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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難明我心

    瓜島戰役是繼中途島戰役之後日本的再次失敗,也是日本從戰略優勢走向劣勢的轉折點,從此小日本帝國開始衰落凋零。

    先總結一下日本失敗的原因

    1日本擴張野心太大,擴張快速,但在戰略上高估了自己的作戰能力。日本國內對於戰法分為兩派,一派主張快速擴張,另一派主張溫和。最後以東條英機為首的擴張派贏得了戰略上的主動權。

    2日軍狂妄自大嚴重低估了美軍的戰鬥力,並且對美軍的戰略反攻缺乏必要的思想準備,在瓜島上也只顧突擊修建機場,忽視必要的防禦準備。

    3因為陸、海軍之間各種矛盾根深蒂固,所以還是難以實施統一指揮。(文中將詳細介紹)

    4日軍只重視對美軍軍事目標的攻擊,對美軍的後勤補給運輸工具和物資幾乎是不屑一顧。珍珠港戰役勝利衝昏了日本海軍作戰體系的頭腦。

    5日軍對美軍在瓜島的兵力判斷一直有誤,最初認為美軍人數不會超過2000人,實際上美軍共有16000人,對情報的掌握可以黑夜裡找針,瞎忙和。

    6日軍不重視制空權,只有獲得制空權,海軍才會充分發揮作用。美軍佔領機場後,完全控制了制海權和制空權。中途島一戰後,日本海空母艦隻剩下兩艘,制空權根本無力支起。

    1941年11月18日,東條內閣正式成立,東條英機命令今村均、1941年參與發動太平洋戰爭,美軍反攻時,他作為第八方面軍司令堅守作戰,一直堅持到戰爭結束,其中指揮了著名的瓜島爭奪戰。

    今村均——陸軍大將

    以下是瓜島前線指揮官

    川口清健陸軍少將,第二師團

    百武晴吉——陸軍中將、第17軍司令

    三川軍一中將——海軍中將

    以上指揮官,有沒有發現有一個共同點,四個人中有三個是陸軍出身,從兵種來講,島嶼戰應該海軍更適合作為指揮系,而陸軍起到輔助性作用,而除去最後一位全是非兵種出身。

    引言

    日本本陸軍和海軍有矛盾是有深刻的歷史根源的。從明治維新初期開始 ,明治維新的主力軍是薩摩藩和長洲藩,明治政府出現兩大政治派系。

    日本維新開始後建立新軍隊的基礎是從薩摩和長洲召集的,薩摩成為——海軍,長洲成為——陸軍。薩摩藩(大多來自於富貴家庭,受英國和美國的影響,有成為貴族想法,他們是日本的希望)和長洲藩(大多來自於日本貧苦家庭,認為他們才是日本的中堅力量)各自擁兵自重,左右日本政局,陸軍和海軍成為各個派系的工具。順帶一提的是,東條英機出身于軍閥世家,其父是陸軍建立者之一。(偏袒陸軍不是沒有出處的)

    而日本海軍學習英國,日本陸軍先學習法國,普法戰爭後改學德國,從此開始日本海軍和陸軍就開始了各自不同的發展路線,思想上的不同,造就了其骨子裡不能相融的性格。日本陸軍比較親近德國義大利,海軍則親英美。

    由於日本資源的限制,發展海軍和陸軍都要耗費資源,而海軍和陸軍分別代表了不同的利益,所以在爭奪發展資源,但是由於海軍的重要性,需要保護運輸航線,不得不大力發展海軍。日本陸軍裝備整體落後歐洲,坦克也只是鐵皮坦克,和歐洲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只能打打亞洲國家。

    海軍出身的首相米內光政下臺後,陸軍東條英機出任首相,二戰全面爆發 ,日本陸軍負責中國和南洋戰線,海軍負責太平洋及其島嶼戰線。東條英機後來兼任陸軍大臣,首相,參謀總長等職位,開始偏向陸軍,海軍作戰部成了東條的傀儡。

    瓜島戰役日本陸軍埋怨海軍在島上建機場拖累陸軍,海軍罵陸軍連幾個機場都守不住,陸軍說奪回機場可以但是海軍要負責運送給養裝備,海軍說陸軍不拿下機場海軍的船隻靠岸就得被飛機轟沉。(日本海軍還曾經造了幾十艘潛艇,能不用海軍,儘量不用) 最後導致陸軍和海軍在防線上互相不支援的地步,可見矛盾之深。

    自中途島戰役失利後,日軍沒有立即收縮戰線,轉入戰略防禦防止美軍擴大戰火,仍然繼續向索羅門群島發動進攻,典型的老壽星上吊,日軍的軍事實力已經無法托起日本當局的戰略,是導致日軍瓜島戰役失敗的最根本原因。

    戰役中陸軍和海軍精誠合作的話.戰爭的勝利不奢望,但是能減緩失敗的時間。而瓜島戰役的失敗陸軍和海軍都扮演著醜惡的角色,也是給瓜島戰役打了一針催熟劑(爛瓜先爛裡)。

  • 2 # 戰略論

    瓜島戰役失敗這口鍋還真不能背到日本陸軍的頭上,責任完全在日軍海軍身上,整個戰役中日本陸軍表現的相當被動,而且沒有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損失也相當大,大部分是非戰鬥損失,這完全是由於日本海軍的原因,日本陸軍部此前並不知道海軍已經在瓜島建立基地,那裡並沒有陸軍派兵駐防,只有一些海軍的警備隊,可以說瓜島根本沒有防禦而言,這導致瓜島一開始便很快丟失,如果一開始由陸軍派兵駐防,情形便會有很大不同。

    這場戰役一開始日軍都處於非常被動的位置,不同於後來的菲律賓等一邊倒的戰役,瓜島戰役中日本海軍實力和美國海軍可以說是不相上下,雙方互有勝負,而且日軍在戰術素養上表現的比美軍更好。但是導致日軍完全處於被動地位的根本原因就是由於瓜島過快的丟失,而且島上機場被美軍輕易的奪取,這讓日軍在後來的作戰中處於極為不利的態勢。

