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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史海拾遺

    筆者認為,評判“硬碰硬”,最科學的指標就是傷亡人數。以此為標準的話,斯大林格勒戰役無疑是人類歷史上最“硬碰硬”的戰役,斯大林格勒戰役是二戰中最為慘烈的一次大戰,甚至也是人類歷史上最慘烈的大戰。雙方的主要指揮官分別是保盧斯和朱可夫。

    斯大林格勒戰役從1942年6月28日打響,至1943年2月2日結束,共歷時199天。斯大林格勒戰役可以分為兩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42年7月至11月,此階段為蘇軍戰略防禦階段,這一階段蘇軍的戰鬥極為艱苦,蘇軍調動了一切可以調動的防禦力量來抵擋德軍的瘋狂進攻。7月,斯大林釋出227號命令——“不準後退一步”。

    德第6集團軍的一位軍官在《進軍斯大林格勒》一書中寫到:“敵我為爭奪每一座房屋、水塔、鐵路,甚至為爭奪一堵牆、一個地下室和一堆瓦礫都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其激烈程度是前所未有的。”

    第二個階段是42年11月到次年2月,蘇軍進入戰略反攻階段。抵擋住德軍的瘋狂進攻後,蘇軍開始組織大規模的反攻,僅43年,德軍被俘9萬人,33萬被圍德軍被全殲。

    整個斯大林格勒戰役具體的傷亡數字一直沒有準確的統計,據蘇軍資料,蘇軍47萬餘人戰死,65萬餘人受傷或被俘,這個數字不包括平民的傷亡,而平民的傷亡絕對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因為僅在德軍攻入市區的短短一週,就屠殺了4萬多平民。鑑於蘇軍在傷亡統計中歷來喜歡將傷亡數字粉飾一下,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蘇軍的實際傷亡人數應該不止112萬(不包括平民)。而德軍為首的法西斯軍隊,共傷亡150萬餘人,損失3500輛坦克,12000門各式大炮,1400多架飛機。德軍第六集團軍幾乎全滅,第四裝甲集團軍大部被殲滅,二十多個師直接從戰鬥序列中撤掉番號。

    就雙方戰損情況來看,比一戰著名的“凡爾登絞肉機”傷亡人數還要更大。

    在如此大規模的集團軍的較量中,許多我們熟知的戰術戰法都宣告失效,就是正面硬碰硬的拼裝備、拼犧牲、拼意志。

  • 2 # 青煙月子

    硬碰硬的戰役很多,比如垓下之戰,涿鹿之戰,長平之戰,鉅鹿之戰,潘陽湖之戰等等。

    今天說一下漢中之戰,戰鬥雙方劉備——曹操。

    三國時期,戰爭頻繁。各國間的角逐可以說是鬥智鬥勇,很多的豪強猛將就是在這個時候嶄露頭角的。當時有很多大戰的名字,被史記記載流傳千史,被人們所銘記。赤壁之戰、官渡之戰等,更是赫赫有名。但是三國最空前絕後的一場戰役,卻是漢中之戰,因為在這場戰役中,雙方主力傾巢而出,完全就是硬碰硬,比赤壁之戰更加激烈。

    劉備對於益州,早就志在必得了。從軍事戰略上來說,他希望自己能早日收復益州。那麼他首先要攻打的,就是作為益州屏障的漢中了。沒有了漢中作為益州的屏障,那麼大半個益州也已經是被他收入囊中了。所以,劉備對於這次漢中的戰役異常看中,幾乎是將能用的人都派上了,軍中主力傾巢而出。曹操也深知這場戰爭,對劉備來說意義重大。為了這一場戰役,曹軍也可以說是傾巢而出了。派遣了夏侯淵、曹休、曹真等大將,他們都是有著資深經歷的帶軍將領,都有過鐵打的戰績。而曹操本人,更是作為參軍指揮作戰,為振奮軍心,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 。這也看來,這場戰役的雙方完全就是硬碰硬,沒有一點投機取巧,全靠實力說話。而劉備這邊,更是派出了四名虎將。在謀士方面,當時還有著劉備頗為器重的法正,還有黃璇、諸葛亮等,他們作為劉備的頂級軍師,都加入了這場絕世空前的戰役當中,時刻準備著為主公出謀劃策,管理戰爭後方。同時,張飛、趙雲等大將軍也不例外,他們領兵如神,衝鋒陷陣。兩軍的後備資源,也是非常的周全謹密。因為這場仗不同於官渡之戰和赤壁之戰,他們並沒有運用到火攻,或者水利,他們是運用戰術,和兩方的騎兵,雙方對打的結果。而在這場漢中之戰之中,劉備大敗曹操。曹操還損失了夏侯淵這名大將,可以說是損失慘重了。三國最空前絕後的一場戰役,雙方主力傾巢而出,完全就是硬碰硬。這時候的劉備,可以說是到達了權力的頂峰。繼打下了漢中之後,他就等於擁有了荊州,益州和漢中三個地方。他離自己興復漢室的願望,也是越來越近了。可惜的是,可能因為這是雙方真槍實戰的戰役,並沒有頗為出格之事,在歷史上的記載並不是很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場戰役,兩軍都是動真格了的。

  • 3 # 有趣的墨子間詁

    明清松錦戰役,洪承疇對皇太極,雙方都是當時一流的軍事家。洪承疇在兵馬排程,眼光,作戰部署,指揮方面肯定是一流的,皇太極更是有“用兵如神,所向有功”的評價,雖然都有吹捧之嫌,但是不妨礙他們的光環。

    此戰即為明清第二次主力決戰。主力會戰部分已經用粗體(本文月份皆採用農曆)。

    崇禎十三年,這時個清方日益壯大,要想進取天下的願望也日益增強。從現實來看,在東面北韓已經稱臣,皇太極可以調集北韓軍幫其作戰,在西面成功擊敗察哈爾部林丹汗,崇禎七年夏秋之際,林丹汗死於青海大草灘,統一漠南蒙古,同時對明朝攻勢又大有收穫,前後四次親率或派人率軍繞道入侵明朝劫掠,獲取大量人口,牲畜及財寶。在國內緩和矛盾,加強集權,收納漢軍,整訓軍隊,國力日益壯大。所謂“建州之強,先並南北關(南關為王臺,北關即葉赫,貝勒金臺計),次並三十六家、吉囊諸部,東降北韓,西收插漢,自鴨綠江,抵賀蘭山塞外,皆隸屬其版圖。”,後金乃及清朝一步步崛起。

    反觀明朝,在崇禎十一年國內局勢本來稍微穩定,但是隨著清兵入關劫掠,內部農民軍再度燃起,張獻忠部在崇禎十二年五月初九日再度起義,五月三十日,羅汝才等人響應,六月加徵的所謂能“稍抑兼併”練餉更是激化了社會矛盾,驅民為盜,剿餉也是延期……而明朝朝廷腐敗,文臣貪汙,武將怕死,在兩線作戰中明朝形勢日益惡化。

    清方入取中原,需要選擇道路,從現實來看,取道山海關進入內地是最方便的,但是這一帶被明軍佔據,明朝在關外佈置防線,在天啟六年正月,努爾哈赤曾率五六萬大軍攻擊寧遠,沒有攻克,之後在天啟七年的寧錦戰役,明軍仍舊憑城固守,皇太極率領後金軍傷亡甚重。從當時的情況看,後金徹底攻取天下的時機是不成熟的。於是皇太極改變策略,開始繞道入關,(且彼山海關、錦州防守甚堅,徒勞我師,攻之何益?惟當深入內地,攻其無備城邑可也。)之後雖然率軍或派人前往寧,錦等處不過以牽制或者襲擾為主。然而繞道入關雖然給明朝不斷帶來重大打擊,但是清軍由於始終無法佔領關外乃及山海關,所以清朝內部開始意識到:‘“年來我兵內入,累次破城獲捷,而不得坐守其地者,皆因關門阻隔,首尾難顧,是以得其城而不能保。開闢之策必先取路山海。”而“關門未開,蓋以關外之八城未得耳”。

    關於如何攻取山海關,主要不外幾種意見。一種建議直取山海關,從海上乘船載兵繞到山海關後,另一路從路上進攻,然後內外夾攻一舉拿下山海關,這一派認為攻取山海關那麼明朝寧,錦防線不攻自破,如果逐城爭奪,那麼損耗(無論是時間,精力,還是物力)肯定大。問題是,清軍乘舟時被明軍水師阻攔怎麼辦?就算不被阻攔,肯定被發現吧?那麼明軍往山海關增兵怎麼辦?就算不增兵,憑藉運過去的兵力果能達到內外夾攻的成效?就算成功了,中間還有寧遠,錦州一帶阻隔,也守不住啊。“爾等動以航海取山東,攻山海關為言。航海多險,攻堅易傷,是以空言相賺,不啻為敵計耳。兵事無藉爾言,惟朕與諸貝勒有過,當極言耳。”

    然後一種建議直取北京,擷取通州,天津通向北京的糧道,圍困北京,或者直接猛攻拿下北京,那麼山海關的明軍及關外明軍不戰自降,河北傳檄而定,相當於一個斬首計劃,如果能攻破京城並且俘虜重臣,甚至皇帝,那麼對於明朝是個極大的打擊。為此還鬧過笑話,崇德三年(崇禎十一年)九月,不知哪來的訊息,有人“聞崇禎已崩,幼主臨朝,內戚專政,大臣無一定之見,官民值惶懼之秋”,於是建議“先取北京,捉獲幼主”,並擔憂“幼主南遷”。。。。

    還有,派遣士兵屯住在靠近明朝寧,錦處,擴地屯田,讓彼不得耕種,逼退明軍,循序漸進,直到攻克山海關,沒有多大風險。

    這三種策略,皇太極聽這群漢官叨叨多年了,皇太極沒有實施可能是不想浪費軍力,畢竟當時雙方力量對比還是很懸殊的,後金(清)兵經不起挫折。

    崇禎十三年,正月,督查院參政祖可法,張存仁,理事官馬國柱,雷興等人聯名獻計。方法無外乎三種,第一種,刺心之策,“直搗燕京,割據河北”。攻取條件:北京大都是客處之人,如果截斷他們通州,天津運向北京的糧道,截斷北京西山的煤道,那麼北京不能像明軍守大淩河城一樣持久消耗,那麼北京易得。第二種,斷喉之策,山海關是連線關外明軍和關內的喉嚨,如果能攻取山海關,那麼關外等城陷於絕境,唾手可得。攻取條件:山海關是“久不經戰之地”,內部都是西南一帶的客兵,“攻取甚易”如果截斷北京西門的煤道,截斷鐵場堡的柴道,“困取甚易”。第三種,剪重枝伐美樹之策,清兵屯駐廣寧,“逼臨寧錦門戶”。攻取條件:清軍在廣寧屯種,那麼明軍“耕種自廢,難以圖存”,於是錦州的明軍會撤回寧遠,寧遠的明軍回撤回山海關……(寧錦防線就完了。)

    從後來的史實證明,皇太極選取了最後一種。因此據《聖武紀》記載:“上以大軍屢入塞,不得明尺寸地,皆由山海關阻隔,而欲取關,非先取關外四城不可。”

    三月,一支清兵來到了義州,他們開墾荒地,襲擾錦州明軍的屯種,並開始一步步向錦州靠近……這場一開始為爭奪錦州開始的戰役最終變為明清雙方的生死決戰。這支清軍由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為右翼主帥,多羅貝勒多鐸為左翼主帥。他們前往義州開墾荒地,修築城池,目的是“令明山海關外寧,錦地方不得耕種”,首先明朝又到受擊的就是錦州。

    (“塔山”、“杏山”,雖然地名裡有山字,但當地並沒有山)

    洪承疇崇禎十二年擔任薊遼總督之後抽練精兵,也就是所謂的“選銳集餉”、造火器,試圖加強明朝的邊防。崇禎十三年三月,崇禎撤回各地鎮守、分守、監視太監,掣肘已去。

    錦州的守將是祖大壽,先不提他個人對明朝的忠誠度如何,光提一下個人利益方面,祖家超級富有,而且是個將門家族,當地名望很大,在投降後獻出的財寶更是令不少人瞠目結舌。與其聯姻的吳家也是擁有土地廣佈,關內還有大片土地屬於他們,很大程度上避免了他輕易投敵的風險。北韓世子曾觀看過祖大壽和祖大樂的故居“窮極奢華”,不禁感嘆:“中國則雖處至尊,不能如是其華者”,他掌握明朝數萬軍隊,又有家丁數千人,明軍在遼東的大小將領有不少是祖字開頭,如:“祖大樂”“祖大弼”……其“族黨甚強,且據錦州”,而且又有擊敗過清兵的經驗,這種情況下肯定死守錦州為上。錦州是明軍防禦重點,明朝政府也決不會坐視錦州失陷,因此清軍肯定想要拿下錦州肯定是要費不少功夫。不過,作為一方前鋒將領,在戰亂之餘仍有心思斂寶,佔田,修築美宅,真是何等從容……

    (祖大壽及其諸兄弟和夏承德的獻寶:珊瑚樹、琥珀、珊瑚、珍珠等數珠、珠箍、珠花、沉香、玉帶、赤金首飾、玉壺、玉、犀,玻璃、瑪瑙、金銀等杯盤、各種銀器、貂、猞狸、狐、豹、天馬皮等裘、蟒倭素緞,紗、羅、綢、褐、氆氌、羢毯、蟒衣、緞紗羅衣、黃金、白金、紅氈帳房、雕鞍、弓面鵰翎、虎豹皮、琉璃燈、角燈、磁器、櫃箱、椅杌、床、轎、鍍金盔甲、苗刀等物。皇太極照例不納,再三要求下,只拿了一,二件。)

