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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奇怪的石子

    文人遊宴多要作詩唱和,有時即使不遊宴,也要以詩唱酬,或聯絡感情,或展示才學。大都是與聚集在他周圍的一批臺閣詩人酬唱應答、在體式技巧上競異求新之作,這些詩的內容並不充實,藝術性也不強,卻對貞元末年的詩壇風尚頗有影響。與韓孟詩派同時稍後,中唐詩壇崛起了以白居易、元稹為代表的元白詩派。這派詩人重寫實、尚通俗,走了一條與韓孟詩派完全不同的創作道路。早年元稹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樂府”。世人常把他們並稱為“元白”。元白兩人之間的友誼之真切深厚,成為了文學史上的佳話。

  • 2 # 啞熊

    唐朝詩壇群星璀璨,不少詩人都是好友。

    是“不及汪倫送我情”的李白與汪倫?

    還是“知音世所稀”的王維與孟浩然?

    除了這些前輩,中唐時期還有三位著名詩人,他們之間的友情,真可以用“曠世真情”來形容。

    白居易、元稹,劉禹錫是同時期的文人,應該是詩友、朋友關係。

    白居易出生在一個基層公務員家庭,二十多歲的那些年,他一直在發憤讀書備考,“晝課賦,夜課書,間又課詩”,終於考中了進士。

    三十二歲時,白居易在長安遇到了比他小七歲的元稹,兩人同時參加吏部考試,也同時中榜,考中的八個人裡,他倆都被授予同一種官職——校書郎。

    “憶在貞元歲,初登典校司。

    身名同日授,心事一言知。”

    《秋雨中贈元九》《春暮寄元九》《勸酒寄元九》《醉後卻寄元九》《山石榴寄元九》《夢微之》《憶微之》……

    作校書郎的三年,他們發現彼此十分相投,白居易寫詩送給元稹,開頭是:

    “自我從宦遊,七年在長安。

    所得唯元君,乃知定交難。”

    二人常常一起騎馬賞花,雪中共飲,深夜暢聊,他們的友誼“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主要是心靈相通,彼此內心都沒有雜念。

    後來,他們又參加了制科考試,為此還搬到華陽觀一起閉門讀書,三個月後,又同時考中了“才識兼茂,明於體用”科,當上更重要的官職。

    各奔前程之後,兩人的友誼依然很深厚。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簡寫過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次元稹被派到四川出公差。白居易和白行簡、友人李建去曲江、慈恩寺遊玩。大家正喝酒喝得高興,他突然放下酒杯,說:我的兄弟這時候應該走到梁州了吧。

    於是,他便在李建家的牆上題詩一首:

    “花時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籌。

    忽憶故人天際去,計程今日到梁州。”

    ——《同李十一醉憶元九》

    巧合的是,過了十幾天,白居易收到一封元稹的信,信上說,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和你們同遊曲江,正玩得高興,突然車馬聲響起,發現自己是在梁州啊。

    “夢君同繞曲江頭,也向慈恩院院遊。

    亭吏呼人排去馬,忽驚身在古梁州。”

    ——《梁州夢》

    白居易和元稹經常寫詩一唱一和,兩人還共同編輯了《元白唱和集》,把這些詩篇記錄下來。

    上班以後的白居易喜歡在詩裡曬自己的工資條,三十九歲那年,他自請任京兆府判司,可以侍奉親人,家裡也不再為罇空憂愁,白居易激動地說:

    “俸錢四五萬,月可奉晨昏。

    廩祿二百石,歲可盈倉囷。”

    後世的朱熹批評他對俸祿津津樂道,可身為好友的元稹知道,白居易自幼家貧,而且為官時是真心做事,跟那些貪圖俸祿的人不一樣,他在唱和詩中由衷地高興:

