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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流水夢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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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使用者思緒87
《九歌》原是古代楚國流傳很久的樂曲,是屈原所作。《九歌》共分十一章,三類:1祭歌;2戀歌;3輓歌(國殤)。從《九歌》的內容和形式看,似以具賽神歌舞劇的雛形。《九歌》中扮神的巫,覡,在宗教儀式,人神關繫的紗幕下,表演著人世間男女戀愛的活劇。這種男女感情的抒發,是很復雜曲折的;有思慕,有猜疑,有歡樂,有悲痛,有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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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火楓一葉
回答
《九歌·湘夫人》是《楚辭·九歌》組詩十一首之一,是祭湘水女神的詩歌,和《九歌·湘君》是姊妹篇。
詩題雖為《湘夫人》,但詩中的主人公卻是湘君。這首詩的主題主要是描寫相戀者生死契闊、會合無緣。作品始終以候人不來為線索,在悵惘中向對方表示深長的怨望,但彼此之間的愛情始終不渝則是一致的。全詩由男神的扮演者演唱,表達了赴約的湘君來到約會地北渚,卻不見湘夫人的惆悵和迷惘。
如果把這兩首祭神曲聯絡起來看,那麼這首《湘夫人》所寫的情事,正發生在湘夫人久等湘君不至而北出湘浦、轉道洞庭之時。因此當晚到的湘君抵達約會地北渚時,自然難以見到他的心上人了。作品即由此落筆,與《湘君》的情節緊密配合。
首句“帝子降兮北渚”較為費解。“帝子”歷來解作天帝之女,後又附會作堯之二女,但毫無疑問是指湘水女神。一般都把這句說成是帝子已降臨北渚,即由《湘君》中的“夕弭節兮北渚”而來;但這樣便與整篇所寫湘君盼她前來而不見的內容扞格難合。於是有人把這句解釋成湘君的邀請語(見詹安泰《屈原》),這樣文意就比較順暢了。
《九歌》是一組體制獨特的抒情詩。它是在沅湘民間巫術祭歌的基礎上,吸收了楚地民間藝術的精華,經屈原加工改編而成。其格調綺麗清新,玲瓏剔透,充滿宗教神話色彩,瀰漫著濃郁的浪漫主義氣息。藝術形象生動的感人,意象雄奇瑰麗。採用比興寫景述事,以抒發感情。語言精美,韻味雋永,不愧為中國為數不多的古代抒情藝術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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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直又直
《九歌》即是《楚辭》的編名。這是在楚國時代屈原寫的楚國民間祭神樂歌改編而成的。多以人神之間的戀情為形式以反映人間的情懷。被放逐前的祭神也常施其歌。總之用此委婉地舒發人間的情感,總會使人感到忘然樣的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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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全峰山
多數篇章都是描寫神靈間的眷戀,清新悽豔,幽妙情深,流露出深切的思念和所求未遂的哀傷。其中《國殤》是哀悼衛國陣亡戰士的輓歌,慷慨悲壯,充滿著愛國主義情緒。
屈原《離騷》包括《九歌》是抒情詩。它以烈火般的熱情,雄偉瑰麗的想象,神釆飛揚的語言,表現了詩人熱愛祖國、同情人民、不惜犧牲一切多深摯感情,表現了他追求崇高理想、和堅韌不拔的戰鬥精神,還表現了他決不同惡勢力同流合汚的光輝峻潔的人格,真正可稱得上是千古絕唱!
屈原是中國積極浪漫主義詩歌傳統的奠基人,在文學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發展了《詩經》中的″比、興″手法,並運用了楚國″民歌的形式,革新、提煉,創造了″楚辭體″的新詩歌格調,使中國古典詩歌的形式向前推進了一大步,並對後世創作影響極深遠大。
屈原的作品早就被譯成世界多國語言,成為世界文化寶庫中的珍品,贏得了巨大的國際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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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瘋癲妍
《九歌》是楚國的大詩人屈原,在楚地民間祭神樂歌的基礎上,改作加工而成的一組抒情詩,它描寫了鄉間的祭神、迎神、娛神和送神儀式,寄託了作者的理想
《九歌》共十一篇:《東皇太一》、《雲中君》、《湘君》、《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東君》、《河伯》、《山鬼》、《國殤》、《禮魂》。
這些詩篇風格多樣而又統一,情調優雅而又昂揚。它充分地反映出屈原對於大自然、現實人生以及語言藝術的藝術把握,有著自己鮮明的藝術特色。
我將結合《九歌》中的具體篇目,說說它的藝術特色。
如《東君》是對太陽神的禮讚,這樣的主題有著很普遍的意義。在古代神話中,不獨中國有太陽神,外國也有太陽神。即使到現在,在人們的心目中,還是把太陽看成光明和溫暖的象徵。
於是,詩人在這篇詩中,把人們對太陽的認識,加上豐富的想象,塑造了一尊太陽神的形象。它緊密地結合太陽的特徵:
東昇西落,緩行高翔,光芒四射,雲霓掩映,同時又把它人格化:乘車載旗,撫馬撰轡,愛好樂舞,太息顧懷,操弓射箭,酌飲桂漿。
兩方面結合得緊密而自然,從而使這篇詩成為既是建立於現實基礎之上,而又有著美好想象的佳作,是內容美與形式美統一的珍品。
還有《國殤》中,屈原讚美那些以身殉國的戰士們的精神,千古永存,就是他們死後的靈魂,也一定是英雄好漢。
豪壯的英雄氣概與強烈的愛國精神的緊密結合,是這篇詩內容美之所在。為了更完美表達這樣的內容,詩人在形式上就更多地運用白描手法。
先用豪邁的筆觸,把戰場上那種驚天動地的場面,把那些氣吞山河的英雄形象,幾筆勾出,氣勢磅礴而又風格豪放,與那莊嚴肅穆的內容,達到了密合無間的地步,從而使全詩呈現出內容與形式高度統一的整體和諧美。
還有如《雲中君》,這本是祭雲神之作,表達對雲神的敬頌,表現了人們期望雲神保佑:及時布雲下雨,使得雨水調勻,生產豐收。反映了人們對生產的熱愛,對美好生活的追求。
