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列表
  • 1 # 顏值監督局

    不喜歡看,覺得很垃圾。

    中國產劇名字現在流行網紅媚俗化,什麼琅琊榜,青雲志,陳情令,甄嬛傳,羋月傳,……,共同點是使用生僻字,生造詞語,以顯示炫耀劇組很有文化,實際上就是裝腔作勢,故弄玄虛,掩飾自己缺乏文化內涵的自卑感。

    再看中國產內容,所有宮鬥劇可以概括為三個字:搶男人!所有武俠劇可以概括為三個字:失憶症!所有歷史劇可以概括為三個字:說相聲!沒有崇高的樸實的價值核心,只有鬼怪離奇的劇情;沒有深刻樸素的表演,只有狂拽炫酷的裝逼;沒有精煉的臺詞,連篇累牘的相聲和旁白。

    中國產劇是一個產品,和中國電子行業一樣速成和山寨。劇組沒有文化素養,粗製濫造為9億城鄉結合部義務教育普及率不足50%的市場肥胖症患者提供精神鴉片。

  • 2 # 月影如琳

    看了有7.8遍吧!真的是特別喜歡這部劇,從演員選擇到佈景設定都能看出來片方的用心良苦,就連群眾演員都是盡心極力!再說劇情,雖說是講的迴歸復仇,但卻不是一般意義的復仇!林殊化身梅長蘇迴歸京都,不僅是為7萬赤焰軍昭雪,同時也是清楚國家內耗嚴重,下一代君主一定要是剛直不阿,一心為民的君主!他從陰詭地獄爬出來,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心一意的為所有人謀劃完美結局,唯獨忘記了自己!最後時刻他清楚知道,他是林殊,本該從哪裡來回歸到哪裡!全劇兄弟情,國家情,兒女情,揉合到一起,確根根線路分明,劇情不拖沓!不得不說是近幾年來少有的中國產良心劇!

  • 3 # 蠢的像豬2

    琅琊榜這部電視劇,首先來說,劇情特別好,是靖王一路在江左梅郎的幫助下,不斷升級自我,隱忍自我,最終平反赤焰軍的情節,。整部劇內容很嚴謹,絲絲入扣,讓人看了就不斷想追下集,設想以後發展的劇情等。再者說,演員演的也比較深入人心,胡歌,劉濤,王凱等等,演的都很出色,讓你覺得這個人物就是這樣的。一部劇的成功往往離不開好的劇本,好的演員,我覺得琅琊榜就是這樣一部劇。如果喜歡古裝劇的,這部劇一定不能錯過。

  • 4 # 西瓜娛樂匯

    1-2集:片頭水墨風格多有讚賞,新意不必贅言,只談其音畫配合:開頭音樂威儀豪壯,突然轉而詭譎,畫面中一張面孔逐漸形成。音樂至最激烈處,畫面出現蝶蛹,而破繭成蝶、蝶翅展開的一瞬間,音樂頓變深情委婉、迴環往復。蝴蝶振翅,微微顫抖,與音樂一同撥人心絃,而我腦中畫面,正是主人公傾力周旋、鞠躬盡瘁之景。最終合歸平靜,片名托出。片頭節奏起承轉合,與劇情步步相符;音樂未走濫俗的“古風”路線,卻有民族風格,令人眼前一亮。

    全劇以梅長蘇夢境中慘烈的梅嶺之役開頭,噩夢驚醒,驚魂未定,喘息不止。他緊握赤焰軍手環時刻提醒自己,目光淒涼悲憤,首先奠定了沉重的基調,隨後再是山水風光、江湖逍遙,都不過是無奈的偽裝手段而已。

    小說(刪減後版)單線切入的情節——梅長蘇隨蕭景睿等一同回到金陵,寄居謝府,隨著見聞逐漸展開兩王奪嫡、郡主選親、輔佐靖王的各條線索,速度較為緩慢,而全書因作者連載之故,出現前後難以顧及的問題,重要人物出場晚、次要人物在前半篇筆墨過多等,呼應感較弱,在小說中這或許可以接受,但電視劇如此便是重大缺陷。電視劇本在敘事節奏、線索提出的方面做出極大的改編,前兩集幾乎所有重要人物均已出場,多條線索齊頭並進,劇情緊湊,鋪墊到位以減少情節過度的反轉感,但稍有速度過快令人難以消化之嫌。見仁見智。

    小說以蕭景睿、言豫津等人物開頭,此二人戲份不少,而且人物塑造相當令人喜愛。電視劇對他們戲份的大量刪減對於原著粉來說確實有些遺憾,但擱置感情因素,這兩人除了“扳倒寧國候”部分之外,在雪冤全程中參與並不很深,與主要情節關聯較少,而起到調節氣氛的作用。兩人的“江湖色彩”較其他人物較重,他們的對話描寫也有過於“隨意”“現代”而稍有低齡化傾向,破壞“朝堂”氛圍。因此刪減二人的戲份,從理智上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這可以大大減弱與全書基調不夠符合的過於江湖化的色彩,提高情節質量與資訊容量,使全劇更接近正劇風格。

    梅長蘇等人面見太皇太后一段,較原著注入更多情感。太皇太后小說中的一句“小殊”,增添為“你怎麼瘦了”、“這是你最愛吃的”、“你們倆什麼時候成親”,既是提高觀眾對此細節的關注,也更加打動人心,讓人體會到太皇太后對小殊的關懷、疼愛以及對十二年前冤案的痛心(痛心一處,在第3-4集太皇太后想起景禹時又一次充分表現),增加悲劇性。而此前一直沉靜如水的梅長蘇聽到“小殊”那一剎那的驚異、辛酸與彷徨全部體現在眼神之中,他抓住郡主的手,既是為了安慰太皇太后,同時直到景睿呼喚他一聲他才從往事中掙脫出來而歉意地放開,也是他十二年對郡主感情情不自禁的流露。相比小說能夠進行細膩的心理描寫,電視劇的表現有時需要更加外露一些,此處分寸把握很好,既有表露,又絕未受制於此。

    3-4集:到第三、四集,梅長蘇陰暗與狠絕的一面開始正面展現,與全劇一開頭慘烈的戰爭、憤恨的眼神和他同藺晨對話時的堅決相呼應。“既然我活了下來,就不會白白地活著”、“這些痛苦和罪孽就讓我來揹負”,提醒觀眾他霽月清風之下支撐著他生命的仇恨與理想,也讓人不由想象,他用十二年將自己變成這樣一個人之後,他面對自己內心時的痛苦與掙扎。這幾處沒有動作,以臺詞和神情為主(而臺詞數量並不多),所有的含義,從他壓抑而略有顫抖的聲音、極力隱忍的背後湧動著熾烈情感的眼神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靖王不是一個討巧的角色,他沉默寡言、忍辱負重,耿直倔強、態度強硬,他對皇帝的不服、對梅長蘇的不屑,不時甩幾句冰冷的話語,這在劇中似乎得到了更大的加強。目前他的戲份還比較少,如何展開性格令人為之動容,還值得期待。

    情節方面,靜嬪發現“情絲繞”引出謝玉與長公主的往事、長公主通知梅長蘇,中間環節的增加使情節進展更為合理。而梅長蘇透過太子和譽王佩戴的香囊判斷雙方內線的情節被省去,梅長蘇向靖王當面指出庭生是祁王的孩子這一段也沒有出現,但目前還無法評價這些情節的刪減,只能留待全劇播完再品味詳略取捨了。

    梅長蘇在電視劇中“抵抗力”似乎明顯增強,“病弱”一面減少。如小說中他剛到達金陵時,尚未完全適應這種身份與環境的轉變,每次聽到“林殊”二字都不能自已,後來才逐漸習以為常,心性更加堅韌。電視劇的改編也可以接受,直觀上過於強調“病弱”會令觀眾有所厭煩的,且看全域性。

    梅長蘇有兩處的動作令我驚喜:一是景睿開玩笑說“豫津可能通不過文試”,他伸手點了景睿一下,潛臺詞是“你呀”,這是長輩對晚輩自然的情感表露;

    一是在朝堂上說“可以以稚子擊敗百里奇”惹怒對方使節之後的假意迴護、道歉,安撫對方,頗具外交式的虛偽。這兩個動作讓我似乎看到了一二十年前歷史正劇的影子,甚至看到了1994年的諸葛亮。如果說深沉隱忍是一種有意識的表現,那麼這種自然灑脫,則是演技真正成熟的表現。

    5-6集:這兩集我幾乎無暇分析,郡主遇險一段在小說中就是非常緊張精彩的情節,這段情節在電視劇中還原度非常高,場景切換節奏適當。

    這一段,梅長蘇的焦急與冷靜、郡主的高傲剛烈、靖王的“衝”勁兒、越貴妃的喪心病狂、太子的膽怯懦弱、譽王的志得意滿、皇帝的猶疑與威嚴,都一一呈現。表現突出的是,郡主飲酒迷亂之時的搖晃鏡頭以及她分寸的把握,還有梅長蘇命令蒙摯時,不自覺流露出的軍人式的幹練簡明。

    之前忘了說的一點,電視劇增添了皇帝對郡主軍權的猜疑,這與他十二年前對赤焰軍的忌憚懷疑並沒有什麼改變,這種前後聯絡比原著更加緊密。

    昨天還說梅長蘇沒有向靖王挑明庭生的身世,今天就隱晦地說明了,這種改動基本沒有影響大局。靖王的質問與斥責咄咄逼人,梅長蘇的迴應綿裡藏針,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周旋交鋒,互相說明了目的、底線,又有所隱含,頗具張力。梅長蘇望著靖王,聽他提及陰謀時憤恨的語氣,目光中還有一絲淡淡的欣慰,此時的配樂一股浩然正氣,令人動容,梅長蘇深深一拜,向靖王表明了決心。對比之前MV中的另外一個場景,二人磨合日久信任增加之後,靖王請梅長蘇徹查當年赤焰冤案,併發誓無論如何困難絕不動搖,約定達成之後,梅長蘇俯身叩拜表示承諾,靖王也立刻叩首回禮表示感佩。這個場景之動人,讓我想起《大明王朝1566》中呂芳和馮保的叩拜——囑託與承諾。梅長蘇與靖王:

