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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能書能言閒散少年

    乾隆,理由如下:

    1,他是個收藏家,在位期間大量搜刮民脂民膏,填充宮廷,無數瑰寶被他居為私有

    2,和珅的下場,和珅生時大量貪汙是中國著名貪官,他不制止懲戒,結果呢,罵名是和珅的,贓款卻納入皇帝私庫,接和珅之手搜刮天下之財

    3,文字獄,大家都知道清朝一直擔心漢人不服少數民族統治,以各種理由迫害文人,禁錮思想,大家看清朝的武俠小說裡面那些反清復明的故事裡背景皇帝就是他,為什麼偏偏選他,想想就知道了

  • 2 # 一隻講道理的兔子

    這個問題的回答,不能用有沒有來形容。

    應該說:全都是。即使是漢文帝光武帝這類仁君也不會沒有心機。

    那畢竟是皇帝,朝廷文武數百人,廣佈天下的管理層又有數萬人。這些人會不會威脅到帝位?這些人會不會結黨營私?這些人會不會弒君謀反?

    即使再仁義的君主也會有這樣的顧慮,那麼他們一定會採取措施來預防這樣的事情。不過仁君的心機是溫柔的,他們會採用最輕最聰明的方式來對待一切的可能。而暴君就是最粗暴的方式:殺。

  • 3 # 腦洞歷史觀

    說一個不是皇帝的晉文公吧。對於春秋兩位霸主,孔子的評價是:晉文公譎而不正,齊桓公正而不譎。

    就是晉文公這個人特別的滑頭。專門搞陰謀詭計。

    這跟晉文公的經歷有關,他是晉國的公子,一開始也不是太子,因為晉獻公寵信驪姬,釀成驪姬之禍,太子申生被殺,晉文公逃了出去,就此在國外逃亡了二十多年,其間被衛國的農民嘲笑、曹國的國君戲弄,鄭國的國君鄙視,吃盡了苦頭,所以養成了愛玩陰謀的性格。

    大家知道,晉文公封霸一戰是擊敗楚國的城濮大戰,這一戰就可以看出晉文公有多狡猾,這一戰很複雜,我出版了一本書,叫《讀懂春秋,就懂了當下》,裡面有詳細介紹。這裡就把這一段摘錄下來。

    秋,秦、晉伐鄀。(《左傳》魯僖公二十五年,秦穆公二十五年,晉文公二年,楚成王三十七年,公元前635年)

    這一年的秋天,秦國帶領晉國共同討伐鄀國。

    鄀國是位於楚秦之間的一個小國,國都在商密(今天河南省淅川縣)。在政治上一直靠攏楚國,算是楚國罩的小弟。秦國帶著晉國攻打鄀國,一來是秦國試圖擴充套件東部勢力,二來,也是挑戰一直在中原稱王稱霸的楚國。

    秦晉一動,鄀國就收到了訊息,作為一個長期受罩的國家,基本上國防靠大哥,鄀國沒有含糊,馬上給楚國送去了雞毛信。

    楚成王倒不是太著急,在他看來,這不過是秦晉之間的試探,而且秦晉也絕不敢於與楚國為敵,尤其是晉國,晉國的重耳在楚國受到過招待,收禮收得手軟,沒理由真的進攻楚國。於是,他只是象徵性地下令駐守在析邑的楚軍前往商密支援。下達命令後,楚成王特別告訴鄀人不要慌,挺住,我馬上調兩個縣的兵馬替你們守城。

    楚成王相信,只要楚國的旗幟出現在商密,秦晉必須退兵無疑。

    接到楚成王的訊息,鄀人放下心來。普天之下,還有誰敢跟楚軍為敵呢?於是,他們緊閉城門,坐等援兵。

    歷史告訴我們,當你越是指望別人時,就越容易失望,在一個暮氣沉沉的黃昏,鄀人不但沒有等到久違的楚軍,反而看到了秦晉的大軍,不但看到的是秦晉大軍,而且看到秦晉大軍是押著析人過來的。

    來到商密城下,秦華人挖了一道坎,牽來了牛,將牛宰殺在坎邊,鮮血注滿坎槽,秦華人又慎重其事地在上面擺上帛書。顯然,這是秦國在搞歃血為盟,再結合析人已經被擒,很容易就可以推斷出,在商密城下跟秦人結盟的就是原本在析邑的楚華人。

    鄀華人終於崩潰了,兄弟們這麼死撐著,不就指望湖北的大哥能拉兄弟一把嗎?沒想到湖北人竟然跟陝西人結盟,再一次出賣了河南兄弟。要結盟就一起結吧。鄀華人開啟城門,集體投降。

    等放下武器,請秦晉大軍入城後,鄀華人才發現,那些秦軍俘虜哈哈大笑。有人上前給他們鬆綁,拍拍他們的肩膀以示辛苦了,再仔細一看跟秦華人結盟的根本不是什麼楚華人。

    這是一起秦穆公自導自演的歃血大戲。

    在得知楚軍前來增援時,秦軍先抄近路,奔向了楚軍駐紮的析邑,但沒有發起攻擊,而是虛晃一槍,直接來到商密城下。特地找了一些群眾演員(秦兵)裝作俘虜,並煞有其事地在商密下搞了一出歃血為盟的戲碼,成功引誘鄀國投降。

    攻下商密後,秦晉大軍殺了一個回馬槍,攻破析邑,抓住了楚國的兩位公子。

    訊息傳到楚國國都郢城,楚成王著實憤怒了,他的一生,只有不斷坑別人的一生,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秦華人身上。隨便提一句,楚華人應該吸引這一次的慘痛的教訓,重新認識一下關中的這些人。不要老是一付老子天下最精明的樣子,那樣就不會數百年以後又吃秦華人的大虧。

    憤怒的楚文成派出了楚國的精銳,由剛升為楚國第一臣的令尹子玉親自領軍追擊,沒想到秦晉兩國來得快,去得更快,等跑到商密,兩華人已經拿著戰利品跑走了。

    氣憤之下,楚華人做出了一個舉動,順勢攻打了附近的陳國,還扶持了一直在楚國流亡的頓國國君頓子回國。

    楚華人的思維還真不是好捉摸的,人家陳國一直緊密團結在楚國的旗幟下,這件事情跟陳國也沒有什麼關係,頂多就一圍觀群眾,你無緣無故跑去打他幹什麼?

    這與其說是楚國的憤怒所至,不如說是因為子玉的憤怒。

    當年子玉就斷定晉國的重耳必將成為楚國的大患,現在果不其然,重耳回國才二年,就跟著秦國跟楚國對著幹。

    鄀國的被攻,並不是一件大事,楚國也沒有受到什麼很大的損失,但其中的象徵意義不可小視。這象徵著楚國透過泓水一戰在中原打出來的威攝力已經在減弱。而作為一個強者,尤其是靠武力維持的強者,是不能露出自己的軟弱。不然,像鄭蔡許這些天天轉著楚成王喊神通廣大,法駕中原的人,會第一時間捅楚國一刀。

    不能再坐視了,必須給予正面的回擊,讓中原人再次記起楚軍的強大。

    正當楚成王為從那裡下手為犯難時,魯國的來信無疑給他提供了一個跳板。

    楚成王欣然同意,並親自率領大軍前往齊國,春秋最著名一戰就此拉開大幕。

    就目前介紹的情況來看,衛國是此戰最初的緣頭,齊國是鬧事者,魯國是請外援的,楚國是過江龍,秦晉則是背後隱藏的勢力,但一開戰,拳頭卻落到了宋國身上。

    冬,楚人伐宋,圍緍。(《春秋》魯僖公二十六年,楚成王三十八年,宋成公三年)

    引著大軍朝齊國進發的途中,楚軍突然變向,撲向了宋國,並將宋國的緍邑圍了起來。

    這一次宋國被打,倒不像去年陳國那樣圍觀挨板磚般無辜。就楚國的動向來看,這一次出兵主要目標還不是幫助魯國攻打齊國,而就是對付宋國。

    究其原因是宋國最近幹了一件讓楚成王十分冒火的事情。

    收到楚國在鄀國吃了敗仗,宋成王就跑到晉國進行訪問,並與晉國簽證了友好合作協定。這是中原諸侯國之中,第一個背棄楚國投奔晉國的。這樣的首犯不辦,楚國還怎麼在中原立足?

