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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泓錦的心自在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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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月輪皎皎
大禮儀之爭是嘉靖皇帝展現自己政治智慧的第一個大手筆。
由於他的前任也就是堂哥明武宗英年早逝,沒有留下後代,作為近枝的朱厚熜就被立為皇位的繼承人。但是面對這從天而降的大餡餅,朱厚熜並沒有對群臣感恩戴德,唯內閣首輔馬首是瞻,而是在進皇城的時候據理力爭,要求以皇帝身份進入,而不是以太子身份進入,面對群臣的反對,朱厚熜甚至以不當皇帝回老家相威脅,群臣妥協了,但這也僅僅是朱厚熜小試牛刀,更大的風波還在後面。
不久,朱厚熜要求追封自己的生父興獻王為皇帝,這遭到以內閣首輔楊廷和為首的大臣的激烈反對,大家認為朱厚熜應該認堂兄的父親也就是伯父為皇考,而自己的親生父親只能是皇叔父,朱厚熜不同意,僵持之間,一個叫張璁的大臣引經據典,支援皇帝的看法,朱厚熜大喜,強硬的要求群臣同意他追封生父為皇考,配享太廟。
於是大臣又想了一個辦法,組織大夥跪到宮門前大哭,想以此逼迫皇帝收回成命,嘉靖皇帝此刻又展現了自己的雷霆手腕,對參與鬧事的大臣或廷杖或罷官或充軍,三下五除二把反對者鎮壓下去,達成了自己的願望。
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禮儀之爭,以嘉靖皇帝獲勝,並在朝廷樹立了自己的威信而結束。
其實大禮儀之爭表面上是誰是皇父的問題,實質上是嘉靖皇帝能不能拿到實權的問題,雙方激烈爭奪後,嘉靖皇帝打敗了群臣,成為帝國真正的主宰者。
嘉靖皇帝在此次事件中充分顯示了自己的政治智慧和過人膽略,在之後漫長的統治期間,他更是駕輕就熟的玩弄權謀,將眾臣玩弄於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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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感照
母親是家庭的靈魂。
父親是社會的靈魂。
家庭的不穩,由於女德的缺失。
社會的不穩,由於家庭的不穩。
廉恥是立國之本。男人不懂廉恥為盜。女人不講廉恥是娼!
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禮是相處之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克己以復禮。若不克己,子弒其父者,有之,母殺其子者,有之;夫婦互殺者,有之……
義是行為底線。忽見孺子墜井,見之者必發乎怵惕惻隱之心。發乎心,踐乎行,義也。若不信乎義,社會冷漠,世態炎涼,重慶公交之事,可怖也!國家未嘗不似一輛行駛中的列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即是義之義!
廉不是清廉正直的意思!廉是自知之明!儒家一日三省吾身!自省以養廉!若不知廉,婦叛其夫,夫叛其婦,官叛其位,國叛其家,家庭之道絕矣!
恥是羞恥之心!書曰“一夫不獲,是餘之辜;百姓有過,罪之在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羞恥是人性最後一道防線。不自知,不知恥,何為人!
育民不以廉恥,是為育畜!畜類只有被食用的價值!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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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炭烤母豬蹄兒
首先呢,這個問題根本就不是個問題。看過明實錄的人都知道,這完全就是楊廷和自己給自己挖的一個坑。
看武宗遺詔(楊廷和書寫,張太后同意):“朕紹承祖宗丕業十有七年,深惟有孤先帝付託,惟在繼統得人,宗社生民有賴 。皇考孝宗敬皇帝親弟興獻王長子聰明仁孝,德器夙成,倫序當立。遵奉祖訓兄終弟及之文,告於宗廟、請於慈壽皇太后與內外文武群臣合謀同詞,即日遣官迎取來京,嗣皇帝位。”——《明世宗實錄》卷一正德十六年四月癸巳條。 可知,說的清清楚楚,人家朱厚熜是因為兄終弟及來當皇帝的,這個壓根就是楊廷和無理取鬧,你自己寫的遺詔自己還能忘了?這不是欺負人家朱厚熜年紀小? 至京城外,駐蹕行殿。初,禮部具儀,請如皇太子即位禮。上覽之,謂長史袁宗樂曰:“遺詔以吾嗣皇帝位,非皇子也。”至是,大學士楊廷和等請上如禮部所具儀,由東安門入,居文華殿,上箋勸進,擇日登極。上不允,會慈壽皇太后有旨曰:“天位不可久虛,嗣君已至行殿,內外文武百官可即日上箋勸進。”於是上遂從行殿受箋。 可以看出,楊廷和有多欺負人了(要求人家按太子禮儀那麼來)。人家朱厚熜說的明明白白,我是我是來當皇帝的(這句很重要),不是來給別人當兒子的。最後還是張太后出面,楊廷和才讓步。登基大典也極為倉促,勸進(三次哦)登基,一天就搞完了。(這段太多,截圖自己看算了,反正是就是那一套)。
然後,沒過幾天,忙完了禮部尚書就過來又說這個爹的事兒了。
禮部尚書毛澄等會議興獻王主祀及稱號,奏曰:“考之漢成帝立定陶王為皇太子,立楚孝王孫景為定陶王,奉共王祀。共王,皇太子本生父也,時大司空師丹以為恩義備至。今皇上入繼大統,宜如定陶王故事,以益王第二子崇仁王厚炫繼興獻王后,襲封興王,主祀事。又考之宋濮安懿王之子入繼仁宗後,是為英宗,宰臣請下有司議禮,時知諫院司馬光謂:‘濮王宜尊以高官大爵,稱皇伯而不名。’判太常寺範鎮亦 言:‘陛下既考仁宗,若復以濮王為考,於義未當,乃詔立濮王園廟,以宗樸為濮國公,奉濮王祀。’程頤之言曰:‘為人後者,謂所後為父母,而謂所生為伯叔父母,此生人之大倫也。然所生之義至尊至大,宜別立殊稱,曰皇伯叔父、某國大王,則正統既明而在所生亦尊崇極矣。’今興獻王於孝宗為弟,於皇上為本生父,與濮安懿王事正相等,皇上宜稱孝宗為皇考,改稱興獻王為皇叔父、興獻大王,興獻王妃為皇叔母、興獻王妃。凡祭告興獻王、及上箋興獻王妃 ,皇上俱自稱侄皇帝,則隆重正統與尊崇本生恩禮備至,可以為萬世法。”疏入,上曰:“藩府主祀及稱號事體重大,再會議以聞。”——《明世宗實錄》卷二正德十六年五月戊午條。 毛澄的邏輯是:既然是兄終弟及的祖訓,那麼我們預設朱厚熜你是朱祐樘的繼子,個麼你應該按照漢哀帝和宋英宗的故事,尊朱祐樘為父,而尊興王朱祐杬為叔父。這可把朱厚熜說迷糊了,什麼情況這是。不過,依然沒有馬上就回復。可見,朱厚熜有多聰明瞭。
