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菜九段的酒
-
2 # 鳴沙古今
項燕是戰國末年楚國的一代名將。他也是西楚霸王項羽的祖父。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公元前225年,項燕擊敗了秦將李信率領的20萬攻楚大軍,此役秦軍幾乎全軍覆沒。
公元前223年,秦將王翦率60萬大軍再次伐楚,項燕兵敗,自刎而死,死前留下遺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句話是說,即使楚國只剩到三個氏族,也能滅掉秦國。三戶指的是楚國的昭(昭陽)、屈(屈原)、景(景差)三氏(三戶),而並非後世所指的只是幾戶人家,幾個人。
鉅鹿之戰,破釜沉舟十五年後,公元前208年,項羽率領數萬楚軍在鉅鹿之戰中破釜沉舟,一舉擊敗秦軍主力,全殲秦將王離的20萬軍隊,經此一戰,秦朝主力盡喪,秦國已名存實亡。
項燕為秦所敗,自刎而死,十五年後,他的孫子項羽擊敗秦軍主力,滅亡秦國,真的是印證了項燕當年的遺言“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亡秦大業,起於楚而終成於楚“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句話來源於項燕自刎時的遺言,最初只是代表了一種情緒化了的信念,是一句帶有類似詛咒性質的報復語句,本沒有多大意義,但是,它卻又不可思議地與歷史演進的過程完全吻合。
這句話無比正確地預言了亡秦的真諦:即亡秦這一事業乃起於楚,又終成於楚。
而僅就亡秦這一事實,這句名言還有著雙重應驗。
1、亡秦大業雖成於天下民眾,但在大澤鄉振臂一呼,天下響應的陳勝是楚人,他建立的政權稱為“張楚”,率八千江東子弟渡江,成為抗秦主力的項羽也是楚人,他建立的政權稱為“西楚”。
2、亡秦的決定性戰役就是在鉅鹿一帶展開,楚將項羽率軍戰勝秦軍主力。從此,秦亡便成了必然之勢。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不得不說,歷史在經歷了一個輪迴後,項燕先死於秦軍之手,項燕的孫子項羽最後為他完成了報仇雪恨的重任。如此,項燕九泉之下,也應該能瞑目了。
-
3 # 關好走過的門
如果項燕真的是心懷天下的將軍,那麼我想他高興之餘,會有或許的悲嘆吧。
在秦昭襄王時期,經過外交和軍事手段,已經把能和秦國一對一抗衡的齊,楚,趙打的只剩下苟延殘喘的份兒了。這個時候秦一統天下的大勢已經越發明朗,秦的王者地位已經沒有誰能撼動了。再也沒有任何國家能阻擋的了秦國統一的步伐,哪怕是六國合縱,也已經於事無補。這個時候六國所做的一切抗爭,無非是拖延等死,根本改變不了滅亡的局面。
而項燕率領的楚軍和秦軍進行了最後的抗爭,雖然極其悲壯,但是已然無礙大局。就這樣,項燕戰死,楚國滅亡。接下來,秦國又用了一段時間,徹底滅亡六國。而項燕作為楚軍的將領,領兵力戰而亡,已經是為楚國盡忠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其英雄事蹟,也會被後世傳頌。
最終,秦滅六國,一統天下。這在我華夏曆史上是前無古人的創舉,一舉結束從春秋到戰國這長達幾百年的戰亂紛爭,這為推動華夏文化和文明的向前發展起著不可估量的積極作用。我想項燕將軍如果真能胸懷天下,他必定也會欣慰,因為民眾不用再飽受戰亂之苦,儘管秦是他的仇敵。
然而自己的後人項羽在秦統一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裡,把秦朝這個死敵推翻。這個時候項燕將軍會高興一下,因為他的後人完成了他的未竟事業。而高興之餘,現實是項羽再次把天下帶入到那個混戰不堪的年代,生靈再次塗炭,民眾再次回到那個水深火熱的深淵裡。這其中也包括楚地的民眾,我想這個時候項燕將軍也會有些許悲嘆吧。
回覆列表
