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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水一白聊歷史

    義成公主是隋朝宗室的女孩,公元600年,東突厥啟民可汗原來的老婆安義公主(之前隋朝和親過去的)死了,就想再要一個大隋的老婆。為發展睦臨友好關係,隋文帝就把義成公主嫁給了啟民可汗,沒想到這一嫁就是三十年。

    義成公主在突厥生活的這30年,先後嫁給四位可汗,分別是啟民可汗、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

    按照突厥人的習俗,只要沒有血緣關係,兒子可以娶老爸的老婆、弟弟可以承接哥哥的妻子。義成公主去突厥沒幾年,啟民可汗就死了,她就跟了啟民可汗的兒子始畢可汗,之後又分別跟了啟民可汗的另兩個兒子處羅可汗和頡利可汗。

    義成公主人到了突厥,心還是念著大隋的。

    615年,隋煬帝跑太原那邊”逃避現實“,卻不料被始畢可汗率領的十萬大軍團團包圍,就有人想起了義成公主,隋煬帝連忙派人求救。義成公主遣使跟始畢可汗說北邊有緊急情況,始畢趕緊撤軍了。

    後來隋煬帝死了以後,隋煬帝的老婆蕭皇后落到了竇建德的手裡,義成公主仗著突厥的勢力,把蕭皇后要到了突厥。

    公元630年,唐朝攻破東突厥,義成公主被唐將李靖所殺,結束了她的政治婚姻。

  • 2 # 腦洞歷史觀

    義成公主是隋朝的和親公主,是隋文帝的族女。為了跟突厥搞好關係,嫁給了突厥啟民可汗。啟民可汗死後,義成公主又先後嫁給了啟民可汗的三個兒子。到了隋朝滅亡後,隋朝亡後蕭後逃亡突厥,在蕭後的慫恿下,義成公主鼓勵突厥人南下,跟唐朝開戰,試圖光復隋朝,最終被李靖所殺。

    這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她在塞外生活了三十多年,事奉了四位可汗,她的命運成為歷史的背景,幾乎沒有人關心她到底是什麼樣的,開心還是孤獨。

    我曾經出版過一本小說,叫《諸王的遊戲》

    裡面就重點描寫了這個人物。現在把這個物的一些描寫發出來,請大家閱讀 。

    就算在塞外生活了二十多年,義成公主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災年。

    “再這樣下去,我們的牛羊就找不到吃的,我們的戰馬也再無法馳騁。”處羅可汗在她身邊說道。這個身高八尺的男人有著寬闊的肩膀和一張可以稱得上龐大的面孔,臉上是雙如琉璃一般的眼睛,這雙眼睛最近顯得更紅了。

    去年的秋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將都斤山覆蓋在深達數尺的積雪之下,不久後,壞訊息接踵而來。不只是汗廷所在的都斤山,西至阿爾泰山,東至幽州之北,整個漠北都在下雪,這場冰雪來得如此之早,牧民們都沒有儲備足夠的牧草。但這不是草原人第一次碰到秋雪,等冰雪來時,牧民們會收起氈帳前往南方,在靠近邊境的地方依然有供放牧的草地,他們可以重新儲存牧草然後靜靜等待第二個春天。

    天神從來都不會拋棄遊牧的人,突厥人暗自祈禱。可這一次,天神在玩一個殘酷的遊戲。整整大半年,飛雪籠罩著草原,直到第二年的初夏,積雪散去,草原才開始慢慢變綠,草原人鬆了一口氣,但他們很快就知道,天懲遊戲遠沒有結束。一場遮天蓋日的黑風從東面襲來,如地獄裡鑽出來的餓鬼,那些長著小翅膀的惡靈,他們這樣稱呼蝗蟲,啃食了沿途的一切。

    “我們犯了什麼錯?騰格里要如此懲罰我們?”處羅可汗的眼眶深陷,老一輩的人曾經說過,騰格里總是在注視著這片天空下的生靈,騰格里會賜福於這片土地上的生民,給他們甘甜的河水、富饒的獵物、漫天的草地,以及遍佈之上的牛羊。可現在騰格里厭倦了給予,它將拋棄草原上的子民?

    這是騰格里的審判,是對草原人的考驗,喀木突厥人的巫師。向草原人解釋。上千年以來,萬能的神總是重複著這樣的考驗以保證子民的忠誠。當草原人開始忘記騰格里的教導、犯下大錯時,這樣的懲罰就會如影隨形。

    “我們一定是犯下大錯了,才會招致如此的懲罰。騰格里教我們兄弟友善,箭矢對外,可我們沒有聽從教導,我們對待兄弟就像對待敵人一樣冷漠,對待敵人卻像對待兄弟一樣軟弱,這就是我們的錯。”處羅說道,聲音低沉。義成明白這話裡的懺悔。兩年以前,處羅從兄長始畢可汗手裡接過汗位,這原本屬於他兄長之子的至尊之位,可兄長之子太年輕了,突厥人只選擇能力出眾的,而不是擁戴血脈更親近的。

    處羅佔據了汗位,將侄子打發到邊遠的東境,也許這就是天神憤怒的原因,義成不禁想到。

    處羅可汗回過頭,望著這位隋朝的公主、自己的可敦:“沒有了羊馬,我們突厥人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們得找到可以放牧的地方。”

    “南方的分地呢?或者那裡……”義成建議道,她曾經數次跟隨部落南下尋找更好的牧場。

    “要是可以,我願領著部落翻過那道受詛咒的城牆,越過大河去放牧,就是吃掉他們的青苗我都不在乎!可現在不行。”處羅可汗搖了搖頭:“現在的南地已經不像以前了,到處都有唐軍的影子,他們甚至還敢搶掠我們的駿馬,搶走我們的牛羊,屠殺我們的子民!”

    是啊,唐軍。義成對這個名字也無好感,從太原起家的李唐從她的氏族手裡奪走了江山。起事之初,他們乞求過突厥的幫助,可現在他們不再是當初的那支草頭軍,他們掃蕩中原,一統天下,手中握著挑戰宗主的實力。

    “我們可以派騎兵保護牧民……”

    “我們突厥人向來只有主動進攻,沒有死守,而唐人也學聰明瞭,唐國的任城王李道宗駐在靈州,霍國公柴紹就在朔州,齊齊扼住了我們南下的通道,但他們並不是死守要塞的笨蛋,他們有騎兵,他們會趁著夜色潛入,這都是我們教他們的,現在他們開始用這些來對付我們。”處羅可汗的聲音低沉,夾雜著憂愁與憤怒。

    義成輕輕握起對方的手,試圖讓大汗平靜下來。若說這是愛有點兒誇大,越過雁門時,她的心就死了,深秋的天空裡,第一片到最後一片,胡楊樹的葉子像會飛的金片在她面前凋零。她望穿了眼睛都沒有等到許諾要來領她逃到江南的人,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如那枯葉一般悄然墜地化為沉泥。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憐惜著眼前的漢子,這個朝夕相伴的漢子,就算沒有愛,他依然給自己提供了庇護所,他依然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他們不會戰勝我們的金狼勇士,等我們的狼旗越過長城,我們一定能為自己的羊群奪到一處牧場!”

