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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剋勀

    是,也不是。

    閹黨確實團滅 滅了東林黨,魏忠賢又是個沒有底線的渣渣,得勢以後不會留任何東林黨人活口給自己掘墓。

    歷史確是一而再再而三給過東林黨機會,魏忠賢一直積極尋求和東林黨聯手,甚至向東林黨搖尾乞憐,可是東林黨自詡清流,非常傲嬌,讓機會一次次白白流失,確有自掘墳墓之嫌。

  • 2 # 手機使用者6733570360

    是天啟要教訓東林黨,閹黨不是東林黨的對手,東林黨的黨魁楊漣是個變態的極端分子,他認為東林黨就是正義的代表,所有不是東林黨的黨派都是奸黨,就與現代的極端宗教分子一樣,不信東林黨就是異教徒,就該殺。天啟上臺後用的都是東林黨人,楊漣乘機大搞黨同伐異,堪比清朝的文字獄,和現代的文化大革命,沒有任何底線的迫害楚黨,浙黨,魯黨等非東林黨派,有幾百非東林黨人被楊漣下獄,免職。這些非東林黨派無力單獨對抗東林黨,為了自保和生存只好抱團取暖,一起投到魏忠賢門下,被東林黨人稱為閹黨。楊漣還不滿足,想最後解決魏忠賢和閹黨,他讓孫承宗帶關寧軍入關,逼天啟殺魏忠賢,好讓東林黨獨霸朝堂,孫承宗是個溫和的東林黨人,被逼的一連寫了幾十封辭職信,天啟對楊漣插手軍隊忍無可忍,利用魏忠賢和他的閹黨打誇了東林黨。平衡了權利。

  • 3 # 大師神馬是大師

    這裡有些慘痛的教訓需要汲取,這是中國歷史上最為令人心痛的黨爭,至於如何害死‘東林六君子,這裡在文章中簡要舉例交代一下’。

    天啟時東林黨人失敗的教訓

    泰昌、天啟之際,政治形勢發生了兩大變化:一是東林黨人從長期受壓抑排擠的地位,一變 •而成為內閣部院卿寺權力的主要掌握者;二是東林黨的敵對勢力,除原來的浙、齊、楚諸黨之外, 又多了一個野心勃勃對政府權力虎視眈眈的魏忠賢。他上有明熹宗朱由校的全力支援,下有客氏 王體乾等的幫助,是一支相當兇狠決不能忽視的力量。

    面對這一狀況,東林黨人應當注意鬥爭策略,加強團結,嚴戒驕傲,為擴大自己的勢力與影 響而共同努力。然而,歷史事實表明,他們很少注意這樣做,結果,使“眾正盈朝,天下忻忻望 治的大好形勢,只是曇花一現,僅僅經過幾年的時間,就被以魏忠賢為首的閹黨勢力所取代。付 出了很大的代價,教訓是慘_的。本文只想就此做些粗淺的分析,希望得到專家學者們的指正。

    東林黨人的錯誤之一,就是不注意鬥爭策略,把一些本來可以爭取的力量,推向敵對的一方。

    在兩種敵對勢力並存的形勢下,東林黨人應當集中力量對付主要敵人魏忠賢,而對原來的浙、 齊楚諸黨,應儘量捐棄前嫌,改善關係,緩和矛盾;並以國家大局為重,區分不同情況,將其中 影響較大、表現尚可者,量才錄用,不使他們難堪。這樣做,不僅非常必要;而且在東林執政的 情況下,也完全有此可能。絕對應當避免使自己處於兩面或多面作戰的境地。因為這樣只能對魏 忠賢有利,而使自己道殃。

    但是,東林黨人卻不顧這些,他們四面出擊,舊賬要算,新仇要清,到處樹敵。把一些本來 可以爭取的力量,推向敵對的一方„

    比如,對浙、齊、楚諸黨,過去的做法是“凡言官論東林、論淮撫(李三才)者,盡加推 折”®。而現在不少東林黨人認為,自己揚眉吐氣了,可以報仇雪恨了,因此其做法更有過之而無 不及。凡“與東林忤者,眾目之為邪黨。天啟初,廢斥殆盡”" 趙南星等人則是其中較有代表性 的人物。

    如天啟三年(1623)京察時,趙是主持人之一。他認為,原給事中亓詩教(齊黨)、趙興邦 (浙黨,後附齊黨)、官應震、吳亮嗣(皆為楚黨)等在先朝(主要指萬曆時)結黨亂政,因此竭 力主張將他們全部罷黜;雖然吏科都給事中魏應嘉極力反對,趙還是堅持己見,最後在吏部考功 郎程正己的幫助下,給這四人加上了 “不謹”的罪名,予以罷黜。至於對其他人的澄汰清,完全 和萬曆時任考功郎那樣,不管如何貴近的人,都秉公處決。又浙江巡按張素養,根據規定,向 朝廷推薦了在他管轄區內的人才,其中包括浙黨重要人物姚宗文、邵輔忠、劉廷元等。趙南星當 即斥責張推薦不當,並決定給他以奪俸處罰。另外,他還向朝廷上奏,取消由巡按推薦其轄區內 人材的制度。然而陝西的高弘圖、山西的徐揚先,宣大的李思啟,河東的劉大受等,當時仍照舊 向朝廷薦人。趙南星也一律予以彈劾,那些被推薦者,自然也被全部作罷。

    趙南星這種嫉惡為仇的精神,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自己就深受其害。但是,如果考慮到當時的形勢,這些做法就不無可議之處。罷黜亓、趙、官、吳,理由就是他們在先朝結黨亂政。這些都是事實。尤其是亓詩教,他是 內閣首輔方從哲和吏部尚書趙煥的心腹,“兩人一聽詩教,詩教把持朝局”®。於是諸黨之人,都 把他奉為“主盟”,“凡事聽其指揮”。有人說他“一手握定天下之衡,兩腳踏轉是非之轂”®。當時 他影響很大,是以攻擊東林黨而著稱的重要人物之一。但是,不管怎樣,這畢竟是“先朝”之事。 從泰昌到天啟初的二三年中,他們究竟怎樣呢?《明史》沒有交待。不拉估計不會太差。不然,為 什麼不算他們當前的賬,而偏偏要抓住“先朝”不放呢?