    在將宋國圍住之後,楚軍還分兵前往齊國。會同魯僖公一共攻打齊國。當年齊孝公坐視恩人宋襄公被楚國攻打,這一下,他總算嚐到了惡果。

    齊軍大敗,楚成王還發揮所長,做了一件很不厚道的事情,他攻佔了齊國的谷邑,然後把齊孝公的兄弟雍安排在這裡,成立了一個親楚的傀儡政權,還特地請了齊國著名大夫易牙當他的助手。除此之外,還把齊桓公的七個兒子全部搞到楚國當大夫,算是建立傀儡儲備團。

    一輩子對抗楚國的齊桓公要是知道了這個情況,只要要找管仲大哭一場吧。

    至此,魯僖公終於用楚軍將齊國壓制了下去,但魯僖公同志也不要急於高興,因為在孔老師看來,你這個行為簡直就是惹禍上身。

    關於這件事,春秋是這樣記載的:

    公以楚師伐齊,取谷。公至自伐齊。 (《春秋》魯僖公二十六年,楚成王三十八年,齊孝公九年)

    前面這一句,孔老師用了“以”這個詞,表示魯僖公能夠隨意指揮楚軍取得谷邑,這是不正確的,因為楚華人也是人,魯僖公幹嘛要用楚華人來替自己賣命?這樣的批評還算比較溫和,後面這句就要命了:公至自伐齊。直譯過來,就是魯僖公從伐齊的戰場上回來了。這是一個反常的記錄,因為有去必有回,回來是很正常的事情,沒有必須特別說明。如果孔老師特別說明了,就是表示別看魯僖公隨意指揮楚軍十分瀟灑,還取得了勝利,但這一次能夠回來簡直就是祖宗保佑。楚華人豈是好惹的,把他關到中原的大門外還來不及,竟然還當帶路黨,請他們來。更有人認為魯國的禍患,一定會從這一件事情開始。

    一個弱者引強者入境對付另一個強者,這簡直就是玩火,要是楚國打完齊國接著打魯國呢?又或者楚國敗於齊國,那請楚國來的魯華人就成了中原漢奸,簡稱中奸吧,只怕逃不了齊孝公的鐵拳。

    這個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後面又確實沒有發生,後人分析,這主要是兩個原因,一個是齊孝公去世了。

    在大軍壓境以及兄弟建立臨時政府的雙重打擊下,齊孝公同志終於精神崩潰以至肉體瓦解了。對於這樣一位國君,我只能表示,他實在有辱齊桓公的威名。

    齊孝公一死,齊國又陷入爭權的內亂當中,十年八載的也不會找魯國麻煩。而另一個可能性楚國趁勢攻打魯國沒有變為現實的原因是:晉侯出手了!

    重耳同樣期待這場中原大戰很久了。

    宋國被攻打,宋國大夫公孫固跑到晉國告急。

    當這位曾經熱情招待過他的宋國大夫站到自己的面前時,重耳意識到屬於自己的時刻開始了。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宋襄公的模樣,這個重傷卻豪氣不減的諸侯,他唯一的理想就守望中原的禮儀。當然,他也記得在楚國受到的禮遇,那個看似平易近人,但霸氣橫溢的楚王,征服一切是他所有的目標。

    是時候邁出自己的一步了。

    這是流浪中的重耳就期待、構思甚至是策劃的局面,與最強者的直接對話,才能真正成為一個強者。但也可能灰飛煙滅。

    在最重要的關口,重耳開始猶豫了。直到魯國大夫先軫的一句話替下了最後的決心。

    “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

    我們於宋國,有恩要報,對中原,有患要救,而我們的理想,我們的抱負,我們的威信,我們的霸業,就在此舉!

    此時,宋國在楚國大軍的圍困下度過了艱難的一年,而城外參與圍攻的人越來越多。

    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十有二月甲戌,公會諸侯,盟於宋。 (《春秋》魯僖公二十年,楚成王三十九年,陳穆公十五年,鄭文公四十年,許僖公二十三年,宋成公四年)

    這裡的楚人就是楚成王同志,他老人家因為在會場綁架過宋襄公,所以終僖公一世,都被孔老師稱為楚人。但這一句的批判重點還不是楚成王。

    楚成王是一個惡人,惡人固然可惡,但最讓人痛恨的是與惡同行的人。

    在楚子之後,嚴格按照公侯伯子男的順序列出,就像是楚子領了一群跟屁蟲。

    陳蔡鄭許魯這些都是中原的傳統諸侯國,關起門跟宋國都是一家人,可竟然追隨蠻夷的楚國攻打宋國。尤其是魯僖公,竟然跑到宋國專門為楚成王主持諸侯大會,多半已經拜楚成王為江湖大哥,並定下了一起攻打宋國的總計劃。

    楚文王總算主導了一次諸侯會盟,但楚成王同志也不要驕傲,因為相比齊桓公,你這個會議的檔次就差了點。因為齊桓公的會議最重要的不是參會人數,也不是與會首領級別,而是會議從來不動用兵車,大家都是寬袖輕衣前往,是為衣裳之會。您老人家搞的這次,大家都操著傢伙,還剛從戰場退下來,喝完血水,大家還要接著去攻打宋國。這次大會就實在稱不上一次團結進取的大會。

    人是需要比較的,當年齊桓公開會,有的諸侯還不理解,不服氣,這一比較,才顯出當年桓公的風采來。

    當年在齊桓公率領下兵揮楚國,逼楚國前來結盟的諸侯,現在全成了楚國的馬仔,世事變遷,往往就是讓人如此唏噓。

    中原豈無人哉,俯首於楚人而自攻?

    在魯僖公嘻嘻哈哈請楚成王主盟之時,晉侯重耳正在舉行晉國立國以來最為隆重的閱兵儀式。

    重耳是與齊桓公齊名的霸主,有些史家甚至認為,春秋事實上,只有他們兩位名符其實的霸主。兩位聲望相同,成就相仿,但實現的手段還是有一些差異的。

    齊桓公採用管仲這位法家先驅為相,主要從管理入手,建立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行政機制,從而一舉稱霸,而重耳更重視國民教育。

    在匡定周王室中,重耳展示了什麼是義理,在攻原一戰,重耳又展示了誠信。接下來,重耳用大規模的閱兵儀式,向國民展示了禮儀的力量。在這次大閱兵上,重耳設定一個叫“執秩”的官,專門負責爵秩的設定。這等於重耳自動放棄了榮譽稱號國君一個人說了算的權利。

    在重耳的示範下,晉國國內的大夫道德水平遠遠高於其它中原國家。

    閱兵儀式上,重耳擴張軍隊,建立上中下三軍。按照周禮所記天子六軍,諸侯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的標準,晉國已經正式跨入一流大國的行列。軍隊是擴張了,但更重要的是主帥的人選,這個位置很重要,俗語告訴我們,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重耳找到了趙衰。在重耳看來,趙衰是還鄉團的骨幹,年富力強,上得廳堂念得詩,上得戰場殺得敵。

    對趙衰來說,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而趙衰拒絕了這個任命,轉而推薦了魯國大夫郃谷。

    這是一個高風亮節的推薦。因為這位郃谷不是還鄉團的成員。

    據趙衰介紹,郃谷大夫是禮義方面的專家,他來當主帥再合適不過。

    春秋時,禮義是萬能藥,是放諸宇宙皆準的真理。所以由禮義專家來指導打仗,就不存在專業不太對口的問題了,重耳欣然同意了這個推薦。

    趙衰能推薦,重耳還敢用。如此晉國,足以與楚國一戰!