    “可憐白華士,永願凌青雲”。

    元白同時作官,有著高度一致的政治觀念。在任上,白居易經常直言進諫,反對宦官專政。元稹也多次不畏強勢上書言事,後被宦官誣陷貶到江陵。

    當翰林學士的白居易很氣憤,三次上書說元稹無罪,但是沒有被皇帝採納。

    元稹回覆他,自己的病都因寄來的藥而好轉了,可“唯有思君治不得,膏銷雪盡意還生”。

    在這些一來一往的唱和詩裡,他們聊工作、聊生活,也一起詠物、諷喻、懷人,既是文學上的相互切磋,更是分享人生各個階段的喜與悲。

    元稹的髮妻韋叢去世以後,元稹寫了很多悼亡詩,愧疚沒有讓妻子過上好日子。於是,白居易就以韋叢的口吻迴應了好幾首詩,安慰元稹的悲痛。

    除了相同的政治理想,這一對好友在仕途命運上也出奇地相似。元和十年,二人一同被貶。

    那一年春天,元稹已經從江陵回到長安,又突然被貶為通州司馬(今四川達川市)。

    也在這年的秋天,朝中宰相遇刺身亡,白居易上書皇帝急請捕賊,卻遭人非議,說他越職言事,還說他的母親看花墜井而死,他卻寫了《賞花》《新井》詩,給白居易扣了頂“不孝”的帽子。

    於是,白居易被貶為江州司馬(今江西九江市)。

    這成為白居易人生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原本高漲的政治熱情之後逐漸減淡。

    正在養病的元稹得知白居易被貶的訊息,“垂死病中驚坐起”,感到很震驚。

    被貶的途中,白居易路過藍橋驛站,看到元稹的詩,於是以後每到一個驛站,都要繞著樑柱,來回尋找有沒有元稹留下的詩句:

    “藍橋春雪君歸日,秦嶺秋風我去時。

    每到驛亭先下馬,循牆繞柱覓君詩。”

    “晨起臨風一惆悵,通川湓水斷相聞。

    不知憶我因何事,昨夜三更夢見君。”

    元稹看到以後,趕忙回覆:

    “山水萬重書斷絕,念君憐我夢相聞。

    我今因病魂顛倒,惟夢閒人不夢君。”

    白居易不直接說自己想念元稹,而是說,不知道你為什麼想我,我昨晚夢到你啦。元稹則說,唉,自己在病中錯亂顛倒,只夢到了些不相干的人呀(怎麼就沒有夢到你呢)。

    《唐才子傳》說,“微之與白樂天最密,雖骨肉未至愛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無逾二公者。”

    元白兩人感情如此深厚,但一生中能見面的日子加起來其實只有幾年。

    在白居易快六十歲的時候,元稹路過洛陽與他相聚,離別之後,他難過地想,以後恐怕再也見不到了:

    “自識君來三度別,這回白盡老髭鬚。

    戀君不去君須會,知得後回相見無。 ”

    過了兩年,五十三歲的元稹在武昌暴病,一天後突然去世,白居易得知後非常悲痛。

    在那之後的很多年,他常常懷念元稹。

    讀到元稹的舊詩,他“老淚交流”;在路上聽到有人唱元稹的詩,他“未容傾耳已傷心”;與元稹的老友聊天,則“淚眼相看”,無限傷心事不知該怎麼說。

    元稹過世九年後,白居易有一天夢到兩人攜手同遊,醒來以後難過不已: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草樹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

    我的好友在地下長眠,泥土或許已經化掉了屍骨,可我還暫時寄住在這人間,白髮滿頭。

    只是,這些詩再也等不來元稹的唱和了。

    有一天,白居易在洛陽捐錢修葺香山寺,他說這錢是元稹家人為酬謝他寫墓誌銘寄來的,他不能收。僧人告訴他,這是屬於元稹的功德。白居易聽了以後感慨道:

    “乘著這樣的功德,不知以後的輪迴裡能不能和微之在這裡結緣?來生,還能不能和微之一起再同遊香山寺呢?”

    說到這裡,他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白居易和元稹之間的友誼就一直為世人津津樂道,但元稹早逝後,白居易和另一個詩人劉禹錫也成了至交。

    白居易主張漢魏風骨的新詩文化運動,劉禹錫主張樂府運動,白居易是是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唐代三大詩人之一,他的詩形式多樣,易通俗易懂,有“詩魔”之稱。而劉禹錫,也是詩文俱佳,涉獵廣泛,人稱““詩豪””。

    兩位中唐時期的大詩人自青年而老年心心相印、志同而道合,時人把他倆相提並論,稱為“白劉”

    唐敬宗寶曆二年,54歲的白居易也從蘇州返洛陽,途徑揚州時,正好遇到從和州返洛陽的劉禹錫,於是就一起吃了頓飯,喝了次酒。在酒席上白居易先作了首詩送給劉禹錫,劉禹錫當即作了首詩回贈白居易,兩首詩是千古名作,高下立見。

    《醉贈劉二十八使君》

    白居易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

    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詩的大意是:你為我舉起酒杯,我為你拿著筷子敲碗碟唱和。我知你的詩才在全國數一數二,可命運不濟。眼見著別人的風光,自己卻守著孤寂,別人都升遷,只你蹉跎。我也知有才的人總是被才氣所累,要受點挫折,但過去這二、三十年,你的磨難也太多了!

