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列表
  • 1 # 腦洞歷史觀

    1.

    在中國的歷史上,不乏奇思妙想的傑出人物,他們或以自己驚人的毅力,或以巨大的創造力,成就讓後人讚歎的偉業。但那些輝煌的功業,往往經歷了長時間的準備,在某個不經意的期間,突然煥發出耀眼的光芒,使黑暗的天空亮如白晝。光輝閃耀之後,不可避免要走向沉寂。

    只有極少數充滿活力與創造力的人,才能打破這個規律,使這樣的光耀時間得以延長。

    班超就是這樣一個人。

    公元73年,班超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隨漢朝的軍隊北征,攻打在西域活動頻繁,意圖東山再起的北匈奴。

    這一年,班超四十一歲。他在軍中的職務不過是區區的代理司馬。算得上一位實至名歸的老兵。在這個年紀,漢朝的開國將領、軍事奇才韓信已經走完了從落泊少年到三軍統帥封爵齊王再到被杖殺長樂宮的全過程。

    更不用提霍去病在二十二歲那年,就已經大破匈奴,封狼居胥。就是他一直仰慕的張騫在這個年紀也完成了鑿空西域的壯舉。

    而我班超,已經是不惑之年,卻僅僅是軍中的一名老兵。

    在大軍出玉門關,踏上西征的道路上,班超難免不做此想。

    在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的時代,在無數英才如過江之鯽的東漢百年,他已經遲到的太久。

    之所以後發如此,只因為從軍原本不是班超的第一使命。

    2.

    班超出身於一個史學世家。父親班彪是一位著名史學家,編寫過《史記後傳》六十五篇,其兄班固在此基礎上寫出繼《史記》之後的第一部史學鉅著《漢書》。就連他的妹妹班昭也是一位跟蔡文姬齊名的才女。《漢書》最後的《八表》就是由其完成。

    無論怎麼看,班超都應該是一位用筆記錄歷史而非用劍創造歷史的人。

    事實上,他前半生的人生軌跡確實如此。從軍之前的班超是官府的一個小吏,依靠替官府抄寫檔案換取微薄的薪資過活。因為一次替兄長辯解冤情,其善辯的才華引起了漢朝皇帝漢明帝的注意,將他提拔為蘭臺令史。這是一個跟國家檔案管理有關的職業。身處這個職位,可以很容易接觸到帝國的第一手資料,是所有有志於歷史領域的人夢寐以求的工作。

    他的兄長班固就是在這個職位上完成了《漢書》這一著作。

    人生的軌道在班超的面前鋪就,伸長一點脖子,就可以看到路的盡頭。

    我們常常迷惑於命運女神手中變幻多端的骰子。我們到底是聽從命運的安排,然後用自己的豎韌去換取輝煌,還是向命運挑戰,用自己的決斷讓命運屈服,從而收穫全新的結局?

    班超選擇了後者。日復一日的抄寫,所有故紙堆裡的徘徊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他試圖說服自己,用筆去記錄歷史,然後讓歷史記住自己,就如同他的父親他的兄長一樣。他用數十年的時間去嘗試這一點,以筆為劍,以簡為媒。但他終於發現,自己無法做到這一點。他渴望著更為激烈、更為異樣的生活,而不是靠時間從平凡中提煉不朽。他厭倦了手中溫和的筆,儘管它有時候可以比任何兵器都為鋒利。他渴望真實飲血的劍,他乞求自己就跟筆下那些人物一樣,仗劍而行,橫絕他域。那些舊有的傳奇,他看得越多,血越熱,那些他人的故事,他寫的越多,情越燃。

    終於,在某個尋常的日子,在漢朝的官衙裡,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有什麼不同。班超依然在重複他的抄寫工作。沒有人意識到他的內心,正如火山噴發的前夜,壓抑了十多年對現實的厭倦噴薄而出。

    他猛地丟掉了手中發禿的筆,仰天長嘆。

    “大丈夫應該像傅介子張騫一樣立功異域,以求萬里封侯,怎麼可以屈身於筆硯之間?!”

    我不願再做記錄歷史的筆者,而要做開創歷史的劍者,我的生命,不該只有眼前的書案、筆與墨,而該是漫天的黃沙、嘶鳴的戰馬、鋒利的寶劍跟一首在絕域激盪的詩賦。

    班超的話引來同僚的鬨堂大笑。他們嘲笑班超,倒不是嘲笑這個理想本身。事實上,在某個青蔥的年齡裡,他們也跟班超一樣,發出過黃沙萬里覓封侯的志向。只是,時間將志向的稜角磨去。他們如同渾圓的沙子陷進無數的沙堆,再也看不出彼此之間的區別。

    正因為他們曾經擁有過這樣的熱血理想,又看到過它漸漸冷去的樣子,才敢肆無忌憚的發出看上去快樂實則苦澀的嘲笑。

    於是,就在這刻,平庸與不凡劃出了界線。

    所有的平庸者都曾懷抱著不凡的理想,但只有那些極少數人才會永遠記住當時許下的志向,並在隨後的歲月裡,堅定不移的將它付之實現。

    四十一歲,班超棄筆投戎。

    他在無數的猶豫不決中覺醒過來,做出了人生當中最重要的選擇,而一旦做出這個選擇,他就再也沒有動搖過,不管遇見何等的困境,他都只聽從內心的召喚。要麼在馬上顛簸而死,要麼死於馬蹄之下。

    我,絕不伏案而死。

    人的幸運,在於儘早發現自己的志向,從而避免將珍貴的生命浪費在無謂的道路上。在這一點上,班超走了太遠的迷途。但好在,在他精力尚未耗盡之時,他終於擺脫了生命的慣性,強行給命運的軌道變向,從而走到了跟心靈之弦契合共鳴的道路上。而因為這次變道,他壓抑已久的激情如同壓縮的燃油般將燃得更為激烈。

    絕境西域,黃沙濁酒,烈馬長刀。我來了。

    從此,中國的歷史上少了一個用筆記錄歷史的文豪,多了一個用劍與膽識去創造歷史的英雄。

    3.

