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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娛樂知道鮮

    毛文龍出生於浙江杭州府錢塘縣忠孝巷。祖父毛玉山,原在山西經營官鹽,後因生意需要,舉家遷往杭州。父親毛偉,棄商從儒,納捐為監生,娶妻沈氏。沈家乃杭州望族,有“杭州甲族,以沈為最”之稱。毛偉與沈氏共育四子,第三子夭折,餘為長子毛文龍、次子毛仲龍、四子毛雲龍。

    毛文龍九歲時,毛偉病故,其母時年二十六歲,攜子依弟沈光祚居住。沈光祚是杭州名宦,萬曆乙末科進士,歷仕開封府推官、山東布政使、順天府尹等職,後毛文龍從軍,曾得這位母舅提攜、推薦。

    毛文龍幼時,受母家之影響,亦曾接受傳統的儒家正統教育“幼從學,習經生業”,但對四書五經始終不感興趣,而喜讀兵法書“恥學舉子業,好孫吳兵法”,因此在重文輕武的明末,很難取得像樣的功名,也因此一直未娶。直到三十多歲成為軍官後,始歸家完婚,娶一山西士族女子張氏為妻。張氏不能生育,後又在遼陽納一妾文氏,生子毛承鬥。遼陽被後金攻佔後,文氏死於戰亂,毛承鬥被人救出,送往杭州,張氏撫之如己出。

    早歲行邊

    1605年(萬曆三十三年春),毛文龍過繼給遼東鞍山的伯父毛得春為嗣子,遂隻身北上,先順道入京拜訪了母舅沈光祚,被其薦於寧遠伯李成梁帳下,開始了在遼東的軍事生涯。當時努爾哈赤不斷兼併女真各部落,遼東形勢日漸緊張,毛文龍對山川形勢和敵情都加意考察,同年九月,參加了遼東的武舉考試,“列名第六”,被任命為安山百戶,不久又升千總,1608年(萬曆三十六年),升靉陽守備。

    驕恣索餉

    毛文龍碑(亭)

    縱觀明代巡撫節鎮登萊,袁可立是唯一從大局出發長時間有效支援毛文龍的登萊巡撫,他御文龍多得牽制之功,毛文龍的主要戰績和榮譽都是在這一時期取得的。毛文龍在袁可立的扶持下不斷被加秩晉階,開始恃功自傲,而其時朝官對毛文龍的質疑聲浪日高。天啟三年十月,皇帝嘉獎道:“巡撫僉都御史袁可立厥治行勞哉,賜汝朱提文蟒。汝嘉而毛帥驕愎不協,蠱於兵,滿蒲、昌城襲報用敢獻功。”(《兵部尚書節寰袁公神道碑》)“乃滿浦、昌城之捷,謂兵不滿千,未交一戰,不遺一矢,而使(虜)自相踐踏,其被炮死者二萬有餘,馬之走死者三萬有餘,止餘真 夷二萬。公(袁可立)心頗疑之,私謂敷實而後報,不失於慎。”(董其昌《節寰袁公行狀》)“於是移檄東江,核其虛實。而毛帥嫉公如仇,嗾言官尋端中之。”(《兵部尚書節寰袁公墓誌銘》)袁可立奉旨核查他的戰報和軍餉,由此為毛帥忌恨。嗾使言官閹黨分子宋禎漢苟合自己的幾個同年東林人士宋師襄、方有度、龐尚廉等輪番惡意攻擊袁可立,以至於天啟皇帝看不過去,公開打抱不平切責道:“大臣去留悉聽上裁,言官論人當存大體,不必連章摶擊。”(《明熹宗實錄》)時朝中閹黨橫行,黨派相攻者無虛日,而閹黨也欲除掉袁可立以剪孫督師之翼。袁可立沒有意氣用事,而是“力柔其(毛文龍)骨”(《節寰袁公行狀》),勸毛“臣子勿欺”(《節寰袁公傳》),他認為毛文龍的存在事關明金戰爭大局,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替代的,最後是自己選擇了“功成身退”。袁可立去,毛文龍無人能御,導致了後來一系列悲劇事件的發生,這可能也是毛文龍和當時的明廷所始料未及的。

    不過,毛文龍佔居的東江,形勢雖然足以牽制後金,但他本人謀略有限,每年浪費的軍餉無法計算,並且只顧徵招商賈,販賣禁物,名義上在援助北韓,實際上是妄出邊塞,沒有軍事的時候就以變賣人參、布匹為職事,有戰爭,也很少得到過他的功用。工科給事中潘士聞彈劾毛文龍浪費軍餉濫殺俘虜的罪行,尚寶卿董茂忠請求撤了毛文龍的兵,專門整治山海關、寧遠的軍隊。兵部討論認為不行。袁崇煥心裡對毛文龍不高興,曾上書請求派部臣到毛文龍處清理糧餉。毛文龍討厭有文臣在身邊牽制,上書反駁,袁崇煥很不高興。等到毛文龍來拜訪時,袁崇煥按賓客之禮迎接他,毛文龍又不謙讓,袁崇煥除掉毛文龍的主意更加堅決了。

    雙島被殺

    到了這個時候,袁崇煥就以閱兵為名,乘船到達雙島,毛文龍前來會面。袁崇煥同他設宴飲酒、行樂,每每到半夜才罷,毛文龍沒有覺察袁崇煥的意思。袁崇煥同他商量更改營制,設立監司,毛文龍很不高興。袁崇煥用離職返鄉勸說他,毛文龍回答說:“以前有這個意思,但現在只有我瞭解東部戰事,等東部戰爭完畢,北韓衰弱,可以一舉而佔有。”袁崇煥更加不高興,就在六月五日這天邀請毛文龍來觀看將士們射箭,先在山上設了帷帳,命令參將謝尚政等安排身穿鎧甲計程車兵埋伏在帳外。毛文龍來後,他手下計程車兵不能進帳裡來。袁崇煥說:“我明天出發,海外的事情全寄託在您身上了,請受我一拜。”互相拜見之後,一起登上山來。袁崇煥問起他隨從軍官的姓名,多是姓毛的。毛文龍說:“這些人都是我的孫子。”袁崇煥笑了,說道:“你們在海外勞苦多日,每月祿米也只有那麼一斛,說起來痛心呢,也請受我一拜,大家都為國家盡力。”這些人都叩頭道謝。