    白居易此詩,一方面表達了對劉禹錫才華的肯定,認為他“計詩國手”;也表達了對他的多次被貶官的同情,稱他“被才名折”。全詩坦承、直率,特別是“命壓人頭不奈何”一句,滿滿的悲憤和無奈。

    劉禹錫受好友如此關切和同情,當即回了首流傳千古的名作——《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劉禹錫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詩的大意是:我在巴山楚水這樣淒涼的地方,度過了二十三年。每每想起故友就吹起笛子,如果歸來已物是人非。沉船旁有千艘船駛過,病樹前也是萬木爭春。今聽了你為我寫的詩詩,借這一杯美酒振奮精神。

    這首詩以深沉的筆調錶達了自己的無限辛酸和悲憤,二三十年後一轉身,已恍若隔世,物是人非,詩人心中的心酸可想而知。其中“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形象生動,一經問世,便成經典,被後世譽為神作。劉禹錫在詩裡在對自己的遭遇表示了極大的悲憤和哀怨的同時,也表示了自己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這兩句歷經千年傳唱不衰的經典詩句,就是這種精神的準確寫照,同時劉禹錫也對白居易的慰藉和關懷錶示了感激之情。

    自此以後,他們二人不管同居長安或同居洛陽,不管分居兩地(白居易一直生活在洛陽,劉禹錫先後在蘇州、汝州、同州任刺史),其詩文交往從未間斷過。大和五年(831年)十月,劉禹錫由禮部郎中、集賢學士轉任蘇州刺史,在赴任途中路過洛陽停留了十五天,與時任河南尹的白居易朝觴夕吟,談詩論文。臨別時二人難分難捨,白居易冒雪專門在福先寺為劉禹錫餞行,席間白居易吟詠《醉中重留夢得》詩:“劉郎劉郎莫先起,蘇臺蘇臺隔雲水。酒盞來從一百分,馬頭去便三千里。”(見《白居易集》第903頁)。劉禹錫隨即吟出“洛城洛城何日歸?故人故人今轉稀。莫嗟雪裡暫時別,終擬雲間相逐飛”四句詩來酬答白居易。白居易在詩裡勸劉禹錫“莫先起”,因為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劉禹錫在詩裡勸慰白居易這是“暫時別”,終究還是要見面的,到那時咱們二人就能“雲間相逐飛”了。由此可以看出白居易與劉禹錫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厚。

    劉禹錫知道白居易愛鶴,到蘇州後設法弄到一隻華亭鶴寄給遠在洛陽的老友白居易。白居易非常高興,隨即寫詩感謝劉禹錫,說這隻華亭鶴“一隻重千金”(見1019頁)。劉禹錫知道白居易愛喝酒,又有自己釀酒的技藝,還從蘇州專門寄來上等糯米。正好在浙東觀察使任上的李紳給白居易寄來楊柳枝舞衫,白居易見到這兩件東西高興得手舞足蹈,在《嘗酒試衫輒成長句寄謝之》(見《白居易集》第1040頁)一詩裡寫道:

    柳枝慢踏試雙袖,桑落初看嘗一杯。金屑醅濃吳米釀,銀泥衫穩越姓裁。

    舞時已覺愁眉展,醉後仍教笑口開。慚愧故人憐寂寞,三千里外寄歡來。

    白居易一邊喝著自釀的糯米酒,一邊穿著楊柳枝舞衫“慢踏試雙袖”,那情那景著實讓人眼熱口饞。

    白居易與劉禹錫二人間唱和詩很多,大和三年(829年)白居易輯錄《劉白唱和集》上下兩卷。他在這年三月五日寫的《劉白唱和集解》(見《白居易集》第948頁)中說:“彭城劉夢得,詩豪者也。......一二年來,日尋筆硯,同和贈答,......至大和三年春已前,紙墨所存者,凡一百三十八首。......因命小侄龜兒編錄,勒成兩卷,仍寫二本:一付龜兒,一授夢得小兒侖郎,各令收藏,附兩家集。”三年後,白居易又續編《劉白唱和集》為上、中、下三卷,開成元年(836年)劉禹錫罷同州刺史以太子賓客分司東都,二人同居洛陽,白居易居履道里,劉禹錫居集賢裡,於是“履道、集賢來往頻”,“百餘步地更相親”(見1037頁《和劉汝州.....因書集賢坊盛事,對而問之》),二人見面更方便,唱和更頻繁,這年《劉白唱和集》第四卷《汝洛集》編成。