    閱兵結束,晉軍南下,衝向的卻不是正被諸國聯軍合攻的宋國,而是曹國。

    這個進攻方案是老同志狐偃提出來的,他認為曹國最近剛剛投靠楚國,如果攻打曹國,楚國一定會抽兵救援,等同於解了宋國的圍。

    這是傳統的圍魏救趙之計,曹國比宋國離晉國近,攻打曹國可以避免長途奔襲之苦,還可以調動楚軍。但重耳同志同意這個方案不僅僅是為了救宋。

    他從沒有忘記旅舍的澡堂子裡曹共公得意囂張的笑聲,也沒有忘記那充滿溫情的一飯之贈。

    這是樹威定霸的征途,也是報恩與還擊之旅。

    那就打曹國吧,以偷窺罪論也該判刑了,可重耳卻派人跑到衛國,請求衛國借條路給他去打曹國。我看了一下地圖,衛國確在晉曹之間,但也不是非走衛國不可,據史家考證,當時諸侯國之間防範意義還不太強,並沒有修建邊關險卡的意識,著名的關卡以及長城大多都是在進入戰國之後才修的。

    不走衛國,換條路,也就多轉二里地的事情。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去衛國借路呢?

    原因大家想必也猜到了,當年衛文公也是對重耳不禮的國君之一,在衛國的五鹿,重耳甚至被衛國的野人羞辱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重耳從五鹿得到的那塊土疙瘩一直在家裡供著,時刻提醒他那日所受的嘲笑以及當日的許諾。

    五鹿之地,天賜於我!

    那直接打衛國就好了,為什麼要先攻曹而向衛國借路呢?

    這裡面牽涉一個藉口的原因。大家都活在春秋,這是一個基本講禮的時代,講究師出有名。平白無故去打衛國是行不通的,因為衛國這些年還是比較講道義。衛文公小氣是小氣了點,但卻是有名的仁義之君,他的兒子衛成公也還不錯,這兩年還一直為了魯莒和平而奔波,向衛國下手,只怕會引起國際社會的反感,而曹國就不同了。

    據記載,曹共公同志不但是一個偷窺狂,還是一個暴力狂,經常欺負周邊小國,我翻看了一下史料,以前確實跟著宋襄公幹了一些不太道義的事情。

    於是,重耳把目標定在了曹國,又向衛國借路,準備來個一石二鳥,據他本人的估計,衛國應該是不會借的,只要不借,他就有了攻衛的藉口。

    重耳本來是去救宋攻楚的,可去的路上就把兩個旁邊打醬油的曹衛兩國給扯了進去。他應該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一盤將中原所有叫得上名字的諸侯國全部牽扯進去,一舉決出雌雄的大棋局。

    這樣的氣勢,實是不世出的大棋士。

    衛國凜然拒絕了晉國的借路請求。

    晉國是假道伐虢這種借道兵法的商標執有人,衛國就是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出來晉國打得什麼算盤。被拒絕後,重耳也不著急,條條大路通中原,此路不與爺,爺走他道就是。

    放開衛國,晉軍從衛國的南面渡過黃河,直撲曹國而去,看到晉國繞道而走,衛國鬆了一口氣,彷彿送走了瘟神。但沒過多久,他們就知道得罪重耳的下場了。

    晉軍衝到曹國掃蕩了一下之後,猛然轉向又撲向了衛國,而且衝向了五鹿,從這一點上看,重耳應該是屬於天蠍座的,報復心理極其強烈。

    這種大範圍穿插跑動,聲東擊西之計,我還是從春秋上第一次看到。春秋大家都講究指那打那,誰知道這個重耳一點不按規矩出牌。衛國倉促之下,毫無還手之力,沒用多久,五鹿就被晉軍攻陷,重耳總算實現了當年的飯土之賜。

    拿下五鹿,圍住衛國之後,重耳不慌不忙地跑到斂盂,跟新上任的齊國國君齊昭公會面。在見面會上,重耳對楚國悍然入侵齊國的事情進行了嚴厲批判,承諾一定會維護齊國的穩定。於是,重耳將齊國這一東方大國爭取了反楚聯盟當中。

    這個盟會也算是對楚魯盟會的一個迴應。正要殺牲喝血酒時,衛成公的使者來了。

    聽說晉齊兩國元首開會,衛成公連忙派人前來請求參會並結盟。

    畢竟當年對你們不禮的是我父親,你們打也打了,就此收手可好?

    如果衛成公面對的是好說話的齊桓公,也許還有得救, 但遺憾的是,他碰上了重耳。

    重耳斷然拒絕了衛國和談的請求。也不能怪重耳太無情,要知道重耳這一次興兵也不光是為了報復當年受到的冷遇,可憐的宋國還在受苦受難。要是這麼快跟衛國達成和平協議,怎麼將楚軍吸引過來以解宋圍?

    衛成公慌了,他剛繼位沒二年,就攤上這樣的大事,慌亂之下,他索性提出投靠楚國。訊息傳出來後,衛國炸開了鍋。

    大家應該注意到了,曹衛兩國這一次還是比較冤枉的,因為他們兩並不是楚國最忠誠的跟班,去年楚魯鄭等國在宋國結盟時,這兩國就沒有參加,也沒有參與攻打宋國。曹國以前一直跟宋國混的,有不少裙帶關係,他不來是情面抹不開。衛國不參與攻打宋國,應該是尊嚴在作怪。

    衛國好壞也是文王之子衛叔康的後人,立國之初,組織上就交待了要他們多多尋訪商朝的賢人,而宋國就是安置商人的國家。兩國關係有一種特別的親近。春秋伊始,兩國就經常合作,這些年雖然有些疏遠,但好壞也是階級兄弟,不至於幫著楚國打宋國。

    現在衛成公要徹底投靠楚國,也就是要幫著楚國打宋國,這算什麼回事?

    群情激憤之下,衛華人乾脆將衛成公轟出了國都。

    衛國算是歇菜了,這對攻宋聯盟來說是一個壞訊息。可最緊張的還不是盟主楚國。

    楚華人依舊緊緊圍著宋國,也曾經派出一支偏師救援衛國,但被晉軍擊敗。失敗之後,楚國乾脆棄掉了衛國這枚棋子。這其中可能對衛國沒有前來開會,也沒有出兵相助圍宋有些意見,也清楚重耳玩的是圍衛救宋之計,乾脆以不變應萬變按原定計劃圍住宋國。

    真正慌的人是魯國。

    魯華人的思維總是慢半拍,在剛請來楚國時,魯國還能為指揮楚軍而洋洋得意,甚至第二年還嫌天下不夠亂,起兵攻到了杞國,其原因就是杞國在自己的國家用夷人的禮節。

    人家用什麼禮,跟魯國有什麼關係,魯國狂到這種地步,頗有攀上豪門大戶,看誰不順眼就出拳的意思,

    可等晉國把衛國收拾完,魯僖公傻眼了。他沒想到晉國竟然強大如斯,剛出兵就把已經恢復了七成功力的衛國打回瞭解放前。

    考慮到晉國已經跟齊國結盟,而楚國又對衛國見死不救,說不定晉侯接下來就要圍魯救宋。

    想到這裡,魯僖公的冷汗如雨,他只是想對付一下齊國,現在卻把天給捅破了,把晉楚兩隻大蟲引到自己的國境附近。到了此時,怎麼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顯然,像衛國那樣去乞盟是行不通了,一來晉侯未必答應,二來,要是楚國知道了,楚成王發起火後果的嚴重性,魯僖公也是見過的。