為了表現人們這種敬神贊神的熱情,詩人塑造了栩栩如生的雲神形象。詩中著重描寫了雲神的光輝四射,燦爛無邊;雲神坐著龍駕的神車,遍覽九州,橫絕四海,下降享祭後,又突然高飛,飛回高高的雲中。
詩人塑造了一個具有云的特徵的雲神形象,給人以美的享受,而這些完全是作者屈原的藝術創造。
這種創造,既以對現實的反映為依據,又以對美的想象為基礎,同時遵循藝術規律,塑造出像“雲中君”這樣完美的形象來。
在《山鬼》中,詩人先是以秀雅雋永的語言,描繪了山中女神的儀態和姿容,接著寫她前去幽會時,盛裝打份,並摘下芬芳的鮮花,準備送給自己的意中人。
然而,她的意中人始終未來赴約。於是,莊風雨如晦的高山之上,她獨自佇立,默默地等待。“君思我兮不得閒”,“君思我兮然疑作”,“思公子兮徒離優”,標誌著她心理變化的三個過程。
但是,在神魂迷惘的絕望境地裡,支配她生命的力量的,仍然是純潔、堅貞而熱烈的愛情。
因而在雷鳴電閃、風雨交加的夜晚,在颯颯冷風、落葉遍地的密林裡,在撕心裂膽的猿鳴聲中,她獨自一人,卻仍然不能忘清於自己所熱戀的人。
至此,作品所表現的,已經不是這一戀愛悲劇的具體情節,而是一種高度昇華了的熱烈嚮往和摯著追求的情感。
詩中寫情的語言深沉纏綿;寫景伏初的筆墨清新幽豔,兩者結合而成和諧完整的抒情形象。正是以上內容與形式的高度統一,使《山鬼》成為《九歌》中最撩人意緒、撥人心絃的詩篇。
其他,如《湘君》、《湘夫人》、《少司命》、《河伯》等篇,大都用抒情的筆調或對話的形式,來寫一種愛戀敬慕之情,以及悲歡離合的心緒。
這些詩充滿浪漫氣息,善於把景物、氣氛以及人物容貌動作的描寫,和人物內心感情的刻畫完美地統一起來,也都是《九歌》中內容與形式統一的富有藝術美的傑作。
02 情景交融,以自然之美比人格之美《九歌》透過對各類神及其生活環境的描寫,既向人們展現了遼闊的楚天,絢爛的雲霞,神秘的巫山,幽深的密林,浩渺的洞庭,明豔的湘水,又塑造了一系列富有生活氣息的神的形象。
讀《九歌》,就彷彿聆聽了一曲曲優美的交響樂,又彷彿披覽了一卷卷淡雅的潑墨山水畫,而其中又無處不顯示著富有人情味的神靈外貌、心理、情感、理想與周圍環境交融為一體的特點。
如《湘夫人》的開首一段: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一個清秋的傍晚,在遙遠的煙波浩渺的湖中小島上,暮色中隱約地降臨了一位窈窕的女神。這邊有一位俊美的迎神男巫,翹首悵望。陣陣秋風,泛起洞庭湖水的波瀾,枯黃的樹葉在秋風中片片飄落,這是一副悽清而又空靈的畫面。
日夜思念著湘夫人的迎神男巫,渴望能即刻見到這位女神,卻望而不見,望見的只是洞庭瑚的一派蕭瑟、淒涼的秋景。在這裡,人與景,景與情,完全和諧地融合在一起了。
再如《少司命》中的一段,也創造了一種極為美妙的意境:
“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畫面中,不但堂前綠葉紫莖的秋蘭與堂中窈窕的“美人”相互輝映,為讀者勾畫出了素雅、恬淡的色彩,而且秋蘭的芳菲襲人與“美人”的眉目傳情,又為畫面增添了馨香醉人的氣氛。
而這一切又都統一於對人類未來的美好理想之中,給人以寧靜和諧的美感。
屈原是強烈地意識到自然之美的。他在《東君》中就熱情地歌頌了大自然之美。如:
“墩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短短的四句詩中,詩人歌頌了太陽始出時的瑰麗景象:
天邊漸漸地泛起了魚肚白,官殿的欄干、扶桑,被抹上一層粉紅色,一輪紅日慢慢從雲濤波影裡探出頭來,霎時間燦爛的霞光佈滿了天空,黑色的夜被驅散了,天色大亮。
這大自然斑駁陸離的色彩,被詩人描摹得美倫美倫。
再如《東皇太一》中“璆鏘鳴兮琳琅”體現了音響的美,《少司命》中“芳菲菲兮襲予”體現了氣味的美,《湘君》中“石獺兮淺淺”體現了形態的美等等。
正是因為屈原認識到自然景物的客觀性,所以在他的《九歌》裡,天地山川、日月、星辰等大自然之美,被大量地融入描寫之中,構成了藝術形象的重要組成部分。
而更重要的是,屈原還充分認識到自然美的社會性。這主要表現在他不但以自然來比“德”,而且還以之比“人”,即以自然美來表現完美的人格,他將自然物的美與人格美內在地融為一體了。
例如,借自然之美來象徵人的情操和理想。
如《東君》中對太陽蘊藏的內在美的發掘: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操餘弧兮反淪降,援北斗兮酌桂漿。撰餘轡兮高馳翔,杳冥冥兮以東行。”這幾句詩,在輪唱中烘托出太陽的尊貴、雍容、威嚴、英武,此間的太陽內在美,正是屈原崇高的品格和對理想的堅毅追求的形象表現。
《湘夫人》用了很大篇幅來寫迎神男巫,得到女神湘夫人召喚的訊息之後,對未來的美好設想:
“一同飛逝,水中築室,荷葉蓋屋,蓀草飾牆,紫貝鋪地,芳椒播堂,木蘭作椽,桂木為梁,辛夷作門,白芷飾房,白玉壓席,石蘭作香,百草實庭,芳馨廡門。”如此神奇美妙的佳境,透過它浪漫的外衣,折射出屈原的審美理想。這既是詩人豐富幻想的昇華,又是對黑暗現實的間接否定。
又如,以自然美為飾物,來襯托人的精神美。如湘君的“薜荔柏蕙綢,蓀饒蘭旌”;少司命的“荷衣蕙帶,孔蓋翠旌”;河伯的“乘水車荷蓋,駕兩龍驂螭”;山鬼的“被薜荔帶女蘿,乘赤豹從文狸”等等,既襯托了這些神靈的人格美,又間接地映襯了屈原的精神美。
此外,屈原還賦予自然以人格,以寄託人的思想感情,把這些自然物烙印上人的意志、思想和情趣,彷彿它們也有人的性格和理想。
比如,太一神可以由於人的祭祀而歡愉、“樂康”,湘君、湘夫人可以戀愛,可以贈人禮物;少司命可以為人無子嗣擔心,愁苦,也可以眉目傳情,太陽神知道聲色的娛樂,甚至可以“太息”、“顧懷”、“射天狼”、“酌桂漿”。
山神還可以對“公子”埋怨、思念、懷疑、憂傷。這些都是人的感受和心情在神的身上的體現,使人讀起來感到神也是活生生的人。
它們既是人,又是神,可以遠舉雲中,縱橫四海,登九天,撫彗星,乘赤豹,載雲旗。
正是這種神與人的結合,使一個個可以與人心靈相通的自然神的形象躍然紙上。屈原的《九歌》透過自然來表現人格,又用人格賦予了自然以完美的含義,並將二者交融在一起,塑造了許多鮮明、生動而又完美的藝術形象。
03 生與死、溫柔與英武的悲壯之美的統一壯美與悲劇之美交織在一起的,可以稱為“悲壯之美”。《九歌》中的這種悲壯之美以嚴峻、衝突為其特徵的。
如《國殤》寫戰士們抵禦外敵,義無反顧,慷慨犧牲的壯志: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天時墜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全詩貫串著美與醜、善與惡、生與死的矛盾衝突,衝突的結果是,“嚴殺盡兮棄原野”(這是“悲”的一面),同時又為讀者樹立起一個“子魂魄兮為鬼雄”的雖死猶生的光輝形象(這是“壯”的一面)。