    那些同僚敢於嘲笑班超,除了他們自甘在平庸的泥塘裡麻醉,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當時的西域,並不被認為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蹟、成就偉業的地方。

    自從張騫鑿空,西域曾經一度成為野心家、冒險家、投機者、貪婪之徒的樂園,無數人渴望從這條絲綢上獲取自己企求的東西。

    而在西漢大國的進擊下,曾經強大無比,跟漢帝國爭奪生存空間的匈奴帝國分崩瓦解。在陰山流傳的民歌唱盡了敗者的悲傷: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大漢在西域設立都護,取代了匈奴的僮僕都尉。絲路已開,西域漸漸走向中原,成為中華文明的一部分。

    直到王莽的出現,這位橫空出世的幻想家、野心家、偏執症患者意想天開的拿國事開玩笑,下令所有歸屬漢朝的西域諸國國王降王為侯。

    這是一個臆想般的命令,西域諸國之所以願意依附萬里之遙的漢朝,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匈奴,恰恰是因為漢朝對他們實施的是極為靈活和寬泛的管理。漢朝只需取得名義上的控制,而無意干涉其國任何具體的事務。甚至只需要對方不為匈奴所用侵犯漢帝國的邊境。

    當降級的訊息傳來,西域諸國毫不例外,紛紛脫離了新朝,這個被立意創新的王莽所創立的短命王朝。

    隨後的東西漢交替,中原大亂,西域再次成為絕域。等到東漢建立,帝國的首都從被戰火催毀的長安搬到更東邊的洛陽。西域的戰略位置驟降。關東的統治者們遠離西境,他們遠沒有關中人重視西域。

    那些稀奇古怪的異域珍寶,中原人早已經慣見。西域的千里疆土縱算產出再甜的鮮果,也沒有中原的萬里沃土吸引人。曾經威脅帝國生存的匈奴也已從帝國的強敵名冊中劃去。

    那麼,這些風沙之地,還有什麼理由值得帝國去費力經營呢?就連被稱為英主的東漢開國皇帝劉秀,也親自跟前來朝貢的西域國使說,如果可以,你們就抵禦匈奴,如果抵禦不住,你們就降了匈奴吧。

    西域,這個由張騫開拓,衛青、霍去病、李廣利們用血實踐的領地,成了東漢的棄地。

    如果不是一些部落再次侵擾帝國的邊境,只怕連這一次出征也不會有。

    4.

    公元73年,班超以代理司馬的身份隨大將竇固出征北匈奴。

    這並不是一次重大的出征,跟西漢時期,動輒十餘萬、舉國動員、以三代積蓄全境後勤、賭上帝國生存的全面戰爭不同。這不過是一次更像巡邊的出征,是宣佈帝國肌肉,降低邊境被襲可能性的一次軍事行動。

    畢竟這時的北匈奴也不是當年控弦三十萬,橫跨東亞半壁的龐大帝國。

    軍隊抵達伊吾,與北匈奴接戰。戰鬥中,班超斬敵數級,因此獲得了自己棄筆投戎的第一次軍功,也為自己贏得了一個機會。

    出使西域。

    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出使,在當時看來,遠比不上當年張騫尋找月氏的那次。帝國也沒有寄託太大的希望,因為只給班超配置了三十六人。而這三十六人,也不是什麼英勇超絕、意志堅強的英才,大多數都是一些從獄中假釋出來,希望可以以功抵罪的罪犯、亡命徒、違紀者、惡少。

    中原跟西域已經太久沒有聯絡,這一次,只是去打個招呼,鞏固上一次出征的戰果,僅此而已。沒有人奢望能夠回到西漢鼎盛時期的樣子,重建被摧毀的西域都護府。

    但奇蹟之所以被稱為奇蹟,恰恰就是超脫尋常人的期望,從平庸無常的行動中創造出不朽來。任何世間的偉業,從來都不是一開始就呈現不凡的模樣,只是那些智勇卓絕的人改造它,鍛造它,從司空見慣中尋找稍現即縱的機會。使最終的結果呈現連創造者都能驚訝不已的模樣。

    在出使的那天,班超有沒有意識到,他將開創自張騫之後的另一段傳奇?

    或許他沒有想得如此深遠,但是,他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感到了什麼。他知道,自己正在走張騫們走過的路,這是一條曾經被照亮但復暗的道路。這是一條成就不凡的絲路,之前它成就了張騫、傅介子。其後成就了玄奘與馬可波羅。

    現在,它將成就班超。

    班超的使者團抵達的第一站是鄯善。它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名字:Murano。

    5.

    在鄯善,班超一行受到了熱烈的招待。呆了數天,班超發現情況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原本熱情的鄯善王突然變得冷淡起來。

    熟讀史書,精通人情世故的班超馬上就猜到了背後的原因。

    這一定是北匈奴的使者也來到了這裡,鄯善王發生了動搖,不知道是追隨漢朝還是匈奴,所以對漢朝使節團的禮數變得輕慢起來。

    當然,這僅僅是班超的一個猜測,要證實它,需要更多的證據。想了一下,班超叫來了鄯善國的侍者,兜頭就是一句。

    “匈奴的使者來了多久?現在還在不在?”

    侍者慌了,匈奴使者的到來、鄯善國與其的交涉都完全對漢使保密,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怎麼知道了訊息。慌亂之下,他說出了所有的細節。

    班超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出使就碰上了對手,從鄯善國王的態度來看,這一次出使極有可能失敗,不但可能失敗,甚至他們這一群使者將面臨死亡的威脅。在聯通西域的歷史上,漢朝使者團被屠殺的事情並不鮮見。

    關鍵時刻,班超以他無比的果敢、豐富的膽識做了一個決定,他將鄯善國的侍者關了起來,然後召集三十六位部下,和盤托出了目前的困境。

    “你們跟隨我抵達絕域,希望立下大功求得富貴,現在匈奴的使者也來了。而從鄯善國王的態度來看,極有可能將我們交給匈奴人,只怕我們的骸骨都要被豺狼啃食。你們說怎麼辦?”

    大家慌亂起來,他們也曾經是洛陽的惡少,殺人越貨、違法犯紀的事情也未必沒有做過,但這畢竟遠在異邦,面對的都是未知的對手。一陣躁動之後,他們看向了班超,他們相信,班超將他們聚集在這裡,一定會給他們提供一條生存的道路。

    他們齊名說道:“今天我們處在危亡之地,是生是死都願追隨司馬。”

    班超放心了,他知道自己已經用危機將這一群人團結在一起。只要自己擁有一支同習共向的團隊,就沒有什麼危機是不可以克服的。事實上,他在此後無比相信這支團隊,也讓這支團隊成為自己縱橫西域的最堅實後盾。甚至在他的眼裡,這支團隊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不亞於一支軍隊。

    班超清了清嗓子,說出了自己的計劃,這是一個處在懸崖邊上的人才會想到的辦法,這是一個瘋狂充滿投機性的計劃。他說出了中國文學史上形容那些為了更大的利益而願意賭上一切的成語: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他說:“現在我們只有趁夜向匈奴的使者團發起攻擊,他們不知道我們有多少人,受到攻擊後一定會極為恐慌,我們可以趁機將他們全部消滅。消滅了匈奴的使者團,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

    大家呆住了,在異國他鄉,一個使節團攻擊另一個使節團,然後透過暴力的手段來迫使一個國家臣服,這在外交史上,不是沒有。

    班超的敬仰者傅介子就曾經這樣幹過。當年的鄯善還叫Murano,其國王因為偏向匈奴。傅介子帶著一群士兵以出使為由來到Murano,用金幣誘使Murano國王出城,在酒宴上斬殺Murano國王,然後將Murano國王的首級帶回了長安,另立Murano國主。更將Murano國改名為鄯善。取對大漢永遠友善之意。

    可是,當年的大漢如日中天,要斬殺的僅僅是Murano王而已。現在匈奴使節團人數遠在漢朝使節團之上,怎麼保證這個計劃能夠得到實施?