    怎樣兩面不得罪呢?面對這個被中原二流諸侯國比如鄭國苦苦思索了一百多年的世紀性難題,魯僖公還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將自己的大夫公子買給殺了。

    據史書記載,這位公子買原本是魯國派去援助衛國的,也許是因為去的慢,也有可能是被晉軍擊退了。反正無功而返。在楚國,這的確是殺頭的罪,但魯國曆史上,我還沒見到打了敗仗就要掉腦袋的,要是這樣,春秋魯國第一君魯隱公就應該第一個砍頭,因為他就曾經吃過敗仗,還在鄭國當過俘虜嘛。

    殺了公子買以後,魯僖公做了一件十分不地道的事。他一邊派人告訴楚國,自己令公子買去援助衛國,結果他竟然失敗了,我就殺了他以示懲戒。然後,他又告訴重耳,自己不敢再與晉國為敵,這就殺了公子買當投名狀。

    這在寫作圈 ,相當於一稿兩投,公子買的一頭兩用,也算是做了一筆劃算的買賣。

    楚國沒有任何懷疑,而晉國也接受了這個說法,並放棄了攻打魯國的打算。

    那倒黴的就是隻有曹國了。

    曹國很難攻。

    將主力從衛國轉移到曹國之後,重耳向曹國國都陶丘發動了猛攻,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竟然久攻不下。

    晉軍計程車兵一批批死在陶丘城門之下,而重耳還看不到任何破城的希望。

    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是一件反常的事情,而是正常的,因為攻城是所有戰鬥中最艱苦最沒有成算的,楚成王率領諸國聯軍攻了商丘一年多還沒有拿下,要想短時間拿下曹國談何容易。

    正當重耳焦頭爛額的時候,又一個訊息如同晴空霹靂而來。曹華人將晉國軍人的屍體掛在了城頭。這大概是曹華人想挫挫晉軍的銳氣,順便讓晉軍下回攻城時有些忌諱。

    這個就太過分了,好壞這些軍人大都是士,都是有出身有尊嚴的。人死萬事空,現在像被魚乾一樣掛著,這簡直是我在春秋見過最無恥的行為(之一)。

    那些屍體在初春的寒風中搖擺,重耳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曹共公的大笑。

    一定要拿下曹國!

    可決心易下,方法難得。最後,重耳召集眾人,聽取群眾意見。事實證明,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真有一個人提出了一個計策。

    將軍營移到曹人的墓地上去!

    這是一個缺德的主意,但既然曹華人已經無禮在先,這樣做就無可厚非了。重耳拍板決定,起營搬遷,到曹國八寶山紮營去。

    曹華人慌了,那時候什麼道教還沒有產生,佛教也沒有引進,大家最大的神除了頭上的天,就是列祖列宗了。現在晉軍住進了曹國的地下CBD,這怎麼辦才好?軍營是臨時建築物,生活汙水跟生理汙水不分流,軍人半夜起了床,也多半就地解決。這住不了兩天,就得把墓地辦成公廁了。

    想了想,還是自己太過分了,晉軍才這樣幹。認識到錯誤後,曹共公連忙讓人把晉人的屍體取下來,並特地打造好棺材送還給晉軍。能認識錯誤自然是好的,但送棺材就有些矯正過枉了。

    這麼多棺材是極易造成交通堵塞的,在過城門這個交通瓶頸時,就堵住了,而晉國也不忙著接收烈士遺體,趁著機會就衝進了曹國。

    曹國遂破。

    拿下曹國後,重耳先生專程拜訪了曹共公先生並熱情聚了舊。見面時,重耳倒沒有提及當年澡堂子發生的不愉快事情,而是就曹共公這些年的胡作非為進行了嚴厲批評,最大的罪狀是,曹國的公務員編制嚴重膨脹,國內享受部級待遇也就是乘高檔車子的大夫就有三百人。這個數量到底高不高呢?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又不高,比如我現在所居的城市,據說公務車有一二十萬輛。但以曹國的實際國情來看,確實太高了,曹國國內兵車可能還不足三百輛,可坐著玩的軒者比兵者還多。

    但讓重耳更生氣的是,曹共公養著這麼多閒人,竟然不重用當年曾經送禮給他的僖負羈。氣憤之下,重耳脫口而出:將這三百個坐車人的功狀獻上來!

    這個狀曹共公同志是獻不出的,怪只怪他自己不該偷看人家洗澡吧。

    被當面喝斥之後,重耳做出了他的判決:將曹共公綁起來,押到宋國交給宋公!

    這是一個不合禮的舉動。因為抓住了一國國君,唯一正確的處置的就是交給周天子,因為諸侯是天子的臣,只有天子才能決定如何處置,而重耳偏偏將將曹公共送到宋國,大概是有深意的。

    一來可以更徹底的羞辱一下曹共公。二來讓宋國挺住,我們已經給你送來了曹共公。第三,當然就是刺激一下楚成王。

    你圍著宋國不放,我現在連你的馬仔都抓了,還要送到你圍攻的商丘,看你坐不坐得住。

    這個舉動徹底讓他坐實了譎而不正的名聲。

    重耳這個人看上去謙虛有禮,但實際上招招狠毒。而跟他齊名的齊桓公嘻嘻哈哈,大大咧咧,有時候還耍點脾氣,動點小心思,但本質上來說是一個十分正派的人。

    出現這樣的差別,還是得從兩人的成長經歷上找原因。

    齊桓公同志雖然也短暫流亡過,但畢竟時日比較短,年紀輕輕就登上了齊國國君之位,又有管仲這位大師替他打理政務。這樣優越的環境讓他顯得更為寬容大度也更灑脫從容,而重耳就沒有這麼幸運,他二十多就在一個嚴厲的父親手下當差,到了中年,就踏上了極其漫長的流浪之旅。在那次旅行裡,他翻過牆,斷過袖,流過浪,要過飯,見過白眼,還被偷看過洗澡。按孟子的話說,是苦過心志,勞過筋骨,餓過體膚,空過其身。

    齊桓公因為幸運,所以人生豪邁,重耳因為坎坷,而變得狡詐。

    在宋國與宋襄公見面,看著對方裹著紗布的大腿,重耳領略了宋襄公的豪氣,同時也吸取了前輩血淋淋的教訓。

    與楚成王這樣狡猾的對手較量,只有比他更狡猾。

    重耳相信這次楚國一定會被自己激怒。他在曹國耐心等待終極的一戰,可大戰來臨之前,晉軍自己出問題了。

    晉軍大將魏犨、顛頡這兩位放火燒了曹國大夫僖負羈的房子。

    一般來說,攻佔對方城池,少不得要鬥一下曹國的土豪分一下土豪的家產。但兩位這一燒就闖大禍了,因為攻進曹國之後,重耳第一時間下了命令,不許進入僖負羈家,並且赦免了僖負羈的族人。這是為了報答當年僖負羈的一飯之恩。

    這個命令引起了魏犨、顛頡的強烈不滿,這兩位早就有不滿情緒了,他們都是當年還鄉團的骨幹,可回到國之後,重耳對他們並沒有大加封賞,也不格外重用他們,比如這一次出征,魏犨只混了一個重耳駕駛員(車右)的職務。顛頡更是連名字都沒露。

    這個不滿的情緒在攻佔曹國後暴發了。

    我們跟著你二三十年,其中還有十九年是在外面流浪,什麼苦都吃過了,你也沒怎麼照顧我們,人家不過是送了一個盒飯,你就讓我們不要去搶他的東西?

    憤怒之下,這兩人合著夥把僖負羈的房子給燒了,也不知道這兩位是怎麼回事,連縱個火都縱不好,魏犨竟然把自己的胸給弄傷了。晉國第一猛士的牌子該拆下來了。

    收到訊息,重耳發火了。他下這個命令,不光是報恩 ,還有樹立自己威望,拉攏曹國大夫階層的意思在裡面,這兩位愣頭青不懂政治,只知道邀功請賞。這以後還怎麼管理?