    袁崇煥就此詰問毛文龍幾樁違令的事情,毛文龍做了對抗性的辯解。袁崇煥高聲喝斥他,讓人扒下他的帽子和袍帶,把他捆了起來,毛文龍仍很倔強。袁崇煥說:“你有十二條該斬頭的大罪,知道嗎?按我朝祖宗定下來的制度,大將領兵在外,必須接受文官的監視。你在這邊一人專制,軍馬錢糧都不接受核查,一該殺。大臣的罪沒有比欺騙君主更大的,你送上奏章全都矇騙,殺害投降計程車兵和難民,假冒戰功,二該殺。大臣沒有自己的將領,有則必殺。你上書說在登州駐兵取南京易如反掌,大逆不道,三該殺。每年餉銀幾十萬,不發給士兵,每月只散發三鬥半米,侵佔軍糧,四該殺。擅自在皮島開設馬市,私自和外華人來往,五該殺。部將幾千人都冒稱是你的同姓,副將以下都隨意發給布帛上千匹,走卒、轎伕都穿著品官官服和袍帶,六該殺。從寧遠返回途中,劫掠商船,自己做了盜賊,七該殺。強娶民間女子,不知法紀,部下效仿,使得百姓不安於家,八該殺。驅使難民遠遠去幫你盜竊人參,不聽從的就被餓死,島上白骨累累,九該殺。用車送金子到京師,拜魏忠賢為父,並在島上雕塑他加冕冠的肖像,十該殺。鐵山一戰敗北,喪師不計其數,卻掩敗為功,十一該殺。設鎮八年,不能收復一寸土地,坐地觀望,姑息養敵,十二該殺。”宣佈完後,毛文龍喪魂失魄,說不出話來,只是叩頭請免他一死。袁崇煥召他的部將來說:“毛文龍這樣的罪狀,該不該殺他?”大家都怕得唯唯諾諾,誰敢反對?中間有稱道毛文龍數年勞苦的,袁崇煥訓斥說:“毛文龍本是一個平民百姓罷了,官做得最高,全家都得以蔭封,足夠報他的辛勞了,他怎麼就這樣悖亂違逆呢!”接著就磕頭請求皇帝的旨意說:“我今天殺毛文龍以整頓軍紀。將領中間有和毛文龍一樣的,都要殺了他們。我不能成功的話,請皇上也像殺毛文龍一樣殺了我。”於是取下尚方寶劍在帳前把毛文龍的頭砍了下來。出來告訴他的將士們說:“只殺毛文龍一個人,其他人都沒有罪。”[1]

    這時候,毛文龍麾下兇猛強悍的官兵有數萬人,都怕袁崇煥的威風,沒有一個敢亂動的。袁崇煥命人用棺材埋了毛文龍。第二天,用肉酒等祭品祭奠他說:“昨天殺你,是朝廷的法律;今天我祭奠你,是出於同僚、友人的感情。”併為他落下了淚。接著分撥毛文龍計程車兵二萬八千人為四協,任用毛文龍的兒子承祚、副將陳繼盛、參將徐敷奏、遊擊劉光祚為首領。收回毛文龍的敕印、尚方寶劍,令繼盛代他掌管。又犒勞軍士,傳檄安撫各島人民,全部廢除了毛文龍的苛政。回到鎮上以後,把毛文龍一事上書報告皇帝,末尾說:“毛文龍作為大將,不是我可以擅自誅殺的,所以我謹席橐待罪。”當時是崇禎二年(1624)五月。莊烈帝突然聽到這個訊息,大吃一驚,但想到毛文龍既已死去,當時又靠著袁崇煥,所以就以讚揚的態度下詔書褒獎他。不久又傳旨公開毛文龍的罪行,用以穩定袁崇煥的心;毛文龍埋伏在京城的爪牙,也命令法司加以搜捕。袁崇煥又上書說:“毛文龍一介匹夫,不守法竟至於這種程度,是因為海外便於作亂。他的部隊連老帶幼一起算有四萬七千人,假稱十萬,並且中間有很多百姓,兵還不到兩萬,擅自設將領千人。現在不便於再設總帥,就以繼盛代行其事,這樣算來是方便的。”崇禎回答可以。

    被害原因

    一種說法是毛文龍私通後金,被袁崇煥殺是死有餘辜,以明清史專家吳晗、閻崇年等人為代表。

    明末清初多數史家則認為袁崇煥殺毛文龍,是後金方面提出的議和條件,如《崇禎實錄》、《國榷》、《明史紀事本末》、《弘光實錄抄》等等都持此說。在明思宗誅殺袁崇煥的詔書裡,也有“以謀款而斬帥”一條。武漢大學滿族學者關文發曾撰文批駁這種觀點,認為其與清朝所修正史《明史》及《東華錄》互相矛盾,是不可信的,但是也有學者認為在《明史》的明末部分清朝有篡改史書之嫌疑,可信度本身存疑。學術界亦有部分人,以湖南師範大學教授鄭憲春、吉林大學教授孟昭信、華人民大學博士生導師毛佩琦為代表,這一派觀點認為毛文龍功大於過,含冤而死,所謂私通後金之說,毛文龍奏明朝廷在先,當屬誘敵之計。

    事後影響

    袁崇煥殺了毛文龍,怕他的部下發動兵變,所以增加餉錢至十八萬兩銀子。然而島上的兵失去主帥後,漸漸地散了心,越發不可徵用了。以後直至有背叛投敵的。袁崇煥上書說:“東江一鎮,想牽制敵人還必須藉助它。今定為兩協,馬軍十營,步軍五營,每年需餉銀四十二萬兩,米十三萬六千石。”崇禎因為兵減少糧餉增加很有點情緒,因為袁崇煥,就特別地按他的請求辦了。

    袁崇煥在遼東,和率教、大壽、可剛等確定兵制,漸漸推行到登、萊、天津,等到確定東江兵制以後,合計四鎮兵共十五萬三千有餘,馬匹八萬一千有餘,每年耗費餉銀四百八十餘萬兩,比過去減少了一百二十萬。

    治軍品行

    毛文龍麾下四員大將

    性情剛烈,嫉惡如仇:毛文龍"用兵也嚴,賞罰必信,與兵士同甘苦,有古名將風",所以能夠得到部下的忠心愛戴,以至於被害時,"島中將卒聞其死,皆哭"。他為人正直,"於權要絕不肯饋遺",又嫉惡如仇,"見狐媚之徒,賤如犬豕,貪墨之輩,詈罵不禁,往往以此得過",因此引起當權者不滿,"餉斷於海外,謗滿於中朝!"