    瓜島機場不僅僅是增加了美軍在附近海域的航空兵力,相當於多了一艘艦隊航空母艦,更重要的是瓜島成為了美軍的一個前進基地和警戒基地,從機場起飛的偵察機將整個附近海域的日軍活動都一覽無餘,而日軍偵察機則無法越過瓜島向東偵查,不僅為遭受美軍戰鬥機的攔截,而且距離太遠,偵查能力遠不如美軍。這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美軍可以提前偵察到靠近瓜島的日軍作戰艦隊和運輸船隊,從而為美軍艦隊提供打擊目標。正是由於瓜島機場的巨大作用,使得日本聯合艦隊雖然可以擊退美軍艦隊,但始終不敢在附近海域做長期逗留,否則意味著遭到美軍航空兵的持續打擊。

    也就是說日本海軍無法在瓜島附近保持較長期的制空權,使得派往瓜島的運輸船隊無法得到全程的空中掩護,美軍的飛機可以對日軍的運輸船隊實施毀滅性的打擊,最終迫使日軍不得不投入驅逐艦實施“鼠式運輸”,也就是利用軍艦的高航速夜間偷偷向瓜島輸送兵力。這種運輸方式存在很大的缺陷,那就是由於軍艦空間狹小,無法運輸火炮東重型武器,運載能力也非常有限,這導致日本陸軍只能攜帶輕武器投入作戰,火炮數量極少,而且彈藥和食物等補給十分缺乏。日本陸軍就是在沒有重火力的支援下,以輕武器去進攻美軍精心構築的防禦工事,兵力也不佔優勢,任你戰鬥力再強也不可能打贏。

    由於日本陸軍並不知道瓜島有基地,也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爆發大規模的戰役,也就沒有在這個方向部署兵力,太平洋的陸軍主力正在執行向澳洲的莫茲比港進攻的作戰,瓜島戰役突然爆發,日本陸軍一下子顯得難以應付,只能從各處調兵前往,喪失了在最初寶貴的幾天裡大量增援瓜島反擊美軍的機會,這個責任完全要由日本海軍負責。日本海軍既沒有提前通知陸軍其在西南太平洋上的擴張行動,也沒有為陸軍在瓜島的陸戰提供必要的運輸條件和空中掩護,最終導致了瓜島地面作戰的絕對劣勢,進而使得整個瓜島戰役以失敗而告終。

    如果一開始日本陸軍跟隨海軍進駐瓜島,在島上建立其有效的防禦,那麼當美軍攻來時,瓜島不可能那麼快的丟失,即便丟失也會爭取時間提前將機場破壞掉,使得美軍無法立即利用這一關鍵的機場,島上日軍將為日軍陸軍和海軍主力的趕來爭取到時間,雖然最終的結局仍不可預料,但是絕不會像實際那樣被動,日本海軍為它的短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而日本陸軍也跟著吃了很大的一虧,雙方的隔閡和衝突一直持續到戰爭結束!

  • 3 # 熱點六點半

    這是日本包括防衛大學在內的專家教授對日軍失敗戰例進行的分析研究,他們主要從日本所擁有的豐富資料出發,對這些戰例從組織行為學角度進行了分析研究,而並非從戰略戰術角度所做的戰史戰例研究。但這裡展示了一些新史料及新的視角,具有一定參考價值。

    3.瓜達爾卡納爾作戰——陸戰的轉折點

    要點:

    失敗的原因在於情報貧瘠和作戰部隊漸次投入,加上對美水陸兩棲作戰不能進行有效對抗,日本陸軍海軍各自為戰。

    瓜達爾卡納爾(Guadalcanal)作戰在太平洋戰爭中是日本陸軍陸戰的轉折點。海軍敗北的起點是中途島海戰的話,陸軍在陸戰中第一次敗於美國就是瓜島作戰了。莫里森曾說(編注:Samuel Eliot Morison、1887年-1976年,美著名歷史學家,海軍少將):“說起瓜達爾卡納爾,並不是島名如何,而是令人感動之本身”。對此,伊藤正德說(1889年-1962年,日本軍事史家):“那是帝國陸軍墓之墓”。這次戰役以來,日軍開始處於守勢。

    以馬來半島和菲律賓作戰為主的南方第一階段作戰,與日本海軍的奇襲珍珠港一樣,都是由陸海軍航空兵確保制空權而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成功。但是,第一階段作戰的成功,也是乘著盟軍準備不足進行的作戰,因此實際上沒有與盟軍大規模部隊進行決戰。為此,這些勝利幾乎都含有極大的偶然性因素。

    日本大本營的戰略課題是,第一階段作戰結束後,關於盟軍的反攻時期和規模要作出明確的預判。開戰前的海軍以邀擊作戰為基本方針,沒有積極進攻並與美主力艦隊進行決戰的意圖。但是,由於第一階段奇襲珍珠港的成功,第二階段作戰轉換成積極進攻對敵各個擊破的方針,於是海軍甚至主張當初計劃中所沒有的攻略夏威夷或者澳洲的設想。

    另一方面,原來持有大陸戰略構想的陸軍,以持久戰為基本考慮,也就是說,戰略上與其積極打向太平洋地區,不如在印度方面作戰,打擊英國,對中國則單獨使其降服,來完全確保既得的佔領地區。因此,要進入相隔四千海里的太平洋地區,兵站補給問題也難以解決,陸軍當然反對海軍的戰略設想。這從陸海軍軍事戰略思想的差異來看也是可理解的。

    對海軍來說,沒有陸軍那樣需要兵站補給線的問題。艦艇可以裝載數週的食品彈藥航行到目標地區,所以追加補給的需求相對淡薄。戰局不利的話,艦隊也可以簡單地撤出。但是,陸軍的行動就不那麼簡單了,隨著地面作戰部隊增大,更需要強大的兵站補給,一旦決定的作戰方向也不容易進行變更。當發動一次大規模作戰時,就必須充分考慮補給能力問題(林三郎《太平洋戰爭陸戰史略》)。

    但是陸軍也並不否認澳洲成為美國對日發動反攻的最大基地的可能性,同意切斷美國與澳洲的聯絡並著手進行準備,並乘著南方作戰的巨大成功躍躍欲試。於是,陸海軍部達成妥協,確定擬攻取的戰略目標分別是,新喀里多尼亞、斐濟、薩摩亞(FS作戰)、以及莫爾茲比(MO作戰)。