    於是,這些人猶豫了,他們說道:“不如跟從事商量一下吧。”

    從事叫郭恂,其實,這位郭恂才是使節團的最高領導。而班超召開這次事關使節團生死存亡的會議,卻沒有知會郭恂。顯然,在班超的眼裡,這位郭恂並不是一個可以謀大事的人。

    果然,班超怒道:“我們的生死存亡就在今天了,他只是一個文吏,要是讓他知道,萬一洩露,我們全數都要死在這裡。而且,我們將死得像一群叛亂者!”

    是拋棄所有的恐怖或者規則,去尋求一線生機,去創造不可能,就算失敗,也死得像一群壯士,還是像一夥反賊?

    這群人做出了選擇。

    “善!”

    中國的史書往往用極精簡的文字描述最果敢的態度,這個善當屬其一。

    6.

    在這一天夜裡,班超帶著三十六員屬下出發了。他們直奔匈奴的大營,這一天,漆黑的天空颳起了大風,匈奴的營地依然還有營火,這一群人在縱酒高歌,割食羊肉,慶祝外交活動的順利進行。他們沒有意識到,另一群不肯接受失敗的人要將他們的勝利活生生奪走,包括他們的生命。

    班超將身體藏在長草裡,下達了自己的命令,十個人拿著大鼓藏身到營房的後門,看到大火就鳴鼓大呼。班超則帶著剩下的人拿著長弓勁弩悄悄摸到了前門。這裡是上風處,班超放起大火,藉著風勢,大火如同長了翅膀的夜魔,吐著無情的火舌吞向營房。

    見到火光的伏兵紛紛衝出,大力敲打手中的大鼓,發出震耳欲聾的鼓嗓聲。

    匈奴的大營亂一團,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攻擊來自哪裡,恐怕他們臨死之時,還懷疑是善變的鄯善國君調動軍隊發起的攻擊,而絕不想到攻擊他們的是人數遠少於他們的漢朝使團。

    班超抽出長劍,衝進了匈奴的大營,在事後的記錄中,他親手斬殺了三人。他的部屬斬殺三十餘人,而剩下的一百多人葬身於熊熊的烈火中。

    虛張聲勢、攻其不備、置死地而後生,這些都是中原兵書記載的故事,在班超出任筆吏的時候,它們曾被班超的筆反覆書寫。甚至這個計謀不過是當年傅介子的再現。

    這個世間沒有全然新的東西,很多奇蹟其實是反覆不斷上演。後來者利用自己的學識加上自己的膽量用前人的智慧寫自己的故事,有的人成功了,比如閃耀人類星空的那些人。有的人失敗了,比如紙上談兵的趙括。而班超證明,他絕非那種生搬硬套的讀書人,他將自己從史冊裡看到的東西用自己的膽識重新組裝,從而創造了屬於自己的傳奇。

    他證明了,他屬於血與沙,而非紙與墨。

    當烈火熄盡,鮮血浸進草地,班超將這數十顆人頭擺到了鄯善王的面前,這種血腥跟粗曠的外交語言是那個時代最為有力的展示。鄯善王或許想起了當年遠征大宛的貳師將軍李廣利,或者想起了衛青霍去病,又或者想起了曾經孤身深入,斬殺Murano王的傅介子。

    鄯善王的身體因為恐怖微微顫抖,汗水從額頭冒出來,他意識自己就算抓住這些漢使,也無法解釋匈奴使團在他的國家盡數被殺的現實。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難局。

    關鍵時刻,班超展現出其柔軟的一面,他慢步上前,低聲細語勸解鄯善王,使其顫抖的身體慢慢平復下來。直到鄯善王點下了頭。

    鄯善王同意恢復跟漢朝的臣屬關係,並將送質子前往漢朝。這是西域隔絕半個世紀後第一個跟漢朝恢復關係的國家。

    這是一個用性命為賭注換來的勝利。

    這一段故事並沒有結束,使節團的郭恂收到訊息,大為吃驚。班超證明了他絕非那種魯莽行事的武夫,他是一個洞察世事,明瞭人心的人。他知道郭恂的驚慌更多的來自嫉妒,是被矇在鼓裡的震撼,是害怕毫功未沾的失落。

    班超說道:郭從事雖然沒有參與,但這件大事,又豈是班超一個人能夠做成功的。

    郭恂放心了,他露出了笑容,接收了這個莫名其妙的解釋,然後從中分走了不屬於自己的功勞跟榮譽。後面,他被提拔為西域副校尉,成為聯通鄯善的首位功臣。

    這位平庸之輩竊取了班超的榮耀。在人類的歷史上,常常有這樣的人,憑藉著職位,取走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光榮跟功績,但時間是洗涮虛假的利器。那些憑藉一時優勢而得利的人最終將為真正的英雄讓位。他們只不過是寄生於英雄身邊,分到了一杯小小的殘羹而已。

    真正的偉業,永遠都屬於親手打造它的人。

    7.

    班超的成功使漢朝喜出望外,漢朝馬上安排了第二次出使,漢朝的皇帝漢明帝親自指定由班超領隊。他拒絕了將班超留在國內的建議。這個建議由竇固,那位第一個把班超送上出使西域道路的大將提出。

    無法得知竇固的用意。也許,他跟郭恂一樣,嫉妒著班超的功績。在建議被否後,他又提出要為班超的出使團提供更多的人。大概要在這個帝國冉冉升起的榮耀團隊裡安排進自己的人。

    班超拒絕了這個安排,他固執的相信要完成使命,他的三十六人團隊足矣。

    事實證明,班超確實用這三十六人一次復一次的完成了不可想像的任務,三十一年間征服五十五個國家,恢復統域二百萬平方公里的西域都護府。

    但這些豐功偉績,不能完全的記在這三十六人身上。

    團隊的這些人,也並非個個都是絕勇之士,其中不乏膽怯之人。比如一位叫甘英的人。他受班超之命穿過安息帝國,聯絡傳說中的羅馬帝國:秦。因為害怕西海的波濤與惡水,甘英半途而返,錯失了將羅馬帝國跟漢帝國直接聯結的機會。

    班超之所以拒絕更多的援助,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背後其實站立著整個東漢帝國。他之所以能夠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一半歸功於他的雄才偉略,另一半要歸功於東漢的平臺。

    沒有人能夠脫離平臺創造奇蹟。真正的智者只是比平庸之輩更知道如何高效的利用這個平臺,將它的影響力發揮到極致。

    班超的第二個出使目標是于闐。

    這是一個完全被匈奴控制的國家。

    8.

    漢使的到來激怒了神靈,必須斬殺漢使的一匹馬安撫神靈。

    顯然,這位巫師並沒有完全開罪漢使的意思,他只希望班超能夠知難而退。很快,他收到了訊息,班超願意交出一匹馬,只是需要他親自去取。

    巫師放心了,他把這視做班超屈服的象徵。於是,他前去領取自己的戰利品。

    在抵達漢使團的營地後,他的頭被班超砍了下來。

    看來,做為巫師,他應該做一點功課,瞭解一下班超的行事風格。

    所有可以勸服的,勸服,所有不可勸服的,剷除。

    而於闐王倒聽過班超在鄯善國的霹靂手段,他馬上響應了班超的行動。斬殺了國內的匈奴使者,選擇投靠漢朝。

    這種極為簡單粗暴的外交手段在現在看來不可思議,可竟然成為當年極為有效的外交語言。為什麼班超傅介子敢採取這樣的非常手段,而其他的漢朝使者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呢?為什麼這樣簡單的手段能夠奏效?

