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霞客818
-
2 # 溪仔X說歷史談文化
岳飛是中國歷史上一位傑出的英雄,其一生中有“還我河山”和“精忠報國”的愛國精神一直激勵著後人。
一代忠良遇害岳飛雖然最後被奸臣秦檜所害,但他的精忠報國的業績是不可磨滅的。正是他表達了被壓迫民族的要求,堅持崇高的民族氣節,在處境危難的條件下,堅持了抗金的正義鬥爭,並知道愛護人民的抗金力量,聯合抗金軍民一道,保住了南宋半壁河山,使南中中國人民免遭金統治者的蹂躪,從而保住了高度發展的中國封建經濟和文化,並使之得以繼續向前發展。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岳飛的詩詞,留存至今的雖然只有十幾首左右,但那首氣勢磅礴、悲壯深沉的《滿江紅》卻深為人們喜愛。岳飛寫《滿江紅》詞時,中原大地正遭受金人鐵騎的踐踏。岳飛矢志抗金,反對投降,代表了廣大人民的願望;他執著地追求收復失地,報仇雪恥,反映了廣大人民的心聲;他戰功赫赫,治軍嚴謹,是中國古代歷史上傑出的軍事家和戰略家;他自奉菲薄,廉潔奉公,把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發揚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所以,《滿江紅》一詞,和岳飛的高風亮節一起,一直作為愛國主義的絕唱,唱徹神州。
關於岳飛《滿江紅》詞作真偽考辨,《滿江紅》確實是岳飛的作品!按傳統的說法“怒髮衝冠”一詞,出自宋代民族英雄岳飛之手。但是,近代一些學者對此提出了異議,並在學術界引發了長期的爭論。偽作派認為《滿江紅》一詞不是岳飛所作,而是他人偽作的主要根據是,這首詞在宋、元二朝的著作中均無記載,而最早見於明弘治十五年,即 1536年;而且,在岳飛的孫子岳珂所編的《金陀粹編》中也沒有記錄這首詞。另外,從詩詞的內容來看,也使人懷疑。岳飛生前與金兵對抗的地點,在兩湖、河南一帶。他的志向所在,直搗黃龍府,在東北吉林省境內,而詞中的所謂“駕長車踏破賀蘭山闕”的賀蘭山,則在西北甘肅、寧夏一帶。只有到明代時,才與西北韃靼矛盾激化,並在賀蘭山一帶有過戰爭。所以一些人據此認為,該詞出自明代某一將領之手。同時,臺灣學者孫述宇在其撰寫的,岳飛的《滿江紅》,一個文學的質疑》中提出,詞中描寫的是岳飛的事蹟和典故,用自身的事蹟和典故作詞,似乎不可思議;而且,該詞的風格同岳飛的《小重山》迥然而異。由這兩點看來,《滿江紅》一詞不可能是岳飛所作,而是後人的偽作。
有關《滿江紅》詞至元代尚不被人們熟知的原因是:當時文學作品的傳播一是靠手抄,二是靠雕板印刷,自然無今日之媒體傳播方便,它需要有一個逐步顯世的過程。
此外,在元朝時期,民族壓迫嚴重,岳飛在廣大漢人民眾心目中最初是被作為一位抗擊外族侵略的武將英雄推崇,岳飛的聲名受到了蒙古統治者的壓抑。這一歷史事實,造成了《滿江紅》基本上不見於宋、元人的著錄,而到了明朝才開始出現,並在社會上流傳。而岳飛在文學上的成就,需要有一個被人們逐漸承認的過程,這些因素都導致了《滿江紅》詞未能在元代疾顯,元人雜劇《宋大將岳飛精忠》也未引《滿江紅》詞。但是,這並不等於說元人無人知曉岳飛《滿江紅》詞。據近年學界研究,在元曲《女冠子》中,在元明雜劇傳奇如《岳飛破虜東窗記》(有題《秦太師東窗事犯》)、《精忠記》、《精忠旗》、《翻精忠》中,已出現了個別的岳飛《滿江紅》詞句,但“凡用此詞的末句都作(朝金闕)”。
現存河南湯陰岳廟的《滿江紅》石刻立於明英宗天順二年(1458年),上面清楚地寫著“右《滿江紅》詞,乃宋少保嶽鄂武穆王作”。這說明,《滿江紅》詞的出現要遠早於餘嘉錫所謂的明朝弘治十五年(1502年)趙寬為杭州西湖岳墳所書《滿江紅》碑。此外,湯陰的岳廟是在明代宗景泰元年(1450年)至二年(1451年)間經徐有貞提倡、湯陰縣學諭袁純負責建立的。廟宇落成後,袁純又編輯了《精忠錄》一書,記載這一經過,並且選錄了岳飛的部分詩文,其中就有這首《滿江紅》。該書編成於景泰二年、三年間,比徐階於明世宗嘉靖十五年(1536年)所編輯的《嶽集》之刊行則早了八十多年。由此可知,《滿江紅》這首詞的出現至遲不晚於15世紀50年代初期。這個時間,也遠早於王越抗擊韃靼的時間(1498年),王越及其同僚所作之說不攻自破。
顯而易見,河南湯陰岳廟的《滿江紅》石刻出現在明朝天順二年(1458年),比王越在賀蘭山打勝仗的弘治十一年(1498年)要早了四十年,而且詞碑出土於岳飛故里,應該比較可靠。湯陰庠生王熙不能於四十前書刻四十年後才寫出的作品,這是任何人都能理解的常識。可見,《滿江紅》詞為王越幕府所作之說,不能成立。
至於以靖康之恥與岳飛的冤獄影射“土木之變”和于謙之死,有些牽強附會。“土木之變”,發生在明英宗正統十四年(1449年),早於王熙書碑9年。即算“土木之變”情況與靖康之恥有某些類似,王熙何故遲至9年之後才書刻一首無根據的岳飛詞來類比呢?更何況1158年王熙書碑時,明英宗早已被放歸八年(1450年被韃靼人釋放),與靖康恥猶未雪詞意不符。于謙被殺是1458年,正是王熙書碑之年,《滿江紅》詞是指要抗金收復失地,與于謙之死,對不上號。因此,武斷地認為《滿江紅》詞是明代人為王越攻賀蘭山、土木之變、于謙之死等事而作,顯然牽強附會,都與史實不符。
《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
岳飛
怒髮衝冠,想當日、身親行列。實能是、南征北戰,軍聲激烈。百里山河歸掌握,一統士卒搗巢穴。莫等閒、白了少年頭,勵臣節。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金城門闃。本欲飢餐胡虜肉,常懷渴飲匈奴血。偕君行、依舊奠家邦,解鬱結。
《滿江紅·和嶽元帥述懷》
祝允哲
仗爾雄威,鼓勁氣、震驚胡羯。披金甲、鷹揚虎奮,耿忠炳節。五國城中迎二帝,雁門關外捉金兀。恨我生、手無縛雞力,徒勞說。
傷往事,心難歇;念異日,情應竭。握神矛,闖入賀蘭山窟。萬世功名歸河漢,半生心志付雲月。望將軍、掃蕩登金鑾,朝天闕。