千古誰識戰鉅鹿
來自專欄九段道場.菜子學院
1 人贊同了文章
為你朗讀
23 分鐘
千古誰識戰鉅鹿
鉅鹿大戰是項羽的最得意之戰,也是奠定項羽歷史地位及戰神稱號的重要事件。幾千年過去了,一提起鉅鹿之戰,仍能激發起人們極大的熱情。歷史上的血戰惡戰可謂多矣,但要論哪一戰是能被人們深深地記住一戰,則非鉅鹿之戰莫屬。在網路時代,鉅鹿之戰不時成為各個論壇上爭論不休的話題,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發生於秦二世三年冬的鉅鹿之戰,原本是楚國武裝應趙國武裝之請,前往援救趙地危局的,最終演變成在鉅鹿與秦軍主力展開的決戰。然而,菜九要說的是,這個大戰的記載並不那麼準確,也就是說它的那些被無數的人深深記憶著的部分並不那麼可靠。《史記》中的鉅鹿之戰,因其文學色彩太重,其中的某些記載,是否可認定為史實,就很成問題。何況此事的頭緒頗多,至少並不像多數人認為的那麼簡單。所以如果僅僅記住《史記》中的那個大戰場面,對認識此戰幫助不大。早先菜九曾作《鉅鹿大戰揭密》,算是對此事的打理,但寫得有點眉目不清,也不夠全面。現以敵我友為敘事線索,透過對相關記載的對比,對此事件判研如下。
1. 趙地複雜的軍政態勢
用《項羽本紀》的話來說,當時形勢是,“章邯已破項梁軍,則以為楚地兵不足憂,乃渡河擊趙,大破之。當此時,趙歇為王,陳餘為將,張耳為相,皆走入鉅鹿城。章邯令王離、涉閒圍鉅鹿,章邯軍其南,築甬道而輸之粟。陳餘為將,將卒數萬人而軍鉅鹿之北。此所謂河北之軍也。”此次趙地危機發生的時間應該是秦二世二年九月至後九月。因為只有在秦二世二年九月章邯擊敗項梁之後,才有可能渡河擊趙。章邯擊趙到大破之,也有一個過程,可能要到九月底、後九月初了。趙王君臣向楚求援的時間應該發生在後九月。從這個記載來看,趙國的形勢真是岌岌乎殆哉。但菜九以為,趙的形勢還遠不止一個“危”字可以窮盡,“危”只是它突出的眼下處境,它更多的屬性應該是一個“亂”字,而且不僅僅是眼下,而且由來已久。可能各位看官要說啦,趙地的局勢不就是個危嗎,哪來的亂呢?趙國的形勢不就是李良殺武臣,張耳、陳餘又逐李良,秦又圍趙國君臣嗎?不能說這種說法錯了,因為史書上確實是這麼記的。但張陳何時逐李良,李良何時投降章邯,就是史書上也從來沒有講清楚。根據《資治通鑑》卷八秦紀三的記載,可能人們會認為張陳逐李良與李良投降章邯是秦二世二年端月之事。但這個認識並不能成立。為什麼不成立?因為《史記》沒這麼記。在《史記》中,秦二世二年端月可以肯定的事只是張耳、陳餘之立趙王歇,而不及其他。換言之,端月只能是張陳二人立趙歇為王的時間,不是擊敗李良的時間。因此,趙王歇之立,與李良之敗之間,沒有內在關係。
綜合《史記》的相關記載,可以這麼說,趙國自從秦二世二年十一月武臣死後就一直沒太平過。不僅其歷史是一團糟,局面也極其錯綜複雜。比如從武臣死到趙王歇之立期間,時間長達三個月,趙地發生了些什麼變化就不清楚。趙王歇政權與李良的較量是什麼時間開始的,也不清楚。李良殺武臣後,其實力應該在張耳、陳餘之上。因此張陳二人花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有本錢立趙王歇;估計在立趙王歇之前,還沒有時間與力量攻打李良。相反,李良還會打張陳。於是張陳可能避開李良,重新集聚力量。這裡應該有一個防守、相持、反攻的階段。以趙王歇之立為標誌,應該是相持階段的開始,還沒達到反攻的程度。甚至於擊敗李良的戰鬥,可能也不是反攻,而是在防禦戰中取勝,傷了李良的元氣。這些過程應該說極其複雜,故司馬遷也無法明言李良之敗的具體時間,為難言也。(按,秦歷以每年的十月為歲首,以九月為歲末。這個記時方式一直持續到漢初。)