    班超下一個征服的國家是疏勒。

    班超掌握了一個重要資訊,現在的疏勒王並非疏勒人,而是當年龜茲征服疏勒後,留下的龜茲人兜題。

    9.

    班超沒有親自前往,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初到西域的漢使,現在西域的每個角落都在流傳有關他的故事。

    這給他複製自己的成功帶來了困難。

    於是,他需要展現自己的另一種才能,用人。

    歷史上的英雄分為兩類,一種是孤膽英雄,他可以以一已之力,或取首級於千軍萬馬之中,或者失落異域卻能屢創奇蹟。還有一種英雄屬於領袖型,他不需要親自上陣殺敵,但能指揮世上最傑出的將領,他也不需要驚世的文才,卻能調動最富才情的文豪。

    班超集兩者於一身。

    班超找來了自己一個叫田慮的部下,給了他一道命令:你去疏勒國,如果國王兜題願降則招降,如果不降,則將其擒拿就可。

    田慮按照這個命令,帶著十餘人進入疏勒國,在城內,他見到了傲慢的疏勒國王兜題。田慮沒有猶豫,果斷執行了抓捕行動。一切妥當之後,班超出現了,他就像神召喚的使者,將疏勒國的將吏召集過來,斥責龜茲的無理,宣佈將立疏勒人為王。

    其結果是疏勒華人大悅。而精明的班超使了一個小小的伎倆,他拒絕了疏勒人斬殺兜題的請求,將兜題放回了龜茲國。這為他下一步招撫龜茲埋下了伏筆,又徹底讓龜茲國跟疏勒決裂。

    班超從來不是一個純粹的道德聖君,但他也不是一個失去底線的暴徒或者唯餘狡詐的投機者。他只是一個高明的縱橫家,在錯綜複雜的關係中尋求一種平衡。從而完成自己的漢使使命。

    而接下來,他將從漢朝使臣的身份中脫身出來,真正聽從自己內心的召喚,從而進化為自己人生的主人,西域無冕之王。

  • 2 # 梁老師說歷史

    這個問題老梁來回答。

    班超這倆字,拆開了那就是普通到了極點漢字,一旦湊一起一塊讀,只要是咱大華夏的種都得伸一大拇哥,再加上一句:“這人,乾的都是老爺們的事,人家這輩子真沒有白活,拍成電視劇絕對是一爆款的存在。”

    那麼老梁今天,就蹲這和大傢伙再重溫一下這爺們的事。

    班超名震江湖之前家裡那點子事

    說班超這人,你就不得不提一下,老班家這幫人,那可是個頂個都不是一般人,老班家掌舵人他老爹——班彪,有名的史學家。兒子頭一號,老大班固,他也是一宗大神光環加身,比他老爹更勝一籌,著名的史學家,文學家。

    女兒班昭,史學家,古代少有的大才女子,給皇后貴人當老師的主,著名的《女誡》就是她寫的。

    《漢書》知道不,那可是《史記》之後第二部鴻篇鉅著啊,老爹班彪開了個頭,沒寫完走了,老大班固續寫,這班固寫的還剩下八篇的樣子的時候,下大獄,死了獄中,妹妹班昭續寫,三人將這篇鉅著才呈現在大傢伙的眼跟前。

    那班超呢?這文學上沒他什麼事,說實話在這樣的家族裡,一杆毛筆丟手裡那也是玩的溜溜轉的人。那他為嘛不蹲在家裡寫史呢?

    咱大部分人喜歡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可咱這班超就喜歡挑戰點新鮮的。開始的時候,瞅著一大家子圍著歷史轉,自己個沒事的時候也會翻著歷史來看。

    這看著就陷進去了,他極為崇拜倆人,一個是張騫,出塞的時候就帶著一百來人,硬生生的打通了絲綢之路,被漢武帝封為博望侯。再有一個傅介子就拿著一張漢昭帝的詔書,沒帶幾個人,親手做掉Murano王,大罵龜茲王不忠不義,手刃匈奴使者,將一個快要混亂的西域又一次整合了起來,被漢昭帝封為義陽侯。

    看著書裡的人,班超那叫個熱血沸騰,瞅瞅自己倆握筆的手,白裡透著紅,再瞅瞅家徒四壁,靠著給官府抄寫文書維持生計,有點惱怒:“大丈夫頂天立地,倆巴掌是用來創業,大腦殼是用來戴皇帝給的帽子的,這算什麼事?”將筆一丟這就從了軍(老梁提醒大傢伙一句,這就是投筆從戎這成語的出處。)

    第一次出使西域

    王莽篡權之後,這西域就脫離了漢王朝的管轄,不久這地就被北匈奴看上,用點子小手段,這西域基本就被北匈奴控制了。你說這北匈奴也是犯賤,躲在西域這地界呼喘了幾年,覺得自己胳膊腿粗了不少,老毛病又犯了,瞅著咱大漢不注意,拿倆火柴棍老是捅咱屁股。

    這北匈奴也就那倆把刷子,咱要和他認真來和他幹一架,他就撅著個腚跑了,咱一撤退,撅著個腚吆五喝六的又來了,這邊民哪受得了這個,一個個苦的比吃了黃連水都苦。

    永平十六年的時候,漢明帝惱了,派竇固幹這幫子道德水平及其低下的北匈奴,咱這主人公班超就加入這隊伍之中。

    這北匈奴也是一慫貨,咱大漢和他認真起來,基本就沒他活動的餘地了,幾仗下來爬下了,但元氣還在。這竇固就想到了這幾次表現突出的班超,給他配了一個頭從事——郭恂一起到西域,轉轉,讓這幫子蠻夷別和北匈奴瞎攪和。得!竇固從軍隊裡扒拉了三十六個純爺們,組了一隊,這幫人可就上路了。

    班超先到了鄯善,這鄯善王知道咱大漢的拳頭,開始的時候對咱還客客氣氣,噓個寒問個暖啥的,但沒幾天,呱嗒這臉蛋子就沉了下來,這熱臉可就換成冷pi股蛋了。

    瞅到這裡,就老梁這智商都知道這鄯善王出問題了,別說咱這智慧超群的班超了,倆眼珠子一轉,招了鄯善王給的侍者突然發問:“這北匈奴都來了好幾天了,他們蹲那了都,咱想去串串門,瞅瞅這幫混蛋!”