    早在崇禎十二年末,明軍就發現清兵“狡窺關外各鎮”,據宣大總督張福臻的上疏,去年就聽說冬天清軍就建造紅夷大炮六十門,從蒙古喀喇沁部買來一萬匹好馬,在國內招募一千名“善梯者”。皇太極又命令北韓輸米一萬包,限於四月二十五日到達大,小淩河口,以供軍需,然後再出水師五千人助戰。北韓人派出船一百一十五艘,兵五千人,到三山島,遭風,損壞三艘,還有三艘並人飄到了明境,被明軍俘虜,到達旅順口到北口信,二十五艘被礁石弄壞了,又有三艘被明朝俘虜,明軍發兵船三十八艘前去,經過激戰,一艘船被奪走,二十五艘在路上又損壞了,只剩下五十二艘到達蓋州,不能前進,表示要從陸路前行…皇太極:“老實說,你們真的沒有通敵嗎?”(今爾等在道,遷延歲月,託言三舟漂入明境,暗通訊息,及見明之兵船,不即迎敵,乃諉於過載,退避不前,豈非私與名人通謀而然耶?)這件事是不是故意的有待追究,不過北韓人心向明朝,“受制於清國”到是真的。

    清方舉動引起明軍注意

    舉例一些明軍對清軍動向的報告

    四月二十三日,據前鋒右營副將祖澤遠塘報。二十一日午時(11時-13時)明軍分哨“至祝家山登高瞭見達賊從石家堡迤至臧家堡聯絡下營數處,牲畜無數等情。”本月二十四日午時分,“有亮馬山臺接東山臺烽火”,已經時明軍到青石板臺發現“達賊馬步不知其數,約有一二千餘騎攻圍茶業山寺上下齊打大炮”,未時(13-15)分,又分哨又發現:“雞冠山瞭見奴賊在戚家堡聯絡下營七個,帳房無數,馬十數群在西比牧放,各處架樑,奴賊甚眾”

    祖澤遠在四月二十八日派出五名哨兵去茶業山寺檢視“奴賊攻圍情形”,五月初二日回來報告:“四月二十九日子時(23:00~01:00),哨至蓮花山被瞭山達賊趨散,至初一日找尋一處,已時,哨至雞冠山瞭見圍攻茶業山寺,達賊千餘騎拉紅夷大炮七位,日每攻打又見在戚家堡南山平臺下營八個,內有一大營,周圍每一面約二里路長,各山嶺俱有達賊架樑等情”,前鋒中營夏成德塘報:“本月(五月)初二日未時,據董永功報:發現四五百達賊騎至廣寧城南下營,又“起營又走”

    崇禎認為:“日報關外狡奴屯義州耕牧,且遊騎四出攻掠大窺廣寧蓄謀叵測,深屬可憂”,五月初七日,崇禎鼓勵祖大壽,“祖帥夙負忠勇,兼饒膽略,即奴虜聞之,莫不心懼,今奴屯義州,正該鎮相機出奇,大建奇功之日”,有讓“籌事宜著各督撫鎮道簡切面奏,方望有嘉謀勝算入告我”

    遼東巡撫方一藻上疏說:當年他查得“義州為前鋒,門戶形格勢禁,足以制奴西窺”於是請求復修義州,但是不料竟然“往復商略,馴致延期,因遂中止,微臣三疏俱在”,現在過了三年“奴突擁眾為屯牧之舉”,我之前認為遼東局面義州是必爭之地,現在看來不幸言中。“奴馬步騎約數萬,廣,義一帶堡,奴騎雲擾蜂屯,日驅窮夷難民伐樹木,闢草萊,時以銳騎嘗我,擾我,逼我處臥榻之側,肆其豕突狼奔之志,設謀最狡,下手極毒”而他和新任巡撫丘仰民,祖大壽,劉肇基,吳三桂等商量,提到“四月十二日,奴賊分犯松錦,我兵出城衝擊,旋事宵奔,十五日,復窺錦城,鎮臣祖大壽躬率各營將領迎頭撲砍,奴迄不敢近城,窺搶海運,且所在堅壁清野,一無所掠,亦足以見防禦佈置之一端”還認為:“兵機變幻靡恆”,應該長思。“今奴屯義州,實出下策。千里饋糧,士無宿飽,其失一。志驕意滿,力疲馬乏,其失二。地屬新墾,究如石田,其失三。曠日持久,瑕隙易生,其失四”認為應該密會三鎮,檄調遼鎮敢戰將領挑選馬步銳卒約會師期,吳三桂等統馬步急趨松山,劉肇基等急趨杏山,用張犄角,前鋒祖大壽“相機撓之,驚之,剪之,驕之,逼之。乘其驕惰,三鎮出其不意,攻奴中堅,用彰聲搗”。丘仰民坐守鎮城,用固根本,洪承疇統標銳數千出駐前屯,聯絡各處。同時希望崇禎皇帝大力支援前線作戰

    劉肇基上疏,提到“奴屯義州幾及一月不進不退,不掠不攻”,探哨回報清兵“開墾種田,往來山中採取木植,一面蓋房一面耕食,其為久據之計無疑。且以哨馬時擾松錦,斷我樵蘇,又以遊騎突海隅,梗我糧道,其為久困之計無疑”至於他的方法無外乎“使彼退無所掠,進不能攻。奴雖往來換班,自苦疲於奔命,我乘彼其疲而合擊之”。崇禎批覆:“據奏,籌畫方略知道了,劉肇基著用心防援,以遏夷氛……”

    清軍採取虛實結合的辦法,揚言要入侵三協及泛海進攻山東,此前清軍繞道入侵關內時,需要派兵前去牽制關外明軍,使其難以調兵入關,即“朕(皇太極)親率大軍,兩至寧錦等處,原非為攻城池也,蓋欲牽制彼兵,使其東西疲於奔命,首尾不得顧,我西征將士,得以從容直搗中原耳。”此時清軍雖在義州屯田,但是明軍不得不提防他處,崇禎即認為:“奴既運載西行,定有別犯狡謀,薊鎮東中西三協,並山海關內外臺牆城堡尤當加意慎防。”因此下令明軍嚴防,“以匹馬不入為功”。兵科給事中宣國柱提到:“(清兵計劃)八城可攻,則攻八城:三協可闖,則闖三協。

    清軍屯田,不僅要面對來自錦州城內明軍的不斷騷擾,並且要不斷拔除錦州城外明軍的據點,正如明朝官員所說:“邊外墩臺,晝夜狠攻,欲絕我傳烽之路”,而明軍“絕頂高臺,炮箭俱備”“城上精兵大炮,即刻馳援”,“四酋親督二萬帶勁兵,西洋炮十餘,火藥亦搬運數萬,扼我西路,阻我烽火”。松杏一帶的明軍“一聞炮響”便出擊,又讓農民聞烽早為收割,“萬不致資盜糧也”。五月初九日,劉肇基已選發馬步官兵四千一百一十八員名,加上之前車營右營官軍一千八百餘名,共五千九百二十餘員名,自前屯趨赴杏山。

    明朝兵科給事中宣國柱上疏:“皇上召對說要“滅奴雪恥”,但是“奴著著皆先於我,我著著皆落於奴”,所以想要滅奴雪恥,實屬不易。奴是靠騎射放牧為生,現在擅自設帳為居,伐樹造房耐寒不耐暑,而現在他們不避暑,那麼出計劃的人“肯定皆中國叛附之人也”,奴之為此皆以安置。”同時指責方一藻,祖大壽說他們“但以塘報了事”,“某處達騎數百下營幾個而不聞作何堵剿,某處攻國王碑(錦州東北二十里),某日攻茶業山而不聞作何救援,同時他對局勢表示悲觀,”日復一日,轉眼秋高,萬一奴生勢長逼處門庭怎麼辦?(五月十一日)。

    祖大壽上疏,他也認為“奴遠離巢穴,千里饋糧,日疲採種,雖橫實驕,而我集大眾乘未備決機大創,滅此朝食,奴實自處輕進取敗之道也”,然而他也提出“必須馬步選銳五萬計”,遼東兵力未足七萬,其中守兵四萬,各城尚有鄉兵,能挑選戰兵三萬、松山,塔山,錦州,杏山一共才不足四千匹馬,騾駝只有七百餘頭只,其中不堪用的十分之三。計算所有能用於作戰的馬只有六千餘匹,必須增加五六千匹馬,從中,東二協增調馬步一萬五千屯前屯,五千屯寧遠。而錦州存糧一共九千餘石,松山杏山猶有萬餘,只能支撐五六兩月,而六月份尚支有未足者,若舊糧止足供一月耳,這怎麼能夠足量供給外援的兵馬呢?所以希望援兵自己先準備運兩月的糧草到松錦之間。反正如果想要大幹一場的話,就必須戰兵戰馬五萬不可。(十三日)

    方一藻:“洪承疇已經派出一萬五千戰兵了,加上關外三萬戰兵,已經接近五萬了,如果再增調一萬馬步的話,我恐怕奴乘機西進三協,而且西協官兵也斷不可抽調,不然調大軍以貽內地之虛也,至於馬匹,我也很著急,我已經在督促了” 最後當然是“部議馬少,不果”(就是馬少,有什麼辦法?)糧草方面,請求“以兩鎮之兵計數,先運兩月米於松,錦,杏之間,一城挨送一城”,不會很困難的。最後崇禎判斷:兩協官兵不用調發,馬匹快點派官員去買,糧草就按照方一藻方案。

    五月初八日,宣大總督張福臻提出:“三協有警,則督鎮提兵內入以援,宣,雲有警,則昌,保各扼關隘以拒,為援仍相機漸進也。”崇禎同意。之後崇禎為了激勵,賞賜洪承疇,方一藻,朱國棟,丘民仰,祖大壽,馬科,吳三桂,劉肇基,曹變蛟等人。

    四月二十九日,皇太極前去巡視前線,五月初五日,五月十三日到達義州北,各官來迎,十五日“閱視建造房屋處”。錦州外圍的戰鬥正在進行。

    茶葉山和蔡家樓是明軍“緊要傳烽之地”,明軍利用墩臺可以瞭解清軍動向,相機出動,對於清軍來說是阻礙其圍困錦州的據點。據當地住民高守伏說:“從四月十八日開始,清軍用紅夷(衣)大炮八位,鳥槍無數,每日攻打,張天伏等四名臺丁和山上的住僧用火器死守,清軍傷亡許多,於是將水路堵住,然後用大炮轟擊,臺丁及住僧還剩下三十餘名無奈上山頂,約半夜間偷走”。茶葉山陷落。崇禎得知茶葉山陷落:“祖大壽罰俸祿一年,祖大樂降職一級,以後還有這等漫不救應,即從重處理。”

    蔡家樓後來也被奪取。明軍對蔡家樓防禦頗為重視,明軍恐“軍少臺孤”,又派遣前鋒右營紅旗島奈等十二名明軍,加上十副盔甲,四匹馬,火藥,槍箭等支援,五月初九日,清兵認為“蔡家臺烽火嚴明”,於是在亮馬山南北列陣與明軍相持,午後,清軍用大炮擊打,然後四面攻擊,祖大壽猜測“此係誘我軍”於是“堅壁不動”,然後派出偵探,發現清兵大炮轟擊的聲音“至脫不絕”。據之後臺丁,探哨情報:黎明,清兵四面合圍進攻,明軍用槍炮,用箭矢逼退清兵,又用火藥噴燒,四面互為接應,清軍稍微撤退,清兵用牛車六輛,內裝大炮六位,四面架高衝打,又有披紅甲的清兵約四五百騎,用刀背亂打,命令前面的清兵狠攻(督戰隊?),明軍垛口被清軍擊倒,炮身過熱,於是用水洗,然後填入火藥,並且立誓死守,用槍炮擊打至裂,包藥亂擲,明軍多有中箭者,至晚,“垛口盡壞,臺身亦裂,無有遮攔”,二更,清軍進行出擊,明軍火藥,箭矢,槍炮都用完了,於是執短刀和木杆對抗,蔡家樓失陷。五名臺丁,四名戰死:協防明軍十二名,重傷一名(初十日,明軍前去收屍時發現“惟蕭成功尚有生氣”,據其說他只是“重傷昏暈”,整個戰鬥過程是他報告的。),得脫回一名。崇禎:“蔡家樓既然是傳烽緊要地,奴(清兵)進攻為什麼沒有救援以導致力竭臺潰?該將聯絡哨防何在?然後優恤傷亡軍士,欽此。”(後面每每上報某處失守都是這樣批覆,就不提了)

    五月二十二日,皇太極率領八旗護軍,騎兵向錦州進發,到達錦州東五里,命令漢軍用紅夷(衣)大炮攻擊,擊破明軍墩臺。引誘錦州明軍出城並將其殲滅。二十五日,皇太極命令軍士於錦州城外五里列陣,漢軍用炮攻擊錦州城外亮馬山臺,擊死明軍六人,餘下十三人投降,清軍盡刈錦州城東隅禾稼。二十七日,皇太極率領八旗護軍,騎兵,漢兵佈陣在錦州城北,刈附近禾稼,令漢軍舉炮攻城(多半沒有攻下)。二十八日,派遣軍士刈錦州城西禾稼。至此,清兵將明軍在錦州城東,城北,城西屯種的莊稼部分收割,並且墩臺被不斷拔除,明軍危矣。這對於明軍來說無疑是很危險的訊號,因為據祖大壽在五月十九日的報告:“錦舊存之米止供一月有餘,而豆不足一月之飼”,於是崇禎督促天津星夜起運將糧草送入錦州。