    再說,為果政績太差,為什麼曾是東林 黨人的吏科都給事中魏應嘉,對趙南星的意見偏偏要“力持不可”®呢?退一步說,即使其中有人 真是“不謹”,那也要區分不同情況,進行解決。決不能圖一時無快,簡單地^概¥以罷斥。事實 證明,有些人並不像趙南星想像的那樣壞;有的人即使過去詆譭過東林黨,也並不能說他就是壞 人。就拿’官應震來說,他是勒廣黃岡縣人。萬曆二十六年(1598)進士。歷任河南南陽、山東淮 縣知縣。因治績顯著,被提升為戶科給事中,為楚黨的重要人物之一%儘管他因“不謹”而被罷 斥,後來“魏鐺用事”時,曾多次召他出來做官,都被他一一拒絕®。是非常難能可貴的。這也表 明,趙南星當初那樣對待他,是有些過分了。

    對姚宗文、劉廷元和邵輔忠的處理,可能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當然,姚宗文、劉廷元等對 東林黨曾進行過長期的攻擊,都是浙黨中的重要人物,為果斥而不用,還有情可原。而那輔忠似 乎與他們有所不同。他是浙江定海人,滿說他與原首輔沈一貫是親戚,官工部郎中.萬萬三十七 年(1609),他是第一個上疏彈劾李三才,不過,不久他就因病辭官,長期在家。天啟初,浙江巡 按張養蒙之所以把他做為轄區內的人材向朝廷推薦,一是因明朝有此規定,二是他認為邵輔忠符 合推薦條件。而趙南星不僅不同意,而且將張養蒙奪俸。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是因為邵過去做官 有劣跡嗎?

    但在幾次京察中,我們根本査不到邵被察的影子。他之所以去官,《明史》上明明白白. 地說是因為有病> 而不是其他/是因為他回鄉之後有醜行嗎?我們又始終沒有査到有關這方面的 記載。因此認為推薦他不當的唯一理由,大概是邵十多年前,曾經彈劾過東林黨的重要人物李三 才。當然,李三才在礦稅監橫行的日子裡,敢於直言斥責明神宗,敢於懲治礦監稅使的參隨人等, 受到了廣大人民的擁護。

    但是,這並不等於說李三才已經盡善盡美了。難道就不允許有人對他進 行彈劾嗎?即使當時邵輔忠的彈劾有些過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老賬,何必要死死抓住不放呢?如 果張養蒙推薦邵是別有用心,那麼,那位“直聲震天下”的王德完,也推薦過邵輔忠®。這些難道 不值得人們進行反思嗎?退一步說,即使推薦邵真正不當,可以另行推薦,也可以對張養蒙酌情 處罰,又何必不問三七二十一,要對這一制度加以“奏止”,並將陝西、山西、宣大、河東等地推 薦的人統統加以取消呢?難道這些地方推薦的人,也都是邵輔忠式的人物嗎?這種因噎廢食的做 法,勢必使推薦者、被推薦者,都處於非常難堪的境地,使他們心懷不滿乃至怨恨。特別是當魏 忠賢正在把手伸向政府的時候,這_,顯然是不夠明智的。

    另外,對王紹徽的處理,也很有代表性。 .

    如前所述,王紹徽,咸寧人,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進士。授山東鄒平知縣,後擢戶科給 事中。據說他,居官頗以清廉、正直、能幹而聞名。後來因為受了座師湯賓尹(宣黨重要人物)的 影響,反對過¥林黨;併為湯賓尹的高升出過一些力,所以在萬曆三十九年(1611)的京察中,他竟成了門戶之爭的犧牲品。主持京察的著名東林黨人吏部尚書孫丕楊,竟然以此為藉口,便以 “年例”把他調轉山東去任參政。不錯,王紹徽受過湯賓尹不少影響,也反對過東林黨,但是,怎 麼能僅僅為此,就把一個曾以清操聞名的官員,輕易地進行調轉呢?這種做法,王紹徽當然不會 心服。於是便以有病為由,拒不就任。泰昌時,他被起用為通政參議,並提升為太常寺少卿。但 是,魏大中等很快就對他提出彈劾®。天啟三年(1623)京察時,他又被列入“拾遺”而罷官。

    究 竟為什麼,不得而知,很顯然還是舊賬重算。也許有人會說,我們這樣說,是苛求於東林黨人,似乎東林黨人當時只能這樣做,除此之外, 別無他途。對這種看法,我們實在不敢苟同。因為東林黨人中,當時確有少數人思想比較開闊,能夠顧全大局,因此,在對浙、齊等黨的 態度上也比較公允。像內閣次輔劉一頰,就是其中比較突出的一個。

    天啟元年(1621),當後金兵攻佔了禪陽、遼陽,東北邊防形勢吃緊時,在劉一飧的建議下, 重新起用熊廷弼,誰都知道,熊原是楚黨的重要人物,而且他曾為宣黨重要人物湯賓尹的淫穢案 進行包庇。但是,劉對熊的守遼戰功是清楚的。為了挽救遼東戰局,他毫不猶豫地建議•起用了熊 廷弼,積極支援他的各項活動;而且下令査究各臺省官誣陷彈劾過熊廷弼者的姓名,除治其誣陷 罪外,還根據情節輕重,分別予以降謫或外調,故人心大快®。可惜的是,他在天啟二年(1622) 三月,就被迫致仕了。