    清正廉潔,不蓄私產:毛文龍儘管身為朝廷一品大員,卻不置私產。史載:"毛將軍攬外海外,遣妻子歸故里,不載島物產業奴婢,空空如也","死之日,室無贏財。錢塘僅有父宅一區,山田二頃而已。"這在當時的社會風氣下,實屬難得。

    耿介自守,不附權閹:魏忠賢專權期間,一些沒有氣節的大臣爭相奉承,如遼東巡撫袁崇煥"疏頌魏忠賢功德,請於寧前建祠",並在奏摺中稱:"廠臣魏忠賢功在社稷……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諛辭諂語,不堪入目。毛文龍卻不肯阿附魏忠賢,屯田主事徐爾一稱讚他說:"當魏忠賢擅權,督撫節鎮,稱誦建祠者比比,而文龍耿介自守,不一濡足……可不謂今天下一奇男子哉?"

    忠貞不二,以死明志:毛文龍對朝廷忠心耿耿,當袁崇煥偽造聖旨加害於他時,他誤以為是皇帝要處死自己,毫不反抗,跪而請死。明恭順侯吳惟英對此評價道:"煥言文龍跪而請死,正見其從容就義,所畏者國家三尺。如蒙二心,不第目無煥,抑且目無朝廷,死生大矣,寧肯長跪以服上刑?況毛亦有賜劍,將亦曰有旨,崇煥將何以自保?幸毛之自持一片忠赤,不以白刃而稍有動搖。"意思就是說:袁崇煥說毛文龍跪著請死,可見他從容就義,忠於國家的法律。如果毛文龍有二心,肯定會目無法紀,怎麼會跪著受死。毛文龍也有尚方寶劍,如果他也說我有聖旨要殺袁崇煥,袁崇煥如何自保?幸而毛文龍對國家一片忠心,並不以白刃臨頸而動搖。

    用兵之道

    毛文龍

    毛文龍十分重視火器在軍事上的應用。天啟元年(1621年),他奉當時的遼東經略袁應泰之命造辦火藥,得以非常迅速和良好地完成任務,因而被升職為遊擊。在長期和後金的作戰中,東江軍常常將威力巨大的地雷埋在村寨當中,引誘敵人進村而予以重大殺傷,被稱為"地炮空營"之法,是東江軍克敵制勝的法寶。

    毛文龍對火器的重視和廣泛運用,以及帶有近代化色彩的用兵之道,被一些史學家認為是得益於向葡萄牙傳教士的學習。部分早期漢學著作,如法國耶穌會士皮埃爾·約瑟夫·德·奧爾良所著《韃靼人兩次征服中國史》(《HistoiredesdeuxconquérantstartaresquiontsubjuguélaChine》)中稱:毛文龍"習葡文,並從葡人治軍事學,亦聞公教忠君愛國之說,抗清諸將中,無如文龍勇毅者",又說:"公教教友及曾與教友往還而略知教義者,但足為公教爭光,大將毛文龍即其一也。"可見,毛文龍對葡萄牙語的學習以及和葡萄牙傳教士的交往,使其具備了當時一般華人所沒有的軍事技能和近現代意識,幫助他力抗強敵。

    赫赫戰功

    鎮江大捷

    天啟元年(1621年),毛文龍受遼東巡撫王化貞之命,率領毛承祿、尤景和、王輔、陳忠等一百九十七名勇士,深入敵後,先收復了豬島、海洋島、長山島、廣鹿島等二千餘里沿海島嶼,擒綁後金守島軍官胡可賓、任光先、何國用等人。七月十四日,偵得鎮江(今遼寧省丹東市)後金主力去雙山抄殺不肯降後金的百姓,城中空虛,遂與生員王一寧商議,以鎮江中軍陳良策為內應,率一百餘人夜襲鎮江,擒後金遊擊佟養真(清帝康熙姥爺)及其子佟豐年、其侄佟松年等,隨派陳忠等襲雙山,擒斬後金遊擊繆一真等,史稱"鎮江大捷"。此戰後,寬奠、湯站、險山等城堡相繼歸降毛文龍,一時間"數百里之內,望風歸附","歸順之民,繩繩而來",使得全遼震動,引起後金方面的極大恐慌。[2]

    "鎮江大捷"是明軍與後金作戰以來的首勝,極大地鼓舞了全華人心。朝廷因此對毛文龍破格提拔,升為副總兵。遼東經略王在晉評價此戰說:"毛文龍收復鎮江,擒縛叛賊,四衛震動,人心響應。報聞之日,縉紳慶於朝,庶民慶於野。自清、撫失陷以來,費千百萬金錢,萃十數萬兵力,不能擒其一賊。此一捷也,真為空谷之音,聞之而喜可知也。"

    內閣首輔葉向高將毛文龍比作歷史上的孤膽英雄班超、耿龔,他說:"毛文龍收復鎮江,人情踴躍,而或恐其寡弱難支,輕舉取敗,此亦老長考慮。但用兵之道,貴在出奇,班超以三十六人定西域,耿恭以百人守疏勒,皆奇功也……今幸有毛文龍,此舉稍得兵家用奇用寡之法。"

    御史董其昌則評價說:"毛文龍以二百人奪鎮江,擒逆賊,獻之闕下,不費國家一把鐵、一束草、一斗糧。立此奇功,真奇俠絕倫,可以寄邊事者!如此膽略,夫豈易得?使今有三文龍,奴可擄,遼可復,永芳、養性可坐縛而釁之鼓下矣。

    開鎮東江

    毛文龍率領一百多人取得"鎮江大捷"之後,後金方面極為震驚,即遣大軍反撲。毛文龍兵少難支,一度退入北韓。北韓節度使鄭遵、樸燁引後金軍包圍毛文龍於林畔,雙方進行了激烈戰鬥,"一日七戰,殺傷相當",明軍將領丁文禮、呂世舉等犧牲,後金軍也蒙受了很大損失,被迫撤兵。