然而這一切又都被和諧地統一於屈原的審美理想之中,即使在同一篇作品中,這種統一也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例如《山鬼》中的山中女神形象,本身就有兩重性,她既有含涕宜笑,窈窕美好的一面,又有纏綿徘側,甚至悲憤怨怒的一面;既有憧憬來來的喜悅的一面,又有希望破滅的悲哀的一面。
又如《少司命》中,那“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的少司命女神,顯得河等婉約秀美,而“諫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則又在秀美之中透出壯美。
“擁幼艾”是母性的溫柔,“諫長劍”則是英雄的勇武。在這個複雜而又豐滿的少司命女神的典型形象中,對立統一著溫柔與英武的藝術形象。
04 語言在節奏、韻律上的旋律美如上所述,《九歌》的語言精煉生動,讀來餘音嫋嫋,在於屈原充分發揮了詩歌語言在節奏、韻律上的旋律美。
如《少司命》中的:
“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倏忽”本是聯綿詞,這裡卻“倏”與“忽”分用,義同聲異,而在節奏上互相呼應,形成了詩歌旋律的自然美和節奏上的錯落感。
有時,在嚴格的對偶中,又往往透過句子的長短變化,以調整其節奏旋律。如《湘君》中的: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餘以不閒。”這裡,前兩句是嚴格的短句對偶,以慣例來看,後兩句也完全可以寫成嚴格的對偶句,以取得節奏上的勻稱美。
末句卻以字數的增加與句度的伸延,化偶為散,使節奏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如果把這四句詩聯絡起來看,則“期不信兮告餘以不閒”這個伸延以求變化的長句的出現,反倒是倍增美感的。
它在節奏上起了巨大的調劑作用,從而在聽覺上給人以意味深長的藝術感受。
不同的語言節奏,具有不同的音響效果。所以詩人在抒情手段上,總是充分顯示出節奏與感情的一致性。
如《湘夫人》的首段:
“帝子降兮北諸,目眇眇兮愁予。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靜謐的秋景,與舒緩的音響節奏互相融合,它所表達的感情,是一種深沉的幽思,悵惘的哀愁。
可是,在《山鬼》的末段: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同樣抒寫相思之情,但急促復沓而來的音響節奏,跟疾風驟雨的秋夜情景相配合,所表達的感情卻顯得如此激切而悽愴。
《九歌》的韻律也同樣達到了高度的旋律美。它的特點是,豐富多姿,變化不一。如《東君》中的首尾韻:
“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羌聲色兮娛人,觀者儋兮忘歸。”一句的首字“長”與三句的首字“羌”相韻,二句的尾字“懷”與四句的尾字“歸”相韻。
還有雖屬首尾韻,但二句四句的尾韻相同,而三句四句則首字同韻。如《湘君》中的: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二、四句句尾“旌”“靈”相韻;三、四句句首“望”“橫”相韻。
韻律本就是以同樣音響反覆出現為其特證,而《九歌》的上述現象,則更使韻律出現多重化傾向,這樣就使語言音響在回還往復之間,增加了旋律的跌宕美。
再如中、尾韻,這種韻律在《九歌》中由於“兮’,字的特殊用法,出現了特殊句式,即一句之內,中、尾有韻。
如《湘夫人》中的“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其中“芷”與“子”相韻,“蘭”與“言”相韻。
這種例子在《東皇太一》、《大司命》、《東君》、《河伯》中均能見到。這都是由於韻律在迴環中有復迭,從而增加了旋律的音樂美。
另外,《九歌》在一般情況下,多用陽音韻與陰音韻,而在倩緒待別激動悲切的詩節裡,住往換用音節短促的入聲韻。如《湘君》中的: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餘太息;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就是隨著感情的悲愴激憤,而換用了短促急切的入聲韻,從而感到韻律的變化與感情的起伏,達到了高度的統一。
綜上所述,《九歌》這組本是以娛神為目的的祭歌,無論是在藝術形象的塑造上,還是對人物感情與自然景物的描寫上,亦或是語言的凝練之處,都完美地統一在了內容與形式裡,突出地顯示了其特有的藝術特色。
回答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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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溪橋煙柳詩詞
九歌
原文:
東皇太一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揚枹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
陳竽瑟兮浩倡;
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雲中君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
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龍駕兮帝服,聊翱遊兮周章;
靈皇皇兮既降,猋遠舉兮雲中;
覽冀洲兮有餘,橫四海兮焉窮;
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
湘君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
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餘太息;
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
桂棹兮蘭枻,斵冰兮積雪;
採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餘以不閒;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鳥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餘玦兮江中,遺餘佩兮醴浦;
採芳洲兮杜若,將以遺兮下女;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