    呂芳與馮保:此外,面對梅長蘇的兩次拜禮,靖王的態度轉變也可見於其中。

    謝玉借剷除夏冬構陷譽王,這一點在小說中並未明確出現。反派智商果然提高了。

    7-8集:劇中增添了郡主帶梅長蘇來到林氏舊府的情節。郡主憶及往事痛心非常,對梅長蘇表明對故人的執著。對一件滔天大案的遺存不能完全冷卻處理,等它自己漸漸消失,這背後既是皇帝內心深處的恐懼,又是毫不留情的狠辣。梅長蘇的腦海中是梅嶺慘烈一役,父親讓他“為了赤焰軍活下去”,內心如當時畫面的配樂一般熾烈翻滾,卻不能有絲毫的情感流露,只能萬般隱忍,黯然離去。林殊墜崖的鏡頭已經回憶過三次,但每次都相當有必要,並不顯得贅餘。

    夏冬問梅長蘇為何在郡主戰場危難時出手相助,梅長蘇心中的軍人鐵血之情被激發而出,“身為大梁子民,抵禦外侮,難道還需要問為什麼嗎”,這一句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意,應該是他難得一次感情的迸發了——這與他剛剛所說“自己難以匹配郡主的豪氣”相比,又令人痛心。這一句也令夏冬對他的懷疑與厭惡減弱,敬意開始產生。夏冬對他和郡主的整體態度,都要比小說中要友好得多,有何作用,仍待下文。

    譽王為了不給梅長蘇投靠太子的機會,故意將梅長蘇在郡主遇難案中的手段透露給謝玉,於是謝玉謀劃剷除麒麟才子……譽王的智商也有所提升。

    看小說的時候對梅、蕭、言三人的對話總覺過於“現代”,令人有些齣戲,之前一直擔心電視劇仍有此問題,現基本可以放心。雖可稍調節氣氛,但並無齣戲之感。第八集最後梅長蘇第一次與蕭景睿談心,那種長輩式的關懷與安慰、不時流露的疏離與嚴厲、對其善良心性的鼓勵,還有想起他身處風暴中心而難以自抑的惋惜……種種複雜矛盾的情緒,都恰到好處。

    9-10集:至此,劇情已入佳境,正在平緩推進,主要人物的性格已經比較完整地展現,尤其梅長蘇入戲之深,足以讓人完全不會聯想起《偽裝者》了。陰險與莊重之外,不時流露的林殊的性格頗為亮眼,以及捻手指的細節好評。

    第九集梅長蘇第一次回到靖王府,“誰記昔年,策馬風流”與“昔年朱弓,壁上空懸”的兩處“虐點”加以背景音樂,直刺人心。

    第十集給邱公子添了一筆血債,原著中邱澤是梅長蘇謀劃中殺死的人裡最無辜的一個,這樣倒是擺脫了濫殺無辜之虞。

    11-12集:不說了,一處烤手,一處相認,虐得肝疼,讓我哭一會兒。烤手時絕望自嘲、慘烈悲涼的笑,令人脊背生寒;相認時從嚴實封閉起情感,到無奈地預設事實,再到被郡主抱住後終於心痛而愧疚地回抱,最後強撐著離開不讓郡主擔心,極具層次感。以及聲音的虛弱無底氣感和語氣的堅定不移形成的反差很贊。

    全劇音樂設計很有系統,目前聽出一個主題“351766 162233 35117 2576”,該主題在《赤血長殷》的前奏“31766……51176”和《風起時》的副歌部分“3517 7656”都有變奏出現。朝堂論禮一段的音樂,如同整齊而緊促的步伐,光明磊落而有壓迫感,暗喻著梅長蘇在幕後緊張又自信地運籌帷幄,這種風格的音樂多用在近現代題材戰爭劇中,古裝劇很少敢用,而此處的使用正是張緊了氛圍,激勵了志氣。(片頭最開頭幾個樂句“332433 221322”也有此風格,不是古裝劇的慣用手法,使用頗為大膽。)

    最後,言侯上線了!蘇兄和言侯的一段交談,一直竊以為全書最精彩的段落——剝繭抽絲,回憶伏筆,橫刀直入,衝突共鳴,求同存異。期待!

    13-14集:言侯果然炸了!氣場極穩,而其中的兩次爆發:“我想讓他死”和“難道他不該死嗎”,又催動著這穩重下洶湧的感情暗流。梅長蘇心情急切,全程言簡意賅,以氣勢壓迫言侯逼迫其儘快說出真相。最後言侯的“感激”與“戒備”,比原著都更加“點到為止”,似乎也意味著二人之後的合作會較原著有所增加,至少是會變成更明顯的一條線。

    梅長蘇想明白火藥之事的真相,那一瞬間,低垂的眼簾驟然抬起,眸中精光一亮,甚是奪目。

    穆小王爺逐漸變得穩重了。原著中他一直活蹦亂跳的不是很靠譜,比如在得知皇帝責罰蒙大統領過重時公然指責皇帝昏君,而劇中這一段,穆小王爺並沒有過激的言論。穆小王爺的成長過程,應當是有所直觀顯現的,小說中固然天真可愛,但總給人一點隱憂:他還是個孩子,能承擔起穆王府的重任嗎?因此他的成長過程十分重要,最終的結果也會更令人欣慰。

    15-16集:蘇兄兩次表現自己的江湖實力,霸氣到沒朋友:“讓他們知道,這江湖到底是誰做主”、“下手不用太狠,只要打得他們不能出門就行了”。第二句跟穆小王爺“把他給我打得誰也認不出來”尤其像,或許這就是林殊驕傲張揚的天性,即使變成陰險的謀士,也不會被抹去的。

    梅長蘇借觀看景睿舞劍分析刺殺內監案的真兇,看到關鍵招式時,瞳孔微微一收。

    MV裡的金魚燈終於出現了。元宵之夜,廊上飛流喜愛的金魚燈,與十二年前他和她喜愛的毫無二致。他望著金魚燈,想著當年的他和她,抬頭髮現她款款走來,她一點也沒變,而他,已經不是他了……這一刻的梅長蘇見到郡主,神情不需要再過多地收斂,流露出片刻的幸福與沉醉。

    17-18集:電視劇中郡主的戲份明顯增加,除了強化愛情線之外,郡主這個角色在加戲之後主要起到了三個作用:一,分擔蒙大統領的部分戲份,透過詢問梅長蘇謀劃的具體用意,向觀眾展開權謀計劃中未明線表現的部分;二,代替原著的分析與敘述,分析局勢走向,幫助觀眾梳理和總結劇情;三,就是郡主這個人物本身的獨特作用,即處處迴護林殊,尤其在靖王質疑和羞辱他時幫林殊回擊,同時也為靖王提供了關於梅長蘇真實身份的線索,譬如在私炮坊爆炸中斥責靖王的無理懷疑。這樣的處理顯然比原著更加直露,但這也是電視劇面對觀眾選擇敘事方式時必須顧及的一點,希望這樣的處理不要顯得郡主智商略低。

    私炮坊爆炸後,梅長蘇向靖王提議不要上報軍用物資的使用狀況,他反問靖王這樣做會不會有重大影響時,面對靖王簡短又嚴肅的回答,他的問句一句緊似一句:“這是很大一批物資嗎”“用完會回收嗎”等等,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與冷酷。原著中這段反問的語氣並沒有得到描寫,當時腦補的是“雲淡風輕”“從容不迫”,在舉重若輕中顯出一種自信。而劇中這種咄咄逼人的輕蔑,也是一種合理的情況,同時更包含著對靖王“恨鐵不成鋼”式的急切指導:景琰啊,你就不能再長點腦子嘛……

    靖王第一次透過密道拜訪梅長蘇一段,鏡頭的運用相當感人:慢鏡頭多個角度切換,始終不拍面部,狹長的地道給人一種未知的迷茫;靖王的背影挺拔厚重,步伐堅定沉穩,手中的蠟燭點亮了暗夜,也象徵著梅長蘇殫精竭慮耗盡心血;靖王的主動前往,也意味著他與梅長蘇漸漸和解——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畫面猛一轉,又是梅嶺慘烈的血戰,梅長蘇又一次在噩夢中驚醒,滿臉冷汗,卻迅速起身迎接靖王。梅嶺血戰作為視角轉變的連線點,既表現梅長蘇無時無刻不受到的折磨,也表示靖王心中始終追尋的一個真相,這是兩人在艱難困苦而前途未卜的道路上,能夠堅持下去的精神支援。

    19-20集:郡主離開金陵,與梅長蘇告別,她卸下了一切的偽裝與矜持,像當年的小女孩一樣說,不想再做郡主,想和她的林殊哥哥遠走高飛。而梅長蘇的感情則是內斂的,似乎永遠隔著一層窗紙,他只是如兄長般用一隻手攬住了她,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郡主問:“你真的不知道我更牽掛的人是誰嗎?”梅長蘇先是沉默地望著她,然後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嘴唇微動卻無言,似乎輕輕點頭,終於吐出一句“知道”,聲音溫柔中帶著難言的隱痛,這一個鏡頭中他的反應——沉默、呼吸、點頭、回答,節奏把握得極為到位。