    松杏一帶也在發生戰鬥

    十七日,蒙古多羅特部落蘇班和阿巴代之前投靠明朝,在杏山五里外墩臺居住,這時候他們派人告訴皇太極:“情願歸降”,皇太極於是派出濟爾哈朗,多羅貝勒多鐸,郡王阿達禮,多羅貝勒羅洛,固山貝勒博洛等率護軍一千五百名(明朝方記載,或如吳三桂稱:“有明盔明甲奴賊一萬五千餘騎”,或說“萬餘”)前去迎接,十七日夜,明軍城北長嶺山墩臺明軍發現清軍動向,報告給分練劉肇基總兵,濟爾哈朗過錦州城南,到達杏山一帶,皇太極指示:“你們是去迎接蒙古部落,不必多帶從役,敵人發現我軍兵寡,一定會來拒戰,可分一旗兵為前,中,後三隊,前隊接戰,中,後兩隊陸續接應”清兵成功接應後返回,明軍早有裝備,沿城佈陣,明方稱清兵“五千餘騎,深至西頭臺”,劉肇基統帥官兵應敵,清兵回至五道嶺一帶紮營,十八日,時團練吳三桂從松山馳援(三千人左右),又有前鋒鎮祖大壽派遣戴明,崔士傺,吳汝介等帶領兵馬飛馳(七百人)一同合營,逼近清兵。清兵還擊,清軍濟爾哈朗將清兵分隊,為“數十股”衝擊明軍,明軍刻意“不許割級”,進行衝擊。據《國榷》記載:戰鬥中,吳三桂被清軍包圍,劉肇基將其救出,明軍損失千人左右,然殺傷相當。清方記載當然是:“大敗敵兵”“報捷”。明方吳三桂則表示:“與敵血戰,大獲全勝” 。

    兵科都給事中張縉彥對局勢持擔憂態度,他指出:清兵盤踞義州,戚家堡一帶逍遙耕作放牧,“我錦寧之兵曾未敢出城一步,發敵一矢”。迄今兩月,茶葉山,蔡家碑臺等處,我兵本可派偏師救援,可是……,現在的塘報的情報有如夢猜,祖大壽“夙負重望,臥榻有戎”,但是現在“畏敵如虎”,不感到羞愧和諷刺嗎?吳三桂的智勇被稱讚,劉肇基“新銳初試”,到現在“未見衝突一陣”,又怎麼堪當敢戰的名聲呢?(此時朝廷還不知道17,18日的作戰),現在你們都說“相機剿”,請問又有什麼驅賊剿賊的機會呢?只不過把去(指放棄圍困錦州)或不去的決定權交給清兵罷了,希望諸臣早圖預籌。

    .五月三十日,皇太極結束巡查,返回瀋陽。

    六月,皇太極派和碩睿親王多爾袞,和碩鄭親王豪格,多羅平安貝勒杜度,多羅饒餘貝勒阿巴泰前去替代濟爾哈朗等。他們加大了力度,據明軍情報,清軍在二十三日到達義州。二十七日,祖大壽召集諸將開會,討論敵情,要求諸將設法多方堵剿,同時洪承疇,丘民仰提醒祖大壽:“虜換班,氣倍銳,宜戒嚴”於是派出部隊出城遠近,設伏兵提備,讓人巡視檢查火器,觀測敵情,下令固守城池,同時設下預備隊,以便接應排程。清兵進行一次試探性進攻,被明軍擊退。二十九日,明軍得到重要情報,一名從瀋陽逃回的漢人供稱:皇太極在六月十六日回到瀋陽,十五日發兵一萬,固山三名,帶領牛錄無數,每牛錄車三輛,每一輛裝載米二石。十七日或十八日左右,派發披甲兵,因為杏山上陣損失,所以只將弱兵弱馬換回,其餘精壯仍舊留守,而且義州房子已經蓋完,作工的清軍與木匠近日都回到了家,同時本年正月,二月,有清兵往赴東北邊採取木料,到蓋州城打造船隻三百支。

    可能由於戰爭壓力過大,方一藻病入膏肓,有時“竟日昏迷,不省人事,”,有時又徹夜呼喊,達旦不休,“神魂顛倒,語言煩亂”……反正實在無法繼續工作。根據調查,情況屬實,回部休養,丘民仰代替。

    在七月份。

    初二日,在松山的部分部隊奉祖大壽命令,與清軍發生接觸戰,各有得失。

    六日,清軍收割錦州城西的莊稼,明軍率領步兵由城西北出戰,槍炮併發,清兵分作三隊出擊,將明軍擊敗。同時埋伏在杏山的清兵截獲了祖大壽想給寧遠的信,錦州城內有五名蒙古騎兵,一名蒙古步兵來投。清軍繼而攻克錦州城西的九座墩臺及小淩河西岸的兩座墩臺,俘虜明軍四十餘名,騾一頭。(皇太極看到信中明軍呼清軍為“賊”,相當生氣……)。

    七月初七日,清軍用紅衣大炮六位攻打壯鎮臺,臺兵用槍炮火藥還擊,據明軍觀測,當晚瞭臺垛口好像都被打亂。壯鎮臺失陷,臺兵八名不知生死。初五日辰時(七時至九時),祖大壽"聞松山烽炮甚急",派出人打探,得知清軍在攻打松山城,又截斷松山西道,祖大壽認為“隱若誘我兵東趨”“必分精騎逼錦城”,又得到杏山都司雷時陛塘報清兵“出杏山邊外者,或暗從西繞東,而乘我不意,其各隘須設兵截剿”,祖大壽於是派出部隊打伏擊,取得小勝。初八日,吳三桂出擊想要偷襲鑲藍旗駐地,被清軍哨卒發現,兩軍黑夜廝殺,第二天發現明軍九人被殺死,馬也損失十匹。清兵被迫移營,而仍以為是錦州明軍出城偷襲。十一日,洪承疇率兵到達杏山,調馬科率部作戰,清兵對明軍發動進攻,擊敗明軍取得小勝利。

    ………………………………………………之後戰況不計,反正據明史說:“七月(曹變蛟)與援剿總兵左光先、山海總兵馬科、寧遠總兵吳三桂、遼東總兵劉肇基,遇大清兵於黃土臺及松山、杏山,互有殺傷。大清兵退屯義州。”

    總之,這段時間,清兵加緊出擊,試圖收縮包圍圈,而明軍則四處騷擾,明朝寄希望於祖大壽與松,杏一帶洪承疇統帥的明軍相互配合逼退清軍。雙方並沒有進行主力決戰的意圖,清軍試圖圍困錦州進而奪取錦州,明軍則認為“錦州,松山當虜首衝,先運糧石入城,以固根本,為當前第一要務”,經過運輸,在九月份明軍的報告中,錦州糧食已經足以支撐至崇禎十四年三月,松山糧食足以支撐到崇禎十四年二月,並且還在加運。鑑於清軍已經暫時撤回義州,洪承疇想讓馬科,左光先,曹變蛟的部隊入關修整,吳三桂,劉肇基往來杏山,松山之間,作進兵狀。

    由於在九月的作戰中,“肇基軍稍卻。”,洪承疇甄別諸將,認為劉肇基短於排程,讓王廷臣代替他。在九月初九日的戰鬥中,除去一些明軍戰報的華麗辭藻,有一竄資料可能說明了原因。吳三桂,劉肇基,祖大樂以及其他的一些人列陣於黃土臺,派人誘敵,和清兵發生激戰,過程很複雜,出現了一定的傷亡,據明朝稱其為得利。吳三桂部陣亡軍士162名,馬匹損失168匹,傷者245名。劉肇基部陣亡千總一名,把總二名,陣亡軍士869名,傷者291名,損失馬匹86匹,祖大樂部陣亡陣亡把總1名,軍士99名,傷者64名。對於劉肇基部,崇禎尤其生氣,“該鎮折將三員,損兵八百餘名,止獲一級,謬以捷聞”讓有關部門調查是否屬實。劉肇基在此戰的表現情況據前線戰報實在不如所願,平時不聞整練,戰時沒有能審時度勢,抓住戰機。此戰洪承疇得到一個經驗:“遼東馬兵驍勁”,而西兵馬兵不如遼東兵驍勁,但是步騎配合得好。同時洪指出明軍一種現象:“倘官兵避敵不戰,便不至於傷亡,官兵既迎敵大戰,又不敢以傷亡為端,故傷亡數目,戰陣中時,有隱多報少,掩敗為勝之弊”,

    此戰處理情況是:劉肇基革職,充為事官:吳,祖二人各降職二級,戴罪立功。

    左光先是一名勇敢的將軍,“與賊(農民軍)角陝西,功最多”,以其年老,洪承疇讓白廣恩代替他。

    兵部不同意洪的修整方略,他們認為清兵雖然暫時撤退,但是他們還在義州一帶,明軍進兵之數尚為單薄,來春敵情叵測,應該調集宣府,大同,密雲,保定的部隊,加上洪承疇手下標兵,山海關及遼東地區的部隊,合計十五萬,方可成剿。洪承疇贊同,並表示,行間兵數,多多益善,但是,應該先算好一年的糧草,然後才能集合各路總兵,才能避免出現飢餓的情況。崇禎同意,讓有關部門迅速籌辦,經過多方商量,最終決定,合新舊兵十萬,馬四萬,騾一萬,出兵之時為十三萬。這一年,明朝情況可謂艱難,九月張獻忠以走制敵戰略成功,將楊嗣昌率領的明軍大部牽制,在十二月"李自成自湖廣走河南,饑民附之,連陷宜陽、永寧,殺萬安王採崿,陷偃師,勢大熾。”,“兩畿、山東、河南、山、陝旱蝗,人相食。”

    清軍始終無法真正圍困錦州,如十四年正月初二日,初三兩日,明軍決定借“新年過節,出其不意”,初六日,將一萬六千石糧食由吳三桂押運,於初七日送至錦州,初八日,空車返回,一路上暢通無阻,遲至初九日,清軍方才發覺,於是出兵截攔。當然,明軍不是每次都這麼順利的,根據明方戰報,他們運的糧食曾經被清軍奪取過。而在十三年十二月,張存仁分析明軍至今還能堅守錦州原因,指出:“必我軍圍困不嚴,得偷運糗糧接濟”提出一系列措施,試圖加緊攻勢。

    十四年三月

    皇太極命鄭親王濟爾哈朗為錦州前線點指揮,跟著他有阿濟格,多鐸,阿達禮,羅洛宏等人。據從清兵境地逃回漢人提供的情報,明軍得知清軍在二月份已經派遣相當強大的軍事力量前來助戰,“於二月內,隨營趕車運糧來,不知車數,亦不知兵數,所來馬步夷兵甚多,每歇宿有三十餘處大營,小營更難細數”,又說:“親見車載大紅夷三十位,小炮亦難細數,又隨帶鐵鍬等項甚多,石總兵(石廷柱)帶領,盡入義州城內,相隨叛將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等眾,後邊四酋都來了”這個情報真假參合,有可信之處,但是大多我相信都是道聽途說,如耿仲明,孔有德,尚可喜等人四月處五日才到,至於皇太極到達前線更是天方夜譚。

    先前多爾袞圍困錦州,原來皇太極讓他“由遠漸近,圍逼錦州以困之”,達到“使敵人內不得出,外不得入,周防無隙”,然而多爾袞果然沒有做到,他遠離錦州三十里駐營,私自同意每牛錄甲兵三人還家一次,還同意過每牛錄甲兵五人還家一次,每旗章京一員還家一次。這種做法當然使得皇太極十分生氣,“今離城遠駐,敵必多運糧草入城,彼此相持,稽延月日,何時能得錦州耶?”。皇太極“竟日未解(調和或高興)”。於是又乘著發兵更番之期,派人質問,多爾袞詭辯說:“兵力有餘”,“舊處青草食盡”,被皇太極駁回,認為“此皆巧飾之辭”。從某個方面來看,明軍“每四出哨役,務令設法暗將野草焚燒”,使清兵“無牧不能持久”的戰略有一定道理,根據祖大壽的報告,在崇禎十三年十一月因為這個緣故清兵曾“離錦昌北行”

    為了嚴肅軍紀,皇太極下令以“不能防塞之罪”,免去多爾袞的職務,降為郡王,罰銀一萬兩,奪兩牛錄戶口。豪格降為郡王,罰銀八千兩,奪兩牛錄戶口,其餘阿巴泰,杜度等人也被懲罰。同時讓北韓國派人率兵千人,廝卒百人,馬一千一百五十五匹,往助圍困錦州,這部分人,不是臨場虛放大炮就是放炮不中,需要清軍督戰就是了(不過據說北韓人自己的記載,在清兵督戰下,被迫發炮,戰績不錯就是了)。而且加上露宿,得病而死者頗多。早在崇德二年,皇太極給祖大壽寫了一封勸降信(chaofengxin)中提到:“朕觀北韓之兵,雖無馬上之能,然不違法度,長於步戰槍炮,以攻取城池,大為有用”,以及後來對北韓國王:“爾北韓素善鳥槍”,雖有吹捧之嫌,但可見皇太極對北韓兵戰鬥力還是抱有一定期待。

    張存仁本明寧遠副將,與總兵祖大壽同守大淩河城,後大淩河一戰,由於明軍決策集團的失誤和人事更換問題,作戰計劃一變再變和部分將領的膽怯無能,明軍慘敗,張存仁隨著祖大壽投降。祖大壽逃回去了,可是他還留著,為皇太極重用。他在崇禎十三年十二月的分析中,他指出:“臣料城之必得,必其內蒙古有變。倘無此事,則城之得也,亦無定期”。其認為錦州城內“遼兵少,而西兵多”,其判斷明軍無戀戰之心,一旦有一人帶箭入城,“必起遁走之心”(可以說低估明軍決心了)。

