,之前兩度闖進北京都鎩羽而歸,我只是不服,國外的日子很好,很清淨,清靜的我特麼都感覺自己跟出家了似的。我還是想看一看這個喧囂的人間。
於是,我再一次坐上進京的列車,並帶著惶恐和不安。
鐵嶺下雨了,降溫,我又把秋褲穿上了…
剛到北京的時候,在靜安莊的一家青旅住了一週左右,認識了小白。
那時候我白天面試,晚上和小白聊文案,聊策劃,聊隔壁床鋪大哥的鼾聲如雷。
那時候我還是很迷茫,對前途,對人生,小白給了我很多開導和啟發。以至於現在都對我幫助很大
後來在東三環那裡找到一間小公寓,可以月付的那種,房東告訴我有窗戶的1800一個月,沒窗戶的1500,我倔強的選擇了有窗的那一間,我當時認為,只有享受這Sunny的沐浴和洗禮,寫出來的文章才會更溫暖。
後來才發現,我那間屋子處於一條小巷子裡,窗戶外面就他媽的是一堵牆!別說太陽,就連風都吹不進來,大白天在屋裡還要開著燈,以至於後來寫出來的文章越來越陰暗…
入職之後有一段時間入不敷出,眼看房租都要交不起,便發了瘋似的辦信用卡,一張接一張。套出來的錢拿另一張補上,這樣拆東牆補西牆以至於越欠越多,直接導致後來的焦慮症發作。
焦慮症的那段時間,失眠,一宿一宿睡不著,一到晚上便開始恐慌,對欠的債恐慌,對未來的恐慌,越恐慌越頭疼,越頭疼越煩躁,越煩躁越睡不著,死迴圈。
今年4月份那會焦慮症又開始復發,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醫生給我的診斷結果是,窮!還懶!
根據這個結果,醫生建議我去培養一項興趣愛好,避免去鑽入一個漩渦裡。
我想了想,實在是沒什麼興趣愛好,吉他入了個門到現在也放棄了,報的培訓班也倒閉了,錘老師帶著小姨子跑路,我們沒辦法,撬開培訓班的門,發現他媽的什麼都沒有!健身房自從上次從跑步機上摔下來崴了腳也就再也沒臉去了。
醫生想了想,要不你去拼樂高吧,能緩解你的焦慮,集中注意力,順便還能提高智商。
我翻了翻天貓,對醫生說,這個愛好…有點燒錢…有沒有什麼便宜點的愛好…
醫生說,你別看那些收藏級的,先買個入門級的,咱們目的是為了治病。
我說好
醫生說你回去就看好下單吧,來咱們順便結一下費用,我這裡是按小時收費的。
你說啥?…哎呀…腦袋疼!
你又咋了?
焦慮症…
前兩天老彈跟我說,他想回家了
我問為啥?
他說,當初跟他爸吵架,他爸不想讓他來北京,他執意要來,後來在北京兩年,一事無成,吃飯租房全靠家裡,他現在認命了。
我說,老彈你不能這樣,你得努力,你得振作,你得證明自己,你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不能認命!
老彈眼神裡流露著看傻逼一樣的目光看著我,跟我說,勞資家裡在烏魯木齊三個廠子七家門店,勞資這麼好的富二代命,為啥不認???
… …
老彈問我,你們偽文青都這麼無病呻吟的矯情麼?
我說,偽文青的三大愛好,約炮,抽大麻,無病呻吟。我不約炮是因為醜,不抽大麻是因為窮,所以只能無病呻吟了。
為什麼來北京?
一個同樣的問題,嘉麒也問過我,嘉麒說,北京對於絕大部分北漂來說都是公平的
我說,北京是很公平,但是並不是很友好。
一事無成就一事無成吧,把夢想定到遙不可及的高度,至少實現不了的時候會安慰自己,並不是你不努力,是夢想太遙遠。
關於自我安慰和自我欺騙,我做的還是相當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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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蜀山四友
不管是瀘漂還是北漂,都會有一些心酸的過往 。然而,這些心酸將會伴隨著我們成長,變的堅強成熟,做人處事等等,最後能夠獨當一面。
我們不是富二代,也沒有社會及家庭背景,為了夢想,為了生存,為了讓家境更富裕一些不讓父母太勞累,難免會漂浮不定。
當然,我們初踏社會,就像一隻剛出巢的小鳥,沒有方向四處亂飛,那些不為人知的酸甜苦辣,我沒辦法用文字表達
至於題主所描述的生活,我認為取決於一個人能力,你對現在的生活方式不甚滿意。
但對於一些困難戶更是羨慕至極,有一份安穩的工作,每月有固定的收入,不愁吃不愁穿,能夠養家餬口,已經是很不錯了。
但題主不滿足現在的生活方式,這就是你個人能力了,想要更好就得倍增努力,比別人更吃苦耐勞,不斷創造、提升自己、讓自己變的更強,甩掉現在的生活方式。
當今社會某利真不容易,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否則你的情緒便控制了你。但生氣、發怒等情緒,會給我們的身體帶來損害,也會影響我們的生活和工作。所以,我們應該學會管理好自己的情緒,保持好心態,走明確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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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偶滴小寶貝兒
曾經住過那種就是床鋪,就租一個床鋪,在上海,每天轉好多地鐵,要起很早!我家先生說他曾經住過地下室,大夏天都特別陰涼潮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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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堅信現在的困境一定不是這輩子最糟糕的那一次。