    重耳下令將這兩人當場逮捕,違抗軍令是死罪。但在最後時刻,重耳猶豫了,現在大戰在即,正是用人之計,一時就砍掉兩位大將,無異於自斷雙臂,尤其是這個魏犨,他的家族在晉國實力雄厚,本人又能征善戰,似乎值得挽救一下。

    於是,重耳專門派人去探望一下魏犨,看看到底有沒有挽救的必要。

    聽說國君的使者到了,魏犨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用紗布將胸口的傷層層包起來,然後跑去見使者。

    “託國君的福,我現在沒事了。”

    說完之後,魏犨還往前猛跳了三百下(距躍三百),又橫著跳了三百下(曲踴三百),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果然生龍活虎。

    這是幹什麼,不是應該裝病博同情嗎?等使者走後,魏犨告訴部下,國君來看望自己,就是看我傷得怎麼樣了,要是我顯得半死不活,他肯定要殺我立威,要是我能蹦能跳,就說明還有利用價值。國君一定會赦免我。

    有這樣的智慧,先前怎麼跑去燒僖負羈的房子?

    沒多久,最後的宣判下來了,顛頡違抗軍令,斬首示眾,魏犨免去車右的職務,戴罪立功。

    處理完這件棘手的事情,重耳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楚軍身上,此時,曹共公應該已經被押到宋國。以楚成王孤傲的脾氣,應該會興兵來戰了。

    可奇怪的事情出現了,楚軍依舊按兵不動。

    看穿重耳的意圖後,楚國咬定宋國,晉軍攻衛時,楚成王還派了一支偏師去救援,晉軍攻曹時,楚軍乾脆連象徵性的援兵也不派了,而是一味猛攻宋國。

    重耳,你不必再費心表演了,把你的晉國三軍拉到宋國境內,寡人與你一決高下!

    到了此時,似乎只有丟下曹國,放棄所有的花招,真槍實彈與楚軍交戰。這對晉軍來說,是一個極其沒有成算的下策。

    在宋國境內,楚軍糾集了蔡陳鄭等數國聯軍,晉國雖然也有盟友,比如傳統盟友秦國也派了一支部隊前來支援,齊國也結了盟,但這兩位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尤其是齊國,更是新近結盟,真要對上陣,這些人到底有多少能跟著往前衝的,重耳實在沒有把握。

    以這樣的組合去攻擊楚國的多國聯軍,只怕沒有多少勝算,但局勢的發展並沒有多少時間讓重耳去細心做秦齊的工作了。

    宋國又派來了一個使者,告訴重耳最近楚國加強了攻勢,如果晉軍再不來,只怕宋國就要撐不住了。

    進,則無勝算,不進,坐視宋國戰敗,中原從此落於楚國之手。重耳陷入了困境,直到有一個人給他指明瞭勝利的關鍵。這個人是剛升任的晉軍元帥先軫。

    先軫也是趙衰推薦的。

    在趙衰將中軍元帥之位讓給郃谷之後,重耳決定任命他為下卿,率領下軍。趙衰再一次拒絕了這個任命,轉而推薦了先軫。趙衰的理由是這個人善謀。

    趙衰終於做了一個專業對口的推薦。

    先軫,姬姓,先氏,他的專長就是軍事。他應該是春秋歷史上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軍事家。

    要成為家,最重要的不是要有實戰指揮經驗,而是要上升到理論高度,形成系統的作戰思想,像有的大神生平沒摸過槍,但他稱為軍事家應該沒什麼異議。而像姬寤生,公子突,齊桓公這些人經常打勝仗,但沒有形成自己的軍事理論,就不能稱為軍事家,只能稱為贏家。形成理論的證據之一當然就是有著作了。

    先軫是有著作的。據《漢書藝文志》記載,裡面有一個叫孫軫的人寫了五卷有關兵形勢的書和二捲圖。而這個孫軫據考證就是先軫同志。

    先軫是還鄉團的成員,但他不像狐偃那樣善於從心靈指引重耳,也不像趙衰那樣善於吟詩,更不像魏犨這樣受傷了還能橫跳三百縱跳三百,所以以前一直不顯山不露水。但他還是等到了屬於自己的機會。

    就在不久前,他被重耳從下軍指戰員提升為中軍元帥,也就等於從下卿升為級別最高的上卿。卿分上中下三級,先軫實現這個跨越式發展,一要靠天意。

    被趙衰嚴重看好的郃谷同志在攻打衛國時病逝了。中軍元帥的位子空了出來。

    二要靠自己努力。

    據我推測,重耳這一系列的攻衛攻曹之計應該就出自先軫的手筆,在漢書志中,先軫被歸為兵形勢方面的專長,漢書志專門解釋了什麼叫兵形勢:形勢者,雷動風舉,後發而先至,離合背向,變化無常,以輕疾制敵者也。

    這大概就是最早的閃電戰理論,晉軍大規模的穿插跑動,聲東擊西,飄忽走位,正是這種閃電戰最好的詮釋。而據我推測,在曹國的祖墳上紮營這樣缺德的主意大概也是先軫出的,因為晉國其他人都是以禮著稱,唯有這位先軫以詭道聞名。孔老師為先人諱,就沒有點名了。

    於是,先軫憑著出戰以來的出色表現,成功從下卿成為上卿,變成晉軍的第一指戰員。

    能力越大,舞臺才有多大,舞臺越大,責任越大。

    職位上來了,楚國老是龜縮在宋國不出來的問題自然就歸他管。

    重耳將先軫召來,介紹了當前的困境。

    “宋國局勢已經迫在眉睫,不救,宋華人就會向楚國臣服。請楚國撤軍,楚軍又不會同意,我只有與楚國一戰,但齊秦兩國又不會幫我們,怎麼辦?”

    這似乎是一個死局,但先軫只用兩句話就解開了這個困局。

    “讓宋國的使者丟開我們直接跟秦齊接觸,讓宋國給秦齊送禮,請他們幫忙宋國跟楚國講和。我們再把曹衛兩國的土地分給宋國。楚國捨不得曹衛的田地,一定不會答應齊秦兩國。而齊秦因為被拒絕就會憤怒,他們自然就會參戰!”

    這實在是一個高明的計策,此計牽扯到七個國家,四個陣營,卻僅僅用一條計就充分調到了這四方陣營,使得齊秦自願參戰,並激怒楚國以及再一次拉攏宋國。最後,還狠狠報復了當年不禮他們的曹衛兩國。

    重耳大喜,立刻照此執行。

    在重耳看來,楚華人絕不會同意齊秦的調和,齊秦被激怒之後,就會率領兵馬前來會合,到時,晉聯軍的實力就足以與楚聯軍一較高下。

    六年前,重耳似乎感應到了今天,他也做好了執鞭張弓與楚成王較量的準備。可很快,他又收到了一個意外的訊息。

    楚成王竟然同意了齊秦的調和,率先退兵了。

    這是一場極高水平的較量。晉楚雙方雖然還沒有直接對戰,但已經在不同的場合暗中遞招。在先軫出策之前,重耳雖然連勝二國,但他並沒有撼動楚軍。楚成王坐圍宋國,勝券在握,而當楚成王收到齊秦兩國的調停信後,他很快就猜到了重耳的意圖。

    是繼續賭上楚國大軍,一舉鞏固楚國的霸業,還是就此退去,保留實力?