    林畔之戰後,毛文龍以皮島、鐵山及寬靉山區為根據地,招募遼東難民,以老弱者屯種,精壯者為兵,從無到有,逐漸發展成一支海外勁旅。天啟二年(1622年)六月,明廷正式任命毛文龍為平遼將軍總兵官,掛徵虜前將軍印,開鎮東江。

    毛文龍碑

    東江鎮建立後,毛文龍一面招撫因戰火而流離失所的遼東百姓,前後接濟安置百萬餘人。一面遣將四出,不斷深入後金腹地,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逐漸成為後金心腹大患。後金官員稱:"毛文龍之患,當速滅耳!文龍一日不滅,則奸叛一日不息,良民一日不寧。"

    對於東江鎮的作用,遼東經略王在晉認為:"今有毛文龍在焉,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者也。《兵法》:"計險厄遠近,上將之道。"憑鴨綠之險,居隔江之近,文龍得其所矣。奴欲長驅而肘腋之間有蠆毒焉,奴一動而毒發,屢攻之而不能去其毒,其天意留之以制奴之死命者乎?……奴之畏文龍甚也!"東林名臣陳良訓則認為:"今日所恃海外長城者,非毛文龍者乎?"

    天啟皇帝曾下詔書給毛文龍,肯定了東江鎮的作用。他說:"惟賴爾文武大帥,殫力竭忠,設奇制勝,掃清夷氛,用雪國恥。匪頒厚賞,何勵純忠?爾提孤軍,駐窮島,將兵時出,奇捷屢聞,使逆酋狼顧未遂鴟張,已三年矣。惟爾之庸,朕實嘉尚!

    收復失地

    收復金州和旅順:天啟三年(1623年)夏季,努爾哈赤下令屠戮後金佔領區內的遼民。為解救流散百姓,毛文龍遣軍四出攻打後金:命朱家龍從千家莊進軍,命王輔從鳳凰城進軍,命易承惠從滿浦進軍,復遣大將張盤,率部從麻洋島登岸,相機規取金州、旅順一帶。自統八千馬步精銳,從鎮江、湯站一路進擊,予以策應。

    張盤上岸後,他按照毛文龍所佈置的方略,將解救百姓作為首要任務,用戰船將金州一帶倖存的遼東百姓接渡到安全的地方,先後接濟"男婦老幼共計四千名",這些虎口餘生的百姓,以青壯年居多,苦大仇深,紛紛要求參軍攻打後金。張盤見民心可用,遂將這些壯丁編成隊伍,共計有三十五隊。七月初二日,張盤率領兵民合編的隊伍,攻打金州,一舉而下,並繳獲後金軍火器"大小炮銃一千零十四位,硝磺連藥五百六十斤,大小鉛炮子七千三百零二個。"隨後,又乘勝收復了遼東半島南端的要塞旅順,以及望海堡和紅嘴堡,使得遼南數百里之土地,重歸於明朝。

    毛文龍遣將收復金州和旅順等地,開闢了遼東戰場的新局面。將登萊、旅順、皮島、寬靉連為一線,解除了後金所佔領的旅順對山東半島的軍事威脅,令明朝在遼東的二千里海疆得到鞏固,並完成了對後金的海上封鎖,加重了後金統治區內糧食緊張的狀況。

    收復復州和永寧:天啟三年秋十月初五,毛文龍覆命張盤收復復州和永寧。當時,後金復州駐軍橫行無忌,四處擄掠百姓。張盤利用遼民對後金軍的痛恨,乘夜襲城,大破之。後金不甘心失敗,調集了更多的軍隊反擊,張盤於城中設伏,再次大敗後金軍,"斬獲無數",後金軍"器械、銃炮俱擲棄而奔。"天啟四年(1624年)正月初三,後金利用海水結凍,以萬餘騎兵繞襲旅順,想報上次失敗之仇。張盤死守城池,火藥用盡,猶堅守不降。後金軍無計可施,遣使議和,張盤立斬于軍前,復於旅順城外設埋伏,大敗後金軍。後金軍只得撤走。

    牛毛寨大捷

    天啟三年(1623年)九月,毛文龍佈置在後金統治區的細作飛報,努爾哈赤準備西征攻打山海關一線。為了牽制後金,毛文龍親統三萬大軍,直搗後金故都赫圖阿拉,以攻其必救。後金在赫圖阿拉以南的崇山峻嶺之中,設有董骨寨、牛毛寨、閻王寨三座要塞,深溝高壘,易守難攻,是其起家時的根本。九月十三日,毛文龍率部攻克董骨寨,激戰至十六日,佔領牛毛寨、閻王寨,將後金守敵全部消滅。十七日,後金軍反攻,想奪回三寨,毛文龍設伏以待,將後金軍包了餃子,大獲全勝。努爾哈赤聞得後方生變,不得不放棄西征打算,率四萬大軍來救。考慮到孤軍深入,師老兵疲,而牽制努爾哈赤的戰略目標已經完成,毛文龍遂決定主動撤出戰鬥。

    "牛毛寨大捷"之後不久,毛文龍又再次重創後金軍,取得了"烏雞關大捷"。

    兩次大捷,明軍"先後共斬首級七百二十六顆,生擒活夷十四名,夷婦五名……俱有札付符驗,一併驗確。"按明朝以首級為實功,實際殲敵數往往遠多於斬首數,著名的"寧遠之戰"明軍僅僅"上首俘二百六十有九","寧錦大捷"更是"斬獲無幾"、"止有丁自雄於馬上斬一級",而毛文龍此二次大捷,數倍過之,尤為難得。