同月二十四日,毛澄又上了個疏,內容和之前差不多: 禮部尚書毛澄等覆上興獻王主祀稱號之議,曰:“禮為人後者為之子,自天子至於庶人一也。興獻王之子惟皇上一人,既已入繼大統,奉祀宗廟,是以臣等前議欲令崇仁王厚炫主興獻王祀。但今山陵未畢,慈壽皇太后、中宮皇后、憲廟皇妃皆未上尊號,則興獻王繼祀襲封之禮似當有待。宜先令崇仁王以本爵奉祀、兼理府事。興獻王稱號,臣等前議,皇上宜稱為皇叔父興獻大王,自稱侄皇帝,名實以宋儒程頤之說,有可據也。本朝之制,皇帝於宗藩,凡在尊行止稱伯父、叔父,自稱皇帝而不名。今皇上稱興獻王曰皇叔父,曰大王,又自稱名尊崇之典,可謂至矣。臣等不敢復有所議,因錄程頤代彭思永上宋英宗議濮王禮疏進覽。”上命博考前代典禮,再會官詳議,務永至當以聞。——《明世宗實錄》卷二正德十六年五月乙亥條。
灌湯不換藥,還是那個邏輯。我強烈懷疑,這就是楊廷和指使的(中間辭職兩次)
直到七月,關鍵人物張璁出現
進士張璁上言:“孝子之至,莫大乎尊親,尊親之至,莫大乎以天下。陛下嗣登大寶,即議追尊聖考以正其號,奉迎聖母以致其養,誠大孝也。今廷議乃執漢定陶、宋濮王故事,謂‘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私親’。夫天下豈有無父母之國哉?《記曰》:‘禮非從天降,非從地出也,人情而已。’夫漢哀帝、宋英宗,固定陶、濮王子,然成帝、仁宗皆預立為嗣,養之宮中,其為人後之義甚明,故師丹、司馬光之論行於彼一時則可。今武宗皇帝嗣孝廟十有七年,未有儲建,比於崩殂,而執政大臣方遵祖訓、定大議,以陛下聰明仁孝,倫序當立,迎繼大統,豈非以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故遺詔直曰‘興獻王長子’,而未嘗著為人後之義。則陛下之興實所以承祖宗之統而順天下之心,比之預立為嗣養之宮中者親疏異同較然矣。議禮者皆謂‘孝廟德澤在人,不可無後’,假令聖考尚存,嗣位今日,恐弟亦無後兄之義。且今迎養聖母,以母之親也稱皇叔母,則當以君臣禮見,恐子無臣母之義。禮,長子不得為人後,況聖考所生惟陛下一人,利天下而為人後,恐子無自絕其父母之義。宋儒程頤有曰:‘禮,長子不得為人後,若無兄弟、又繼祖之宗絕,亦當繼祖。’此正陛下今日之謂也。故在陛下謂入繼祖後而得不廢其尊親則可,謂為人後以自絕其親則不可。夫統與嗣不同,非必父死子立也。漢文承惠帝后,則以弟繼;宣帝承昭帝后,則以兄孫繼。若必奪此父子之親,建彼父子之號,然後謂之繼統,則右有稱高伯祖、皇伯考者,皆不得謂之統矣。或以魏詔謂由諸侯入繼大統,則當明為人後之義,此為外藩援立者防,非經常之典也。故曰:‘禮時為大,順次之。’臣竊謂今日之禮,宜別立聖考廟於京師,使得隆尊親之孝,且使母以子貴,尊與父同,則聖考不失其為父,聖母不失其為母矣。今議者不稽古禮之天經,而泥末世之故事,不考聖賢之成法,而率曹魏之舊章,此臣之所未解也。乞以臣言下禮官詳定。”初,上即位,即命禮官會議興獻王稱號,言者紛紛皆謂‘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私親,宜如漢定陶、宋濮王故事’。上心殊不悅,然奪於眾論,未有以折之,及得璁奏,喜曰:“此論一出,吾父子必終可完也。”亟下所司議聞。——《明世宗實錄》卷四正德十六年七月壬子條。 張璁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夫漢哀帝、宋英宗,固定陶、濮王子,然成帝、仁宗皆預立為嗣,養之宮中,其為人後之義甚明,故師丹、司馬光之論行於彼一時則可。今武宗皇帝嗣孝廟十有七年,未有儲建,比於崩殂,而執政大臣方遵祖訓、定大議,以陛下聰明仁孝,倫序當立,迎繼大統,豈非以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故遺詔直曰‘興獻王長子’,而未嘗著為人後之義。”漢哀帝和宋英宗都是明確過繼的兒子,可皇帝朱厚熜不是啊,他是以興獻王長子的身份入繼大統的,不需要承擔“為人後”的義務。“則陛下之興實所以承祖宗之統而順天下之心,比之預立為嗣養之宮中者親疏異同較然矣”。張璁又提到“宋儒程頤有曰:‘禮,長子不得為人後,若無兄弟、又繼祖之宗絕,亦當繼祖。’此正陛下今日之謂也。故在陛下謂入繼祖後而得不廢其尊親則可,謂為人後以自絕其親則不可。”並初步提出了繼統不繼嗣的概念。
直到現在,咱們的嘉靖皇帝,終於找到了一個盟友,一個可以幫自己打敗他們的人。高興的大喊,“吾父子必終可完也”。
於是,馬上拉過楊廷和他們來會說這個事兒。再次和他們這幫老油條交鋒
上御文華殿,召大學士楊廷和等,以御批禮部會官所議稱號疏示之,且諭之曰:“至親莫如父母,卿等宜體朕意。”廷和等退而上疏言:“近日,臣等恭詣文華殿,進呈祖訓序文直解,伏蒙皇上賜茶,且進臣等於黼座之前,特以禮部會議興獻王稱號本並御批旨意授與臣等。退而伏讀,仰見皇上欲擬尊崇所生,先諭臣等,猶有從容商量之意,則聖心於此猶有不自安者。又御批首言:‘卿等議得是,朕已知悉。’則多官所議者皇上亦未嘗不以為是也。特以聖孝純篤,故御批旨意既謂‘父母生育之恩,時不能忘’,又面諭臣等謂‘至親莫如父母’,臣等豈不欲仰體聖意。實以為人後者為之子,既為人後,則不得復顧其私親,此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也。舜、禹有天下,而天子之號不以加諸瞽瞍與鯀,舜、禹豈不孝於其父母者?蓋天下萬世之公議,誠不可以一人之私情廢也。宋英宗欲追崇所生濮王,亦竟以眾論不合而止。皇上方將上法舜、禹,顧可使所行反出英宗下耶 ?此國家典禮,關係至重,臣等實不敢阿諛順旨,謹以欽奉御批禮部本並原票封進。伏望聖明俯納群臣之議,仍依原票發出。則聖孝光於舜、禹而臣等輔導之責亦可以少盡矣。”疏入,留中。——《明世宗實錄》卷四正德十六年七月甲子條。
而楊廷和還在那裡死鴨子嘴硬地堅持應該參考宋英宗的故事。
回頭他找毛澄們一商量,算了,用迂迴戰術旁敲側擊吧,決定給皇帝解釋一下我們為什麼要讓你管朱祐杬叫皇叔父興獻大王:
禮部尚書毛澄等言:“興獻王稱號臣等前已二次會議,皆據宋儒程頤濮議,以為皇上宜稱興獻王為皇叔父興獻大王 。夫興獻王於皇上為本生父、必改稱叔父者,明大統之尊無二也。然加皇字於叔父之上,則凡為皇上伯叔諸父皆莫能與之齊矣,加大字於王之上 ,則天下諸王皆莫得而並之矣,興獻王稱號既定,則王妃稱號亦隨之,天下王妃亦無以同其尊矣。況皇上養以天下所以樂其心,不違其志,豈一家一國之養可同日語哉?此實孔子所謂事之以禮者。其他推尊之說、稱親之議似為非禮。推尊之非莫詳於魏明帝之詔,稱親之非莫詳於宋程頤之議。至當之禮,要不出於此矣。”並錄魏明帝詔廷覽。上命丹會官詳議以聞。——《明世宗實錄》卷五正德十六年八月庚辰朔條。
朱厚熜大概是很奇怪的,你們沒看過張璁寫的東西麼?而八月這個月,因為興獻王的地位不定,所以雙方還就朱厚熜生母如何入宮的問題進行了幾個交鋒,但沒有結果。(憑什麼不讓人家媽當太后啊,皇帝的媽是太后有問題嘛?)