從李良投降章邯一事來判斷,李良失敗的時間應該更接近項梁失敗的時間。因為李良投降章邯一事,若發生在章邯渡河擊趙前,這個行動還是蠻費事的。如果認可這個時間,則李良與趙王歇勢力的相持時間長達八個月。那麼,在所謂的擊敗李良之前,趙地應該存在至少三股以上的勢力與兩個權力中心。三股以上的勢力,即:①秦武裝;②以趙王歇為中心的反秦武裝;③以李良為中心的反秦武裝;④其他反秦武裝。看起來像日本鬼子加國共兩黨。兩個權力中心,即趙王歇與李良。菜九以為李良殺武臣之事,屬於反秦武裝的內訌,不牽涉反秦立場的改變。這兩股反秦武裝在內訌的同時,還要應付秦軍。而在此期間,以王離為首的秦軍可能並沒有對趙地的反秦武裝造成太大的壓力。如果王離大軍全力擊趙,估計趙國君臣就沒有機會取得對李良的優勢。但在趙地一團混亂的情況下,王離為什麼沒有大舉進軍,一舉平息趙地,這也太說不過去了。這可能與王離部的作戰不力有關,也可能與趙地反秦武裝頭緒較多、讓秦軍疲於應付有關。趙地除了鉅鹿、邯鄲地區之外,還是有反秦武裝活動的,可以數出來的有司馬卬、瑕丘申陽,此二人後來分別被項羽封為殷王與河南王。此外還有張耳之子張敖部及常山部隊。司馬卬擊秦是受武臣之派,時間應該與李良擊秦相近;瑕丘申陽是張耳的僚屬,其獨立擊秦時間不詳,應該是在武臣死後的事。但這兩支部隊都沒有參加最後的鉅鹿決戰,否則他們就不可能脫離項羽聯軍各自取得戰果。估計這兩支部隊也沒摻合到李良與趙歇的戰鬥中,儘管申陽與張耳有從屬關係。為什麼沒有加入內訌,估計是秦軍阻隔在其間。這兩支部隊的規模,可能與魏王豹不相上下,甚至更強。而李良與趙王歇君臣在內訌的同時,也是對秦作戰的,所以作戰能力不強的王離部在趙地有點疲於應付。
總之,趙地的情況在端月甚至十一月到九月是缺少記載的,其頭緒是不清楚的。其間只記下了齊求救於趙的事,這個事件的時間應該發生在秦二世二年八月前不久。當時的齊王田假派田間前往趙求救,因田假的齊王是在田儋身死、田榮被圍的情況下被齊民推舉為王的,當時秦軍隨時會來,齊的武裝力量被田儋兄弟帶出國,國力空虛,因此就近向趙求援是理所當然的,此舉可能也有取得國際支援的企圖。而張陳所立之趙歇本身勢力不強,屬於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型,同時,張陳等人忙於與李良及秦軍作戰,估計也沒顧得上援齊,或者也派不出人馬援齊。可能在田間往趙求援不久,田假等人就因田榮歸國,又分別流亡去齊。田假去了楚,田間之兄田角去了趙,估計田角來時還帶來了一些人馬。於是,齊向趙求援未果,反而援助了趙。至少田角、田間的到來,增強了張陳對付李良的勢力。當然,這些也是據常理推測,並作不得準。可以肯定的是,即使張陳在與李良的爭鬥中取勝,李良也不會在短時間裡敗得非常徹底。李良完全有可能收拾殘部擇一隅繼續抵抗,直到山窮水盡才會另謀出路。
但李良失勢後不先降已在趙的王離,而要捨近求遠降章邯,這事不可解。大概他看出王離對趙作戰能力低下,就不那麼服氣王離,不甘心選擇王離投降。是呀,誰願意向自己一點都不佩服的人投降呢?因此,我們不妨將李良投章邯的時間定在項梁死後,也就是章邯過河之後,李良就一直等到章邯軍過河擊趙才降秦。《漢紀》卷一記載:“(沛公二年十一月)趙將李良為章邯所招,遂叛,以兵襲武臣,武臣死,張耳、陳餘出走。”這個說法是不成立的。當時章邯正忙於擊陳勝以解秦腹地威脅,根本顧不上趙地的事。招李良的秦將,應該是王離。當時李良定常山後,擊太原,至石邑,遇“秦兵塞井陘,未能前。秦將詐稱二世使人遺李良書,不封,曰:“良嘗事我,得顯幸,良誠能反趙為秦,赦良罪,貴良。”這個秦軍應該是從北面邊防上抽出來的野戰軍,其統帥正是王離,與章邯無涉。李良之投降章邯的時間,可能是剛剛丟掉邯鄲之後就發生了。正是因為李良的引導,章邯部一過河就拿下邯鄲。此後,趙王君臣就忙於四處求援了。
2. 楚的戰略部署
趙王君臣忙於四處求援時,楚國正處於項梁剛死,軍心不穩,士氣低落之關頭。楚懷王原是項梁為了從民望而樹立的一個政治符號,並沒有實權。直到項梁戰死,懷王才從閒置的盱臺走到歷史舞臺的正中央,開始導演滅秦戰事。當時的趙地戰局已成為時局的焦點,此前秦已滅魏、破齊、破項梁,此刻趙又面臨滅頂之災。如果趙再被秦滅了,對反秦武裝計程車氣將是一個沉重打擊。儘管遭受了主帥新喪之創,楚仍然是唯一能有力援趙的力量。其餘諸國,韓還沒立起來,魏也只是剛剛開始一點一點地蠶食舊地,燕、齊基本上沒與秦軍正式較量過,所以趙的救星只能是楚國。所以《高祖本紀》記載:“趙數請救,懷王乃以宋義為上將軍,項羽為次將,范增為末將,北救趙。”這裡的“數”字,既表明了請救的次數,也表明了請救的頻率,趙地已是岌岌可危,趙國上下惶惶不可終日。