    其次,他們對那些既非浙、齊、楚各黨,又非東林的“中立”官員,往往予以嘲諷、岐視、甚 至排斥、圍攻。如對崔景榮、黃克纘等人就是這樣做的。

    崔景榮,字自強,北直隸長垣縣人。萬曆十一年(1583)進士。初授平陽府推官,歷任御史、 右僉都御史、兵部右侍部、兵部尚書等職。他居官剛正清廉,因不附東林,天啟初為言官方震孺 所彈劾,遂託病辭官。天啟四年十月,趙南星致仕後,代任吏部尚書。魏忠賢給他一所修飾一新的 大房屋,他拒絕去住;魏派心腹田爾耕去拜訪,他也拒不相見。楊漣等入獄後,他怕他們死於非 命,便立即寫信給大學士魏廣微,請他出面相救。魏廣微礙於情面,一方面不得不寫信救楊漣等, 請將他轉付法司,依律論罪,另一方面,他又怕得罪魏忠賢,便把崔景榮的信繳出,說這是崔迫 使他這祥做,是出於不得已,魏忠賢見崔景榮處處與自己不合拍,他的心腹倪文煥等人,又乘機 攻擊崔景榮,說他表面上裝出依附的樣子,背地裡卻保護東林黨,最後,魏忠賢便假傳聖旨,將 他削奪為民®。又黃克纘,字紹夫,福建晉江人。萬曆八年(1580)進士,任壽州知;後入京為刑部員外 郎。累官山東左布政使,右副都御史、山東巡撫、兵部尚書、刑部尚書等職,是萬曆、泰昌兩朝 的顧命大臣„他在推舉李三才、內侍盜寶以及移宮、紅丸等案中,與東林黨人意見不同。這本來 是很正常的事,但東林黨的李若星、焦源溥、毛士龍、楊新期、薛文貞、沈惟炳、潘雲翼、王允 成等人,卻對他不斷圍攻,最後,他被迫以疾辭官®。天啟四年(1624)十二月,魏忠賢盡逐東林 黨,召黃克繳荏工部尚書。視事數月,“因興工建殿與魏鐺不合,遂引疾歸”®。

    像崔景榮、黃克纘等這樣一舍高階官員,最初不肯依附浙、齊、楚等黨,後來又不肯阿附魏 忠賢,已經是相當可貴的了,應該受到尊敬。他們的意見,即使一時與東林黨不同,也應該允許, 也間樣應該受到尊敬。因為東林黨人當時掌握了很大的權力,在這種情況下,敢於提出不同的意見,更是難能可貴。

    對此,方震孺有一段很精闢地描述,他說:“東林之中,原多依草附木之流, 姦險貪橫,實有其徒。爾時,不肯依附者,自是剛腸男子”®。可見,對那些不肯依附者,決不能 粗暴地進行干預、訕笑、譏諷;當然,更不能進行圍攻。因為這樣做,不僅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 而且容易引起反感或憤怒。然而東林黨中的不少人,根本不管這一切,只知以東林劃線,把東林 看得高於一切,凡不是東林黨人者,即使不是浙、齊、楚諸黨,只要意見與東林不同,譏諷、詆 毀、圍攻等便隨之而來•這種情況,正像《明史》中所說:“崔景榮、黃克纘皆不為東林所與,然 特不附東林耳。方東林勢盛,羅天下清流,士有落有自異者,垢誶隨之矣。……於是中立者,類 不免小人之玷。核人品者,乃專以與東林厚薄為輕重,豈篤論哉”®?

    東林黨人的這種只重東林、岐視與排除異己的作法,是很不實際和非常有害因為人的思 想和行動,是在不斷髮展變化著的。曾經反對過東林的未必真壞,曾經依附過東林的也未必真好。 社會現象就是如此的複雜。如賈繼春,新鄉人,萬曆三十八年(1610)進士,歷官臨汾、任邱知 .縣,入為御史。在浙、齊等黨得勢的時候,他處處依附浙黨;天啟初,當東林黨得勢時,他似乎 又變成了東林黨®。魏忠賢得勢時,他忽而又變成了閹黨。這種善於觀察政治風向的投機家,當時 大有人在。如前面說的那位魏應嘉,原是東林黨人,大概到天啟三年以後,投靠了魏忠賢®。另外, 如傅槐榭、李精白、陳維新、房壯麗、李光春、楊維新等人,當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時,他們也 隨之紛紛上疏。看起來轟轟烈烈,慷慨激昂,似乎是能同患難共禍福了。但是,曾幾何時,形勢 逆轉,“六君子”、“七君子”等先後遇害,葉向高等人或致仕,或革職,東林黨幾乎被清除一空時, 他們為了保全生命與地位,又一個個投靠了魏忠賢,成了他搜權亂政、殘害忠良的走狗與幫兇。

    可見,那種把問題絕對化,認為只有東林黨人或依附東林者/才最可信的觀點,是很不實際 和非常荒唐的。必將造成嚴重的後果。其中除少數像崔景榮等人那樣,知道潔身自愛、不與閹黨 同流合汙者外,那些意志簿弱,熱衷於追逐名利的人,必將越來越多地被推向敵對的一邊,魏忠 賢的高價收買、越級提升,更大大加速了這一過程。

    如王紹徽、邵輔忠、劉廷元、亓詩教、徐兆魁、姚宗文之流,都是這樣投靠了魏忠賢的。

    魏廣微,北直隸南樂縣人。萬曆三十二年(1604)進士。他是趙南星摯友魏允貞的兒子。歷 官庶吉士、南索吏部侍郎。因與魏忠賢通好,擢禮部尚書。趙南星與他是同僚,但卻處處仍以父 輩自居。有一次,魏在眾人面前詆譭李三才,趙當即對他斥責說:李是你父親梟敬重的朋友,你 年輕人怎能隨便議論前輩呢!弄得魏滿面通紅,十分狼狽。趙很看不起魏的為人,在眾人面前到 處說:“魏允貞不幸生了這樣一個不肖的兒子”。天啟三年正月,魏廣微進入內閣後,曾三次去見 趙南星,論公論私,趙都應以禮相見;並喻之以義,曉之以理,至少可能使他不與東林黨過分做 :,對•然侖,趙南星卻不顧這些,三次都拒不相見。這種做法,不僅不能使他翻然悔悟,反而使他 與東林競更加對立,《明史•趙南星傳》中這樣寫道:“(自此)廣微恨刺骨,與忠賢比而齔南 星”;他並與魏忠賢共同發誓說:“不首去南星,吾兩人未知死所”®。