    其實這句話是班超咋呼這侍者,結果這侍者也是腦子缺弦的主,就一五一十的招了。這北匈奴確實來了,來的人還不少,聽到這裡。班超知道這事不處理好,他這趟西域之行算是玩完了,輕者舉著小白旗,光著腚回去,重者這大腦殼就得埋這鄯善的地界上,連魂也回不了家了。

    班超這大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一拍大腿,自己個掏錢搞了不少酒菜,除了頂頭上司郭恂沒叫,其他的有一個算一個,拉過來這頓吃。

    喝的大傢伙搖搖晃晃的時候,班超一拍桌子:“哥幾個,感覺出來了嗎?這北匈奴一來,鄯善王者態度可不對啊!這要是搞不好,咱哥幾個腦袋可都要搬家了。”

    “是啊!你說咋整?”大傢伙也不是傻子,這局面稍微一琢磨就知道結局了,這一幫人也狠人,咬著牙瞅向了班超,就等班超點頭,抄傢伙搞點事出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弄死他們!這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這個時候,天可就擦黑了,一幫人拿著傢伙什就衝這北匈奴的營地湊了過去,趕巧了這還起了風。班超搞了十面鼓,找十個人各拿一面分散開,就等著火氣的時候,撅著屁股擂鼓,喊衝鋒就成,找倆人放火,其餘拿著大刀片子守在北匈奴的營門口等著。

    這火見風就漲,三十六人扯起了羅鍋嗓子就吼了起來,這北匈奴的人也是缺心眼,這麼一頓咋呼,得!可就炸了,顧頭不顧腚了亂跑,乘著亂乎勁,班超帶著自己的人見人就剁,自己殺了三個,部下幹掉了三十幾個,其餘都被大火燒死了。

    作為隊伍真正的頭領郭恂知道了這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太陽曬屁股的時候了,班超瞅著對方陰晴不定的臉,知道這貨是要搞點事出來,一扭頭把這功勞大部分送給了郭恂,這郭恂臉色才好多了。

    接著班超割了北匈奴使者的腦袋,跟著郭恂就去找鄯善王。

    鄯善王瞅著一臉驚愕的北匈奴使者的腦袋,這臉都綠了,小心肝都碎掉了,頭疼,沒轍了。鄯善王清楚的知道,北匈奴的使者死自己地頭上了,別管你怎麼解釋,這北匈奴都是一幫子肌肉長腦殼裡的動物,他不會聽你解釋的。

    唯一的結果就是把鄯善王自己個剁了,順帶著給自己的子民玩個火啥的,所以鄯善王接受了咱大漢的條件歸附大漢,順帶著把自己的兒子送到漢朝當了人質。

    這事辦的漂亮,回去一稟報,竇固樂的嘴巴都開到了後腦勺上了,於是將整個經過報給了漢明帝。漢明帝一瞅樂了,不費一兵一卒就搞定了一個國家,得讓這班超再去西域溜達溜達,看看還能撈點什麼回來。

    第二次出使西域

    這次班超相信更足了,帶著原來的三十六個人又出發了,不同的是哪個累贅郭恂沒跟來,班超全權負責。

    說道這裡,有人就要問了,這次咋不多帶倆人,三十六個人夠不夠。老梁告訴大傢伙,這得看誰帶了,要是開頭那郭恂,一萬人都玄乎,但班超人家數了數西域這幫子國家,小的幾百個人也能稱為國家,這大一點,咱屁股後面還有大兵駐紮不是,那大漢的盟友也不是吃乾飯的,所以用不著。

    這西域裡滿世界溜達,這一溜達就溜達到了一個叫于闐國的地方,其實就是現在的和田地區。

    這于闐國剛剛揍了一個半身不遂的莎車國,一屁股坐天南道這地吆五喝六的以為自己是天下老大,這北匈奴看不下去了,派了一使者在這裡蹲點瞅著于闐王,害怕這貨自大的搞出帶點什麼事來。

    說道這裡,咱還得了解一下這于闐國的風俗,他們那塊宗教的權利高於國王的權利,所以這巫師說的話比國王好使多了,而這巫師恰好怎麼瞅咱大漢這幫人都不舒服,瞅著滿腦殼是肌肉的北匈奴反而開心的像個猴子似的。

    班超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來到了于闐國,那麼于闐王沒有一刀砍了班超似乎運氣還不錯,至於禮貌問題你也別挑刺了,滿臉都是,這場面尷尬啊。

    這個時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巫師,頂著一腦殼雞毛就擠了進來,一通哆嗦,咱班超同志還沒有搞清楚這貨要幹嘛?這巫師就睜開了眼珠子,來了這麼一句:“俺們天神發怒了,這漢使家裡有一匹黑嘴的馬,趕緊的快拉來,祭了天,俺們天神的怒火才會稍微的平息一丟丟!”

    “啊!”回過味來的班超一點頭,滿臉微笑的:“這天神依然憤怒了,咱得平息,好說呀,不就是一匹馬嗎?請巫師到咱營地瞅瞅,是那一匹!”

    這于闐王繃著一張臉,蹲在墩子上,揮了揮手,讓自己的宰相跟上,務必完美的完成這項光輝艱鉅的任務。

    一個宰相,一個巫師樂不可支的這就跟著班超去了營地。這到了營地,門一關,班超來了個關門打狗,一刀就剁了巫師的腦殼,瞅瞅這巫師滿臉的輕蔑,這神經線長的,腦袋掉了都沒回過味來,至於那宰相,拔了衣服一頓抽,幾百辮子下去,除了腦殼頂子之外就沒有一塊好肉的。

    開了營門,班超樂呵呵的將巫師的腦袋丟給了于闐王。于闐王摸了摸後腦殼,他是知道班超在鄯善地界乾的事,冷汗就冒了出來,老班家的人不好惹,一轉頭提著刀子將北匈奴使者的腦袋剁了,交給了班超。

    “俺服了you!”好了于闐王搞定,其他一些不成氣候的國王,瞅瞅自己個破屋子爛瓦沒幾間房子的國家,也舉了白旗,派自己個的王子到大漢朝學習學習,至此這西域和大漢朝中斷了六十多年的關係,可就聯絡上了。

    北匈奴人表示不服

    北匈奴在西域這塊丟的東西老鼻子多了,表示不服,這不隨後就扶持龜茲這幫傢伙,幹掉了疏勒國,殺掉了國王,搞了龜茲人坐了疏勒國的王。

    班超這三十六個人就溜達到了疏勒國這片土地上了,班超也知道這疏勒國發生的事情,讓自己手下一小個子田慮,去瞅瞅這疏勒王。

    結果這龜茲人,瞅著田慮一干巴巴的小個子,仗著自己的個子高,身子強壯在田慮眼跟前晃悠。這田慮樂了,瞅著他一個不注意,一繩子上去,將這貨給綁了,你說這貨的手下也是一幫子慫貨,一瞅這架勢也不上前解救,呼啦一下顧頭不顧腚的全跑了。

