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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白失消

    劉愛塔,又名劉興祚,遼東開原人,萬曆三十三年(1605年)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區。因有一定學識,得到努爾哈赤賞識,賜滿語名「愛塔」。

    在當時後金的漢人將領中,劉愛塔頗受重用。也因此見證了漢人的慘遭蹂躪,激起強烈的民族大義感,萌生了重回大明懷抱的想法。但謀事不周,被王丙告發通敵,最終努爾哈赤折中處理:王丙以誣告罪被處死,同樣劉愛塔的弟弟劉興仁也被殺害,劉愛塔得以自保。

    自此長期受到努爾哈赤猜忌,劉愛塔則秘密書信聯絡袁崇煥、毛文龍以及李氏北韓。1628年,劉愛塔自焚詐死,逃出後金,得償所願歸附大明,但是諸多因素之下起先並未受到重用。

    1630年2月,皇太極率軍攻佔永平,劉愛塔中箭身亡。

  • 2 # 老子打的就是精銳去他

    天啟三年(1623)二月,終於有了機會,他被清人授命鎮守金、復二州,距明朝的軍事重鎮登州僅一水之遙。劉愛塔便命自己的心腹幕僚生員金應魁渡海到登州與巡撫袁可立約降,但一入登鎮便被鎮守總兵沈有容擒獲併發難,金應魁要求面見巡撫袁可立回報機宜。沈有容也不敢怠慢,很快將這一情況向巡撫袁可立作了彙報,並將來使金應魁的密信一併轉給袁可立作定奪。劉愛塔在密信中信誓旦旦,說他決心起義,“欲反正內應,以報中國”(《明熹宗實錄》),並請求巡撫大人開恩,能免去他過去的死罪,準其戴罪立功,誠不幸感激之至,願為巡撫大人一死效命。袁可立與群臣商議道:"劉愛塔棄金投明不是一件小事,是真是假一時無法辯明,但國家處於危難時期,正是用人之際,若果是真心投明,實乃天賜我大明良機,不能失去機會啊!”不容遲疑,於是袁可立權且先答應劉愛塔來使金應魁的請求,並簽發免死牌票給來使,同時也做好了萬一誘降失敗的雙重準備,並命令快馬馳驛進京師把這一情況奏報給朝廷。

    原遼東經略王在晉對袁可立的策反進行了肯定,並在自己的著作中記錄道:“(天啟)三年二月內,復州總兵劉興祚即劉愛塔欲反正內應,使金應魁齎送密稟,求登撫免死加銜牌票。登撫(袁可立)以因間用間計給與之。命總兵沈有容於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機接應。”(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   朝廷對袁可立的這一誘降計劃原則上也是支援的,並在嚴格保密的情況下令樞輔孫承宗從全域性策應。五個月後,袁可立在天啟三年七月二十六日給朝廷的奏疏裡再次回覆道:“臣念遼陽以納降陷城,廣寧以判官誘敗,興祚之言未可全信,又思因間用間,實兵家妙用。隨於二月二十三日寫免死票一紙,加銜札付一張,移付沈總兵轉給金應魁。沈總兵於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接應”(《明熹宗實錄》)。實際上袁可立在給劉愛塔的札付回覆中承諾其來歸後代為升官授職,又陳述了自己接受其歸順明朝是冒了很大風險和壓力,目的是令其嚴密行事,以防洩計。

    劉愛塔在這幾個月中也開始積極準備,決定於當年七月起事。但劉愛塔的歸順之路卻出了意外變故,因為本州一個叫王丙的守堡中軍,這人做事狡猾貪暴,劉愛塔曾經查處過他貪汙軍餉的罪狀。但王丙得知劉愛塔歸順明朝的訊息後認為實施報復的機會已經來到,來了個先下手為強,首先向努爾哈赤告發了劉愛塔欲歸順明朝,金人隨即收訊劉愛塔兄弟,劉愛塔對約降一事死不承認,金人也找不出更多的證據,便無可奈何,最後只好將告發者王丙誅殺以收買劉愛塔,企圖用苦肉計來換取劉愛塔回心轉意。但劉愛塔在接到軍門袁可立的覆信和免死牌票後,對袁可立的寬仁大義和力圖恢復大明危疆的決心所感動,又加上他日益思念故土,歸順明朝的決心更加堅定起來,策應活動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劉愛塔雖然被金人免去殺身之禍,但從此以後卻被金人深深懷疑和嚴密監視,其歸順活動受到了大大限制,行動十分不便。為此努爾哈赤甚至將遼東半島的民眾悉數遷往內地以絕後患。

    後來,一直想著歸順明朝的劉愛塔故意與妻子大罵一通,然後分居,鬧得滿城風雨。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找清人中與自己相貌類似的人用酒灌醉,穿上自己的衣服,縱火燒之,製造了自焚假象。劉氏兄弟痛哭道:"愛塔自焚了。"建州人經過勘驗,找不出什麼破綻,便信以為真,從此後劉愛塔躲過了金人的監視和控制,得以投奔明朝。明朝人也仍然信守著巡撫袁可立對劉愛塔所作過的承諾,授予其副總兵的職銜。金人知道真相後,認為受到了很大的羞辱,但也沒有辦法,於是便想效仿袁可立的做法重新對劉愛塔實行反策反,劉愛塔只是虛與應付,金人沒有任何收穫。崇禎三年(1630)春節時,一心報效明朝的劉愛塔在一次與後金的激烈交戰中身先士卒,衝在隊伍的前面,突中流矢而死。   劉愛塔逋亡之餘,百計脫歸,有大宋李顯忠之風,其勇猛善戰,最終以死報國,是明清戰爭史上明朝誘降滿清級別最高的將領。而登萊巡撫袁可立策反劉愛塔,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一番作為,使後金軍心受到重挫,成為遼東“間諜戰”之著名戰例,至今為研究明清戰爭史者所稱道。

  • 3 # 耕山種水
    劉興祚(?-1630年)後金人稱其為劉愛塔,北韓文獻稱之為劉海,遼東開原人。萬曆三十三年(1605年)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區,這一去就是二十三年。入建州後,為努爾哈赤所喜愛,賜名愛塔,猶言愛他也。愛塔“伶俐善解人意”,深得努爾哈赤器重與賞識,被分到大貝勒代善(努爾哈赤次子)的正紅旗,還娶了代善之子薩哈廉的乳母的女兒為妻。他參與了後金攻明的遼瀋之戰。1621年(明天啟元年,後金天命六年)四月,劉興祚被派往遼東半島最南端,擔任駐防金州的遊擊,當年六月擢升參將,八月他又積功被提升為副將和總兵,統領遼東最富庶、也是軍情最緊急的“南四衛”——金州、復州、蓋州和海州。四個月中,愛塔的地位扶搖直上,僅次於施吾裡額駙佟養性、撫西額駙李永芳,成為漢官中第三號重要人物。