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蘋 通:蘋)
沅有茝兮醴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湲;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
朝馳餘馬兮江皋,夕濟兮西澨;
聞佳人兮召餘,將騰駕兮偕逝;
築室兮水中,葺之兮荷蓋;
蓀壁兮紫壇,播芳椒兮成堂;
桂棟兮蘭橑,辛夷楣兮藥房;
罔薜荔兮為帷,擗蕙櫋兮既張;
白玉兮為鎮,疏石蘭兮為芳;
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
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
九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
捐餘袂兮江中,遺餘褋兮醴浦;
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
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
大司命
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
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
君迴翔兮以下,逾空桑兮從女;
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
高飛兮安翔,乘清氣兮御陰陽;
吾與君兮齊速,導帝之兮九坑;
靈衣兮被被,玉佩兮陸離;
一陰兮一陽,眾莫知兮餘所為;
折疏麻兮瑤華,將以遺兮離居;
老冉冉兮既極,不寖近兮愈疏;
乘龍兮轔轔,高馳兮沖天;
結桂枝兮延佇,羌愈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願若今兮無虧;
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何為?
少司命
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
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
夫人兮自有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辭,乘迴風兮載雲旗;
悲莫愁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帶,儵而來兮忽而逝;
夕宿兮帝郊,君誰須兮雲之際;
與女沐兮咸池,曦女發兮陽之阿;
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好歌;
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彗星;
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
東君
暾將出兮東方,吾檻兮扶桑;
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
駕龍輈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
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
羌聲色兮娛人,觀者儋兮忘歸;
緪瑟兮交鼓,蕭鍾兮瑤簴;
鳴篪兮吹竽,思靈保兮賢姱;
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
應律兮合節,靈之來兮敝日;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操餘弧兮反淪降,援北斗兮酌桂漿;
撰餘轡兮高馳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河伯
與女遊兮九河,衝風起兮水揚波;
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
登崑崙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
日將暮兮悵忘歸,惟極浦兮寤懷;
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
靈何惟兮水中;
乘白黿兮逐文魚,與女遊兮河之渚;
流澌紛兮將來下;
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來迎,魚鱗鱗兮媵予。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芬馨兮遺所思;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脩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採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閒;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國殤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禮魂
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與;
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
譯文
東皇太一
吉祥的日子,良好的時光,恭恭敬敬娛樂天神東皇。
手撫著鑲玉的長劍劍柄,身上的佩玉和鳴響叮噹。
精美的瑤席玉瑱壓四方,擺設好祭品鮮花散芳香。
蕙草包祭肉蘭葉做襯墊,獻上桂椒釀製的美酒漿。
舉鼓槌敲得鼓聲咚咚響,疏節奏緩拍節聲調安詳,又吹竽又鼓瑟放聲歌唱。
巫女舞姿美服裝更漂亮,芬芳的香氣溢滿大廳堂。
宮商角徵羽五音齊合奏,衷心祝神君快樂又健康。
雲中君
我沐浴蘭湯滿身飄香,穿上彩衣像鮮花一樣。
看雲神宛曲停留雲端,神光燦爛氣宇軒昂。
你安居在雲間殿堂,功德廣大與日月齊光。
你駕龍車穿五彩衣裳,翱翔空中游覽四方。
神光閃閃你從天而降,又疾速高飛重返天上。
高瞻遠矚超越九州,恩被四海功德無量。
思念神君長長嘆息,憂心忡忡黯然神傷。
湘君
你猶豫不決遲遲不來,為誰停留在水中沙洲?
我天生麗質又修飾打扮,急流中駕起芳香的桂舟。
令沅水湘水風平浪靜,讓長江安安靜靜地流。
盼望你啊你卻不來,吹排簫啊我在思念誰?