如果以上所舉岳飛《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詞與今版岳飛《滿江紅》詞:“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相比較,我們會發現:二詞的相重字數為39字,此外,祝允哲和詞中具有岳飛贈詞中所沒有但卻見於今版《滿江紅》詞中的“賀蘭山”、“雲月”、“朝天闕”諸字,《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詞無疑即今版岳飛《滿江紅》詞的初稿,而今版《滿江紅》詞也即岳飛見祝氏和詞後的修正稿。
在這裡要插一段題外話是:自1983年在浙西江山縣(古名須江)發現古籍《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所載岳飛《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詞,李莊臨、毛永國據此發《岳飛滿江紅,寫懷;新證》文將事實公之於世後,上海學人朱瑞熙1988年又發文《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是偽作》,指出:宋代無“祝允哲”其人,岳飛《調寄滿江紅·與祝允哲述懷》是偽作,作偽者是明代或清代的祝氏後人。該文多被否定《滿江紅》為岳飛詞作的學人所引用。但朱氏論證多有失誤,不能成立。近年已有學人思明據地方史志文獻發文《評朱瑞熙先生<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是偽作》,加以反駁,指出:據《浙江通志》卷一二四所記,“元符三年(公元1100)庚辰李釡榜”進士中有“祝允哲”其人,系“江山人”,任職為“荊湖制參”。思氏並由《浙江通志》中考出兩條有關祝允哲父親祝臣的記錄,分別為:“祝臣宅,天啟《衢州府志》在江山縣郎峰下。”見載《浙江通志》卷四十八。北宋“嘉祐六年辛丑王俊民榜”進士中有一行是:“祝臣,江山人,少師。”見載《浙江通志》卷一二三,並註明祝臣的故居在“江山縣郎峰下”。由此可見朱氏疑《須江郎峰祝氏族譜》是偽作的說法是不能成立的。
事實上,有不少南宋詞作在涉及金兵時,都常用“西北”和西北方向的歷史典故來借喻。例如,與岳飛處同一時代的南宋名臣趙鼎在他的《花心動》詞中寫道:“西北欃槍未滅,千萬鄉關,夢遙吳越”;稍晚於岳飛的南宋詞人辛棄疾,在他的《稼軒詞》中,既有“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之句(《水調歌頭》),又有“袖裡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補天西北”之句(《滿江紅》);另一位與岳飛處同一時代的詞人張元幹在他的《賀新郎》中也說:“要斬Murano三尺劍,遺恨琵琶舊語!”他們的“Murano”、“琵琶”,特別是常常提到的“西北”方位,顯然都指的是當前的敵人金國女真人。我們能指責他們“方向乖背”嗎?比岳飛稍晚的南宋詩人陸游在其詩中寫道:“僵臥孤村不自哀 尚思為國戍輪臺”,其中以“戍輪臺”代指保衛邊疆,詩中的“輪臺”在今新疆輪臺縣,西漢時期曾在那兒屯田駐兵,但是宋朝的疆域從來都沒有到達過今新疆地區,陸游卻借用遠在宋朝邊界之外幾千裡的“輪臺”來指代南宋的邊疆,——那麼按照那些無知者想當然的臆斷,難道說陸游沒有地理常識?
此外,《滿江紅》詞中“胡虜”、“匈奴”句亦均泛指,而並未具體點明為女真人,因此,懷疑派學者用“直搗黃龍府”語來苛責其與岳飛《滿江紅》詞中“賀蘭山”方向相背,其實是在《滿江紅》詞中強挑矛盾,這一作法如不是對中國傳統詩詞創作中的“借喻”、“比興”手法一無所知,便是為了達到某一目的,故作驚人之語。
-
3 # 少昊國人
武穆《滿江紅》雲:“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首詞,不是岳飛寫的?那是誰填的呢?有人舉報嗎?有誰爭名嗎?
且不談誰作詞,岳飛抗金,立志:迎二帝還朝,在莫須有下,枉送了性命,是不是歷史?
岳飛是不是抗金英雄?是不是漢民族英雄?
一小撮文騷孑孓,糾結於這首詞的作者是不是岳飛寫的,其文化價值與意義是什麼?這些操刀問真的人,能不能剽作一首仰望岳飛的頌詞呢?估計他的雅作到死也哼不出一句來。
文官誤國,兩千多年王朝史,朝朝如是。保家衛國,拱衛王朝沒本色,結黨營私精神抖擻。宋徽宗趙佶喜書畫,科舉應試大畫國政,豈不亡國?再看明朝文官,土木堡後玩了軍權,倭寇盛行。李自成進京跪闖王,清人進京跪滿人。嗚乎?能長點骨氣?
北宋王安石變法,兩朝皇帝信心滿懷,只惜短命,老臣奸相,狐朋狗黨,一而再,兩廢新法,誰曾有家國情懷?勵耘史治,北宋可有靖康恥?
南宋趙構、秦檜,狼狽為奸,不圖復國,甘為兒臣不恥,當和約一廢,何人抗敵?
秦檜之奸之劣,不為金奴,可能回宋入相?不正是金毀和約,兩戰皆敗,才有岳飛徹底平反的“鍔王”廟?!
秦檜一跪,跪向的是民族氣節。這個道理,這些孑孓騷墨不知否?還有人要把秦檜扶起來?這類腦殘們著實病得不輕,企望當代大興漢奸文化?一個沒有氣節、正義的民族,於動物何異?
詞一首,不論與岳飛墨手有無關係,已成史實,它已與岳飛的民族英雄文化共存流傳不已。九百年後,在一個白骨如山已是一窮二百之墟站起來的中華民族發展史上,焉有人拿著民族英雄氣節文化來說事,大有為新時代的一些漢奸洗地作背書之疑。與哪些想把秦檜扶起來的人,是在做拱擁漢奸互動之幫凶。
《滿江紅》一詞,它彰顯的是民族精神一曲,是不是岳飛之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中華民族人的氣勢氣節,是對一段抗擊侵略史的宣誓。岳飛是漢民族一員,它代表著一個民族劃時代的英雄氣概,其詞是對一段歷史發出的怒吼,漢民族人皆可寫。
唯有漢奸才恐慌,吃人民的飯,砸執政黨的鍋,幹摧毀民族文化長城的事。
這不是詞曲是不是岳飛力作的事,罪惡在於缺乏民族大義情懷的孑孓騷人在挑事。這些人當去賀蘭缺喝西北風去。
《滿江紅》不是岳飛寫?是誰寫的?中華民族人的文化遺產一筆。將激勵著中華兒女保家衛國精神長存也已。這才是《滿江紅》的歷史文化發展史上的真正意義。
-
4 # 藤樹先生
提起岳飛,很多人會想起兩件事:一件事岳飛精忠報國的一系列事蹟,而另一件事,則是他的《滿江紅》。只是,近些年,關於《滿江紅》到底是不是真正出自岳飛手筆所引發的爭議如今愈演愈烈。
那麼,《滿江紅》到底是不是岳飛寫的?