    為了表示對愛塔的特殊恩寵,努爾哈赤有意仿效“解衣推食”的故典,在1621年嚴冬臨近之際,脫下了身穿的貂皮襖送給了愛塔,並大笑著告訴諸將官,有“愛塔”坐鎮遼南,以後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努爾哈赤這種解衣推食之舉,讓劉興祚在受寵若驚之餘,也陷入了內心激烈鬥爭的痛苦之中。他在被金人擄走後努力奮鬥了近二十年,眼看著後金漸漸做大,一代梟雄努爾哈赤對自己又有知遇之恩,而且在這裡還有了不少摯友故交和妻室兒女;另一方面使他堵心的是每每看到後金的野蠻和殘暴,自己的故國同胞慘遭蹂躪,良知的煎熬讓他近乎崩潰。

    陷入兩難抉擇的復州總兵

    劉愛塔受到努爾哈赤的重用後,秉公處理漢人與女真人之間的糾紛,竭力保護漢人的利益少受侵犯,為此又受到女真人的排擠和打壓,漸漸就有了迴歸大明的想法。再加上新任登萊巡撫袁可立新政的逐步實施,劉興祚駐防的南四衛危機感越來越大,以致於大批遼民紛紛向登萊地區逃亡。

    不久,在“南四衛”和明交戰期間,劉興祚截回了不願忍受金人奴役企圖逃往海島的兩幹餘名遼民,這些遼民後來被努爾哈赤殘忍屠殺,劉興祚親眼目睹同胞被屠慘狀,深深刺激和拷問著劉興祚的良心底線。

    努爾哈赤對漢人的民族壓迫越來越殘暴,而遼東漢人反抗後金的敵愾情緒也越來越激烈,民族矛盾已掩蓋階級矛盾上升到了主導的地位。

    這些只是劉興祚所處的外部環境,僅憑這些就下達叛逃後金歸明的決心還遠遠不夠,他必須面對複雜的形勢對各種風險進行評估。首先是劉“愛塔”在當時明朝官方和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個鐵桿漢奸和無恥敗類。大明朝廷為了捉拿他曾經四處懸賞,開出了不惜“除州刺史、給銀萬兩”的賞格來買他的頭顱,換做今天的話說就是通緝他的獎賞達到了幾百萬元的獎金和市委書記級別的官位,劉興祚心中的糾結和矛盾可想而知,可以說這時的劉興祚雙手沾滿了明朝軍民的鮮血,他即便叛金歸明,也沒人能保證他最後的結局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關於劉興祚歸明的動機也有不同的說法。王氏《東華錄》代表了為金人暴行開脫和辯護的清官方立場:“興祚,開原人,初未入學,冒用衣巾,開原道將撻之,興祚遂來降。太祖克遼東,以興祚為副將,令管蓋、復、金三州。興祚多索民間財物,為李繼孝所訐,解任,自是有叛志,與明奸細往來交通”。而瞭解劉興祚的周文鬱則作了與此完全迥異的解釋:“遼陽陷,興祚日抱慷慨,冀得一當以報國。奴欲用火器,興祚設計沮之;奴欲鋤遼人,興祚多方保全之,……癸亥(1623年)春,祚奉奴令守金、復,隨令幕客金姓者潛報登鎮沈有容及當事(袁可立),欲其從海渡師,彼為內應。”

    新任登萊巡撫給劉興祚帶來轉機就在劉興祚陷入兩難抉擇的痛苦之際,一個決定劉興祚未來命運的關鍵性人物出現了。他就是大明新任登萊巡撫袁可立,這是一位明朝歷史上登萊十四任巡撫中唯一被列入登州府名宦祠被百姓進行特別祭祀的傳奇式人物。他深受百姓愛戴,是中國歷史上典型的清官廉吏出身,在江南為官曾經名震朝野,早年就有“鐵面御史”之稱。歷史上的袁可立由於在登萊不俗的表現,使滿清很不願意提及和看到他的名字,“文字獄”後的官方修史被刻意隱沒了下來,但在明末清初的歷史舞臺上,他的確是一位值得施以濃墨重彩的人物。

    袁可立二十七歲中進士,在隨後的為官生涯中,清如水明如鏡。萬曆二十四年(公元1596年)正月初十,他在直言諫諍萬曆皇帝的同時又觸怒了權傾一時的宰相沈一貫,被革職為民,在家一呆就是二十六年,可以說大好的時光成了蹉跎。萬曆的孫子天啟皇帝朱由校繼位,袁可立又得到重用,很快升任通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侍經筵,負責為天啟皇帝講述經史,他的睿智和持重給天啟皇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換句話說,他和後來名聲赫赫的孫承宗一起,成為了正牌的皇帝老師,是天啟皇帝最信任的股肱之臣。

    天啟初年,遼東形勢急劇惡化,遼東經略袁應泰自殺,熊廷弼和巡撫王化貞各因喪失訊地而被朝廷先後賜死。無人可用的天啟皇帝只好把自己的兩位老師孫承宗和袁可立推出去戌邊。孫承宗接過的位置是最為緊要的薊遼督師。而此時的首任登萊巡撫陶郎先剛剛因為貪贓被免,繼任者非特別出類拔萃的人不可擔當。天啟二年四月十四日,天啟帝以“彈壓登萊非公不可,於是以節鉞授公。”袁可立受命巡撫登萊,全面負責遼東前線的後勤和練兵基地,深處後金腹背之地的沿海各島,包括毛文龍的東江鎮和陸路斷絕的屬國北韓都受他的管轄和節制,與復州劉興祚的轄區僅一水之遙。

    在劉興祚看來,這個時候出現這樣一位不迂腐、有能力而又在朝廷中有著深遠影響力、在天啟皇帝面前說話一言九鼎的關鍵人物,至少自己投誠之後的生命保障有了很大希望。就這樣,一個大膽的反正計劃在劉興祚心裡孕育成型了。

    力排眾議“因間用間”