我駕起龍舟向北航行,掉轉船頭抵達洞庭。
用薜荔做簾蕙草做帳,拿香蓀飾槳香蘭飾旌。
極目騁懷遙望涔陽,揚起風帆橫渡大江。
一路飛舟不見你的蹤影,侍女啊也為我嘆息悲傷。
熱淚縱橫不住流淌,思念你啊痛斷肝腸。
蕩起雙槳把穩船舵,飛舟破浪捲起千堆雪。
薜荔長在陸上啊偏要水中採,荷花開在水中啊卻上樹梢折。
二人不同心媒人也徒勞,恩愛不深厚輕易拋棄我。
石灘上的水啊淺又淺,龍舟輕又快啊飛向前。
相愛不忠誠招人長怨恨,約會不守信卻說沒空閒。
早晨在江邊急速奔走,傍晚泊舟在北洲停留。
孤獨的鳥兒在屋上棲息,彎彎的江水在堂前緩流。
把玉塊拋向滾滾江流。
把玉佩丟在澧水之濱。
在芳洲上採摘杜若,贈給下女聊表寸心。
時光匆匆不會再來,放寬心懷靜候佳音。
湘夫人
夫人降臨在江北小洲,我望眼欲穿心中哀愁。
秋風嫋嫋萬木飄落葉,波湧浪翻千里洞庭秋。
登上白薠崗舉目遠望,與佳人約會相見黃昏後。
鳥兒為啥聚集水草裡,魚網為啥掛在樹枝頭?
沅水有白芷,澧水有香蘭,心中思念你,口中未敢言。
恍恍惚惚向遠方張望,但見湘江北去流水潺潺。
駝鹿為啥覓食在庭院,蛟龍為啥迴游在水邊?
早晨在江邊躍馬飛馳,傍晚渡過江到了西岸。
聽到夫人的親切召喚,駕起快車一同歸樂園。
宮室豪華築在水中央,荷葉圓圓蓋在屋頂上。
香蓀飾牆紫貝鋪庭院,花椒香味濃郁充滿廳堂。
桂木做正樑,木蘭做椽子,辛夷做門楣,白芷飾臥房。
湘夫人編織薜荔巧手做帷帳,剖開蕙草放在帳頂上。
白玉為鎮壓住坐席,擺上石蘭滿室芬芳。
荷葉屋頂再加放白芷,杜衡纏繞讓滿院飄香。
聚集百草佈滿庭院,香花擺在門旁走廊。
九疑眾神前來迎接,群神雲集紛紛揚揚。
把香囊拋向滾滾江流,把禪衣扔在澧水之濱。
在沙洲上拔取杜若,贈寄遠方人聊表寸心。
好時光不能驟然得到,且逍遙等待吉日良辰。
大司命
敞開了天國的大門,我乘上濃密的烏雲。
命令旋風為我開道,叫那暴雨洗灑路塵。
神君盤旋從空中下降,我緊跟著你越過空桑。
九州上芸芸眾生鬧嚷嚷,誰生誰死都握在我手上。
高空裡我安詳地飛翔,乘天地正氣駕馭陰陽。
我虔誠恭敬緊跟著你,把上帝權威帶到九州上。
神衣飄動啊長又長,玉佩閃爍啊放光芒。
一陰一陽啊變幻莫測,我做的事啊眾人怎知詳。
折一枝神麻的玉色花朵,送給你這將離去的神靈。
衰老已經漸漸地到來,不親近就更要疏遠感情。
我乘著龍車車聲轔轔,高飛沖天啊直入重雲。
手持一束桂枝久久佇立,愈是想念啊愈是傷心。
傷心哀愁又有什麼用,但願像現在康健無損。
人的壽命本來有定分,死生離合啊怎能由人?
少司命
芬芳的秋蘭,潔白的麋蕪,並列生長在堂下漫布。
綠色的葉子,白色的花朵,香氣濃郁沁入我的肺腑。
人們自有嬌美的小兒女,你為何還要替他們愁苦?
秋天的蘭花真茂盛,綠葉紫莖鬱鬱蔥蔥。
滿堂的人兒都傾慕你,只對我傳情把秋波送。
來時默默走時無言語,乘風駕雲飄然離我去。
悲哀莫過於有情人離別,歡樂莫過於知心人團聚。
荷葉做衣蕙草做腰帶,匆匆而來忽然飄天外。
傍晚時你投宿在帝郊,雲端裡你又把誰等待?
想與你一同沐浴在咸池,想與你同曬頭髮在山窩。
盼望美人啊美人不來,心神恍惚啊當風高歌。
孔雀車蓋翡翠旗旌,飛上九天掃除彗星。
一手舉長劍一手抱幼童,保護老百姓神中你最行。
東君
一輪紅日將出現在東方,照耀我的欄杆神木扶桑。
撫拍我的寶馬安步緩行,夜色漸漸消失露出曙光。
駕著龍車車聲如雷響,遍插雲旗旗幟隨風揚。
長嘆一聲將要昇天去,低頭徘徊又把故鄉望。
車聲旗色娛樂人心醉,觀者著迷竟把歸家忘。
繃緊琴絃鼓聲相對響,敲擊大鐘鍾架搖晃晃。
吹奏橫笛竽笛聲相和,思戀靈巫賢惠又漂亮。
舞姿翩翩像翠鳥輕飛,載歌載舞齊聲誦詩章。
按照音律唱踏著節拍舞,群神來迎接多得遮太陽。
青雲做衣白霓做裙裳,高舉長箭射殺賊天狼。
操持天弓向西方沉落,拿起北斗舀取桂酒漿。
抓住馬韁繩高高飛馳,幽幽黑暗中急奔東方。
河伯
河神啊,與你一起遊九河,急風衝起河水泛洪波。
乘坐水車荷葉做車蓋,雙龍駕轅雙螭來拉車。
登上崑崙縱目望四方,心意飛揚胸懷多寬暢。
日暮美景流連竟忘歸,突然警醒更懷念水鄉。
魚鱗做屋瓦廳堂畫蛟龍,紫貝飾門闕珍珠飾玉宮,河伯啊,為何久住水中?