    但是,在FS作戰之前海軍提出了攻略中途島·阿留申作的戰計劃,要求陸軍派出以一個聯隊為基本地面部隊協同作戰。陸軍只得同意協助,派出了一木聯隊(編注:一木清直大佐為聯隊長,該人是盧溝橋事變直接當事者,時為大隊長,受上級聯隊長牟田口廉也命令向宛平城開炮)約3000名士兵,由於中途島海戰的慘敗,FS作戰暫時中止。但是,在決定FS作戰中止之前不久,該地的海軍部隊為切斷美澳作戰已經在瓜達爾卡納爾島上著手進行了具有戰略意義的機場建設。

    而此時的美軍在中途島海戰後,開始進入新階段以積極遏制日軍進攻勢頭。尼米茨將軍和麥克阿瑟將軍在應該迅速進行反攻的問題上意見一致,但麥克阿瑟將軍主張直接奪回拉包爾,對此海軍方面反對,認為唯一的海軍陸戰隊第一海軍師團要越過索羅門群島,在美澳空軍攻擊範圍以外,而且是日本航空基地不斷強化的區域進行進攻作戰,這樣的計劃不可取。結果,採取了步步逼進的比較易於攻取並避免損失的登陸作戰方式。而反攻的第一階段,要防備日軍割斷美澳聯絡於未然,決定將目標定為已經發現日軍正建設機場的瓜達爾卡納爾島,並加速推進這一作戰計劃。

    原來,美國的基本對日戰略是,直接進攻日本本土以終結戰爭。但是,不能控制中部太平洋諸島嶼的話,難於保障空軍的進攻基地,對日本土進攻也就不可能。在這種長期構想之下,比日本大本營預測更早就展開的反攻,第一戰就指向瓜島這一日軍補給線可到達的最前端。

    作戰的經過

    一木支隊的馳援

    1942年8月7日,美國登陸瓜島和圖拉吉島的第一報告到達時,大本營的陸軍部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島名。瓜達爾卡納爾島是浮在南太平洋所羅門海只有日本四國的四分之一的小島。這時他們也才知道島上有日本海上陸戰隊150人和民工約2000人在修建飛機場。

    大本營陸軍部傾向於美軍的反攻最早也就在1943年開始這種主觀認識上,因此認為這可能只是一種偵察或者是破壞修建機場的小股美軍登陸,再說美軍戰鬥力不強,所以判斷奪回瓜島的兵力即便少但使用盡早可派出的部隊即可。美軍研究開發了以海軍陸戰隊為中心的、綜合海陸空三軍種功能、一個島一個島逐次總反攻的水陸兩棲作戰的新方法,這是日本陸海軍做夢也未曾想到的。

    結果,大本營在8月10日派出僅有2000人的一木支隊配置於第十七軍的指揮之下,命其奪回瓜島。一木支隊是旭川第二十八聯隊為基礎的步兵部隊,如前所述這是曾經為佔領中途島而派出的部隊,因為中途島海戰大敗而正從關島返回途中,又緊急調往瓜島了。一木清直大佐曾多次擔任陸軍步兵學校教官,是個實戰指揮經驗豐富的軍人。他自信擁有帝國陸軍傳統的夜襲和白刃戰的作戰方法就足以戰勝美軍。這種自信可以從出擊時他與第十七軍參謀的問答中看出來,他說:“圖拉吉島也讓我的部隊來吧”。

    一木支隊先遣隊900人充滿著信心,分乘6艘驅逐艦於8月18日晚上未損失一兵一卒登上了距美軍陣地30公里的太孚角(Taivu Point)。瓜島登陸的美軍是海軍陸戰隊第一師團為中心的1萬3千人的部隊(一木大佐似乎判斷美軍僅2000人),而一木大佐帶著手槍的250發子彈和7天的食糧,就與這戰爭史上未曾有過的美兩棲部隊(海軍陸戰隊)對上陣了。

    一木支隊的先遣隊(步兵一個大隊、工兵一箇中隊)登陸後,未等後續部隊登陸,就以900人的兵力試圖去奪回飛機場。按照預定,一木支隊的後續部隊用兩艘大型運輸船於22日抵達,更有川口支隊(川口清健少將指揮的步兵第224聯隊)將在28日增援作戰。因此,先掌握地形、偵察敵情,等待增援部隊到達後一併發動總攻也許是通常的作戰方式。但是一木擔心這樣貽誤戰機,登陸後馬上就行動,催促著部隊急行軍,同時一直認為美軍很弱。19日上午到達伊魯河一線。當天下午2點30分,派出的尖兵小隊34人就突然遭遇埋伏的敵兵包圍,幾乎被全殲。

    一方面,瓜島的美海軍陸戰隊最高指揮官範德格里夫特少將(編注:Alexander Archer Vandegrift,1887年-1973年,此役榮獲榮譽勳章,最高軍階為海軍陸戰隊上將)並不認為戰局有利。儘管海軍陸戰隊開發了水陸兩棲作戰的準則(Doctrine),還僅計劃在1943年後用於實戰。

    美軍當時即即使有情報軍官的努力,但對瓜島和圖拉吉島的情報仍嫌不足。在紐西蘭進行登陸準備時,港口工人工會因為麻煩拒絕了兵站裝置的裝載作業,只好由士兵八小時輪替把軍用物質裝上船。更加上對此次作戰持有悲觀態度的弗萊徹將軍,雖毫髮無損地實行了登陸,但感覺8月8日有日軍空襲的危險,第61海軍機動部隊只卸下一半的補給品就匆匆撤退了。對此,第62機動部隊水陸兩棲作戰指揮官特納少將後來指責說這是“主力的臨陣逃脫”。

    但並不是全部艦隊都撤退了,英海軍少將克拉奇利所率領的美澳混成巡洋艦隊繼續留在作戰海域巡航,但在8月9日與日本海軍山川軍一中將的第八艦隊(重巡洋艦5艘、輕巡洋艦2艘、驅逐艦1艘)交戰中,美澳混成艦隊大敗,5艘重巡洋艦中4艘被擊沉,重巡洋艦1艘和驅逐艦1艘遭重創。