    處羅可汗沒有回答,開戰也許是無法避免的,但這一天已經不同了,再去挑釁唐朝要冒更大的風險,剛經歷過風雪蝗災侵擾的突厥人能否承擔一場大戰,這尚是一個疑問。大帳內又變得沉默起來,金華裝飾的汗帳外,喀木的聲音越發高亢起來,這意味著法師做法即將結束。

    “大汗?”帳外傳來問詢聲。

    “進來。”

    帳門被掀開了,一位附離走了進來。

    “天佑突厥!終於有好訊息了,可敦,你看看是誰來了。”重回大帳的處羅可汗一臉興奮,臉上的疲態都掃去了很多,他高興地朝旁邊讓開了一個身位,將後面緊隨他進來的人讓到了義成的面前。

    肌膚若冰雪,烏黑的頭髮在頭上盤起,面龐精緻得如用漢白玉雕刻,可當她微笑的時刻,又像水一樣柔和。

    “娘娘!”義成公主驚撥出聲,雖然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了十五年,但歲月似乎在對方的身上停止了腳步,她依舊那麼美豔。十五年前,義成就驚訝於四十歲的她像二十多歲的少婦,現在她五十多了,可依然保有三十般的豐潤。對方微笑著,並無亡國之後的頹廢,她張開了手臂,親切地叫著義成的名字:“甜兒。”

    義成還以對方一個緊緊的擁抱,想要笑出聲來,聲音出來卻變成了低泣。處羅可汗低首走了出去,把偌大的汗帳留給了義成跟她的嫂嫂——隋朝的亡國之後蕭美娘。

    蕭美娘撫摸著義成聳動的肩,輕聲安慰她,倒顯得她是此地的主人,亡命天涯的不是自己,而是面前的小姑。

    “聖上?”義成問道,雖然她早就聽聞過兄長楊廣的死訊,可依然要從嫂嫂的嘴裡得到證實,彷彿如此她才能相信。

    “聖上在揚州賓天了,六年前的事,聖上原本打算去丹陽守住半壁江山,可驍果軍(御林軍)不願渡江,他們揮舞沾血的刀衝進聖上所在的迷樓。聖上向我要備用的毒藥,我沒有,我早就害怕地將那些東西扔掉了。但聖上沒有受刀刃之苦,他是自縊死的。”蕭美娘說著,義成驚訝於對方語氣的平淡,彷彿論及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某個不相關的人。但很快,她釋然了,嫂嫂是當年的親歷者,她一定無數次被問及當時的情況,再痛的傷被反覆揭起,也會變得麻木吧。

    義成公主握緊對方的手,對方平靜的面龐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聖上一向待驍果軍恩寵,為何他們……”

    義成的話被蕭美娘打斷了:“恩寵換不來忠誠的,我的好妹妹,我算是知道了,看看你的哥哥,我的夫君,他就是太慷慨自己的恩寵了,楊素一門富貴,可他的兒子卻第一個起來造反;李密受三世皇恩,卻自甘墜於草寇;更不用說那個“阿婆面”,聖上信任他,可最終卻被奪了江山。還有最可恨的宇文一家,這個原本給鮮卑人當奴隸的賤族,聖上待他們何其之厚,宇文述封國公、策將軍,我們還將公主下嫁於他們家,放眼朝中,還有誰比他們更受恩寵,可偏偏聖上就死於宇文家之手!”蕭美娘終於開始激動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她朝外面吩咐道:“把那個東西拿進來!”

    一個僕從鑽了進來,手裡捧著一個方形黑盒,蕭美孃親手接過來,義成聞到了一股怪異的氣味,當蕭美娘開啟盒子時,義成驚撥出聲:“這是什麼?”

    “宇文化及的頭。”蕭美娘平靜說道,她的手沉穩,盒裡的人頭已經發黑,雖塗了生漆,卻依然發出噁心的臭味:“就是他逼死了聖上!”

    “這顆人頭……”

    “是夏王送給我的。”蕭美娘解釋道:“夏王是一個好人,他為聖上披麻戴孝,他是個農夫,沒受過聖上的恩典,可正是他為聖上報了仇!他還派兵送我來這裡。可惜,好人總是得不到上天的垂青,他敗給了李淵,死在了洛水邊。”蕭美娘悄聲訴說,義成公主明白對方說的是那位威震山東的反王竇建德,她察覺到嫂嫂話語中暗藏的柔情,她望著對方的美麗面孔,似乎猜到了什麼,一個流浪的亡國之後碰到義薄雲天的男人發生點兒什麼也是正常的,自己怎麼好去指責對方?

    “娘娘,你還帶著這人頭在身邊?!”義成控制著自己不去掩鼻,那個猙獰的人頭已經沒有多少肉,雙眼像空洞的深淵回望著任何凝視它的人:“把他埋了吧,就算丟到野溝裡也好。”

    “會的,給你看過之後,我就會將它丟在野外。估計這裡的野狼都不會吃這樣的腐肉。”美娘變得冷酷起來:“我也想明白了,聖上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也不全是宇文小賊一個人害的。”

    “你是說……”

    “當然是天下人害的,那些無知的草民,他們哪裡知道聖上的宏圖偉業,聖上修了運河,天下從來沒變得如此之近;聖上為了不讓他們受北疆侵擾,修了長城;聖上為了維護中原的榮耀,三次遠征。他們不懂,這些人只知道田地的收成,眼裡只看得到麥穗,讓他們多出一分力,他們就群起而反。我不怪他們,他們本是愚昧的,可那些皇族貴胄有什麼資格反?!”美孃的聲音突然變高了,數年流亡的委屈彷彿找到了宣洩的出口:“楊玄感、李密、王世充、宇文化及、李淵,他們哪一個不是深受皇恩?”

    “娘娘,他們都受到了懲罰。”義成安慰道:“他們都死了,他們罪有應得!”

    蕭美娘搖頭:“還有一個沒有,李淵沒有,這個最大最狡猾最陰險的亂臣逆子還沒有,他還是聖上的表親!他活著,不但活著,還做了皇帝,享有著你哥哥生前的一切!你知道嗎?他才是逼死你哥的罪魁禍首!”看義成並沒有明白這句話,蕭美娘解釋道:“要不是他搶了聖上的長安,聖上怎麼會無都可歸,最後要遷都丹陽?要不是遷都丹陽,讓驍果們思鄉無望,他們怎麼會跟隨宇文奸賊造聖上的反?!李淵是個惡魔般的人,他潛伏了那麼多年,早就想謀朝篡位,不,他比惡魔更可怕!這些年,他一直派騎兵追殺我們,夏王給我們的三千護衛現在只剩下一百了,要不是他沿途阻攔,我怎麼會在外面飄蕩了六年才到這裡!”

    說著,蕭美娘猛地抓住了義成公主的手:“甜兒,你會替你哥哥報仇吧!”

    “報仇……”義成公主的眼睛有些慌亂。

    蕭美孃的眼神無比堅定:“是的,報仇,將李淵從長安城裡趕走!奪回楊家的一切!”

    義成搖了搖頭:“我當然願意,可我一個弱女子能怎麼做?”