    白居易和劉禹錫在詩歌上都有很深的造詣,一個是詩魔,一個是詩豪,然而他們沒有忘記相互學習。白居易的竹枝詞就是從劉禹錫那裡學來的。

    晚年的白居易和劉禹錫體弱多病,但是,兼濟天下的宏願大志並沒有泯滅。白居易以施財鑿通龍門八節石灘的善舉詮釋了“爭得大裘長萬丈,與君都蓋洛陽城”的美好心願;劉禹錫則以“聆朔風而心動,盼Teana而神驚”(《秋聲賦》)為喻,期望為社會、為國家繼續出力。這兩位中唐時期的大詩人自青年而老年心心相印、志同而道合,時人把他倆相提並論,稱為“白劉”。會昌二年(842年)七月劉禹錫與世長辭,享年七十二歲。白居易聞聽摯友謝世痛心不已,揮淚寫下《哭尚書劉夢得詩二首》(見《白居易集》第1124頁):

    四海齊名白與劉,百年交分兩綢繆。

    同貧同病退閒日,一生一死臨老頭。

    杯酒英雄君與曹,文章微婉我知秋。

    賢豪雖歿精靈在,應共微之地下游。

    今日哭君吾道孤,寢門淚滿白髭鬚。

    不知箭折弓何用,兼恐唇亡齒已枯。

    窅窅窮泉埋寶玉,駸駸落景掛桑榆。

    夜臺暮齒期未遠,但問前頭相見無?

    (窅窅,讀作yǎoyǎo,當深遠講駸駸,讀作qīnqīn,原意是馬跑得很快的樣子,這裡是說時間過得很快)

    詩中,“尚書劉夢得”就是劉禹錫。夢得是劉禹錫的字。劉禹錫於開成四年(839年)加尚書銜,所以白居易稱劉禹錫為尚書。這首詩白居易以“百年交分”肯定他與劉禹錫之間的非同一般的深厚友情,對老友的去世深感極度傷心。如今。老友走了,自己也垂垂老矣,很快也要追隨老友而去,擔心到了“夜臺”會不會見到老朋友。意思是說,活著我倆是志同道合的摯友,死了也照樣是好朋友。

    白居易,劉禹錫,一個是“詩魔”,一個是“詩豪”,共同的兼濟天下的理想,相同的被貶又再貶的多舛命運,一樣齊名的詩文大家,把二人緊密的聯絡在一起,世人只要一提到他們倆,就很自然地想起了“生死之交”這個詞。他們的後人如果見面,感情立馬就親近了許多,生死之交在他倆的後代身上也延續著。

    陳寅恪先生曾說,樂天一生之詩友,前半期為元微之,後半期為劉夢得(劉禹錫)。

    他們在仕途上浮浮沉沉,一路共欣榮,共患難。身為文人,並沒有彼此相輕,而是用真摯的情誼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話。

    人生路上,無論進退,得一兩知己,該是最幸運的事吧。

  • 3 # 南縣易可85635859

    唱和詩,顧名思義,即“唱”、“和”,我們很容易就能從字面意義上理解它的大概所指。廣義上簡單地來講,唱和詩就是以交往為目的,以應制、同題、贈答、聯句為形式的詩歌。文人之間相互作唱和詩,便使得作詩這件事,增加了一種特別的情味。說到古代詩人之間詩歌的唱和,那是有許多有趣的故事的。詩人之間的友誼,用詩來浪漫表白,恐怕現代人也有所不及的。