    這時候,瓜島倫加灣的美運輸船隊處於完全無防備的狀態,如果三川艦隊繼續攻擊運輸船隊的話,瓜島戰役的形勢肯定不一樣了。但是三川中將停止了攻擊,據說擔心美海軍的反擊以及攻擊用魚雷彈已經所剩無幾的原因,但這仍可說是受海軍艦隊決戰思想所束縛的緣故。

    日本陸軍第十七軍對第八艦隊未有突襲美運輸船而耿耿於懷。認為“第八艦隊擊沉敵大型巡洋艦五艘已返航途中,是畏懼敵航母嗎?此時此刻豈容喘息?實在令人遺憾至極。就這樣讓圖拉吉島任由敵人蹂躪,再要挽回局面已絕非易事”(二見秋三郎參謀長日記)

    弗萊徹在這“第一次所羅門海戰”中的敗北,用以證明其艦隊撤出危險海域行動是明智的,但卻把海軍陸戰隊留在了瓜島上。

    在這樣的狀況下,範德格里夫特判斷攻擊態勢尚不充分,於是制定了以防禦為重點的作戰計劃。最為重視的就是迅速整修機場,並沿倫加河到伊魯河設定了防禦陣地。還在防禦線設定了重型火力點,命令要求能夠對敵戰車的進攻立即採取反擊措施。就這樣如前所述的遭遇戰,殲滅了日本的尖兵小隊後,使他得知日軍已經登陸,更從被日軍抓獲而又逃脫的當地土著警察烏查那兒瞭解到日軍的兵力。

    一木支隊下午6點從倫加出發,擬一舉突入到飛機場附近,8點到達了田納魯河。晚上10點半,尖兵受到小股美軍的自動步槍射擊,於是一木大佐率隊尾隨尖兵之後進入了河流右岸停下來。他領著大隊長先到達中隊長所在位置,命令尖兵在迫擊炮射擊的掩護下突入到岸前,但並未如願。一木大佐因為發現伊魯河口附近有個可以涉水渡河的50米左右的淺灘,於是留下部分兵力繼續正面進攻,主力則從淺灘過河待機展開進攻。突擊的時間定在21日天亮之前。

    在涉水渡河之時,就遭到來自左前方高岸處的猛烈射擊。美軍使用了機關槍、自動步槍、迫擊炮甚至手榴彈等各種武器進行戰鬥。一木支隊有些人突破鐵絲網防線,但大部分都倒在了淺灘前後。支隊長讓機關槍中隊、大隊的炮兵小隊加入戰鬥,但都遭到佔據有利地形的美海軍陸戰隊集中火力的壓制,無望扭轉戰況。

    當時,日本在事前既沒有計劃也沒有準備以海軍航空兵為主的陸海空協同作戰。21日9點,支隊的南側美海軍陸戰隊開始反攻。前一天的20日,海軍航空隊的SBD無畏式轟炸機和山貓艦載機(F4F)計31架進駐了剛修建完成的亨德森機場,這時也起飛支援戰鬥進行掃射。

    到了下午,美軍戰車6輛加入戰鬥,從日軍支隊背後殺入,用範德格里夫特第一海軍陸戰隊師團長的話說,戰車就像絞肉機一般,儘管日本官兵奮勇作戰,但戰況呈一邊倒。

    一木大佐已經使盡了全身解數,下午3點左右,他燒掉軍旗飲彈自盡,部下官兵大多隨著支隊長自殺身亡。

    瓜島的美軍首戰告捷,大大鼓舞了美軍士氣。美軍的戰史對這一戰鬥的評價稱;“From that time on, United States Marines were invincible(自此役以來,美國海軍陸戰隊所向無敵)”。

    第一次總攻

    美軍於20日就開始使用了日軍修建的機場。為此,瓜島附近的制空權落入美軍手中,一木支隊的第二梯隊難於接近瓜島,登陸延遲到25日。日本聯合艦隊24日為了壓制美航母艦隊,於24日發起了“第二次所羅門海戰”。結果,美航母“企業號”嚴重受損,日方的“龍驤號”航母被擊沉。而且日本為一木第二梯隊護航的第二水雷艦隊也受到部分損失,不得不向西北方撤退。這一海戰以日美航母艦隊的航母對決貫徹始終,雙方都未能取勝。但海戰以後,日軍白天由運輸船對瓜島的大規模運送增援就變成了晚間利用高速驅逐艦連續多次運送,即所謂的“老鼠搬家”了。

    這樣的運輸,招來陸軍的不滿。

    (1) 海軍執行自己的任務時不就是儲存自己艦船為第一嗎?

    (2) 海軍無論戰局要求如何,只是攻擊敵航母或戰艦。

    (3) 海軍完全看不到有擊沉敵運輸船而對整體戰局做貢獻的考慮。

    這些不滿妥當與否姑且不論,陸海軍之間互不信任,使得真正的統一作戰越發困難了。

    日本陸軍把國生勇吉少佐的第一大隊、渡邊久壽中佐的第三大隊、一木支隊的殘部組成的一個大隊、從青葉支隊派出的田村昌雄少佐的一個大隊共計四個大隊組成了川口支隊,不管怎樣,從8月29日到9月4日“老鼠搬家”將這一支隊在太孚角陸續完成了登陸。與此並行的由岡明之助指揮的一個大隊用三十艘“大發”汽艇接連不斷地“螞蟻搬家”,也將該部隊送到該島西側的卡庫姆波納附近登陸,因途中遭到美機轟炸,該部隊“搬家”途中就損失450人。

    “老鼠搬家”的每個驅逐艦的運輸能力是,平均150人、軍需品100噸為限,“大發”汽艇的話,每小時1海里,人員200人,但無法運送重武器。

    經過這樣的苦心經營地,在9月7日為止日本陸軍5400人、海軍2000人、高射炮兩門(使用平板船“津輕號”運送)、野戰炮兩門、山炮六門、高速炮十四門、食糧約兩週的份額被運上了瓜島。