    蕭美孃的手變得有力起來,義成甚至感到了一絲疼痛,可她沒有抽出手來,因為美孃的聲音如此急切,讓她不敢拒絕對方的緊握:“你怎麼是弱女子,甜兒,你不是,你是突厥的可敦,你的部落有百萬控弦之士!”看著對方的眼神依舊迷離慌張,蕭美孃的聲音更有蠱惑力:“你絕不是弱女子!或許你曾經是,那個在長安無憂無慮的女孩是,但從你離開長安來到這裡,你就不是了,你身上揹負著多少重任?!你堅強,比我要堅強一百倍,這些年你做得很好,還記得那年的雁門之圍嗎,要不是你,我跟聖上早就蒙難了!”

    “娘娘!”義成連忙制止對方說下去,當年皇帝北巡,一向臣服的突厥人突然發難,始畢可汗,也就是義成的第二任夫君率領二十萬鐵騎將皇帝楊廣圍在了雁門,差點兒將隋朝的皇帝生擒而去,最後義成謊稱汗廷遇襲,才將夫君喚了回去。雖然是十年前的舊事,可在突厥這依然是個秘密。

    蕭美娘歉意地笑了笑,她的手也不像先前那樣有力了,聲音也變低了,可依然充滿誘惑:“聖上記得你的恩德,常跟我說起,你是隋朝的守護神,現在,你不但是隋朝的守護神,更是隋朝最後的希望!你不會忘了你是隋朝的公主吧!”

    “相比隋朝的公主,我更是突厥人的可敦……”義成公主無力地反駁對方強加於她的使命,這個使命太大,只是想想就已經讓她無法呼吸。

    “那你更應該讓你的夫君率領金狼之師南下,你們的草原已經遍地荒蕪,你的子民煮骨為食,而南方,你來自那裡,知道那裡能活你們的命!你們需要中原的草場,想想中原的繁華,突厥人不會拒絕這樣的誘惑。”

    蕭美娘鬆開了義成的手,環視著左右,這是大汗的牙帳,到處裝飾著華麗的彩條跟花紋豔麗的毛毯。“甜兒,你該讓嫂嫂坐下吧。”

    義成這才發覺自己讓對方站得太久,連忙引著對方在一面柔軟的重鞇上坐下。上面的祥雲圖案跟細緻的做工顯示這是中原的產物,外面包著江南上等的絲綢,摸上去,就像水一樣柔滑,這是全新的重鞇,蕭美娘判斷,這是唐朝用來賄賂突厥人的吧。相比隋朝,唐朝人更大方,當然,盜匪對財產總是比原主人要大方,蕭美娘恨恨地想到。

    “甜兒,我知道你的擔憂,李唐的勢力越來越大,他們的秦王擊敗了所有長江以北的對手。”蕭美娘緩緩地說著,停頓了一下:“而那個人則幫唐朝贏得了所有長江以南的戰事。”

    “那個人?”義成愣住了。

    “就是他。”蕭美娘傾身過來,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義成強自鎮定,可發抖的身體將她出賣。這個名字是她內心最深的秘密,她曾經決心讓這個秘密在內心腐爛。可十五年前,蕭美娘跟隨皇帝造訪汗廷,也許重逢親人的喜悅,也許蕭美娘永遠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物件,她向對方傾訴了那個秘密,那個屬於少女情思的秘密。她把蕭美娘當成了閨房密友傾訴了一切,事後,她後悔過自己的唐突,但看來蕭美娘是個好的傾聽物件,她願意傾聽併為之守密。可今天她為什麼重提起他?這個名字不該被提起,永遠。

    從離開長安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就算是從跟蕭美娘相會於汗廷時,也已經過去了十五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對方的名字,就像忘記自己的名字叫楊甜一樣。突厥人尊稱她為可敦,中原來的使者則稱她為公主。

    從離開中原的那一刻起,義成就已經決定將這個秘密永遠藏起來,她做得很好,二十餘年的時間裡,她將這個身影漸漸從內心排擠出來。

    在孤獨的異鄉,在隔絕音訊的塞外,要忘記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你永遠聽不到他的訊息,記憶裡的人臉也漸漸模糊,沒有人會在這裡提到他的名字,於是這個人先是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漸漸地就被歲月的風吹散了,不留一點兒痕跡,彷彿這個人從未來過這個世界。

    但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假象,是時光跟人類開的玩笑。義成終於明白,時光不是無敵的,某些記憶比時光更頑固,那些記憶就像刻在心間的印痕,刻得如此之深,以至跟血肉連在一起,要想忘記,除非將心從身體裡剔除出去,可人怎麼辦得到?

    當唐朝來的使者向突厥的可汗誇口唐朝軍隊所向無敵時,她曾聽到過那個名字,就像一扇塵封已久的窗戶猛地被推開,他像Sunny一樣傾瀉進來,一下就將她空洞的心房填得滿滿當當。現在,蕭美娘為什麼又提起這個名字?

    “他成了大唐數一數二的大將,只有秦王的聲名在他之上。”蕭美娘繼續說道,義成想阻止她說下去,內心卻豎起渴求的耳朵。

    “唐朝人都在傳誦他的傳奇,他算是功成名就了,就連家庭都無比美滿。”蕭美娘繼續說道,最後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他兒子已經二十五了,聽說就要給他生孫子了。”

    義成公主的臉突然變得灰白起來:“二十五了……”

    “是的,甜兒,當年我就想告訴你的,你離開中原的那年,他就跟楊素家的一個歌伎私奔了。”

    私奔!義成突然覺得天空要崩塌下來,多麼熟悉的字眼,當時,這個男人信誓旦旦要領自己去私奔,去江南過逍遙的生活,他果然是私奔了,卻是跟別人!一陣怒火從內心燃起,難怪那天他沒有來,他也從來沒有找過我,他將我忘得乾乾淨淨,至少比我忘他忘得徹底,他過得很好,他成了將軍,娶了妻,生了兒,他留在了中原,不肯為我逃離這個世界!可他,竟然為別人逃離了這個世界!

    “對不起,也許我不該告訴你這些,可我該告訴你真相。”蕭美娘抓起對方的手。“這樣你才能真正忘了他,這是必須要做的,因為你很快就要面對他。”

    “面對他?”

    “沒錯,你想一下,等他從江南迴來,唐朝會讓他幹什麼?當然是對付你們!今天唐朝給你們送彩錦,明天他們的軍隊就會沿著貢物的道路挺進,統率大軍的人就是他!”

    “我會讓他知道失敗的味道,塞外可不是江南,這是狼的草原,而不是羊的世界!”一股無法遏制的恨意從內心升騰而起,就從刻有他名字的地方升騰而起。榮譽、權勢、富貴這些都不足以讓一個女人瘋狂,只有愛才能做到這一點,尤其是由愛生出來的恨。愛情初時像鮮桃,色彩鮮豔散發著誘人的果香,可它敵不過時間,它會漸漸暗淡,最後腐爛成恨。而恨就像酒,時間是它的盟友,過得越久,恨意越濃。

    “我相信你辦得到,但你不該讓你的臣民被動挨打,你是突厥的可敦,你該領著金狼勇士南下,去佔領長安,就在中原擊敗他,用勝利去洗刷他給你的恥辱。”蕭美娘抓住義成的思緒,引導對方朝自己的目標前進:“為自己,也為我們楊家,去奪回天下!”