    在唐朝詩壇,元稹和白居易,被稱為“元白”。就是因為兩人常有詩的唱和。

    公元 801年,白居易出仕為官,三十歲的白樂天在長安結識了二十三歲的元稹,

    兩人的友誼持續了一生,他們相知相親,互相唱和,可見白居易對元稹的感情,真是不一般。

    請看白居易寫給元稹的一首詩。

    《贈元稹》

    白居易

    自我從宦遊,七年在長安。

    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難。

    豈無山上苗,徑寸無歲寒。

    豈無要津水,咫尺有波瀾。

    之子異於是,久處誓不諼。

    無波古井水,有節秋竹竿。

    一為同心友,三及芳歲闌。

    花下鞍馬遊,雪中杯酒歡。

    衡門相逢迎,不具帶與冠。

    春風日高睡,秋月夜深看。

    不為同登科,不為同署官。

    所合在方寸,心源無異端。

    詩中通篇談論他與元稹的深厚友情及元稹的為人。元稹安恬平靜,與世無爭,如無波之井水;氣節如竹之剛直清高。白居易是字字為頌呢。

    那麼我們再看元稹寫給白居易的一首送別詩,那也不愧白大哥疼愛他的寸寸愛心;

    《重贈》

    元稹

    休遣玲瓏唱我詩,我詩多是別君詞。

    明朝又向江頭別,月落潮平是去時。

    說到送別詩,古詩裡最為重要的一種型別,由於當時的交通不便,可能有很多人一旦離開之後,可能再也無法相見,所以很多的詩人,在描寫這種送別詩時,那都是重悲情,但是元稹的這首詩,則是別具一格,雖然也寫得很憂愁,但是卻多了一份幽默,更是使得此詩,讀來更是讓人感傷不已。

    ”休遣玲瓏唱我詩,我詩多是別詞。“,這開頭,元稹便是直白,明天我們就要分別了,不要再讓歌女玲瓏唱我的詩,唱這樣的詩,當時我們兩個人又得哭了。

    ”明朝又向江頭別,月落潮平是時。“,這最後的兩句,依舊還是充滿了那種無限的憂愁,我們明天要真正的分別了,而且是在江邊分別,那個時候月亮剛剛落下,江上的潮水則是剛剛漲平,正如此刻我倆心潮起伏呀!

    這首《重贈》,那就情感真摯,而且寫作手法,也是很高明,詩人並沒有像別的詩人那樣,把這種送別詩,描繪的依依不捨,但從內在的情感來說,卻是更為深沉,也更加的感人。

    讀了這兩首詩,我們再來談談唱和詩的一些基本特徵,知道了這些,我們就以瞭解到古人唱和的表達方式了。

    從體裁來看,唱和的分類有聯句、酬和、賡和、追和、和答、分韻、和韻、次韻等。

    大致有以下幾種方式:1和詩,只作詩酬和,不用被和詩原韻;2依韻,亦稱同韻,和詩與被和詩同屬一韻,但不必用其原字;3用韻,即用原詩韻的字而不必順其次序;4次序,亦稱步韻,即用其原韻原字,且先後次序都須相同。

    唱和本是指唱歌時一方唱、彼方和。

    後來“唱和”也作為彼此以詩詞贈答的代詞。

    唱和有兩種不同的方式:一種是甲方贈乙方的詩詞,乙方根據甲方所內外交贈詩詞的原韻寫來回 答,唐代白居易、元稹二人這種依韻唱和的詩頗多。

    另一種是乙方回答甲方所贈的詩詞,只根據原作的意思而另自用韻,唐代柳宗元與劉禹錫之間的唱和詩就屬這一類。劉禹錫與柳宗元因唱和交密被後人稱為“劉柳”,可見兩人友誼之深。

    《冉溪》——柳宗元

    少時陳力希公侯,許國不復為身謀。

    風波一跌逝萬里,壯心瓦解空縲囚。

    縲囚終老無餘事,願赴湘西冉溪地。

    卻學壽張樊敬侯,種漆南園待成器。

    這是柳宗元和劉禹錫在貶的途中,又接到朝廷的聖旨,加貶劉禹錫為朗州司馬,加貶柳宗元為永州司馬。這也是柳宗元不由自主地感嘆之作。兩人分別在朗州和永州一住就是十年。劉禹錫就被召回長安後寫了一首詩:

    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

    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唐代詩人唱和趣聞非常多。看來唱和詩不僅是文人墨客們對詩歌技藝的較量切磋,也是古代文人社會友朋交往的一大形式。它有“社交應酬”這一性質。但也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親密的友人間,這些流露著“小我”情思的詩作,也算是彼此深厚情誼的一大見證了。

  • 4 # 俗人張先生

    先介紹一下三位人物。

    白居易(772年-846年),字樂天,號香山居士,又號醉吟先生,祖籍山西太原,到其曾祖父時遷居下邽,生於河南新鄭。是唐代偉大的現實主義詩人,唐代三大詩人之一。白居易與元稹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與劉禹錫並稱“劉白”。