楚懷王立宋義為上將軍一事,後人詬病不少。此事確實有斟酌的餘地,但有人甚至提出此舉旨在奪項氏之權,這就有點文不對題了。因為楚懷王並不需要用這個辦法來奪權,他出山的第一件事,就是並項羽、呂臣軍自將之,表明項羽的軍權已經在懷王之手了,無需再畫蛇添足加塞個宋義出來。之所以讓宋義任事,除了以為宋義知兵之外,還因為宋義原來沒有根基、沒有自己的班底,容易控制。稍加分析即可看出,楚懷王立宋義這個舉措,不過是項梁立楚懷王模式的翻版。由此可見,人的行為模式總是要沿用借鑑前人,而且是最熟悉的前人。而宋義後來碌碌無為且冒出私心來,則是沒有料到的事。按楚懷王的軍事部署,援趙本身就有決戰的意味,根據就是項羽勸說宋義進軍的言辭:“掃境內而專屬於將軍,國家安危,在此一舉。”那麼,楚對趙的援軍規模就遠不止是《高祖本紀》所說的項羽、宋義這一撥人,甚至於沛公本人及其所屬部隊也一度是援趙軍的一部分。《項羽本紀》記同一件事時特意提到“諸別將皆屬宋義”,就包含了這個意義。諸別將可指認者約有項羽軍、呂臣軍、當陽君(即黥布)軍、沛公軍也包括呂澤軍、番君(即吳芮)軍、司馬龍且軍、蒲將軍軍、共敖軍。如此一來,宋義基本上統轄了楚國的全部軍隊。另外根據棘蒲侯陳武至霸上一事,或其軍亦受楚支派。魏豹由楚所立,其部隊自然可以受楚支派,因此沛公奪魏皇欣軍自將一事,顯得非常隨意自如。可以肯定,宋義有權調動楚國乃至受楚支援屬國的所有人力物力從事作戰。《秦楚之際月表》在秦二世三年十二月沛公一欄裡有“救趙至慄”的記載,就表明了沛公與宋義的從屬關係。中華書局本大概以為劉與救趙沒關係,而刪去了這幾個字,並且沒做任何說明,造成很多人根本沒看到這幾個字。日本人瀧川資言也以為此句為誤。實不誤。救趙與沛公部至慄確實沒有聯絡,但“救趙”二字卻透露出沛公所部也是援趙軍的組成部分、從屬於宋義這一事實。宋義既然是楚上將軍,其對楚的全部武裝力量自有全權支配權。或沛公部至慄一事是楚國的全盤部署之一。其時,項羽已殺宋義,則楚之上將軍為項羽。沛公部為援趙楚軍開闢通道,則項羽北上與沛公南下擊慄,兩人在途中或能一遇。
確實,沛公在正式西進前的任務,正是為援趙軍開闢前進通道。楚懷王派沛公西行的號令是入關,但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沛公所部的人馬,這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楚懷王也未必指望沛公能完成這個任務,但以沛公部的能征慣戰,當能對秦軍有極大的牽制作用。有了沛公的西進,秦軍就不敢死命援趙,而楚的援軍卻可以源源不斷地開往趙地。因此,沛公的西進明顯有圍魏救趙的意圖,這表明楚懷王在軍事一道上絕非外行。可能因為司馬遷主要根據漢方的資料寫書,對楚懷王的戰略部署也就主要體現在沛公部的運作上。
從沛公部的戰爭線路,可以看出楚懷王的高明。首先,西略地入關不可能是沛公部的全部使命。根據沛公在鴻門宴上對項羽說“將軍戰河北,臣戰河南”之辭,其戰略分工當是消滅秦朝在黃河以南的軍事力量。楚懷王的高明之處或就被這一句話輕描淡寫地化解了。沛公正式西進前的行動顯然包括互有關聯的兩個方面,一是略魏地,懷王委任沛公為碭郡長,碭郡之地實則為魏地,所以沛公略魏地是履行自己的守土職責。另外,楚懷王令其略魏地,或與沛公以往多在魏地作戰熟悉地利有關。此舉或有令沛公自戰其地、易於建功的目的,而實際效果也確實不錯。一是為援趙楚軍開闢前進通道,而此通道的主要路段恰在魏地境內。當時的秦軍主力基本上都在趙地,楚懷王以決戰的態勢傾全國之兵投入搏殺,旨在一舉奠定勝局。那麼,讓沛公部從事這項任務有助於儲存楚軍主力的戰鬥力。