    當時的遼東督師孫承宗在"牛毛寨大捷"之後,欣喜異常,上奏稱讚說:"臣接平遼總兵毛文龍呈解屢獲首虜,隨行關外道袁崇煥逐一查驗三次,首級三百七十一顆,俱系真正壯夷,當陣生擒虜賊四名,俱系真正韃虜。差令中軍官集將士於衙門外,三炮三爵。臣時在寧遠,適春賞夷人,虎酋等部俱到。特令各官解其首虜,經各賞夷部落,乃抵寧遠。不獨風示邊人,抑亦見天下尚有殺賊之人,賊自有可滅之日!一時人心,殊覺感動。因念文龍以孤劍臨豺狼之穴,飄泊於風濤波浪之中,力能結屬國,總離人,且屯且戰,以屢挫梟賊,且其志欲從臣之請,牽其尾,搗其巢,世人巽懦觀望,惴惴於自守不能者,獨以為可擒也,真足以激發天下英雄之義膽,頓令縮項斂足者愧死無地矣。"

    登萊巡撫袁可立也上奏說:"毛文龍統兵深入閻王寨,與奴賊大戰,斬級三百七十一顆,生擒真夷四名,請發賞功銀兩。"天啟皇帝下旨嘉獎:"毛文龍並各將吏功次,著即行勘敘。"

    支援遼西

    毛文龍所領導的東江雄鎮,成為屹立在敵人後方的堅固堡壘,使得後金無法對遼西和大明本土展開有效進攻,即便有所行動也不得不在很短的時間內撤走。關內萬家生靈的安寧幸福,皆賴於東江鎮的存在。故而當時有人寫詩稱讚毛文龍:"手挽東隅半壁安,漂流百戰虜烽闌。"天啟皇帝亦對毛文龍說:"使奴狼顧而不敢西向,惟爾是賴!"

    如天啟五年正月,努爾哈赤率兵進攻寧遠。毛文龍即派部將林茂春、王輔率軍進攻海州,派部將杜貴、曲承恩直入瀋陽,並且行動極為迅速,"東兵之進而搗瀋陽以覆其巢,攻海州以遏其歸者,已先奴一日而發,亦綦神速矣。"努爾哈赤在寧遠城下僅僅呆了兩天(正月二十六日--正月二十七日),就不得不還救根本。

    袁崇煥也曾經上奏說:"孰知毛文龍徑襲遼陽,故旋兵相應。使非毛帥搗虛,錦寧又受敵矣。"對此,兵部尚書王在晉評價道:";毛文龍徑襲遼陽,故旋兵相應,寧錦之圍解,文龍與有力焉此出於崇煥之自陳,劇稱其牽制之功,則文龍何可殺耶?文龍殺而虜直犯京城,明知而故悖之,崇煥之禍其真自取矣!"充分肯定了毛文龍的存在,是大明邊防的重要保障,毛文龍一死,後金便可長驅直入京師。

    毛文龍在時,後金對明朝軍事行動都很短暫,也不敢走遠。而毛文龍被殺後,後金欣喜異常,彈冠相慶,史載"清主大喜,置酒高會",後金首領皇太極立刻起傾國之兵入關直撲北京,史稱"己巳之變"。此後一直到明朝滅亡,後金(清)時常直犯中原,如入無人之境,保定、濟南、兗州、高陽、固安、良鄉等許多城市被屠城,數百萬百姓遭到擄掠,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毛文龍的作用,但為時已晚。

    《三朝遼事實錄》無比沉痛地評價道:"崇煥得信心行事,中奴之誘,先殺毛文龍除奴肘腋之患。己巳,虜遂從薊鎮深入薄都城,舍山海而以薊、宣為屢犯之孔道。向使崇煥不使吊通奴,西夷必不叛,夷不叛則西路不可行,不殺島帥,則奴顧巢穴必不敢長驅而入犯!"

    丁卯之役

    天啟七年(1627年)初,後金首領皇太極一面派遣方金納為首的九人代表團,前往寧遠與當時的遼東巡撫袁崇煥議和,以疑惑明朝方面。一面派鑲藍旗旗主阿敏、鑲白旗旗主阿濟格、鑲紅旗旗主嶽託,貝勒濟爾哈朗、杜度、碩託,總兵李永芳等人率大軍攻打東江鎮,以解決心腹之患。對於後金的出兵人數,袁崇煥說有十萬:"聞奴兵十萬掠鮮、十萬居守。"北韓認為毛文龍必敗,為自保倒向後金,向後金大軍提供北韓服裝"引賊俱換麗帽麗服",冒充北韓軍圍攻鐵山。鐵山都司毛有俊等率千餘名守軍與後金大軍血戰,戰至最後一卒,無人肯降,毛有俊拔刀自刎,壯烈殉國。

    隨後,後金鐵騎乘冬季冰堅,進攻與鐵山僅三里之隔的雲從島。毛文龍率部英勇反擊,派部將毛有見、尤景和等逆襲後金軍。雙方在冰面上展開激烈戰鬥。東江健兒面對武器、裝備和人數都佔優勢的後金軍,毫無懼色,浴血奮戰,雙方互有殺傷,後金軍強攻多日,始終不能前進一步。後金主帥阿敏見部隊傷亡太大,佔不到半點便宜,遂遷怒於北韓人,轉而進攻北韓義州和安州,攻破城池,大開殺戒。得手後,又率大軍移向北韓首都王京,準備滅掉北韓稱王,北韓國王李倧一面倉皇出逃,一面遣使嚮明朝和毛文龍請罪,說導敵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臣子所為,請求援救。

    天啟皇帝認為北韓雖然協助後金,但不應該計較屬國的過錯,才是天朝氣量。於是下詔給毛文龍,要求毛文龍不計前嫌,出兵援朝。他說:"奴兵東襲毛帥,銳氣未傷,深慰朕懷。麗人導奴入境,固自作孽,但屬國不支,折而入奴,奴勢益張,亦非吾利。還速諭毛帥相機應援,無懷宿嫌,致誤大計。"

    毛文龍接到詔書以後,不顧自身糧餉短缺,毅然率部進入北韓,反擊後金大軍。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中,東江軍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每日"拉死屍為食",仍在毛文龍的激勵下,頑強作戰。雙方在宣州、晏庭、車輦、義州等地反覆拉鋸,而隨著天氣逐漸轉暖,戰事逐漸向有利東江軍的方面轉變。隨著河水、海水的解凍,東江軍逐漸依靠北韓境內的大小河流,把以騎兵為主的後金軍困住,多次重創敵軍,"三戰三捷,困奴於銀杏江",隨於千家莊、瓶山一帶與後金主力展開決戰,"文龍自率兵出,大戰,殺固山三、牛鹿八人,斬六千餘級。"阿敏不得不放棄在北韓稱王的打算,"殺出一條血路回到本土",東江軍取得了戰役的最後勝利。