    義成似乎驚醒過來:“奪回天下?突厥人不會去奪天下,他們屬於草原,中原再美對他們來說不過是異域的風景,絕非安身立命的天地。”

    “傻妹妹,這正是我們需要的,我們不會讓突厥人真正去統治中原,那不是他們的生活方式,我們會光復中原的皇朝,回到跟突厥和平共處的美好時光,事實證明我們可以共存,不是嗎?在牧羊人困難時,中原會開啟要塞,提供牧地;當外人入侵時,突厥會是中原最有力的盟友!”

    “太難了。”義成搖頭:“突厥人試過,他們聯合過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可都失敗了。天下也許註定是李唐家的。”

    “他們?”蕭美娘露出鄙視的表情:“這些人不過是亂臣賊子,當然成不了氣候,突厥人只有跟我們楊家聯合,才能號召天下。相信我,天下還有懷念開皇時代的人,當楊家的旗幟重回中原,他們就會聚集起來。”

    “楊家?”義成苦笑地看著自己這個信心十足的嫂嫂:“你忘了,我們楊家已經沒有男人了。”

    蕭美娘神秘地笑了笑,對著後面說道:“進來吧。”

    汗帳掀開,一個二十多歲的中原女子彎腰進來,她身姿綽約,面容娟秀,只是眉宇之間那一縷抹不去的愁容讓她的豔麗失去顏色,她細長的手牽著一個六歲左右的男孩。“這是我的兒媳柳妍。”蕭美娘指著她說道,很快目光就移到她手上的小孩身上。

    “政道,過來見過你姑奶奶。”小孩順從地走上前,跪在了義成的面前。孩子有著高高的鼻樑和秀美的長眉,在那眉宇之間,義成看到了熟悉的影子。蕭美孃的眼神裡滿是憐惜,聲音充滿著希望:

    “這是我兒楊暕之子,聖上之孫,楊隋的傳承者!”

    第七十九章 歸宿

    【義成公主】

    他當年要是有這一次這麼堅決追我就好了。

    這一天清晨,義成從夢中驚醒,夢中的人一會兒身著圓袍頭戴儒帽,一會兒身披鎧甲手持長劍。義成聞到他的氣息在空氣中飄蕩,這是夢的遺漏,還是他真的就在附近?

    就在附近義成也毫不奇怪,他總會站到我的面前,只是時間問題,甚至有一種感覺,義成認為這個會面會發生在定襄。

    關於那一夜,義成猶覺得是昨天的事。她記得自己先是頭暈,怎能不頭暈,渭橋的重逢,別人喝著白馬的腥血,而我被追憶擊倒。從渭橋到定襄,大軍滿載而歸,唯有義成感覺自己成為了一無所有的乞兒。一種無可名狀的悽楚,混雜著恨與一絲的喜悅讓她倍感沉重,自己如何進入定襄,如何坐在酒宴之上,她全然忘掉,彷彿軀體被另一個靈魂驅使,而自己的靈魂已經逃離,留在渭橋上未曾離去,就算可汗的突然發難、什缽苾的怒吼甚至淮南的哭泣聲都沒有完全喚回她,直到淮南的刀尖抵在她的喉間。

    可憐的孩子,你有勇氣,卻無法看清形勢,我同你一樣,是婚姻的奴隸,劫持我幫助不了你的夫君,義成想勸告對方,又不願將這殘忍向她展現,卻又暗地期待著一些東西。刀刃貼在脖子上,她覺得刀刃溫暖,透著這刃,她感覺到淮南的手在顫抖,只需要輕輕地一劃,我的一生就可以結束。隨即她為這個想法感到羞恥,就算無法面對這個世界的變化,也不該讓這孩子的手沾上親人的血。

    接下來的事情則讓義成陷入雲霧當中,自己突然離開了淮南的刀刃,替之以唐朝使者。頡利可汗放走了什缽苾,讓他押著唐朝的使者出了定襄,除去擒拿什缽苾,這是那晚最愚蠢的決定。

    看著唐朝使者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義成突然猜到他們在串謀,卻不願說破。這僅僅是為了淮南,而數個時辰之後的軍報證實了義成的猜測。

    “唐軍真的來了?”義成記得可汗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什缽苾的脫逃讓他失去方寸,更何況什缽苾剛逃走,唐軍就至。得到斥候準確的回答後,可汗頹廢於榻上,大嘴張開呆若木雞。“這一定是什缽苾引來的兵馬!”蕭美娘大喊,義成從來沒有那晚那樣討厭家嫂的聲音,她不關心淮南的去向,就如父親不關心我的一切。“未必是什缽苾,說不定是有人到處劫掠將唐軍引了過來。”義成說道,這引來鬱射設敵意的目光。讓人生厭的年輕人,看上去愚笨的可汗,以及越來越無情冷漠的嫂子,我該有多討厭站在這中間,跟他們在一起,義成在內心大喊。

    “不要爭了!”可汗打斷他們,“大唐孤軍至此,一定是傾國而來,我們還在爭論這個有什麼用?”

    “可汗,唐軍攻不破定襄城,我將它加固加高,還有護城河!”

    義成記得蕭後給出的答案,卻遭到了可汗的斷然拒絕。

    “我們是奔狼,我們在奔襲中消滅敵人,也在移動中甩掉敵人,我們不是固守在羊圈裡的羊。”頡利說道。我這個丈夫有著山一般的身體,卻配著河流一般的嘴。

    義成無法忘掉蕭後死灰的臉,那張臉上似乎還有別的憤怒以及隱藏著一些小小的秘密,義成聽過一些難堪的傳言,她已下定決心不去深究。

    在唐軍抵達定襄城之前,可汗引著大軍出城,蕭後先是乞求,再而低聲咒罵著一切,義成甚至聽到她的嘴裡冒出可汗的名字。但出城不過一里,蕭後就領著部屬從後面趕上來。

    於是,定襄城拱手送給了唐軍。

    這似乎又是一個愚蠢的決定。出城之後,眾部落各自奔散,可汗也無意聚集大軍,或許他還指望四竄的部落能吸引住唐軍的攻擊。現在想來,窘境正是由當晚那一連串蠢行引起的,但根源似乎又更遠,但到底在哪兒,義成不願去想,那該是可汗的事,雖然可汗也無意檢討過失。

    奔出定襄城時,義成試圖往後望,想知道是誰率領著這支唐軍,但只看到了黑暗。

    床的另一半冰冷,義成早已習慣,可汗倒不是眷戀著別的被窩,他多半在某個達官的營帳裡徹夜喝酒,醉了就倒在酒榻邊呼呼大睡,再堅強的男人也經不起土崩式的失敗,前一夜還在定襄城裡慶祝勝利、享受勝利果實,一夜之後便成了喪家之犬,從定襄出來後,可汗領著大軍北上,在朔州邊境遇到唐朝霍國公的襲擊。這更加堅定了可汗對敵人傾國而來的判斷。匆匆交戰之後,可汗丟棄傷員,領著精銳向南奔向了磧口。黃河水翻滾,如同義成肚中打翻的五味瓶。我是大隋的公主,我是突厥的可敦,但我……還是他的阿甜。