    班超到了地頭上,一傢伙就宣佈這龜茲人當疏勒國的王不合法,廢了!立原來王的侄子當王,一幫子疏勒人開心壞了,這就要剁了這龜茲人祭天。

    班超反對,覺得殺了他沒啥用,最好讓他滾回去告訴龜茲這幫大傻帽大漢朝的人來了,要麼投降,要麼洗好脖子等著開刀。

    也是好事多磨,這事在磨個三五年的西域這地也就踏實了,可漢明帝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崩了,這焉耆國就圍攻了西域都護陳睦,並殺了這人。一下傢伙班超成了孤立無援的主,不老實的龜茲和姑墨派大兵也來騷擾班超,班超和疏勒國互為犄角在這地就堅持了一年。

    剛剛繼位的漢章帝,瞅著班超想幫忙,但這胳膊短夠不著,於是就命令班超回來吧。結果班超帶著部下要回去的時候,疏勒國惶恐,一都尉自殺想要留下班超。

    但皇命難為,班超還是走了,但走到于闐國的時候,一幫子于闐老百姓包括國王都哭了:“你這一走,我們可就全玩完了!”抱著班超的馬腿死活不撒手。

    “娘希匹的!不走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弄死這幫子狗東西,爺們不回去了!”班超這才下定了決心,回頭找疏勒王去了。

    這一瞅,班超高興不起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疏勒倆城就投降了龜茲。

    “去把大兵召集起來,揍那倆小子去!”班超三拳外加倆大腳丫子,就把反叛的首領給幹掉了,順手還把一個不服管教的尉頭國給滅了。

    養精蓄銳小兩年的時間,從好幾個國家召集了一萬多大頭兵,一舉敲掉了姑墨,這龜茲就成了一瘸子。

    這龜茲也熬不下了,瞪著倆烏青眼,舉著小白旗也投降了。當年圍攻西域都護的焉耆,危須,尉犁不敢投降,班超又拉了七萬人要揍這三大腦袋。

    三大腦袋害怕了,班超說:“行!爺們開了宴會,你們過來陪個罪,咱就過去了!”

    這幫人思前想後就去了,班超瞅著這幫人,拿下之後,全趕到當年西域都護陳睦死的哪城,三十多個人全砍了祭拜陳睦。

    這個時候,西域五十多個國家,這才完全歸附了大漢朝。

    朝廷也下了封賞,封班超為定遠侯,這也實現了他之前的夢想,為此後人還叫他“班定遠”,班超在西域這麼一待就是三十一年。據說回來的時候,他的面板和眼睛的顏色都變成了胡人的顏色。

  • 3 # 千古名將英雄夢

    很簡單,以夷制夷!

    公元75年,北匈奴攻佔了西域北道的車師國,又指使其走狗龜茲國率焉耆、姑墨等國攻打西域都護陳睦,陳睦全軍覆沒。

    接著匈奴大軍又圍攻戊己校尉關寵和耿恭,關寵亦全軍覆沒,耿恭則堅持了一年多,最後打的只剩十三人被東漢派兵接回了國。

    至此,東漢朝廷派駐西域的軍隊全滅,新即位的漢章帝宣佈從此放棄西域,並讓駐節在西域疏勒國的班超使團回國。

    可是沒想到,在西域南道諸國的挽留下,班超使團三十六人竟然違抗了朝廷的命令,決定獨自留下來率領南道諸小國對抗龜茲與匈奴的入侵。

    焉耆國及其屬國(危須、尉犁等)的兵力有兩萬多,龜茲及其屬國(姑墨、溫宿等)的兵力則足有五萬多。

    另有一在龜茲和漢朝之間左右搖擺的大國莎車國(今塔里木盆地西緣、新疆莎車縣一帶,有鐵山,出青玉)也是曾經當過西域霸主的角色,如今雖然被于闐削弱了,但實力也不可小覷。

    也就是說,不算匈奴,光焉耆、龜茲、、莎車這些敵對勢力加起來,兵力就有近十萬;而班超手裡能調動的力量,只有于闐、疏勒二國,與龜茲等國力量相差實在太遠。

    在這種情況下,班超便將眼光便望向了帕米爾高原以西的中亞方向。當時,西域外圍共有三個中亞大國跟漢朝保有外交關係,以實力強弱分別是大月氏所建立的貴霜(Kushan)帝國、遊牧民族國家康居國、還有老朋友烏孫國。這三個國家的實力都不容小覷,也野心非小,日後還說不定會發展為大漢的敵人。但至少在目前,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堅決不能讓龜茲坐大,這個國家太危險了,必須先除之而後快,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擁有共同的敵人,這便是聯盟的前提。

    首先響應班超的,是康居國,想當初西漢末年陳湯幫康居幹掉了心腹之患匈奴郅支單于,如今相助,就算是報恩了。

    於是,歷時二載外交努力,“破滅龜茲統一戰線”終於大功告成。接下來,班超決定小試身手,先拿龜茲的小弟姑墨國開刀,拔掉這顆橫在疏勒、龜茲、烏孫三角地帶中心的釘子,以打通天山南北,完成對龜茲的戰略合圍。

    說幹就幹,漢章帝建初三年九月,班超集合疏勒、康居、于闐、拘彌(于闐屬國,在今新疆于田東北和策勒縣境內)四國軍隊,共計一萬多人,對姑墨展開了圍攻。姑墨是個小國,舉國兵力也不過三四千,其實用不著大動干戈,班超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顯示一下自己實力,以震懾龜茲、同時加強聯盟各國的信心與決心。果然,班超率軍輕鬆攻破姑墨國都石城(今新疆溫宿西北),斬首七百餘級,姑墨王遣使乞降,龜茲國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不久,匈奴人廢掉了窩囊廢龜茲王建,另立鷹派貴族尤利多為龜茲王。

    這下班超的腰桿子硬了,他決定趁勝大幹一場,一舉蕩平西域,於是上書朝廷正式請求援助,文中班超詳細說明了西域現在的局勢,並向他尚未謀面的領導漢章帝劉炟,提出了一個驚天計劃,其勇氣之可嘉,其創意之非凡,竟讓保守派皇帝劉炟都不由怦然心動,對西域這個有如蒙著面紗的美麗少女,起了好似初戀一般的感覺。

    該奏章說理透徹,論證明晰,感情深摯,激情飛揚,字字句句,都浸透著班超在西域流下的每一滴艱辛血汗,為《後漢書》所收錄的少數政論名篇之一。故將起全文收錄如下:

    臣竊見先帝欲開西域,故北擊匈奴,西使外國,鄯善、于闐即時向化。今拘彌、莎車、疏勒、月氏、烏孫、康居復願歸附,欲共併力破滅龜茲,平通漢道。若得龜茲,則西域未服者百分之一耳。臣伏自惟念,卒伍小吏,實願從谷吉效命絕域,庶幾張騫棄身曠野。昔魏絳列國大夫,尚能和輯諸戎,況臣乘聖漢威神,出萬死之志,,而無鉛刀一割之用乎?(此班超自謙之辭,因鉛刀硬度很差,鈍不足用)前世議者皆曰取三十六國,號為斷匈奴右臂。今西域諸國,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貢奉不絕,惟焉耆,龜茲獨未服從。臣前與官屬三十六人奉使絕域,備遭艱厄。自孤守疏勒,於今五載,胡夷情數,臣頗識之。問其城郭大小,皆言“倚漢與依天等”。以是效之,則蔥領可通,蔥領通則龜茲可伐。今宜拜龜茲侍子白霸為其國王,以步騎數百送之,與諸國連兵,歲月之間,龜茲可擒。以夷狄攻夷狄,計之善者也。臣見莎車、疏勒田地肥廣,草牧饒衍,不比敦煌、鄯善間也,兵可不費中國而糧食自足。且姑墨、溫宿二王,特為龜茲所置,既非其種,更相厭苦,其勢必有降反。若二國來降,則龜茲自破。願下臣章,參考行事。誠有萬分,死復何恨。臣超區區,特蒙神靈,竊冀未便僵仆,目見西域平定,陛下舉萬年之觴,薦勳祖廟,布大喜於天下。