    在景睿的壽宴上,謝玉二十年的陰謀被揭穿,多年經營的名譽、地位、權力毀於一旦,面臨眾叛親離、滅頂之災,卻仍然作困獸之鬥,他下令將所有人殺人滅口時的狠毒與瘋狂,和他望著景睿和長公主時不禁流露出的愧疚交織在一起,後者則正是謝玉這個人物的真實動人之處,因為家庭也是謝玉的苦心經營之一,是他偽裝善良忠誠的另一張臉,也是他追求無數身外之物的內心支撐之一。所謂演繹“壞人”的三重境界,一是讓人痛恨;二是讓人在恨中有所同情;三是讓人在恨他時明白他為何如此行為,理解其內心(此處的“理解”是不包含“原諒”意味的),換言之就是“可恨——可憐——可悲”。謝玉顯然達到了第三重。

    梅長蘇在壽宴一段戲份不多,臺詞也很少,但每當鏡頭給他,他的反應都是恰當適度的,頗有深意,可以看得出他在幕後緩緩地推動著一切的程序,看到他在角落裡默默發光。

    21-22集:言侯又一次上線了!見到豫津在寧國侯府遇險,他前來質問謝玉,一出場先是一句霸氣十足的“那麼我呢”,頓時鎮住全場。當謝玉拔出刀率領巡防營阻止言侯硬闖謝府時,言侯拿出了當年可退強敵、震暴君的使臣之膽,毫無怯意地上前一步,巡防營和謝玉的刀劍再緊逼一次,言侯再上前一步,這兩步節奏極穩,而言侯面上無激憤之色,只有傲氣與勇義,真國士也。

    長公主在此時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這也許是她被撲滅的一腔熱血在二十年後的危難之際終於再次燃燒。謝玉已喪心病狂打算滅口,最終卻被長公主制止,譽王陰險圓滑打算利用卓氏,也被長公主壓服,而隨後謝玉與長公主在祠堂中的一番交談,顯示出兩人的日久漸生的感情,這份感情在權力慾望下卻只能被異化,但也無比真實。

    梅長蘇傾覆謝氏,始終對景睿萬分愧疚,再聽說謝玉之女也難產而死,一時傷心而咳喘不止。飛流問他:“蘇哥哥不舒服?會好嗎?”他望著飛流最純潔的眼神,自言自語一般:“會好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一個人的心,會變的越來越硬。”這一句與第11集烤手時慘傷的笑聲和“我這雙手,也是挽過大弓,降過烈馬,如今卻只能在這陰詭地獄中攪動風雲”有些相似。梅長蘇厭棄自己變成現在的樣子,脆弱無力,陰狠冷酷,但又只能眼看自己一步一步這樣走下去,心痛到這般地步,或許只有這可怕的笑容可以表達了。

    說到最後,可以看見眼中的淚光。這一段的音樂悽婉壓抑,背景有沉重的鼓聲,似乎是梅長蘇在不停拷問著自己。

    23-24集:(寫完發現有兩段和 @孔鯉 大神的兩段有點像 不要打我 我真的是寫完之後才看的他的……這兩集實在太精彩)梅長蘇在天牢逼迫謝玉吐露實情,是一段極為精彩的重頭戲。謝玉先是抵抗住一切攻擊一言不發,梅長蘇則是輕描淡寫地嘲諷,劇中甚至在梅長蘇嘲諷謝玉“就是因為你笨”時添加了吃點心的細節,更顯得這種對比之強烈。梅長蘇看似淡漠甚至面帶微笑,卻句句誅心,說到夏江不會再信任謝玉時,表情添了幾分狠辣,目光直逼謝玉,語調低沉而陰冷,“蕩然無存”四個字如刀子一般,謝玉終於抵抗不住,全線崩潰。謝玉狂怒地問“我與你何怨何仇”,梅長蘇冷笑著反問“何怨何仇”,語氣中有了一絲悲涼,似乎想起當年的仇恨,眼裡瞬間有了淚光,如同第二集兩人十二年後第一次見面時他想起謝玉在戰場上的屠殺一般。

    “何怨何仇”之後,梅長蘇停頓了很久,兩人緊張的對話節奏驟然慢下來,預示轉向下一話題:赤焰一案的真相,要第一次揭開了。隨後,梅長蘇追問當年具體的細節,謝玉似乎也是感到自己一手創作的冤案真相過於殘酷而不禁心驚,不敢再面對別人的眼睛。梅長蘇聽著他的講述,眼中的恨與痛愈加激烈,追問的聲音也變得壓抑而顫抖。大概因為在這間牢獄裡釋放過一個掩蓋了太多陰謀、吞噬過太多生命的故事,梅長蘇問話完畢,立即轉身離開,疲憊無力地靠在牆上,慢慢平復心情。梅長蘇這一段的情緒激盪在小說裡是完全隱藏的,劇中直接表現,更加震撼人心。得知真相的靖王與夏冬在天牢大門外,還隱隱能聽見十三年前的刀劍之聲,聽見這裡關著一個多麼慘烈的真相。

    靖王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刺激後向母親尋求安慰,一句“我想小殊了”沉痛萬分,他扶牆、掩面而泣,這是剛毅堅強的他第一次表現出面對陰謀與權力的無助,可以想象這十三年中,他無時無刻不忍受的煎熬。

    梅長蘇在得知真相後承受的痛苦更多,他甚至無法表達,只能沉默地坐在那裡想著,而靖王來訪,他還必須收拾心情,重新做回一個沒有情感的謀士。靖王第一次直接表露了追查赤焰一案真相的決心,然而早已深知帝王心意的梅長蘇反問他的“然後呢”,也讓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的無力。這一段配樂又是朝堂論禮時的音樂,急促的步伐下一股滾燙的情感在湧動,幾欲沖決而出,正是靖王此刻的心境:急切悲憤,欲攜一股正氣將沉冤盡雪。這也是梅長蘇最看重他的一點寶貴的赤子之心,但他作為謀士,必須提醒靖王不要冒進。這個鏡頭的設計很有意思,暗示著在分歧之下,梅長蘇以一種模糊的身份保護著靖王。當他已清楚靖王的決心不可阻擋,他便用反問的方式,鼓舞靖王的勇氣,三個“殿下可知”、“我知道”,兩人對話節奏和語氣的把握極為穩定又有遞進感,配樂也悄然轉換,與前一支有些相似,仍然是“急促步伐”與一段熾熱情感的交織,然而這一次的交織,不是步伐下湧動著情感,而是一種旋律更浩蕩的情感催著步伐前進——前一段音樂是靖王火一般的“衝”勁,後一段則是梅長蘇的隱忍下的力量。意見達成一致,梅長蘇叩首許諾,靖王對面叩首感激,兩人為心中的正義與理想而拜,將氣氛推至最高點。這一段讓人真切看到了如同春秋戰國時君臣間的大義,這種磊落之氣、踐諾之心,顯示著該劇在架空背景下的正劇之魂。(ps:梅長蘇應該是劇中行禮次數最多的人,拱手、叩拜,面對不同的人、在不同場合,行禮都不相同。而且他行禮動作規範到位,且氣質符合,有一種“文人風骨”,非常好看。)

    太皇太后去世了,她在彌留之際呼喚著最愛的孫女晉陽和重孫小殊,而梅長蘇聽聞噩耗時,先是由於靖王在場不敢表露,靖王走後已經悲痛絕望得幾乎麻木,最後吐血倒下。只有在太皇太后面前,梅長蘇才能完全做回少不更事的林殊,他與郡主回憶數月前見太皇太后時感受到的溫情,回憶小時候的點滴,第一次像個孩子一樣哭了(此前和郡主相認時他忍住悲傷安慰郡主,雖然落淚,但仍然鎮定自持,聲音並沒有哭腔),太皇太后是聯絡著梅長蘇與林殊的一根紐帶,梅長蘇透過她,最能從陰暗的自己裡面走出來,讓自己相信並找到曾經有過的明亮與赤誠,這是他艱難困苦中的精神支撐。

    梅長蘇第一次在郡主面前提及:“如果你的將來沒有我。”這正是他在郡主面前只能隱忍剋制,不能充分表達感情的原因——所謂“梅長蘇已經不是一個‘人’,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精力去考慮愛情”。

    太皇太后的祭禮據說是考證了《周禮》所載規格最高的喪禮,眾人跪地、擊掌再叩首,之前公佈的MV 中,梅長蘇最後在林氏祠堂祭奠,亦行此禮。皇子守孝時,太子忍不住偷吃點心,譽王假裝嫌棄,太子遞過點心時卻左右張望地接過去了;寧王勸靖王吃一些,靖王堅持不吃,但勸寧王“身體不好可以吃一些,太皇太后不會在意的”。這一段顯示出三人的性格:太子愚蠢妄為,譽王道貌岸然實則不堪,靖王耿直自律又不失人情。

    25-26集:梅長蘇在面對舊人時,有時會放下偽裝,露出林殊的心性,而他自己對過去的態度,也與小說中稍有不同。當他向蒙摯提到自己已經寫不出原來的字型時,已經可以相當輕鬆自然,看到蒙摯為此傷心,還調侃道“我都沒傷心你傷心什麼”,這與小說中他念及過去便痛苦甚至不能自持是相當不同的,劇中這種處理方式不僅更加符合一般審美要求,而且也與林殊自身的性格更為契合。林殊驕傲飛揚,而梅長蘇陰暗而虛弱,回顧過去,他必然有痛苦有自卑,然而這決不能是全部,林殊的堅韌與自信,是可以讓他正視現在的自己的,雖然他有時也會嫌棄自己現在的樣子、也會在追憶過去美好時光時惋惜不已,但他應當有這種正視的力量。