    天啟三年,劉愛塔奉命鎮守後金南四衛的金、復、蓋、海,距明朝的軍事重鎮登州僅一水之遙。利用這個機會,劉愛塔迅Superb出自己的心腹幕僚金應魁渡海與袁可立接觸。

    天啟三年(1623年)二月的一天,登萊鎮總兵府截獲押過來一位不速之客。來人裹著遼東半島特產的厚厚皮裘,頭上戴著後金通行的狗屁帽,還特意遮住了長長的髮辮,但來人能講熟練的大明官話。來人見到總兵沈有容後,抬頭下意識地四下望了望身邊的人,沈有容立即屏退左右,來人便從貼身內衣中掏出一封帶著墨跡香味的書信。沈有容定睛讀信,儘管沈有容是久經沙場身經百戰的老將,但這封信的內容仍然驚得他後背發涼。原來,這個送信人是金應魁,正是自己的對手後金復州總兵劉“愛塔”的心腹,他帶來的是劉興祚給袁可立的一封反正投誠密函。明朝的制度是以文御武,武將只有戰術指揮權而沒有戰略決策權,儘管總兵沈有容是一品武將,而年紀小五歲的袁可立僅是二品文臣,沈有容深知不能僭越,而且自己也沒有此等大事的決策權。沈有容不敢怠慢,立刻啟程飛渡將信親自交給袁可立決斷。

    據現存《明實錄》袁可立奏疏可以知道劉興祚密函的內容大意是:“今二月內,總兵沈有容執有生員金應魁齎執到奴酋(努爾哈赤)偽授世襲總兵駐復州劉興祚即劉愛塔密稟一紙,內稱彼欲反正內應,以報中國,因求臣免死加銜牌。”而袁可立對此密函的回覆在上述奏疏中也能夠看的清楚明白:“臣念遼陽以納降陷城,廣寧以叛官誘敗,興祚之言未可憑信。又思因間用間,實兵家妙用,隨手於二月二十三日寫免死票一紙、加銜扎付一張,付沈總兵轉給金應魁先往。”

    也就是說,遼陽和廣寧兩次大戰都是因為後金派遣間諜滲透遭受慘敗,後金這個劉興祚約降也未必就一定可信。但現在正值兩兵交戰的特殊時期,這樣的機會也很難得,不管他是真投降還是假投降,我們不妨以間用間施以“反間計”,這也是歷來兵家的上上之策,而我們所付出的也不過幾張空白的委任狀和免死牌票而已,於是袁可立睿智地力排眾議答應了劉興祚的請求。

    當時,明朝官方和袁可立的部屬對劉興祚的投誠都是懷疑的。在明末那個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的特殊時期,陰謀和欺騙叢生;從另一方面說,劉興祚當時是一個在後金地位崇高、前途無量的將領,並且是紅得發紫的老酋女婿,突然嚮明方發來反正密函,動機令人費解。深諳遼事大小戰例的袁可立還清楚地記得,就在一兩年前,後金負責諜報工作的頭號大漢奸努爾哈赤孫女婿李永芳用內應和間諜賺開了遼陽、瀋陽二城的城門,並以“約為內應”的幌子騙取了明朝農田水利專家遼東經略袁應泰和遼東巡撫王化貞的信任。一開始,遼東巡撫王化貞一度想策反李永芳,狡猾的李永芳假意答應下來,“執其人並書以聞,上嘉獎,賜赦免死三次”。而李永芳卻加緊策反王化貞的心腹戰將孫德功。西平堡大戰中,明軍連十三營與後金對陣,剛交鋒,孫德功便在陣後大呼“兵敗矣”,於是陣腳大亂,造成明軍慘敗。這才是袁可立陣營整體反對招降劉愛塔的真正原因。

    總兵沈有容對這個劉興祚祈降根本就是不相信的,他認為劉愛塔又想故技重施,甚至主張殺掉來使振奮士氣。但袁可立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劉興祚的情況和李永芳當初是有很大不同的,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一樣。首先,和劉興祚接觸的登萊官員都身處後方,後來收編的不少士兵和後金都有著家破人亡的深仇大恨,被後金策反的基礎不存在;其次,秘密戰場也和正面戰場一樣需要相機而動,一旦喪失策反戰機,萬難再有,損失將無法估量。退一萬步說,即使劉興祚的反正投誠即使是假的,只要準備充分做好最壞的打算同樣能以不變應萬變坐收漁利。策反一旦成功,就是盛事一件,甚至登萊戰局會發生反轉,明朝太需要這樣的勝利了。再者,即使劉興祚的反正不能如預想的那樣完全成功,只要因間用間,就會對後金陣營帶來極大的動搖和不可估量的瓦解破壞。絕不能因為瞻前顧後怕承擔責任就坐失良機,因此果斷答應了劉興祚的請求。

    後來的結果證明,袁可立不愧是一個優秀的戰略家。這個時候做出誘降和接納劉愛塔的決斷,需要承擔的風險和壓力是巨大的。

    排兵佈陣 待機接應“愛塔”反正

    話說劉興祚即便是良心發現棄惡從良,也不會自尋死路去投靠一個沒有希望的明朝,歸根結底還是要讓他看到歸明後的希望和繼續留在後金的危機,而袁可立履職登萊後,軍政各方面都出現很大起色。在袁可立的治下,出現了“峰頂通望處,逐設煙墩,屯田農幕,處處相望,商船戰艦之拋泊近岸者不知其數”的繁榮整飭景象(《敬亭集》)。而兵戎之盛甚稱規模:“劃城一面,出納戰艦,黃龍青雀,首尾相接,萬櫓千帆,簇簇其中。”

    袁可立對後金的步步進圍之勢也取得了明顯成效。劉愛塔的歸降根本上還是與袁可立及兩鎮兵馬主觀努力緊密相關的,袁可立經過“臣與鎮道圖畫者數月”的大量工作,至今可見的《明實錄》、《三朝遼事實錄》和《國榷》中都留下了袁可立在登萊沿海排兵佈陣策應劉興祚投誠的跡象種種。

    在答覆劉興祚的半個月後,“天啟三年三月丁巳(初九),登萊巡撫袁可立奏報登兵出海之期,言:登萊之水師實榆關之犄角,臣與鎮道圖畫者數月。諸凡操練將士、修驗船隻、合併營伍、簡汰官兵稍有次第,乃拔其尤者三千六百人,俾總兵沈有容領之先發。而副將李性忠所帶家丁舊系遼左健士,臣於三月十二日餞而送之,囑以相機進止以固榆關,以聯毛帥。報聞。”(《明熹宗實錄》卷之三十二) 可見袁可立除令沈有容親自發兵外,自己還親自為將士壯行以鼓士氣。

    一個半月後,即“登萊巡撫袁可立具疏為請,且言各島守凍淮兵已報,開洋、三山島未發之眾亦已陸續登舟,總兵沈有容統率精銳於三月十二日出海,舳艫相接,奴酋膽寒。但恐糧糈匱乏,兵難用命。乞敕該部及山東布政司將應用錢糧速行給發。上命兵部知之,仍諭海上傳報情節虛實不得發抄。”(《明熹宗悊皇帝實錄》卷之三十三 )