    權衡再三,楚成王選擇了退去。

    楚成王很久以前就猜到重耳會是自己的勁敵,潛意識裡,他可能還期待著有一個匹敵的對手,可就在要上演雙雄對決時,他卻選擇了退讓。

    這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決定,更不是一個懦弱的決定,這是無比複雜的戰局上難得的冷靜與忍讓做出的決定。在先軫的計策一出時,楚成王就知道絕不可能取得場較量的勝利。而承認自己的失敗,才有機會贏得下一場。

    於是,楚成王先行從齊國退回到楚國申縣,然後下令在谷邑扶持齊國傀儡政權的楚軍全部退去,又給半圍攻半斷後的楚國令尹子玉下令,告訴對方不要跟晉國作戰,因為晉侯在外面流亡十九年才回國,艱難險阻都嘗過了。下面百姓的想法,他也都知道,而且還活到現在挺硬朗,這大概是上天在照顧他了,現在楚國的情況可以用三句話來形容:適可而止,知難而退,有德不可敵。

    我們打也打過了,應該適可而止,晉國強盛,我們應該知難而退,晉侯有德,更是不可以戰勝的。

    楚成王得到了子玉的答覆。

    我必須與晉侯一戰!

    公然違抗領導意志出戰的將軍從來都不會是真正的贏家。白起,岳飛都是這樣慘痛的例子。子玉雖然不知道這兩位晚輩的故事,但這個道理應該還是懂的,而他之所以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只不過是意氣用事。

    子玉是楚國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他是由楚國功臣子文一手提拔起來的。

    子文一生扶助楚成王同志,將楚國送上了圖霸中原的大道。但他畢竟年紀大了。萬一自己卒了,誰來接班?子文同志可是見過齊國教訓,齊國自從管仲死了之後就陷入到誰管誰不中的地位。

    在子文看來,子玉完全可以接過自己的重任,順便提一句,子玉是他的弟弟,這個也算是舉賢不避親吧。

    在泓水大戰等一系列戰鬥中,這位子玉表現出頑強勇敢的作風,他也曾經獨立完成過許多軍事任務,照子文看來,是時候把重任交給年輕人了,可楚成王似乎並不看好。

    在這一次出征之前,楚成王特地請來子文,請他再發揮餘熱,訓練一下軍隊。子文明白君王還是不放心子玉,想了一下,他答應了。

    子文拉了軍隊,從早上訓練到中午,軍事訓練搞得稀稀拉拉,子文也不在意,大半天一個人也沒有懲罰。訊息專到楚成王耳裡,楚成王明白了。

    這是子文在消極怠工。既然老同志已經不想幹了,那就年輕人頂上吧。

    子玉接替子文治兵,從早上天沒亮就開始訓練,一直到天黑了才回來,一天之中,打了七個人鞭子,用箭刺穿了三個人的耳朵。

    治軍之嚴,著實讓人佩服。子文喜出望外,特地鼓勵子玉:加油幹,國家安定就看你的了(以靖國也)。

    楚國大夫紛紛跑去見子文,稱讚他為楚國推薦了一個優秀的人才。

    高興之下,子文專門請大家喝酒吃飯,正當子文一邊替子玉謙虛一邊大笑時,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這份祥和的氣氛。

    一位叫蒍賈的年輕人最後來到宴會場,這位蒍賈大家可能不熟,但他的兒子很有名,他的兒子是楚國名相孫叔敖。

    蒍賈大搖大擺的到了宴會廳,來了之後也不向子文祝賀。子文感到很奇怪,就跑去問他原因。

    “我不知道有什麼值得祝賀的,我看子玉這個人剛愎自用,又不懂禮節。這樣的人,治理國家也不行,指揮兵馬超過三百乘就必敗無疑。現在不要著急相賀,等他安全回國再說吧。”

    大家都看好的楚國棟樑在這個蒍賈的嘴裡竟然成了廢材?

    子玉絕不接受這樣的評價。

    現在是他證明自己的最佳時機。他告訴楚成王自己不是為了要建立什麼功勳,只求堵住某些人的嘴。請楚王給我派兵,我必與晉軍一戰。

    用自己的榮譽綁架國家的利益,這是比追求功勳更壞的決定。

    收到回報的楚成王憤怒了,雖說春秋時諸侯國的專制力並不是很強,國君常常要受到大夫的控制,楚國大夫分權的情況更嚴重,楚成王的父親楚文王還受到過大夫保申的鞭打,被鬻拳兵諫甚至拒之門外,但這種直接不聽領導招呼,擅自用兵的情況還是罕見的。憤怒之下,他只是給子玉派了西廣,東宮與若敖之六卒。

    所謂西廣是楚成王的私卒,數量為三十乘,東宮則是太子的私卒,頂多也在三十乘,而若敖是楚國國君若敖的一脈後人,是楚國最為顯赫的家族,子玉正是若敖族人。若敖之六卒正是子玉家的私兵,大概六百人左右。

    除了這些兵力之外,子玉還指揮關申息兩縣的兵力。這些楚兵,就算加上鄭蔡陳這些幫閒的,子玉的兵力已經不佔任何優勢。楚成王大概是想讓子玉知難而退,但他還是低估了一個人的自尊心。

    看到楚成王派來的楚軍偏師,子玉毅然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賭上自己的榮譽與性命,賭上楚國的霸業,決一死戰!

    子玉是一個無比自負的人,但他並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在清點實力對比之後,他明白楚軍的優勢已經不再。要想戰勝晉秦齊三國聯軍,必須採取一些措施。經過仔細考慮,他派出一個叫宛春的使者前往晉營,給重耳送了一個訊息。

    “請你恢復衛侯的君位,再讓曹國復國,我就解除對宋國的包圍。”

    這是一個玄妙不輸於先軫之計的提議,這其中的玄妙之處在於你既不能同意,也無法拒絕,如果同意,則等於重耳以一個國君的身份與楚國的大臣達成了一個不對等的和平協議,晉國無功而返,楚國保持霸主地位不變。要是不答應,重耳則會陷於道德批判。

    面對子玉挖的這個大坑,狐偃第一個跳了進去。

    “子玉太無禮了,他一個臣子敢要求兩樣,卻只我們國君一樣。我們絕不能答應他們?”

    “我們還是答應吧。”先軫在旁邊介面道,“子玉這一句話就安定了三個國家,我們要是拒絕,等於一句話就滅亡了三個國家。這樣我們就陷入非禮的地步,還怎麼作戰?”

    “如此一來,我們不就白來一趟了?”望著自己的新任元帥,重耳反問道,他相信對方一定有破解這個難題的辦法。

    果然,先軫思索了一下,提出了一個方案。

    “我們可以私下答應恢復曹、衛兩國,然後扣住楚國的使者,以子玉的性格,他一定會被激怒。”

    最後,先軫說出了最後的決斷。

    “楚晉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一切事情就到戰場上決定吧!”

    子玉再一次被激怒了,他收到訊息,晉國將他的使者扣住,而更讓他生氣的曹衛兩國已經宣佈跟楚國斷交。在外交戰場上,他再一次輸給了先軫。

    晉華人老是玩陰的,不能再這樣跟他們糾纏下去了。我相信,最終的勝負只在戰場之上。

    子玉終於放手一搏,他率領楚國聯軍從宋國撤退,然後直撲向了晉營。

    透過攻曹衛,押曹公赴宋國,結盟齊國,與魯國和談,以及扣押楚使一系列的動作,重耳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吸引楚軍,調動楚軍,然後一戰勝之,從而徹底從楚國手中奪回中原霸主的地位。

    可等楚軍真的中計衝上來時,重耳卻下了起營後撤的命令。

    晉國的軍人不幹了,因為這是一個不合適的行為。

    在春秋時,大家都講究兵對兵,將對將,現在楚國竟然用一個大夫對抗晉國國君率領的大軍,這已經是邈視晉國。晉國竟然還不敢應戰,這說出去,晉華人的面子往那裡放?