    林殊的心性是什麼?總體來說是一顆純粹無瑕的赤子之心,具體來看,有深藏於內的情義與忠誠,也有顯露與外的:“喜則雀躍,怒則如虎”,聰慧狡黠,爭強好勝,這些也是梅長蘇從飛流的身上看到的自己。梅長蘇捉弄蒙摯、“嫌棄”黎綱、寵愛飛流,都是林殊心性外化的不同方面,也是彌補他在郡主、靖王那裡不敢找回的感情。黎綱溜之大吉後,梅長蘇那一句“給我回來”“甄平,射他”,如孩子般純真,正像當年明亮飛揚的小少帥在演武場上與他們比試一樣。幾次不經意的林殊式的玩笑,為全劇的沉重悲涼增添了一抹亮色,卻沒有絲毫刻意賣萌搞笑的因素,沒有脫離時代的感覺,這就是與一些“古裝偶像劇”相區別之處。

    景睿與豫津、梅長蘇告別一段,比較充分展露出了自己的性格。和小說相比,景睿、豫津戲份大為刪減,導致二人性格的展現並不很清晰有層次感。告別這一場重頭戲,景睿的仁厚寬容已經展現,豫津的通透明慧在除夕一段之後開始稍有表現,希望在接下來對梅長蘇的幫助中有更多出彩之處。

    27-28集:全劇播至一半,太子被幽禁、靖王封親王與譽王比肩,正是到了一個人物力量對比轉變的關鍵點。小說中靖王奪嫡成為可能之後,有一系列敘述:朝臣的感受、部屬議題的改變、內宮的反應等等,需要全部用鏡頭表達出來,是相當大的難題,劇中的處理方法是增加小場景的具體衝突,同時無聲表現大場景的總體狀態,前者如靖王與譽王爭論救災、靖王手下表達對奪嫡的信心,後者如朝堂論辯、後宮鬥爭、梅長蘇與靖王謀劃等,兩相結合,表現斗轉星移、時易事變。此前“金殿論禮”一段採用了後者的手法,如 @孔鯉 大神所說,是編劇能力有限難以設計具體臺詞,因此顯得有些草率;此次這樣處理,相比也有這種原因,但由於表現場景多、時間跨度大,反而更顯精煉流暢了,尤其配樂低沉有力、暗藏較量,如同梅長蘇與靖王的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之下,朝局終於要改天換日了。

    29-30集:衛崢一節在劇中豐富了很多,增加了反派智商,激化了衝突。

    梅長蘇面見言侯一段是新添的情節,非常感人,他二人和豫津都是通達明慧之人,他們的對話向來是可以隱去處點到為止,而關鍵時刻絲毫不去掩飾。言侯的人物形象是傳統計程車大夫,數代忠臣,扶義翊國,年輕時又才華、有理想,心地純良不問權謀。他對皇帝的不滿,從一己私情開始,而隨著皇帝愈發冷酷無情、不擇手段,他對皇帝徹底失望,而作為一個單純勇烈之人,他沒有梅長蘇的詭譎手段,只忠於自己的信念,一旦要對皇帝痛下殺手,便毫不留情——正如孟子所言:“吾聞殺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言侯錚錚鐵骨,大忠大義,雖然仍然與梅長蘇這樣的陰詭謀士存在分歧,但可以為他的“情義”所打動,面對共同的目標,雖斧鉞加身也絕不退縮。梅長蘇言明心跡,問言侯“您可願意”,言侯還在假意冷漠地反問他“何以提出這樣的要求”,梅長蘇沒有說其他話,只是直視言侯的眼睛,聲音愈發懇切堅定,一字一頓:“您可願意?”言侯沉默,閉目,長嘆,梅長蘇一直盯住他,目光裡是信任、欽佩與期待,似乎照出了言侯內心深處的忠良與熱血,良久良久,言侯睜眼,已經不再是不問世事的冷淡或是執念心結的瘋狂,目中精光如炬,堅毅果決,終於吐出那沉重渾厚的兩個字:“願——意。”此段配樂是片頭曲旋律6323632 636263,似是言侯思緒百轉,他想起年輕時的功業、情誼,想起十二年的忍耐與一朝的破滅,想面前這個謀士的真實籌劃,想自己愛子對言氏門風的繼承……終於在他說出“願意”二字時,一記重重的鼓聲,如同叩響了在座三人的心門。君子一諾,生死不負。

    31-32集:這兩集線索複雜,齊頭並進,基本是新情節+舊情節中暗線的明寫,將各種譽王陷害靖王的線索交織在一起,偏偏梅長蘇病危,內憂外患,給人黑雲壓城之感。新增添的“譽王挑撥蘇靖關係”,也是為後面靖王對梅長蘇的激烈之舉做了鋪墊。

    33-34集:蘇靖矛盾積壓了兩集終於大爆發,靖王對梅長蘇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被面對衛崢案措手不及的慌亂憂慮、被譽王的離間之計、被梅長蘇表現出的為難、被自己對謀士一直以來的厭煩一起摧毀了。能夠挺過這一次劫難,不僅需要梅長蘇的隱忍與智慧,也需要靖王自己的反省與改變,這也是靖王作為主君——未來的君主必須要擁有的洞察力和胸懷,尤其對“情義”的理解不能僅限於沙場征戰這個方面。

    在自己不完全知情的情況下,面對靖王憤怒的質問,梅長蘇顯示出了蘇哲的卑微與林殊的高傲。他卑微得自己去密室等待靖王又因為身體難以支撐而返回,他急切而笨拙地拉響門鈴又只能無力地坐下,他用最蒼白的言語勸說靖王,甚至朝著他離去的背影跪下,那一聲聲帶著顫音與喘息的“殿下”喊得讓人揪心。然而卑微是沒有用的,他知道沒有強硬的態度勸不住靖王這頭水牛。站在靖王府門前,他呵斥了抱怨沒有火盆的下屬,他跌跌撞撞地跑進大雪之中,大聲直呼“蕭景琰”斥責失去理智的靖王,他直截了當告訴靖王“這些事沒有我你就辦不到”,他知道能否勸住靖王在此一舉,必須一鼓作氣,所以他沒有任何瑟縮之態,高傲果斷,罵得毫不留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於讓靖王平靜下來,心生歉疚。在這兩段中間,他在密室中摔倒仍然催手下“不要管我,快把他給我追回來”,追出院子被屬下攔住,他那一句“如果我聽你們的……那我這個身體養好了還有什麼用”,字字啼血,令人動容。“還有什麼用”聲調抬高,落音極重,語氣痛心疾首,那一瞬間彷彿讓我看到了丞相的秋風五丈原。

    同時,靖王提到“九泉之下見到林殊”,也讓梅長蘇動容,並下定營救的決心。上述一段情節非常長,感覺如果不剪開確實顯得頭重腳輕,但劇中的剪法似乎有點碎,導致營造的氛圍不夠連貫,感情不夠暢快。

    現在一些網友有一種怨婦心態,一方認為“梅長蘇為什麼騙靖王、不告訴他真相”,一方認為“靖王為什麼不信任梅長蘇、對他惡語相向”,甚至攻擊到演員,這種觀念實在太幼稚了。蘇靖衝突在劇情中,本身就是不可能避免的,謀士形象與赤子之心,兩者之間本就存在戲劇衝突,就像梅長蘇在謀士的身份下永遠得不到言侯的絕對信任一樣,這種衝突無法勸解,只是在蘇靖之間表現得最為激烈。在這次最大的爭執中,兩人都是將自己最需要堅持的一面表現到極致,並沒有錯,更沒有所謂“劇本改編導致人設崩壞”。梅長蘇對靖王恨鐵不成鋼,而靖王的執拗恰恰是梅長蘇所保護的,他甚至會欣賞靖王對謀士的厭惡,而不會為此真正責怪靖王對他這個謀士缺乏情誼。而至於靖王的心性,恰如我在上文所說,他若做皇帝必須還要練出更寬廣的心胸,但他的本性是善良的(參見《琅琊榜》中為什麼那麼多人覺得譽王比靖王更適合當皇帝?中我的回答)。觀眾知道一切隱藏的秘密,但以此苛求人物就是不恰當了。再進一步,如果作為觀眾的我們做不到在同情梅長蘇忍辱負重時理解靖王的寧折不彎,或者在敬佩靖王的倔強時無法同時尊重梅長蘇對他的隱瞞,那麼我們就根本沒有理解人物自身的追求,而只是用自己一時對角色的好惡來褒貶劇本對他們的塑造,甚至有個別人的出發點就是惡劣地對對方演員和編劇進行人身攻擊,那麼就只是最淺薄的腦殘粉而已。

    35-36集:梅長蘇終於開始翻盤了,開始佈置多條線索,一點點靠近自己的目標。設計部下進攻懸鏡司方案時,運籌帷幄,指揮若定,真大將風範。

    言侯與夏江的對手戲極為精彩,兩位老戲骨暗藏機鋒,表面上一個進攻一個防守,實際上防守者在不斷佈局迷惑進攻者,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佈局者並不知道自己作為大局中的一個棋子會起到怎樣的作用,卻依然精妙地佈下了這個小局。炭爐上的茶壺是一個出彩的道具,它隨著對話內容適時地沸騰,展現著對話者內心情緒的一陣陣翻滾。言侯在這一小局之所以戰勝夏江,固然有智慧的因素,但根本原因正如他對夏江所說:“你可以不相信情義,但不要蔑視情義,否則你終將為它所敗。”夏江不相信情義,所以他不能相信十三年前劫後餘生的灰燼能透過“情義”,聚積起多大的能量。

    37-38集:靖王殿下在對質當中,腦子還是上線了的,而且說話也相當到位,大概也有不少拜梅長蘇所指點。當梅長蘇被抓走,靖王想起當時他的欲言又止,心生憂慮與愧疚,兩人關係更加和解。