直到九月初九日,朱厚熜親自定了規矩:
禮部會議聖母入門之儀,言:“臣等初議由崇文門進東安門,再議由正陽左門進大明等門東門 ,而皇上仍令集議以聞。臣等受命,究心講求,思稱德意。竊以母妃南來,必由大道進京,自通州至朝陽門路直且順,從此進東安門便。”上不從,乃親定其儀曰:“聖母遠來,定 從正陽門由中道行入朝廟,其宮眷進朝陽東華等門。”——《明世宗實錄》卷六正德十六年九月丁巳條。 這事兒楊廷和、毛澄們都沒有反對。並且九月十三日,還給了打算用王妃之禮接親媽進宮的禮部一個教訓,要求用母后儀仗接進宮中。禮部也沒有反對
這個月八日,朱厚熜再次主動出擊,要求內閣就大禮問題給個說法:
上命內閣詳議大禮稱號。楊廷和、蔣冕、毛紀上言:“此禮重大,將以昭示天下後世,今多官會議如此,臣等二三人豈敢妄有更定,請復會官詳議。”上曰:“朕受祖宗鴻業,為天下君,長父興獻王獨生朕一人,既不得承緒,又不得徽稱,朕於罔極之恩何由得安?始終勞卿等委曲折中,為朕申其孝情,務加追尊美號,於安陸立祠,以為永久奉養。使朕心安而政治,父神有所依倚。”廷和覆上言:“聖諭令臣等委曲折中,以申孝情。切念大禮關係萬世綱常、四方觀聽。議之不可不詳,處之不可不審。必上順天理、下合人心,祖宗列聖之心安則皇上之心始安矣。”報聞。——《明世宗實錄》卷六正德十六年九月丙子條。
楊廷和們依然是拖字訣,既不同意,也不反對。也不跟你解釋關於那個興獻王長子的問題究竟是什麼。反正禮部在楊廷和們手上,怕什麼。
隔了一天,禮部拿出了一個說法: 禮部尚書毛澄集廷臣議言:“先王制禮,本乎人情。昔者,武宗無子,又無同產弟,援立陛下於憲廟諸孫之列,是武宗以陛下為同胞之弟。陛下昔考獻王,今考孝廟,人情之所安也。夫人情安,斯天理得。由是推之,則陛下所以待本生之親者可知。已考孝廟、母慈壽,則不當復父母其所生。由旁支紹正統,則不當私帝后其所生。此理易見,無難知者。苟舍此他求,而創因仍苟且之議,則人情不安,名不正言不順,將來不勝其悔矣 。惟陛下如臣等議斷,自宸衷必行無惑。”上曰:“茲匪細故,大倫大義攸系。卿等博採輿論,參酌具奏。”——《明世宗實錄》卷六正德十六年九月乙丑條。 提出了一個看法,即“我們認為武宗皇帝認定陛下您是他的同胞弟弟了”,所以你得聽我們的啊。避而不談詔書里根本沒提過繼問題的解釋。因為皇帝還是不採納,楊廷和第三次辭職,又一次得到挽留。
十月初二日,逼的嘉靖皇帝親自下令將自己爹提升為帝
禮部尚書毛澄等言:“皇上孝心純篤,念興獻王嗣緒無人,徽稱未定,親灑宸翰,諭之至情。欲委曲折衷,以伸其孝,天地百神,實所共鑑。但臣等一得之愚已盡於前議,茲欲仰體聖心,揆量事體,使宜於今而不戾乎古,協乎情而無悖於義,則有密勿之地、腹心之臣在,非臣等有司所敢專也。”上曰:“卿等累次會議正統之大義、本生之大倫,考據精詳,議擬允當,朕已知之。欽奉慈壽皇太后之命,以朕既承大統,父興獻王宜稱興獻帝、母興獻後,憲廟貴妃邵氏為皇太后。朕辭之再三,不容遜避,特諭卿等知之。 ”——《明世宗實錄》卷七正德十六年十月庚辰條。
禮部並未反對。然而蔣冕、毛澄就開始辭職了,不過都被挽留。(又是這套,能來點新鮮花樣不?)