    天啟四年十月一日,祀太廟時魏廣微遲到,魏大中要上疏彈劾,黃尊素立即勸阻說:“今大勢 已去……若政府(指大學士魏廣微〉明與之合,惟所欲為耳”®。在這裡,黃從鬥爭全域性出發,很 有見地。他清楚地看到,當時的形勢對東林黨人已十分不利,楊漣的奏疏已受到斥責,萬飧已被第四韉 杖死,葉向高已經致仕,魏忠賢正在全力進行反撲;這時,做為東林黨的首領,首先應當考慮如 何有效地組織退卻,保全力量,然後尋找時機,以利再戰。決不要為祀太廟遲到這種小事,再挑 事端。他擔心的是,把魏廣微推向魏忠賢,將對東林黨更為不利。

    可惜的是,當時趙南星見不及此,而現在魏大中對黃的話也不想聽。於是魏廣微便更死心塌 地地為魏忠賢賣命。"先撥志始》中說:“魏廣微拫眾人之糾劾也,揣忠賢以應山(指楊漣)銜大 中等,因欲借刀剪除……乃譖於上曰:‘楊、左、袁、魏在朝諸臣,蔑主衝幼,結黨揸權,不盡竄 殺,無以明主威而服天下輕蔑之心\上意遂移”®。事後,他曾得意洋洋而又兇相畢露地說:“諸 公薄人於險,吾能操刀而不割哉對此,劉若愚也說過:“南樂相公(指魏廣微)之通內也,實 自天啟四年十月初一日,享太廟遲悞,被臺省參劾,遂生生退上陽關路,始與逆賢通焉”@。這話 說得有些過分,但肯定與此有關。

    當然,他們這些人之所以不顧氣節,俯首從逆,主要應由其本人負責;但是,不能否認,東 林黨人的做法欠妥,起了很不好的作用,倪元璐對東林黨曾這樣評論說:“夫東林亦天下之才藪也, 但或繩人太過,持論太深”®又蔡士順說,“東林之病,病在任真太過,任事太過,任情太過,自 是其是,自非其非”®是很有道理的。

    至於對魏忠賢,以趙南星、楊漣、魏大中、左光斗等為代表的許多人,他們從大量事實中看 清了魏忠賢的為人。認為他是個“狼子野心,不可響邇”®的人物,對他不抱什麼幻想。處處與之 針鋒相對。正如有的記載所說:“(楊)漣益與趙南星、左光斗、魏大中輩激揚諷議,務植善類, 抑險邪,忠賢及其黨銜次骨”®。“忠賢勢橫甚。時楊漣為都御史,左光斗僉院,(與繆昌期)三人 嘗私相痛憤。漣推案起曰:‘不誅此奴,何以報國^因商具疏論劾®。他們對首輔葉向高一味妥協 退it的做法很不贊成。尤其是趙南星,他知道自己無法說服葉,但他自己也決不聽葉的指揮。

    魏忠賢與趙南星是同鄉,而且魏很敬憚趙的為人。他曾在皇上面前極力稱讚趙的任事精神。他 很想與趙討個親近,便派他的外甥傅應星,透過一箇中書,帶著禮物,來拜訪趙南星®。做為東林 主要領袖的趙南星,按說應當很好的利用這一時機,緩和一下雙方嚴重對立的關係,做一些平時 不易做到的工作;至少也可以瞭解一下魏這樣做的原因及其活動動向。這對東林黨人有利而無害。 拒收其禮物當然是可以的。然而趙南星卻徑情直行,根本無視魏做出的這一和解恣態,斷然地將 他們麾之使去。

    另有一次,在弘政門選通政司參議時,趙南星與魏忠賢都去了,而且都坐在一起。按說也可 以利用這一時機,順便溝通一下情況,解決一下雙方有爭執的一些人和事。但趙南星對魏卻嚴肅 並帶著教訓的口吻說:“皇上年幼,我們這些做內外臣子的,應當各自努力為善”®魏忠賢知道趙 是在針對自己,提出警告,心裡很惱怒,但卻沒有說話。

    總之,在趙南星看來魏忠賢是個根本不值得一顧的政治小丑。對他訓戒,不給予禮遇,是理 所當然的事。他總認為,自己做的正,就決不怕任何歪斜。其實,事情遠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

    -政治鬥爭是一門相當高深的學問。在鬥爭中,僅僅自已有理是不夠的,而是還必須特別注意 鬥爭策略:既要了解自己,也要熟悉敵人。能夠區分主次,善於辨別真假,有虛有實,有進有退, 目的就是保護自己,戰勝敵對力量。而趙南星等,其方正剛直,鐵骨錚錚,固將永遠受到人們的 欽敬,但是,由於不注意鬥爭策略,使一些本來可以利用的時機,白白錯過;把本來可爭取團結 的人,推向敵對的一方。

    結果,使魏忠賢的黨羽爪牙不斷增加,形成了一個以魏忠賢為核心的人數眾多、勢力雄厚的 龐大的政治集團——閹黨。再加上明熹宗朱由校的支援、庇護和客氏的從中幫助,就成為一支東 林黨人很難與之對抗的力量。

    東林黨人的另一錯誤,就是不注意內部團結,把一些本來可解決的矛盾,使之激化,給敵人 以可乘之機。

    根據《東林黨人榜》等記載,當時,東林黨人有姓名考者,約三1•人左右①。在這樣或那樣 一個隊伍中,存在這樣或那樣一些矛盾,是不足為怪的。敵人的煽動與挑撥,使矛盾更難避免。問 題在於東林黨的首領們,如何及時協調解決這些矛盾,使之團結一致,共同對敵。

    "大量事實表明,東林黨內矛盾很多,而且有日益嚴重的趨勢。今撿其中比較重要的,分別敘 述於下:

    一、葉向高與劉一燭的矛盾:

    葉向髙,字進卿,福建福清人,萬曆十一年(1583)進士。萬曆三十五年入閣,四十二年致 仕。天啟元年(1621)十月還朝,仍任首輔。劉一頰,字季晦,江西南昌人,萬曆二十三年進士。 光宗即位後,入內閣,為顧命大臣。泰昌元年(1620)十二月,方從哲致仕後,一燭當直。熹宗稱 他為首輔,一艨不敢當,虛位待葉向高。在劉當國時,他與大學士韓礦、吏部尚書周嘉謨、司禮監 太監王安的密切配合下,起用了一些包括東林黨人在內的,以前因建言得罪的正直官僚,起用了 熊廷弼,開創了眾正盈朝、天下欣欣望治的新局面。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明朝有功之臣。但 是,當葉向高到來以後,,的門人霍維華、孫杰(皆為給事中)向葉挑撥說:“劉想自己當首輔, 根本不希望你的到來”。(4聽後,信以為真,很不高興,便處處與劉作梗。所以在李遜之所著的 《三朝野記》中,曾這樣記載說:“福清(指葉向高)入,而南昌(指劉一頰)不安其位”®恰恰就 在這時,周嘉謨因恨霍維華誣劾王安,決定將霍維華調轉外地;魏忠賢便立即指示孫杰彈劾周是 為王安復仇,並要將他任用袁應泰和佟卜年之事一轉論罪。周被迫於天啟元年十二月致仕。接著 孫杰又誣稱調轉霍維華,是劉一頰主使,還彈劾他結納王安,迫使劉於天啟二年三月致仕。對此, 葉向高心裡暗暗地高興。他表面上雖然也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也只不過是假情假義應付場面而已。 至於周、劉兩人是否有罪,兩人去後將造成什麼後果,他統統可以不管。只是後來由於門人繆昌 期,顧大章等向他反覆說明“一頰質直無他腸”®,他才多少有點回心轉意,但周、劉致仕,已經 成為定局。

    周嘉謨、劉一頰的先後去位,是東林黨人與魏忠賢鬥爭的一次重大挫敗。.這一事件,葉向高負歷史發展表明,繆昌期的看法和預計是完全正確的。這次事件,充分暴露了葉向高的軟弱夫 能與可欺。所以自此之後,魏忠賢便步步進逼,根本就不把葉放在眼裡。如天啟二年(1622)七 月,禮部尚書孫慎行致仕,刑部尚書王紀被削籍為民;十月,都御史鄒元標緻仕;十二月,戶部 尚書汪應蚊致仕;三年九月,吏部尚書張問達致仕。這一切,都是魏忠賢及其爪牙誣陷迫害的結 果,都表明東林黨人的連連挫敗。

    葉、劉的矛盾,還反映在對守遼將領的任用上。

    當時,熊廷弼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經略遼東;而右僉都御史王化貞巡撫廣寧。熊主守, 王主戰,兩人意見分岐很大。熊有膽識知兵,然性剛負氣,不為人下;而王則素不知兵,且痴呆 而剛愎,只會說大話,誰的意見也不聽。他曾不過問士馬、甲仗、糧草、營壘等事,但卻輕率相 信降將李永芳可做內應,虎墩免可出兵四十萬相助。認為對後金可不戰而獲全勝。他給葉向高的 信中甚至說:“麟閣加勳,當垂手以待老師,不得南昌(指劉一頰)與經略(熊廷弼)得志也”氣 葉向高素不知兵,他長期容忍與縱容這種經撫對立、互相牽制局面的存在;而且對王化貞的信口 雌黃完全相信;他對熊廷弼過去雖也很器重,而現在他知道全力支援熊的是劉一頰r為了看熊的笑 話,他突然改變了主意,轉而支援王化貞。何況王是他的門生,兵部尚書張鶴鳴和朝臣中的許多 人支援王,更使他對王深信不疑。凡王所奏請,無不聽信。王知道有人為他撐腰,更加有恃無恐, 他不但不受熊的節制,甚至迫使熊把絕大部分兵力交自己指揮,共十餘萬人之多。而孫杰、徐大 化、張鶴鳴之流又從中推波助瀾,使熊廷弼徒有經略之名,根本不能有所作為。最後,終於導致 了廣寧的大潰敗和熊廷弼的被殺。對此,葉向高負有不可推卸的罪責。事後,他好像很內咎,但 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査繼佐在《罪惟錄》中曾這樣寫道:“福清(指葉向高)之失,養忠賢猶下, 任化貞則大劇也歟”®!又說:“文忠(指葉向高)相業……最誤則偏任化貞,姑留兩是,究之自I 切長城”®。這些評論,對正確認識葉向高,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這裡,我們還想引述一下新安黃尚實的一段回憶。即當廣寧潰敗後,他曾陪同繆昌期去見葉 向高。他們談論了關於任用將領的問題,尤其是與廣寧之敗直接有關的王化貞。繆昌期早就估計 到葉必將為信任王做辨護,所以特請黃尚實在必要時做些緩解。事實果不出繆所料,雙方終於爭 $起來。繆昌期說:“老師如果還堅持原來的看法,“非削國之相,即亡國之相矣”®。葉向高一時 語塞,幾乎暈了過去。當時人們對葉的評價,則此可見一斑。

    二、葉向高與趙南星、繆昌期、楊漣等人的矛盾。這一矛盾,既表現在對魏忠賢的認識方面, 也表現在對魏忠賢的鬥爭方式上。

    趙南星等人對魏忠賢的態度前面已經說過。葉向高對魏忠賢的所做所為,雖然也不滿意,也 曾與之發生過激烈的爭執。但是,考慮到魏的勢力已經很大,一下子很難驅除,所以他反對與魏 發生直接衝突,怕把關係搞偃。因此,他與最早投靠魏忠賢的政府官員和門生霍維華、孫杰等人, 保持著密切的聯絡;還任命魏的外甥傅應星為內閣中書,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在緩和雙方矛盾方面起些作用®。