    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天啟三年七月,登萊巡撫袁可立報:“三年二月內,復州總兵劉興祚即劉愛塔欲反正內應,使金應魁齎送密稟,求登撫(袁可立)免死加銜牌票,登撫(袁可立)以因間用間計給與之。命總兵沈有容於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機接應。去訖四月內,賊(見)登兵北來,毛帥之兵又交相接應,疑其攻襲,將金州沿海兵民掣驅復州。及劉愛塔又差張應科通約獻城求船接應,大抵言七月來歸也。五月登兵與島帥佈置相應,六月續有復州劉愛塔、穆允文並金州生孫應武 、王國佐等,各差人同原差哨探回鄉,高飛等仍通款訂期。已會議於六月二十五夜先取復州,仍令高飛約定愛塔。”可見袁可立佈局的登萊和東江兩鎮水師在海上的動作是很大的,已經對金州和復州形成和收緊了嚴密的包圍圈,諜報傳書往來不斷。

    袁可立“一意治師,塞要害,焚盜糧,聯絡諸島,收復旅順”(黃道周語)步步為營的戰略進逼之勢,終於使被後金掠去18年的劉興祚萌生逃出後金,報效國家的堅定信念。從此義無反顧地走上了棄金歸明道路。

    事半功倍的未遂政變 乃出袁可立“公之本謀”

    然而,劉興祚的計劃尚未實施就遭到了意外變故。一個名叫王丙的中軍因為貪婪奸詐被人舉報,因害怕劉興祚的約束查處而惡人先告狀,把劉興祚的政變計劃向努爾哈赤告密,這種意外出自劉興祚內部,完全是明方無法左右的。

    儘管努爾哈赤從感情上對劉愛塔的反叛將信將疑,但這個野蠻的職業軍人還是決定以雷霆手段把這個可能的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努爾哈赤這個殺人狂先是屠戮了復州兩萬名漢人民眾,隨後又質問劉興祚為什麼要背叛自己。劉興祚自然是矢口否認,明方的保密工作也做到了天衣無縫,而努爾哈赤最終也找不出任何確鑿的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而對告發劉興祚的王丙就沒有這麼客氣了,最終以誣陷罪被處死,這也許是用苦肉計重新換回劉興祚衷心的一種補救吧。即便如此,努爾哈赤還是懷疑劉愛塔是真的捲入了叛亂陰謀,於是將直接負責操盤逃亡計劃的劉興祚弟弟劉興仁逮捕殺害,又將劉興祚由總兵降為參將,打擊的範圍已經不限於劉愛塔本部,牽及到了老牌頭號漢奸李永芳和佟養性,防守南四衛的大批漢奸降將都受到捕殺牽連,努爾合赤多年來開闢的復州、蓋州等前沿根據地因大批“皇協軍”被自殘而被迫放棄,袁可立治下的登萊防線作戰部署大大前移。

    這種結局本來就在袁可立的預料和策劃之中,是策反結果的選項之一。他幾個月來和登萊、東江兩鎮分兵布島大兵壓境終於派上了用場,迅速指揮明軍乘勝收復了明朝沿海大部分失地。後金“四衛已空其三,沿海四百餘里之地奴盡棄之而不敢據,所餘者酉虜千人而已。”(《明實錄》)“奴多用中國叛將防守四衛,公納劉愛塔之降,以開奴攜二,一時中國叛將被奴誅夷殆盡。虜因棄金、復諸城,而舉四百里喪地復歸版圖焉。”(《兵部尚書節寰袁公墓誌銘》)

    明 董其昌《節寰袁公行狀》:“□(虜)之所使防守四衛者,多中國叛將。有劉□□(愛塔)者,令心腹金應魁約降,鎮臣沈難之。公曰:‘此用間之會,不可失也!’即予加銜札付,許降後代請封官。而札中又備述其怨懟語,以防其洩。計事成則收恢復之功,即事露亦遺彼疑貳之禍。後□□(愛塔)果以復州王丙露洩其事,為 □(虜)縛去。且誅戮數將,拆毀□□(金、復)諸城,(虜)盡撤海上之旅順,孤懸乃為我有。而中國叛將為 □(虜)羽翼者,皆上下攜二,公之本謀也。”

    金州和旅順等地的收復,等於是在遼海開闢了遼東戰場的新局面,使登萊、旅順、皮島、寬靉等地連為一線,形成了一道新的屏障,解除了後金對山東半島的軍事威脅,令明朝二千里海疆重新得到鞏固。

    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不意有復州備禦王丙貪暴,愛塔具揭憨怒,將王丙縛去。丙首愛塔內應情事,憨發夷兵三萬,圍復州縛愛塔等,去其復州居民。剿殺不盡者趕往北去,並將永寧、蓋二城男婦盡驅北行,南衛四百里膏腴之地奴一旦棄之。聞奴已將劉興仁、王丙斬,訖心腹潰而羽翼剪,諸偽將當人人自危矣,此可乘之隙也。”

    劉興祚是明清戰爭史上被明朝策反級別最高的將領,連後金經營多年的南四衛都被迫放棄,當年種下的貴如毒品價的糧食都沒來得及收割就丟盔棄甲逃跑了。後來心有不甘的後金軍隊跑過來搶收秋糧,又被袁可立佈局的伏兵包了餃子,夜火連天,喊殺聲震野,逃跑不及的後金兵都做了烤全豬。後金“器械、銃炮俱擲棄而奔。”明朝野相慶,以為“設鎮以來自未有此捷也。”

    “乘風縱火而狡奴之屯聚空,設伏夜戰而憤兵之營壘撥。”(陳繼儒《大司馬節寰袁公家廟記》)袁可立撫登數年,“海無傳烽,亭有息鼓”,後金與明軍水師屢戰多敗,疲於奔命,不復有勇與之再戰矣。袁可立治軍嚴明,“所過雞犬不擾,則李西平三代之師也”。首輔孔貞運評價道:“公久歷海上,凡地形險易,軍儲盈縮,將吏能否,虜情向背皆洞若燭照,故登萊終公之任銷鋒臥鼓。”

    袁可立是明金交戰史上罕見的能向前推進防線並收復失地的傑出將領,可惜囿於黨爭,不得久居其位。

    劉興祚百計脫歸 有大宋李顯忠之風

    未遂政變失敗後的很長時間裡,劉興祚在後金政壇上陷入沉寂。他眼看著努爾哈赤對後金境內的“無谷之人”(沒有足夠糧食吃的漢人)展開一次次的血腥屠殺,又看著明朝登萊巡撫袁可立佈下的明軍對後金發動一波又一波兇猛的進攻。