    白居易的詩歌題材廣泛,形式多樣,語言平易通俗,有“詩魔”和“詩王”之稱。官至翰林學士、左贊善大夫。公元846年,白居易在洛陽逝世,葬於香山。有《白氏長慶集》傳世,代表詩作有《長恨歌》、《賣炭翁》、《琵琶行》等。

    元稹(779年—831年),唐朝大臣、詩人、文學家。字微之,別字威明,河南洛陽人。北魏宗室鮮卑拓跋部後裔,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九世孫,比部郎中元寬之子,母為滎陽鄭氏。

    聰明過人,少有才名。貞元九年(793年),明經及第,授左拾遺,進入河中幕府,擢校書郎,遷監察御史。一度拜相,在李逢吉的策劃下,出任同州刺史,入為尚書右丞。太和四年,出任武昌軍節度使。太和五年(831年),去世,時年五十三,追贈尚書右僕射。

    元稹與白居易同科及第,結為終生詩友,共同倡導新樂府運動,世稱“元白”,形成“元和體”。詩詞成就巨大,言淺意哀,扣人心扉,動人肺腑。樂府詩創作受到張籍、王建的影響,“新題樂府”直接緣於李紳。代表作有傳奇《鶯鶯傳》《菊花》《離思五首》《遣悲懷三首》等。現存詩八百三十餘首,收錄詩賦、詔冊、銘諫、論議等共100卷,留世有《元氏長慶集》。

    劉禹錫(772~842年),字夢得,河南洛陽人,自稱“家本滎上,籍佔洛陽” ,又自言系出中山, 其先為中山靖王劉勝(一說是匈奴後裔)。唐朝時期大臣、文學家、哲學家,有“詩豪”之稱。

    貞元九年,進士及第,釋褐太子校書,遷淮南記室參軍,進入節度使杜佑幕府,深得信任器重。杜佑入朝為相,遷監察御史。貞元末年,加入以太子侍讀王叔文為首的“二王八司馬”政治集團。唐順宗即位後,實踐“永貞革新”。革新失敗後,宦海沉浮,屢遭貶謫。會昌二年,遷太子賓客,卒於洛陽,享年七十一,追贈戶部尚書,葬於滎陽。

    詩文俱佳,涉獵題材廣泛,與柳宗元並稱“劉柳”,與韋應物、白居易合稱“三傑”,並與白居易合稱“劉白”,留下《陋室銘》《竹枝詞》《楊柳枝詞》《烏衣巷》等名篇。哲學著作《天論》三篇,論述天的物質性,分析“天命論”產生的根源,具有唯物主義思想。著有《劉夢得文集》《劉賓客集》。

    三人一唱一和處甚多,以下幾點例舉:

    劉禹錫晚年到洛陽,與朋友白居易、裴度、韋應物等交遊賦詩,唱和對吟,生活閒適,和白居易留有《劉白唱和集》、《劉白吳洛寄和卷》,與白居易,裴度留有《汝洛集》等對吟唱和佳作。此後,他歷任集賢殿學士、禮部郎中、蘇州刺史、汝州刺史、同州刺史,最後以太子賓客、分司東都。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三十七歲的元稹一度奉詔回朝,以為起用有望。途經藍橋驛曾題詩留贈命運相似的友人劉禹錫、柳宗元。抵京後,與白居易詩酒唱和,意氣風發。元稹收集詩友作品,擬編為《元白還往詩集》,但書稿未成,卻突然與劉禹錫、柳宗元一同被放逐遠州。元和十年(815年)三月,元稹“一身騎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馬。流落“哭鳥晝飛人少見,悵魂夜嘯虎行多”(《酬樂天得微之詩,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的通州,他“垂死老病”,患上瘧疾,幾乎死去。曾赴山南西道興元府求醫。潦倒困苦中,詩人只能以詩述懷,以友情相互慰藉。在通州完成了他最具影響力的樂府詩歌《連昌宮詞》和與白居易酬唱之作180餘首。

    白居易《酬微之》:

    “聲聲麗曲敲寒玉,句句妍辭綴色絲。”

    《重寄微之詩》雲:

    “詩到元和體變新,自注雲:眾稱元白為千言律,或號元和格”。

    《餘思未盡加為六韻重寄微之》:

    “制從長慶辭高古。”

    《舊唐書·白居易傳》曰:

    “元之制策,白之奏議,極文章之壺奧,盡治亂之根。”

    劉禹錫《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作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白居易:

    “彭城劉夢得,詩豪者也,其鋒森然,少敢當者。予不量力,往往犯之。夫合應者聲同,交爭者力敵,一往一復,欲罷不能。繇是每制一篇,先相視草,視竟則興作,興作則文成。一二年來,日尋筆硯,同和贈答,不覺滋多。”

  • 5 # 田間地頭網路科技

    唱和詩,顧名思義,即“唱”、“和”,我們很容易就能從字面意義上理解它的大概所指。廣義上簡單地來講,唱和詩就是以交往為目的,以應制、同題、贈答、聯句為形式的詩歌。文人之間相互作唱和詩,便使得作詩這件事,增加了一種特別的情味。

    說到這裡,可能我們都比較容易馬上念出這一首《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劉禹錫全集)

    其實劉禹錫這首詩,是對白居易《醉贈劉二十八使君》的一個作答: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命運的起起伏伏往往讓人招架不住。白居易的《醉贈劉二十八使君》,滿滿都是他的共鳴:他對劉禹錫的悲慘遭遇充滿了同情和憤恨,字裡行間都是對世道不珍惜人才的嘆息。

    (劉禹錫像)

    以上劉白詩作的內容,也是唱和詩的重要內容題材之一:敘事中透露著對時事政要的抨擊。面對當時的世態炎涼,人生經歷能找到共鳴之處的文人之間自然會流露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作為一種友朋間的來往方式,因此,唱和詩中頗能見到文人們相互之間真情實感的流露,詩人間的微妙交往關係也往往寄寓於這種雅趣中。

    這當然就不得不提到元白唱和了。

    (元稹像)

    作為中唐著名詩人,元稹和白居易均以詩齊名,且二人之間的唱酬極多。仔細梳理兩人的唱和詩內容:有詠物言志的“朝榮殊可惜,暮落實堪嗟。若向花中比,猶應勝眼花。”(《和微之嘆槿花》)、“靖安宅裡當窗柳,望驛臺前撲地花。兩處春光同日盡,居人思客客思家。”(《望驛臺》)……也有諷刺時局的《和答詩十首》……

    (白居易像)

    《聞微之江陵臥病以大通中散碧雲垂雲膏寄之因題四韻》

    白居易

    已題一帖紅消散,又封一合碧雲英。憑人寄向江陵去,道路迢迢一月程。未必能治江上瘴,且圖遙慰病中情。到時想得君拈得,枕上開看眼暫明。

    《予病瘴。樂天寄通中散、碧腴垂雲膏。仍題四。》

    元稹

    紫河變煉紅霞散,翠液煎研碧玉英。

    金籍真人天上合,鹽車病驥軛前驚。

    愁腸欲轉蛟龍吼,醉眼初開日月明。

    唯有思君治不得,膏銷雪盡意還生。

    《雨夜憶元九》

    白居易

    天陰一日便堪愁,何況連宵雨不休。

    一種雨中君最苦,偏梁閣道向通州。

    《酬樂天雨後見憶》

    元稹

    雨滑危梁性命愁,差池一步一生休。

    黃泉便是通州郡,漸入深泥漸到州。

    《雪中即事答微之》

    白居易

    連夜江雲黃慘澹,平明山雪白模糊。

    銀河沙漲三千里,梅嶺花排一萬株。

    北市風生飄散面,東樓日出照凝酥。

    誰家高士關門戶,何處行人失道途。

    舞鶴庭前毛稍定,搗衣砧上練新鋪。

    戲團稚女呵紅手,愁坐衰翁對白鬚。

    壓瘴一州除疾苦,呈豐萬井盡歡娛。

    潤含玉德懷君子,寒助霜威憶大夫。

    莫道煙波一水隔,何妨氣候兩鄉殊。

    越中地暖多成雨,還有瑤臺瓊樹無。

    《酬樂天雪中見寄》

    元稹

    知君夜聽風蕭索,曉望林亭雪半糊。

    撼落不教封柳眼,掃來偏盡附梅株。

    敲扶密竹枝猶亞,煦暖寒禽氣漸蘇。

    坐覺湖聲迷遠浪,回驚雲路在長途。

    錢塘湖上蘋先合,梳洗樓前粉暗鋪。

    石立玉童披鶴氅,臺施瑤席換龍鬚。

    滿空飛舞應為瑞,寡和高歌只自娛。

    莫遣擁簾傷思婦,且將盈尺慰農夫。

    稱觴彼此情何異,對景東西事有殊。

    鏡水繞山山盡白,琉璃雲母世間無。

    元、白交情深厚,往來甚密。《唐才子傳·卷六》曾載:

    “……微之與白樂天最密,雖骨肉未至,愛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無逾二公者。”

    唱和詩不僅是文人墨客們對詩歌技藝的較量切磋,也是古代文人社會友朋交往的一大形式。它有“社交應酬”這一性質。但也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在親密的友人間,這些流露著“小我”情思的詩作,也算是彼此深厚情誼的一大見證了。

  • 6 # 梧桐樹邊羽

    劉禹錫、白居易、元稹……唐代詩人是怎樣“一唱一和”的?

    白居易(772年-846年),劉禹錫(772~842年),元稹(779年—831年)。從這三個人的生卒年來看,元稹小“劉白”七歲,卻早十多年去世。但是三位中唐大詩人的青、中年是完全同步的。作為中唐詩壇頂峰人物,三位風流才子惺惺相惜,互為好友,詩文來往和唱和非常頻繁。

    這其中,有詩文才華的暗自較勁,但更多地是朋友之間的關切。

    詩文太多,我們選幾首經典的來看。

    白居易與劉禹錫的經典唱和

    826年(唐敬宗寶曆二年),劉禹錫罷和州刺史返回洛陽,同時白居易從蘇州返洛陽,二人在揚州初逢時,白居易在宴席上作詩《醉贈劉二十八使君》贈與劉禹錫,劉禹錫寫此詩作答。

    醉贈劉二十八使君 白居易

    為我引杯添酒飲,與君把箸擊盤歌。

    詩稱國手徒為爾,命壓人頭不奈何。

    舉眼風光長寂寞,滿朝官職獨蹉跎。

    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

    這就是相互之間的嘮嗑,表達出對朋友貶謫二十三年的惋惜。

    劉禹錫一時詩豪,自然不甘落後。

    巴山楚水淒涼地,二十三年棄置身。

    懷舊空吟聞笛賦,到鄉翻似爛柯人。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

    今日聽君歌一曲,暫憑杯酒長精神。

    整首詩憤激而不淺露,感慨而不低沉,惆悵而不頹廢,既酬答了白樂天的好意,又表達了自身對過去、未來的看法,還隨手用典,為我們留下了“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這樣的千古名句。單從這兩首酬答詩來看,劉禹錫這首比白居易的那首高出了一個層次。

    白居易與元稹的經典唱和

    817年(唐憲宗元和十二年),元稹被貶通州司馬,白居易被貶江州司馬,兩人一南一北,彼此相隔千里,加上山高水長,通訊不便,兩人只能在夢中相見。白居易寫了一首詩送給元稹:

    晨起臨風一惆悵,通川湓水斷相聞。

    不知憶我因何事,昨夜三更夢見君。

    居易清晨的時候想起了你,感到悲痛惆悵。昨夜你在千里之外,是有什麼事想起了我嗎?以至於讓我夢見了你。這是透過假設對方想起了自己來寫自己的思念之情。

    元稹收到信,回覆了一首《酬樂天頻夢微之》:

    山水萬重書斷絕,念君憐我夢相聞。

    我今因病魂顛倒,唯夢閒人不夢君。

    元稹此詩用韻和白居易詩完全一致,是典型的唱和詩。構思極其精巧,用“不夢君”三字對應白居易的“夢見君”,說法雖然想法,思念之情更濃。我如今身染疾病,神魂顛倒,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夢到閒人,卻夢不到真正思念的閣下啊。

    這種透過相反情景描寫重點突出感情的手法和白居易透過對方來寫自己的手法異曲同工,卻更加別緻精巧,成就了“唯夢閒人不夢君”的千古名句。

    元稹和白居易感情只好,如膠似漆。《唐才子傳·卷六》曾載:

    微之與白樂天最密,雖骨肉未至,愛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無逾二公者。

    兩人唱和之作實在太多,經典也多,這裡就不一一列出了。以至於元稹死後多年,白居易還寫了著名的《夢微之》紀念:

    夢微之

    夜來攜手夢同遊,晨起盈巾淚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草樹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阿衛韓郎相次去,夜臺茫昧得知不。

    這種友情,確實千年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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