    靜妃饒恕小新這一段是新添的,一開始看劇情介紹感覺有些蛇足,然而表演出來並不顯得過於假裝仁義實則利用,靜妃有自己的隱忍多年的考慮與籌劃,也有自己本能的善良,就如同梅長蘇的狠辣與不忍一樣,沒有任何虛偽的成分。

    梅長蘇對被捕一事早有準備,當懸鏡司重兵包圍大門之時,蘇宅門開,梅長蘇端立於門口,此時的鏡頭採取對稱拍攝方式,以梅長蘇為中軸線,構圖沉穩嚴整,對焦於遠景的梅長蘇而將衝進門的兵士們模糊化,極具“雖萬千人吾往矣”之感。隨後梅長蘇走出大門,走進懸鏡司,雖為押送,但對手無奈他何,反倒變成了“夾道歡迎”,全程慢鏡頭,梅長蘇表情肅穆、自信,說“視死如歸”過於悲了,應該是一往無前,步伐極穩健有節奏感。在獄中,他鎮定自若似乎全不在意,俯拍的鏡頭毫無渺小感,之後鋪開被子就睡下,仍顯出對夏江的巨大壓迫。被夏江提審時,梅長蘇被押著穿過走廊,身形顯得異常淡薄、並不挺拔,但給人一種脊樑極硬的感覺。面對夏江,即是被捏到脈門疼得跪倒、被摁在柱子或石凳上,但他掌握著整個談話的節奏,或是玩世不恭,或是坦白示弱,或是輕蔑睥睨,或是以怒斥打亂夏江的陣腳,或是柔聲安慰夏冬,過程轉換極為流暢,臺詞表情動作均到位,且毫無過火之處,其中說到激動處那句“難道就永遠會不為人所知嗎”聲調提高,“知”字作為全句音調的最高點,聲音驟然劈掉,“病弱”與“激憤(而且此處的激憤是想起祁王的真情實感)”相結合,讓人不得不獻上膝蓋。之前看23分鐘片花時,總覺梅長蘇的“病弱”表現不足,主要是配音的緣故,片花配音姜廣濤大大的特點是高音脆亮低音堅實有金屬感,雖然功底非常強,但並不很適合梅長蘇這個人物,至少“病弱”一點在配音上完全沒有表現出來。而正片改為演員本人重新配音,自始至終都有意識地表現著氣息虛弱,同時也恰當地沒有湮沒那虛弱背後的力量。

    39-40集:梅長蘇被放出監牢時的神態、聲音、動作都極為貼切,他被甄平攙扶而出,幾乎不能邁步。

    面對夏江憤怒的威脅,他只是眯著眼睛望著他,目光並不凌厲,卻充滿輕蔑與不屑,極具殺傷力。挑釁漠視嘲笑強撐著走了最後幾步,仍然一臉傲氣終於支撐不住他轉身離開時已經支撐不住,顯然是強撐著站立,聲音低而微弱(沒有絲毫露出本人平時聲音偏高的特點)但有一種嘲諷與示威的衝勁兒,姿態也盡是林殊風骨。

    靖王完整聽完真相,終於對自己所做之事有所反省,意識到自己的偏見對人的傷害。返回密室時發現鈴鐺已被自己砍斷,回想當時的衝動,那一瞬間悔愧交加,此時的背景音樂低徊哀婉,似難以開口的傾訴,也似無盡包容的寬恕,最後轉為“351766”舒暢的主旋律,如同靖王逐漸豁達的胸襟。靖王在靜妃面前回憶小殊,提到小殊屍骨無存、林府成為禁地,聲音第一次有了哭腔,眼中滿含的淚水終於在一瞬間落下,只是此時此刻,沉浸在悲傷中的他還並不能聽懂靜妃的感嘆——“小殊會活在你心裡”,“就算他能回到這世界,也不再是當年的小殊的”,這時靜妃對梅長蘇心態最準確的把握。

    夏冬在最近幾集的表現令人驚歎。此前當她目睹夏江摧殘梅長蘇之後,對師父的失望、對友人的自責,全飽含在臺詞中。她顯然對夏江並非絕情,質問夏江並不是義正辭嚴,而是充滿了規勸的意味,又夾雜著自語般的訴說,她聲音寬厚穩健有滄桑感(沒有查是不是本人配音),即使情緒激烈,也沒有過於尖利或語速過快,自始至終都是一字一頓,卻如字字泣血,令人心痛。在蒙摯探監之時,她憶及自己最傷心之事,平靜的聲音下有無限深情在湧動,正像她自己說“早就沒有心了”,但實際上她始終努力追尋著真相,心志堅強,從未沉淪。面對蒙摯的囑託,她鄭重起身,動作沒有半分遲滯,依然如往日一般堅毅,沒有尋常孀婦的哀怨和狗血劇常表現的自棄,她這樣的女性無法不讓人尊敬。

    41-42集:譽王身世一節是新添的情節,據說是由演員本人設計,目的是豐富譽王人物形象,並增強其謀反的動機。誠然,在君臣父子的年代,一個皇子聯手皇后發動叛亂,確實不會像小說那般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從這個角度來看,改變的目的顯然是達到了,然而這一段情節設計除了有此一項優點之外,也帶來了甚多弊端,甚至有蛇足之嫌。首先,滑族復國在原著中涉及不多,關於譽王身世也不多(劇中努力添加了譽王詢問皇后身世,但關於皇帝本人對此的態度仍然沒有鋪墊),比重突然增加顯得前後呼應不夠適當;其次,電視劇並未交代清楚譽王和夏江對滑族復國計劃所知幾何,原著中應當是除了滑族人和什麼都知道的梅長蘇之外,並無旁人知道,所以夏江和滑族只是相互利用而已,並沒有所謂共同目標。夏江雖然有保護懸鏡司的私心,但本質上還是忠於皇帝的,不會與異族攜手傾覆朝廷,而譽王更不會。劇中二人似乎對滑族有“統一戰線”的意味(但表現得也不清楚),這是不夠合理的;再次,原著和電視劇都提到是赤焰軍滅了滑國,梅長蘇也承認這是大勢使然,沒有什麼可辯解的,這樣呈現出的就是平等的敵國關係,沒有正義非正義之分。然而劇中改為梁帝藉助滑族力量登基,隨後又嫌尾大不掉而派赤焰軍消滅之,梁國本身的正義性明顯減弱,並且除非明確說明林燮完全不知梁帝對滑族的利用與拋棄的過程,否則也是給赤焰軍增添了汙點,與全劇主題是不符的(本來原著中隱晦涉及梁帝得位不正,並與譽王類比,就已經稍有損於林燮和言闕的正義性了);最後,全劇基調是以正取勝,不刻意獵奇,以離奇身世推動情節發展,既稍俗套,也稍狗血。不過這一段,皇帝表示自己之前並不排除讓譽王繼承的可能,這種處理非常合理,畢竟中國傳統是不重視血統的,很少把皇子的異族血統作為一票否決的原因,而滑族那樣極端民族主義的組織其實在中國古代存在可能性極小,譽王在極端民族主義組織的迷惑下誤解了皇帝的用意,也增強了悲劇性。

    衛崢聲淚俱下地訴說了當時梅嶺的慘劇。靖王先是急切詢問還有沒有幸存者,似乎是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證明小殊還活著;得知梅嶺沒有幸存者之後,靖王先是悵然地自語“怎麼可能打成這樣”,緊接著又激憤地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怎麼可能打成這樣?!”隨後聽到謝玉不僅殘忍屠戮,還謊報戰功,又慘痛地冷笑幾聲;最後聽罷全部真相的靖王兩眼血紅,無法言語,滿含淚水仰望天上,艱難地站起來,顫抖著自語“小殊真的回不來了”,氣氛壓抑到了極點。這一段敘述,梅長蘇沒有一句臺詞,只是作為一個“人肉背景”坐在角落裡,小說中的描寫是“幾乎凝成一道沒有生命的剪影”。

    其中穿插了幾個特寫鏡頭,先是靠在椅子上,低垂的眼簾下是無盡的悲涼,像一個無關的人一樣靜靜聽著這個自己已熟知一切的真相。想起當年拼死一搏,想起父親,悲愴中也有一絲驕傲,而想到謝玉攬功,心寒齒冷。聽到最慘烈處,不由坐起來,俯身桌前勉強自持。全部講完,隨著靖王站起來,梅長蘇也含淚起身,目光但他還是儘快收起了悲痛,再回到謀士身份從長計議。梅長蘇火寒毒化解烏金毒的情節也是新增的,缺點是有點降低梅長蘇的智商,主要目的是為夏江提供判斷其真實身份的依據,具體效果如何,還待下文。

    43-44集:靜妃認出梅長蘇時,她的一段訴說聲淚俱下,尤其說到“你的爹孃要是知道,你遭了這麼多的罪,那心都要疼死啊”,她聲音本身偏高而尖銳,但在全劇中都注意放慢語速、降低聲音,顯出柔弱而不失堅韌,而在她如泣如訴之時,這種聲音更是能夠催人淚下。靜妃的痛心,是一個母親最設身處地的感受,而靜妃也是十三年來第一個(除了太皇太后)之外能夠給予梅長蘇親人般的溫暖的人。面對靜妃的追問,梅長蘇先是不斷掩飾自己的情感,再微笑著輕描淡寫,但靜妃這樣母親般的關懷讓他終於卸下偽裝,就像當年的林殊一樣叫她“靜姨”。然而外面形勢畢竟還十分險惡,不能由得他們放縱情感,在靜妃無法自持時,梅長蘇不敢傾訴,只能收起一切情感,盡最大努力穩住靜妃的情緒,一放一收,令人動容。

