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對童年的程蝶衣而言，母親的身份和狠心拋棄，戲園的嚴厲規矩和暴力懲罰，小師兄弟們的冷嘲熱諷和排擠欺生，都使他產生一種嚴重的缺失感。當時，大師兄段小樓的關懷愛護是他得以填補這缺失的唯一良藥和寄託。

片子開始時，母親把蝶衣送去學戲，由於蝶衣手指畸形（六指），師傅不肯接收。天寒地凍中，蝶衣怯聲聲地告訴母親：“娘，水都凍冰了”。然而母親不為所動，拿著菜刀剁下了那個多餘的指頭，把他獨自扔在戲班。這處“切指”的情節不僅是對小蝶衣身體的傷害，或許他潛意識裡就產生了類似“被閹割”的一種被侮辱的感受，這種缺失總讓他感覺有自己異於其他男孩子。

蝶衣在社會化的初期受到了的母親和虞姬這兩個女人的重要影響。蝶衣有著對母親深厚的俄狄浦斯情結，然而母親卑賤的身份和狠心拋棄使他產生了對母親的恨意，在這種缺失下，他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像母親一樣漂亮、但卻高貴、忠貞、從一而終、不離不棄的完美的女性角色。而恰恰此時，虞姬走入了他的生活，虞姬正是的他希望成為的完美女人的象徵。成為虞姬的慾望。於是，每一個舉手投足間，他都表現出對霸王（段小樓）愈來愈深的依賴，希望以唱一輩子戲來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