    他主張,東林黨與魏黨的矛盾可以進行“調劑”。即兩邊說好話,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使 矛盾不致激化。他把自己置於東林黨與魏黨之外,有事由他進行仲裁,決不介入。他曾這樣說過: 昔人謂:‘兩姑之間為婦’。今觀之,‘兩婦之間難為姑\況不止兩姑哉”®。他又說:“閣臣與廷臣 所處不同。廷臣主發奸,不激則情不盡。閣臣務持大體,不事躁屑,侯竅而一語得之”®。這些話, 聽起來頗有一些道理,有時也不妨可以一試,甚至也可能取得一些效果。但是,如果遇到像魏忠 賢這樣野心勃勃、狡詐成性的人,堅持這種觀點與做法,就顯得非常蒼白無力,或者可以說,這 只不過是軟弱、妥協、退讓的同義語。李遜之對葉的這一態度曾這樣評論說:“噫!身為元老,委 蛇中立,而欲收$咎無譽之功,得乎哉

    事實也確係此。靠說好話,矛盾解決不了,就只有妥協退讓;越妥協退讓,對方就必然步 步進逼。這是一條不依人們意志為轉移的客觀規律。就拿內閣權力來說,葉向高再任首輔時,雖 比張居正時明顯削弱,但票擬之權還是有的®。後來由於魏忠賢的專橫跋扈,“時毛舉細故,責向 高以困之”®。尤其當萬頰被杖死之後,又欲杖御史林汝翥。“小鐺數百人擁入閣中,攘臂肆罵,諸 閣臣俯首不敢語”®。在這種情況下,還什麼仲裁與調劑!從而內閣的票擬大權,也必將受到影 響。正如有的記載所說:“向高植禍,謀兩全,竟不能力持”®。比如魏忠賢排陷正人時,“初猶挑 激上怒,傳奉票擬,繼則從中發票語,付(內)閣騰進”®。這種情況,在楊漣的奏疏中也曾談到: “旨意多出傳奉,傳奉而真,一字抑揚之間,判若天淵;傳奉而偽,誰與辯之?近方公然三五成群, 勒通誼攘,政事之堂,凡成閧事。甚至有徑自內批不相照會者”®。可見,內閣的票擬之權,已經 變得時有時無,流於形式。這也是葉向高妥協退讓、軟弱無能造成的。

    《明史•葉向高傳》上說,自葉再次入相後,“其時朝士與忠賢抗者,率依向高”。但是,事實 勝於雄辯,東林黨人們現在越來越清楚地看到,自葉向高任首輔後,內閣權力與地位在不斷削弱; 內閣部院大臣,接二連三地被迫致仕或削籍。這一切不能不引起人們對他的嚴重不滿。趙南星,在 他擔任都御史和吏部尚書期間,很多事根本不與葉相商,葉當然對他也不支援。這一狀況,正如 有的記載所說:“涇陽(吏部尚書)張問達去位,高邑趙南星秉銓,銳意澄清,然徑情直行,視政 府(指內閣大學士葉向高等)蔑如也。福清(指葉向高)以下多不悅。福清故堅臥以持(或作 遲〉之”®。趙南星為什麼要“徑情直行”,無視這位內閣首輔呢?在與魏忠賢的鬥爭中,他畏首畏 尾,一味妥協退讓,當是一個重要原因。

    葉向高大概為了緩和東林黨對魏忠賢的敵對情緒,還不時在東林黨人面前說魏的好話。甚至 當楊漣的奏疏已上,他還很不以為然地說道:“忠賢於上前亦時有匡正。一日有飛鳥入宮,上乘梯 於攫之,忠賢挽上衣阻之不得升。有小擋,偶賜緋,忠賢叱之曰:‘此非汝分’,雖賜不許穿。其 認真如此。若大洪(即楊漣)疏行,今後恐難再得此小心謹慎者侍上左右矣”®。

    請看,在葉向高眼裡,魏忠賢其人,是如此的小心謹慎和難得,在皇上面前又“時有匡正”, 因此,對他不是如何除掉,而是應當如何重用的問題。這與楊漣等人的認識是截然相反,這就難 怪繆昌期聽後無法接受了。他很嚴肅而又氣憤地對葉說:這是誰編出的這一套來欺騙老師,這人 真該斬首了。葉向高被說得非常難堪,於是臉色一變,很不高興地走開了。這話很快就傳到楊漣 那裡,楊漣也很氣憤。

    事後,葉向高大概也感覺自己的話有問題,他很害怕傳出去會影響自己的聲譽。想來想去,便 決定給楊漣寫信。信中把原話儘量說得周全一些,對自己更有利一些。①。但是,不管怎樣粉飾,他 的話,實際上起了為魏忠賢塗脂抹粉的作用。

    當時,隨楊漣上疏的人有六七十人之多。為使鬥爭更有力,楊漣很希望葉也能對魏忠賢進行 彈劾。認為這樣做,更能引起皇上的注意,更有利於剷除魏忠賢。想到這裡,他還是忍氣與好友 一同去求葉②。對葉說:“今魏忠賢怙惡擅權,國勢將去,公為心膂重臣,同國休慼,小者不必問, 宜請上御門將忠賢殺皇子、貴人、妃嬪諸大逆狀,明白奏請處分,以請君側。失此不圖,流禍將 大,焉用彼相為”〗?向高曰:“僕老矣,不惜以身報國,倘主上不果聽,公等置身何地乎?意思 是說,他不惜以身報國,目前之所以有點猶豫,就是怕給東林故舊們帶來麻煩。

    事後,葉向高想到,楊漣奏疏的影響太大,隨他之後彈劾魏忠賢的人太多,自己如果完全按 兵不動,必將招致東林故舊的同聲唾罵。萬一魏忠賢這次真的被搞倒,自己的處境將更加難堪。想 來想去,最後他終於決定給熹宗皇帝上了一封密揭。密揭中的措詞,儘量婉轉緩和,首先肯定了 魏忠賢的“勤勞謹慎,並說朝廷對他“寵眷已隆,盛滿難居”因此,提出應解除魏的事權,“聽 歸私第,保全始終”;並要像對待勳臣那樣,給予很優厚的待遇,“上不失恩義,下明其退讓,此兩 得之道也”®。對葉向高來說,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不易了。可惜的是,這一密揭較楊漣奏疏 已晚了十一天。®這就使魏忠賢贏得了時間,使他從無限惶恐、手足無措的狀況下,經客氏等人的 全力協助,共商對策,得以渡過難關。

    應當指出的是,當楊漣的奏疏受到斥責,魏忠賢瘋狂進行反撲時,葉向高真嚇得目瞠口呆了。 為了推卸罪責,他竟到處揚言,他所上的密揭,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而是由於“門人(繆昌 期)逼我”® “彼與大洪(即楊漣)二人日夜往來”®。他的這些話,是在魏忠賢對他既沒有逮捕,更 沒有施加任何酷刑的情況下說出的,真是令人震驚!