    但是,久留米、博多、仙台、旭川這些最精銳部隊的四個大隊構成的川口支隊,為了攻擊擁有1萬6千人的美海軍陸戰隊,又一次採用了傳統的夜襲戰。而支隊長考慮按照一木支隊沿著海岸線推進到伊魯河,會遭受來自在東邊佈陣的美軍攻擊而陷入同樣的命運,因此,計劃從田納魯河口附近偏東的地區潛入叢林進行迂迴,從機場南邊美軍背後進行奇襲,在一個晚上奪回機場。士兵們稱之為“鵯越作戰”(編注:1184年源氏討伐平氏的大戰中,在現今神戶一帶源氏軍翻過六甲山,自高而下衝擊平氏軍而大勝,意為“奇襲作戰”,下同)而個個奮勇,支隊長訓誡道:“一個晚上的衝殺,要把敵人趕到海邊踢翻到海里去”。

    一木的所餘整合部隊被配置在田納魯河上游的最右翼,其左側是田村大隊、渡邊大隊、國生大隊依次展開,川口司令部挨著國生大隊左後,就這樣擺開陣勢。13日晚9時,以設在田納魯河的大炮五發為訊號,開始總攻。

    左側第一線的國生大隊突擊的目標是飛機場西北方向的高地。而要侵入高地,必須突破美軍埃德森大校的主力大隊的山頭陣地(其左右側分別有第一工兵大隊、第一突擊大隊,後方有戴爾瓦萊大校的炮兵隊的各個支援陣地),這裡架設了兩條鐵絲網防線。這個山頭周圍是樹木茂密的原始森林,能夠俯瞰機場,是絕佳攻擊位置和必經線路。

    這場高地戰後這個山頭就叫做埃德森山崗或者“血染的山崗”(Bloodyridge)而被人熟知,日本稱為蜈蚣崗。不攻克這裡,就無法佔領機場。國生大隊長揮舞戰刀率部突破了敵主陣地,但是在美軍炮火猛烈轟擊下第二線陣地無法突破。國生大隊長衝入敵重炮陣地,最終騎在美軍重炮上喪身。

    發動第二次的攻擊部隊是田村大隊,由小野寺、黑木、石橋三個中隊並列,肩負“仙台夜襲師團”的榮譽,奮不顧身地向埃德森崗衝擊。埃德森上校親臨前線激勵士兵們:“你們需要的就是像敵人那樣的頑強”。貝利少校抓到退卻計程車兵又讓他們重返前線,呵斥道:“你們不想獲得永生嗎?”,呼喊著海軍陸戰隊成為傳統的口號率部進行拼死抵抗。

    左翼的小野寺中隊對埃德森上校最堅固的陣地的進攻,在猛烈的反擊下,用肉身彈展開了慘烈的戰鬥。他們匍匐前進後衝鋒突擊,奪取了美軍第二防線的一部分陣地,但中隊長以下傷亡慘重,無力繼續前進。右翼的石橋中隊突擊進入了一片開闊地,受到來自四面八方槍炮攻擊,傷亡疊出,但終於佔領了這一線陣地。其後,中隊越過埃德森崗進入東北區域,隨著天亮難於再繼續前進。田村大隊長雖然知道第一線兩個中隊的慘狀,但仍堅持拂曉打到海岸線的命令,下令預備隊黑木中隊進行突擊進攻。黑木中隊越過戰鬥中的小野寺中隊,對埃德森崗右側展開進攻。中隊長負傷,喪失了半數士兵,但他仍率領殘餘的5-60人突破了敵方陣地,天亮前後,打到了機場東南方的第一海軍陸戰隊第一師團司令部附近。

    黑木中隊嘗試著搗毀美軍司令部繼續突進,但在美軍猛烈的炮火之下難於動彈。普萊斯的105毫米迫擊炮當天發射了約2000發炮彈,而埃德森上校的前任格里菲斯中校在事後回憶道:“如果沒有戴爾瓦萊出色的炮兵支援,就無法確保埃德森崗了”。田村大隊長在十四日天亮仍然十分努力與各中隊聯絡要求繼續進攻,但部隊各自分散已經難於把控,不久,川口支隊長傳達命令停止進攻。

    在右翼第一線最被期待的渡邊中佐的第三大隊,這時候究竟在幹什麼呢。關於渡邊大隊十三日的戰鬥,沒有明確的資料。川口少將的日記中如下記載:

    命令了這個大隊在進攻飛機場時,首先要佔領十五高地。但是十三日白天遭受到敵人的猛烈轟炸,大隊長帶著副官等躲在安全處沒有出來。

    大隊應該由余下的具有資格的中隊長代行指揮部隊進行夜襲,挺身而出的B大尉卻沒有這樣做。結果,整個大隊在十三日的夜襲中無所作為。最為關鍵的時候,被寄予厚望的主力大隊就是這般表現。

    我知道了此事,感到惘然之同時禁不住潸然淚下,十五日叫來大隊長,壓不住心頭怒火呵斥道:怯戰者切腹自裁!

    但是大隊長在滿洲負傷,當時傷病再度惡化不能隨隊步行,於是不得不和副官一起橫臥在密林深處的低窪地。即便這樣,第三大隊也不是全無作為,由於大隊長的指揮仍有部分確實參加了夜襲。只是在夜襲中的統一指揮極為困難了。

    到了九月十五日,川口支隊長向軍司令部發出電報:“攻擊因為遭遇敵人意外的頑強抵抗,大隊長以下遭受極大傷亡,現在大河(倫加河)左岸集結兵力以圖後策。官兵儘管奮勇,但處於如此不明的狀況,只能遺憾地報告此戰失敗”。就這樣,川口少將的主力敗退了。參加進攻的主力3000人,生存者約1500人。

    第十七軍司令部對川口支隊失敗的原因做了如下分析:

    (1) 因太孚角登陸中被敵繳獲部分食品供給,而且進攻未能給予充分的準備時間。

    (2) 敵軍的炮火優勢(日軍這次戰鬥中使用的大炮只有山炮一門,迫擊炮兩門)

    (3) 在原始森林中部隊無法充分聯絡,按照支隊長命令實施攻擊的部隊,五個大隊中只有國生(第一)大隊、田村(青葉)大隊兩個大隊,結果兵力不足。即,一木殘部整合的水野大隊在十三日的進攻中沒能達到指定攻擊位置,而渡邊(第三)大隊未能參與進攻。岡聯隊主力預訂在倫加河左岸進行策應,但渡河行動中損失慘重,加之地形錯綜複雜聯絡隔絕,沒能參與進攻。