    "丁卯之役"使得擁有數萬驕兵悍將的鑲藍旗精銳喪盡,即使休整兩年也未恢復元氣,其餘參戰後金軍也多有損失。是為明軍與後金交戰以來,所取得的最重大勝利,而這又是在明軍極為艱苦的環境下取得的,更加可貴。對此,登萊巡撫李嵩評價說:"奴以十萬之眾蹂躪東江,毛文龍乃能於狂烽正熾之際,奮敵愾迅……毛帥之功於是不可著乎!"、繼任者孫國禎(收復澎湖列島的民族英雄)也認為:"臣看得毛帥孤懸絕島,遠泊水鄉,溟霧胡風,侵肌撲面,寒煙冷月,泣晝憐宵。七年正月以來,五戰而五勝,諦觀宣州、車輦、義州西門、龍山諸役,皆令人舌咋心驚,色飛神動。然義州西門之捷,獨雄而奇,蓋其俘獲者皆名酋,今之系紐而獻者,此也。宣州諸路之捷,又險而奇,蓋毛帥親中二矢,不為少動。自五、六年以來,大小几近百戰,積俘至四百七十有零,搶獲器械、馬匹累百,近日續報者不與焉。"

    "丁卯之役"是萬曆壬辰之役以來,大明雄師又一次幫助北韓免於亡國的軍事行動。參戰明軍在內無糧草、外無援兵的絕境下,全憑一念忠赤,一腔熱血,以死屍為食,衣無寸縷地戰鬥在冰天雪地中!設伏出奇,力挫強敵,在華夏兒女抵禦外侮的史冊中,寫下了可歌可泣的壯麗篇章!

    "職惟知盡忠報國,決不肯偷身自免!"--東江主帥毛文龍戰時如是說,他親冒矢石,身中數箭,猶死戰不退!在毛文龍的激勵下,東江健兒人人奮勇,與後金軍捨身搏鬥,鮮血染盡三千里江山。就連在中國的義大利傳教士衛匡國都向歐洲人介紹說:"此次戰役之激烈為中國所未曾見。",並說:"抗拒韃靼人最有力的要數英勇蓋世的大將毛文龍。"

    北韓史料則認為是北韓民間的義軍打敗了後金大軍,毛文龍坐困窮島,毫無作為。

    薩爾滸大捷

    崇禎元年(1628年)九月,皇太極因"丁卯之役"不勝,復派和碩貝勒莽古爾泰、貝勒濟爾哈朗、副總兵劉興祚等率2萬大軍進攻東江,被毛文龍擊敗,"降者二千人",劉興祚率400騎兵於陣上投誠,成為後金立國以來,歸正明朝的最高級別將領,引起後金方面的極大震動。

    劉興祚歸正以後,向毛文龍獻計:其兄弟親族等人都在薩爾滸城中,可約為內應,襲而破之。薩爾滸位於後金大後方,是屯積糧草之所。毛文龍即遣大將耿仲明、曲承恩等,率軍千里奔襲,晝伏夜行,遇到後金哨兵,即行掩殺,於十月初八日抵達薩爾滸城下,派細作入城,暗通城中劉興祚之弟劉興賢、劉興治等,裡應外合,一舉攻破城池。耿仲明等入城後,對城中八旗軍民,大開殺戒,"斬級三千,擒生六十九人",與劉氏兄弟等勝利還師。

    後金叛明以來,攻取明朝城池,大多依靠細作內應,入城之後往往屠城。至東江軍"薩爾滸大捷",則反而以內應攻破後金要塞,屠城以歸。

    後金反間

    毛文龍開鎮東江八年間,派遣了大量人員到後金統治地區刺探情報,擾亂人心,鼓舞遼民反抗,"將軍之細作,時達遼瀋,飛書遍投",使得後金方面"疑懼益甚,凜凜終日,日惟追殺毛兵奸細",甚至專門制定了法律,對於"毛文龍所遣來之奸細"檢舉者重賞,包庇者嚴懲。

    毛文龍還常投書於後金官員、將領,又故意洩露之,以造成後金的猜忌、殺戮,借敵之手以滅敵。史載後金"大帥名阿骨者,極驍勇,善用兵……毛將軍用間以離之,奴竟殺阿骨。"天啟三年十二月,毛文龍再次"因疑用疑,使其自相魚肉",用反間計除去後金大將柯汝棟、戴一位。

    崇禎元年,皇太極因"丁卯之役"不勝,遣使往東江議和。毛文龍將計就計,要皇太極派重要官員來談判。他為了剖明心跡,將通書奏明朝廷,"謹將其求款原文投遞輔臣",並奏陳自己的誘敵之計是"放還來韃,誘彼要人。"皇太極果然上當,派遣"汗之愛將"固山額真可可及三名牛錄往東江,毛文龍即將來人綁送京師。皇太極聞訊氣急敗壞,致書毛文龍大罵:"以虛言誘致差人幾名,有何好處?"此後,毛文龍又多次以歸順後金為餌,甚至放言"爾取山海關,我取山東"(此誘敵信同時奏報朝廷,成為後來袁崇煥殺毛的藉口之一),挑逗、誘騙皇太極派遣使臣,但皇太極都不再回信。後金使者也對北韓人說:"與毛相通果有之,而非與貴國以信相和,彼欲覘我也。"說明後金終於意識到了毛文龍的欺騙。

    毛文龍的用間手段,使得後金方面寢食難安,手足相殘,努爾哈赤、皇太極兩代首領都曾被其玩弄於股掌之上,展現了非凡的才智與謀略。[3]

    滿學會會長閻崇年老師則認為毛文龍與後金書信往來,是真通敵賣國,被袁崇煥斬是死有餘辜。

    人際關係

    與歷任登萊巡撫的關係:東江鎮孤懸海外,軍需、糧草全靠登萊接濟,所以與歷任登萊巡撫的關係顯得很重要,毛文龍開鎮東江八年,前後共與五任登撫打過交道,分別是陶郎先、袁可立、武之望、李嵩、孫國禎。