    譽王謀反一段,是全書中最精彩的一段故事,沒有之一。電視劇的這一段完全不負眾望,場面恢弘而不過多修飾,感情濃烈,節奏緊湊,十分令人震撼。這一段故事的創作意圖,大概有以下幾點:惟有戰場,才最能顯示梅長蘇的智慧與將帥風度;惟有戰場,才最能展現林殊、靖王、蒙摯、言侯等人相互扶持的情義;惟有戰場,才能將梅長蘇的林殊風骨最多地暴露給靖王,讓他忍不住懷疑;惟有戰場,才能讓靖王最多地施展能力,得到皇帝的絕對信服;惟有戰場而不是權謀官場,惟有戰場上保家衛國的忠誠而不是一己之私的仇恨,才是梅長蘇的追求與歸宿,也是全書“赤子之心”立足的所在。因此,戰場的情節,必須最完美最濃墨重彩地表現,才能不負於整個作品的主題。

    戰場是林殊最好的舞臺。當梅長蘇聽說譽王謀反,他瞬間進入了“少帥”的狀態,再也沒有孱弱陰鷙或是雲淡風輕,而是鎮靜沉穩,指揮若定,以最簡潔的語言、最清晰的頭腦,穩住了靖王的震驚與蒙摯的焦急,聲音冷靜得令人膽寒。而他與靖王從小到大在軍旅中形成的默契,也能自然地彌合兩人的縫隙,讓他們相互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話語,分析形勢、定計、施行,中間流暢得沒有一刻停頓。靖王在即將搬救兵千里馳援之前,表達了對九安山形勢的擔心,此時梅長蘇成為了他們心中最堅強的支柱,他不讓靖王把憂慮說完,便堅決地表示一定血戰到底,他提醒靖王“以社稷為重”時,“社稷”聲調挑高,一字一頓,並以靖王始終作為信念的七萬赤焰軍忠魂鼓舞起他的信心。此時的梅長蘇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士,一襲白衣,卻能以膽略與骨氣鎮住兩位全身披掛的將帥,真大將風度。敵軍迫近獵宮,梅長蘇攜蒙摯、黎綱在城牆上觀察,蒙摯表示“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會倒下”,而梅長蘇以命令的語氣關心著他的將士:“誰都不能倒下!”直到最後一切塵埃落定,靖王獲得了完勝,梅長蘇終於可以感嘆:“沒有什麼人可以阻擋景琰了。”他的語氣雖然極為平靜,聲調卻似乎被盈眶的熱淚衝得微微一顫,令人動容。

    言侯父子的勇烈與忠誠,血脈相連。最紈絝散漫的言豫津思索了前塵、經受了歷練,在言氏風骨的薰陶、軍旅豪情的鼓舞與當年林殊的感召下,走上了前線,雖然他還在以調侃的口吻說“難道你讓我跟著一幫老頭子待在裡面啊”,但表情已沒有絲毫的玩笑之意。在浴血拼殺中,他與最愛慕的宮羽姑娘相互掩護,他幫助受傷的宮羽抵擋刀劍,此刻的小豫津,已經成長為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欣慰的呢。在大殿之內,言侯面對著皇族們的惶恐,如定海神針般巋然不動,他拔出寶劍,最冷酷的話語卻激勵了眾人的勇氣:“即使攻破了宮門,還有這道殿門;即使攻破了殿門,還有我們自己的身體,只要一息尚存,就不算失守!”這句在原著中屬於梅長蘇的臺詞給了言侯,有遺憾也不遺憾,由言侯說出,其實更為合理而感人。他望向門外聽著刀槍碰撞、將士喊殺,似乎看到了兒子奮戰的身影,激動得幾乎衝出去,卻被梅長蘇一把抓住——是的,他需要保持冷靜,需要不給前線的孩子們增加任何擔心。

    戰場上,蒙摯的一當十、甄平的捨生忘死,甚至掙扎在忠誠於背叛之間的童路毫不猶豫地獻身,都讓我們看到了當年赤焰軍的膽魄與情義,“梅嶺大雪中失去的那個世界”,似乎在慢慢地迴歸。

    靖王在譽王面前顯得氣場有點不足,希望只是因為頭盔太大。原著中是靖王在最危急時刻解圍,劇中則是靖王將救駕的首功讓給郡主,這樣的處理更顯出襟懷坦蕩,令皇帝無由疑心,只是有點遺憾沒能給靖王表現英勇善戰的機會。其實,皇帝面對危機時內心充滿了恐懼,他每一次的自我激勵都顯得色厲內荏:他恐懼的不只是被譽王殺死,還有靖王擁兵自重的可能,他心中的懷疑始終不能化解,直到靖王毫無保留地交回兵權,他在皇帝的心目中,才真正成為可以信任的人。

    本劇並不是一部戰爭劇,戰爭場面只佔極小一部分,集中在這兩集,劇組仍然製作精良,道具靠譜:冷兵器時代的陣法嚴整而壯觀,沒有絲毫弱化敵軍的戰鬥力,用來撞城門的車和雲梯等形制合理而有質感,即使僅出現幾個鏡頭仍然如此。戰至最危急時的背景音樂“651756733 536332157”低沉而悲壯,到最後甚至廝殺之聲全部消失,無聲的畫面配著壓抑的音樂,更顯震撼。直至郡主馳援,音樂換為片頭曲“332433 221322”,如同嘹亮的號角,戰事終現轉機。只有戰爭戲做到令人信服,才能擔負得起這段情節應當承擔的作用。

    45-46集:譽王自從得知真相後就開始爆發了:震驚於身世,對父皇失望痛哭流涕,瘋狂孤注一擲,志得意滿,再到絕望失敗,決鬥時奮力一搏,期待父皇承認真相,再次失望乃至瘋狂,對妻子的愛憐,面對仇敵絕不悔改,最後以死懇請父皇放過妻兒……這一系列情緒跌宕起伏合情合理,表現方式是外露的,但分寸恰當,不顯浮誇。然而滑族這個情節仍然帶來硬傷,甚至有損主題(赤焰軍的道義),編劇應該對演員自己的發揮更加慎重。

    梅長蘇認出聶鋒時,心潮澎湃難以掩飾,喘息到微微發抖,那種驚喜、寬慰與辛酸全部融在眼神中,一聲“聶大哥”叫得催人淚下。他第一次對人說出“我是小殊”,因為他只有向曾經的戰友、如今失而復得同病相憐的兄弟才能傾訴,兩人緊緊擁抱,像曾經“少帥”與“大將”的時候一樣,為當年的慘烈、重逢的欣喜與對面相逢不相識的苦楚失聲痛哭。

    梅長蘇殫精竭慮,“景琰別怕”一句,即使神志不清、聲音微弱,但能聽出呼喚之殷切與安慰之溫暖。靖王看到一系列奇怪的現象,終於產生了“梅長蘇是林殊”的瘋狂猜測,卻突然落空,實際上是他不願承認他心中這個完美的朋友會變成別的樣子。靜妃與郡主忍不住挑破了心照不宣,卻只能自己承擔關切之痛,她們幾乎知道一切,知道梅長蘇的傷痛,也知道他不願說出傷痛而讓親人擔心,更知道不能勸梅長蘇放下這種苦衷,郡主只有在背後暗自飲泣。

    梅長蘇對譽王,既有狠辣也沒失去仁慈。譽王在獄中認為自己只是成王敗寇,與當年的祁王沒什麼不同,此時的梅長蘇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感情,輕蔑地斥責他不配與祁王相比,也絕不會有人為他翻案,那一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是誰”,語氣酷烈,轉身離去毫不留情。然而他放走了譽王妃與孩子,因為自始至終,他的雪冤都儘量避免傷及無辜,這就是他和他的敵人最大的區別。

    紀王說,言豫津如果是女孩,出生前就許配了人家。經豫津反覆追問,他才只隱晦地說,這個孩子要是還在的話,也有你這麼大了。蕭景睿還活著,而林殊比他大六七歲,那麼這個孩子是誰呢?

    47-48集:藺晨上線,他與梅長蘇的互動把握恰當藺晨看似玩世不恭、油嘴滑舌,總是假裝架子十足而又總是被沒有幽默感的梅長蘇一句戳穿,整天似乎老大不樂意地為梅長蘇跑腿,實則心思細膩,善解人意。他的言辭雖然逗笑,但並不像一些古裝劇中活躍氣氛者滿口現代詞語或是使用現代的幽默方式,所以毫不招人討厭。如果說靖王是林殊的摯友,那麼藺晨就是梅長蘇的摯友,是永遠沒必要計較得失、談論虧欠的摯友。他自詡清高瀟灑,不願去想沉重的國事,他只是欣賞梅長蘇的人格,才會苦口婆心地嘮叨他,心甘情願地幫助他,而他與梅長蘇又能形成互補,當梅長蘇被雪冤的重負壓得無法喘息、幾近油盡燈枯,又面對故人深陷自責之時,他作為局外人,總能勸導梅長蘇放寬眼界,不要將所有重負都一人來扛。梅長蘇說“我不止是林殊,還揹負著七萬赤焰忠魂的希望”,而藺晨則說“蕭景琰是誰?我也不認得林殊”,他們都是極致純粹的人,他們也許永遠不可能也不打算互相說服,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坦誠相待,傾力扶持。

    夏冬與聶鋒相見的一剎那,夏冬的驚喜與心痛、聶鋒的欣慰與侷促不安,雖然沒有一句臺詞,卻展露無遺。隨著兩人緊緊相擁,背景音樂從壓抑委婉逐漸轉為“351766 162233”的主題旋律,開朗坦蕩,代表他們之間不是小兒女的卿卿我我,而是穿越生死永遠相伴的大愛,這一對疏闊女子豪情男兒,終將苦盡甘來。

    聽著藺晨再一次說出火寒毒的真相,看著聶鋒回想慘劇,梅長蘇感同身受。而他回憶起當年自己放棄了壽命,放棄了容貌,從此變成一個雪冤的符號之時,拆下臉上的繃帶、望著陌生的自己,那一刻是怎樣的煎熬,又是怎樣的決絕。