    到達磧口,訊息終於傳來,夜襲定襄的正是唐將李靖,可汗為此大發雷霆,嘴裡唸叨著刑馬之誓,詛咒上天將會降給唐朝惡雨天災,神靈會懲罰背誓的大唐皇帝。背誓者最恨背誓者,義成將這句話吞在肚裡。

    義成披上衣衫,依舊將短劍掛在腰間,侍女倒上熱水端上。“可汗在哪裡?”義成擦完臉問道,侍女一臉茫然。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他總在某個帳裡。從磧口出來,可汗率領大軍踏回大漠,希望風沙能阻攔唐軍,可這個想法顯然太過單純。唐軍不但沒有放棄追擊,反而越來越多的唐旗出現在後面,任城王李道宗、幷州總管李世勣、霍國公柴紹,當然,還有他。軟弱的狼會是草原上最受歡迎的獵物。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這場狩獵,我們也常有這樣的活動,只不過這一次,我們才是獵物。

    從那以後,可汗便從不在一個營帳裡睡超過兩夜,最可怕的敵人就是我們自己,可汗這樣解釋自己不停地變換營帳。義成並不奇怪,一路上,緊隨大軍的人越來越少,有一些是被俘虜,但更多的是半路開溜。在定襄鞭打什缽苾讓他失掉了一半的部落,逃亡的路上失掉了另一半。到達鐵山之前,鬱射設不告而別,他是去向唐朝投降還是逃到了漠北?無論哪樣,都讓可汗足足痛罵了半天,可汗只剩下言語與酒兩樣兵器,前者用以懲罰敵人,後者用以麻醉自己,只是兩者收效不分上下的微弱。沿路上,可汗向附近的部落送出金箭矢,多數人毫無反應,少數則回以討伐書,呼風喚雨的金箭矢魔力不再,最後,可汗放棄了召喚草原之民的打算。眼睜睜看著大軍被削弱,到達陰山之時,數十萬的大軍只剩下數萬人。這裡面還包括無法持刃的人,或許上風時劫掠是把好手,但面對唐騎的鐵馬陌刀,他們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漢人的大軍從來都沒有越過這裡。”抵達那天,可汗鬆了一口氣,如此安慰著所剩不多的部眾,“等來年草綠馬肥,我們就回到漠北,那裡仍有我們忠誠的部落,塞北之北也絕非唐人的馬蹄可以踏足之處,他們不屬於那裡,等我們召集漠北的部眾,那些背叛我們的人就會明白誰才是這片草原的主人!有的人會被處死,我保證。”到了此時,可汗還不想丟掉威脅這樣無用的武器。義成卻無法不懷疑可汗的保證,突厥人不過是唐王的棋子,唐王成為唐帝,棋局已終結,我們將成棄子。他們絕不會給我們重整部落的機會,我們都明白,卻都不願承認,至少沒人敢說出口。

    但可汗似乎胸有成竹。

    安撫完部眾,可汗召集心腹,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他將向唐朝稱臣,以換取喘息之機。“唐人統治不了草原,他們只需要我們俯首給他們統御四方的滿足感,隋帝就是如此,唐人也不會例外,我們給他想要的。”沒有人反對,面對唐軍的窮追猛打,尊嚴不是第一個要考慮的。事情的發展似乎驗正著可汗的判斷。數天前,一位唐朝使臣來到陰山腳下,帶來了大唐皇帝的天恩,可汗展示著唐朝皇帝的詔書,大聲念著裡面的句子:縱爾部落叛盡,六畜皆死,朕終示以信,不妄討之。

    這樣的言語似乎安慰了可汗,接下來數天,可汗天天設宴款待那位唐朝的使者,卻沒有叫義成出席。義成猜得到原因,稱臣的一部分包括迎娶唐朝的公主,一個老去的可敦、一個前朝的公主自然不適合參與到這樣的談話當中。

    義成想起自己曾經因為這個而憤怒,併為了讓突厥出兵南侵而手染鮮血。原來無論做什麼,我都改變不了自己的宿命。義成掀開帳簾,冷氣撲面而來,這又會是一個嚴冬,三個還是四個之後的又一個,僅僅是入秋,便冷得讓人打哆嗦。義成拉攏披肩,邁出營帳,雖然冷,空氣卻清新,泛黃的草場一直延伸到遠處的鐵山,陰山山脈北邊一座褐黑如鐵的高山,巨大的山體像橫臥在原野上的怪獸,山尖白雪皚皚,山腳則浸在濃霧裡。

    它像一個巨大的鐵棺材!初次見到眼前的大山時,義成在內心驚歎。

    “這是狼的崛起之地,也是唐人無法企及之地。”那天,可汗指著群山說道,這不是安慰我,而是安慰他自己。突厥人從這裡踏上征途,狼頭旗飄揚在每一片草場,但草原沒有永恆的主人,曾經是匈奴,繼而是鮮卑,然後是柔然人,最後突厥人則雄踞這片草原將近一百年。起時像燃燒草原的烈火,倒下時更快,突厥人之後,必有別的馬背民族宣稱他們是草原的主人,不會是南人,而突厥的霸主生涯則接近終結,天神棄突厥人而去,九命狼種將消亡在大漠深處。義成毫不懷疑這一點。

    這山如果真的如他們所說充滿神性,此時它該在哭訴,它更看得清這一點,或者它已經見慣了戰馬的更迭,無力也不願哭泣。

    義成不禁凝視著遠山,如今白雪覆蓋,不再像棺材,但仍難說親切。空氣中飄蕩著不安的氣息,時有馬嘶犬吠的聲音。白霧在身邊瀰漫,太陽綿軟無力,霧中出現了一個綠點,等秋風掃過,霧像輕紗一樣搖擺,柳妍以近乎小跑的速度向義成走來。

    秋霜打溼了柳妍的裙角,呼著大口大口的白氣,她的臉被秋風凍紅。

    “公主,跟我走。”不由分說,柳妍拉住義成的手。

    “去哪裡?”

    “不要問我,跟我走就是了,我們必須馬上走,一刻也不能停留。”柳妍的語氣中帶著乞求,“等上路我再跟你說,娘娘說不能再等下去了。”

    “娘娘?”義成站住,“告訴我,她要去哪裡?不然我哪裡也不去。”

    柳妍焦急地望著她,終於妥協了,她四下望望,湊上來低聲說道:“娘娘要去唐朝,她已經跟唐朝的使臣說好了,她會幫助唐朝使臣逃離,唐朝使臣則會為她說情。”

    義成奇怪地發現自己聽到這個訊息並不奇怪,更不憤怒,她一向是這樣的人,根據形勢不斷拋棄無用的人,先是宇文化及,再是李密、竇建德,現在可汗將成為她拋棄的另一棵樹。

    “這樣也好,她終是南人,何必與我一樣在這塞外流亡。”義成驚訝於自己心淡如此,“你也一樣,阿妍,你不必受這風沙的苦。”縱有面脂滋潤,柳妍的嘴上仍現出細紋,想來我的樣子更糟糕。

    “你也是!你不想回長安?我聽娘娘說,你在長安有……”

    “我不想回!”義成打斷她,紅暈卻難以避免地浮現,早知道她是這樣的大嘴,我該死守著自己的秘密,不忍看到柳妍失望的表情,她補充道,“我也回不去,阿妍,隋朝公主這個身份就足以讓我在長安成為一個囚徒,更何況我還是突厥的可敦,這些年的南侵,有多少是我一手促成的?唐人不會不知道。”

    “不會的。”柳妍急急說道,語氣卻不那麼肯定。義成站著不動,她是自作主張來找我,還是我那位嫂嫂的仁愛?