    在大家情緒變得不穩定時,老同志狐偃再次站出來做解釋,他給大家講了當年國君在楚國的那些事,解釋晉軍現在後撤,正是為了兌現退避三舍的諾言。如果不退,就是我們不講信用,楚國佔據了道義。我們現在退了,就等於把選擇權交給了楚國。如果楚國就此退去,大家可以握手言和,要是還窮追不捨,那就是楚國不對了。

    春秋的戰爭是各國精英的戰爭,當兵的都是有文化的,都懂得理直方能氣壯的道理,他們接受了狐偃的解釋。

    晉軍按照當年的承諾,一口氣退了三舍(九十里)。然後,他們靜靜等待著楚國的來襲。

    楚國計程車兵也是有文化的,知道一個臣子在對方國君的避讓下還窮追有違道義。但子玉堅持前往。

    子玉素以治軍從嚴而聞名,搞訓練都會打殘一批,實戰大家更不敢怠慢,在子玉的催促下,楚軍終於抵達了最後的決戰之地。

    公元前632年四月一日,經過無數的周旋,晉楚兩大陣營終於在衛國的城濮相遇。從人數上看,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晉聯盟以晉為主力,齊秦相輔,而楚國率領著陳蔡兩國。

    晉耳的一生都在為這一戰而準備,同子玉一樣,他也賭上了自己的榮譽與抱負。子玉是違背了楚王的意志來到了戰場,而重耳同樣有包袱,他的負擔來自時間。他已經是一個老人了,如果失敗,就不再像年輕人一樣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在這樣的壓力下,重耳做了一個噩夢,他夢到自己跟楚成王兩個人打架,以這兩位的年紀跟身材,打起來架應該別有趣味。抱著纏鬥後,楚成王佔了上風,騎到了重耳的身上,將重耳的腦袋砸開,開始吮吸重耳的腦汁。

    這樣的夢應該是來自於重耳內心的恐懼,在重耳的潛意識裡,楚成王是一個蠻荒野人式的人物。同時,這是一個極其不好的預兆。

    到底要不要與楚軍一戰?猶豫中,重耳叫上大夫們到晉營裡走走,以期在自己計程車兵身上得到勇氣。

    在晉營中,他聽到晉兵在朗誦一首詩。

    田野裡綠草正新,我們正謀劃丟掉舊田而耕新田。(原田每每,舍其舊而新是謀)

    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晉兵埋怨我丟掉在晉國的舊田而跑到中原爭新田嗎?晉耳困惑了,關鍵時刻,著名心靈導師狐偃告訴他:

    “打吧,只要這一仗打贏了,我們就能稱霸。就算輸了,我們怕什麼,晉國外有黃河,內有太行,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話雖然這麼說,但……“楚國對我們有恩啊。”開始打退堂鼓的重耳搬出了當年的老黃曆。

    “江漢流域的姬姓國,已經被楚滅光了。跟這樣的奇恥大辱相比,楚國給我們的小惠算什麼?打吧!”說話的是晉國大夫、下軍指揮員欒枝。這是一句大實話,七大姑八大姨二舅老爺們已經被楚華人滅光了,吃頓飯實在不值一提。

    重耳沉默了,最終還說出那個讓他感到害怕的夢。

    “君上不用擔心!”狐偃馬上介面說道:“這是吉夢,我們面朝天將得天助,楚君在伏首認罪,我們必勝無疑?”

    這不知道是根據那個小冊子解的夢,但應該不是正版的《周公解夢》。重耳疑惑地望著狐偃。對方眼神堅定,不容置疑。

    那就打吧!

    成王敗寇,就此一戰!

    在重耳為那個奇怪的夢而膽戰心驚時,楚軍主帥子玉同樣也做了一個夢。他夢到黃河之神對他說:“給我瓊弁玉纓,我就給你宋國的地盤!”

    所謂瓊弁玉纓是指子玉一套裝飾有玉的帽子以及綴有玉的冠帶,這個裝備相當豪華,是子玉先生自己親手打造的,還沒有用過。大概子玉準備打了勝仗,回來接受頒獎禮用時的。

    子玉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個要求(在夢中)。

    夢醒後,子玉同樣把這個夢告訴了自己的部下,大家一聽,總感覺不對啊。

    平時求神拜佛請神靈享用都來不及,好不容易黃河大神親自開口了怎麼能不給呢?他們推舉楚國大夫榮季前去勸說,建議他獻出這套玉冠。因為只要奪得勝利,生命都可以獻出,何況一個手工藝品呢。

    沒多久,榮季從子玉那裡回來了。看到正焦急等待的楚軍將領,他搖了搖,失望地告訴大家,令尹不肯獻出玉冠。最後,他悲觀地說出了一個論斷。

    “不是河神要令尹失敗,是令尹不願為百姓獻出,這是自取滅亡。”

    子玉為什麼不肯獻出這付玉冠呢?

    這應該不是小氣的問題,歸根到底這是一個自尊的問題。

    子玉同志要用這一場大戰的勝利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且絕不依靠他人。所以當楚成王退下時,他甚至感到十分興奮,認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而所謂的黃河之神說要助他,在他看來則是一種恥辱。

    我不會依靠任何人,包括神靈,我要用自己能力去奪取勝利。

    最自負的人連神都拒絕。而這個夢說到底其實跟神也沒有什麼關係。

    大家都是唯物主義者,知道夢不過是大腦皮層的一種運動。但在歷史上,確實有不少人的夢影響到了現實中的事件。這其中的關鍵不是夢到了什麼,而是你怎麼解釋。

    重耳的夢是一個兇夢,但在著名街角解夢大師狐偃的解釋下,成了好夢,而明明子玉做的一個好夢,只要按夢操作,黃河大神倒不一定會兌現諾言,但楚軍計程車氣一定會大大增強(參考義和團大神附體說)。

    子玉拒絕了黃河之神的要求,他可能不信鬼神之說,但楚軍士兵可是信鬼神的。主帥吝惜寶物,而拒絕河神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他們心上。

    按照軍禮,子玉派人前去晉營挑戰。與三國張飛以問候對方祖宗開場的挑營方式不同的是,春秋的挑戰顯得彬彬有禮。

    “請與君上的力士角鬥,君上可憑欄觀之,我有幸也能旁觀一下。”

    重耳派出了欒枝,同樣給出了合乎禮節的答覆。

    “我們的國君已經聽到您的命令了,楚君的恩惠我們不敢忘記,所以退避至此。我們為大夫退三舍,怎麼敢同楚君相鬥。但你們既然窮追至此,那就準備好你們的戰車,明天早晨見。”

    大家這麼講禮,倒不全是為了風度,而是為了佔據道義上的制高點。在這個回合中,子玉依然敗下陣來。

    第二天的清晨,Sunny驅散殘留的夜色,風中有金戈的聲音,戰馬套上皮甲,戰車排列行陣,大仗在即。

    重耳登上一處廢墟,據史官所說,這裡是古國莘國的廢墟。

    時光與塵土一起掩蓋了過去的輝煌,新的傳奇將在舊有的廢墟上書寫。重耳望著下面的平原,晉軍七百輛戰車排列有序,士兵莊嚴肅穆。

    “少長有禮,可以一戰!”