直到十一月十五日,張璁再次出場,落下了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進士張璁疏進《大禮或問》曰。或問:“今之典禮,議者必以我皇上宜考孝宗,而以興獻王為叔父,謂之崇大統也,割私恩也,漢、宋之故事也。舉朝無明其非,子獨以為言者,何也?”臣答曰:“此璁甚不得已者也。蓋禮之大者也,變者也,議之夫得萬代瞻仰也,此璁甚不得已者也。子不求諸漢、宋之故事乎 ?成帝無子,立定陶共王之子為嗣,仁宗無子,立濮安懿王之子為嗣,則哀帝、英宗者乃是預立素養,明為人後者也。故當時師丹、司馬光之論於事較合、於義似近矣。今孝宗皇帝既嘗以祖宗大業授之武宗,但知武宗為之子也。武宗嗣位,又十有七年,未有儲建,是武宗無嗣,孝宗未嘗無嗣也。且孝宗賓天之日,我皇上猶未之誕生也,是孝宗固未嘗以後託也。武宗賓天之日,我皇上在潛邸也,是武宗又未嘗託為誰後也,其與漢、宋之故事大不相類者矣。今者必欲我皇上為孝宗之嗣、承孝宗之統,則孰為武宗之嗣、孰承武宗之統乎?竊原孝宗既以大業授之武宗矣,其心豈肯捨己之子而子兄弟之子、以絕其統乎?武宗既以大業受之孝宗矣,其心豈肯捨己之父而不之繼而委叔兄弟繼之、以自絕其統乎?茲議也,二宗在天之靈果足慰乎?夫父子之恩,天性也,不可絕者也。知孝宗與武宗之心,則知興獻王與我皇上之心矣。” 問者曰:“然則我皇上於大統也,將誰繼乎?”臣答曰:“繼武宗之後,以承祖宗者也。蓋嘗三複迎立之詔矣,曰:‘興獻王長子倫序當立,迎取來京,嗣皇帝位。’議之公也。又嘗三複勸進之箋矣,曰:‘以憲宗皇帝之孫繼孝宗皇帝之統。’說之變也。由前之言,則我皇上所繼者武宗也,是武宗雖無嗣而有統矣,由後之言則我皇上所繼者孝宗也,是武宗雖有統而無傳矣。” 問者曰:“統與嗣有不同乎?”臣答曰:“不同也,夫統乃帝王相傳之次,而嗣必父子一體之親也。謂之統則倫序可以時定,謂之嗣則天恩不可以強為矣。今之議者不明統、嗣二字之義,而必以為嗣謂之繼統,且曰‘帝王正統,自三代以來,父子相承,厥有常序’。曾有自三代以來之正統必一於父子相承者哉?蓋得其常則為父子,不得其常則有為兄弟,為伯、叔、侄者也,此統所以與嗣有不同也。” 問者曰:“議者謂武宗以大業授我皇上,有父道焉,故皇上執喪盡禮,無非儘子道也。但昭穆之同,不可為世,故止稱皇兄。又謂我皇上既兄武宗,自宜父孝宗,茲言何謂也?”臣答曰:“父子之恩,天性也,不可絕也,不可強為也。方武宗賓天,群臣定議以迎我皇上也,遵祖訓 兄終弟及之文也,何也?孝宗,兄也,興獻王,弟也,獻王在則獻王天子矣,有獻王斯有我皇上矣,此所謂倫序當立,推之不可、避之不可者也。果若人言,則皇上於武宗兄弟也,固謂之父子也,於孝宗,伯侄也,亦謂之父子也,於興獻王,父子也,反不謂之父子而可乎?” 問者曰:“我皇上嗣興獻王,藩王也,今嗣大統,天子也,恩亦極矣,不正父子之名,得乎?”臣答曰:“天下,外物也,父子,大倫也。瞽瞍殺人,舜竊負而逃,知有父而不知有天下也。而況今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天下之天下也。孝宗於我皇上固不得以私相授受者也。今欲我皇上舍天性之父子,而反稱伯侄為父子,謂之崇大統也,割私恩也,漢、宋之故事也,是天下重而大倫輕也而可乎?” 問者曰:“如子之言,則孝宗不幾於無後乎?”臣答曰:“孝宗有武宗為之子,孝宗未嘗無後也。臣子於君父一也,今者不念無嗣之武宗而重念有嗣之孝宗者,何歟?茲果孝宗之無後乎?抑武宗之無後乎 ?雖然自古帝王之無後者豈惟我武宗然哉,而其相傳之統則固未嘗絕也。漢惠帝無嗣,而文帝繼之,未聞漢之統絕也。唐中宗無嗣,而睿宗繼之,未聞唐之統絕也。是謂兄終弟及也,非必父死子立之謂也。今孝宗之統傳之武宗,武宗之統傳之皇上,一統相承,萬世無窮者也,又何必強置父子之名而後謂之繼統也哉?” 問者又曰:“子必以我皇上不當考孝宗,豈以興獻王不可無後也?議者以我皇上考孝宗而又以益王子崇仁王考興獻王,是或一道乎?”臣答曰:“父子之恩,天性也,不可絕也,不可強為也。以我皇上考孝宗而又以崇仁王考興獻王,是強為父子也。使孝宗不得子,武宗又使興獻王不得子,皇上是絕人父子也。夫古之為禮者 將使無後之人有後,今之為禮者將使有後之人無後矣而可乎?” 問者曰:“然則我皇上於孝宗也、武宗也,其享祀也如之何?”臣答曰:“自古帝王之繼統者,得其常則為父子,不得其常 則 有為兄弟,為伯、叔、侄者也。但主其喪而已,主其祀事而已,不必一於父子之稱也。唐玄宗於中宗也,其祝詞則曰皇伯考也;德宗於中宗也,其祝詞曰高伯祖也。不必一於父子之稱也。”曰:“然則我皇上於孝宗也何稱乎?”曰:“皇伯考其正也。”“於武宗也何稱乎?”曰:“皇兄其正也。於享祀興獻王也則曰皇考,其正也。如此,則我皇上於父子也、伯侄也、兄弟也皆名正而言順矣。” 問者曰:“禮,長子不得為人後,則我皇上將不可入繼大統乎?”臣答曰:“禮,長子不得為人後,是謂皇上不可以繼嗣也,非謂不可入繼大統也。程子曰:‘禮,長子不得為人後,若無兄弟又繼祖之宗絕,亦當繼祖。’此固嘗以義起而泛論之也。今皇上為興獻王長子,遵祖訓兄終弟及,屬以倫序,實為繼統,非為繼嗣也。設皇上若有兄弟,亦當入繼大統,有不得為遜避者矣 。”問者曰:“魏明帝之詔,議者傳以令眾者也,子獨以為不足徵者,何也?”臣答曰:“北魏太和三年之詔也,按詔曰:‘皇后無嗣,擇建夫子以繼大統,則當纂正統而奉公義 ,何得復顧其私親哉?’又曰:‘後嗣萬一有由諸侯入奉大統,則當明為人後之義。’蓋是時皇后無嗣,明帝以外藩援立 故預為此詔以防之。至太和五年,始立齊王芳為太子,厥後高貴常道援立皆不外尊可見也。故璁曰:‘有為之私,非經常之典也。’” 問者曰:“子欲為興獻王別立廟於京師,亦有說乎?不幹於正統乎?”臣答曰:“立廟京師,取古遷國載主之義也。夫長子不得以離其父者也。今夫大夫 之仕於他方也,若長子雖有,庶子亦載主而行也。謂別立廟,則固無干於正統者也?” 問者又曰:“如子之言,而論者乃懼以魯桓僖宮之災,且謂有朱熹兩廟爭較之嫌、魯僖躋閔之失者,何也?”臣答曰:“孔子在陳,聞魯廟火曰:‘其桓僖乎?’以為桓僖盡親,無大功德 ,而魯廟不毀,故天災之也。