    (4) 支隊長在支隊支柱力量的岡聯隊的主力因渡河舟船問題而失去聯絡,其他非直屬建制的各部隊由支隊司令部指揮了部分行動,有可能陷入不能充分指揮非直屬建制部隊的弊端。

    (5) 因為在密林中,且使用的是極其不完備的地圖,難以保持正確進攻方向。

    另外,日本聯合艦隊對此進行了下述分析:

    (1) 輕視了敵人固守的決心和其防禦對抗的全域性安排,過分相信自己第一階段的作戰方式,試圖以輕型裝備的奇襲來獲取成功。

    (2) 在敵方制空權下,並由於天氣不利,我方無以充分進行空運和發揮空軍力量,對此,敵方冒著損失不斷加強補給,大大提高了防禦力量。

    (3) 缺乏奇襲以外火炮攻擊的考慮,而且指揮方面聯絡不暢,導致戰鬥分散凌亂。

    (4) 主力進擊的位置不恰當(進入原始森林抹黑前進困難)導致進攻增加難度,而且各大隊與左右部隊缺乏聯絡難於協同作戰。

    (5) 奇襲要出其不意才是成功的保證,但是通訊監聽使得進攻早期暴露,遭受到意外的炮火槍彈的攻擊,使先頭部隊相繼受到損傷,挫傷了攻擊部隊的銳氣。

    總之,過於輕敵。運用重火器的防禦是敵人的看家本領。今後陸海軍都不能再陶醉於第一階段的作戰效果,必須洗心革面窮極原因,以確立真正具有勝算的作戰計劃,再巧妙運用奇襲進攻來面對戰機,這才是至關重要的。

    瓜島作戰中,第一次總攻的失敗具有決定性的意義。從此後的戰鬥推移來看,這是川口支隊奪回瓜島機場唯一的機會。田村少佐說:“再有一個聯隊的話,機場就完全佔領了”,同樣的田村大隊的官兵也極其遺憾地說:“那天早上,再有兩個飯糰,機場就完全拿下了……”。

    事實如何姑且不論,這次夜襲後的四天,美海軍陸戰隊第七聯隊4000人增援到達瓜島,使海軍陸戰隊更加抱有必勝的信念。莫里森說,這是“September crisis”(九月的戰鬥分水嶺)最重大的戰鬥,並指出:“這個山頭的作戰是太平洋戰爭中陸上作戰最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戰鬥之一。這一戰具有鼓舞和指導埃德森士兵的意義,它大大提高了海軍陸戰隊每個人計程車氣和勇氣。如果失去了這次勝利,亨德生機場不保,海軍陸戰隊甚至難於繼續留在該島吧。”

    第二次總攻

    對於日軍來說,開戰以來一直勢如破竹般,但在瓜島,8月一木支隊被全殲,9月12、13日川口支隊進攻的失敗,顯示了帝國陸軍的不敗神話在美軍面前受挫了。這使大本營和當地軍隊真正開始考慮如何奪回瓜島和挽回南太平洋戰局的作戰問題,並擬使用師團作為戰鬥單位投入到瓜島作戰。

    原來由各方拼湊的支隊組成的第十七軍,增強為以第二師團為主力、擁有兩個師團為建制的軍級部隊,大本營派來了包括辻政信、杉田一次的三名人員,使參謀陣營也一下增加到十一名。9月下旬,把百武晴吉中將、川口少將也邀到拉保爾的軍司令部來探討瓜島的形勢。川口少將說明了己方戰力的貧弱(特別是飢餓和疲勞問題)、地形的險峻、敵戰鬥力強大(空軍支援、火力、通訊探測的使用等),這種悲觀的認識遭到抱有必勝信念的司令部人的反感。而且,二見秋三郎參謀長因為主張必須要使用兩個師團兵力、野戰重炮五個聯隊、充分的彈藥補給和空中支援才能進行離島1000公里的決戰,他也就此被調走了。

    但是,這次的總攻計劃,至少與至此為止的野戰奇襲方式不同,擬開展堂堂的正面作戰。預定運送計劃有,第二師團的主力步兵17,500人,大炮約176門,彈藥相當於一次會戰份額的8成,食糧2萬5千人約30天份額。而且抱著必勝信念的第十七軍,準備在奪回瓜島後,還乘勢攻克拉比和莫萊斯比。

    問題在於這些戰鬥能力如何才能進行運送。與此相關的是,海軍為了護送,於之前的一天由第十一航空艦隊組成的轟炸機隊兩次對倫加機場實施了轟炸,而且戰艦“金剛號”、“榛名號”兩艦從海山對機場實施了炮擊。特別是後者的炮擊,使得該機場受到嚴重損壞,美軍可用於作戰的飛機從90架減少到了42架,B-17用的跑道一時也不能使用了。

    但是,無論這些支援性戰鬥的努力結果如何,該地的制空權已經不復為日軍所有。第十七軍用“老鼠搬家”將預訂的一半數量的兵員和補給運送到島上,但這種方式畢竟效率低下,於是要求海軍使用運輸船隊一次性加以解決。這樣由6艘艦隻組成的“瓜島突擊船隊”於10月14日順利到達停泊地,正在進行作戰物資的解除安裝時,敵艦船攻擊機的大編隊飛來,船隊中的4艘被擊中著火,一艘衝上海灣沙灘擱淺解除安裝。透過努力,士兵全部登陸了,但僅有一半的食量、百分之十~二十的彈藥得以解除安裝。關鍵的是攻克機場用的火炮、山炮合計才只有三十八門、特別是重炮僅有兩門。

    第十七軍參謀長根據這一情況,對當初以火力為主的正攻方式進行了180度的轉換,決定再次使用川口少將從原始森林繞道的夜襲方式。受命擔任右翼部隊的川口少將在接受命令後,就印製了“右翼部隊的信念”的小冊子派發給部下,要求徹底貫徹。