    面對蒙摯驚怒的責問與甄平的緘口不言,梅長蘇再一次情緒激動,他為故舊兄弟與身邊親人考慮了一切,但關愛自己的身體、撫平他們的關切,他已經做不到了;與夏冬聶鋒相呼應,郡主與梅長蘇之間正在經歷第二次煎熬。郡主第二次得知了更加殘酷的真相,而梅長蘇也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現了無力感,抓著她的手,卻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詞句。郡主還在期待,在下一個十年,兩人能夠長久地在一起,但她不願相信,自從選擇了這條道路,梅長蘇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放棄了作為普通人去愛的資格。

    梅長蘇與藺晨提到當年林帥行走江湖和老閣主結為摯友,不但點明瞭兩人關係的淵源、使當年老閣主救林殊更加合理,同時再結合靜妃說“我一直很喜歡楠樹”時幽遠的目光,這是在為靖王認出林殊做鋪墊。

    靜妃面對著未來的兒媳心滿意足,那份疼愛,倒和《偽裝者》裡大姐疼愛小少爺如出一轍。

    夏江即將在皇帝面前拆穿梅長蘇的身份,這是原著中沒有的情節,越貴妃也不再如原著中一蹶不振,這或許也是反派智商提高後掀起的最後一波狂潮了,十分期待。

    看到有人指責梅長蘇,說他的刻意隱瞞傷害了靖王,也耽誤了郡主,這也實在太玻璃心,大概是把自己代入了對方吧。梅長蘇最對得起的是七萬忠魂,最對不起的是自己,在這中間,他難免會對不起誰,但也一直在維護著別人,而他的維護方式,就是隱瞞自己的身份讓他在意也在意他的人儘量不為他擔心,同時關閉了自己的心,讓自己儘量不再陷於雪冤之外的任何情感糾葛。即使在此過程中別人因為認出了他而為他牽掛,但他始終是被動的,固然顯得冷漠,但他已經主觀客觀都做出了不傷害別人的最大努力,至於別人認出他、愛護他擔心他,他已經無能為力了。此外所謂梅長蘇利用自己的友人,也實在可笑。他的雪冤,也是他的志同道合者共同的目標,沒有先後產生之分,難道他在報私仇?他雪冤後主動放棄了身份,他對靖王說,“我是你背後的陰影,待你發光,我便消失”,難道是在利用他人獲取利益?梅長蘇,早就不把自己當做一個“人”了,他只願意作為一個七萬忠魂的符號,將自己在雪冤路上全部燃盡,同時儘量地保全親人,至於給他們更多的情感上的撫慰,他已沒有任何精力了。

    49-50集:夏江指認梅長蘇就是林殊,這是一次完全無法預料的危機。最深藏不露的高公公已經自然而然地投靠了靜妃,劇中似乎也與當年的冤案有淵源,總是不動聲色地迴護。夏江利用皇帝的猜疑最後一搏。梅長蘇進殿時沉著鎮定,被扒衣服時依然不卑不亢,反擊夏江,“難道是我逼著他造反的嗎?!”這一句聲色俱厲,字字鏗鏘,咄咄逼人。以靖王的耿直性格,反而最能夠點破了夏江的陰謀,他對皇帝除隱瞞梅長蘇進京意圖之外,一切皆坦誠說出,反而降低了懷疑,也是所幸他並不知道梅長蘇的真實身份。他之所以敢忤逆父皇倒掉毒酒,也是因為他說出了皇帝所不敢言,年邁的老皇退讓了。皇帝說,你不要被他人利用,致使我們父子之間產生芥蒂。然而他不懂,靖王雪冤之執著,不需要任何人的利用,而這一切的芥蒂,都是皇帝親手種下的。

    郡主是藩王身份,可以說反,而以靖王和蒙摯之心,“反”字不是能輕易出口的,否則當年的祁王也就真成了逆犯。所以謀劃出兵主要表現郡主方面是正確的,靖王如果在勸郡主不要輕舉妄動時再明點幾句更好。

    此次對質之後,靖王終於知道了梅長蘇就是林殊。一路從皇宮走回東宮,大步流星,鏡頭放慢,穿插著對兩年來兩人交集的閃回鏡頭,靖王的豁然、感慨、急切,以及對自己未來的選擇更加堅定決心,全部表現出來。搶下毒酒和返回東宮兩場戲,靖王氣場終於爆發,相當感人(之前總覺得有所欠缺,比如“我知道”一段雖然語氣到位但表情稍弱,而在獵宮接受兵符臨危受命也沒有足夠顯出“江山社稷繫於一身”的篤定與自信)。

    跪在母親面前,他哭得痛心疾首,小殊和祁王是他十三年追求的全部支撐,而此時未到萬無一失之時,靜妃將期望、擔憂與囑託的千言萬語凝成一句話:“完成他的心願。那也是你的心願,我們所有人的心願。”這種認出方式與原著完全不同,目的仍然是提升反派的智商,整體觀感有優點也有不足:優點是矛盾衝突點也更有效;缺點是減少了靖王知道梅長蘇身份而梅長蘇不知情時對他的迴護。而情感糾纏的減少,既有提高佈局眼界的作用,卻也有一種遺憾。

    梅長蘇燒掉了沒用的最後兩個牌子,感嘆道,黨爭的噩夢該醒了。是的,全劇從頭至今所有黑暗的陰謀、骯髒的黨爭,到此時都該結束了,回想起來,十三年充斥著多少人的鮮血的這場噩夢,不也該醒了麼?

    沈追和蔡荃,代表了官場上兩種心態:圓融隨和與尖銳嚴苛,然而他們都沒有曲意逢迎,沒有貪汙納賄,沒有草菅人命,沒有不遵法度。在這樣的前提下,兩個人相反相成,正能在政務中形成一種良性的動態平衡。

    梅長蘇、藺晨、飛流的互動極具生活氣息,他們是最純粹透徹的三個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令人神傷的前塵糾葛,也只有在他們面前,梅長蘇第一次開懷大笑。

    梅長蘇對宮羽的“狠心”:“我越是給她希望,以後她就會越失望。”這樣無奈的選擇,最能看破一切的藺晨自然會理解。

    梅長蘇到天牢看望夏江,其實目的就是向他示威,告訴他滑族眼線已經全部除盡。他面對著夏江,全程狠辣霸氣、志得意滿,挑釁得毫不遮掩,真一雪前恥。最後他直視鏡頭的表現方式非常大膽,毫不弱於面前的老戲骨,有極強的碾壓感。

    51-52集:這兩集,梅長蘇毫不猶豫地做出了全劇最大的一次抉擇——放棄,生命和身份。“上天的公平,又豈是體現在一個人壽命的長短呢?”這句在原著中本是藺晨轉述的話,在劇中由梅長蘇親口說出。梅長蘇選擇的放棄,恰恰是另一種堅守,他親口說出,沒有長歌當哭,只是淡然、篤定,沒有人可以撼動。在靖王面前,他再一次強調不能恢復林殊的身份,有對史冊和人心的尊重,有對林殊的愧疚,還有對這個承載了太多的光明未來的無限期待。這個鏡頭頗具深意:

    全劇慣用的對稱構圖,以門和門外為背景,兩人對面而立,但站的位置並不相同,一個有明亮的外景襯出清晰的側影輪廓,另一個,卻以暗色的門為背景,輪廓比較模糊。這種構圖象徵著靖王即將大展宏圖,而梅長蘇則會永遠隱藏在陰影之中,湮沒於歷史的軌跡裡。尊重歷史的書寫,是整個作品中的一個重要母題,我有過一篇文章專門討論:#琅琊榜#的歷史意識。

    蕭景睿歷經磨難,終於得到了成長,當梅長蘇看到他不改赤子之心與仁恕之念,能夠更加清醒地認識到真相高於權威,同時也能夠理智地保護自己的母親時,不由欣慰地笑了。除了景睿,謝弼的成長也讓人刮目相看,或者說,從他敢以命懇求父親放過眾人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看到他不是一個圓滑世故、趨炎附勢之人。

    梅長蘇與靖王談罷事務,兩人終於有一個短暫的機會重新做回“小殊”和“水牛”了,靖王將“鴿子蛋”送給梅長蘇,此處雖然有過往片段的重現,卻並沒表現任何傷痛與感慨。對於這兩個人來說,從小到大朝夕相處、歷經戰火,兩年來共度難關,此時再多回憶都不必想,他們都沒有變,而鐵血沙場的男兒,也沒有意義再止不住地傷情落淚。這是電視劇比原著更大氣的一點,它削減了惆悵感傷,更多地直接展現堅強,以這種堅強喚起觀眾的共鳴,觀眾固然會為情節與命運感傷,但這種感傷卻有了一抹明亮的底色。

    飛流是最單純的孩子,他只想著和他的蘇哥哥在一起,他願意相信一切美好希望,相信“有你在,不死”……

    全劇最大的高潮“金殿呈冤”終於到來。緊鑼密鼓地籌備、嚴密謹慎地謀劃,華筵之下,暗流湧動,每個人之間的眼色都暗藏機鋒。長公主克服重重壓力,終於將塵封多年的驚天陰謀在朝堂之上群臣面前毫無保留地揭開,言辭簡練而句句見血,聲調鏗鏘激昂,頓挫有力,不論皇帝如何震怒,她都巋然不動,令人不得不敬畏。沒錯,這就和一年前她一人逼退巡防營和譽王一樣,她的良心與勇氣始終都沒有變。此時的背景音樂深沉悲壯,在“黑雲壓城城欲摧”之下,有翻江倒海的激憤,正義如岩漿在火山中滾動。