    重耳由衷發出了感嘆。

    下來之後,重耳下了一個命令:去砍一些樹木備用。

    與此同時,子玉亦發出了誓師之言。

    “這一天過去之後,天下將沒有晉國這個國家了。”

    城濮,四月二日。

    隨著擊鼓聲響起,數千輛的戰車載著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衝向了中央的一點。

    最開始受到衝擊的是楚聯盟中的陳蔡兩軍。這兩國算是春秋歷史上最為著名龍套演員,尤其是蔡國,幾乎是次次大戰有他們的身影。可謂出工最勤勞。同樣,被打得最兇的也是這兩位。

    晉國的下軍在下軍指戰員欒枝的率領下衝向了陳蔡兩軍,據戰場分析來看,雖然是下軍。但實質上這是晉軍的一支特種部隊,起的就是衝擊敵營,打亂對方陣腳的作用。這一支突擊軍裝備了在春秋中不太常見的一種東西:虎皮。

    衝出來的戰馬身上都披著虎皮。

    陳蔡兩軍沒有武松的膽量,自然被嚇得魂飛魄散,沒怎麼抵抗就被潰不成軍。

    子玉並沒有慌,他早就知道這些人都是來湊人數的,打仗靠他們是不行的,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楚國自己的軍隊。

    “左軍進擊!”子玉下達了軍令。

    左軍由楚軍申息兩縣的軍隊組成,雖然是地方部隊,但戰鬥力不可小視,子玉對這兩支隊伍也很熟悉,曾經多次率領他們出征,有一次還曾經率這兩軍滅掉過一個叫夔的國家。

    楚軍出馬,果然不同凡響,一舉扭轉了不利的戰局,連披著虎皮的晉國特種兵都抵擋不住,節節敗退,很快也潰不成軍。

    眼前的亂塵四起!

    根據曹劌當年的經驗,觀察一隻敗軍要看車轍亂不亂,旗子倒沒倒,晉軍現在這個樣子,何止轍亂旗靡。

    於是,子玉下達了中軍一併追擊的命令。準備一鼓作氣,宜將剩勇追窮寇。因為追敵心切,他們忘了他們追的不過是晉軍的左軍。

    人家主力中軍以及上軍還沒有動。

    殺到性起時,楚軍漸漸進入了晉軍的包圍圈,銅鑼一響,伏兵四出,晉軍中軍以及上軍衝將過來,將楚軍的右軍跟中軍橫截成二段。

    子玉此時的心情大概相當於一萬輛戰車從心頭駛過,每一輛車上都寫著三個大字:上當!

    的確是上當了,那些逃走時的亂塵不過是晉軍大將欒枝用戰車拖著樹枝在地上狂奔造成的效果。其逼真達到了好萊塢史詩大片的製作水平。這才成功騙倒了子玉。

    曾經以奸詐橫行中原的楚人一直以為中原人都是好忽悠的老實人,可沒想到這些中原人經過這麼多年教訓,已經青出於藍勝於藍了。

    此時,陳蔡兩個楚協軍已經跑得無影無蹤,申息兩縣的兵馬被晉國分割包圍,悲慘與絕望的聲音不斷衝擊著子玉的耳膜,他已經知道,這一戰自己必敗無疑。

    在最後的時刻,子玉終於做了出戰以來唯一個正確的決定:收攏中軍,丟下申息兩軍,拋下陳蔡兩軍,全數後撤。

    至此,中原第一大戰城濮之戰以晉軍大勝,楚國大敗而結束,此戰雖名為城濮大戰,在城濮的戰鬥也不過數個時辰,但這場戰爭從前年六月的夏天,齊國進攻魯國就開始了,此間經歷魯國求救,楚國攻齊,楚軍圍宋,晉軍攻衛打曹等一系統相爭,一直到這一天,一共經歷了近兩年的較量,才終於分出了勝負。

    楚軍退去以後,晉軍跑到楚營裡,對方倉促逃亡,物資都在原地。晉軍就住楚軍的營房,吃楚軍的糧,一共吃了三天,四月六日才回國。

    此戰,徹底奠定了重耳中原霸主的地位,其成就,就戰爭一項而言,尤在齊桓公之上。但晉耳的臉上依然帶著憂慮。

    楚國雖然大敗,但楚軍中軍能夠不亂陣腳,盡數突圍而出,說明楚軍實在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他們的主帥子玉雖然指揮不利,但假以時日又能吸取教訓的話,依然會是晉國的大患。

    直到一個訊息傳來,重耳終於喜開顏笑。

    “這下沒有誰可以危害我們了!”

    與屈瑕一樣,子玉選擇了自殺謝罪。

    領著殘兵,子玉向楚國退去,行到連谷,他將自己囚禁起來,派人向楚國報信。不久後,楚成王的回覆到達連谷,這是一句極其冰冷的話。

    “您如果回國,怎麼對申息的父老交待呢?”

    沒有退路了,喪師之帥,唯有謝罪。

    子玉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充滿遺憾的一生。

    這位楚國令尹不失為一個人才,但人才就如生鐵,需要經過不斷的鍛打,經過水與火淬鍊才能真正成為一塊百折不撓的鋼材。他與對手重耳最大的差別,就是前者經受過曲折與困苦,懂得畏懼與忍耐。

    雖然如此,重耳依然重視這位對手,像他的父親晉獻公憂懼虞國有宮之奇,搞得睡眠質量很差一樣。子玉一日為楚帥,重耳就坐不安穩(側席而坐)。現在楚成王替他除掉了子玉,簡直可以開香檳慶祝了(君臣相慶)。

    子玉自盡,子文已老,楚成王的霸圖終結了,重耳的雄風方烈。

  • 4 # 年代久遠

    當然有了,中國古代的皇帝各具風格,都有自己的特色,狡猾奸詐的也是大有人在

    本人覺得皇帝中最奸詐狡猾的就是朱溫了

    朱溫生於852年,出身很是低微,家裡經常吃不上飯,年輕的時候他還偷過別人的鍋

    後來全國各地都爆發起義,反對唐朝統治,這個年輕人也湊熱鬧加入了黃巢的起義軍

    朱溫在起義軍裡作戰非常的勇猛,一下子就從眾人中突出出來,成了作戰英雄,黃巢也很器重他

    後來朱溫的心思就變了,他覺得自古起義鬧事的有好結果的太少,別人也勸他投靠唐王朝,於是他就反叛了

    從黃巢軍的一員,搖身一變成了殲滅黃巢軍的功臣,憑藉這份功勞歸順朝廷後,他自己也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和賞識,最後甚至被封為梁王,封地在河南一帶

    不知道曾經重用他的黃巢會怎麼想

    朱溫在河南一帶並不是安分的做梁王,而是大肆擴張自己的勢力,有了自己強大的武裝,野心特別大的一個人

    不久他就憑藉自己強大的勢力逼迫唐昭宗遷都到洛陽,這裡離朱溫家比較近,方便他把持朝堂

    這還不算,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殺了唐昭宗,把人家的兒子扶持成了傀儡皇帝

    這也並沒有滿足貪心的朱溫,最終他不需要別人替他坐天下了,他自己建立了自己的梁國,自己成了真正的皇帝

    唐朝給他厚待,他卻奪了人家的天下,這就是所謂的恩將仇報吧!身為臣子,不該做的他都做了

    毛澤東讀完《舊五代史·梁太祖本紀》後點評道" 朱溫處四戰之地與曹操略同,而狡猾過之。”

    在毛澤東的眼裡,他比曹操還奸詐,這曹操就是以奸詐狡猾出名的,比他還奸詐幾分的人,在皇帝裡也能算得上是最奸詐的了

    朱溫最後是被自己的兒子殺死的,也算是因果輪迴到了他身上了

  • 5 # 超級無敵小草

    這個問題好難回答,不奸詐狡猾的皇帝?目測沒有。史書上有記載傻瓜白痴皇帝,有記載寬仁皇帝,有記載暴君,有記載閒君。唯獨沒見過忠厚老實的君王。

  • 6 # 南門嶺的柿子樹

    中國的皇帝沒有不狡猾的,只有更狡猾的……比如高洋

    高洋在沒當皇帝前,給人的印象就是天天鼻涕耷拉著裝孫子,連老婆被調戲都視而不見;可是等他混蛋哥哥死後,立馬平息亂局,建立北齊,成為英明又殘暴的皇帝,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大盤7月20日猛漲,是不是意味著下週又將迎來一波反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