    袁可立

    與陶郎先的關係:毛文龍鎮江首捷,全國振奮。當時的登撫陶郎先卻不為救援,聽信"向擬降奴,勉強歸正"的叛徒王紹勳一面之辭,認為"鎮江大捷"是假的(袁崇煥親信周文鬱所著《邊事小紀》亦採用了王紹勳的說法),向朝廷奏報說:"毛文龍之舉,竟亂成算,再難下手",此行為受到朝野一致指責。以參劾魏忠賢、客氏而直聲震天下的東林名臣侯震暘上書為毛文龍鳴不平,他說:"嗟乎!龍小小一捷,固自稱奇,何足深忌?乃偏信反覆之王紹勳,不為救而故為催抑。人心不平,全在於此!"並要求朝廷"罷朗先,逮紹勳。"朝廷據此追查陶郎先,發現他多年貪汙軍餉,於是下獄,並將查沒贓銀補發給毛文龍。

    與袁可立的關係:接任陶郎先的是東林名臣袁可立。任上,他積極整頓防務,清理陶郎先時期的弊政,重用毛文龍、沈有容等名將,使得登萊局面大為改觀,是登萊歷任巡撫中最有作為的一個。袁可立主政期間,毛文龍戰果十分輝煌。袁可立多次為毛文龍向朝廷請功,他說:"奴酋逆天順犯,於今七載。賴毛帥倡義,屢獲奇捷,大張撻伐之氣。據所報功級解驗,前後大小三十餘戰,斬首共一千九十七級數逾,上捷者共五次,總獲器械、弓箭等件共五萬。當我聖主宵旰之時,人心危懼之日,海外有此奇功!"由於袁可立對武將的重視,遭到當權者不滿,只好辭職。數年後,毛文龍被袁崇煥擅殺,袁可立苦心經營的海上防線蕩然不存,致後金敢傾國中之力大舉犯明。大學者黃道周曾評價道:"公(袁可立)去登萊不數載,而登萊遂敗。公一意治師,塞要害,焚盜糧,聯絡諸島,收復旅順,而海上晏然。……公去又十餘年,而北韓淪陷。"

    與武之望的關係:接任袁可立的登撫武之望,是一位名醫,但為政多乖。他在任上與毛文龍的關係極差,兩人多次互參。武之望袒護魏忠賢義子登萊總兵楊國棟,支援楊國棟兼併東江鎮。又多次剋扣毛文龍的軍餉,前後達四十四萬兩,使東江軍民飢寒交迫。毛文龍要求查賬,而武之望則強留相關的財務官員,以至二人勢成水火。

    朝廷後來查明武之望剋扣軍餉的問題,將武免職。天啟皇帝在上諭中說:"念毛帥獨奮孤忠,支撐海外,遠提師旅,閱歷當時,乃中朝實倚為輔車,而去撫每視為秦越,疾聲莫應,供億不敷,枕甲荷戈有枵腹呼庚之困,陪臣屬國苦資糧厞履之供,乃於百凡艱危之中,尚有累次俘獲之績,似此苦心,朕且嘉且憫!",這裡"去撫"即指被免職的武之望,說明皇帝充分認識到武之望剋扣軍餉的問題。

    武之望還曾派兵接管東江要塞旅順,與毛文龍爭功,可到了冬天,他害怕後金軍乘海水結冰進攻,又將部隊撤到皇城島過冬,並向朝廷奏稱:"退居皇城島亦無不可者",毛文龍對此哭笑不得,只好又派兵駐防旅順。兵部尚書王在晉曾譏諷武之望說:"旅順為三方扼要,既雲不可不守,又云冬月難以支援,退居皇城亦可,我退奴獨不可據乎?據而圖復,復而遇冬則退,是攻守相尋無已也。",指責武之望"謀國非心虛",同時稱讚毛文龍說:"海外情形,畢竟毛文龍勘得透!"

    武之望崇禎年間復出擔任三邊總督,任上再次因兵餉問題引發十多處兵變,憂懼而死。

    與李嵩、孫國禎的關係:李嵩和孫國禎與毛文龍合作時間不長,二人都曾經為毛文龍向朝廷請功。

    與登萊總兵楊國棟的關係:登萊總兵楊國棟是魏忠賢的乾兒子,"入魏忠賢門下,進鎏金、滾珠、駿馬為乾兒",靠著魏忠賢的關係成為總兵,"忠賢傳諭兵部驟推國棟為總兵",他在任上無惡不作,貪贓枉法,並將聚斂的財富進貢給魏忠賢,《明史稿·魏忠賢傳》專門提到楊國棟每年都向魏忠賢送上厚禮。"總兵樑柱朝、楊國棟等歲時賂名馬、珍玩勿絕。"

    毛文龍與楊國棟交惡,本質上來講,是因為毛文龍性烈如火,嫉惡如仇,與專營苟且的小人難以相處;而直接的導火索,則是遼東難民的安置問題。

    楊國棟作為魏忠賢最得意的乾兒子,修建了富麗堂皇的魏忠賢生祠,每年都向魏忠賢進獻大量的珠寶珍玩,他當然不可能自己出這個錢,所以就把主意放到由東江安置到登萊的遼東難民身上。

    據遼東難民的揭發:"自國棟任登,出令強遼人住登者,悉隸官操。富者買免,每名百金,貧者願隸,需索頂缺,每名十八兩。且逐季查補,或一家而三四編坐,或一人而前後紮詐,甚至衣食無措者。復出拿奸一令,富商被拿者,動以千金賄之乃釋。"

    逃難於登萊的遼東難民,被楊國棟當成金庫。富商要勒索千金,窮人也要十八兩,而且還"前後紮詐",必欲將民脂民膏敲盡。

    楊國棟為了給魏忠賢修建生祠,還強令遼東難民出錢、出建築材料,"以助尚公生祠。"

    在如此苛政下,遼東難民在登萊無法存活,不得不逃往東江。"吾儕逃生於彼,而受害如此,不能聊生,復投生海外。"他們寧願在糧餉不足,生活艱苦,還有後金威脅的東江生活,也不願意呆在後方登萊,足見楊國棟把難民逼到無以為生的地步。