    濟爾哈朗等人採取更嚴密的封鎖,試圖將錦州徹底圍死,清軍挖壕溝,沿壕修築垛口,兩旗之間,又各修築長壕,靠近城的地方派遣巡卒哨探。據明軍觀察:清軍內打柵木,外挑壕塹,水洩不通,人影斷絕",清兵距離錦州五六里下營,精銳騎兵環繞松山城,“勢雖困錦,實乃伺松”

    蒙古兵見清軍佈陣嚴整,都十分害怕,於是壯著膽子向清軍問話:“你們圍困有什麼用呢?我城中糧食可以吃二,三年”。清軍的回答是:“無論二,三年,縱有四年的糧草,甚至五年的糧草,到五年後,那麼還有什麼吃的?”。這次談話成為蒙古兵叛變的導火線,城內的蒙古兵把守外城,當時諾木齊把守東門,吳巴什把守南門,他們和一幫蒙古兵準備投降,與濟爾哈朗取得聯絡,約定三月二十七日行動,要求清兵接應。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相當叛徒,其中一個想去報告給祖大壽,就已經被提早偷偷殺了。不過這件事還是被祖大壽在知道了,二十四日,祖大壽整兵以待,等到天黑派出副將,遊記各一名想要用計抓拿諾木齊等人,也被發覺,於是蒙古兵提早起事。蒙古兵爭執兵器和明軍原有守城部隊作戰,濟爾哈朗,多鐸得知動靜,相繼到達城下策應,蒙古兵縋繩城下,後金軍援繩而上,明軍招架不住,敗入內城。諾木齊,塔布囊,吳巴什等人攜帶蒙古男子一千五百七十三人,漢人男子一百三十九人,婦女幼童二千六百五十五人。這部分蒙古兵的投降給祖大壽提了個醒:蒙古兵不可信。於是失去外城後,派遣明軍監督蒙古兵,結果不太理想:“而蒙古之出城投虜者甚多”。正如張存仁在崇禎十三年四月十一日的上疏提到:“況伊(指祖大壽)所素持者,蒙古耳。數年以來,蒙古多慕聖化來歸,彼必疑而防之。防之嚴則思離,離則思變”。

    如果蒙古兵知道, 二十二日,明軍援錦部隊“兵馬五萬”“盡發東行”,二十六日進發松山,和清兵在黃土臺一帶戰鬥,估計可能會好一點。二十六日的戰鬥中,洪承疇“親臨排程”和清兵大戰,根據明朝方面表示“挫虜狂鋒”“軍聲業已稍振”。在三月份,薊遼總督洪承疇帶著東協總兵曹變蛟,援剿總兵白廣恩,寧遠總兵吳三桂及遼東總兵王廷臣達到松山後,認為明軍“兵將寡不足御”,於是請調集宣府總兵楊國柱,大同總兵王樸,山海關總兵馬科,密雲總兵唐通,並主張抽調練兵七萬。崇禎皇帝命令兵部調集

    由於錦州被圍困,“聲援斷絕”“塘報不通”,明軍在四月初一日左右才得知這個情報,經過判斷:“若然,則錦州已岌岌可危矣”。

    四月初二日,皇太極派遣阿哈尼堪,索爾果,東果羅,車克等率領每牛錄兵五人趕赴錦州幫助濟爾哈朗,加大對錦州的圍困力度。初五日,又派孔有德,尚可喜率本部人馬去錦州支援。

    初二日,濟爾哈朗上報,得知本來已經前進到松山,杏山一帶的明軍主力“俱已撤還”。清軍一時不清楚明軍動向,有的說明軍屯駐在寧遠,有的說已經過了寧遠,關於撤回原因,清軍認為明軍是想要牧馬,造箭,徐圖後舉,並且同時害怕清軍去高橋截斷明軍歸路。

    崇禎當然很生氣:“錦州望救甚切,應援豈容刻緩,據報馬步齊回寧遠,是何意見?”表示要追究責。總之“面見危機,何以不救?”,表示救援程序如在拖延,將要治罪。丘民仰回覆:“兵馬五萬”,“柴草萬分艱難”,由於清軍實行蹂躡,前鋒各城“兵炊馬食根株不留”,導致明軍糧草不足,供給苦難,然後指出松山,杏山只是彈丸一堡,城外又沒有村落,明軍在野地宿營,又很難找到食物,實在艱辛了,所以留下車兵,步兵留守在杏山城,塔山城,其餘馬兵調回寧遠,這並不避敵,而現在我們計程車兵修整完畢,可以再度出發,前面提到的問題都解決了,我親自催督寧前道餉司用海舟轉運,四月中旬,青草漸漸茂盛,馬匹可以吃草了,所以本月(四月)十六日,十七日我和洪承疇督師前進,一定能解圍錦州。崇禎:“知道了,糧草一定要接濟好,以免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

    四月份,在二十五日,明軍和清兵之間發生一場接觸戰,此戰明軍約六萬人,清兵人數約二,三萬左右,清軍步兵於乳峰山上,兩萬騎兵於東西石門,明軍此時士氣較為高昂,於是從東西兩側直攻乳峰山近處墩臺,受到清軍步兵由“上從下擊”,明軍“從下仰攻,最難著力”,清軍抵抗的很頑強,於高處放炮,錦州城內祖大壽部出城於南門擺陣聲援,登山明軍見已成夾擊之勢,於清兵攻擊相持。清軍出動東西石門七,八千騎兵突擊,清軍稍微撤退,洪承疇派白廣恩部馬兵堵住東西石門的清兵,明軍用炮二十位飛赴東山發炮,清軍見明軍“馬營炮少”用紅衣大炮三十位轟擊明軍,打了幾百炮,東西兩面夾擊明軍,明軍發炮還擊,其中明軍有炮彈經過洪承疇檢驗的四百多顆,沒有經過檢驗的不知其數,明軍各營兵心鎮定,堅持作戰,知道下午17-19時,清軍撤退,明軍也撤兵回營。此戰明軍“馬步兵拒戰尤猛”,因此獲利,據洪承疇上報:吳三桂斬獲功多,王樸“百方鼓勵,精神一新”,白廣恩堵截用力,楊國柱,馬科,王廷臣部兵雖激發直前,但是斬獲無多,曹變蛟在東西石門一帶指揮不周,由於銳於攻山,步兵損失頗多,疏忽堵截東西石門的清兵,而馬兵尚能保證步兵“不至甚為決裂”。明方統計:共陣亡官軍七百三十八人,重輕傷者七百九十三人,馬匹騾子損失達六百五十七匹,共斬精壯奴首二十五顆(斬首數不等於殺敵數),生擒披甲奴賊夷一名。洪承疇表示:“解圍有望”

    五月,洪承疇為了探明清軍虛實,命總兵楊國柱率領一支精兵,深入到松山境內,被濟爾哈朗發現,於是“令右翼兵擊之失利,山頂立寨兩紅旗、鑲藍旗三旗營動,為敵所奪”,另外四旗擺牙喇兵等與明軍交戰,“人馬中傷者甚眾”。皇太極認為“右翼山營被奪,損傷士卒,皆鄭親王指揮失律之故”,將濟爾哈朗去職,又由多爾袞接替前線總指揮。錦州城內有一名小兵出城向洪承疇報告情況:“城內粟足支半年,第乏薪耳” ,同時將祖大壽的話傳出“宜以車營逼之,毋輕戰”。此時洪承疇率兵數萬等待明朝援兵,崇禎皇帝擔憂戰事,於是派問陳新甲:“計安出?”,陳新甲和侍郎吳牲,總督傅宗龍商議,請求派人和洪承疇當面商量,有十可憂,上從之。於是派職方郎張若麒往。

    在六月份,發生了一件令清軍很丟人的事,祖大壽派出步兵出戰,“左翼三旗騎兵避敵勿敢擊,鄂羅塞臣與同官阿桑喜率擺牙喇兵直前奮擊,大壽乃引去。”出現這這種事情,按照正常人思路應該追究領導責任,但是,多爾袞和豪格顯然是講義氣的好領導,部下有過失,當然有隱瞞一下,於是“肅親王豪格庇三旗之未戰者,睿親王多爾袞和之,使誡鄂羅塞臣毋言戰勝皆出擺牙喇兵,亦毋言戰時未見騎兵,功罪置勿論。”……

    明軍在松山石門與清軍作戰,清軍“其鋒稍挫”。明軍對於如何解圍錦州有著不同意見,兵部尚書陳新甲屢次陳述敵情,力主速戰,他計劃:一路出兵塔山,趨大勝堡(在今遼寧凌海市西北),攻擊清軍西北:一路出杏山,抄錦昌堡,攻擊清軍北面,一路出兵松山,渡小淩河,攻擊清軍東面,主力軍出兵松山攻擊清軍南面。陳新甲“以才能著”,明史稱其“雅有才,曉邊事”。

    有人可能覺得這是薩爾滸大戰計劃的翻版,但是我是個軍盲,暫且分享一下不同意見。首先戰略目標不同,此次戰役明軍只需要解圍錦州即可,並不是要消滅清軍主力,只要打通松山和錦州之間聯絡,明軍可以運輸大量糧草入錦,那麼清軍的圍困就失去意義,單從一路進兵可能被集中兵力堵住,反而救援不及,此時分兵,清兵恐難以面對多方面攻擊,以其包圍錦州,是很難抽出並集中兵力來逐一擊破明軍,而明軍面對清軍這種情況,反而可能發揮己方兵力優勢,況且錦州城內還有祖大壽協助,內外夾攻之下,解圍錦州未必不可。當然,這是個理想情況下的計劃,感覺很難成功,缺點早已被指出:以明軍的視角,此時洪承疇雖然統領八鎮兵,僅有白廣恩,馬科,吳三桂敢於作戰,其餘五個總兵可以合兵一處,如果分兵,這三個總兵只能被分出去,而每一路都眾寡不敵,而且正軍誰為先鋒?兵分勢弱。正如淮海戰役時邱清泉兵團的參謀長李漢萍給邱清泉救援黃百韜兵團的兩個方案,一個方案是從潘塘鎮迂迴,一個是正面攻擊解放軍阻擊陣地。而且,李漢萍很明確的告訴邱清泉,迂迴潘塘鎮成功機率較大,但有一定風險,容易被解放軍分割包圍,正面攻擊雖然效率低,但比較安全,沒什麼風險。

    洪承疇於是請求“且戰且守”:“久持松,杏,以資轉餉,且錦守頗固,未易撼動,若敵再越今秋,不但敵窮,即北韓亦窮,此可守而後可戰之策也。今本兵議戰,安敢遷延,但恐專輸為限,鞭長莫及,國體攸關,不若稍待,使彼自困之為得也。”從現實來看這無疑是穩妥之策,崇禎皇帝表示贊同。但是陳新甲不以為然,執前議,職方郎中張若麒為人急躁輕率喜事,看見明軍取得一兩場小勝就說錦州之圍可立解,以朝廷諸官也認為:“兵多餉艱”,於是陳新甲寫信給洪承疇:“最近接到三協的報告,說敵人又想要進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們將內外交困,勢莫可支,閣下出關,用兵一年多了,耗費餉銀數十萬,而錦州之圍至今未解,內地又受困,那時閣下不進山海關,那麼三協虛單,如果往遼西,那麼寶山空返,用什麼來報答皇上的聖明呢?用什麼來向朝中的文武大臣道歉呢?主憂臣辱,想必閣下清涼之夜也會有所不安吧”洪承疇已經被陳新甲刺激,又接到崇禎密令:“刻期進兵”,想必感受必定不好。陳新甲又派前任綏德知縣馬紹愉為兵部職方主事,出關贊畫,張若麒,馬紹愉兩人如知己相逢,一起上報:“我兵可戰”,於是洪承疇的持久之策被廢除。既然已經定下速戰速決,在朝廷督促之下,洪承疇“念祖大壽被圍久,乃議急救錦州。”於七月二十六日誓師出兵救援錦州,洪承疇自率六萬軍先行,餘軍後繼,將糧草集中在寧遠和筆架山,至松山城集合。

    此時明軍其他邊境地區兵力不足,如大同總兵王樸"選銳東征",大同兵力不足,而且由於明朝財政困難,大同鎮兵馬拖欠餉達三十餘月,明軍“刮樹皮,剪草根”。此時根據"東奴西犯有據",請求"撤回大帥,以排程戰守機宜"不過這次請求被崇禎否決,大同是明軍防禦的一個重點,所謂“藩封重鎮”,可見明朝東西交困。被清方西犯流言誤導,也是朝廷催戰的一個重要原因。同時十四年發生了不少事,

    《孫子兵法》雲:“敗兵先戰而求勝”。是指失敗的軍隊總是沒有能尋找戰勝敵人的條件而企圖憑藉僥倖擊敗敵人,明朝決策集團一方面因為國用不足,加之被流言誤導催戰,導致明軍無法進行穩妥的戰略,同時讓前線將領感受過多的壓力,這點在後來作戰中體現出來。

    十四年明朝過得很不好,正月,李自成陷河南,福王常洵遇害,二月,張獻忠陷襄陽,襄王翊銘、貴陽王常法並遇害,張獻忠盡獲城中兵器、餉銀,三月,楊嗣昌死了。四月,丁啟睿督師剿賊,不肯解開封之圍,跑到南陽荒山野嶺挖野菜度日,六月,山東、河南、浙江、湖廣旱蝗,山東寇起。大廈將傾。