    53-54集:群情激憤,然而皇帝還在抗拒,終於靖王挺身而出,他扶起長公主,待所有人起身,堅決而平靜地說出一句“附議”;皇帝慌亂地轉向,目光充滿怨憤,而一向柔順如水的靜妃,此時的神情卻堅如磐石,凜然不可撼動;

    言侯在宗室中德高望重,與皇帝曾經私交極深,最後一刻言侯起身發話一錘定音,語調沒有憤慨,冰冷如鐵,令皇帝膽寒;皇帝終於注意到了梅長蘇,梅長蘇極力壓抑著憤怒還是爆發了,歷數當年林氏輔佐朝廷之功,激烈的追問連珠炮一般,絲毫不給皇帝喘息的時間,他本人說到動情處眼含熱淚,臺詞已帶顫音,身體也微微發抖,極有話劇感。皇帝從丹墀之上摔倒,CROWN落地,劍指梅長蘇被靖王擋住,眾叛親離的他只有披頭散髮,唸叨著“亂臣賊子”黯然走出金殿的鏡頭,顯得無比落寞:逆光下,往常富麗堂皇的宮殿有如廢棄之室一般蒼涼肅殺,皇帝的衣角被風輕輕吹起,屬於他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在後宮中,靜妃又一次抗衡皇帝。隨後梅長蘇單獨面見皇帝,剛進入殿內時面對皇帝執迷不悟的狂怒,卻是平靜而從容;說到祁王時,他痛心疾首,而皇帝看到真相,卻是無比的懷疑與恐懼;梅長蘇慷慨陳詞“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皇帝自知無法辯駁,仍然色厲內荏不敢承認;梅長蘇對皇帝的“永遠不許以林殊身份回到朝堂”的詰難毫不猶豫地痛快答應令皇帝無比詫異,他永遠無法理解那樣的一個世界;梅長蘇說到死生不復相見,冷酷決絕,此時“皇權不可侵”的一張紙被戳破,皇帝軟弱地承認自己“被小人矇騙”,最終對著梅長蘇離去的背影,向他辜負過的所有逝者頹然跪下,流淚回憶曾經的美好,痛悔萬分。“你還記得嗎?”梅長蘇沒忘,但皇帝忘了。梅長蘇聽到皇帝傾訴親情時也忍不住動情,望著遠方嚥下淚水,卻再也沒有回頭。他們之間的血脈沒有斷,然而終究已經只剩下血海深仇了。

    林氏祠堂重新建起,梅長蘇一直心念的“徹底平反昭雪”終於到來,可劫後餘生面目全非的他,不知如何面對父母的亡魂。

    祠堂森嚴肅穆,滿滿一面牆的林氏牌位,顯示著家族世代忠良,歷史的沉重令人幾乎無法呼吸。梅長蘇跪下行大喪之禮,叩首之後,鏡頭轉為遠景,只有遮擋在白燭後面模糊的身影,和極其微弱的抽泣聲,卻能看到梅長蘇痛哭時,孱弱的脊背在顫抖。祁王一系、林氏一族、七萬忠魂,所有人的清白,十三年全部壓在他身上,如今終於有以報答他們,但失去的一切都再也回不來了

    梅長蘇出征前,與藺晨爆發了激烈的爭執——為了讓林殊復活三個月,他甘願終結梅長蘇,藺晨難得地動怒,而梅長蘇竭盡全力地爭取,甚至在懇求:“可我還是赤焰軍的少帥林殊!”“我要回去,那才是屬於我的地方!”喊得氣息發顫,青筋暴起。

    他最後一次任性了,任性得卻如此無奈,“我要回去”,如同他的遺願,當他說“如果你認識了林殊,一定不會失望”時,他驕傲地笑了。藺晨看似淡漠絕情,轉身離去,卻撂下一句話“等我有了軍職,還請梅將軍收我做個親兵”,為了這份靈魂共融的友情,他願意生死追隨。郡主臨行前向飛流傾訴。飛流聽不懂,但他的純潔永遠能給人寬慰。郡主問“你聽懂了嗎”,他點點頭,郡主笑著自言自語“你懂什麼”,飛流抬頭望著他,目光是嬰兒般的天真。郡主這句反問雖然為這段增添了些許幽默,但飛流這樣的“呆萌”很有可能讓人齣戲。可喜的是,飛流的神情有“呆萌”卻不失沉靜,給人的感覺是“我雖然聽不懂,但我可以感同身受”,這種情緒使他的神情完全沒有破壞當時溫暖而又感傷的氛圍,令人驚喜。梅長蘇換上戎裝,整體氣質都改變了,有當年少帥的意氣風發,卻不再毛躁張揚,而多了因為飽經滄桑帶來的端莊沉穩,極具主帥的風度。從郡主得知他只剩三個月,直到在出徵前永別,兩人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小兒女之態,他們既然懂得相互的追求,又不能改變命運的安排,又何必再糾纏傷感、削了士氣呢。梅長蘇留下最後一句話,“此生一諾,來世必踐”,然後在《赤血長殷》歌聲中策馬遠去。他身邊的隊伍中,有忠誠勇武的蒙摯,有最值得信賴的飛流,有情願陪他走到最後的藺晨,有逐漸成長為國家棟梁的景睿和豫津,有默默痴情卻能顧全大局的宮羽姑娘……得在這千秋情義中做回林殊,埋骨於梅嶺,何嘗不是幸事。仍然在音樂中,靖王在京城得知梅長蘇死訊後揭下林殊牌位上的紅布,郡主在前線收到宮羽送信後對著“吾妹霓凰親啟”落淚,兩邊鏡頭交叉進行,同時穿插兩人分別的回憶,給這種側面描寫的中心人物去世以足夠的鋪排渲染,最後,紅布輕輕飄落在地,那在劫難後又頑強堅持了十三年的生命,也終於在他當年浴火重生的地方凋零。靖王的反應與小說中“抄寫陣亡者名單,每次抄到最後都痛哭不能自已”相比情感不夠外露,但“紅布”的細節也十分動人。與小說相同的“最後三個月留白”,和片尾曲“風起”與“雲散”之間八小節的歌詞留白,完全呼應在一起。

    靖王登基了,宮牆之內的風從來就沒有停下。他揮筆題下“長林軍”這三個沉重的大字後,神情堅毅肅穆而充滿對未來的期許——他定不負那給予他未來的人。

    27天,終於把這篇分集劇評寫完了!也許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期待一部劇,苦等九個月,其中前五個月都是在漫無目的地等待公佈播出時間;它並不完美,但也許很難再有一部作品,來自一篇精彩的小說,被一個良心的團隊看中,挑選了恰當的演員,每一個人都用心地完成,超水平地發揮……這樣的等待,有一次就足夠了。

    觀劇的時候,由於太熟悉小說、太期待精彩,第一遍看總是十分緊張,生怕哪一個關鍵的段落處理不當,影響了全劇的表達。而看完之後,我不由放下了擔憂,因為每一個人物的表演都令我驚喜,絕大多數改編的情節都超越了原著。最擔心的情節——梅長蘇的抉擇,高度尊重了原著,並且結尾的節奏始終沒有與全劇脫節,既沒有草草收場,也沒有肆意煽情,整個作品的主題得以完整表達出來。

    這個作品主要關注三個空間:朝堂,江湖,還有作為朝堂延伸的戰場。朝堂的正面是濟世救國的責任,反面是陰暗詭譎的政治鬥爭;江湖的正面是義薄雲天的豪情,反面是盲目的刀光劍影;戰場是一個理想化的空間,它的正面將朝堂與江湖的正面結合在一起,而如果說有反面,那就是過分的單純耿介而不懂得變通收斂。在作品中,江湖是模糊化的大背景,朝堂是主要的活動舞臺,而正面描寫極少的戰場則是核心價值——赤子之心的追求與歸宿。這三個空間價值的碰撞,就是全劇各種矛盾的淵源,而它們的相互關係與地位,就是全劇主題的構建方式。

    與這三個空間相對應,主人公擁有三種身份、三種屬性,它們動態地構成了這個人物。林殊屬於戰場,象徵英烈與忠誠;梅長蘇屬於江湖,象徵灑脫與傲然;蘇哲屬於朝堂,象徵陰謀與智慧。在劇中,他的江湖屬性較原著有所減弱,而整個劇的氛圍也是更偏重於“廟堂之高”,用剋制的語言、莊重的鏡頭與沉穩的色彩,表達傳統價值追求者那種渾厚濃烈的情義與至死不渝的執著。

    這個作品是悲劇嗎?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是,但這種悲劇沒有撕裂般的悲愴,反而對於所有人物來說最圓滿的結局,並且給予大家一個最有生命力的、值得憧憬的未來。我們為主人公的死亡、為其他人失去了他而悲傷,但同時我們為他最終的抉擇而感到欣慰與欽佩、為他創造的未來抱有期待,那才是作品希望達到的目的。

    赤子之心,永生不息。

  • 5 # 華語思錄

    《琅琊榜》是根據海宴同名小說改編的大型古裝傳奇電視劇,由孔笙導演,此劇以扶持明君、平反昭雪冤案、振興山河為主題,敘述了麒麟才子梅長蘇憑著絕倫的才冠,拖著弱不禁風的身軀撥開重重迷霧,智勇雙全,見招拆招,使得多年冤案昭雪,新君得以扶持!梅長蘇在國仇家恨、兄弟情義的漩渦中奏出了“江左梅郎”赤子之心下的一曲慷慨悲歌!胡歌飾演的梅長蘇氣質清新、容顏雅緻,儘管有一個病體但非常正氣,充滿Sunny味!這個人物他塑造的有血有肉,特別的豐滿,不愧為琅琊公子榜首!其中演員劉濤、王凱、黃維德、陳龍、靳東、劉敏濤、丁勇岱等演員演技精湛!點贊!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誰來接力科創龍頭市北高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