應當說,這兩個任務劉邦完成得很好,基本上實現了楚懷王這戰略設想。沛公部不僅攻佔了安陽,供援趙楚軍進駐,而且前突至成武(或曰城武),戰秦東郡之軍;至成陽,擊王離軍,為已行進到安陽的楚軍主力開路。可以說,因為沛公部的作戰,援趙的楚軍主力在渡河之前已完全可以不作任何戰鬥。實際情況也正是這樣。沛公開始實行真正意義上的西征是秦二世三年二月之後的事,時間距其領受懷王之命達五月之久。不是像人們認為的那樣,從懷王處得令,立即拔營西進擊秦。而沛公部率先殺到黃河邊,也沒有立即過河與秦接戰,其中應該有楚懷王的明令約束。他的使命就是戰河南。雖然很容易就能過河擊秦,他也沒有這樣做。
除了軍事部署以外,楚懷王還承擔了為援趙軍的後勤保障工作,而且相當出色。日後諸侯聯軍的四十萬人,當有一半以上為楚軍,否則項羽統轄不住。秦楚決戰於鉅鹿之時,楚是以少擊眾,此後兵員驟增,應該是楚懷王募集到的。而為如此龐大的軍隊提供後勤保障,任務是相當繁重的。日後,楚柱國共敖從南郡方向擊秦的武裝,也應該是楚懷王派出的另一方面偏師。有道是,楚懷王三箭齊發,秦王朝萬劫不復。
項羽殺宋義取得楚軍指揮權一事,是秦楚決戰的一大轉折。宋義的脫穎而出,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現象。懷王重用宋義,是以為其知兵。其實宋義預言項梁之敗未必有什麼高明。因為在人的一生中,即使對重大事件說對一句話的事也並不稀罕,如果據此就以為此人高明得了不得,就得不到太多的支援。所以懷王以宋義為楚軍統帥,也把宋義置於一勝任不了的境地,他不過說對了一件事嘛,如何能統領數萬大軍去決戰呢?日後,漢擊黥布,原安排太子劉盈為帥,張良等人認為是以羊將狼,難以圖功。宋義的情況也是這樣,一個沒有作戰經驗的外行,要對項羽、黥布、蒲將軍、龍且等人指手劃腳,他還沒那個資格,對秦決戰可能也沒那個膽量。因此,其徘徊不前反而是正常的,勇往直前倒奇怪了。楚懷王授宋義為上將軍,實際上是將其置於一無能級上,風光是風光,可惜內心裡直打鼓,有點無所適從。宋義滯留安陽時派其子宋襄出任齊相一事,就屬於裡通外國。為什麼這樣,無非是其才其德不足以服眾,只好搞挾洋自重。看來,宋義對秦作戰無膽,搞以權謀私倒是膽子不小。因此,宋義安陽滯留純屬為個人利益打算。他根本不能勝任與秦決戰的領導權,只得搞點鬼鬼祟祟的事以求自保。在這種情況下,項羽殺宋義之舉,屬於挽救了革命挽救了黨,不應該受到任何指責。而宋義與齊勾結,可能會造成此前投奔楚的田都等齊軍身陷危險。所以,項羽殺宋義也使反秦陣營勢力未受削弱。此外,宋義所言承秦趙之敝似是當時的某種固定思維,其是否有一定的合理性,則不好驗證。根據宋人蘇洵的說法,項羽軍直搗咸陽也是一種可取的戰略。古人也未把宋義乘虛入秦之說簡單地視之為畏敵怯戰之託詞。王夫之甚至認為,宋義畏戰行為的目的在於奪項氏之權。看來,宋義的畏戰辯護之辭或大有市場,但未得其實。宋義可以直斥項羽,說明其權力已相當鞏固。而懷王之前已並項羽、呂臣軍自將,亦表明項羽此時已無權,根本不存在奪項氏之權的因素。因此,其時已不存在奪項氏之權的必要性,自然防項之說為無據。
項羽殺宋義,使桓楚報懷王,正與田臧殺吳廣使人報陳勝事相同。而懷王對項羽的處置,亦與陳勝對田臧的處置類似。此事表明,當局者大權旁落之後,對權勢人物也無可奈何。項羽取得指揮權後,應該是反宋義之道而行,立即拔營而起,在沛公開闢的通道上快速推進,過河與秦接戰。其間,項羽又接納了田安等齊國武裝加入。菜九一直以為,在項羽北上的途中,應該與南下的沛公會過一面,並且進一步明確了劉戰河南、項戰河北的戰略分工。從情理上說,沛公的先頭部隊應該為後續部隊提供戰場情報,甚至提供渡河的最佳位置,這是他的職責所在。因此,菜九的推測雖然於史無據,但也不是無稽之談。
3. 號令系統混亂的秦武裝
秦二世之時,王翦及其子賁皆已死,而又滅蒙氏。陳勝之反秦,秦使王翦之孫王離擊趙,圍趙王及張耳鉅鹿城。或曰:“王離,秦之名將也。今將強秦之兵,攻新造之趙,舉之必矣。”客曰:“不然。夫為將三世者必敗。必敗者何也?必其所殺伐多矣,其後受其不祥。今王離已三世將矣。”居無何,項羽救趙,擊秦軍,果虜王離,王離軍遂降諸侯。《白起王翦列傳》