乘上白黿文魚伴,同遊沙洲永相隨,綿綿情深如流水。
與你攜手向東行,送你同到河南岸。
山鬼
好像有個人兒在山坳,身披薜荔女蘿束細腰。
含情脈脈開口微微笑,你愛我啊美麗又窈窕。
赤豹前拉車,後跟大花狸,辛夷木做車桂枝做旌旗。
石蘭做車蓋杜衡做飄帶,折下香花送給意中的你。
我身居竹林深處暗不見天日,通路艱難險阻使我來遲。
我孤獨地站在高山頂端,雲海茫茫在我腳下翻卷。
昏昏暗暗白晝如夜晚,東風陣陣飄灑著細雨。
痴心等待你不思回返,紅顏已凋謝誰來顧盼?
採靈芝仙草在那巫山間,山石嶙峋葛藤蔓蔓。
怨恨你失約惆悵我忘返,你也思念我只是不得閒。
山中人兒純真像杜若,啜飲石泉佇立松柏下。
你想我誰知是真是假。
雷聲隆隆細雨飄揚,長猿夜啼聲聲斷人腸。
秋風颯颯黃葉飄零,痴情思公子徒自哀傷。
國殤
手持吳戈身披犀牛甲,車輪交錯短兵相廝殺。
旌旗蔽日陣前敵人多如雲,勇士爭先哪怕亂箭交墜下。
強敵衝我陣,佇列遭踐踏,左驂倒地死,右服被刀扎。
車輪深陷四匹戰馬被拴住,揮動鼓槌猛敲響鼓勇拼殺。
蒼天哀怨神靈怒氣迸發,將士陣亡屍橫荒野山下。
勇夫出征一去不復返,荒原渺茫道路多遙遠。
佩帶長劍秦弓拿在手,身首分離雄心永不變。
真是既勇敢啊又有武藝,始終剛強啊不可侵凌。
身雖死啊精神不死顯威靈,就是做鬼啊也是鬼中雄。
禮魂
祭禮完成一齊擊鳴鼓,傳遞鮮花輪番來跳舞,美女高唱歌聲多安舒。
春蘭秋菊常供奉,祭禮不絕傳千古。
寫賞析
《九歌》是屈賦中最精、最美、最富魅力的詩篇。它代表了屈原藝術創作的最高成就。《九歌》以楚國宗祖的功德和英雄業績為詩;以山川神祇和自然風物為詩;以神話故事和歷史傳說為詩,淋漓盡致地抒發了詩人晚年放逐南楚沅湘之間忠君愛國、憂世傷時的愁苦心情和“蕩志而愉樂”,“聊以舒吾憂心”,“寓情草木,託意男女”,“吟詠情性,以風其上”的心旨。
《九歌》包括11章,前人為了使它們符合“九”的成數,曾作過種種湊合。如清代蔣驥《山帶閣注楚辭》主張《湘君》、《湘夫人》併為一章,《大司命》、《少司命》併為一章。《聞一多》《什麼是九歌》主張以《東皇太一》為迎神曲,《禮魂》為送神曲,中間九章為“九歌”正文。但多數人的意見,以“九”為虛數,同意汪瑗《楚辭集解》、王夫之《楚辭通釋》之說,認為前十章是祭十種神靈,所祭的十種神靈,從古代人類宗教思想的淵源來考察,都跟生產鬥爭與生存競爭有密切關係。十種神靈又可分為三種類型:①天神──東皇太一(天神之貴者)、雲中君(雲神)、大司命(主壽命的神)、少司命(主子嗣的神)、東君(太陽神);②地□──湘君與湘夫人(湘水之神)、河伯(河神)、山鬼(山神);③人鬼──國殤(陣亡將士之魂)。有人認為,在上述十種神靈裡面,篇首“東皇太一”為至尊,篇末“國殤”為烈士,都是男性;其餘則是陰陽二性相偶,即東君(男)與雲中君(女),大司命(男)與少司命(女),湘君(男)與湘夫人(女),河伯(男)與山鬼(女)。《九歌》原來的篇次,也基本上是按照上述的關係排列的,今本《東君》誤倒(聞一多《楚辭校補》)。
從《九歌》的內容和形式看,似為已具雛形的賽神歌舞劇。《九歌》中的“賓主彼我之辭”,如餘、吾、君、女(汝)、佳人、公子等,它們都是歌舞劇唱詞中的稱謂。主唱身份不外三種:一是扮神的巫覡,男巫扮陽神,女巫扮陰神;二是接神的巫覡,男巫迎陰神,女巫迎陽神;三是助祭的巫覡。所以《九歌》的結構多以男巫女巫互相唱和的形式出現。清代陳本禮就曾指出:“《九歌》之樂。有男巫歌者。有女巫歌者;有巫覡並舞而歌者;有一巫唱而眾巫和者。”(《屈辭精義》)這樣,《九歌》中便有了大量的男女相悅之詞,在宗教儀式、人神關係的紗幕下,表演著人世間男女戀愛的活劇。這種男女感情的抒寫,是極其複雜曲折的:有時表現為求神不至的思慕之情,有時表現為待神不來的猜疑之情,有時表現為與神相會的歡快之情,有時表現為與神相別的悲痛與別後的哀思。從詩歌意境上看,頗有獨到之處。
朱熹曾評《九歌》說:“比其類,則宜為三《頌》之屬;而論其辭,則反為《國風》再變之《鄭》、《衛》矣。”(《楚辭辯證》)同是言情之作,而《九歌》較之《詩經》的鄭、衛之風,確實不同。但這並非由於“世風日下”的“再變”,而是春秋戰國時期南北民族文化不同特徵的表現。鄭、衛之詩,表現了北方民歌所特有的質直與純樸;而《九歌》則不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宗教外衣,而且呈現出深邃、幽隱、曲折、婉麗的情調,別具一種奇異濃郁的藝術魅力。
男女之情並不能概括《九歌》的全部內容。作為祭歌,由於它每一章所祭的物件不同,內容也就有所不同,如《東皇太一》的肅穆,《國殤》的壯烈,便與男女之情無涉。《國殤》是一首悼念陣亡將士的祭歌,也是一支發揚蹈厲、鼓舞士氣的戰歌。它透過對激烈戰鬥場面的描寫,熱烈地讚頌了為國死難的英雄,從中反映了楚民族性格的一個側面。
《九歌》是以娛神為目的的祭歌,它所塑造的藝術形象,表面上是超人間的神,實質上是現實中人的神化,在人物感情的刻畫和環境氣氛的描述上,既活潑優美,又莊重典雅,充滿著濃厚的生活氣息。