第一。號稱是岳飛所做的《滿江紅》這首詞直到明朝才出現,此前南宋和元朝並沒有關於《滿江紅》的任何記錄。
第二。岳飛時代南宋的主要外敵是金國。而習慣用“賀蘭山”作為外患代指,是明朝人的習慣。
因此,證偽派認為,《滿江紅》是明朝人偽造,假託岳飛所做的。
不過,關於以上的這些論據,有反對者表示:
二來,文學上時常有借代手法。比如白居易《長恨歌》裡面用“漢皇重色思傾國”來代指唐玄宗。並且在唐詩裡,以漢代唐是一種習慣。宋人用賀蘭山代指邊患,也可以視為一種修辭。
不過,小編認為,《滿江紅》是否是偽作,應該從以下幾點來考量:
岳飛其人作為一個歷史名人,個人認為,每個歷史名人都有三種屬性:
第一種,真實的自己。
第二種,宣傳中的歷史人物。比如在宣傳中,秦始皇為避免天下百姓受割據之苦而統一六國。但是真實的秦始皇在吞併六國的時候未必這樣考慮。
第三者,文藝中的歷史人物。這種屬性和第二種的區別是,第二種往往出現在歷史普及讀物或者歷史教科書中,名義上具備“真實歷史屬性”,而第三種則是杜撰成分佔很大比例。比如歷史小說中的楊家將。
岳飛也不例外。
宣傳中的岳飛是南宋第一忠臣,是南宋能否立足於江南的關鍵人物。但是,岳飛的很多榮譽,很多來自後世統治者的刻意宣傳。也因此,導致岳飛有時候受統治者追捧,但有時候受統治者打壓,甚至在特殊年代,因為岳飛盡力扶植南宋,還導致岳飛的墳墓被刨了。
而《滿江紅》所表達的心境,更符合一種少年人熱血激憤之餘,所寫出來的詞,和岳飛當時的心境不同。
此外,《滿江紅》這首詞,更像是對岳飛人生的一種總結,具備一種站在後世的角度來評價岳飛的特點,而並非像岳飛的自我總結。
因此綜合來說:個人覺得,《滿江紅》多半不是岳飛所做。
-
5 # 鐵馬冰河wu
引子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這是一首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愛國詞作。長期以來,人們均認為這首蕩氣迴腸、流傳千古的《滿江紅》詞作者是南宋抗金英雄岳飛。但是,近現代學者餘嘉錫(已故)卻對此說提出了質疑。餘嘉錫在其著述《四庫提要辨證》中的《嶽武穆遺文》條目下,對《滿江紅》的作者是否真的是南宋民族英雄岳飛,提出了幾點疑問。
在明代以前,《滿江紅》從未見諸於宋、元史冊記載餘嘉錫認為,《滿江紅》最早見於明嘉靖十五年(公元1536年)由內閣首輔、建極殿大學士徐階編纂的《嶽武穆遺文》中。岳飛在公元1141年被冤殺後,此詞從不見正史記載,也從未出現在宋、元人的私家筆記或題詠跋尾中,卻在岳飛死去400多年後,突然出現在明中葉的嘉靖年間,這不能不令人疑竇叢生。
踏破賀蘭山缺?岳飛只想率軍直搗黃龍府(吉林農安),卻從未踏足賀蘭山有學者贊同餘嘉錫的看法。依據是:詞中“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一句很值得推敲與玩味 ——賀蘭山位於河套平原以西,也就是今天的寧夏、內蒙交界處,在南宋時屬於西夏,並非金國統治區。岳飛伐金的終極目標是“直搗黃龍府,迎回二聖”,黃龍府在今天的吉林農安,這首詞若真是岳飛所作,豈不是南轅北轍、方向差別也太大了吧!
《滿江紅》與嶽武穆遺著詞風明顯不同,疑似明人假託岳飛之偽作據《明史》記載,在明代,漠北蒙古的韃靼部騎兵經常取道賀蘭山攻擊大明的甘州、涼州等地,明弘治十一年(1498),明將王越曾率軍在賀蘭山一帶與韃靼軍鏖戰,並取得大勝,因此,“踏破賀蘭山缺”或許是明代中期的一句抗蒙口號,抑或作者是一位抗擊韃靼入侵的明朝將軍,因此它絕不可能出現在南宋時期。 綜上所述,《滿江紅》這首詞應該創作於明中葉,作者是明人,因為它所表達的是當時的時代意識與山川地理、軍事鬥爭形勢。《滿江紅》是一首慷慨激昂、沉鬱悲壯的英雄詞,而已被驗證屬實的岳飛另一首詞《小重山》卻低徊婉轉、惆悵莫名,兩首詞的詞風、格調完全不同,一豪放,一婉約,明顯出於不同人之手。附岳飛《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鳴》: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這首詞的風格和《滿江紅》大相徑庭,可見彼時被十二道金牌召回的岳飛心緒非常晦暗鬱悶,也有對投降派猖獗的無比憤懣之情,卻無“壯懷激烈”的豪氣,不像出自同一位作者的筆端,因而大可以懷疑《滿江紅》為明人假託岳飛的偽作。
《滿江紅》一詞作者是否真的是南宋抗金名將岳飛?論者眾說紛紜,各抒己見,至今仍無法蓋棺定論。但即使是質疑《滿江紅》 乃後人假託岳飛作偽,也無法否認這首詞的歷史價值與巨大影響力,這首詞即便不是岳飛所作,它所表達出來的精、氣、神,也仍然值得流傳後世,並彪炳青史。
【發文不易 嚴禁剽竊】
-
6 # 漁樵夫子000
個人認為是民族英雄岳飛的作品。
《滿江紅》詞裡“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的意思是:要像漢衛青一樣抗擊匈奴,踏破賀蘭山,終於將賀蘭山一帶納入大漢版圖,設定了“北地郡”。
表達的是岳飛抗擊外族入侵、收復失地的決心。用典和後文“壯士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是連貫相符的。
“靖康恥,猶未雪”,這個歷史事件也剛好發生在岳飛抗金之前,時間相符。
如果是明代人寫的詞,則整個詞的下闋完全不符了。
明代統一天下後沒有名將在賀蘭山一帶進行過戰爭,且也不存在抗擊匈奴一事。
明朝是和蒙古族建立的“元”打仗,匈奴早已成為歷史,喝不到“匈奴血”。
明代也不存在“靖康恥”。儘管有土木堡之變,類似於“靖康恥”,但和匈奴挨不上邊兒。
至於猜測是明朝名臣于謙的作品,也很牽強。于謙不但和賀蘭山沒有關係,於“靖康恥”、“匈奴血”更不沾邊。
-
7 # 一綠浮芳
這是一首氣壯山河、傳誦千古的名篇。
《滿江紅》(宋)岳飛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瀟瀟:形容雨勢急驟!
長嘯:感情激動時張口發出清而長的聲音,為古人一種抒情之舉。
靖康恥:北宋靖康二年,1127年,金兵攻陷京城汴梁,掠走徽、欽二帝。
賀蘭山缺:在今寧夏回族自治區,這裡應指被金兵佔領區。
朝天闕:朝見皇帝。天闕:天子宮殿前的樓觀。
這是一個很有爭議性的問題。
有人依“三十功名塵與土”推斷,是岳飛三十多歲,第一次北伐時,即1134年所作。
也有人認為創作於岳飛奉詔班師回朝,即1140年,到入獄之前的一段時間。1142年,岳飛被迫害於獄中,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個字。這首詞,風格悲壯慷慨,更像經歷戰火紛爭與壯志難酬後的作品,應是創作於此。
2 這是熱血男兒精忠報國的英雄慨歌。
上片,憑欄遠眺,為國殺敵立功的英雄豪情與願望落空的憤慨悲壯!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我怒髮衝冠,獨自登高憑欄,風嘯雨急剛剛停歇。
“怒髮衝冠”,成語,形容憤怒得頭髮直起,頂起了帽子,出自《史記廉藺列傳》“相如因持璧卻立,倚柱,怒髮上衝冠...”這是英雄壯志難伸的情緒外化。眼看收復失地在望,卻三道詔書被迫而回,成功毀於一旦,岳飛怎能不憤怒至極!
“憑欄處”:登高憑欄遠眺,這是渴望收復失地的動作描寫,又是一個詩詞常見意象。
李煜“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辛棄疾“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
登高望遠,望的是北方失去的家園,是意願不能施展的無奈之舉,拍打欄杆,是心中憂愁發洩的方式。失意人落魄的時候,是一個人登高憑欄而賦詩,岳飛也是如此。
“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我抬頭遠望天空一片高遠壯闊,禁不住仰天長嘯,心中的豪情壯志強烈地衝擊著自己。
“長嘯”:又是詩歌常見意象。
李白:“天門一長嘯,萬里清風來。”白居易:“臨水一長嘯,忽思十年初。”
這個動作一定是仰天長嘆,或意氣風發或捶胸頓足,於岳飛而言,既有英雄的壯志,更多的是壯志難伸的痛心疾首,嗚呼哀哉!
