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涉及到兩個概念，一個是“征伐”的概念，另一個是“東南西北”的概念。別笑，我不是在這裡上小學語文課。

雖然現在，“征伐”是一個詞，但是在古代，這兩個字不是一個意思。上國對下國才能用“徵”，平起平坐甚至下克上的才能叫“伐”。比如說萬曆三大徵中的北韓之役，日本人也管它叫“徵韓”。因為對於上國明朝而言，這就是我收拾不聽我話的小弟日本；但在日本人眼裡，北韓這樣一個小國，自己也是它的上位國，所以也是“徵”。

而在古代，坐北朝南者最為尊貴，一般是所謂“正統”所在。因此，居北者向其他方向進攻，就有了一種天然的優越感；而從南向北打，則先天性要矮了一頭。另外，中國的地勢，一般是從北到南越來越矮的，徵有從高到低的意思，而伐則是從低到高，因此從南往北打用“伐”。

綜合起來看，“北伐”一詞最早出自於《左傳》：“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對於山戎來說，齊國自然是上國，因此打山戎的戰爭就是“伐”，這是地道的春秋筆法。

但是後來逐漸“北伐”成了定勢，連自居正朔的蜀漢、東吳、南朝、南宋甚至大明，都用“北伐”來表示向北進攻以完成統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