    第一 為了天皇陛下奮勇作戰,作為日美決戰的勇士將不惜付出生命。

    第二 步兵的刺刀突進是帝國陸軍的精華,可令敵人聞風喪膽。

    第三 敵人的長處在於火力優勢,能夠使其失效的就是利用夜晚和叢林。

    第四 一旦總攻開始,各部隊要指揮部隊在預訂時刻一鼓作氣突進,拼殺敵人迅速奪取第一線,必須在拂曉為止突進到海岸線把敵人殲滅。

    第五 這將無疑是皇軍又一偉大勝利。

    但是,這位川口少將在10月19日被接替二見參謀長的宮崎週一參謀長告知:“從空中偵察照片中可以看出來,倫加機場南側敵軍加強防禦的狀況,不要忘記做陣地戰的準備”,並交給他要點筆記和照片,這時,川口少將顯示出了猶豫。第一師團已經開始行動了,川口少將這次擔任的進攻路線與上次失敗於埃德森高地作戰的是同一目標,“這不是拿雞蛋往銅牆鐵壁上撞嗎,失敗是一目瞭然的。我很煩惱。於是考慮迂迴繞行攻擊敵左側。”(川口筆記)

    川口少將22日在日丸山道口遇見了辻政信參謀,向他表述了迂迴側背作戰的意見,並委託其轉告師團長。川口以為向辻政信報告了,就能夠得到師團長的認可。23日要開始進行迂迴包抄行動時,從師團參謀長那裡打來電話,指令他應該按照預定計劃正面進攻,迂迴的話總攻就要推遲一天。川口回答:“作為這一任務的部隊指揮,正面攻擊難於承擔責任。希望再次把自己的意見轉告給師團長請予考慮。”,於是等待師團的再次答覆。約30分鐘後,電話來了,告知“你已被解除擔任右翼隊長,後任是東海林大佐”。就這樣川口少將在臨陣前被罷免了。

    據日本“戰史叢書”記載,軍的作戰司令部全然不知這一罷免,這是師團長、參謀長和辻政信參謀之間研究決定的。

    10月24日黃昏時分,第二師團終於開始了夜襲攻擊。但是各部隊的行動至今難以詳細把握。關於代替川口少將的東海林大佐指揮的右翼部隊“未能展開進攻”,“一部分展開了突擊,但主力部隊滯後”,“一部分攻入機場但沒有後續部隊只能與敵對峙”,僅有這樣三條記錄。東海林大佐回憶說:“右翼部隊北進透過草原地帶,遭遇敵方炮火的猛烈阻擊,進攻受挫,在敵陣地前與之對陣,就這樣迎來了25日的天明”。也就是說,指揮混亂的右翼進攻失敗了。

    仙台軍團素有“夜襲師團”盛名,在那須弓雄指揮下的左翼進攻(第29聯隊為主力),勇敢奮戰突破敵陣地,但只是突破了警戒哨所,受阻於第二線、第三線的堅固堡壘,在敵猛烈炮火下損失慘重,無法前進。聯隊長古宮大佐和聯隊都去向不明,結果大隊長、中隊長都失蹤。儘管發生這樣的事態,當晚發出了“萬歲”的呼號(佔領機場的暗號),師團司令部一片歡喜,相互道喜祝賀,井本參謀在軍務日記中甚至用了一整頁大字書寫了“天下最美的夜晚”字樣,然而隨後作為第一線的誤報做了修改,這顯示了情報處理多麼貧乏。

    第二師團長丸山政男中將迎來了25日早晨,這時師團已損失慘重,他確認第29聯隊突入了敵陣地的情況,下命令當晚再次夜襲並傾全力進攻。左翼增加了第16聯隊,那須少將率先衝鋒,遭受猛烈炮擊而戰死,第16聯隊長廣安大佐戰死,第29聯隊長古宮大佐失蹤,大中隊長死傷眾多,攻擊並未能突破敵人的第一線陣地就遭遇挫折。第29聯隊的損失達到了百分之五十。

    26日黎明,第二師團田口參謀根據這一狀況,向師團長報告稱26日中難於指望突破性成功的意見。就連辻政信參謀也表示再難期待突破,第十七軍司令官在清晨6點,下令中止進攻。

    就這樣,伴隨著各種複雜狀況的瓜島的第二次總攻又這樣以失敗告終。

    撤退

    日本大本營陸海軍都還表面上堅持著要奪回瓜島,但第一線部隊和軍部中央都漸漸意識到再難奪回瓜島,但誰也不做正式表態。11月24、25日,辻政信參謀向陸軍部、海軍部的作戰部門進行了報告。他說:“路邊都有手拿著飯盒被擊斃計程車兵,屍體都已經腐爛長蛆”,描繪了瓜島的慘狀,但沒有明確提出撤退的意見。

    陸軍認為,“陸軍和海軍長期的對立根深蒂固,各自以面子為重,都避免示弱,一方提出撤退的話,另一方絕不會附和,這種傾向非常顯著”(井本熊男《以作戰日記編撰的大東亞戰爭》)。另一方面,第十七軍面對飢餓和越加增強的美軍,正處於極限狀態。

    11月6日,參謀本部田中新一作戰部長提出為繼續瓜島作戰擬徵集十六萬五千噸船舶的要求,政府閣僚審議只批准了八萬五千噸,因為首相東條英機大罵“巴嘎呀路”,結果才又改變計劃。12月8日,海軍方面向陸軍提出了中止向瓜島用驅逐艦運送桶裝補給。

    12月3日,永野海軍軍令部長和杉山陸軍參謀總長向天皇上奏提出從瓜島撤退案,結果天皇決裁“此方針望妥當處置”。1943年1月4日,大本營下達了撤退命令。大本營開始考慮撤退是戰鬥幾乎已過了兩個月後才做出的決定。這期間,在瓜島的日軍中飢餓和疾病正加速蔓延。

    瓜島的撤退在1943年2月1日、4日和7日,分作三批由20艘驅逐艦實施,成功撤回了陸軍9800人、海軍830人。

    投入到瓜島的官兵約33,000名,其中戰死12,500餘人,戰傷1900餘人,病死4200餘人,失蹤2500人。對此,根據美軍公開的戰史資料看,參戰官兵達六萬人中僅戰死1000人,負傷425人,而沒有一名士兵餓死。