    看到義成不動,柳妍臉上急色更盛:“唐人不會將你當成囚犯!他們也沒有那麼恨你!”

    “阿妍……”義成長嘆,“你的好意我知道,可我跟唐朝的關係就像草原跟沙磧,不是我將它吞沒,就是它將我掩埋。”

    “公主!怎麼會?”柳妍脫口而出,“他們還說要立你為唐朝公主!”

    “唐朝公主?”義成覺得奇怪。

    柳妍意識到自己說出了不該說出的東西,在義成的注視下,她喃喃說道:“你還記得宇文公嗎?”

    “記得,在定襄城,他幫助淮南逃脫了。”

    “不是這次,更遠那次,他到都斤山那次。”

    義成想起來,那時突厥的可汗還是處羅可汗,她的前一任夫君,一個懦弱的好人。我親手殺了他。

    “那次他要帶給突厥人一個唐朝公主。”義成回答,進而想取代我。

    “娘娘欺騙了你。”柳妍深吸一口氣,似乎在鼓足勇氣,“唐朝不是要送給可汗一個新的公主,唐朝的皇帝要收你為義女!”

    “收我為義女?”義成覺得天旋地轉,鐵山那隻怪獸彷彿要倒壓在她身上。

    “是的,唐朝的皇帝會賜你唐朝國姓,以後你就是唐朝的公主。”

    義成笑起來,笑容淒涼得如同這遍地的枯草:“唐朝公主?……上天多有趣……那我不叫楊甜了?我該叫……”

    “李甜。”柳妍替她說出口。

    “李甜……”義成重複著這個名字,就為了這個我殺了一位可汗。

    “唐人不會為難你的。”柳妍向後張望,似乎後面有千軍萬馬襲來,“跟我們走吧,公主,你還年輕,可以在長安度過餘生,唐朝的使臣說淮南跟突利可汗現在就過得很好。”

    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囚籠也是天堂,與相愛的人分離,哪裡都是囚籠,而我已經習慣了當一個囚徒。義成搖搖頭,往事只堪回憶,而無法重蹈,“你們走吧,我要留在這裡,很多年前我就決定把屍骨埋在這沙磧地裡。”

    “公主……”

    一聲尖銳的鳴嘀打斷了柳妍的勸說,狗在狂叫,四下有人奔走,數名突厥的斥候從遠處急奔而來。

    “什麼事?”義成叫住了對方,一人勒住馬。

    “可敦,唐軍襲擊了我們,趁著大霧,就在七里外,我要去向可汗彙報。”斥候奔走了,要去哪裡彙報?誰能知道可汗在哪裡?或許不用匯報了,一聲鳴嘀足以讓所有的人開始逃命。

    “公主,我們快走,等可汗知道唐軍來襲,唐朝的使臣就逃不掉了,我們也走不了了。”柳妍臉色蒼白,身子止不住地發抖。

    義成推開抓住自己的手,“你走吧,快走!謝謝你,但我說了,我不走。你走,政道還在等你。”最後一句終於讓柳妍放手,她盯著義成,彷彿要將她刻在在腦海裡,“那公主多多保重。”她轉身離開,步履凌亂,好幾次,義成以為她會摔倒在草地上,但她終究走遠,消失在白霧裡。替我呼吸長安的空氣,望過長安的槐樹,等杏花開的時候,替我去曲江嗅它的芬香。

    一陣急促的馬鳴聲引起了義成的注意,一匹青色大馬從一座大帳後奔出,馬上坐著頡利可汗,他朝義成這邊望了一眼,義成想喊出聲,但聲音終是沒出來,可汗似乎要奔過來,但他停在原地,怔了一會兒,揚起馬鞭朝相反的方向急奔而去。

    這樣也好,不必說那些尷尬的分別話,義成邁開腳步,朝汗帳走去。

    帳簾尚未掀開,義成就知道他來了,來到塞外的二十多年,她似乎一直在等著這樣的時刻。

    “藥師……”她喚道。

    那個魁梧的身材跟秋陽一同進入帳內。

    “阿甜,我來晚了。”他說道,分離之後,二十多年他的第一句。

    “怎麼會?”義成微笑,從榻上站起來向他走去,他身著發亮的鎧甲,手執利劍,在車輪滾過雁門關時,我就幻想著見到這樣的他攔在馬車之前,遲了這麼多年,這算夢想成真嗎?義成只覺得幸福將自己包圍。

    他張開臂膀,將義成擁在懷裡,有的味道是歲月沖刷不走的啊,義成想著,將情人緊緊擁抱,似有千言萬語訴說,又覺得擁抱已經說出一切。

    “我要帶你回家。”他說道,語氣肯定得連外面的神山都無法阻止。

    我最愛這一句了,義成靠在對方的胸前。她拔出腰間的短劍,等對方發現時,血染紅了衣袍。

    “阿甜……”淚在他臉上成河,他是我的藥師,不會問我原因,他知道我這樣做的原因。

    義成依舊靠回他的懷抱,聽他哭泣,聽他的心跳。

    能死在愛人的懷裡,原來上天對我還不算太薄。義成閉上眼睛,盡情感受著這個臂彎傳遞過來的溫暖,直至墜入沒有恐懼、無畏錯誤的世界,被愛擁抱的感覺如此之好,義成最後想到。

    【尾聲】

    抱著義成漸漸冰冷的身軀,李靖走出汗帳,金頭狼旗倒在地上,任由風沙掩埋。

    前面傳來歡呼聲,有軍士興奮地朝李靖跑來:“頡利被抓住了!”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李靖對自己說道,秋風蕭瑟,它捲動枯草,敲打鐵甲,扇動旗幡,還夾雜著未名人的低唱。

    失我祁連山,任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 3 # 柳花夢裡

    義成公主的家世和和親背景

    隋文帝繼位初期便遭受外敵四面入侵,形勢十分嚴酷,其中來自北方的少數民族突厥最為強大,勢力遠達中亞,因此突厥成為隋文帝重點反擊物件。隋文帝除了給予突厥經濟制裁和軍事反擊之外,還派出心腹大臣虞慶則去突厥進行離間策反的工作,突厥最終解體為東西兩部分,國力衰弱無法與隋朝抗衡,向隋朝稱臣。

    隋文帝將宗室女冊封為安義公主,和親給東突厥的啟民可汗,但是不久安義公主去世。開皇十九年,啟民可汗又上表隋文帝,請求再次和親,隋文帝遂將宗室楊諧之女楊氏冊封為義成公主,繼安義公主之後和親啟民可汗之繼任可敦(中宮王后)。啟民可汗去世之後,義成公主又先後嫁給啟民可汗的三個兒子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為可敦。