祭祀性質
《九歌》具有濃厚的宗教祭祀性質。王逸《楚辭章句》說:“《九歌》者,屈原所為作也。昔楚國南郢之邑,沅、湘之間,其俗信鬼而好祠。其祠,必作歌樂鼓舞以樂諸神。屈原放逐,竄伏其域,懷憂苦毒,愁思沸鬱。出見俗人祭祀之禮,歌舞之樂,其詞鄙陋,因作《九歌》之曲”楚國沅、湘之間“信鬼而好祠”,與同期的中原相比,其祭祀方式具有更強的原始色彩。所以,儘管楚辭《九歌》經過屈原加工,但其民間祭祀痕跡尚可看出。其中巫師裝扮的各位富有個性的神靈,都同中原一帶官方的祭祀樂舞有明顯差異。歷代史書大都對楚地巫風有過記載。《漢書·地理志》雲:“楚有江漢川澤山林之饒,……信巫鬼,重淫祀。”而在“不語怪力亂神”的中原地帶,對於鬼神則是“敬而遠之”。這些記載體現了楚國同中原一帶在對待鬼神態度上的差異。中原文明成熟較早,宗教祭祀與王權的政治理想結合較緊,尤其是經過西周禮樂洗禮之後,其原始色彩更加淡化。《論語·先進》中記載,子路向孔子詢問鬼神之事,孔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這種態度說明了儒家的治世態度,這種態度也典型地代表了北方中原一帶的宗教觀。楚地祭祀形式則因其濃厚的巫風而保留了更多原始遺風。《隋書·地理志》雲:“大抵荊州率敬鬼,尤重祠祀之事,昔屈原為制《九歌》,蓋由此也。”所以,《九歌》是在楚地巫風大背景下的產物。
聞一多曾將《九歌》“懸解”為一出大型歌舞劇,對我們研究《九歌》的戲劇因素頗有啟發。《九歌》中雖然具有娛樂與扮演因素,而且某些篇章可構成一定情節,但並非所祭祀的每位神靈之間都有必然聯絡,整個《九歌》並未能構成完整的情節。巫師們時而扮神、時而媚神,其目的還是為了迎請神靈蒞臨祭壇、獲得神靈的福佑,而非為了單純的表演,故還不能將《九歌》看作一部完整的歌舞劇。另外,《九歌》雖然是在祭祀歌樂基礎上加工改編的,但屈原的文學化創作也不能排斥。現存的《九歌》主要以文學作品形式出現,是騷體詩歌。研究《九歌》的戲劇因素,不能停留於《九歌》本身,應當透過《九歌》,看此類形式在民間祭祀過程中的娛樂和扮演行為。
名稱由來
關於“九歌”名稱的來歷,王逸認為是屈原仿南楚的民間祭歌創作的。朱熹認為是屈原對南楚祭歌修改加工,“更定其詞”(《楚辭集註》)。胡適則認為《九歌》乃古代“湘江民族的宗教歌舞”,“與屈原傳說絕無關係”(《讀楚辭》)。今人多取朱說。
作者介紹
屈原(約公元前340-前278),中國古代偉大的愛國詩人。漢族,出生於楚國丹陽,名平,字原。戰國時期楚國貴族出身,任三閭大夫、左徒,兼管內政外交大事。他主張對內舉賢能,修明法度,對外力主聯齊抗秦。後因遭貴族排擠,被流放沅、湘流域。公元前278年秦將白起一舉攻破楚國首都郢都。憂國憂民的屈原在長沙附近汩羅江懷石自殺,端午節據說就是他的忌日。他寫下許多不朽詩篇,成為中國古代浪漫主義詩歌的奠基者,在楚國民歌的基礎上創造了新的詩歌體裁楚辭。主要作品有《離騷》、《九章》、《九歌》等。在詩中抒發了熾熱的愛國主義思想感情,表達了對楚國的熱愛,體現了他對理想的不懈追求和為此九死不悔的精神。他創造的“楚辭”文體在中國文學史上獨樹一幟,與《詩經》並稱“風騷”二體,對後世詩歌創作產生積極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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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文藻巧翁
《九歌》本是古代樂歌,相傳它和夏啟有關。楚辭的《九歌》是取古代樂歌為名的祭歌,共十一篇,“九”不是實數。《九歌》所祭的神,包括天神、山川神以及為保衛祖國兩犧牲的“國殤”。它所描寫的以娛神為目的的音樂歌舞,充分反映了當時楚國民間的“巫風”。有的表示對神祈求福佑,有的讚美神的威靈,有的抒寫神與人和人與神之間的戀愛的感情。其中《湘君》、巜湘夫人》、《山鬼》這篇皆寫約會不遇,表現出詩中主人公對真摯愛情的熱烈追求。《囯殤》表現了衛國英雄勇武不屈的高尚品質,充滿愛國主義精神;風格剛健悲壯,與內容和諧一致。巜九歌》想象優美,充滿浪漫氣息,善於景物、氣氛、人物容貌動作的描寫和人物內心感情的刻畫完美地統一起來。《九歌》的語言十分優美,其中如巜湘夫人》、《少司命》、《山鬼》的一些詞句一直為後人所傳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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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黃土情愫