“三十功名塵與土 ,八千里路雲和月”:多年來馳騁疆場,縱橫各地,艱苦奮戰,也曾立下碩碩功勳,可這些功名與盡忠報國的壯志而比,只不過是塵與土,不值一提。
這句的理解也頗有爭議。
“三十”,一般認為,不是岳飛三十歲時,而是岳飛從軍抗金將近三十年的歲月。從岳飛20歲起抗金算起,四次從軍,數百次戰役,到作此詞,已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的抗金生涯,捨生忘死,風塵僕僕,戰績赫赫。二十多年的作戰歲月,縱橫馳騁,又何止八千里,只有雲與月為伴。然而,與保衛國土,收復失地的巨集願相比,三十年的功名與辛苦實在算不上什麼,如塵土般輕微。岳飛不是不要功名,男兒建功立業,自古應當,而是與保家衛國相比,功名就不值一提。這是岳飛一生始終踐行的巨集願,併為之付出三十年的心血。就算被陷害,也矢志不渝,這也是岳飛被敬仰的精神所在!
“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近乎直白的語言道出了趁年輕要努力作為的迫切心情:好男兒,要有急迫感,為國建功立業,不要空空消磨青春,等年老徒自悲切。這句話已成為日後無數仁人志士,有志之士鼓勵自己的座右銘。
這是岳飛自我激勵的話,也是鼓舞有志之士為家國積極作為的號召語!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靖康年間的奇恥大辱,至今都不能忘卻。作為一國臣子的憤恨,何時才能泯滅。這裡,詞人重提北宋的歷史悲劇,沉痛中包含由屈辱激起的復仇決心。
“猶”與“何時”:語氣沉痛,二十多年了,靖康之恥猶在,家仇國恨依舊,於岳飛而言,是自己未盡的職責,這一句裡有愧疚,有無奈,更有對朝廷無作為的憤慨,還有雪恥的急迫與決心!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我們一定會駕上戰車,踏破敵陣,橫掃金兵。這一句最為生動形象,表達出對入侵的敵兵無比痛恨與宋軍必勝的樂觀。
尤其幾個動詞“飢餐”、“笑談”、“渴飲”,是令人熱血沸騰,大快人心的。也是一改全詞悲的基調,而壯了起來,昂揚了起來!岳飛是帶著對勝利的憧憬寫下令人振奮的場景,那一定是將士們經歷苦戰後聚集一起,談笑風生,盡情享受著勝利的喜悅,所有的疲憊都成了臉上的笑容...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 朝天闕”:待我重新收復舊日山河,再帶著捷報向皇上報告勝利的訊息。
這一句是帶著勝利的自豪,再一次表明了岳飛的忠君報國的思想,可歌可泣!
這首詞,將岳飛,一名戰將,馳騁沙場,保家衛國的職責,一位臣子,建功立業,忠君報國的赤誠,表現得淋漓盡致,慷慨激昂,這是岳飛精神的寫照,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只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陳廷焯在《白雨齋詞話》評價:“何等氣慨!何等志向!千載下讀之,凜凜有生氣焉。”
3 是不是岳飛所作?
這是一個千古之謎。質疑的依據主要是,岳飛的兒子嶽霖和孫子岳珂,搜求岳飛的遺稿,編有一本《嶽王家集》,卻沒有這首《滿江紅》,後來重刊時,仍未收入該詞。而宋元也從未有人提及此詞。此詞最早出現於明代嘉靖(1536)徐階編的《嶽武穆文》,離岳飛去世已有三四百年了。於是有些學者認為是明代人偽託岳飛所寫。
然而,沒有保家衛國的巨集願,沒有親歷戰爭的艱辛,沒有沙場英勇殺敵的經歷,沒有壯志未酬的悲憤,沒有較高的詩詞素養,沒有忠肝義膽,捨生忘死的犧牲精神,是寫不出如此熱血澎湃的詞,這已經足夠了,岳飛被人敬仰的,已遠遠超出此詞了!
歷史沉澱下來的厚重與意義,這個答案已不太重要了!
岳飛被稱道的詞,除了《滿江紅》,還有一首《小重山》,這是公認的岳飛創作的!
《小重山》
昨夜寒蛩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這是岳飛南渡以後的早期作品,抒發抗金志業不得實現的苦悶。上片寫抑鬱,惆悵塞滿內心,憂思不眠,下片寫理想不得,思鄉情切,知音太少,沉鬱而悽愴!
尤其一句“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借俞伯牙甩琴別知音的典故表明自己孤軍奮戰的處境與悽苦,令人動容!
比較而言,《滿江紅》更為豪壯悲憤,膾炙人口,令人振奮,像一首高亢的英雄曲,《小重山》含蓄隱晦,細膩委婉,用典抒情,像一個人夜晚的獨白。兩種不同風格,是岳飛豪情與柔思的流露。
繆鉞,葉嘉瑩合著的《靈谿詞說》評贊:“將軍佳作世爭傳,三十功名路八千。一種壯懷能蘊藉,諸君細讀《小重山》。”
-
8 # HuiNanHistory
現在既沒有證據證明《滿江紅》就是岳飛寫的,也沒證據證明就一定不是岳飛寫的。
這話讀起來挺繞口的,反正就是一句話:不能證實,也不能證偽。因為兩方都有道理,也都沒有決定性的證據。
最早質疑《滿江紅》的作者不是岳飛的人,是著名的目錄學家餘嘉錫先生。
餘先生在《四庫提要辯證》中提出懷疑,認為這首詞很有可能是明人託偽岳飛之名所作。隨後還有詞學大家夏承燾先生支援此觀點。他們主要懷疑的理由有二:
1、宋代典籍中並沒有見到這首詞,特別是岳飛的兒子嶽霖、孫子岳珂曾搜訪岳飛的詩文,並且輯成《鄂王家集》,其中沒有這首著名的詞,顯然不合常理。
2、詞的內容也不符合岳飛的經歷。其中有一句“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岳飛和金朝作戰的地點不在賀蘭山(河套以西),而在黃龍府。這描述的其實是明朝抗擊韃靼入侵時候的場景。
堅持《滿江紅》是岳飛所寫的人,主要有歷史學家鄧廣銘、王曾瑜等人。
他們認為餘、夏等人的理由不充分,譬如沒有出現在宋代典籍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更不能簡單地將賀蘭山理解為具體的地方,而是一種比喻上的虛指、泛稱。
他們還結合歷史史實,認為《滿江紅》描述的恰恰是岳飛當時的心境和真實感受,故而應系岳飛所寫。
總而言之,這個問題目前沒有定論。
-
9 # 無聊到巔峰
看了諸多回答,我其實是比較無奈的,很大一部分人一旦感覺到真相和自己的認知不符時,想的不是怎麼去了解問題,而是惱羞成怒的罵娘----這些人不但暴露了極低的素質,同時也暴露了自己無知的本性。
回答問題之前先說清楚的幾點:
1.《滿江紅丨怒髮衝冠》不管是不是嶽武穆所作,都不影響他的赫赫功績,我實在搞不懂有的人的腦回路---他打仗靠寫詞退千軍的?莫不是這首詞不是他寫的他就不是英雄了?ZZ嗎?