    二十八日, 洪承疇進軍,抵達松山,見清軍屯駐在乳峰山東側,在命令明軍半夜登上乳峰山西側與清軍形成爭勢,乳峰山距離錦州五六里,與錦州明軍炮石相應,明軍進攻,又進攻東西石門以分清軍之勢,明軍立車營,環以木城,對清軍形成兩面夾擊之勢。據多爾袞後來說:“洪軍門於南山向北放炮,祖大壽從城頭向南放炮,我兵存身無地,神器實為兇險。”。原來,西虜(蒙古人),遼人從逃出對洪承疇說:“聽說清兵今秋得不到錦州,就要商議撤兵,因為北韓提供的糧食吃盡,騎兵每天吃二頓飯,而步兵只能每天吃一頓飯,清兵痛苦糧餉供應過少,散佈流言說要入侵三協。”雖不知真假如何,但洪承疇根據想稍微等待一下,觀察情況,陳新甲聽信張若麒和馬紹愉等人建議,催促作戰。

    二十九日,總兵楊國柱攻擊西石門,率軍先行,“陷伏中。”時楊國柱立營未定,清兵四面呼降,國柱嘆息,對他手下說:“此吾兄子昔年殉難處也,吾獨為降將軍乎!”於是率軍突圍,奮力格鬥,不幸中矢墮馬,戰死沙場。

    他的兄子名叫楊振,崇禎十二年二月,清兵發兵數萬,圍攻送山城,松山城只有三千人,巡撫方一藻商議遣兵救援,諸將莫敢應。唯獨副將楊振請行,至呂洪山遭遇埋伏,全軍覆沒。楊振被活抓,清兵派遣他去松山城勸降。“未至裡許,踞地南向坐,語從官李祿曰:‘為我告城中人堅守,援軍即日至矣。’祿詣城下致振語,城中守益堅。振、祿皆被殺。事聞,命優恤”。後來,由於清兵指揮接連失誤,松山城守將金國鳳防禦頗固,遼東派往關內的精銳部隊也陸續出關,清軍無奈只得撤回。

    頗為有趣的是,崇禎十二年十月,清兵進攻寧遠,金國鳳憤恨將士怯弱無為,於是帶領親丁數十人出北山岡鏖戰,矢盡力竭與兩個兒子一起陣亡。洪承疇見此上疏提到,金國鳳能夠憑藉三千兵馬固守松山,並不是因為他的才能優秀,是因為“以事權專,號令一,而人心肅也。”,當他擢任大將,掌握明軍萬人,但是卻丟掉性命,不是他沒有才能,而是“由營伍紛紜,號令難施,而人心不一也。”,因此他希望“凡遇警守城,及統兵出戰,惟總兵官令是聽。庶軍心齊肅,戰守有資,所繫於封疆甚大。”崇禎表示贊同,可是啊,正是由於朝中意見不同,皇帝搖擺不定,又派張若麒,馬紹愉及一班監軍來到戰場指手畫腳,前線指揮官的意見卻得不到透過,這樣下去,情況才會一天比一天糟糕。是啊,天啟六年寧遠大捷,朝臣總結原因就有“委任專,事權一”,那麼老老實實交給袁崇煥去幹就行了,可是天啟皇帝不是鑑於所謂:“文武不合,欺隱朝廷”派出內臣監軍?正如孫傳庭於崇禎十五年出潼關的一番話,表示了這種悲哀:“奈何乎!吾固知往而不返也。然大丈夫豈能再對獄吏乎!”,孫傳庭兵新募,計守潼關,積蓄力量反擊農民軍,可是崇禎皇帝催逼出戰,士大夫言其玩寇,遂出兵,大敗。可見軍權貴專的道理,松山戰敗後,南京山西道御史米壽就提到:張若麒“本不知兵”,“挾兵曹之勢,收督臣之權,縱心指揮……督臣始無可為矣”“一味催戰,視國事如兒戲,驅死地如恐後”等。

    八月初二日

    多爾袞率清軍“直衝漢陣,不利而退,清人兵馬死傷甚眾”,清兵誤衝入明軍車營,明軍炮大發,據《國榷》記載:明軍斬得清軍首級一百零三顆,殺固山,牛錄等將官二十餘人,由於楊國柱戰死,於是讓李輔明代替楊國柱統帥兵馬。祖大壽得知明軍主力將至,帶領步兵分三路突圍,擊破清軍兩重包圍,在最後一重被清軍擊退。明軍失去一次會合的機會。

    初六日,皇太極收到多爾袞,豪格等人奏報說:“明國會集各省兵來對抗我軍,我軍擊敗其三營,獲馬五百五十匹,敵兵來者甚眾”等,皇太極指示多爾袞“敵人若來侵犯,王等可相機擊之,不來,切勿輕動,各當固守汛地”又派固山額真英俄爾岱等率每牛錄十人馳援。

    八日,清兵攻擊明軍西側,被明軍擊退,第二天清軍再次進攻,又被擊退。然後明軍分兵兩路進攻西石門,總兵王樸戰敗,各將俱沮。十日,明軍稍捷,或許是由於明軍銳氣難當,又或者接受到了皇太極指示,清軍從此不再出戰。這時催戰派馬紹愉對洪承疇說:“應該乘著銳氣出奇兵進攻清兵,可以壯錦,不要等到老憨(皇太極)到”,反正主張“速解錦州之圍”,洪承疇不納,除了持重的思想外,想必內心對這位一味陳述“我兵可戰”的官員很不滿吧。長嶺山從塔山逶迤至錦州一帶,延長到松山城的右面,大同監軍張鬥見明軍如長蛇從塔山一直往北直至松山,蜿蜒盤旋,而重兵屯於松山,有頭重尾輕之失,擔憂說:“應該派遣一支軍隊在長嶺山,防止其抄我後路”,洪承疇不納,並且說:“我十二年老督師,若書生,何知”言外之意即你們這些不懂軍事的傢伙,管的有點多了。

    到十一日,皇太極再次收到多爾袞報告說:“敵軍實眾,乞遣和碩鄭親王率兵一半前往,協力拒敵”,皇太極即下令各部兵馬集結在盛京(今瀋陽),“悉索沈中之丁”,又徵召“年十五以上”的男子奔赴戰場,值得明軍慶幸的是皇太極鼻血流的嚴重,於是緩了三天。直到十四日鼻血仍未止,於是親統大軍於十四日辰時(7時至9時)出撫近門。這一天,明軍進攻東,西石門失利。

    這段時間明軍無論是在士氣,兵力,裝備方面都佔有優勢,在明軍數倍兵力的攻擊下,清兵遭遇的損失頗大,據北韓人說:"自春徂夏,清國大將三人降,二人戰死",皇太極聽說戰報後曾“憂憤嘔血”。

    甚至此時清軍高階將官都有打退堂鼓的想法,濟爾哈朗,阿濟格,多鐸“明知洪軍門十三萬兵來援,竟急走還。”,豪格,多爾袞“遠營林中”,皇太極對此“明知而故宥”,多爾袞本人因前線作戰的事“勞心焦思”“體弱精疲”。得知前線不利,瀋陽的人面有憂色,明軍"駸駸有勝勢"。然而明軍主力即使有壓倒性的優勢,但在乳峰山一帶被清軍拖住,即不能解救錦州,更無法消滅多爾袞,豪格等人的部隊,清軍主力又即將到達,形勢對明軍來說已顯不利。如果明軍能夠在清軍主力到來之前全力進攻擊破清軍包圍的話,那麼清軍無可為矣。

    十七日,明軍再次出擊,稍捷,斬十三級。與此同時,皇太極正馳往戰場,他鼓勵諸王說:“朕只是害怕敵人聽說朕親自前往,將要偷偷逃跑罷了,倘若蒙上天眷顧,敵兵不逃,朕一定讓你們擊敗明軍,像縱犬逐獸一般容易,不致勞苦也。”阿濟格和多鐸請求黃太極徐行,皇太極反駁道:“行軍致勝利在神速,朕如有翼可飛,即當飛去”於是晝夜遄發,將抵松山,在十九日到達錦州城北的戚家堡,佔據長嶺山,聲言圍困松山,明軍不為所動,清兵於是掘壕溝,指日之間壕深八尺,廣丈餘,圍困三重,由於明軍無所作為,反困於內。當然,此時的明軍在松山一帶屯集了十餘萬大軍,兵力雄厚,驍將雲集,擁有大量火器,洪承疇排程有方,同時明軍又在松山一帶挖壕築垣,清兵想要吃掉這股援軍可不容易,而且如果清方損失過大,那麼即使拿下錦州,消滅明朝援兵,將來也很難進取中原了。

    關於如何消滅明朝援兵,在七月二十三日漢軍固山額真石廷柱就曾經提到“明援兵從寧遠至松山,帶來行糧不過六七日,若少挫其鋒,勢必速退,或猶豫數日,亦必託言討行糧而去,我軍伺其回時,添兵暗伏高橋,擇狹隘之處,鑿壕截擊,仍撥錦州勁兵尾其後,如此前後夾攻,糗糧不給,進退無路,安知彼之援兵,不為我之降眾也。”同時他看出“今伊(洪承疇)被命援錦州,出於萬不得已,雖在松山妄張聲勢,實明國法度逼迫,並非才能出眾,踴躍赴義之人也。如祖總兵一失,洪承疇各總兵俱無所倚恃,縱得逃回,不過東市就誅而已”。

    皇太極原想駐兵高橋徹底切斷明軍後路,而多爾袞認為:“觀察明軍人數眾多,臣等之前率領士兵圍困錦州,累經攻戰,微有損傷,如再速戰,恐力不及。皇上屯兵高橋,倘若敵兵被我軍所迫,協力死戰,萬一有所失,為之奈何?皇上如果要想從高橋來援的話,也一定要等到勝負少分之時,現在如果暫時駐紮在松山和杏山之間,那麼於臣等大有益處”皇太極答應了。皇太極由錦州城西繞道進至松杏之間,立營於松山城南面,皇太極登上某處山峰,看到洪承疇佈陣嚴整,嘆曰:“人言承疇善用兵,信然。宜我諸將憚之也。“橫窺洪(指洪承疇)陣久之,見大眾集前,後隊頗弱,猛省曰:此陣有前權而無後守,可破也”。而明軍方面“俄聞我太宗文皇帝親臨督陣,諸將大懼。”此時的明軍自八月初二日,經過連連衝戰,未能奏凱,於是“不敢撤兵”。像洪承疇等人,都是被逼出戰,導致主力大軍置於“孤危之地”,戰鬥意志自然不強,這時又出現這種情況,撤兵害怕崇禎皇帝,陳新甲等人訓斥,向前又不得解圍,想必內心之苦悶無以復加。“隨著會戰的進展,如果退卻受到的威脅越來越大,而且預備隊已經大大消耗,已經不足以開啟新局面,那麼,除了聽天由命和有秩序地退卻以外,就沒有別的出路了。在這種情況下,長時間地耽擱就會使他陷入潰敗、甚至覆滅的危險。”(《戰爭論》)多爾袞主張製造雲梯攻城,皇太極拒絕,主張等待明軍糧盡。

    二十日,皇太極陳兵松山和杏山之間,橫截大路,從王寶山,壯鎮臺,寨兒山,長嶺山,劉喜屯,向陰屯,灰窯山至南海口等處下營,同時挖壕,斷絕了松山的要道。明軍各鎮兵奉洪承疇方略,於清軍大戰,勝負未分,見天色已晚,明軍收兵迴應營。這天清軍奪取明軍放在筆架山的糧草,並且挖深壕溝斷絕了松山和杏山之間的路。張若麒見“奴賊厚集西偏”,於是力勸洪承疇一面和清軍對峙,一面選出精銳從東石門打破清軍包圍,會合錦州明軍一起進擊清軍,可以報答聖明,洪承疇否定了他的意見,此時的明軍面臨後路被斷,糧餉補給困難,自身處於險地,實在難以顧及救錦,我猜洪承疇拒絕此意見應以此。當夜,明軍撤七營步兵,靠近松山城下營,集中兵力用於下階段作戰。

    二十一日,明軍各鎮馬兵,車兵,步兵衝擊清軍鑲紅旗防守地段,與清兵展開大戰,皇太極親自上陣指揮,清軍勢大,明軍終究不能闖壕。明軍與清軍的主力大軍激戰不僅難以解救錦州,自身境地也難以令人保持樂觀,明軍前途堪憂。

    當晚,明軍多少也意識到清兵要吃掉明軍的意圖,此時清軍已經掘壕溝築城垣切斷明軍補給線,洪承疇探察松山城本色(原定徵收的實物田賦),發現“不足官兵二日之用”,明軍“餉乏”,如此下去,“恐日久根固,此賊尤難剿殺,而糧草尤難輸運”,要麼打通補給線,奪回糧草,要麼儘快決戰,最不濟撤回寧遠也是可以,畢竟十多萬明軍還是一個強大的軍事存在, 總不至於撤退過程中全軍覆沒吧。洪承疇本人是不希望撤退的,為了鼓勵士氣,進行決戰,他對手下說:“敵兵新舊迭為攻守,我兵既出,亦利速戰,當各敕厲本部,與之力鬥,餘身執桴鼓以從事,解圍制勝,在此一舉矣。”但是他的意見遭到反對,諸將議回寧遠就餉,可見明軍士氣之低落,無心再戰。到了傍晚,張若麒給洪承疇寫了一封信:“我兵連勝,今日再鼓,亦不為難。松山之糧僅給三日,且今不但錦州困,松山又困,各帥既欲暫回寧遠,以圖再戰,似可允也。”張若麒一改之前作風,主張撤退,明軍軍心進一步渙散,有的說明日戰,有的說今晚戰,還有的主張緩戰。此時已經不可能決戰了,洪承疇於是說:“往時諸君俱矢報效,今正當其會,雖糧盡被圍,宜明告吏卒,戰亦死,不戰亦死,若戰或可幸萬一,不肖決意孤注,明日望諸君悉力”於是下令突圍時左路為王樸,白廣恩,唐通;右路為吳三桂,馬科,李輔明。曹變蛟和王廷臣估計隨中軍移動或為後路,因為據清軍記載二十二日夜時,曹變蛟才率馬步兵從乳峰山丟寨而走,而此時曹變蛟仍未棄寨而走。