宋群臣請祧僖祖而正太祖東向之位,故朱子謂使兩廟 威靈相與爭較。魯閔公無子,庶兄僖公代立其子文公,遂躋僖公於閔上,故《春秋》譏其逆祀。今別為興獻王立廟,所以祭禰也,非毀廟不當復立也,何天災之足懼乎?謂別立廟,則固未嘗升興獻王主於太廟也,何兩廟爭較之嫌、魯僖躋閔之失乎?不其謬哉?” 問者曰:“然則在藩之墓如之何?”臣答曰:“墓與廟不同也。嘗聞易墓非古也。夫墓所以藏其體魄而廟所以奉其神靈者也,故墓可以代守,而廟不可以代祀者也。立廟京師,崇四時之祭,順孝子之心也 。” 問者曰:“舜受堯禪而不尊瞽瞍,禹受舜禪而不尊鯀,然則興獻王追尊之禮宜如之何?”臣答曰:“追尊非古也,自文武以來,未之有改也。舜不尊瞽瞍,不知以堯為父乎,瞽瞍為父乎?禹不尊鯀,不知以舜為父乎、鯀為父乎?夫以今日之急務,正名也。名正則言順,事成而禮樂興矣,是在我皇上之心而已。夫士階一命,無不欲尊其親者也。今尊崇之禮未定,覃恩之典未舉,然其授官之與未授者,固已有先後得失之心矣,是非亟其欲也,孝子之誠也,何獨至於我皇上而疑之,而使君之尊親不如己之尊親也?是愛君不如愛己也。” 問者曰:“或以興獻王妃不可奉迎者,何也?”臣答曰:“此膠崇仁王為後之說者也。以崇仁王嗣興獻王,則不可奉迎也。夫有天下而不得養其母,豈人情哉?今迎之而至,天子之母也,為天子之母,襲王妃之號,則朝廷之相臨、宮闈之相接,皆當謹守臣妾之禮矣。己為天子,母為臣妾,竊恐我 皇上之心有不能一日自安矣。” 問者曰:“議者以漢宣帝中興,不尊史皇孫而嗣昭帝,光武克復,不尊南頓君而嗣元帝,以為可法者,何也?”臣答曰:“此不知正,踵其非者也。璁嘗按其故,昭帝亡矣,又立昌邑王,廢矣,宣帝始以兄孫入繼,當時惟言嗣昭帝后而已,固未嘗知其為子乎、為孫乎,必也升一等而考昭帝,則又將降一等而兄史皇孫矣,可不可乎?當時有司奏固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其私親之說,故未有所處。姑緣其所生父稱之曰皇考而已,固未嘗以昭帝為父,而以史皇孫為兄也。光武乃長沙定王之後,景帝七世之孫,上嗣元帝。夫元帝有成帝為之子,哀帝、平帝為之孫,凡三傳矣。又孺子嬰立,凡四傳矣。時王莽篡位,漢祚既滅,而光武乃崛起者,猶嗣元帝,可不可乎?當時張純、朱浮奏亦固執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其私親之說,故別為南頓君立廟,稱皇考而已,固亦未嘗以元帝為父,而以南頓君為叔也。夫以宣帝嗣昭帝,世數未問,謂之統則可;光武嗣元帝,世數已間,既不可謂嗣,又不可謂之統矣。要之皆統、嗣二字之義不能明辯,故其弊必至於此耳。然則使二帝寡恩而不得盡尊崇之,禮者正以俗儒之說誤之也,是尚可為法也哉?”問者又曰:“如子之言,則歷代之故事不足徵乎?”臣答曰:“以經議禮,猶以律斷獄,則凡歷代故事,乃其積年之判案耳。苟不別其異同、明其是非,概欲以故事議禮而廢經,猶以判案斷獄而廢律也。是又何足與議也?” 問者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其私親,其說如之何?”臣答曰:“此非聖人之言、漢儒之說也。《禮·喪服記》止雲‘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至開元、開寶禮始雲‘為人後者為其所生父齊衰不杖期,為所後父斬衰三年,雖所生所後皆稱父母’,然未有改稱伯叔之文也。宋濮議方有稱皇伯之說,而又加以程子之議,故人皆宗之,但朱子猶有未安之論,亦可見也。夫常人之於伯叔也,其愛敬之心固未嘗不在者也,今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其私親’,是以父母為伯叔,不復有愛敬之心,如路人矣。故曰‘非聖人之言、漢儒之言也’。況我皇上乃入繼大統,非為人後者也,其說又焉可用哉?” 問者曰:“或以子之說嫌於迎合,當聞於人而不當聞於上也,如之何?”臣答曰:“璁於人未嘗不聞也,聞之以說為邪?故不必聞也。昔司馬光嘗謂‘朝廷闕政但於人主前極口論列,未嘗與士大夫閒談,以為無益也’。故聞上也,苟嫌於迎合也,則必匡救其惡然後為忠,而將順其美者,皆不得為忠矣。” 問者曰:“子之言備矣,人以為邪說也,奈何?”臣答曰:“不求人知而求天知也,不求同俗而求同理也。孔子曰:‘事君盡禮’,人以為謟也。且夫子大聖人,猶所不免,璁小子何敢避此不韙之名也耶?” 問者曰:“子以至寡之力而欲抗在朝之議,恐三人佔當從二人之言,如之何?”臣答曰:“臣子之事君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盡其心而已。使璁之言是雖不用猶是也,使璁之言非雖用之猶非也。夫事固難明於一時,而有待於後世者也。今士大夫之達於禮義者固已渙然,而釋其疑有不待於後世者矣。” 問者曰:“犯眾議也,子於利害也不計也夫?”臣答曰:“璁不敢為終身謀也。夫禮小失則入於夷狄,大失則入於禽獸,璁懼夫禮之失也,故不敢為終身謀也。” 疏入,上下所司知之。——《明世宗實錄》卷八正德十六年十一月癸酉 這段文字首先還是強調漢哀帝、宋英宗故事究竟和現在有什麼不同,並且指出“今孝宗皇帝既嘗以祖宗大業授之武宗,但知武宗為之子也。武宗嗣位,又十有七年,未有儲建,是武宗無嗣,孝宗未嘗無嗣也。且孝宗賓天之日,我皇上猶未之誕生也,是孝宗固未嘗以後託也。武宗賓天之日,我皇上在潛邸也,是武宗又未嘗託為誰後也,其與漢、宋之故事大不相類者矣。”孝宗死的時候,陛下還沒有出生,孝宗是怎麼過繼一個還沒出世的兒子的?武宗死的時候,陛下還在潛邸,武宗沒有把陛下變成親兄弟啊。“今者必欲我皇上為孝宗之嗣、承孝宗之統,則孰為武宗之嗣、孰承武宗之統乎?”如果皇帝繼承了孝宗的嗣、統,那你們怎麼解釋誰是武宗的嗣、統呢?“竊原孝宗既以大業授之武宗矣,其心豈肯捨己之子而子兄弟之子、以絕其統乎?武宗既以大業受之孝宗矣,其心豈肯捨己之父而不之繼而委叔兄弟繼之、以自絕其統乎?茲議也,二宗在天之靈果足慰乎?” 於是乎就慢慢開始展開描述繼統不繼嗣的原理。然後針對孝宗是否沒有後代也做了說明。 “孝宗有武宗為之子,孝宗未嘗無後也。臣子於君父一也,今者不念無嗣之武宗而重念有嗣之孝宗者,何歟?茲果孝宗之無後乎?抑武宗之無後乎 ?雖然自古帝王之無後者豈惟我武宗然哉,而其相傳之統則固未嘗絕也。漢惠帝無嗣,而文帝繼之,未聞漢之統絕也。唐中宗無嗣,而睿宗繼之,未聞唐之統絕也。是謂兄終弟及也,非必父死子立之謂也。今孝宗之統傳之武宗,武宗之統傳之皇上,一統相承,萬世無窮者也,又何必強置父子之名而後謂之繼統也哉?”孝宗不是有武宗這個兒子麼,怎麼就絕嗣了呢? 並且把漢宣帝、漢光武帝的問題也解釋了一圈,並指出“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復顧其私親”“非聖人之言、漢儒之說也”。 這些基本上是把楊廷和們的窟窿都給戳穿了,也再一次明確了在詔書已經確定的情況下,我們該如何把這個事情做得更圓滿。