2.《滿江紅怒髮衝冠》非嶽武穆所作的可能性更大。
3.把教材當事實的頑固份子就不要看這篇回答了,本回答僅供理性朋友互相探討。
回到正題,關於《滿江紅》託偽岳飛的問題其實筆者已經回答過了,這裡稍微總結一下諸位名家的考證,以及筆者從文風筆法的分析。
先是,目錄學巨擘餘嘉錫先生提出託偽之異議,其主要依據來如下:
《滿江紅》未曾出現在《金佗粹編·鄂王家乘》(其孫岳珂所作)中。
岳珂對其祖父的詩詞文的收集是非常上心且不留餘力的,按此詞的名氣,如若真為岳飛所作,岳珂絕對會收錄在《金佗粹編·鄂王家乘》中。
宋元典籍未曾收錄此詞
關於宋元典籍,非專業(包括筆者)朋友其實都看不完全,而餘嘉錫先生作為目錄學大佬,其所覽古本之多應當不做存疑。
其次,緊接著提出異議的是詞學巨擘夏承燾先生,他之異議所本則是地理問題:
1.“踏破賀蘭山闕”句中“賀蘭山”方位與金國地理位置不符
2.元雜劇《宋大將岳飛精忠》也未引《滿江紅》
3.根據明朝與韃靼作戰的情況,進一步推斷《滿江紅》的作者應該是明代將領王越或其幕僚。
以上是諸名家文獻考據、地理考據得來的結論,但反駁者也不盡無理----所以才有眾說紛紜之態勢。但筆者即從文法風格,詞章結構來深入探討,此詞大概率為偽作。
這點其實很好分辨,因為岳飛不止寫過一首滿江紅,我們對比便可知曉:
《滿江紅丨登黃鶴樓有感》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遊,騎黃鶴。《滿江紅》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此句化自胡世將《酹江月》“神州沉陸,問誰是、一範一韓人物。……空指衝冠髮。闌干拍遍,獨對中天明月”,在胡詞中為結句所用,概因前文鋪墊夠足,不滿有如“六師不發朝議主和”;無奈有如“塞馬晨嘶,胡笳夕引,贏得頭如雪。”所以末句逼出“指衝冠髮。闌干拍遍”更顯淒涼,但《滿江紅》化用在首句,“憑闌處、瀟瀟雨歇。”此等頹敗風景,怎麼引得其“怒髮衝冠”之當頭一怒?換過又是一陣虛張聲勢“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
況且怒髮衝冠、仰天長嘯,皆是齜目欲裂之激烈情緒,此情緒何起?是感於景、感於人?皆無有提;反觀嶽武穆另外一首,以“望”而起,見眼前之“荒煙城郭”,又比襯當年的“花遮柳護,鳳樓龍閣”,以昨日繁華寫今日頹唐則觸目驚心。
-----此筆法囧乎兩人,能作一人手筆論?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滿江紅丨怒髮衝冠》此處最為敗筆,何解?“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此處實際上是倒序,先說“八千里路雲和月”轉戰千里、披星戴月的幸苦,換來的卻是“三十功名”的一名不文(塵與土),這兩句可做傳世名句,但緊接著“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便文意不和。為什麼?前兩句表達的無非是倖幸苦苦三十年間八千里征戰,換來的卻是功名過眼煙雲,視失望、視茫然,但突然又教人“莫等閒”莫要“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種前後衝突,矯揉造作的寫法,並非岳飛的水平。
對比他的《登黃鶴樓有感》便一目瞭然,“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從“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引出,“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又從“荒煙外、許多城郭”,細化了古今對比,從大入細,層層深入--------岳飛雖是武將,但詞學水平不可小覷。
上片其實藏的還比較深,到了下片,酸腐文人氣便一覽無餘: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嘆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其實歷代詩詞話對此句都有所更改,幾乎是換一個朝代改幾個詞,但就此此此句,是最當不得岳飛手筆了--------作為臣子,誰敢直言“靖康恥”?此為一;其二麼,為什麼說視文人酸腐,岳飛作為武將,如果有悲憤,想得是要去收復,而不是空口套話,比如“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這就是武將該寫的,不多說,請軍便戰,而諸如“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就是文臣們一貫的“擬將筆法”。
事實上,真切膚入骨之情感,是不欲與人言、不想與人言的,蓋因悲感如刀,再作成文字,無非是再體會一遍割肉刮骨之痛苦。此種煎熬之下,如何會想著如何“故作姿態”寫個如何“破賀蘭山缺”、“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般筆法,看似氣魄絕大,不過是作與人看的。如岳飛之心胸,在眼的是山河破碎、是百姓流離,而這些東西在此篇之內無一筆提及。全然只在“我要如何如何”,何不似“我宣誓云云”?!
總而言之,同樣北望中原之《滿江紅丨登黃鶴樓有感》,便沉厚雄渾,壯懷悲憫之情,幾透紙背,與《滿江紅丨怒髮衝冠》簡直天壤之別;而《滿江紅丨怒髮衝冠》的這種表述方式,完全是一派不得抱負、書生意氣的明文人筆法,卻因託偽於岳飛,竟被千古傳唱,可悲至極。
-
10 # 歷史寶藏
《滿江紅》並非出自岳飛之手
質疑《滿江紅》出自岳飛之手的人的理由歸納如下:
一、《滿江紅》最早見於明朝嘉靖年間徐階編纂的《嶽武穆選文》,未見宋元時期有人收錄此詞。
二、岳飛的孫子岳珂收集岳飛文集、遺物等不遺餘力,非常盡心盡責,但是他編的《金陀粹編》裡沒有《滿江紅》。
三、詞中“踏破賀蘭山闕”存在重大疑點,賀蘭山當時屬於西夏,岳飛一生中交戰的對手主要是金國,而明朝將領曾帶兵在賀蘭山擊敗了蒙古兵,所以這首詞可能是明朝有人假借岳飛之手而寫的邊塞詩詞而已。
四、詞中不少地方使用了岳飛自己的事蹟,如“三十年功名”,一個詩詞作者用自己的事蹟來比較罕見。岳飛這一生的事蹟可謂婦孺皆知,要根據這些假借岳飛之手偽造一首詩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五、岳飛所寫的《小重山》惆悵,低沉,與《滿江紅》的大氣磅礴在寫作風格上完全不像。
《滿江紅》是岳飛所寫持這種觀點的人的理由歸納如下:
一、詞中“三十功名塵與土”可謂是作者岳飛當時有感而作,岳飛取得赫赫戰功之際剛好是三十來歲。
二、岳飛是河南湯陰縣人,入京為將,出征轉戰四方,三十歲時由九江入朝,前後形成足有八千里,所以“八千里路雲和月”這一句。
三、有人質疑“踏破賀蘭山闕”一句中賀蘭山當時屬於西夏,岳飛怎麼能踏破賀蘭山呢。這是岳飛用賀蘭山代指敵境而已,這是詩詞寫作者常用的手法,不必每個詞語都是實指。
四、岳珂編《金陀粹編》未收入《滿江紅》並不必然意味著岳飛就沒有創作這首詞,岳飛寫的《題新塗蕭寺壁》一樣沒有收入《金陀粹編》。
五、岳飛的老家河南湯陰縣有一座岳飛廟,廟裡有一塊刻著《滿江紅》的石碑,這個石碑是也是明代立的,但是時間上比嘉靖年間刊刻的《嶽武穆選文》早了幾十年。
從正方和反方的觀點來看,雙方誰也無法徹底說服誰,這個事情也就成了懸案,爭議尚存。有些人認為質疑《滿江紅》不是岳飛所寫是侮辱了民族英雄,岳飛算不算民族英雄另說,但就算這首詞不是岳飛所寫,這對岳飛的形象有多大的影響呢?尊重歷史,也是尊重古人,尊重岳飛,質疑《滿江紅》的作者不是妄加猜測,而是有自己的理由。認為《滿江紅》是岳飛所寫的人也針對那些理由提出自己的看法,大家有一說一,不要上綱上線。
回覆列表
一、從《滿江紅》詞本身看
在本詞中,成為辨偽者論據的主要有兩句,即“踏破賀蘭山缺”和“三十功名塵與土”。先看賀蘭山”句。夏先生指出:“岳飛伐金要直搗金國上京的黃龍府,黃龍府在今吉林境,而賀蘭山在今西北甘肅,南宋時屬西夏,並非金國地區,這首詞若真出自岳飛之手,不應方向乖背如此。”
然而,這實在是不足為據的。不妨先依辨偽者所言,暫且把此詞當作明代人的偽作。那麼就一般作偽規律來講,作偽者最起碼應把偽作搞得合情合理,不悖史實,才能達到惟妙惟肖、真假難辨的偽託目的。然而此詞中為何又有這樣一句與南宋抗金地理位置不合的“踏破賀蘭山缺”呢? 這豈不是一個大而又大、顯而又顯的漏洞? 所以說,詞中的“賀蘭山”句,還是釋為泛指北方為妥,這與中國古代用“匈奴”來泛指北方少數民族是一樣的寫法。
再看“三十功名”句。夏先生在1962年9月《浙江日報》發表的《岳飛<滿江紅>詞考辨》一文認為“三十功名塵與土”,與岳飛身世不合,他說岳飛二十五歲至三十五歲時正為宋高宗所倚重。又有人說“三十功名”是岳飛“以三十建節”自誇,而“塵與土”又很自矜,認為像這樣在詩詞中用
自身的典故少見。其實這更不足為據。因為“三十功名”既可以理解為岳飛隱指自己的“三十建節”,也可以理解為應孔子“三十而立”之說。而重點卻不在這裡,此句重點在於“塵與土”。“三十功名塵與土”,作為工對“八千里路雲和月”,可以是實指,也可以是虛指,但所要表現的卻是岳飛那種在民族危難面前,把建樹個人功名視若塵土的高尚品格。這一點與史實中嶽飛多次辭謝朝廷封職的記載是相合的。關於“三十功名”句,夏先生在1979年出版的《月輪山詞論集》所收入的《考辨》一文中刪去了這條論據,不知是否夏先生也覺得此句不足為據?
