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用超輕黏土捏了個小魚書籤，一紅一藍，紅的比較醜，我就自己留著。

我在書籤內用筆寫道：

海底月是天上月。

他收到了。

我以為他估計要很久以後才會發現書籤內寫了一句詩。

結果，大概過了一個星期，他就找到我，問：“你書籤內是不是有一句詩啊？”

我緊張急了。他又問：

“你寫的是不是‘海內存知己’啊？”

我……

的內心是奔潰的……

因為是寫在書籤內……

所以字比較歪斜……

估計他只看懂個“海”字。

後來又過了幾個星期，他忽然說道：

“你書籤裡寫的是不是‘海底月是天上月’啊。”

我們當時正在跑向操場做課間操。我一聽這個問話我就驚呆了：他怎麼這麼快看出這一句？

他知不知道下一句是什麼？他究竟知不知道？

我顫抖著，告訴他——

“對啊，下一句是‘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張愛玲的，我很喜歡。”

我沒有看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