    而皇太極看出明軍軍心不穩,回營後對諸將說:“今晚敵兵必逃”於是下令“左翼四旗護軍可至右翼汛地排列,右翼四旗護軍及騎兵,蒙古兵前鋒俱比翼排列,直抵海邊,各固守汛地。敵兵之遁者,有百人則以百人追之,有千人則以千人追之,如敵兵眾多,則躡後追擊,直抵塔山。”隨即佈置一番……等待明軍的是清軍的天羅地網。

    這時本就危險的明軍又生變故,各位將領剛出大營,大同總兵王樸十分害怕,於是沒有等到指定時間(第二天),初更(晚七時至九時)王樸帶領部隊先逃。於是各總兵見狀竟紛紛爭先逃跑,“且戰且闖,各兵散亂”,黑夜間難以辨認,明軍步兵馬兵相互踐踏,弓甲諞野,軍心動盪,看見火光就說敵人在,於是不敢前進,被清軍伏擊。

    原定的全軍武裝突圍成了各自為戰的潰敗

    總兵吳三桂,王樸,唐通,白廣恩,李明輔等率領部隊沿海潛逃,遇到“清軍前鋒兵及鑲藍旗蒙古梅勒章京喇瑪”,鑲藍旗護軍兵,公篇古,公扎喀納,騎兵固山額真公艾度禮,護軍統帥鰲拜,巴圖魯幹岱,阿濟格,尼堪等相繼追擊,次護軍統帥布善,公杜爾祜,穆爾祜,騎兵固山額真業臣看到明軍沒有後繼部隊,於是隨著眾人對明軍發動攻擊。明軍大潰。

    皇太極又命蒙古固山額真庫魯克達爾漢阿賴,察哈爾毛海各率所部兵埋伏在杏山路,截擊逃往杏山的明軍,未防止出意外,皇太極命令“不許遠追,亦不得擅還營”。雖然皇太極截斷了松山城和杏山城的大路,但是視情況而言,在這條路上,只有兩個並不重要的將領,為數不多的清兵,並且“不許遠追”,可見皇太極並不認為在松山和杏山之間能擊潰明軍主力,明軍吳三桂和王樸奔入杏山城就是一個成功案例。松山距錦州十八里,杏山在松山和塔山之間,相距都是三十里,如果王樸不首逃的話,明軍撤退至少損失不會那麼大,由此看來,事後蜀人陳盟說的“杏山去松僅一舍,退保杏山,徐圖制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明軍連日作戰,而將領們見一人逃跑,想到的不是穩定秩序,而是跟著逃跑,可見明軍將領作戰情緒低落,甚至根本無心作戰,當然,廣大明軍士兵還是挺不錯的,“漢人視死如歸,鮮有乞和者。擁荷其將,立於海中,伸臂翼蔽,俾不中箭,不失禮敬,死而後已”(有誇張之詞),然而,這種犧牲無法帶給戰局改變,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又命令多羅睿郡王多爾袞,及貝子羅託,公屯齊等人率四旗護軍及科爾沁國謝圖親王攔截明軍通向塔山的大路。多爾袞先行,而謝圖親王本應該在傍晚前去伏擊,但是由於“不諳路徑,不知何往”被皇太極斥責一頓。

    在塔山附近,清軍正黃旗騎兵鎮國將軍宗室巴布海,護軍統領圖賴,各率本部兵截其路,明軍逃至塔山的部隊被其伏擊。而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也率領本部人馬堵住塔山的路。兩支部隊將痛擊明軍逃向塔山的部隊,同時擔任追擊越塔山而去的明軍。在桑噶爾賽堡,貝子博洛帶領一軍截擊。同時命令達齊堪,幸達裡,納林等人率領槍炮手前往筆架山增援防止明軍回奪糧草。明軍總兵曹變蛟,王廷臣“聞敗,馳至松山,與承疇固守”,遼東巡撫丘民仰也決定和洪承疇同守,洪承疇於是命令三分之一的軍隊保護松山,剩下的衝擊突圍,清兵在尖山石灰窯截擊明軍,明軍奮力作戰,清兵暫時後退,明軍不得入松山城,於是屯在海岸,時潮水大漲,這股明軍盡沒於潮,只有兩百人得脫身,白廣恩突圍不出回到松山,張若麒,馬紹愉等人在混戰中逃出重圍到小淩河乘漁舟從海上撤退,逃回寧遠後向朝廷報告洪承疇失策,希望免受懲罰。

    而聽說張若麒從小淩河口乘舟逃走後,皇太極命鑲黃旗蒙古梅勒章京賴護,察哈爾國鎖諾木衛賽桑旗下巴特瑪,率兵前去追擊。又命先來的正黃旗固山額真譚泰率騎兵四百往小淩河西切斷明軍從此處的歸路。又命令正紅旗騎兵梅勒章多濟裡率兵追擊敗兵,正白旗蒙古額真固山額真伊拜,鑲白旗梅勒章京,譚拜率兵前往庫魯克達爾漢阿賴,察哈爾毛海處於杏山四面截擊明軍奔入杏山者,不許遠追。國舅阿什達爾漢,及多爾濟達漢諾顏前去視察庫魯克達爾漢阿賴,察哈爾毛海的駐地。皇太極一夜未曾閤眼,根據情況陸續將自己手中軍隊派遣出去。

    二十二日黎明,各將領陸續到達防禦駐地。在黑夜中,明軍奔竄得脫者逃往松山和杏山,試圖返回寧遠,在黎明時刻遭到準備好的清兵“掩擊窮追”,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瀰山遍野都是明軍“鼠竄”的身影,從杏山迤南,沿海至塔山一路,明軍赴海死者不可勝數。皇太極命令清軍將沒有殲滅“臺上明軍”包圍,用大炮攻臺,然後沿山至海搜剿明軍。

    在這一天,清軍方面發生了重大意外。皇太極移營到松山周圍,想要掘壕四面圍困明軍。而出師援錦時,洪承疇“命變蛟營松山之北,乳峰山之西,兩山間列七營,環以長壕。”,而這天夜晚,曹變蛟率領馬步兵從乳峰山棄寨而遁,想要衝破包圍,到了鑲黃旗護軍統帥鰲拜巴圖魯的防地一次,被擊敗了後轉移到正黃旗軍宗室巴布海張屯等的防地,先後發起四次衝鋒,俱為清兵擊敗。曹變蛟“勇冠諸軍”“驍勇絕人”,是明朝名將曹文詔之侄,在曹文詔與農民軍交戰陣亡後,曹變蛟收集潰卒自成一軍,在崇禎八年"總督洪承疇薦為副總兵,置麾下,"剿滅農民軍屢立戰功,多年在洪承疇麾下指揮。在夜色裡,由於清軍侍衛護軍巡守不嚴,偵探見敵不報,反而遁逃,曹變蛟帶領一半的明軍潛入突進皇太極御帳,御營防禦不嚴,侍衛坤獨守營門,勇敢不避,守夜官員不僅人數缺少,而與侍衛親軍等皆散立營門左右,掌螺號者找不到螺號無法鳴螺號求援,很多將士未及披甲,御營侍衛巴里坤被明軍騎兵衝倒,巴布小旗下布達禮目被矢中,當時右翼大臣侍衛等俱未至,軍中大驚,清軍指揮系統遭到直接威脅,侍衛力戰,不幸的是曹變蛟中傷,明軍奔還松山城。軍事常識告訴我們,一旦一支軍隊失去統領全軍的主帥,其他分支部隊就無法收到統一排程的指令,變成各自為戰的混亂狀態,很難形成有效的戰鬥力,那麼明軍即使遭遇重大損失,反敗為勝的機會不是沒有,正所謂《易經》有云:“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而且同時皇太極是清國的皇帝,一旦一個國家的皇帝被殺,那麼對於軍心和民心必然是巨大的打擊,最糟糕的狀況是皇太極被俘,那麼明軍可以和清軍交涉的餘地就很大了,可以威脅清兵退兵,和談等。如果明軍在決戰階段犯了不少錯誤,導致了明軍的崩潰,那麼皇太極將部隊派遣出去之後,輕率的帶領部隊接近明軍,給明軍創造了這一機會無疑也是一個嚴重的錯誤。“

    借用楊威利的一句話:「勝敗終究是相對的如果我們所犯的失敗比他(萊因哈特)還嚴重,那麼勝的是他,敗的是我們了。」

    洪承疇在二十一日夜突圍失敗後,派白廣恩(兒子白良弼留下)同都司雷起鰲東走小淩河襲擊清軍老巢,走國王碑,經錦昌堡,大勝堡之間從清軍後方進入小紅羅山群,以“請兵解圍”,於是白廣恩從“松山敗還,代馬科鎮山海關”。總兵吳三桂,王樸得脫奔入杏山。總兵李輔明帶領部隊出松山之後,部隊散亂,在二十二日想要入杏山收攏部隊,卻發現清兵“遍夜鐵桶”,李輔明難以進入杏山,又想去中左所(塔山城),發現清兵南北皆營,路道斷絕,不能進入,手下將領又不知道“居址何地”,於是在二十三日卯時(5:00 --- 7:00)終於進入寧遠城。總兵馬科和唐通也逃出重圍。

    二十四日,皇太極命令大臣宗室錫翰,國戚多爾濟,率濟席哈車爾布,巴闌及精兵二百五十,翁牛特,四子部落都爾拜率兵二百五十,一支埋伏於高橋,一支埋伏於桑噶爾賽堡,皇太極斷定從杏山的逃兵肯定經過此處,又命令甲喇章京隋蓀,格爾泰,郎球等率三旗護軍一百五十名往助。(注意,清兵派遣部隊數,明軍數量及殺傷數不一定準確,之前清方記載有意縮小己方人數,誇大對方傷亡資料的例子不可勝數。包括下文的數字我都覺得未必可靠)這天就有近千明軍從杏山奔走,被清軍截殺,斬獲頗多。皇太極聽說後,率親軍至高橋東等處,由於前鋒統領爾虎達,吳拜等不聽諭令,致使明軍二三百人逃人杏山,被懲罰。晚上,又命令多羅貝勒羅洛宏,固山貝子博洛,內大臣圖爾格等,每旗以精兵二十名,及正白旗護軍,翁牛特部兵,錫翰,多爾濟兵,俱交付多羅貝勒多鐸設伏。

    二十六日,明軍總兵吳三桂,王樸率領部隊從杏山向寧遠突圍,被清軍截擊,吳三桂和王樸敗奔到高橋,遇到多羅貝勒多鐸等人,“伏兵四起”,前路被斷,後有追兵,各路明軍“手足無措”遂潰竄,清軍追擊至傍晚,清軍從海至桑噶爾賽堡,列兵固守,明軍乘夜逃遁者,俱被斬殺,吳三桂,王樸“僅以身免”。

    二十七日,清軍行獵山野,搜剿明軍,獲甲冑軍器馬匹無算。二十九日,多羅貝勒多鐸還營,皇太極命令內大臣超品公塔瞻,伊爾登等率八旗護軍參領各一員,每旗精兵五十名,往高橋設伏,剛出營遇到明軍步兵千人,從杏山潰遁,被清軍前鋒兵追擊。公塔瞻,伊爾登等於是率兵協助追擊,到達高橋後,設伏,遇到明軍騎兵八十,步兵六百從杏山逃遁,公塔瞻,伊爾登盡殲之。如果清記載無誤,那麼遲至二十九日,仍有部分明軍在突圍。

    而在這幾天裡,據清軍記載:“是役也,計斬殺敵眾五萬三千七百八十三,獲馬七千四百四十匹,甲冑九千三百四十六件。明兵自杏山,南至塔山,赴海死者甚眾,所棄馬匹、甲冑以數萬計。海中浮屍漂盪,多如雁鶩。”而下面的記載就很耐人尋味了,“因於昏夜中,我軍誤傷者止八人,廝卒二人,餘無挫衂”,可信度堪憂。明人談遷評價說:“是役也,輕進頓師,進不能突圍,退不能善後,形見勢絀,遂使重臣宿將選卒驍騎,十萬之眾,覆沒殆盡”。而其他僥倖突出重圍的明軍約二萬人,逃回寧遠,陸續被收編。

    想想在這幾天裡,二十餘萬大軍在這遍野地上,無數壕溝縱橫,滿地是明軍丟棄的軍械,還有鮮血,屍體,炮聲連綿不絕,硝煙瀰漫,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明軍和哀鳴聲,遠處隱隱約約聽到清兵的喊殺聲,明軍奔跑衝殺,或被擠到海邊被潮水淹沒,或南奔得脫,還有的坐在地上不知所措,這畫面,還是挺帶感的。當然,萬幸的是我不是其中一員。