岳珂曾不遺餘力地蒐集其祖父岳飛的詩文,並將這些詩文編入《金佗稡編·經進鄂王家集》。然而,岳珂的蒐集很不完全,以致後世岳飛的詩文往往間出。這些集外的詩文有一些出於後人的依託,但也有一部分基本可以肯定是岳飛所作。我們只要把岳飛這部分詩詞同《滿江紅》詞比較一下,便可明顯地看出相互之間的一致性。這裡略作比較,以為佐證。例如,《題新淦蕭寺壁》:
雄氣堂堂貫鬥牛,誓將直節報君仇。
斬除頑惡還車駕,不問登壇萬戶侯。
此詩最早見於宋人所撰《賓退錄》。可以看出,這首詩不光在風格、內容方面與《滿江紅》有很大的一致性,甚至在語言上也很相似。如“雄氣堂堂貫鬥牛”和“怒髮衝冠”“壯懷激烈”; “誓將直節報君仇”和“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不問登壇萬戶侯”和“三十功名塵與土”等。從《金佗稡編·經進鄂王家集》中收錄岳飛的其他詩中也可以看出這一點。如《題翠巖寺》中的“忠義必期清塞水,功名直欲鎮邊圻”,以及“行復三關迎二聖,金酋席捲盡擒歸”等。
有人還懷疑岳飛這個武將是否會填詞,對於這一點,應是毋庸置疑的。岳飛不但會填詞,而且還很熟悉“滿江紅”這一詞調。這一點除了收錄在《經進鄂王家集》中的《小重山》詞外,還有一首《滿江紅·登黃鶴樓有感》可證。這首詞見於碑刻,詞後有元代人謝升孫、元末人宋克等人的跋,基本上可以斷定是岳飛所作。在這首詞中,也有“重新收拾舊山河”之意,如“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句便是。
還有人因《滿江紅》詞與《小重山》詞風格迥異而提出懷疑,筆者認為這個論據是難以成立的。因為一個作者在不同時期或不同心境的情況下,會寫出風格上差別很大的作品。清沈雄《古今詞話》引宋人陳鬱《藏一話腴》雲: “武穆賀講和赦表雲: ‘莫守金石之約,難充溪壑之求。爺故作詞雲: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爺蓋指和議之非也。又作《滿江紅》,其忠憤之義可見。可見其不欲等閒白了少年頭,足以明其心事。”此條材料有爭議,因今存《藏一話腴》的幾個版本,皆無此條。有人懷疑是沈雄的作偽。我們且不管此材料的真偽,起碼從這條材料中我們看出前人已注意到兩個問題: 第一,把《小重山》與議和聯絡起來; 第二,把《小重山》同《滿江紅》聯絡起來。這種聯絡使我們感到,《小重山》詞大約是1158年宋金和議之後,岳飛在自己的抗金主張得不到支援的情況下,抒發的一種憂國憂民的沉鬱之情。這種感情,“忠憤”的基調從本質上說與《滿江紅》詞是一致的。
通過比勘我們可以看到,《滿江紅》詞和岳飛其他的詩詞一樣,在總的風格上是一致的,它給讀者的形象是統一的、完整的,是一個“壯懷激烈”“雄氣貫鬥牛”的青年將軍的形象。在詩詞的內容上,可以用相傳為岳飛所書的題詞來概括——“還我山河”。諸方面的一致性不是偶然的,文學作品的風格、內容以至語言都是要受到作者所生活的環境、時代、經歷所規定,所影響的。因此說,《滿江紅》詞如果沒有岳飛那樣經歷的人是很難寫出的。
雖無確鑿證據可以斷定《滿江紅》詞的真偽,但也還有一些蛛絲馬跡以尋。除了上面所引的有爭議的《藏一話腴》之外,還有條材料可資旁證,明人陳霆《渚山堂詞話》卷一雲:“嶽武穆駐師鄂州,紀律嚴明,路不拾遺,秋毫無犯,軍民胥樂,古名將莫能加也。有邵公序者,薄遊江湘,道其營內,因作《滿庭芳》贈之雲:‘落日旌旗,清霜劍戟,塞角聲喚嚴更。論兵慷慨,齒頰帶風生。坐擁貔貅十萬,銜枚勇、雲槊交橫。笑談頃,匈奴授首,千里靜欃槍。荊襄,人按堵,提壺勸酒,布穀催耕。芝夫蕘子,歌舞威名。好是輕裘緩帶,驅營陣、絕漠橫行。功誰紀? 風神宛轉,麟閣畫丹青。爺《鄂王遺事》雲:‘此詞句句緣實,非尋常諛詞也。’”邵公序《滿庭芳》詞中“笑談頃,匈奴授首”句,與岳飛《滿江紅》詞中“笑談渴飲匈奴血”很相似。作為一首贈給岳飛的“句句緣實”的詞,是很有可能在詞中隱括岳飛的詞的,這種例子在詞人唱和中是屢見不鮮的。這一點唐圭璋先生在《續詞札記·宋邵公序贈岳飛詞》( 見《南京師院學院學報》1980 年第1 期) 中亦曾指出。當然這條材料本身真偽尚待考證,特別是邵公序其人其詞的情況還不清楚,姑列於此,以資考證。
綜上三點,能否就可以認為《滿江紅》詞確為岳飛所作呢? 不能。因為迄今為止,還沒能找到一條毋庸置疑的確鑿資料來推翻餘嘉錫先生提出的在明以前《滿江紅》詞不見任何記載的懷疑。而這一條證據恰恰是一切辨偽者論證的基石,有這塊基石在,就不能輕易肯定此詞。然而由於有以上三點疑問在,又不能輕易否定此詞。因此,對於這樣一首影響頗大、流傳甚廣的作品,在沒能找到確鑿的資料佐證之前,斷語是不可輕下的
我要談的是紹興十一年的宋金淮西之戰,這一戰影響深遠。是促使宋金雙方進一步認清當時的客觀形勢。在另一方面,就岳飛在淮西之戰的表現,也作為“嶽案”的最主要罪證,直接導致了岳飛的死亡。就岳飛援淮西的情況,給以具體解析,做一些粗淺的論據,供人蔘考。
就從岳珂的《淮西辨》開始解析,岳珂引用趙構的御札作為主要的證據,然而,據我所知。此文的可信度並不高。鄧廣銘在《岳飛傳》裡說:“不論就這篇《淮西辨》來說,或就岳珂附加在《援淮西一十五詔》每一《御札》之前的小段文字來說,也全都包含了不真實的成分在內,因而也不是全可信據的。”。通過對“高宗援淮西十五詔”的仔細分析,我非常贊同鄧老的說法。以下就《淮西辨》的原文具體談談。