    如果說他與繆昌期關於“時有匡正”的談話,可能是由於上當受騙,而“門人逼我”卻是千 真萬確的出自他本人之口。堂堂首輔之尊,決非孩提,誰能對他相逼呢?他如此說,只不過是嫁 禍於人,為自己開脫。

    葉向高的這些做法,如果與堂堂正氣、錚錚鐵骨的“六君子”、“七君子" 趙南星等人相比, 難道不應當自慚形穢嗎?

    這一狀況,就難怪人們對他的各種各樣的猜疑和議論了。比如有的說他“為忠賢畫策”,有的 說他可與那位諂附劉瑾的大學士焦芳同傳®。“畫策”與諂附未必是真,明哲保身與軟弱可欺,則是事實。《明史》上說他“光明忠厚”,如果用來描述萬曆時他對一些正直官員的論救,還可以同 意,如果用來描述天啟時的葉向高,就未必確切。這一點連《明史》上都不否認,說他“再入相, 事衝主,不能謇直如神宗時”。當東林黨與魏黨矛盾激化後,他害怕.了,退卻了,正確的事不敢力 爭,形勢不利時,不惜委罪於人。處處退讓換來的,卻是魏忠賢的咄咄進逼,最後,為林汝翥一 事,竟包圍了葉向菡的府第,公開向他挑戰。為了保全性命,葉向高只好致仕回家。什麼“調 劑”,什麼“不惜以身報國”,以及面臨牢獄之災的東林故舊,他統統置之於不顧。因此,談遷等 人對他的評價說:

    閹尹之禍,劇於熹廟……二三相國,方氏(從哲)HJI庸,葉氏(向高)則猾,頋氏(秉謙)則諂,格 心砥柱,各非其任。欲如商文毅(輅)麼罷東廠(疑為西廠之誤),李文正(指李東陽)之規逆瑾,必不 得之數也”①,

    又査繼佐對他的評價是: •

    “文忠(指葉向高)相業,前以眾射,不能行,其是< 後以曲調,不能正其不是’’©。 .

    "“或有以福清擬李文正東陽,頗不倫。東陽陽示比日匿,其國家大關係則持之,持之而得遂。……福清 (指葉向高)語門下(繆)昌期,尚以逆砝二事小心,1稱‘匡正\則於鑑別,漫無可憑。而又畏禍避 謗,致令宵小自擬自票,中書座屈作月譽錄之役。思永嘗規及閣臣屢矣,使文正處此,自有權用,豈至於 是”⑧? .

    又河南道御史羅元賓說:“揆地盈列,相業宜光,自葉向高以來,陰陽閃爍,彼此彌縫,骨鯁之風 微,養癰不顧。”®。

    葉向髙確係如此,他畏禍避謗,欺軟怕硬,對的不敢支援,壞的不敢抵制,決不是中流砥柱 式的人物。老想兩面討好,明哲保身,說他“猾”,不是沒有一定道理的。

    三、 熊明遇、徐良彥等與趙南星、魏大中等的矛盾。

    天啟四年春,楊漣升任左副都御史後,原左僉都御史一職,出現了空缺。熊明遇、徐良彥等 皆想得到這一職位;而楊漣和趙南星等都堅持不許,他們共同推薦左光斗來充任。於是,熊、徐 大怒,他們遂嗾使正在加緊投靠魏忠賢的傅榭參論趙南星、左光斗,並牽連到魏大中和張鵬雲等 人,還誣告左光斗、魏大中與汪文言朋比為奸。®

    這時恰好發生了給事中阮大鋮爭做吏科都給事中一事。阮,桐城人,與左光斗是同鄉。天啟 四年春,吏科都給事中一職出了空缺,候補的名單中,排在第一位的是周士樸(《先拔志始》認 為是劉宏化),次為阮大鉞,再次是魏大中。阮大鋮為使自己中選,透過魏忠賢的爪牙傅應星、傅 繼教等儘量逼勒周士樸,使之不能入選。趙南星聽說後,不但不同意阮為吏科都給事中,而且要 按年例將阮調轉外地,阮很害怕,認為是左光斗揭發了他。為了進行報復,他便利用熊、徐等人 對趙南星、左光斗、魏大中的不滿,竭力挑唆傅槲與他一道彈劾左光斗等。左光斗進行伸辯,並 揭露傅槪勾結東廠理刑傅繼教為昆弟等事。最後,光鬥乞罷,才算告一段落®。

    四、 章允懦、陳良訓等與趙南星、魏大中等的矛盾。

    當時,東林黨人中,按地域鄉里關係,分成了許多小的團體,平日裡,各團體間彼此似乎也 還合作無間,但是,每逢到有關名譽權勢等的分配時,如官僚卹典、官員任用等,這一矛盾便立 即顯示出來卹典,是明王朝為悼念已故的高階官員而在祭葬等方面的特別恩賜。能夠得到這一恩賜的,當 時認為是一種殊榮。因此,許多高官之家屬,為了提高家庭和本人的社會地位,對此都非常關注。 符合條件的要爭,不符合條件的也爭。這已成為一種社會風氣。但是,給予卹典總要增加開支,如 果漫無邊際地濫給,明王朝將更難承受。對此,魏大中早就提出應嚴格限制,但人們根本不予理 睬。甚至連東林黨人也不例外。有的併為此而和他結怨。《明史•魏大中傳》中曾這樣寫道:

    “大中嘗駁蘇松巡撫王象恆(山東人)卹典,山東人居言路者鹹怒I及駁浙江巡撫劉一;(次輔劉一炷之 弟,江西人),江西人亦大怒„給事中章允儒江西人也,性尤岐,嗾其同官傅簷假汪文言獄發難”•