    從實際情況分析,明軍十多萬人如果真的要決心突圍,那麼清軍肯定是攔不住的,只能儘量截殺,而明軍十多萬大軍卻在賣隊友中全軍崩潰,不得不令人感嘆萬分。明軍損失大有三個原因:一,皇太極審時度勢,預料明軍將要撤退,連布數道埋伏。二,明軍無秩序突圍,是一場災難,也表明明軍組織力到了相當差的程度。三,收到海潮的打擊。而明軍的崩潰絕不能單單用將領膽怯來歸納,是明軍組織力弱化到一定程度導致,而在明朝末期,中央對地方將領的控制也大大削弱。

    二十八日,皇帝作出御批,其關於明軍表現十分不滿:“督撫各鎮俱握重兵,若整旅轉戰豈遂不能闖圍,何至計出黑夜,致成潰敗。且奴至失於哨防,奴挖壕又失於攪亂,似此屢失機宜,非真強弱相懸。今賊勢已棘,著見在官兵速圖內固,以悍逆虜,但松山與奴相持,內無糧草,外無援兵,時下作何計較?該部即熟計確奏。”是啊,如果明軍是成建制有秩序突圍,怎麼會敗得這麼慘?如果明軍在清軍一開始挖壕時進行擾亂,怎麼會被切斷後路?處在深宮中的崇禎帝想不明白。

    除了總督洪承疇,巡撫丘民仰,兵道張鬥,姚恭,王之楨,通判袁國棟,宋廷謝,同知張為民,嚴繼賢,總兵曹變蛟,王廷臣等帶領一萬多人被困在松山城外,各總兵俱皆生還。明軍被圍松山的部隊仍需救援,清軍繞城而困之。松山城本來因糧草缺乏想回寧遠就糧,可是現在這一萬多人被困在松山城內,內無糧草,外無救兵,處境糟透了。

    陳新甲寫信給洪承疇,丘民仰等人:“奉旨如能全城保境,仍以功論,督師死守松城,巡撫著回寧遠,大小將領愛惜米糧,收拾火器,耐心固守。現整遼兵三萬,西兵三萬,朝廷給發馬匹,盔甲,弓矢,器械,即來解圍……一再差死士潛通錦州祖帥,奉旨著祖大弼守城,命祖大壽出回寧遠,共圖再舉”,事實上,洪承疇等人哪還有餘力去派遣死士聯絡祖大壽,錦州城和松山城被圍得如鐵桶一般,祖大壽也出不來。至於解圍之說,更是自欺欺人,明軍一戰“兵馬器械消耗者約十分之七”,損失嚴重,很難再圖解圍,吳三桂兵一萬,馬五千匹,白廣恩兵五千,馬二千五百匹,李輔明兵五千,馬七百餘匹,這是明軍可以立刻調集的部隊。加上朝廷上下辦事搪塞,援救松山城的事情自然是遲遲沒有進展。

    九月份,清軍將松山城外的薪草割取,明軍處境日益困難。洪承疇組織一次突圍,“盡出城中馬步兵”,頗有決一死戰的氣魄,向清軍鑲黃旗漢軍額真石廷柱防地突擊,被清軍擊敗,據清軍報稱:“斬千有七級,獲其兵器,計將軍炮五十七位,鳥槍二百一十二,甲三十八,腰刀一百五十七”。

    事情的轉機也不是沒有,據《國榷》記載,崇禎十四年十一月,遼東普降大雪,清軍的糧餉供應不上,面對明軍的對峙,清軍想撤兵,但是又怕明軍在後面追打,因此就提出議和。洪承疇盼望已久的時期已經到達,不過此時他手上已經沒有兵力對清軍出擊了,只能和萬餘名明軍坐困孤城,等待明朝決策。

    議和的事先不談,原任寧夏總兵祖大弼標下參謀官王鎮東,其人從松山偷跑出來,表示自己才華極高,不願意就那麼完蛋,所以走回來。據他供述:“奴挖地為壕,壕上有樁,樁上有繩,繩上有鈴,鈴邊有狗”,可見清兵心思之嚴密,但是他提到:“目今遼東雪深數尺,奴俱歸義州休息,有守壕者,不過數千人而已。”,雖然清兵守壕者數千人顯然是誇大事情,但是,清兵由於後勤問題導致圍困松,錦人數減少是不爭的實情,畢竟都有人逃而出。可是當王鎮東把這個情報告訴寧遠的官員,官員仍在猶豫。兵部會議上討論防禦清兵的策略,“大端以息兵為言”,針對這種情況,兵科給事中張縉彥反駁:“如果不事解圍,然而想要息兵,那麼等到松山城和錦州城陷落,關外剩餘的五座大城都會危險,那麼關門孤懸,到時候哪有解甲停戈之日哉?”但是呢,明廷腐敗無能“所司不以力行為盡責,而以題覆為盡責”,崇禎讓明軍解圍的指令根本不管用。如果要解圍,財政方面更是要求極高,“兩庫若洗,三餉俱窮”的財政是保證不了援兵的需求的。如果視野再擴充套件一點,九月項城戰役失敗,明軍“關中精銳盡沒於項城”,十一月,李自成陷南陽,唐王聿鏌遇害,總兵官猛如虎等死之。十二月“李自成、羅汝才合攻開封”。農民軍李自成部在河南境內高歌猛進,明朝內外交困。雖然明朝主力軍已經覆沒,但如果此時明朝仍是上下一心,士卒用命,調集一切可集中的兵力,那麼救出洪承疇等人也不是不可能,可惜的是,我們看不到這種氣象。

    不過所幸的是,松山城明軍士卒每天食米一碗(到後來甚至每五天發放米二碗),洪,丘等人以身作則,這樣安排城中糧草,尚可支撐到三,四月。洪承疇等人苦苦堅持,企圖等待明朝派出援軍,然而始終不見有一兵一卒,糧食即將耗盡。在紛紛的大雪中,想必洪承疇的心境也是一片雪白。

    在崇禎十五年二月十八日夜,清軍登城,明朝松山城副將夏承德在內接應,其早已暗地裡投降,以其子夏舒為人質,明軍抵抗不成,清軍入城搜明軍殺之,為防誤傷,夏承德部卒別聚一處。殲滅明軍三千六十三名,俘虜夏承德部下男子,婦女,兒童共一千八百六十三名,此外又俘虜婦女,兒童共一千二百四十九名,馬匹十六匹,騾子一頭,甲冑一萬一千三百副,弓九百五十張,刀三千口,袋十三副,鞍四副,大小紅衣炮,鳥槍共三千二百七十三位……

    總督洪承疇,巡撫丘民仰,總兵王廷臣,曹變蛟等人被俘虜,皇太極讓人將洪承疇,祖大樂送瀋陽勸降,其餘俱處死。松山城破,三月四日,吳三桂和白廣恩率軍到塔山紮營,明軍至高橋,與清兵相遇,不戰而退。八日,松山城陷落,祖大壽得知訊息後向清兵投降,此時錦州“城內糧盡,人相食,戰守計窮”,再守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了。

    松山城,錦州城失陷後,清軍試圖攻取杏山城和塔山城

    由於明軍一再拒絕勸降,企圖利用塔山城防負隅頑抗,四月八日,多爾袞,豪格率領清軍列陣城西,用紅衣大炮轟擊,進攻,初九日午時,城崩二十餘丈,清軍從城崩處登城,一擁而入,殲滅明軍。(張存仁提到)“其城(塔山城)在兩山之下,若從山上以炮擊之,其屋室自壞,不多費力,而城可得也。”。塔山城已經被奪取,杏山城明軍後路已經斷絕,清軍接著向杏山勸降,接到“任汝攻擊,我等斷然不降”的答覆後攻城,在二十一日黎明,清軍移炮於杏山城西北,先奪取靠近杏山城的墩臺,接著在二十二日,清軍炮擊毀壞杏山城垣約二十五丈,正準備攻城,明軍守城副將呂品齊等認為城破人必亡,於是提早投降,清軍俘獲男子二千五百七十六人,婦女幼童四千二百六十二人,駱駝兩隻,馬二十二匹,牛五頭,騾七頭,米一百四十四石,盔甲二千七百四十六副,紅衣大炮及其鳥槍共八百六十三。

    此戰對明影響重大,如北韓就提到"中朝之運,亦已衰矣",明朝"九塞之精銳,中國之糧芻,盡付一擲,竟莫能續御,而廟社以墟矣",清朝方面"太宗一戰而帝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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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1日更新。

    戰役分析。清軍擅長野地衝殺,明軍惟有憑城固守,同時發揮擁有大量火器的特點,因此明軍早早就在松山城,杏山城周圍挖了壕溝,修築城垣。

    清軍方面,皇太極採取正確的策略切斷明軍後路,又猜測明軍數日戰守失策,軍心不定提前佈置埋伏,清軍騎兵在曠野上對潰敗的明軍士卒進行單方面屠殺,做到以己之長攻其之短。

    明軍決戰階段的失敗有很多種原因,

    首先是決策者和執行者的矛盾

    明軍的中心目標是救援錦州,所以只要打破包圍和祖大壽會師就能逼退圍困錦州的清軍,而和清軍決戰不是洪承疇支援的,祖大壽顯然也不願意和清軍決戰(“勿輕戰”),這樣明軍穩步推進,不需要集結大量兵力在松山一帶,同時洪承疇想利用明朝民多財饒的優勢將補給線長的清軍拖垮,從事後諸葛亮的視角看,如果遼東下大雪時明軍主力仍未覆滅,那麼清軍很可能退兵,或者在此之前即已退兵。如果要決戰的話肯定是把幾乎全部大軍集結在松山一帶,這樣的就不可避免的漏出後方空擋,有被抄後路的危險,這就是所謂的孤危之地。所以根據洪承疇的想法肯定是:逼退清軍,完成任務,而不是和清軍打一場大規模決戰。

    當然,在崇禎眼中要滅寇雪恥,朝廷諸臣認為兵多餉艱,這時西犯流言更是成為明軍想要進行決戰的催化劑,而張若麒,馬紹愉等人的言論就給朝廷速勝的信心和保證(我兵可戰,錦圍可立解),特別是明軍前期的小勝讓決策層認為明軍可戰。於是逐步形成了“關外之存亡,神京之安危,決於一戰”的局面。不過,我認為這時的錦州城無論如何都是保不住的,明軍應該直接讓祖大壽放棄錦州城(責任崇禎皇帝來擔),由城外明軍接應突圍。當然,這個方案必須皇帝批准,至於祖大壽,我不認為這時候他想困死在錦州城。洪承疇,祖大壽等人和清軍作戰,富有經驗,知道清軍強悍及明軍戰鬥力差的現狀。所以想要決戰肯定不是洪承疇,祖大壽等在前線指揮官的想法,而是朝廷的想法,這就導致一個問題,洪承疇一方面迫於壓力出戰,另一方面又不情願進行決戰,速戰速決。至於被圍之後又不敢撤兵只要硬著頭皮想要決戰,大多數總兵又不肯決戰,上下離心,導致洪承疇遷就總兵意見撤退,然後在王樸首逃的基礎上崩潰了。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會有不少人同情洪承疇的遭遇並認為其不負較大責任(比如答主)。

    其次是指揮方面的失誤。

    在認知明軍實力的洪承疇是不敢浪戰,但是迫於朝廷壓力進兵,此時明軍就像一個過河的卒子只進不退,但是如果指揮合理也不是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首先從現實分析,清國決不可能將全部兵力投入於圍困錦州,而其如果投入全國兵力也一定是短暫的,不然清國的國力很快就會迅速崩潰,因此圍困錦州的清軍必然少於出擊的明軍,這樣明軍就可以形成數倍於清軍的兵力去解圍。如果皇太極想要殲滅圍困錦州的明軍,先要將全部兵力集結在瀋陽,然後再次出擊。在清軍主力趕到之前圍城的清軍能否頂住明軍主力猛攻是勝負之關鍵,在這段時受到明軍內外夾攻的清軍傷亡頗重。這段時間從七月二十八日到八月十九日,期間皇太極還多給了明軍三天時間。很可惜的是明軍沒有能乘勢發動猛攻,當然也有可能是真的盡力打了,就是相隔五六里過不去。此時的清軍按照多爾袞的描述是:“累經攻戰,微有損傷,如再速戰,恐力不及”微有損傷我肯定是不信的,但是至少透漏出清軍之困境。因此他才勸告皇太極不要把明軍逼太急導致明軍“協力死戰”。最終清軍主力趕到截斷後路和糧道,明軍再難有所為,“漢兵初勢極壯,用兵亦奇,乃以無糧分兵出送,取此喪敗,氣挫勢窮”。

    在明軍內部也是問題重重

    張若麒和洪承疇之間的矛盾不必多說,張若麒“振臂奮袂,扶兵之勢,收督臣之權,縱心指揮”明軍“但知有張兵部,不知有洪都督,而督臣始無可為矣”。雖然實際指揮權的洪手中,但是難免會受到張若麒的影響。由於明軍的崩潰很多人認為明軍不能打,明軍不是不能打,而是沒有組織好。清軍固然是勇猛異常,但是明軍即使在窮途末路的時刻依然有著悲壯之舉,很難說明軍完全沒有戰鬥力,但是由於高階將領的潰逃導致秩序崩壞,所以明軍成了潰軍。同時在明朝末期很長一段時間明軍將領都不知道幾萬人的軍隊如何掌控,明軍往往是小規模作戰勝利,大規模潰敗,明軍將領自然更擅長帶著千把人的精銳來突擊而不是帶著幾萬人作戰,更何況十餘萬大軍,所以洪承疇帶著這樣一群總兵打得清軍一度很狼狽,可以說已經很厲害了。在明軍佔優,兵力雄厚的基礎上明軍固然能維持下去,等發現清軍切斷後路,連續作戰卻沒有效果的情況下明軍士氣迅速垮臺,這時候身為朝廷特派員的張若麒不幫助洪承疇鼓勵士氣而是主張撤退,不知明軍知道一向鼓吹進軍的張若麒都要撤退時的訊息時的感受,王樸的逃跑固然是本性恇怯,但是隻是導火線而已。順便提一句,王樸的父親是王威,官至左都督,其兄是王世欽、王世國都官居總兵,王樸混進明軍可謂容易(樸由父廕屢遷京營副將),最後落得首逃被斬,不知是幸或不幸。八總兵的中還有一位是唐通“口辯無勇略”