王離的結局居然在事先就被人預言了,這也是奇事。王離之敗完全是其無能的結果,也完全是咎由自取的結果。也正是由於王離的無能,才造成了趙地鉅鹿的戰事曠日持久,終於釀變成一場決戰。
前引《項羽本紀》曰:章邯令王離、涉閒圍鉅鹿,章邯軍其南,築甬道而輸之粟。陳餘為將,將卒數萬人而軍鉅鹿之北。此所謂河北之軍也。
這個記載不是沒有問題的。《張耳陳餘列傳》未提鉅鹿之圍系章授命。至少章邯與王離的關係不應該定為上下級關係。
菜九以為,王離與章邯甚至都沒有隸屬關係。王離與章邯的關係,有點像劉邦和項羽,劉項早先的軍事分工是劉戰河南,項戰河北。在趙地決戰之前,章邯基本上也只戰河南,章邯出函谷關,破周章、破田臧、破陳勝、破田儋、破魏咎、破項梁,可謂戰功彪炳;反觀王離的戰河北,則乏善可陳。從情理上看,王的地位應高於章。王離早先為蒙恬裨將,蒙恬下獄,其軍歸王離統率,鎮守上郡,所部三十萬大軍為秦王朝成建制的精銳之師,非章邯擊周文臨時糾集刑徒可比。在官爵上,王離應該高於章邯,他是列侯,是上了秦始皇東巡石刻的,秦始皇二十八年石刻上有列侯武城侯王離之名;章邯只是少府。但章邯地位雖低,但因戰功赫赫,其在朝廷的權重則不低於王離。地位的崇高與戰績的平庸,造成了王章關係不和諧。尤其是章邯一過河,就拿下邯鄲,對王離的刺激非常大。如果他再拿不下趙國君臣,他在秦朝廷也沒法混了。因此,鉅鹿之戰,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章邯接手的。如果章邯是王離的上級,事情就好辦多了。這樣重要的戰事,絕對不能讓王離這樣的庸人曠日持久地耗下去。如果王離是章邯的部下,像這樣的戰績,絕對是要受章邯懲戒的。從張耳求援,到鉅鹿決戰,時間長達三四個月,王離大軍沒能拿下鉅鹿的表現,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但因章王二人沒有隸屬關係,章邯也不能把王離怎麼樣。大概章、王兩軍是各行其是。章邯擊邯鄲,王離不與其事;王離圍鉅鹿,章邯亦未過深介入。《史記》中,章邯在鉅鹿一帶的存在主要是支援性質,如為王離運送糧餉,威懾諸侯援軍。這也表明王離的地位高於章邯。否則,如果章邯可以管轄王離,對王離部負有責任,那麼章邯部在鉅鹿外所取的這種消極姿態則極不可解。因為鉅鹿形勢並非單純圍殲,那樣章邯部少有用武之地。章邯取消極姿態一事,也說明其與王離無隸屬關係,他只負責策應。由於章邯王離之間有著某種微妙關係,所以,章邯在受到項羽統領楚軍的連續打擊後,便“解而去”,置王離軍於不顧。也由於章邯的策應部隊撤離,諸侯軍才進兵鉅鹿,痛剿王離。
4. 決戰前的敵我戰場態勢
《項羽本紀》與《高祖本紀》均提到河北之軍。清人郭嵩燾《史記札記》之《項羽本紀》稱:“其雲河北之軍者,陳餘北收常山一軍,張敖北收代一軍,及燕、齊兵皆在鉅鹿北,項羽獨軍漳南,與秦兵相拒。以為此即河北之軍。”然司馬遷數致意於此說,且在項羽等出師之前,尚無漳南之軍,此河北之軍似不當指陳餘部,當指趙地的軍事形勢。或有鑑於此,郭在《高祖本紀》又說:“此雲秦將王離圍之鉅鹿城,此所謂河北之軍也,又似據秦軍言之。疑必當時以河南、北俱有戰事,故析言之。史公引舊言並載之《高祖本紀》也。”綜合來看,這個河北之軍應該說是河北混亂不堪的軍事形勢。
在秦方面,王離圍鉅鹿,章邯為前者提供支援。
在反秦一方,史稱“燕、齊、楚聞趙急,皆來救”,則項羽破秦前的鉅鹿下已有三個外國武裝的存在。
燕指燕王韓广部將臧荼。齊則非田榮所轄,或為原在趙之田間、田角部,或還有與田安、田都一樣的齊國軍人,因不滿田榮龜縮政策,而擅自出兵的齊軍。這裡所舉之“楚”字,前人以為有誤,但應該考慮確實有這麼一支或幾支部隊存在,其或是棘蒲侯陳武部,或是破秦東郡之呂澤、王陵部。因為趙將丁復於此年加入劉邦陣營,也只有在沛公部過河擊秦,丁復才有可能加入。關於丁復的事,菜九在《古史雜識》之《略論漢定天下過程中的呂氏武裝》中論之甚詳,本文附在篇末以說明之。同年,以趙將身份加入沛公部的還有此前的沛公叛將雍齒。秦二世三年三月,沛公部又行進到白馬,應該有接應參加鉅鹿會戰的友軍一同西進的意圖。因資料缺如,事實究竟如何,已不可考。上述軍事力量,加上趙國本身的常山、代地之兵,反秦一方的聲勢也頗可觀。