    天啟三年七月,劉興祚被降職為參將,隨後他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從文獻記載看,最遲在一六二六年(後金天命十一年)五月以前,劉興祚又被努爾哈赤放鬆了監視並重新任用過職務。皇太極登上汗位不久,在一六二七年(後金天聰元年)春天發動了對北韓的戰爭,迅速佔領了平壤及大半個北韓。二月,皇太極命劉興祚等代表後金到北韓談判。劉興祚利用出使北韓的時機,多次向北韓表白自己心向明朝,並暗中幫助北韓擺脫談判中的困境。北韓《李朝實錄》對劉興祚在使朝期間的言行也留下了難得的記載。同年六月,北韓官員金起宗、鄭忠信向北韓國王啟奏,劉興祚在使朝途中,又派人致書於毛文龍,並且“約以送舡相應”,毛文龍派都司毛有伯、千總毛大已等按約到北韓安州接頭,結果中途“猝遇狂風,終不及斯”。從《李朝實錄》和《清太宗文皇帝實錄》得知,劉興祚從北韓返歸後金之後,最少兩次派人到皮島與毛文龍聯絡。一次是在一六二七年十一月,劉興祚派家丁四人持書前往皮島。另一次是在劉興祚被皇太極軟禁前“復遣僕二人致書於毛文龍”,結果這次送信人被後金截獲,被殺,劉興祚被逮捕。

    直到崇禎元年(天聰二年,1628年)九月,劉興祚找了一個酷似自己的金兵以酒灌醉斃後縱火燒之,金人勘驗竟信以為真,劉興祚本人趁著夜色回到明朝,成就了他“狸貓換太子”傳奇式的假死逃亡。

    失去兵權的劉愛塔真正迴歸明朝,雖然遠不及他發動未遂政變時對後金的打擊更大,但的確讓後金大失面子。不過可惜的是,劉愛塔歸明時袁可立已經回河南睢州養老了,失去軍事價值的劉興祚也沒有得到重用。按《孫承宗行狀》:“文龍死,歸袁崇煥,皆悒悒不得志。”即先歸了毛文龍,毛文龍被袁崇煥矯詔斬殺害後才又歸了袁崇煥。只可惜毛文龍和袁崇煥都沒有善待劉興祚,並且把劉興祚事件當做自己升遷的棋子任意進行擺佈和包裝改寫。

    劉興祚先後背棄愚弄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父子,使皇太極心中產生了強烈的羞辱感和報復慾望。袁崇煥被逮後,孫承宗重回遼東,給了劉興祚“用武之地”,崇禎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劉興祚偽裝成後金軍襲擊後金,斬獲五百多人。皇太極從俘虜口中得知實情後勃然大怒,竟然放棄唾手可取的永平城不進軍,連夜部署精兵猛將擒殺劉興祚這個滿洲的叛逆。下令阿巴泰、濟爾哈朗率軍全力追擊劉興祚,必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崇禎三年(1630)正月初三,阿巴泰偵知劉興祚將去山海關,於是在半路上設伏,阿巴泰圍其前,濟爾哈朗躡其後,將劉興祚包圍在一個山溝內,戰鬥中劉興祚被亂箭射死,最後一滴血灑在了抗擊後金的故國土地上,這一天是公元1630年2月14日。周文鬱《邊事小紀》卷四“劉將軍事實”載:“至兩灰口,陡遇賊數千騎,以馱馬逸,不及甲,箭衣力戰,自卯至申,殺賊無算,無何,中流矢死。”又載:皇太極聞興祚死訊,乃命將其屍“馱歸老營,於廣眾之前,剖胸裂腸,快洩其憤”。

    劉興祚事件成了滿清歷史抹不去的陰影

    劉興祚被袁可立策反這事不但清修《明史》刻意避諱,就是明人的記載也各有出入。

    在毛文龍和袁崇煥的筆下,劉愛塔起義歸明的說法在各自利益的驅使下出入很大。知名度高的,是眾所周知並得到後來大肆宣傳的袁崇煥版本。

    《崇禎長編》:“崇禎二年二月二日,崇煥又言:劉愛塔者,原名興祚,遼人也。舉家為大清兵所得,愛其才,待如子。但愛塔則心在明朝,寢食不忌。臣崇煥為寧前道時屢通書,欲自拔西來,崇煥固止之,欲留間於大清,使大清之一舉一動得以窺伺。大清兩次入關,塔俱遣人先報,得以為備。天啟七年秋,崇煥去任,鎮將差人通之,事洩,塔幾不測,以計得免。  崇禎元年九月,遣其胞弟劉弘基從船上來寧,遂雲塔已措置一人代死,身穿塔衣服,焚腐其屍,令人不得認識,以此脫身往東江。崇煥未信,一月,有南來者雲塔死矣,又一月,得東江訊息,雲塔至矣。今弘基見在寧遠,鎮臣毛文龍奉旨就崇煥議事,崇煥請偕愛塔同來對面商確。帝從之。”  我們來看看這個袁崇煥版本的說法:“臣崇煥為寧前道時屢通書,欲自拔西來,崇煥固止之”。因為這條記載的存在,有人一直說袁崇煥非常關注遼東的諜報與策反工作,劉興祚起義通盤都是袁崇煥一手策劃的。

    這兩項記錄的資訊非常明確,天啟三年五月底,李永芳之子和劉興祚的族人已經被抓,到天啟三年七月,劉興祚被降為參將,也就是說他已經失去了兵權,其在軍事上的顯赫意義已經不復存在。

    考袁崇煥履歷,劉興祚未遂政變失敗一年後的天啟四年才是個兵備副使,而他當寧前兵備道時已經是劉興祚失敗二年後的天啟五年以後,此刻的劉興祚被降為了參將失去兵權,正處在金人的嚴密監控中,不再統御復州大軍,也無權決定軍隊“欲自拔西來”,袁崇煥“固止之”這段資料是存在諸多疑點的。

    袁崇煥不厭其煩地從劉興祚被擄掠到後金說到自己任寧前道,卻有意無意地完全把已經退休在家袁可立前邊的所有重要工作忽略掉,連天啟三年造成後金“四衛已空其三”的未遂政變也閉口不提。

    實際上連袁崇煥幕僚周文鬱《邊事小紀》的記載也是從登撫袁可立的策反說起的,絲毫沒有提及袁崇煥所謂的“臣崇煥為寧前道時屢通書(劉興祚)”的任何內容:“癸亥春(1623),祚奉奴令守金復,隨令幕客金姓者,潛報登鎮沈有容及當事(袁可立),欲從海渡師,彼為內應。其同守為遼人羅萬言,亦有內歸之心。萬言中軍有王丙者亦遼人也,為奴甚堅。興祚惡之,列其罪於奴,將殺之則易自拔。丙遂告興祚內附。奴心恫疑,乃縛興祚及其弟與李永芳之子,並王丙面訊之,而盡屠復州之民十餘萬,殺王丙及興祚之弟。興祚雖得免,然奴稍稍疑之矣。”可以看出周文鬱的這段記載並沒有顧及到袁崇煥的那段自述,而是忠於史實的,和《明實錄》、《國榷》乃至王在晉《三朝遼事實錄》的記載完全吻合。