  • 4 # 喜歡歷史的IT男

    我認為,古代中國歷史上,最硬碰硬的一場戰役,就是西楚霸王項羽和漢軍大將軍韓信之間的垓下之圍。當時楚軍兵力10萬,漢軍及諸侯軍兵力40萬。楚軍統帥是個人神勇,千古無二,兵家四勢中兵形勢最強的存在的霸王項羽,漢軍的統帥是那個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兵家四勢中兵權謀的最高境界,漢大將軍韓信(兵家四勢:兵形勢、兵權謀、兵陰陽、兵技巧)。

    雙方將領

    這兩位軍事強人自從手握兵權後,皆無敗績。霸王項羽,百戰百勝靠的是他強力的攻擊力,鉅鹿之戰也好,彭城之戰也罷,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抵擋住,他那天生神勇帶來的強大沖擊!大將軍韓信,擒魏、取代、破趙、脅燕、擊齊,戰無不勝靠的是胸中的兵法權謀與韜略。現在,這兩位強人,將要在垓下這個地方,一決高下,一戰定江山。

    對決開始

    對決正式開始,韓信命令劉賈、英布率軍自南包圍楚軍,彭越率軍自北包圍楚軍。韓信自己居中,將軍孔熙充當左翼、陳賀充當右翼,漢王劉邦率自己在的軍隊跟進大將軍韓信,將軍周勃在劉邦後面負責警戒外圍,這真是十面埋伏,密不透風!

    而此時被圍在中間的十萬楚軍,一無援兵,二無糧草,進不得,退不能,守也不成。此時此景,只能用等死兩個字來形容。但是,等死,豈是霸王的選擇,進攻才是他的風格。面對韓信的十面埋伏,他率領鐵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韓信、劉邦所在地發起了閃電進攻,準備實施斬首行動。可惜這注定是一個不太可能實現的計劃,韓信的前面有30萬大軍,計算你霸王殺退這30萬大軍,劉邦前面還有10萬大軍,即將最終搞定了這40萬大軍,劉邦後面還有周勃的軍隊可以掩護逃跑。

    迅速衝擊

    此時的霸王並沒有想那麼多,他迅速展開了行動,率領10萬大軍,騎兵在前,步兵在後,不計後果,狂放暴雨般向韓信本部殺將過去。韓信大軍抵擋不住這雷霆般的凌厲進攻,迅速向後撤退。霸王不愧是霸王,一馬當先,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一連攻破漢軍數道防線,直衝大將軍韓信本人而來。

    在這萬分危急的緊要關頭,漢軍左右兩翼軍隊迅速出動,將跟不上騎兵的楚軍步兵截斷,霸王這勇猛,也無法繼續進攻了,他的先回軍救援後方的步兵。可是當他剛剛回頭,一直後退的韓信立馬全軍壓上,瘋狂反撲。

    四面楚歌

    霸王項羽再也無力攻擊了,他只能全軍突圍,退回垓下,暫作休整。當天夜裡,重重漢軍重新包圍了楚軍。他們沒有發起進攻,而是打起了心理戰。夜深人靜之際,漢軍營地突然傳來了若隱若無的楚歌,慢慢的唱的人越來越多,楚歌聲音也越來越大。悲愴的歌聲,響徹了寧靜戰場,直擊向每一位楚軍士兵的心靈,他們似乎看到了自己白髮蒼蒼的老母親,站在自家的門前,痴痴的等著自己在外征戰的兒子回家,彷彿又看到年輕的妻字淚眼婆娑,可憐的小兒口口聲聲的喊著爹爹爹爹。漸漸的,楚軍軍心大亂,厭倦了打仗計程車兵們,抵擋不住磅礴噴發的思鄉之情,紛紛棄軍而逃。

    這時候的項羽也被歌聲驚醒了,難道劉邦那個無賴,已經把所有的楚地全部拿下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唱楚歌。聽著悲愴的楚歌,看著身邊漸漸動搖的軍心和不斷逃亡計程車兵,面對著無法挽回的天下大勢,望著跟著自己四方的愛人虞姬,撫摸著隨己征戰多年的烏騅寶馬。霸王項羽不由得酌酒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英雄末路,無限悲涼!

    唱完後,霸王項羽心如刀割,淚如雨下,左右皆哭泣不已,一旁的虞姬愴然拔劍起舞,以歌和之:“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唱完後,為了不拖累霸王,為了讓項羽儘早逃生,這位傳奇的女子揮劍自刎而死!此時的項羽,還沉寂在無限的悲傷中,他心愛的女人已經倒地身亡了。他連忙向前一步,抱住倒地的虞姬,就像抱著一把絕望的空氣,縱淚而流,誰說霸王無情,誰說英雄無淚,無情無淚只是沒到傷心時!!!

    趁夜突圍

    虞姬死了,但活著的項羽,生活還的繼續,霸王擦乾了眼淚,帶著隨身的800名騎兵,趁夜撕開漢軍的重重包圍,向南遁去。等到天亮後,漢軍才發現,項羽已經跑了。於是騎將灌嬰率領五千騎兵,發瘋似的追向項羽。前邊的項羽拼命的跑,後面的灌嬰發瘋的追。等到項羽渡過淮河,隨聲帶出的騎兵只剩100餘名了。

    沒辦法,虎落平陽,形勢比人強,此時的霸王項羽,只能接著繼續遁逃,不幸的是,等他逃到陰陵時,迷路了,更不幸的是,路邊一個農夫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把他引向了那條通往沼澤的路。此時的霸王鬱悶極了,但也只能原路返回,結果碰到了那個怎麼也甩不掉的灌嬰。

    斬將奪旗

    沒辦法,既然碰上了,那就開打唄,一陣衝殺後,霸王再次衝突重圍,向東遁去,當他到達東城時,身邊只剩下了區區28騎了。而追上來的漢軍騎兵有數千人。28人對幾千人。霸王項羽知道自己這回徹底輸了。這激發了他的英雄氣概,他對身邊的28名部下說到:吾起兵至今八歲矣,身七十餘戰,所當者破,所擊者服,未嘗敗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於此,此天之亡我,非戰之罪也。今日固決死,願為諸君快戰,必三勝之,為諸君潰圍,斬將,刈旗,令諸君知天亡我,非戰之罪也。

    說完後,將28人分為4隊,各自向四個方向突圍。這時的漢軍也從四個方向密密麻麻的圍了過來,可是,在霸王的眼裡,這無數的漢軍又有何懼,對他來說,還不是想殺哪個殺哪個,想斬哪個斬哪個。於是對身邊的騎兵說道:我先給你們斬殺一將。說完像一陣龍捲風一樣,向漢軍颳去,漢軍見這陣勢,紛紛潰退,一名不幸的將領瞬間就成了霸王手下的冤魂了。

    烏江激戰

    但是,暫時被霸王震懾的漢軍,還是鍥而不捨。當他跟衝出重圍的28騎匯合後,漢軍再次追了上來,霸王徹底憤怒了,他如猛虎般向漢軍衝去,瞬間斬殺漢軍都尉及漢兵數十百人,而自己這邊,僅僅傷亡2人。然後趁著被打蒙的漢軍沒緩過神的時候,帶著剩餘26騎向烏江逃去。

    這時烏江亭長正在泊船以待霸王的到來,等到霸王到達烏江後,他對項王說:“江東雖小,地方千里,眾數十萬人,亦足王也。願大王急渡。今獨臣有船,漢軍至,無以渡。”霸王笑了,這笑是悲涼的,也是欣慰的。欣慰的是,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江東父老還惦記著他。悲涼的是曾經叱吒風雲,號令天下,如今落魄歸來的他,還有何顏面見江東父老!這一刻,他決定放棄渡江:天之亡我,我何渡為!且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於心乎?”

    此時,鍥而不捨的漢軍又追了上來,霸王將烏騅寶馬送給烏江亭長,然後命令26名騎兵全部下馬,手持兵器,迎戰漢軍。他率先衝入漢軍軍中,身上僅負數數十處傷,便獨自擊殺數百人。正當他殺得起勁時,突然看到一個老熟人,漢騎司馬呂馬童,他暫時停下了廝殺,指著呂馬童說:這不是故人呂馬童嗎?呂馬童定睛一看,果然是霸王項羽,於是他指著霸王對身邊的王翳說:“他就是項王,千萬不能要讓他跑了”

    自刎身亡

    罷了,罷了,本是故人,成全他功名就是了。於是對呂馬童道:“聽說劉邦花千金加封萬戶侯,來購買我的人頭,相識一場,今天我把人頭就送給你吧”,說完就拔劍自刎而死。

    西楚霸王死了,王翳首先一刀砍下了他的人頭,接著,漢軍騎兵一下子湧上來,對著霸王的屍體狂砍亂切。最後的結果是:郎中騎楊喜,騎司馬呂馬童,郎中呂勝、楊武各得霸王一體。四個人將霸王的屍體拼湊,接上王翳砍下的人頭,邀功請賞去了。

    西楚霸王死了,這個歷史上最勇猛的人最終還是謝幕了。但他在青史裡留下了重重的一筆,千百年來一直被人傳唱,著名杜牧有詩云: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宋代著名女詞人有詩云: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他雖然死了,他雖然敗了,但是,千百年來,無數的人都為他的烏江自刎惋惜落淚,為他的不肯過江東而扼腕嘆息,為他和虞姬之間的愛情而潸然淚落!!!

  • 5 # 難得青史名姓

    朱元璋和陳友諒鄱陽湖決戰。

    先說結果。

    這場發生在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的惡戰,從七月二十日兩軍相遇開始,一直打到八月二十六日,雙方共投入八十多萬軍隊。

    陳友諒當時造船的技術領先於全世界,他的艦隊中編制著很多艘巨無霸——三層樓高,而且武裝完備,各種火炮火銃。這些大船小船鐵鎖相連,如履平地。(是不是有點熟悉?)

    七月二十日,朱元璋遇上了陳友諒的艦隊,貧窮讓他不太敢交戰,就火炮火箭一通打,然後再快速接近,近身格鬥。第一日的戰鬥只是個開端。

    二十一日,雙方都起了個早,準備砍人。朱元璋手下第一將徐達英雄衝鋒,繳獲鉅艦一艘,殺敵一千五百人,雙方戰鬥到傍晚,各自鳴金收兵。

    二十二日,朱元璋準備親自出戰了,他看到鉅艦也很頭疼。很快,他周郎附體般想到用火攻,於是他派士兵運了七船乾草,順風放火。火勢迅猛,漢軍死傷近萬人,朱元璋乘勝追擊,斬首千級。

    二十三日,火攻勝利了,但是陳友諒六十多萬軍隊,這點虧還是吃得起,雙方繼續打。這次輪到朱元璋了,差點死在陣前——剛走,自己的船就被打炸了。

    二十四日,打……

    總之,這一個多月,雙方除了中間的戰術對峙,一直在真刀真槍地互砍,幾乎沒有什麼陰謀詭計,全是戰場上的功夫。據說等到八月二十六日,陳友諒死,朱元璋獲勝後,鄱陽湖已經斷流,而且湖面變成了赤黑色,到處都是屍體,斷箭和毀壞的戰艦。

    這場戰鬥之激烈,可謂空前。

  • 6 # 肆詣說事兒

    鉅鹿之戰

    到底有多硬,我們接下去看。

    我想大家對於項羽一戰成名的鉅鹿之戰都有所瞭解,這裡我先簡單介紹一下戰役:

    參戰雙方:諸侯軍(項羽帶領的楚軍為主)VS秦軍(章邯、王離)

    參戰人數:諸侯軍15萬(楚軍五萬)VS秦軍40萬

    戰役結果:項羽率軍過河,破釜沉舟,猛戰秦軍,九戰九捷,秦軍大敗。後來章邯率眾20萬投降,但其降卒全被坑殺。

    為什麼硬呢?有以下幾點

    1.名將

    項羽自不必說。敗方的話,將領是章邯和王離。

    蔡東藩:“蓋章邯為秦之驍將,邯不敗,即秦不亡。有評價中可看出此將之勇猛,可稱為秦末最後一位戰神。在對戰諸侯起義軍,百戰百勝,無人敢與之一戰,唯輸鉅鹿之戰!

    秦朝後期著名將領,武成侯王翦之孫、通武侯王賁之子。其他尚且不論,一家三代都是名將!

    所以可能有一部分人認為統帥秦軍的是廢物,其實不然,在名將的帶領下對戰,才是名副其實的硬碰硬。

    2.人數

    十五萬對四十萬,不管哪方都慘烈。諸侯軍在人數只有對方三分之一的情況下與其發生戰鬥,絕對是場硬戰。反過來,秦軍面對十五萬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部隊時,也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雖然在當時的情況下,秦軍方面可能軍心不穩,因為秦二世的荒淫殘暴,但是我認為,軍人對於戰爭是有一種血性的,不然不可能雙方戰鬥了九次。你們說呢?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早期干預的概念及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