    義成公主效忠母國的特殊情懷

    大業十一年八月,隋煬帝北巡至太原,始畢可汗聞訊,竟然派幾十萬名兵將企圖襲擊他,義成公主知道情況後,秘密派人報告給隋煬帝,隋煬帝遂緊急退入雁門郡。但是始畢可汗的軍隊又將雁門郡包圍,四十一座城市被攻佔三十九座,突厥士兵的弓箭都射到隋煬帝面前,事出突然,隋煬帝沒有絲毫準備,竟抱著小兒子哭泣。穩定情緒後,隋煬帝一邊詔令各郡縣派兵來救駕,一邊派使者向義成公主求救。義成公主收到資訊後,急忙派人找到始畢可汗,詐稱突/厥邊境有敵情,始畢可汗十分信任義成公主,加上諸郡的援兵相繼抵達,遂撤軍放過了隋煬帝。

    隋煬帝在江都被宇文化及弒殺後,遠在突厥的義成公主一直在打聽蕭皇后的下落,當聽說李淵已在長安稱皇帝,而蕭皇后羈留在竇建德處,就立即派使者索要蕭皇后,並將宇文化及人頭懸掛突厥王庭洩憤雪恥。又說服處羅可汗立隋煬帝的孫子楊政道為隋王,把留在東突厥境內的中原人全部交由楊政道管治,建立後隋,是由數萬人組成的小朝廷,定居定襄,又將隋朝的命脈延續了十年。有趣的是,李淵為了謀朝篡位不惜賣國向突厥稱臣,“自為手啟,卑辭厚禮”給突厥可汗寫信:“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義成公主貴為突厥可敦,自然是李淵父子的主母,這成為唐朝歷史上無法抹去的恥辱。

    貞觀年間,突厥遭遇百年難得一見的天災,各部落又在窩裡鬥,唐朝皇帝李世民趁機趁火打劫,出兵滅亡突厥,另外分兵攻破後隋國都定襄,後隋滅亡,至此,隋朝才徹底從歷史舞臺上退出。義成公主未能完成大隋復國的心願,最終死於李靖之手,她雖有遺憾,但無愧於隋。

    義成公主的感情生活

    義成公主先後為突厥四位可汗的可敦,其中啟民可汗的年紀足夠做義成公主的爺爺,所以他也非常憐愛孫女輩的小妻子。啟民可汗去世後,他的長子繼承汗位,為始畢可汗,上表隋煬帝請求立續娶父親的妻子義成公主為可敦,隋煬帝遵從突厥的收繼婚風俗,促成了始畢可汗與義成公主的姻緣。始畢可汗對義成公主十分信任,公主曾謊報軍情騙始畢可汗撤軍解了雁門之圍,但事後始畢可汗並沒有責怪公主,繼續尊她為可敦。

    對義成公主最好的可能是處羅可汗,他是始畢可汗的弟弟,在始畢可汗去世後繼承汗位,當時他有原配妻子,乃李唐宗室平夷縣主李氏,但他愛慕義成公主,越過原配立公主為正妻可敦。在江都之變後,他因為義成公主的緣故積極營救蕭皇后等人,並在他的支援下建立後隋,處羅可汗親隋的態度,使得義成公主對他心存感激,在他病重的時候親自喂他吃藥,不久處羅可汗去世。處羅可汗去世前,賦予義成公主決定下一任可汗的軍政大權,因為中原大亂,公主考慮到複雜的形勢,加上處羅可汗的親生兒子奧射設生母是李唐宗室,又年幼見識淺陋,於是顧全大局立他的弟弟繼任汗位,即頡利可汗,後又成為頡利可汗的可敦。

    義成公主和弟弟楊善經經常勸頡利可汗:“之前你的父汗啟民可汗和兄弟都藍可汗爭國,得到隋朝的支援才有今天的基業,現在的皇帝並不是隋文帝的後代,應該扶立隋王楊政道來報答隋朝的厚恩。”頡利可汗繼承哥哥的基業,也信任義成公主,遂阻礙唐朝統一,後又年年侵犯唐朝邊境。

    頡利可汗親近漢人,變更舊俗,導致突厥內亂,一些部落投奔唐朝,或者遷往西域,突厥管轄範圍縮小,實力被削弱。突厥又遭遇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和災荒,李世民覺得時機已到,馬上派兵征服突厥,頡利可汗被俘虜,義成公主是頑固抵抗派,堅決不肯投降隋朝,遂被李靖所殺震懾突厥將士,在突厥生活三十年的義成公主這才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義成公主身上流淌著隋朝楊家的血液,質邁寒松、心逾匪石,擁有不遜男兒的陽剛與血性,誓死效忠隋朝和隋楊皇室,乃至為國家流盡最後一滴血。

  • 4 # 道公子城

    義成公主那就不得不說說她奇特的婚姻。她先後嫁了四位突厥可汗,從父親到兒子,從哥哥到弟弟……男人,像一根又一根刺疼的釘子,扎進她柔弱的生命裡。

    以漢人的觀點,突厥,野蠻的“胡俗”實在令中原人心驚肉跳。在沒有血緣的前提下,兒子可以繼承父輩的女人,弟弟能夠再娶兄長的妻妾。胡俗當頭,女性就更像牲口了。但是,處在那個時代,就不能講條件,只能無條件地服從。根據《隋書》記載。義成公主的元配是啟明可汗,沒過幾年,丈夫就死了。怎麼辦?換人吧。

     義成公主立刻由啟明可汗的兒子始畢可汗收入囊中,可惜,始畢可汗也是個“短命鬼”,他撒手西去之後,接下來的繼承人是他的弟弟——處羅可汗和頡利可汗。直到唐朝軍隊平滅頡利可汗,義成公主才死在唐朝人手下。她對隋朝的感情太深了,便始終認為李唐是“篡逆”。可憐義成公主,喪失了效忠物件,雖說沒有任何旌表,就只能效忠自己的信仰了。她慘烈地死去,很像一位突厥可汗的老婆,充滿的陽剛與血性。頡利可汗則沒有老婆視死如歸的勇氣,他被押進長安,乖乖地做了李世民的“階下囚”。

  • 5 # 新知樂學

    義成公主,隋宗室女。

    開皇十九年,和親東突厥啟民可汗的安義公主卒,為發展與突厥和好關係,隋文帝以宗室女(即義成公主)嫁於啟民可汗。

    有隋一代,突厥首領連娶兩位公主者,唯啟民可汗一人。義成公主在突厥生活近30年,先後嫁給啟民可汗、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後三個都是啟民可汗的兒子)。

    她當初奉命嫁到了突厥,成為了突厥可汗的妻子。她想自己做為隋朝的一份子,就一定要為隋朝做貢獻,她嫁到那裡後,就踏踏實實地在這裡生活,這樣就可以確保兩朝暫無戰爭。

    這個女人也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一個女人,她還救過隋煬帝,615年,楊廣跑到太原附近的汾陽宮度夏。夏末北巡的時候,竟然被突厥的始畢可汗團團圍困,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君臣忽然想到了義成公主。經過秘密聯絡,義成公主極為仗義地出手搭救,她冒著被殺的危險,慌稱突厥邊境有情況,這才騙走了可汗的部隊。隋煬帝像一隻瘋狂的兔子,逃回了雁門關,從此,被突厥人嚇破了膽。