    毛文龍版本則更加簡單直接,說劉興祚是臨時起義。《東江疏揭塘報節抄》的記載:“(毛文龍)於二十六日,親帶各將領等官兵,水陸並進,逕往鎮江地方,截其來路。委見逆奴在鎮江地方紮營,勒馬迎敵,觀見舊屬劉愛塔在陣,職大呼招之,即帶胡人四百、胡馬四百二十匹,收帶回營。”又見《明季遼事叢刊》“東江遺事”捲上毛文龍的塘報:“(崇禎元年)十月初九日,統領官兵馮有時……等於鎮江高嶺地方,得獲敵所用金州備禦劉愛塔帶同家眷男婦二百三十一名口來歸南朝。”

    當時歸明後的劉興祚已經失勢,且這時的毛文龍也處於袁崇煥斷糧和移鎮的多重發難中,甚至正在密謀對毛文龍下黑手。袁崇煥把劉興祚“狸貓換太子”裝死脫逃的這個版本搶先報告給崇禎,不管細節真假如何,可以確定毛文龍分不到半點功勞了,甚至緊接著毛文龍就被袁崇煥矯詔斬殺,永遠失去了話語權。至於劉興祚到底是裝死從後金統治區成功出逃還是毛文龍所謂的戰場臨時起義而否定其主動歸明的初衷,則有待更多的史料去偽存真抽絲剝繭。

    還是透過袁可立的奏疏全文來回顧和還原一下劉興祚未遂政變的經過:

    “天啟三年(1623年)七月二十六日(甲寅)  巡撫登萊右僉都御史袁可立言:今二月內,總兵沈有容執有生員金應魁齎到奴酋偽授世襲總兵駐復州劉興祚即劉愛塔密稟一紙,內稱彼欲反正內應,以報中國。因求臣免死加銜牌票。  臣念遼陽以納降陷城,廣寧以叛官誘敗,興祚之言未可憑信。又思因間用間,實兵家妙用,隨於二月二十三日寫免死票一紙、加銜劄付一張,移付沈總兵轉給金應魁先往。沈總兵於三月十三日率兵出海,相機接應。去訖,其後續接塘報皆雲愛塔於七月來歸也。  奴四月間以金州近海盡趕人民退處復州,以王丙之故,致奴覺察,將愛塔並李永芳長子械而去,殺其弟劉興仁暨王丙,闔城屠戮,所未盡者悉趕而東,且並永寧、蓋州俱行趕徙,而四衛已空其三,沿海四百餘里之地奴盡棄之而不敢據,所餘者西虜千人而已。  當此時也,乘寧前駐防之眾,北韓助兵之初,大兵出關東,下旅順,犄角夾攻宣川,擁鮮眾而應恢復之功,似有可圖者,但謀貴萬全,兵須審勢,知彼知己,能為可勝,是又當慎圖之耳。  得旨:據奏,逆奴情形已多離叛,攻守機宜,還加詳慎,著該部酌議具奏。”(《明熹宗實錄》卷三十)

    不管後來人怎樣根據自己的需要和理解來解讀和演繹這段歷史,袁可立策反劉愛塔給後金造成軍事重創,大片淪陷區重新收歸明朝版圖卻是不爭的事實。而近乎光桿司令的劉愛塔最終迴歸明朝,雖然在軍事上已無太大意義。但劉興祚忠於大明、一心履踐前約百折不撓迴歸故國的精神卻光照千秋,有大宋李顯忠之風。而老酋努爾哈赤姻婿劉愛塔被大明登萊巡撫袁可立以“反間計”手段策反也成為滿清“文字獄”偽史文化永遠不願提及的一段糗事。

    劉愛塔一心報效國家並最終戰死疆場,有大宋李顯忠之風,這是明清戰爭史上明朝誘降滿清級別最高的將領,為遼東間諜戰之著名戰例,至今為研究明清戰爭史者所稱道。劉興祚人生道路之選擇與歸宿,被史家譽為“興祚逋亡之餘,百計脫歸,有宋李顯忠之風”。表現了一種“不惜破家以殉國的偉大獻身精神”。“就氣節風骨而論”,他“與那些名垂青史、浩氣長存的民族英雄相比卻毫無愧色”。其“愛國精神足以光照千秋,與山河同壽”!

  • 4 # 東觀太史

    題主說的劉愛塔,其實就是劉興祚,劉愛塔是當時滿人對他的稱呼。劉興祚是遼東開原人,萬曆三十三年(1605年),劉氏兄弟五人被後金軍掠到建州女真處。在建州時,劉興祚膽識過人,為努爾哈赤所喜愛,還娶了代善之子薩哈廉的乳母的女兒為妻。所以嚴格意義上講,劉興祚不是努爾哈赤的女婿,而是史書中記載的“姻婿”。

    明末清初,叛將頻出。像李永芳、佟養性、洪承疇、祖大壽、吳三桂、孔有德、姜壤、李成棟等之流,也許他們的理由各有千種,但是結果都一樣,叛明投金,對自己故國的同胞舉起了屠刀。而此時劉興祚的心情是焦慮的,由於劉興祚的勇猛,在一年內(公元1621年)被努爾哈赤連升三次,從遊擊升為總兵。為了表示對劉興祚的恩寵,在當年嚴冬臨近之際,努爾哈赤脫下自己的貂皮襖送給了劉興祚,並告訴其他將領,有“愛塔”坐鎮遼南,以後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努爾哈赤此舉,讓劉興祚受寵若驚,同時也陷入了痛苦的思想鬥爭中。他一面感念努爾哈赤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一面又憤怒於女真人對故國同胞的屠殺蹂躪,恩情和良知的煎熬讓他幾近崩潰,劉興祚曾多次向努爾哈赤告狀,陳述八旗軍對漢人的種種殘暴行為,但結果是,局面非但沒有任何改變,還招致女真貴族對他的極大怨恨。

    因此,劉興祚考慮再三,準備迴歸故國大明。1623年,他趁駐守金復二州的有利時機,聯絡明朝登萊巡撫袁可立,策劃帶領二州民眾叛清歸明,期間與遼東總兵毛文龍也一直保持聯絡。但由於被人部下王丙告密,計劃失敗。不過努爾哈赤對他信任有加,並沒有過多追究他的責任,只把他降為參將,他的弟弟和幾個部下、還有告密者都被當做替罪羊砍了頭。可劉興祚並不灰心,他加緊了與明朝的聯絡,積極為明朝邊軍通風報信,八旗兵每次出動前,他都會事先傳遞訊息。