    也就是說,班超決定以夷制夷,但憑自己縱橫捭闔的手段,來使西域諸小國皆為我所驅使。因此,無需勞煩朝廷大軍出馬,只求皇帝派人將留侍洛陽的龜茲王族子弟白霸護送回西域,藉助其便可將西域第一刺頭龜茲控制於鼓掌之間,從而斬斷北匈奴的最後外援。相信在洛陽“留學”過的白霸,一定比其他龜茲人更加清楚大漢的富庶與強盛,因而決計不敢背叛。並且,護送隊伍的軍餉糧草也完全不用朝廷操心,軍餉可在西域各國籌集,糧草則可以屯田解決。反正一切都交給我班超,我班超就給你一個廣袤萬里的西域!!

  • 4 # 海佑講史

    由於漢朝初期的幾位皇帝勵精圖治,到了漢武帝時期,大漢國力已經達到了鼎盛。於是,漢武帝便憑藉著強大的國力,打通了前往西域的道路,把西域小國都牢牢地納入掌控之中。

    但是漢武帝之後,大漢國力開始走下坡路,後來王莽篡漢,天下大亂,中原便失去了對西域的控制。這時候,遠在北方的匈奴看到了機會,控制了西域諸國。光武帝劉秀建立東漢之後,開始恢復對西域的經營,但是卻由於國本初立,實在騰不出手來對西域進行大規模控制,直到漢明帝時期,大漢才收復了整個西域。

    ▲ 西域諸國

    但是,匈奴在西域已經經營多年,有很多西域小國還在大漢和匈奴之間搖擺不定,漢朝在此並沒有站穩腳跟,匈奴在西域的勢力依然存在。於是便在公元73年,東漢政權趁著竇固北伐匈奴的機會,重新把西域控制在自己手中。

    其時,竇固的兵馬駐紮在天山東部的疏勒國,正打算進一步收復西域的時候,匈奴又趁機作亂,於是竇固不得不迴轉馬頭,重新把力量集中對付匈奴,這樣一來西域的收復就得擱下了,這時候班超挺身而出,表示願意率領36人出使西域,也許能憑藉大漢國威,震懾西域諸國,使他們重新臣服於大漢。

    於是,班超等36人就開始了西域之行。此次西域之行並不像大將軍竇固想象的那麼簡單,一路上危機重重,而且西域形勢錯綜複雜,不僅僅有匈奴勢力盤踞於此。西域諸國也存在著不小的摩擦,甚至彼此之間還充滿了仇恨,可以說,班超等36人出使西域,雖然打著大漢王朝的名頭,也實在是兇險至極。

    西域當時的政治局勢大體情形是,西域北方的龜茲、焉耆、姑墨等大國由於距離匈奴較近,所以匈奴的勢力比較龐大,這幾個大國也比較傾向於倒向匈奴,而西域南部的疏勒、于田等小國則傾向於漢朝。

    但是,由於匈奴在西域的勢力仍然比較龐大,還在不斷把勢力向南部擴張,導致南部一些小國也開始有了動搖,而且班超等人在西域勢單力薄,雖然大漢王朝比較強大,但是卻不能抽出兵力來援助班超等人。所以班超等人只能透過計謀逐步收復西域諸國。

    首先,班超在鄯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斬殺了匈奴使臣,讓鄯善國王騎虎難下,殺了匈奴使臣,匈奴對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還會出兵攻打他們,所以迫於無奈之下,鄯善國王只能表示願意臣服於東漢,並把自己兒子送到東漢作為人質。訊息傳回國內之後,班超也因此功勞被封為軍司馬,並繼續在西域進行收復活動。

    有了在鄯善國的成功,東漢王朝對於收復西域有了更大的把握,東漢朝廷派了一支1000多人的軍隊去和班超匯合,匯合之後,班超聯合了南方諸多小國,組成了一支一萬多人的軍隊,大舉進攻當時的西域大國莎車。

    而就在此時龜茲國也存著渾水摸魚的心思,組織了一支五萬人的軍隊在名義上援助莎車國。但是,由於西域諸國距離都比較遙遠,而且班超又是用了調虎離山之計,導致龜茲軍隊還沒有到達,戰爭就已經結束了,此戰班超的多國聯軍一共斬殺了5000多名莎車士兵,莎車國王開城投降。等到龜茲國的援助到達之後人困馬乏,不能再與班超開戰,於是也順便歸降了東漢。

    至此,西域諸國已經有一大半都歸順了東漢王朝,公元91年,班超再次率領七萬人的軍隊進攻焉耆,由於有大漢軍隊在北方牽制匈奴,此戰異常順利,班超大獲全勝,從此西域56國全部歸順了東漢。

    由於班超在西域的功勞,東漢朝廷封其為定遠侯,名垂青史!

  • 5 # 一國之君歷史研究

    《後漢書 班超傳》節選:所與相隨時人士眾,皆已物故。超年最長,今且七十。衰老被病,頭髮無黑,兩手不仁,耳目不聰明,扶杖乃能行。雖欲竭盡其力,以報塞天恩,迫於歲暮,犬馬齒索。

    這是《後漢書》中班超的妹妹班昭寫給當時的漢和帝,請求下令讓年老的班超從西域回國的奏章,這話的意思是說:

    所有和他(班超)一起出使西域的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班超的年紀最大,現在已經將近七十歲了。身體衰老患病,頭髮也全白了,兩手麻木而不靈活,耳朵聽不清楚了,眼睛也沒那麼好了,走路還拄著柺杖。他雖然想要竭盡他的力量來報答皇帝陛下的天恩,但迫於年歲遲暮,犬馬之齒將盡。

    這一年,班超已經69歲了,等他回到漢朝時有71歲了,從熱血青年到古稀老者,班超把他一生最好的時間奉獻在了西域。班超是一個傳奇,屬於那個熱血輝煌的漢代,在遠離華夏數千裡的西域諸國,沒有要求漢朝提供支援,憑藉一己之力,帶著36個隨從,重開西域都護府,實際控制西域長達31年。

    班超

    那麼班超是如何憑藉一己之力打通西域的呢?