《九歌》是《楚辭》其中的一篇,是屈原在遠古神話傳說,和戰國時期楚國民間祭祀神靈的樂歌基礎上所作,是由十一首詩歌組成的騷體詩。
《九歌》塑造瞭如“太陽之神,天神,雲神,山神,黃河之神,湘水之神,主宰人壽夭和子嗣之神”等諸神的形象,藉以寄託自己的思想感情。在《國殤》中,則表現了對為國捐軀將士的讚頌和深切悼念。
《九歌》終因時間久遠,在寫作時間上眾說不一。王逸認為是屈原流放時所作,言“屈原放逐,竄伏其域,懷憂苦毒,愁思沸鬱。出見俗人祭祀之禮,歌舞之樂,”因感其樂詞鄙陋,不能深達其意,方作《九歌》,寄深情於樂書,託憂思於歌中。
屈原詩中所言的“香草美人”,其實質是他對“美政”的嚮往,他把君王比喻成“美人”,希望他的“美政”能夠得以實現。而現實是“荃不察餘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的懷王是他的願望不但不能實現,反而把他予以放逐,全然不知國家的安危。他憂心忡忡地,“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
屈原前後兩次被流放逐,時間長達二十多年。他從統治階級的高層,直接深入民間,深刻地體會到了勞動人民的疾苦和歡樂。他不停地悲歌長嘆“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在長達二十多年的流放生涯裡,屈原一直渴望著誤信讒言的懷王能回心轉意,重振國家雄風,所以,他的《九歌》充滿了積極的浪漫主義色彩。屈原在《九歌》中,重塑了神的完美形象,因對神的眷戀表現出了他對家國深切的思念之情,以及所求未願的傷感。正因為他有著深切的體會和感受,筆端才能注入飽滿的個人感情;正因為他時刻渴望著美人一樣的君王能回心轉意,詩篇中才能洋溢著浪漫主義的鮮明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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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 我只是我不代表你
《九歌》,是《楚辭》篇名。
《九歌》原為傳說中的一種遠古歌曲的名稱。
東漢文學家王逸在其所作的《楚辭章句》(《關於《楚辭》的最早最完整的注本)中說,《九歌》乃屈原放逐江南時所作,當時屈原"懷憂苦毒,愁思沸鬱,"故透過製作祭神樂歌,以寄託自己的這種思想感情。
但是現代研究者多認為,《九歌》作於屈原被放逐之前,僅供祭祀之用。
《九歌》,是戰國楚人屈原根據民間祭神樂歌改作或加工而成,共十一篇,分為:
《東皇太一》,舊說:"太一星名,天之尊神,祠在楚東,以配東帝,故云東皇"。此篇描寫靈巫衣飾、祭品、音樂等,頗為繁盛。
《雲中君》,雲中君即雲神,此篇為祭祀雲神之作。
《湘君》,湘君為湘水之神,歷來有不同的解釋:
①劉向《列女傳》謂:"舜陡方死於蒼梧,號曰重華。(舜)的二妃死於江湘之間,俗謂之`湘君‘"注①
②王逸《楚辭章句》以湘君為湘水神、湘夫人為舜之二妃。
④韓愈《黃陵廟碑》以為,"堯之長女娥皇為舜正妃,故曰君;其二女女英,自宜降曰夫人也。
⑤近人多認為:湘水神的湘君、湘夫人,乃配偶神。
本篇實為祭湘君之歌。
注①毛澤東主席詩詞《七律:答友人》前半闕即是:
"九嶷山上白雲飛,
帝子乘風下翠微。
斑竹一枝千滴淚,
紅霞萬朵百重衣。
灬 灬"
《湘夫人》,與《湘君》為姊妹篇,本篇為祭湘夫人之歌。
《大司命》,舊說司命為星名,分大、小二星。大司命主宰人之生死壽夭,此篇為祭大司命之歌。
《少司命》,舊說司命為星名,分大、小二星,少司命主災祥,此篇為少司命祭歌,惟歌中所述,似有神靈情愛離別之事。
《東君》,東君為日神,此篇即為祭日神之歌。
《河伯》,河伯即河神,因古代帝王封四瀆如侯伯,故稱:河伯。此篇為河神祭歌。
〈注②四瀆,指長江、黃河、淮河、濟水〉
《山鬼》,為祭祀山神之歌,所描寫神的姿態和衣飾,系一女性,內容多表現離憂哀怨之情。
《國殤》,是禮讚為楚國而戰死的將士的樂歌。
屈原(前340~前278),名平。戰國時楚人。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偉大詩人。
屈原的作品多是在楚國民問歌謠的基礎上發展創作出來的,突破了《詩經》以四言為主的格式,其想象豐富,文字華麗,充滿了積極的浪漫主義精神,是一種獨特的詩體,後人稱之為"楚辭",又稱為"騷體”,在文學史及歷史上產生過深遠的影響。
代表作:《離騷》、《九歌》、《天問》、《九章》等。
回覆列表
一、寫出了神的靈異,更寫出了神的“人性”,神性和人性統一在一起。
二、題材獨特,透過敘寫神靈的活動、情感、環境、氣氛,構成了清新幽渺的境界,造成了奇特瑰麗、色彩斑斕的藝術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