    又《明史•黃尊素傳》中也說: •

    “是時,東林盈朝,以自鄉里分朋黨.江西章允儒、陳良訓與魏大中有隙,而大中欲駁尚書南師仲(秦 人)卹典,秦人多不悅•(黃)尊素急言於大中,止之”。

    可見這種鄉里關係,當時非常嚴重。誰要觸怒其中一個人,即使其意見與做法完全正確,也將招 致對方全部同鄉里人的反對。像章允懦、陳良訓甚至不惜嗾使傅簷這樣的壞人向魏大中進行報復。 這隻能對魏忠賢有利.正因為如此,所以當魏大中欲駁南師仲卹典時,黃尊素便連忙出來制止他。 黃清醒地看到,當時楊漣的奏疏巳受到斥責,魏忠賢的反撲即將開始,在這種嚴重不利的情況下, “惟衣掬自戒,毋自為敵國”,否則,內部仍爭鬥不已,則“亡無日矣”®。

    鄒維璉,字德輝,江西新昌人,萬曆三十五年(1607)進士,授延平推官。他居官清嚴,耿 介有大節。歷官南京兵部主事,員外郎、職方清吏司郎中等。吏部尚書趙南星知其賢,調他為吏 部稽勳司郎中。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然而當時由於言官的專橫跋扈,形成了一種不成文的法規,即凡吏部 任用郎中官,必須徵得其同鄉居言路者的同意。江西籍給事中章允儒、陳良訓、傅槲等,認為這 次鄒維璉的任用,趙南星沒有事先徵求他們的意見,非常惱怒。為了使趙南星難堪,他們便共同_ 詆譭鄒維璉並且彈劾趙南星。說他“紊舊制,植私人” ®。後來聽說鄒又被調任吏部考功郎中, 章允儒、傅槲等便更加生氣,遂又上疏攻擊左光斗、魏大中和雛維璉。

    -根據明朝政府的規定,吏部中一省只能有一人。當時江西籍中已有吳羽文一人,而鄒維璉也 是江西人,“例不當用”®。於是傅槲等就大加挑唆,迫使吳羽文去位,“以窘辱維璉”。把一個本來 微不足道的問題,搞得烏煙癉氣,滿城風雨。趙南星在給蔣澤壘的信中,曾無限沉痛地這樣寫道: “雲中(傅槲號)吾輩人也(即東林黨人),乃憤憤生疑,中細人之挑激,至使(兩)正人(指鄒 維璉、吳羽文)無端蒙其毒,鬩牆招侮,豈不可為痛哉”!®

    為解決這一爭端,黃尊素從中極力排解,但是,傅槲為了向魏忠賢表功,偏偏抓住這兩件事 不放,®想借汪文言獄大做文章;誣稱左光斗、魏大中交通文言。多虧黃尊素與錦衣衛掌衛事的劉 僑密謀,使爰書沒有牽連任何人,才使傅榭的陰謀沒能得逞。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不起。不久,在推舉山西巡撫問題上,又發生了激烈爭執。東林黨人中, 山西籍的潘雲翼、尹同皋欲用其座師郭尚友;而魏大中認為郭經常“問遺朝貴,執不可*尊素曰:“水火之釁深,吾儕禍且不遠,盍稍留晉人自助”®;另外,他還引“杜徵南數遺洛中貴要為言”,但 大中堅決不聽,最後決定任謝應祥為山西巡撫。謝曾任過嘉善知縣,是魏大中的座師。魏廣微得 知這一訊息,高興得跳了起來,立即指使御史陳九疇進行彈劾,說他們“徇私”、“朋謀結黨”,於 是,與此有牽連的魏大中、夏嘉遇、趙南星、高攀龍、沈惟炳等,或被黜、或放歸或調外,使東 林黨的勢力受到了更大的損失;與此相反,“小人競進,天下大柄盡歸忠賢"矣”®。

    從上述許多事實中,可以清楚看出,東林黨內因權力分配、利益不均等而引起的矛盾鬥爭,不 僅很多,而且相當尖銳。它涉及到東林黨的許多重要人物,不僅影響了團結,有時甚至達到豆相 攻擊、互相拆臺,或不惜嗾使敵對力量進行報復的地步。結果,使東林黨的力量內耗太大心不往 一處想,力不往一處用,同床異夢,不知顧全大局,這便給敵人以可乘之機。正如有的記載所說, 過去,魏忠賢“以廷臣交攻,陽示斂戢,且曲從諸所奏請而陰伺其隙”®,而現在看到東林黨內矛 盾重重,知“外廷不咼畏”,遂放心大膽地步步進逼,使“正人去國,紛紛若振槁”,天啟初年那 種“天下欣欣望治”的局面,像曇花一樣,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可怪。東林黨人畢竟根本不同於近代的資產階級或無產階級政黨,他們沒 有一個明確的綱領章程,沒有嚴格的組織紀律,參加者情況相當複雜,其中固然有不少潔身自好、 忠君愛國、剛直不阿的君子;當然也混進了一些“依草附木”、“奸險貪婪" 善於投機鑽營的小人。 即使在那些“正人”中間,因為執政了,驕傲自滿了,各有各的主張,誰也沒有辦法把他們的意 見集中統一起來。因此,他們在鬥爭中,往往各行其是,並自我標榜是“清流”,這也看不慣,那 也不順眼,計較名譽地位、搞鄉里、師生關係的人在增多。在自己營壘內部,你爭我奪、明槍暗 箭,非要爭個高低。到頭來,卻授人以柄,付出了慘重代價,教訓也是相當深刻的。

    不過,東林黨人的鮮血沒有白流。廣大城鄉人民反對捕殺東林黨人的鬥爭此起彼伏,楊漣彈 劾魏忠賢的奏疏也“家鈔戶誦”這一切,使越來越多的人認識了魏忠賢,其中即使那些曾為他 出謀畫策、搖旗吶喊的人,也對他離心離德,這便為魏忠賢一夥的倒臺創造了條件。所以當熹宗 皇帝一死,崇禎皇帝上臺後,他們便立即被送上了歷史的審判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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