然後,然後,然後楊廷和們就自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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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謝承傑
嘉靖其實是想借大禮之爭擺脫舊內閣束縛,恢復太祖和成祖的絕對權勢。內閣看到架空皇帝的計劃落空了,群起抵制。嘉靖還想擴大內庫供自己揮霍,但是前朝舊臣楊廷和拉上張太后極力阻止內庫與國庫爭利。十五歲的嘉靖一邊暗自拉攏勢力一邊在太后面前上演一哭二鬧三撂挑子的把戲,最後居然逼得太后退讓。生母得中門進宮後,一看勢頭有變的舊臣們開始分裂,大禮之爭嘉靖最終獲勝!因此無論朝臣還是嘉靖都以私心為主,朝臣缺公心皇帝無孝心。因此誰勝誰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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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酷beaucoup
略晚於大禮儀之爭,英格蘭的詹姆斯一世登基後,要求尊自己的母親——被前任伊麗莎白一世砍頭的瑪麗斯圖亞特——為女王,英格蘭國會二話不說就批准了。人家一國上下求穩定求發展求爭霸搶地盤,多少大事要做,哪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在雞毛蒜皮的事上扯皮,偏偏大明計程車大夫們就有,還一扯二十年。對比濫觴期的日不落帝國,開局一手好牌的大明最後輸掉底褲可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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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穿越再現彼岸
1521年,15歲的朱厚熜是湖北安陸的一個小藩王,沒想到有一天有一頂皇帝帽子戴在自己頭上,小夥子高高興興接了聖旨去北京接任皇帝。到了北京紫禁城楊廷和等人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讓他從東華門進宮,不能從大明門進宮,大明門是皇帝走的,東華門是太子走的。這下小夥不滿意了,讓我做皇帝,怎麼能讓我走太子的走的宮門,不行我回老家安陸,皇帝不做了。這下張太后和楊廷和妥協了,走大明門就走大明門吧。其實這事按照明朝的規定,朱厚熜是兄終弟及做皇帝的,楊廷和搞了一個過繼手續,將朱厚熜先過繼給明孝宗做次子,明武宗朱厚照的弟弟,做皇太子然後再做皇帝,因此才有了上面的一處戲。(楊廷和劇照)
“大禮儀之爭”的三個回合。第一回合
這事實際問題是楊廷和為首的文官集團不想放權,時刻遏制嘉靖皇帝的皇權。在討論嘉靖皇帝父親和母親的地位和稱呼時,楊廷和主張嘉靖帝是明孝宗的繼子,理應將嘉靖帝的親生父親祭祀稱呼為皇叔考興獻大王,母親為興獻王太妃,官員如果有異議,會被貶謫或者調到外地。堂堂一個明朝內閣首輔專注這樣的小事,正事不關注,只關注自己手中的權利。
新科進士張璁進諫,應照顧嘉靖皇帝的父子人情,不應該如此,結果導致群臣攻擊,被外放到南京為官。楊廷和牢牢控制文官,把持朝政,嘉靖皇帝也無可奈何,被攤派了一對養父母。
硬的不行來軟的,嘉靖皇帝請楊廷和入宮喝茶,恭維這位老閣老,又是賞賜,就是希望在自己的父母問題上讓步。楊廷和有些飄飄然,自認為擁立有功,禮物照收,變通不行,鐵定要權利,遏制皇權。
嘉靖皇帝敗,楊廷和勝。(嘉靖帝劇照)
第二回合。
1524年7月,嘉靖皇帝的親生母親進北京和自己的兒子團聚,享受一下母儀天下。對待嘉靖生母的稱號引起嘉靖帝母親的不滿,拒不進京。嘉靖皇帝宣佈自己母親的稱號後,群臣全力阻止,只能留中不發,其實這事本來可以搞一個雙黃蛋——兩個皇太后,這幫文官就是不想放權利。嘉靖皇帝要求辭去皇帝職務,做個皇帝逼迫得親爹親孃都不能認了,帶著母親回安陸過小日子,楊廷和只得妥協。
嘉靖和楊廷和打成平手,嘉靖皇帝佔優。(明武宗劇照)
第三回合。
1524年9月,支援嘉靖帝的力量壯大後,商議改明孝宗為“皇伯考”,張太后為“皇伯母”,明武宗為“皇兄”,自己的父親為獻皇帝,母親為章聖皇太后。並於9月15日昭告天下,“大禮議之爭”暫時結束。
楊廷和的兒子楊慎等糾集百官,向嘉靖皇帝施壓,一百多官員集體跪在紫禁城嚎啕大哭,從早鬧到晚,搞得嘉靖帝心驚膽戰。下令太監和錦衣衛將這些人收監,過了兩天同時開始廷杖,134人同時打屁股,當場打死了17人(有人稱18人)。
楊廷和請辭也獲得批准(有一說是罷官),支援嘉靖皇帝的大臣攻擊楊廷和不積極追究明武宗時期的奸臣的贓物,政事不積極,反而在嘉靖帝的一些禮儀上糾纏不清,與嘉慶皇帝爭奪權力,迫不得已辭職。楊黨人物辭職的辭職,外調的外調,免職的免職,最終瓦解。
楊廷和被擊倒,嘉靖皇帝完勝。