2015年我從大學畢業,懷揣著一顆音樂夢北漂。
生活事業的不順早在我的預料中,也要咬著牙硬撐,因為我知道夢想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越是困難越是要抗。
那年我們七個人擠在一個小小的地下室,經常停電,隨時漏水。我唯一干淨的床單用來包裹我的吉他,睡的是木板,蓋得的夏天的被子。北京的冬天刺骨地冷,就把衣服一件一件往上蓋。
我們七個人是一起來北京的,我最大,他們叫我老大。七個人組了個樂隊,在一家酒吧駐場。2015年的冬天,最小的小七被家裡人叫回去繼承家業。送小七走的那天下著大雪,北京的風特別大,吹得人睜不開眼。臨走的時候,小七拉著我的手,哭得像個淚人。他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哭。我除了抱抱他,安慰他來日方長,不知還能說什麼。車要開了,老四是個暴脾氣,一把扯開抱著我的小七,吼他:“滾犢子,趕緊給老子回去,到了來電話。”
火車駛出站,我看到老四眼睛紅紅的,他說風吹的。
那年過年,酒吧照常營業。老闆給我們說加班工資翻倍,於是我準備留下來。同樣留下來的還有老三和老六。除夕夜當天我們三個還在酒吧唱歌,一首《如果還有明天》陪我們敲響了零點的鐘聲。很晚我們走在回去的路上,老六和家裡人打著電話,說著說著就哭了,蹲在地上不起來。我和老三站在原地,一個望著天,一個望著窗戶裡的人影。街上一個人也沒有,雪堆得很厚,淹沒了腳踝。
也是在那個冬天女朋友和我分手了。
第二年只回來老五一個人,老二和老四沒回來。老二在電話裡沉默,我也沉默,過了好久,老二很淡地說了句“對不起”,就掛了電話。老四再也聯絡不上,後來聽說,他家裡人不讓他來北京,他一氣之下參軍去了西北。
我從不對人有偏見,因為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他的苦衷。我體諒他們,因為他們還記得我,我們是兄弟。我們一開始就選擇走一條最艱難的路,其中的苦,當局者自知。所以我不會怪他們。我對他們唯一的囑咐,就是保重。
2016年春酒吧的營業不是很景氣,老闆萬般無奈之下和我們解除了合同。那兩個月是最苦的兩個月,因為沒錢,經常有一頓沒一頓。後來5月中旬終於有一家酒吧肯接納我們了,不過要求是試用兩個月,只提供食宿,沒有工資。那時候也是餓慌了,四個人一商議,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
於是我們從地下室搬到了破宿舍。
一定有人奇怪,為什麼我們沒工資也做?其實在北京有很多這樣的音樂人,單純地愛著音樂,只要能夠將自己的音樂展現給觀眾,就會去唱。
可是兩個月後我們就被解僱了,老闆說我們不合適,讓我們走人。老五當時很生氣,就打了老闆一拳,老闆報警叫來了警察,把我們被帶走了。後來花光畢業這一年的所有積蓄,才從裡面出來。
當天晚上老五一句話沒說,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老五走後的一個星期,我的賬戶多了一筆錢。後來我接到老五的電話,他哽咽著說不出話,我安慰他沒關係,多多保重,我們還是兄弟,以後多聯絡。
後來老六也走了,他走的那天和小七一樣,哭得不成樣子。他覺得很對不起我,要跪下,我一把拉住他,緊緊抱住,也差點哭出來。
那段時間我反覆地想,是不是我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帶著大家北漂?原先的七個人現在只剩下我和老三,沒過多久,老三找了份編輯工作,搬出去上班了。不過他沒有離開北京,還算陪著我吧。
我過了兩個月無業遊民的生活,慘不忍睹。所以當老三來找我的時候,差點沒認出我來。
那天我和老三在街邊喝酒,老三一邊喝一邊嘆氣,一邊給我講他的事。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鼻涕眼淚齊流,可還在講。我拍拍他的肩,他“譁”的一下趴在桌子上大哭其來。
其實這一年多來大家的苦,我都知道,我都默默承受著,還有自己的苦。這一切我都硬扛下來了,可是看到老三哭成這個樣子,我也忍不住了。可是我終究沒哭,因為如果連我都哭了,他們會更難過的。
我把老三送上計程車,自己走路回地下室。
彷徨無措,漫無目的,我開始懷疑自己,又恨又愛,擁有著一切,換回來的卻是一無所有。突然會覺得很累,很想睡覺,躺在家裡的床上,起來還能吃媽媽做的飯,女朋友也還在。
真的很累,靠著棵樹,想抽根菸,卻發現煙也沒了。
我無奈地搖頭,竟然還能笑出來,我閉著眼聽著周圍的一切,醒酒。
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歌聲:
“我們穿過多少迷惘,捱過的煎熬,辛酸不願對別人講。
我們流過多少眼淚,受過多少傷,卻從沒放棄過抵抗。”
驀然間巨大的衝動由心底湧出,我長長地撥出一大口氣,咬緊牙關,卻不知早已淚流滿面。
過了好久,街上早已沒有人影。回到那個地下室,生活繼續,因為我知道,這一次也一定不是最艱難的那一次。
那一夜間,彷彿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