    她曾收留過蕭皇后。楊廣一死,她先後落到宇文化及和竇建德手裡,在其走投無路的時候,義成公主便代表突厥可汗前來要人。竇建德不敢得罪兵強馬壯的突厥人,就乖乖地將蕭皇后及其小孫子,送給了義成公主,此外,還帶上了謀害隋煬帝的叛臣 ——宇文化及的腦袋。蕭皇后在塞外生活了18年。後來,唐朝名將李靖打敗突厥,殺了倔強的義成公主,她對隋朝的感情太深了,便始終認為李唐是"篡逆"。可憐義成公主,喪失了效忠物件,雖說沒有任何旌表,就只能效忠自己的信仰了。

  • 6 # 鄧海春

    我們知道,在中國古代歷史上,君王會採取和親的方式來防止發生戰爭、維護國家的邊境安危,據記載,自漢以後一直到清代,大部分的朝代都有次數不等、緣由各異的和親。而隋朝的義成公主便是隋朝時派出的和親公主,義成公主乃隋朝的宗室女,生得十分貌美。本來在她之前,隋文帝已經將安義公主嫁給了突厥的國王啟民可汗,然而安義公主短命,嫁過去兩年後便死了。為維護北疆的安定團結,隋文帝便又挑選了義成公主遠嫁突厥。史書記載,義成公主先後嫁給啟民可汗和他的三個兒子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先後嫁給四位突厥首領,這樣的一位和親公主義成公主,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呢?

    義成公主心地善良,曾救過落難的隋煬帝並收留過隋煬帝的遺孀——蕭皇后。隋大業十一年(615),隋煬帝楊廣至太原附近地汾陽宮度夏,不曾想卻在夏末北巡時被突厥首領始畢可汗圍住,危急時刻,君臣們想到了和親的義成公主,秘密聯絡了義成公主。而後,善良仗義的義成公主冒著被殺的風險謊稱邊境有異常,這才騙走了突厥軍隊,為隋煬帝解了圍。

    隋煬帝死後,善良的義成公主更是出手搭救了隋煬帝的遺孀蕭皇后。隋煬帝一死,無所依傍的蕭皇后先是落入了隋末叛軍首領宇文化及的手中,然後又被農民起義領袖竇建德接管。蕭皇后落魄之際,是義成公主以突厥可汗的名義前來搭救,將其接回接至塞外,這才使得蕭皇后免受顛沛流離之苦。

    同時,義成公主也是一位十分悲情的公主。遠嫁突厥,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淪落成了隋朝的政治工具。孤身一人在塞外生存,她也是飽經苦難風霜。然而,最不幸的,要數她的婚姻:她先嫁給了突厥的啟民可汗,本以為只要討得這位突厥首領的歡心,隋朝邊疆的安危以及她的後半生的幸福就有指望了。誰曾想,沒過幾年,啟民可汗就過世了。此時的義成公主,使命還未完成,她怎甘心。在突厥人野蠻的“胡俗”中,兒子可以繼承父輩的女人,弟弟能夠再娶兄長的妻妾。於是她又嫁給了啟民可汗的兒子始畢可汗,沒想到這個始畢可汗竟也是個短命的人,與義成公主成親沒多久也去世了。隨後義成公主便被始畢可汗的弟弟處羅可汗、頡利可汗收入囊中,直至唐朝軍隊攻打突厥,義成公主才死在了唐軍的手下。可以說,義成公主窮盡一生,卻從被選擇當上和親公主的那一刻起,她便再沒有了追求幸福的權利。

    義成公主有著十分悲情的一生,但她一直善良赤誠,固守著自己內心的信仰。遠嫁突厥和親,對義成公主來說意味著自己終究成了維繫政治大局中的一顆棋子。雖知這只是一場政治聯姻,但她並不怨天尤人,而是心甘情願地為維繫邊疆安寧做出犧牲。並且為了完成隋煬帝交給自己的任務,義成公主在突厥更是想盡辦法鞏固自己的勢力,她先後嫁了四位可汗首領,將自己深深紮根在了塞外草原上,對隋朝邊關安寧,可謂是做出了巨大貢獻。

  • 7 # 希望星晨58298869

    隋朝的義成公主是隋朝時被隋煬帝派出的和親公主,義成公主出身於隨朝宗室,自幼受過良好的宮庭教育,知書達禮,雍容華貴,而且亭亭玉立,貌美如花;隋文帝為維護北疆的安定團結,使飽經蹂躪的中原人民能休養生息,便又挑選並鼓勵義成公主遠嫁突厥;命運多舛的義成公主自此先後嫁給了啟民可汗和他的三個兒子分別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

    那麼,義成公主是怎樣的人呢?

    1.義成公主不忘故土情懷,是個善良的人,有愛國主義者。隋大業十一年(公元615年),煬帝楊廣到汾陽宮度夏,被突厥首領始畢可汗帶兵包圍了,情急之下,隨之君臣們想到了義成公主,秘密聯絡了她以後,仗義的義成公主冒著生命危險,謊稱邊境異常,騙走了突厥軍隊,為隋煬帝解了圍。她還憑自己的影響力,拯救過亡國的隋煬帝的遺孀——蕭皇后,作為亂世佳人,簫皇后於動盪歲月中輾轉漂泊,幾經風雨,先後被宇文化及與竇建德等軍事集團劫持過,是義成公主以突厥可汗的名義前來搭救,將其一行接至塞外,使得蕭皇后有了暫時的安歇之地,免受了諸多顛沛流離之苦。

    2.作為政治工具,義成公主也是不幸的。她遠嫁突厥,在塞外生存,要克服諸多不易,而她的婚姻也充滿了悲劇色彩,她先嫁給了突厥的啟民可汗,暗忖,只要討得啟民可汗的喜歡,邊疆定寧就有了保證,但沒過幾年,啟民可汗就撒手人寰了。

    為不辱使命,又遵循突厥人野蠻的“胡俗”:兒子可以繼承父輩的女人,弟弟可以再娶兄長的女人,又嫁給了啟民可汗的兒子始畢可汗,但成親沒多久,始畢可汗也去世了,隨後義成公主又先後與始畢可汗的弟弟處羅可汗、頡利可汗成親,她清楚地知道,自踏入塞外後,自己便再沒有了追求幸福的權利了,可以說忍辱負重,委屈求全成了生活常態。3.義成公主深明大義,為維繫邊疆和平做出了貢獻。儘管生活充滿悲情,但她一直胸懷赤子之心,恪守內心的信仰;為國計民生,自己淪為政治聯姻的工具,她並不怨天尤人,她用自己的一生的努力來完成隋煬帝交給自己的任務;她在突厥想方設法鞏固自己的勢力,入鄉隨俗,先後嫁了四位可汗首領,深深紮根於塞外草原上,為國家的長治久做出了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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