1538年,嘉靖皇帝想將自己的父親的牌位進太廟享受祭祀,按照典籍是進不了的。如果進太廟應該把最遠的那個皇帝牌位摘除,這時最遠的是明成祖朱棣,這怎麼行,朱棣是這一支的第一個皇帝,怎麼辦?當時朱棣是明太宗,改成明成祖就不用移動他的牌位了,朱棣升級了。朱棣兒子明仁宗朱高熾被移出了太廟,嘉靖皇帝的父親牌位進了太廟,這事嘉靖皇帝有點過了,沒做過皇帝就是沒做過皇帝!大禮議至此謝幕。
大禮儀之爭到底誰佔理?大禮儀之爭,按照明朝的先例,朱元璋將自己父親、祖父等幾個都追贈為皇帝,建文帝將自己的父親朱標追認為皇帝,這些人生前都沒有做過皇帝,是有據可查的。嘉靖皇帝追認已經去世的父親為皇帝本來就沒有什麼異議,給自己的母親上封號為皇太后也無可爭議。
楊廷和和張太后為了控制朝政,將朱厚熜過繼給明孝宗為次子,這是有恃無恐自己掌控了朝局的情況下做出的。明武宗時期的原文官集團以楊廷和為首想繼續控制朝政,嘉靖皇帝不幹,最終文官集團敗北。
1538年,嘉靖皇帝將父親的牌位進太廟,這也是一個政治試探,看看楊廷和一黨還有沒有餘黨,這事嘉靖皇帝有些過了。
楊廷和的兒子楊慎比較有才華,寫過《臨江仙》廣為人知,是不是自己人生寫照那就不得而知了。如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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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風雲名人志
要說大明歷史上最著名的歷史事件之一,就是嘉靖朝的大禮議事件了,很多人都聽說過,但是具體這事為了啥,其實卻不甚明白,要說這個大禮議事件先不看結果,說說到底誰對誰錯,那我就先給您上個結論:嘉靖是對的,大臣是錯的。
但是“大禮議之爭”具體是怎麼回事呢?且聽我細細道來。
先說這個“大禮議”這三個字,到底啥叫大禮大禮其實說穿了就是當時的禮部尚書毛澄(相當於現在的文化部和教育部部長),呈上的一篇議論文,大致內容是這樣的:
嘉靖皇帝您是外面藩王的兒子,根據以前的經典(反正是從上古唐堯虞舜到宋朝明朝,引經據典引用了一大堆歷史故事),這個即位是不合規矩的,按道理來說,只有皇太子才能繼承先帝的皇位,要不也得是兄終弟及,現在您和前任皇帝(就是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雖然是兄弟關係,但是不是親兄弟,不論是我朝慣例——明成祖朱棣即位(朱元璋的兒子),還是前朝慣例——宋太宗趙光義即位(趙匡胤的弟弟),而且有金匱之盟為證。這倆先例和您都不沾邊啊。您既不是孝宗(也就是明武宗的父親)的兒子,又不是明武宗的兄弟,那你這即位名不正言不順啊,所以啊,我們這些大臣為了您考慮,建議您認個爹——認明孝宗為爹。這樣一來您就名正言順了,而您原來的爹,也就是生身父親,興獻王,則稱為皇叔父。這事我們幾個大臣已經商量好了,別的人也別摻和了,誰摻和殺誰。
再說嘉靖皇帝的想法和態度當時嘉靖還是個十四歲的孩子,但是看完這篇文章以後可以說是氣的吐血。我們稍微想想這個道理就能明白嘉靖皇帝的內心獨白:我是皇帝,天下第一人,結果呢,自己親爹不能是我爹。當然我們得考慮大臣的想法其實是為了大局,為了嘉靖即位能名正言順,這在古代是很重要的,但是扯這種虛的也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意義,換言之:突然馬雲出現在你面前,表示你可以接受阿里巴巴了,但是有個條件,從此以後你得認我當爹,你爹不是你爹了,你幹不幹?
估計這事大家大部分會回覆不幹,也會有人回覆幹(畢竟有奶就是娘),但是嘉靖皇帝表示:我不幹!
對於嘉靖來說,幹,也說得過去,畢竟當皇帝就是要六親不認,歷史上別說不認親爹的,就是弒殺親爹的也一大堆,比如安慶緒 史朝義之流,但是嘉靖皇帝表示:我不幹。
對於大臣們的提議,從,是為了利益;不從,是為了良心!
最後說大臣們這樣做的目的第一,還是考慮了之前的歷史,在宋朝有個政治事件叫濮議,當時的宋英宗就和嘉靖的處境非常類似,濮議的結果是半個大宋朝廷的官僚被血洗,這些大臣非常害怕這樣的政治事件重演,所以乾脆先下手為強。
第二,就是欺負皇帝年幼,因為嘉靖還小,好對付,他們以為可以渾水摸魚,皇帝肯定會聽的。事情的結果倒是很明確,這幫大臣被一頓大棒以後徹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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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西門不帶刀
嘉靖皇帝絕對是明朝帝王中的一個異數,在位45年。他的登基在側面也證明了一個道理:命乃天定或者說天命所歸。
自從正德皇帝把自個兒給玩死了之後,膝下無子。那這皇位怎麼辦?明朝的時候有一個除了嫡長子繼承之外,還有一個繼承祖訓叫做兄終弟及。就是說,當哥哥的皇帝駕崩了,沒有子嗣的話,那當弟弟的可以來做皇帝。
正德死後,
第一順位繼承人應該是他的兒子,可他沒有孩子。
第二順位繼承人是他的弟弟朱厚煒,可他幼年夭折;
第三順位繼承人是正德的伯父,朱祐極,也死了。
第四順位繼承人是正德的叔父,也就是嘉靖的親爹興獻王朱佑杬,也英年早逝。
第五順位繼承人是嘉慶帝的哥哥朱厚熙,他也死了。
這才找到了第六順位繼承人——朱厚熜,也就是咱們說嘉靖帝。
大家說神奇嗎?皇帝命來了,誰都擋不住啊。 所以我們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天命不可違。
嘉靖是一位非常有性格的皇帝,既然讓我繼承王位,那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從安陸到達北平後,楊廷和等想讓朱厚熜以太子的禮節進入紫禁城,朱厚熜雖然年幼,但是認為這樣並不合理,畢竟遺詔寫的是讓自己繼承皇帝,而不是成為太子。在朱厚熜的強烈抗議下,最終他還是以天子的禮節進入了紫禁城。後來,他把親生母親也接到了北平,朝臣又想讓他母親以王妃的禮節進入紫禁城,嘉靖堅持讓他娘以皇太后的身份入京。這就是一個帝王的性格。