從張耳求援,到鉅鹿決戰,時間長達四個月,在外援不得力的情況下,鉅鹿是如何守住的,令人費解。《張釋之馮唐列傳》的一個記載可能對這個問題有所幫助。其記(漢)文帝曰:“吾居代時,吾尚食監高袪數為我言趙將李齊之賢,戰於鉅鹿下。今吾每飯,意未嘗不在鉅鹿也。父知之乎?”(馮)唐對曰:“尚不如廉頗、李牧之為將也。”上曰:“何以?”唐曰:“臣大父在趙時,為官卒將,善李牧。臣父故為代相,善趙將李齊。知其為人也。”胡三省曰:鉅鹿之戰,當是秦將王離圍鉅鹿時。據此可見鉅鹿之戰的魅力之深由來已久,以至於當了皇帝的漢文帝連吃飯都要惦記過去已久的鉅鹿之戰。表明在項羽介入之前,鉅鹿之戰就很有些可圈可點之處。這裡提到的李齊,應該是為趙歇張耳君臣堅守鉅鹿之人。在強敵環伺,兵少食盡的情況下,仍然能守住鉅鹿,其才華當屬非凡,惜其未能得到司馬遷的傾力描繪。然非此人,鉅鹿不守是可以預期的。非此人,也形成不了決戰的態勢。之後此人的下落不明,可能並沒有歸入張耳一系。否則,張耳也不會輕易被陳餘擊敗。各地兵馬齊集鉅鹿之下後,決戰的態勢就形成了。剩下來的事,就是決戰了。
5. 決 戰
項羽已殺卿子冠軍,威震楚國,名聞諸侯。乃遣當陽君、蒲將軍,將卒二萬渡河救鉅鹿。戰少利。陳餘復請兵。項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燒舍廬,持三日糧,以示士卒必死,無一還心。於是至則圍王離,與秦軍遇,九戰,絕其甬道,大破之,殺蘇角,虜王離。涉閒不降楚,自燒殺。當是時楚兵冠諸侯。諸侯軍救鉅鹿下者十餘壁,莫敢縱兵。及楚擊秦,諸將皆從壁上觀。楚戰士無不一以當十。楚兵呼聲動天,諸侯軍無不人人惴恐。《項羽本紀》
如以武俠小說描寫打鬥的場面計,真正寫到刀光四濺的場面時應該著墨不多。楚與秦的決戰也就如此。只是這個項羽最得意的鉅鹿之戰、太史公的最得意的描摹之文,推敲起來卻不甚真實,所以還是有幾句話要說的。項羽導演的決戰至少應該分為兩步,甚至三步。其一是切斷章邯軍的糧草,其二是擊潰章邯軍,最後才是與諸侯軍痛殲王離。如上文“乃遣當陽君、蒲將軍,將卒二萬渡河救鉅鹿。戰少利”之說即含糊不確。《黥布列傳》稱“布數有利”更接近事實。戰少利可以是佔了點便宜,也可以是沒佔到什麼便宜。而數有利,則很佔便宜,表明黥布的擊秦之戰屢屢得手,非常順利。黥布擊秦,為項羽大軍探明瞭秦軍的虛實,項羽才決定放手一搏,進行決戰。於是,項羽的渡河與陳餘的復請兵之間應該沒有太大的關聯。不是你催我過河我才過河的,而是我看出過河的戰機,就毅然決然過河決戰。否則,你不催我,難道我就像宋義一樣,坐看黥布與秦相持,待其敝?顯然不是這麼一回事。項羽肯定對黥布從前線傳來的資訊進行了綜合判斷,然後自行選擇了將試探性進攻,轉變為搏殺性攻擊,開始了對章邯軍的連續打擊。
圍王離之說恐不確。
項羽首先要戰的是章邯,而非王離。只有打敗了攔在援軍與鉅鹿之前的章邯,才有可能與王離接戰。《史記會注考證》也引中井積德曰:“是謂章邯軍也,非王離。”即使是圍章邯也辦不到,兵法雲十則圍之。項羽之兵不如王離或章邯多,究竟項羽統兵幾何,《史記》與《漢書》都沒有記載。倒是《漢紀》提供了一個數字,說是項羽統兵五萬。不知其所據,但估計與實際情況相去無幾。因為,如果少於五萬,派黥布等率二萬過河,人數就過多了;如果多於十萬,戰場上的一以當十就不那麼真實。總之,項羽與秦決戰鉅鹿,應該是一場以少擊眾之戰。因此,其作戰方式應該是角力而非圍殲。