就淮西之戰而言,專門研究岳飛的鄧廣銘和王曾瑜有著不同的記述,我贊同鄧老的記述,因為這更符合客觀事實,而王曾瑜《岳飛新傳》可商榷的地方不勝列舉。筆者會擇要提到。趙構的十五道御札應該是淮西之戰岳飛行動的主要關鍵,單單從御札入手,再參考其它不同的史料記載,通過對比分析,關於事實就能有個大體的認知了。
第一條,據深報,虜人自壽春府遣兵渡淮,已在廬州界上,張俊、劉琦等見合力措置掩殺。卿可星夜前來江州,乘機照應,出其前俊,使賊腹背受敵,不能枝梧。投機之會,正在今日,以卿忠勇,志吞此賊,當即就道。付此親札,卿宜體悉。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三,發於正月二十九日。《高宗本紀》裡面有講到,正月二十九日下令楊沂中嶽飛援淮西,此條日期確信無疑)
第二條.比以金賊侵犯淮西,已在廬州,張俊、楊沂中、劉琦見併力與賊相拒。已親札喻卿,乘此機會,提兵合擊,必成大功,副卿素志。卿可星夜倍道來江州,或從蘄、黃繞出其後,腹背擊賊。機會在此,朝夕須報,再遣親札,想宜體悉。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四。排序沒有問題,時間並沒言明,所以略過不談。
3.虜犯淮西,與張俊和州相拒。已遣親札,趣卿倍道前來,合力擊賊,早夜以俟。卿忠智冠世,今日之舉,社稷所繫,貴在神速,少緩恐失機會也。再遣手札,卿當深悉。七日。付岳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五。時間有備註。
4.虜寇聚於淮西,張俊、楊沂中、劉琦已於和州巢縣下寨,與賊相拒。韓世忠出兵濠上。卿宜倍道,共乘機會。前所發親札,卿得之,必已就道。今遣張去為往喻朕意,卿更須兼程,無詒後時之悔。諒卿忠智出於天性,不俟多訓也。付岳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六。
5.昨得卿奏,欲合諸帥兵破敵,備見忠誼許國之意,嘉嘆不已。今虜犯淮西,張俊、楊沂中、劉琦已併力與賊相拒。卿若乘此機會,亟提兵會合,必成大功。以朕所見,若卿兵自薪、黃境出其後,腹背擊賊,似為良策。卿更審度,兵貴神速,不可失機會也。再遣親札,想宜體悉。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七。
6.比屢遣手札,並面諭屬官,仍遣中使趣卿提兵前來,共破虜賊。諒卿忠憤許國之心,必當力踐所言,以攄素志。今據歸正人備說,金賊桀黥頭首皆在淮西。朕度破敵成功,非卿不可。若一舉奏功,庶朕去年宥密之詔,不為虛言。況朕素以社稷之計,倚重於卿,今機會在此,曉夕以佇出師之報。再遣此札,卿宜體悉。十五日。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八。岳飛給高宗的密詔已經淹沒在了歷史之中,所以就不做糾結了,所載時間明確無誤。
7.屢發手詔,及毛敦書、張去為繼往喻旨,朝夕需卿出師之報。覽二月四日奏,備悉卿意,然事有輕重,今江、浙駐蹕,賊馬近在淮西,勢所當先。兼韓世忠、張俊、楊沂中、劉琦、李顯忠等皆已與賊對壘,卿須親提勁兵,星夜前來蘄、黃,徑趨壽春,出其賊後,合力剿除凶渠,則天下定矣。想卿聞此,即便就道。再遣親札,宜深體悉。付岳飛。御押。
高宗宸翰七十九。
高宗宸翰八十。
9.得卿九日奏,已擇定十一日起發,往蘄、黃、舒州界。聞卿見苦寒嗽,乃能勉為朕行,國爾忘身,誰如卿者!覽奏再三,嘉嘆無歝。以卿素志殄虜,常苦諸軍難合。今兀朮與諸頭領盡在廬州,接連南侵。張俊、楊沂中、劉琦等共力攻破其營,退卻百里之外。韓世忠已至濠上,出銳師要其歸路。劉光世悉其兵力,委李顯忠、吳錫、張琦等奪回老小、孽畜。若得卿出自舒州,與韓世忠、張俊等相應,可望如卿素志。惟貴神速,恐彼已為遁計,一失機會,徒有後時之悔。江西漕臣至江州,與王良存應副錢糧,已如所請,委趙伯牛,以伯牛舊嘗守官湖外,與卿一軍相諳妥也。春深,寒暄不常,卿宜慎疾,以濟國事。付此親札,卿須體悉。十九日二更。 付岳飛。御押
高宗宸翰八十一。
這些就是淮南戰事第一階段時趙構所發的御札。二月十八日,是拓皋之戰,二十日,張俊已經收復廬州。二十一日時拓皋捷奏上至臨安,二十三日宋廷下詔表彰諸路統帥,其中包括當時還未至淮西的岳飛和韓世忠。至此金人後撤,戰事得以轉折。根據鄧老的估計,岳飛到舒州應該在二月中下旬,而岳飛是騎兵走陸路,二十三日前後必定已經到達了舒州。鄧老說:“岳飛率軍抵達舒州之後,就派遣屬官去與張俊聯絡。而那時候正是張俊、王德的軍隊在柘皋打敗了金人,張俊、楊沂中和劉錡都已在廬州會合的時候。張俊並不能對金軍此後的動向作出判斷,但金軍的北撤大大助長了張俊要獨享戰功的貪念,而當時刺探軍事情報的人員,又一再上報稱金軍已全部渡淮北去,張俊自然更加不願意岳飛這時前來分享勝利果實。因此,張俊所告語於岳飛的屬官是‘敵以渡淮’一事,很明顯,這是下了逐客令。讓岳飛韓世忠不要來,他要獨吞這份戰功!
鄧老還說了:“岳飛得到這一回報之後,立即把它奏報給南宋王朝,並說他和他的部隊仍只能留在舒州待命。”而至於秦粉的說的岳飛到池州去度假,然後才上報給朝廷這件事嗎,如果我沒記錯這段事情始出敘記等野史,所以我就不多說了,敘記和野史都是岳飛死後新鮮出爐的,就連濠梁已破都能改成濠州已破,岳飛立即上奏改為先趕赴池州然後才上報應該不奇怪吧?畢竟人家寫的完全不是宋朝的事情,簡直可以當做另一個時空的事件來看了!