    登萊等地的遼東難民復歸東江,使得本就糧餉不足的毛文龍負擔更加重,但他對遼民不拋棄,竭盡全力予以救濟、安置,遼民無不感戴其德,毛文龍遇害後,為之建祠立廟,懷念不已,這是人民對於一個被汙衊的英雄人物最真摯的情感流露。

    楊國棟對於遼東難民投奔毛文龍極為不滿,認為是斷了自己的財路,捏造了"十大罪"來參劾毛文龍,分別是:一、不復寸土;二、毫無牽制;三、驅難民遠竊人參;四、傷殘北韓;五、掩敗為勝;六、勾結宦官;七、殺良冒功;八、以糧資敵;九、坑害客商;十、抗旨不肯移鎮。並且還聲稱毛文龍率軍至登萊窺探,"文龍近以漂風為名,突至登州夏家疃上岸,續到多舡,見在登萊沿海窺探,不知意欲何為?",個別京中言官亦根據楊國棟提供的材料,加以發揮,風聞奏事,說毛文龍掠劫登萊。

    所謂的"十大罪"等,完全是對毛文龍的汙衊之辭,大多數正是楊國棟本人的寫照。後來袁崇煥在此基礎上又補充了兩條,作為毛文龍的罪狀,將之殺害。

  • 2 # 超級大寶貝兒

    要說起明朝的文龍,他在歷史上可是個人物,論起來他比袁崇煥的資格還要老。從打努爾哈赤挑起戰爭那會兒,他就已經參加了抗金斗爭。他官居左都督,同樣手裡也有一把尚方寶劍。但是從明末到現在,歷史學界對毛文龍的評價分歧非常的大,有人說他是抗金英雄,有人說他是漢奸。同樣一個人,得到的評價卻是迥然相異。我們普通人在評價歷史人物的時候,習慣於是非分明,好壞一目瞭然。但是,這人是很複雜的,要想準確地評價一個人很難。毛文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有時候真的不是用一句話就能說清楚。

    先說毛文龍的出身不是很好,他的祖籍在山西,出生在杭州。自幼家境貧寒,沒有錢供他讀書,所以他沒有參加科舉考試,因此沒有功名。在明朝,沒有功名就不能當官,所以30歲之前的毛文龍,一直沒有一個正當的職業,靠擺地攤算卦、看相、測字為維持生計。不過,毛文龍自學成才,尤其喜歡讀兵書。到了而立之年,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一直混下去了,於是就讓他舅舅向人推薦他一下,當然他舅舅當時是山東布政使,大致相當於現在的省長。所以,遼陽總兵看在毛文龍舅舅的面子上.就讓他當了個千總,大致相當於現在的團長。毛文龍千總沒當幾天,就下課了,因為努爾哈赤攻陷了遼陽。毛文龍僥倖課出遼陽城,但卻不甘心當難民,於是就帶著幾個一塊逃出來的弟兄,在鴨綠江北岸帶打游擊。後來,他探聽到被後金國佔領的鎮江城內空虛,便率領幾十個弟兄夜襲鎮江,一舉收復鎮江城。這一下,把整個遼東都震驚了,周圍很多據點紛紛前來投靠他。毛文龍立了大功,朝廷也獎了他一個副總兵的職位,不久又升職做了平遼總兵,大致相當於現在的師長。可是,過了十幾天後,後金軍又攻陷了鎮江。鎮江城得而復失,毛文龍更是死裡逃生,順著鴨綠江漂到了海上。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他漂到了離鴨綠江入海口不遠的皮島上。這個皮島也叫東江,它東西長十五里,南北寬十里,位於遼東、北韓、山東登萊之間,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毛文龍登上這小島一看,心想“哎,這個地方不錯,周圍還有很多這樣的小島,完全可以在這一帶的海島上建立根據地,金國沒有水師,所以他們打不著我們,瞅準機會,說不定還能恢復整個遼東呢。”決心一下,毛文龍就寫信給兵部,請求朝廷撥給他三十萬兩銀子做軍餉,以便他日後收復遼東。兵部的官員認為,指望毛文龍消滅後金國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能起到牽制後金國的作用,所以真的給毛文龍撥了三十萬兩軍餉。毛文龍沒有想到朝廷會這麼痛快給他三十萬兩軍餉。

    拿到這筆鉅款之後怎麼辦呢?荒涼的海島上也沒有幾個人,光有軍餉管什麼用啊!怎麼辦?招兵買馬啊!於是,毛文龍跑到山東的登州和天津一帶,在那裡招募了二萬多士兵,又在浙江招募了一萬多擅長使用火器計程車兵。明代的火器就是火統,從前膛裝火藥和鐵砂,從槍尾點火射擊,一打就是一大片,殺傷力很大。從此,毛文龍成為後金國後方一股非常重要的牽制力量。毛文龍建立東江根據地後,不僅多次挫敗後金對明朝沿海帶的侵擾,而且在遼東半島和遼河以東一帶展開游擊戰,不斷地襲擾後金國的後方。皇太極甚至說:“有毛文龍在,我不敢出遠門,否則家裡的老婆孩子難保!”當時朝廷中也有人稱讚毛文龍是“海外長城”。

    崇禎皇帝的親大哥天啟皇帝非常看重毛文龍,在平時不稱他的名字,而是直接叫他“毛帥”,可見對他的厚愛,字裡行間中充滿著欣賞和信任。你一定會說,天啟皇帝整天做木匠活兒,他這“毛帥”也就是叫著玩兒的吧?其實毛文龍並不是虛有其表的,他確實有兩把刷子。天啟三年,他率部收復了遼東半島西部的金州(就是現在的遼寧大連一帶),朝廷也因此提升毛文龍為左都督掛將軍一職,並賜給他尚方寶劍,這一下“毛帥”就真的名副其實了。左都督掛將軍印是個什麼官?怎麼就和“毛帥”的稱呼名副其實了呢?

    其實,在明朝中期以後,都督和將軍都是虛銜,但是這個頭銜和手中的尚方寶劍卻代表著毛文龍直接受朝廷領導,可以不受地方官員的限制。自從有了這個頭銜和尚方寶劍,毛文龍便居功自傲起來,在地方飛揚跋扈,後來還認魏忠賢為義父,最後連朝廷也很難再限制他。可見毛文龍一開始還是為國家作出了貢獻的,只不過後來變得越來越囂張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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