以秦軍在鉅鹿周邊的態勢,項羽的作戰必當先切斷章王兩軍的聯絡。因此,應該是“至則戰章邯”,而不是圍王離。實際上也正是這樣。其“與秦軍遇,九戰,絕其甬道,大破之”所打擊的物件應該全是章邯。此前一個黥布就把章邯等秦將弄得頭痛不已,項羽再投入全軍進行連續打擊,秦軍非崩潰不可。當年其祖父項燕七戰破李信,此時項羽複製了項燕破李信之戰,算是完成了其祖未竟之業。正如《張耳陳餘列傳》所記:“項羽兵數絕章邯甬道,王離軍乏食,項羽悉引兵渡河,遂破章邯。章邯引兵解,諸侯軍乃敢擊圍鉅鹿秦軍,遂虜王離,涉閒自殺。卒存鉅鹿者,楚力也。”只是張陳列傳所記與《項羽本紀》不同。按列傳,絕甬道在章邯潰敗前;而按本紀,則是絕甬道在章邯戰敗後。應該以本紀為準。項羽之破秦,首先隔絕章、王軍的聯絡,然後才實施攻擊王離軍。當時鉅鹿戰場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對峙:諸侯怕章邯,章邯怕項羽。因為項羽此前對章邯的戰績是全勝,而且章部長期作戰,又經黥布的不斷騷擾,已成強弩之末。那麼,項羽獨力戰者,為章邯;諸侯袖手旁觀之戰,亦為項羽戰章邯之役。只有戰勝了章邯,才能形成圍王離之勢。王離諸將死的死、降的降,其兵卒也就潰散了,估計有一大部分後來被章邯收容了,所以章邯最後的降軍有二十餘萬之多。
作壁上觀之事於情理不合。
《張耳陳餘列傳》曰:“當是時,燕、齊、楚聞趙急,皆來救,張敖亦北收代兵,得萬餘人,來皆壁餘旁,未敢擊秦。”《項羽本紀》曰:“章邯令王離、涉閒圍鉅鹿,章邯軍其南,築甬道而輸之粟。陳餘為將,將卒數萬人軍鉅鹿之北。”如此一來,秦楚決戰有鉅鹿懸隔,非諸侯軍所能望見。故本紀的“及楚擊秦,諸將皆從壁上觀,楚戰士無不一以當十,楚兵呼聲動天,諸侯軍無不人人惴恐”之說難以成立。儘管如此,鉅鹿之戰的關鍵是擊潰以逸待勞的章邯聲援軍,而此役由項羽獨力完成。此役之完成是鉅鹿取勝的前提,故列傳稱“卒存鉅鹿者,楚力也”。那麼司馬遷的描述總前提沒有錯,錯在細節,屬文學描寫,非實錄。不如此,項羽的英雄氣概不容易為世人察知。菜九說諸侯看不見楚戰章邯,被很多網友譏諷為眼神不好使,各位以為古代的空氣灰塵比現在少,能見度要高得多,隔上一二十里路也有可能看見。菜九也試過,在高樓上遠眺,十里外的樓群還能看見,但樓下的人就看不清了,與灰塵與否關係不大。而且戰場的距離或者還不止菜九所說的一二十里。當然,看不見戰場,也不等於諸侯軍不瞭解項羽戰秦的場面。因為楚與秦決戰時,很可能有以陳餘為中心的諸侯援軍的小部隊蹭到戰場邊上觀戰,然後把那個激戰場面傳遞回去。這個意思只是表明諸侯知情,與從壁上觀還是有出入。也正因為諸侯瞭解情況,才對楚的戰爭能力非常震驚,對楚軍統帥項羽非常折服。
6. 餘 響
鉅鹿戰後,項羽取得了諸侯上將軍之權,此時他已不把楚懷王當回事了。從此至下一次擊秦之戰,時間長達兩個多月。項羽一直沒有向楚懷王銷援趙之差。日後,劉邦論項羽十大罪時說到這個問題。但楚懷王於此後募集的軍力,還在源源不斷地輸送到項羽旗下,在聯軍中,楚軍的比例應該過半。項羽也沒有急於攻擊章邯殘部,可能有相當多的精力放在了整合聯軍內部事務。秦經鉅鹿一敗,元氣大傷,滅亡已成不可逆轉之勢。項羽的耽擱,對亡秦無礙,只是失去了先行入關的機會。
魏豹的軍隊於此後加入了項羽的大軍。
王離被俘後不知所終。據錢大昕《跋王氏世譜》曰:“按王氏望凡二十有一,其出琅邪、太原者,皆祖周太子晉。十六傳至秦大將軍翦,翦生賁,賁生離。離之長子元避秦亂遷琅邪,是為琅邪王氏。離次子威,威九世孫霸居太原晉陽,是為太原王氏。”(《潛研堂文集》)綱鑑按,據此,似乎王離後人有避秦亂之舉,後又發達。
史稱張耳奪陳餘軍權,陳餘離開。
根據日後陳餘遺章邯書一事來看,陳餘不問時局的可能性似乎不存在。所以張、陳糾紛的結局記載或者不確。從事理上來說,張、陳二人於此時生嫌隙是真,陳餘於此時不問時事,是偽。大概司馬遷把事件的結果與其起因連書於一處了。
(初刊《歷史的側影》)
�ߑ�?P
編輯於 2019-03-21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
項羽
中國古代歷史
古代戰爭
九段道場.菜子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