    公元1628年,劉興祚設計假裝自焚而死,騙過前來調查的後金官員,如願歸明。皇太極並不知道內情,吩咐手下要善待劉興祚的老孃和老婆孩子。

    只是事與願違,劉興祚的熱血之情並沒有受到重視,毛文龍不信任他,對他猜疑防範,後來他成為袁崇煥的部下,依然沒人理他,劉興祚確實很鬱悶。

    幾年後,孫承宗回遼東主政,劉興祚才被啟用。第二年,他官拜副將,掌管皮島事務。可惜的是,在不久後一次激戰中,劉興祚被後金軍射死。後金軍中很多人都認識他,一見是他都很吃驚,就把他屍身運回盛京,交給皇太極,皇太極方知受騙。

    滿清取得政權後,康乾兩朝大興“文字獄”,不但在自己人主修的《明史》中對曾經有影響力的重要人物,如毛文龍、袁可立、劉興祚等人都不予立傳,還在精心編撰的《明史·袁崇煥傳》中憑空捏造了一個崇禎中“反間計”而“冤殺”袁崇煥的情節,以報復袁可立策反總兵劉興祚的難堪往事。

  • 5 # 我是小金呀01

    劉愛塔是漢人,小時候被後金政權給搶去當奴隸的,原名叫劉興祚。

    策反劉興祚的是帝師袁可立,袁可立處理後金時,後金政權苟延殘喘,當時劉興祚也可以受到重用,毛文龍也可以大展拳腳對付後金,可惜好景不長,因為黨爭,袁可立至仕回家了,劉興祚被排擠,毛文龍和袁崇煥都不喜歡他。

    最終戰死在與後金的戰鬥中。

  • 6 # 歷史折返

    努爾哈赤最早在建州一代起兵,他不僅在軍事上展現過人的能力,而且在組織管理部落的發展方面也是頗有建樹的。在馬背上征戰幾十年統一女真部落,並在1616年建立自己後金政權。成為大清帝國建立的奠基石。1616年,努爾哈赤建立了自己的後金政權。並建立了著名的八旗制度。

    儘管努爾哈赤在歷史的程序中取得卓越非凡的成就,為大清奠定堅實基礎。但是他對漢人的統治也是非常殘酷的。他執行種族歧視政策,大規模屠殺當時遼東漢人,奴役漢人等等。努爾哈赤這些殘酷暴行,激起了廣大遼東漢人的強烈反抗,其中以漢人劉愛塔反抗努爾哈赤殘暴統治最具代表性。下面我們介紹一下此人的一些主要事蹟。

    劉愛塔地地道道的遼東人,早年被掠到女真部落。後逐漸適應女真族生活。由於劉愛塔聰明好學,武藝高強,謀略出眾,很快得到首領努爾哈赤的賞識,參加了攻打瀋陽等多次戰役,在戰鬥中勇敢殺敵,履歷戰功,很快得到提升,曾經官至副將,統領金州,夏州,蓋州和海州。成為女真部落中為數不多的漢人將領,併成為努爾哈赤的孫女女婿。

    劉愛塔官居高位之後,經常處理一些漢人與女真人之間的糾紛,他堅持秉公辦事的原則,儘量保證漢人的利益不受損失。因此常常受到女真部落其他官員的打壓和排擠。其內心非常痛苦。

    另外努爾哈對遼東人民採取高壓統治政策,殘酷迫害漢人。努爾哈赤這些暴行在很大程度上激起了廣大漢人的反抗情緒。而劉愛塔面對漢人的反抗情緒,內心深處還是非常同情的。對後金政權出現牴觸情緒。

    雖然劉愛塔在此期間不滿後金努爾哈赤的殘暴統治,但他並沒有在最後下決心逃離後金,前去投奔大明朝。

    就在劉愛塔內心痛苦掙扎的關鍵時刻,大明朝派出了新任登萊巡撫袁可立前往前線組織部隊,抵禦後金努爾哈赤的進攻。並且袁可立提出新政策,願意招降後金內部所有漢人官員。也就是說劉愛塔在正確的時間上遇到了正確的人。於是劉愛塔與袁可立頻繁書信往來,最終劉愛塔得到大明朝諒解,對劉愛塔以前之事既往不咎,投誠大明之後繼續委以重任。至此劉愛塔下決心離開後金,向大明朝投城。劉愛塔投誠之後,負責掌管皮島事物,不久之後率所部官兵赴永平與後金展開激烈戰鬥,最後不幸在戰鬥中犧牲。劉愛塔是明清戰爭史上被明朝成功策反級別最高的後金將領。

  • 7 # 圖文繪歷史

    這個劉愛塔,本名叫劉興祚,遼東開原人,他本來是明朝鎮守山東青州府的副總兵,因東北戰事吃緊,被調往前線增援,1621年3月劉興祚帶領青州兵配合遼東經略袁應泰保衛遼陽城,但被後金八旗兵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劉興祚被迫投降,雖然戰敗,但努爾哈赤見劉興祚年輕有為,膽識過人,想透過聯姻的手段徹底降服劉興祚,讓他娶了八旗女為妻,並封為世襲總兵,鎮守復州,這個復州就是今天遼寧省復縣。

    圖為殘存的復州古城牆遺址。

    努爾哈赤用政治聯姻和加升官職的辦法,讓劉興祚死心塌地為他賣命,劉興祚也從此改名叫劉愛塔,嚴格的講,劉愛塔娶的是努爾哈赤族內女子,是姻婿,而非女婿,劉愛塔在後金也受滿人排擠,《滿文老檔》記載他與後金政權有很多不合,劉愛塔所轄的復州實得滿漢分住,不與滿人融合,下發的政令,他不滿意的都置之不理,只是在後金徵遼戰爭中,熟悉明軍打法而屢建戰功,仍受努爾哈赤重用。

    圖為明末遼東軍事地形圖。

    當時後金已經佔領了遼東,與遼南一水之隔的登萊成了抗金的前線,1622年登萊巡撫陶郎先因貪汙被撤職,袁可立被任命為登萊巡撫,負責整個明軍東征軍務,而袁可立巡撫登萊之後,整頓軍紀,操練軍隊,沿海的城鎮和島嶼相繼被明軍奪取,東部沿海地區抗金的形勢迅速發生變化,後金軍隊不斷被打敗,劉愛塔看到這種形勢,覺得自己鎮守的復州這塊彈丸之地不久將能迴歸明朝,到那時自己就成了大明的階下囚。

    論劉興祚,是叛將,該死;論劉愛塔,是敵將,也該死,論親戚關係,是後金門婿,更該死,劉愛塔覺得沒臉見父老鄉親,他覺得應該為大明朝做點什麼。1623年,劉愛塔令心腹金應魁攜密信一封找登州總兵沈有容約降,沈有容將密信報告給了上級袁可立,信中第一句為:罪將劉興祚有負國恩,今欲重歸大明,倒戈反正,光復遼瀋,定做內應,報效中國,獻身立功。