    一、兩漢聲威

    班超的成功並非一個人的成功,而是一個朝代下特定時期的一群人的成功,在漢武帝之前,華夏世界從來就不知道西邊還有一個廣闊而遙遠的世界,要不是跟匈奴開戰,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發現西域,漢武帝從匈奴俘虜口中得知西邊還有很多國家,於是派出張騫出使西域,想要聯合月氏人一起打匈奴人,結果一不小心開通了絲綢之路。

    張騫兩次出使西域,讓漢朝瞭解了西邊的世界,這是一塊新大陸,漢朝擊敗匈奴,使得西域脫離匈奴的統治,李廣利兩次萬里遠征大宛,讓西域諸國見識到大漢朝的國力,等到漢宣帝設定西域都護府,任命鄭吉為第一任都護時,漢朝在西域的統治已經開始穩固了。

    西域

    《漢書 西域傳》:最凡國五十。自譯長、城長、君、監、吏、大祿、百工、千長、都尉、且渠、當戶、將、相至侯、王,皆佩漢印綬,凡三百七十六人。而康居、大月氏、安息、罽賓、烏弋之屬,皆以絕遠不在數中,其來貢獻則相與報,不督錄總領也。

    這是漢朝統治西域的記載,這話的意思是說:總計有國家五十個。自譯長、城長、君、監、吏、大祿、百長、千長、都尉、且渠、當戶、將、相至侯、王,都佩帶漢朝發給的印綬的,共有三百七十六人。康居、大月氏、安息、扇賓、烏弋等國,都因距離太遠,不在這五十國中。這些國如到長安來有所貢獻,漢朝則以相當的財物回報,並不統轄他們。

    注意了,西域這五十國的高階官員都是要佩帶漢朝印綬的,並且要得到漢朝的冊封才能上任,相當於漢朝的地方政府,要無條件忠於漢朝,漢朝給予他們高度的自治權,這是漢朝對西域的實際控制,從公元前60年設定西域都護府開始到公元23年王莽末年覆滅為止,一共83年,再加上張騫出使西域的時間,漢朝對西域的影響和控制達到近百年,這給了後來的班超在西域施展手腳提供了名聲和威望,如果沒有西漢的聲威,就不會有班超的成就。

    西漢張騫、東漢班超出使西域

    二、東漢國力

    東漢光武帝立國20年後,也就是公元45年,西域18個國家請求光武帝在西域重新開設都護府管理西域,但是光武帝以國力尚未恢復為由拒絕了,這個時候離光武帝統一全國已經過去9年了,離漢朝對西域統治已經過去了22年,國力才是漢朝能夠統治西域的唯一理由。

    直到漢明帝晚年,國力提升,東漢才開始效仿西漢準備控制西域,公元73年,漢軍兵分四路攻打匈奴,掃清盤踞在西域周邊的匈奴人,併為重開西域都護府做準備,也正是這一年,班超跟隨其中一路軍隊出征,這一路是由奉車都尉竇固與騎都尉耿忠率領1.2萬騎兵出天山攻打匈奴。

    竇固一直打到了蒲類海(今新疆巴里坤湖),派出將士駐守伊吾盧城(今新疆哈密西北四堡),同時派出班超為假司馬出使西域,招降西域諸國,班超的故事就從這裡開始了。

    西域都護府

    公元74年,竇固與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劉張率1.4萬騎兵,出玉門關再一次率軍出擊攻打匈奴及其僕從國,一直打到車師國(今新疆吐魯番西北),這一次,東漢重開西域都護府,任命陳睦為東漢第一任都護,任命耿恭、關寵為戊己校尉,開始恢復對西域的實際統治,而陳睦、耿恭、關寵連同班超則是東漢控制西域的開始

    但是,漢朝大軍撤退後,匈奴捲土重來,陳睦、關寵被殺,耿恭被東漢派出的數千援兵所救,這就是東漢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十三壯士歸玉門”的故事,而班超帶著他36人的使者團則成了留在西域的東漢唯一的勢力,但是,正是這唯一的勢力卻憑藉一己之力,重開西域都護府,掌控西域長達31年,他是如何做到的?

    三、班超智謀

    班超利用兩漢的聲威,向西域諸國徵發軍隊,把東漢國力當成自己在西域行動的底氣,同時利用自己的智謀臣服了一個又一個的西域國家

    班超徵西域

    1、斬匈奴使者征服鄯善國

    鄯善國的位置在今新疆羅布泊西南,當班超抵達鄯善國時,匈奴也有一個百餘人的使者團到達,鄯善國王兩邊都不敢得罪,於是班超帶著他手下的36個人找到匈奴使者的住所,設計把這匈奴使者全殺了,匈奴使者在鄯善國被殺,鄯善國王沒有辦法,只能投靠漢朝,向漢朝派出王子當人質,臣服漢朝。

    2、殺于闐國巫師征服于闐國

    于闐國的位置在今新疆和田,于闐國信奉巫術,其國內有個巫師想要班超的一匹好馬,班超讓其親自來取,巫師來了之後被班超當場斬殺,然後班超拿著巫師的首級勸于闐國臣服,由於聽說鄯善國臣服,于闐國王也同意派王子到漢朝當人質,臣服漢朝。

    3、孤身擒獲疏勒國王征服疏勒國

    疏勒國的位置在今新疆喀什,當時疏勒國王是龜茲華人,名叫兜題,班超派出一個叫田慮的手下孤身一人去見疏勒國王兜題,結果田慮趁兜題不注意,劫持了兜題,直接把兜題綁架了來見班超,班超重新在疏勒國另立國王,然後把兜題給放了,於是疏勒國臣服。

    絲綢之路

    4、以夷制夷平定西域諸國

    班超平定了鄯善國、于闐國、疏勒國之後,徵發三個國家的軍隊一萬多人,攻破了姑墨國(今新疆溫宿縣及阿克蘇市),姑墨國臣服漢朝。

    但有些西域國家是時叛時降,比如疏勒王忠,公元84年,班超徵發疏勒與于闐兩國軍隊攻打莎車國,莎車王與疏勒王忠及康居國一起聯合反班超,班超以財物勸說康居國罷兵,然後打敗了疏勒王忠,後來疏勒王忠詐降班超,被班超看破,於是將計就計斬殺疏勒王忠,另立新王,至此,天山南道暢通,全部臣服漢朝。

    公元87年,班超徵調于闐等國軍隊二萬多人,打敗了莎車國,莎車國投降,公元90年,大月氏(貴霜帝國)向漢朝進貢,提出要娶漢朝公主為妻,被班超拒絕,於是大月氏派出7萬軍隊越過帕米爾高原攻打班超,班超固守城池,並派人切斷了大月氏的補給線,大月氏敗退,向漢朝臣服,一年後,龜茲、姑墨、溫宿都投降了漢朝,而班超也被任命為西域都護。

    公元94年,班超徵發了龜茲、鄯善等八個屬國的部隊合共七萬人,進攻焉耆、危須、尉犁等國,在當年西域都護陳睦被殺地方斬殺了焉耆王廣及國內部分貴族,並重新立了新王,至此,西域五十多國全部臣服漢朝,班超的威名就在西域極其響亮。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你是否支援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