10.聞虜人已過壽春,卿可與張俊會合,率楊沂中、劉琦共往克復。得之,則盡行平蕩,使賊不得停跡,以除後患,則卿此來不為徒行也。有所措置,開具奏來。一日。付岳飛。御押。
高宗宸翰八十二。
11.韓世忠奏,已提親兵自濠往壽春府,卿可約與相見,從長措置。虜人若未全退,或已退復來接戰,即當乘其既敗,痛與剿戮,使知懲畏;若已退不復來,即壽春、順昌皆可平蕩靜盡,免其後來之害。以卿體國之意,必協心共濟,不致二三也。遣此親札,諒宜深悉。付飛。御押 。
高宗宸翰八十三。 事件沒有言明,待定。
這裡一共十五道御札,然而其中的時間間隔無比完全不一致。戰事緊張時趙構可以可以每日發一札,戰事緩和時能夠數日了無音信。第八十一札的二月十九日到第八十二札的三月一日,中間竟然隔了十二天。這中間是戰事的緩和期無誤了,張俊二十日進入廬州,一直到三月初,都未曾前移有半步,岳飛因為張俊的誤導也未再北進,至於韓世忠,二月七日宋廷就令他救援淮西,收到命令後卻沒什麼特別大的行動,中興諸將確實夠沉穩,而趙構這時候跳腳了,眼看著“虜人已過壽春”,終於下令督促發兵。三月一日令岳飛到廬州與張俊會合,而與此同時韓世忠和張俊等人眼看金兵真在後撤,終於進兵了,三月三日韓世忠動身,三月五日張俊要劉琦回兵和州,自己則要和楊沂中去耀兵淮上。
12.兀朮再窺濠州,韓世忠、張俊、楊沂中、劉琦皆已提軍到淮上。以卿忠智許國,聞之必即日引道。切須徑赴廬州,審度事勢,以圖壽春。廬州水運,而諸路漕臣皆萃於彼,卿軍至,糧草不乏,又因以遮蔽江上,軍國兩濟,計無出此。已行下諸漕,為卿一軍辦糧草,不管闕乏。付此親札,卿須體悉。十一日未時。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八十五。
13.得卿奏,知卿屬官自張俊處歸報,虜已渡淮,卿只在舒州聽候朝廷指揮。此此見卿小心恭慎,不敢專輒進退,深為得體,朕所嘉嘆。據報,兀朮用酈瓊計,復來窺伺濠州。韓世忠已與張俊、楊沂中會於濠上,劉琦在廬州、拓皋一帶屯軍。卿可星夜提精兵,裹糧起發,前來廬州就糧,直趨壽春,與韓世忠等夾擊,可望擒殺兀朮,以定大功。此一機會,不可失也。廬州通水運,有諸路漕臣在彼運糧。急遣親札,卿切體悉。十日二更。付飛。御押 。
高宗宸翰八十四。此詔順序可考,應當在前面才是。
14.得卿奏,卿聞命,即往廬州。遵陸勤勞,轉餉艱阻,卿不復顧問,必遄其行。非一意許國,誰肯如此。據探報,兀朮復窺濠州,韓世忠八日乘捷至城下,張俊、楊沂中、劉琦先兩日盡統所部,前去會合。更得卿一軍同力,此賊不足平也。中興勳業,在此一舉,卿之此行,適中機會。覽奏再三,嘉嘆不已,遣此獎諭,卿宜悉之。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八十六。時間待定。
以上三道御札,可以大做文章,是為最關鍵之處。
首先從御札上講,前一札說了“兀朮再窺濠州,韓世忠、張俊、楊沂中、劉琦皆已提軍到淮上。”,後面反而詳述:“據報,兀朮用酈瓊計,復來窺伺濠州。韓世忠已與張俊、楊沂中會於濠上,劉琦在廬州、拓皋一帶屯軍。”;又前札簡說“切須徑赴廬州,審度事勢,以圖壽春。”,前面已經說看:“兀朮再窺濠州,韓世忠、張俊、楊沂中、劉琦皆已提軍到淮上。”後面又鋪敘:“卿可星夜提精兵,裹糧起發,前來廬州就糧,直趨壽春,與韓世忠等夾擊,可望擒殺兀朮,以定大功。此一機會,不可失也。”,這是何道理?廬州水運一事複述了兩次,簡直是莫名其妙,順序應該顛倒了。
前札說:兀朮再窺濠州,韓世忠、張俊、楊沂中、劉琦皆已提軍到淮上。以卿忠智許國,聞之必即日引道。切須徑赴廬州,審度事勢,以圖壽春。廬州水運,而諸路漕臣皆萃於彼,卿軍至,糧草不乏,又因以遮蔽江上,軍國兩濟,計無出此。已行下諸漕,為卿一軍辦糧草,不管闕乏。付此親札,卿須體悉。十一日未時。付飛。御押。
後札講:得卿奏,知卿屬官自張俊處歸報,虜已渡淮,卿只在舒州聽候朝廷指揮。此此見卿小心恭慎,不敢專輒進退,深為得體,朕所嘉嘆。據報,兀朮用酈瓊計,復來窺伺濠州。韓世忠已與張俊、楊沂中會於濠上,劉琦在廬州、拓皋一帶屯軍。卿可星夜提精兵,裹糧起發,前來廬州就糧,直趨壽春,與韓世忠等夾擊,可望擒殺兀朮,以定大功。此一機會,不可失也。廬州通水運,有諸路漕臣在彼運糧。急遣親札,卿切體悉。十日二更。付飛。御押 。
實情應是:濠州有警的訊息,宋廷三月九日得知,所以才急令岳飛援濠,但張楊劉三路人馬相繼北進後,宋廷又得到探報說金人有大軍在亳州,劉琦已離廬州,岳飛又未到廬州,趙構怕金人自亳州直進廬州,“不惟邀截糧道,兼至大信江口並無阻隔”,所以再發御札督促岳飛“徑赴廬州”,“以遮蔽江上”。按此時高宗最怕的不是濠州失陷,而是金人抄後路直逼江岸。所以說,此時實為淮西之戰始末高宗最為緊張之際,因為先前即使金兵略至和州,淮西三帥都進在眼前,現今都被吸引到濠州了,己方露出這麼大的空門,當然驚恐莫名。而金人沒有這個意思,趙構自然是白擔心了。
有一個的重大的問題就是岳飛何時從舒州出兵的。王老採納的是岳珂的說法,認為是三月四日出兵,且十二日至定遠。鄧廣銘則認為是岳飛接到”十日二更”御札之後,當即發兵。下面看我分析。
岳珂三月四日的說法,在《彙編》和《要錄》中均未提及,《高宗本紀》三月四日的說法(包括十二日到定遠)估計是後來編修時依據《鄂王行實編年》補入的。而且根據當時的事實,四日金兵才復圍濠州,這個訊息張俊近在廬州也只是六日才得知訊息,宋廷則是九日得報,岳飛身在舒州,在當日就得到訊息的來源可考。然後根據“十日二更”的御札:“得卿奏,知卿屬官自張俊處歸報,虜已渡淮,卿只在舒州聽候朝廷指揮。”,按鄧老臨安至舒州需五六日的時間的說法推算,岳飛在二月四五日時還在舒州侯旨。而根據鄧老的說法,岳飛接到首道御札才出兵,則即使御札三日便從臨安送到,岳飛也得在十三日晚才可以出兵,岳飛應當是出兵前就已經上詔至朝廷,所以朝廷下詔的隔天就已經收到了岳飛的上詔,畢竟更改詔令是謀逆大罪,某些秦粉拿這個來大書特書完全是可笑至極!
趙構既然不知道岳飛出兵難道他能未卜先知?不是岳飛事先上詔那怎麼解釋?御札是不容更改的,這是很明白的道理。
15.累得卿奏,往來廬、舒間,想極勞勩。一行將士日夜暴露之苦,道路登涉之勤,朕心念之不忘。比以韓世忠尚在濠州,與賊相拒,獨力恐難支梧,累奏告急。卿智略有餘,可為朕籌度,擇利提師,一出濠、壽間,牽制賊勢,以援世忠。想卿忠義體國,必以宗社大計為念,無分彼此。劉琦一軍,已專令間道先行,張俊、楊沂中亦遣兵前去,並欲卿知。十七日。付飛。御押。
高宗宸翰八十七。
最後一道御札沒有什麼可以分析的,略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