    此外,日本海軍方面的損失在圍繞瓜島作戰的海戰和運輸艦船中,56艘被擊沉,115艘受損。其中驅逐艦19艘被擊沉,損傷88艘,其次飛機損失約達850架。

    分 析

    幾乎耗時4個月的瓜達爾卡納爾作戰,圍繞攻防戰做詳細記述的話,大概能編寫成好幾本書。因此,在有關戰敗的分析中,將不再贅述經過。這裡,僅考察瓜島作戰的失敗原因。

    缺乏總體的戰略規劃

    美軍對於瓜島的攻擊,是在對日本本土直接進攻的基本構想下實施的第一步。如果,能夠佔領瓜島,美軍對於威脅美澳之間海上運輸的來自新幾內亞日軍基地的航空作戰就容易得多,而這也成為下一步攻克拉保爾的立足點,從而步步進逼使日本本土的登陸作戰成為可能。因此迅速攻克日軍急於修建而尚未正式啟用的瓜島就成為了緊急課題。

    另一方面,日本陸軍的終極戰略觀,則想在攻克重慶後把主力放在中國,與美英為主的盟軍進行對抗,確保日本立於不敗之地,因此,主攻戰略方向是重慶和印度洋方面。而海軍考慮的是,在南太平洋方面為切斷美澳海上聯絡把主力放置在拉保爾和新幾內亞,以及在所羅門海域進行作戰。陸軍對海軍的設想並不重視。當時,日軍陸軍部門甚至有些人對於瓜達爾卡納爾這個島名都不知道,因為太平洋由海軍承擔責任,所以幾乎不感興趣。而且,對美軍可能的反攻方向也未作深入研究。

    例如,8月7日美國進攻瓜島之時,日本大本營陸軍部首腦下午3點聽取了參謀本部第二部第六課(對美情報)的主任參謀杉田一次中佐的“最新美國動向”的說明報告。當時,以美國海軍陸戰隊為中心從太平洋正面直接針對本土進行進攻的可能性是做夢都未曾想到的,認為危險與其說是在太平洋方面,不如說來自蘇聯的遠東地區以及印度和中國方面。

    而在海軍方面,在所羅門海域謀求殲滅美艦隊主力,認為這才是終結戰爭的方法。因此把奪回瓜島航空基地,看作是使主力決戰得以實現的基本條件。而海軍也完全沒有料到美軍開發了綜合陸海空實力的水陸兩棲作戰,幾乎沒有研究如何來進行太平洋諸島嶼的攻防戰。

    就這樣,因為缺乏戰略構想和對現狀的客觀認識,當然也沒有海陸空一體戰的模式,而只是在瓜島作戰中逐次投入了一木支隊、川口支隊、青葉支隊、第二師團、第三十八師團的作戰力量。

    攻擊目標的喪失

    海軍對於陸軍兵站補給基本沒有概念,甚至認為,補給從敵軍手中奪取或者從當地排程才是常識。對於海軍來說,其目標就是殲滅美國海軍的航母艦隊,而不是為物質運送和補給來配置艦艇進行護航的。

    瓜島從地理上看距拉保爾有560海里,因為沒有中繼基地,即便是當時值得誇耀、具有驚人作戰半徑的零式戰機21型要對運輸補給給予支援護航,在瓜島上空的滯空時間也僅有十五分鐘,這就造成發揮攻擊性的界限,當然這也使得許多運送補給船隊遭受美空軍的攻擊而被擊沉。

    缺乏綜合的作戰

    美軍的登陸作戰,極多地使用了無線電通訊系統後,對日軍重要據點進行了準確的炮擊和空中轟炸。當時,海軍陸戰隊為了準確對重要據點和要地進行炮擊轟炸,都設定了海軍炮擊觀察員和空軍轟炸觀察員,為了傳送情報,各戰鬥組織之間具有緊密聯絡的通訊網路,由此實行了統一的有組織的作戰。

    美軍陸海空統一的集中組織進攻具有共同的目標,各種組織單位之間為使有效發揮各自作用,還建立了情報運用體系,這就需要高度的效能完備的通訊系統和裝置,可以說美海軍在這方面取得了非常有效的建樹。

    對此,日本方面即使有必要在各組織單位之間建立有效的通訊系統而加強緊密的情報共享,進行機動性攻擊,以便對共同目標進行統一的組織性作戰時,陸軍和海軍仍然是各自為戰,海空力量只是間歇性地短時間投入,而陸軍所需的補給,也至多運送了所需量的三分之一。

    壓制第一線部隊自主性和情報彙報的欠缺

    日軍的作戰司令部存在著無視兵站的需求、輕視情報、輕視科學思考方法的傾向。因此,在戰略決策過程中,以自己獨自的積累和習慣,僵硬教條的思考方式做紙面上的計劃,只能是些抽象的不切實際的內容。日本的陸海軍士兵透過超常規的、飽含血汗的刻苦訓練打造了熟練的戰鬥技巧,他們在第一線執行命令時,相當程度地發揮了其訓練有素的戰術和迅速果斷開展作戰的實力,這極大地彌補了抽象的作戰計劃的佈置安排。也就是說在各個作戰中,由於士兵的作戰技巧使粗燥的作戰計劃得到彌補而取得一定的效果。

    所以,如果存在一種體制把本來透過第一線反覆積累下來的這種作戰經驗在戰略、戰術計劃中發揮出來,應該能隨著戰況變化,果斷地採取有效的應對措施。但是,第一線的作戰變更的建議幾乎都被拒絕,這樣從前線就不再有返回的情況彙報,而大本營的精英也不努力深入前線去了解第一線,計劃、指揮和實際作戰都處在脫節狀態。

    瓜島作戰中每次進攻陷入困境,其慘狀是日軍未曾經歷過的。這是相距6000公里之外坐在東京辦公桌前的人無法想象的場景。有幾個參謀軍官進入現場,向東京首腦們報告實情,但東京方面仍未能接受真相。關鍵時刻,用兵作戰的高階負責人應該親臨現場,或者至少能到拉保爾把握實情(井本熊男《以作戰日記編綴的太平洋戰爭》)。

    在組織中,不能採用合理的研究探討,扭轉戰況的選擇也沒有更多辦法,於是只能墨守成規沿襲“帝國陸軍”引以為傲的拼刺刀的肉搏戰進行全線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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