    圖為袁可立像,四朝元老,明朝後期的清官廉吏,抗金名臣,清建立後袁可立的傳記著作全被銷燬。

    袁可立與劉愛塔反覆聯絡與磋商後,相信劉愛塔歸明,並頒發了“免罪牌”與“加銜票”,約定劉愛塔在復州起事,由登州沈有容率兵出海接應,東江總兵毛文龍策應,但復州一位中軍王丙是後金的人,他洩密了劉愛塔投明一事,後金發兵3萬圍剿復州,劉愛塔的弟弟劉興仁戰死,復州百姓被驅趕到永寧城,劉愛塔早在起事前就做了萬全的準備,他找了個相貌酷似自己的金兵,復州城滅時假冒的自己放火自焚,金人確定劉愛塔畏罪自焚自亡,真正的劉愛塔趁亂逃往皮島。

    明末有與後金抗戰的“武三袁”,袁應泰,遼東巡撫,城破後自焚而死;袁可立,登萊巡撫,閹黨排擠罷官;袁崇煥,薊遼督師,凌遲處死。

    從此劉愛塔隱姓埋名,不敢拋投露面,幾年後金人在偵探明帥毛文龍的行蹤時,發現了劉愛塔與毛文龍暗中聯絡的資訊,這時努爾哈赤才知道劉愛塔尚在人間,官至副將,掌管皮島軍務,1630年在與後金永平一役中戰死疆場。劉愛塔是明清戰爭史上,策反滿清級別最高的軍事將領,也是滿清的一塊硬傷,清人在修纂《明史》時,與劉愛塔相關的人,在明清史上扮演重大角色的人,統統不立傳,比如袁可立,官至兵部尚書,政績卓著,品德高尚,卻尋不到他的傳略。

  • 8 # 靈芸

    劉愛塔作為努爾哈赤的乘龍快婿,他位居高位,深受努爾哈赤的賞識,本應享盡榮華富貴,卻為何最終選擇背叛!前因後果是什麼?請聽筆者娓娓道來。

    劉愛塔,原名是劉興祚,後金稱其為劉愛塔,遼東開原人。公元1605年被“市夷掠去”到建州女真地區。從此開始了他的不平凡人生。

    深受努爾哈赤器重與賞識,一躍成為滿人中地位極高的漢人。

    劉愛塔在建州才幹出眾,且聰明伶俐善解人意,與滿人關係融洽,努爾哈赤對其非常器重,隨即劉愛塔被分到大貝勒代善的正紅旗。參與了後金進攻明朝的遼瀋之戰,並以勇猛殺敵,追逃敵軍等功授備禦,並在此後迅速高升,直至副將,受命管轄金州、復州、海州、蓋州,南四衛之地。成為後金國中聲名顯赫的漢官,地位尊崇之至。

    面對民族大義,劉愛塔幡然醒悟!

    後金殘暴不仁的統治,漢族慘遭壓迫與奴役,漢人被凌辱蹂躪,深深震動了他未泯的良知,激起強烈的民族大義感,而開始採取對抗行動,“奴欲鋤遼人,興祚多方保全之”。再加上袁可立“一意治師,塞要害,焚盜糧,聯絡諸島,收復旅順”步步為營的戰略進逼之勢。後與袁可立的多次通訊後,袁可立曉以大義,被後金掠去18年的劉愛塔終於萌生逃出後金,報效國家的堅定信念。從此便義無反顧地走上了棄金歸明之路。他不懼險阻,百折不撓。

    民族英雄劉愛塔最終戰死沙場。

    歸明後,劉愛塔積極投入對後金的作戰,每次都身先士卒,一馬當先,以贖其之前對漢族所犯的錯誤與罪孽,劉愛塔驍勇善戰,很快就升為副將,掌管皮島事務。不久奉命率兵赴永平,與後金激戰中陣亡。

  • 9 # 唯二歷史筆記

    努爾哈赤的女婿為什麼會叛逃到明朝,原因跟努爾哈赤有直接的關係。

    劉愛塔原名叫劉興祚,遼東人,我們看名字就知道他應該不是女真人是漢人。在努爾哈赤攻打大明的時候,他被八旗軍隊俘虜。劉興祚是個聰明人,而且非常有才氣,努爾哈赤比較愛才,不僅賜他歸為正紅旗,還讓他娶了貝勒乳母的女兒。得到信任的劉興祚,開始的時候對努爾哈赤也是忠心耿耿,作戰極為勇敢。

    但努爾哈赤這個人比較殘暴,尤其是對漢人更是殘酷至極,他奉行種族歧視政策,大規模屠殺當時遼東漢人。尤其是到了後期,努爾哈赤對待漢人更是變本加厲。

    而劉興祚對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作為漢人他也勸說努爾哈赤應該對漢人好一點,但是一點用也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著努爾哈赤屠殺虐待漢人劉興祚無法忍受,他決定投身大明,於是在1628年他想了一個辦法逃走。來到大明之後,他成為抗擊後金的一名勇士,其勇猛善戰,最終以死報國。

    劉興祚面對自己的同胞被殺戮和凌虐沒有無動於衷,而是選擇了奮起反抗。帶著自己的勇氣和一個兵力強大的部族進行對抗,這種血性正是大明的那些大臣所缺乏的!

  • 10 # 上將軍潘鳳

    我是歷史小明王,我來回答。

    後金從部落轉為政權的過程中可謂十分複雜,其中酋長努爾哈赤可謂是費勁心思,由於自己團隊內部有文化的人不多,所以他一直都在想辦法招降明朝的文官,而且每次在侵略明朝的城池之後都是俘虜百姓人口帶回後金做奴隸。

    其中擄去了一個叫劉興祚(滿人稱他為劉愛塔)的好漢,此人才幹出眾且善謀略正常努爾哈赤急需的人才型別,在後來作戰中也立下不少戰功,努爾哈赤為了籠絡他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後來日漸成長的劉愛塔發現自己的族人在這個野蠻的部落裡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漢族骨子裡的血液再次燃燒,他暗中發誓一定要把自己的同胞解救出去。

    動了這個心思的他就開始謀劃此事,復州兩萬人民也早有迴歸祖國的念頭,不料正在準備起兵之前訊息慘遭洩露,全城兩萬百姓皆遭韃子屠殺,劉愛塔因為矢口否認加上又是自己女婿,努爾哈赤便放了他一馬。但是從此對他起了戒備之心,後來劉愛塔用計策假裝自焚而死逃出後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國家,後來在軍中效力抵抗後金的入侵戰鬥中死於沙場,完成了他這一生報效祖國的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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