現在我們說說大禮議事件。事情的起因是朝臣為保證明朝嫡長子繼承製,就打算讓嘉靖帝認明武宗的爹(也就是嘉靖帝的伯父)當親爹,而把自己的親爹當叔父。是不是有點繞口?以嘉靖帝的暴脾氣,這能行嗎?最後再打死了幾十個文臣之後,大臣們也不得不妥協了。該是誰的爹還是誰的爹。嘉靖帝就把他的親爹——興獻王也封成皇帝了。
大禮議事件的影響。他盡力透過這個事件樹立了絕對權威,再也沒有人敢小瞧這個半路出家的皇帝,嘉靖帝也開始了自己長達45年的統治。如果非要說誰佔道理的話,我覺得嘉靖帝佔道理,畢竟誰的爹就是誰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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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滄海拾遺錄
嘉靖皇帝朱厚熜是明朝朱棣之後第一位由藩王身份繼承大統的皇帝,正如北宋宋英宗要為老爹爭名分而產生的“濮議”一樣,嘉靖皇帝登位後,就掀起了為老爹興獻王朱佑杬爭名分的“大禮儀”之爭。朱厚熜的父親是興獻王朱祐杬,朱祐杬是成化皇帝朱見深的第四子,弘治皇帝朱祐樘是成化皇帝第三子,這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本來皇位是輪不到興獻王一系的,如果不出什麼意外,興獻王一系包括朱厚熜就只能安心在湖北安陸封地做一個富貴王爺。沒想到,1521年,年僅30歲的明武宗朱厚照突然駕崩,沒有留下子嗣。這就讓大臣們為難了,只能另立新君。另立新君的依據就是朱元璋制定的《皇明祖訓》,對皇位繼承法則制定的很明確,即“父死子繼”“兄終弟及”,明武宗沒有兒子也沒有弟弟,那就只能在堂兄弟中尋找人選,朱厚熜的父親朱祐杬是明武宗排序最前的叔叔,倫序當立朱佑杬的獨子、堂弟朱厚熜。此時擔任首輔的楊廷和跟明武宗的母親張太后商議,決定:“皇考孝康敬皇帝親弟興獻王次子,聰明仁孝,德器夙成,倫序當立,已遵奉祖訓兄終弟及之文,告於宗廟,請於慈壽皇太后,與內外文武群臣合謀同詞,即日遣官迎取來京,嗣皇帝位。”
朱厚熜與群臣的第一次交鋒1521年四月,朱厚熜抵達北京郊外。這時,他還不滿14週歲,他遇到了群臣給出的第一道難題,朝廷官員要他走皇太子的路線,從東華門進宮,然後到文華殿居住,意思就是先要朱厚熜當皇太子再當皇帝。年輕的朱厚熜表示反對,認為自己是奉詔來嗣皇帝位,應該走大明門進奉天殿,這才是正道。朱厚熜告訴那些文官,我不進京了,要返回安陸。朱厚熜沒有回安陸,最終張太后和首輔楊廷和妥協了。這次勝利,讓朱厚熜十分滿意。因為朱厚熜認為自己並不是由張太后和群臣選定,而是由祖訓確定,沒有人敢輕易廢除他的皇帝名分。
為爹爭名分,“大禮儀”之爭揭幕嘉靖皇帝即位後,面臨的第一個重要問題就是如何確定皇帝在宗法繼承方面的名分。按照歷朝的慣例,以內閣首輔楊廷和為首的大臣要求朱厚熜以伯父明孝宗朱祐樘為父親(宗法意義上的父親),以親生父親朱祐杬為叔父。朱厚熜表示堅決不同意,他認為自己按照祖訓“兄終弟及”以及明武宗遺詔“論序當立”來繼承皇位的,並不是來給明孝宗當兒子的。跟當年的宋英宗一樣,朱厚熜決定要為老爹爭個名分。關於名分的鬥爭先後持續了3年多。除了新科進士張璁等少數人支援嘉靖以外,其他大臣都反對朱厚熜。
最終,憑藉皇帝的權威,朱厚熜先是罷免了首輔楊廷和,又因為此事杖責了勸諫的百官,取得了這場“大禮儀”之爭的勝利。追尊生父為興獻帝,不久又加封為獻皇帝,尊生母為興國皇太后,改稱孝宗弘治朱祐堂為“皇伯考”。在嘉靖十七年(1538年)朱厚熜又追尊父親興獻帝為“睿宗知天守道洪德淵仁寬穆純聖恭簡敬文獻皇帝”,並將父親的牌位升袝太廟,排序在明武宗之上,大禮議事件至此以嘉靖的勝利最終結束。
如果拋開結果,這場“大禮儀”之爭雙方都有道理,以楊廷和為首的大臣們有宗法禮儀方面的大道理,嘉靖皇帝朱厚熜有人倫世故方面的小道理。前者之所以拼命堅持朱厚熜要認可明孝宗朱佑樘為皇考,主要是要維護王朝繼承法則的權威性和一貫性,堅守明朝以儒家文化和周禮立國的根基,在現在看來,這種觀點有點迂腐,但在當時卻是維護理想信念和王朝穩固的重要舉動。反觀朱厚熜,從人倫角度非常值得理解,畢竟爹是親爹,當了皇帝就得改認伯父為親爹,這個有點說不過去,所以要堅持給爹爭個名分。但從王朝穩固的大局看,作為皇帝就不可避免地捨棄許多寶貴的東西和自由,就必須認可立國的根基,就算朱厚熜最終以皇帝的威嚴強行壓制住了不同意見,但對自身的形象和王朝的長遠發展不利。從這個意義看,朱厚熜的小道理要服從於群臣提出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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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不講道理。……由此事中他的行為分析他的一些心理特點,他大概是個聰明又沒有操守的人,而且媽寶,猜測他母親操控欲極強,非常強勢,這會導致他以後對女性不會太友好,婚姻坎坷,因為對母親有憤怒,他會把這種憤怒發洩在他的親密關係中。從不講規矩出爾反爾這一點可以看出他父親不是一個良善之人,父母夫妻關係一般甚至不好,家庭氛圍冷漠。從一意孤行上看出嘉靖有非常自卑的人格體現,這很讓人尋味,他的家庭教育究竟是怎樣讓他如此自卑?這種自卑讓他特別自負自己的聰慧與善於洞察人心,並且藉由透過大禮議來確認自己的血統純正(自卑極了),與掌握朝政的大臣們分庭抗禮直至達到大權在握的局面。……選儲君不看爹媽德行家庭氛圍(尤其是母親的德行),只看這人的爹死了,而且聽說是個愛讀書的老實人(老實人在心理上從來不是一個好詞,老實人和心理陰暗有時候只一線之隔),以為兒子也不會出圈好說話,這幫大臣自尋死路,他們招來了一個聰明的極端利己主義者,且內心敏感自卑道德上沒有底線。誰也玩不過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