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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2311363102366

    大曆年間是盛唐詩風向中唐詩風演變的過渡期。大曆詩風指的是大曆至貞元年間活躍於詩壇上的一批詩人的共同創作風貌。這些詩人的大多數,青少年時期是在開元太平盛世度過的,受過盛唐文化的薰陶,可由安史之亂引發的近十年的空前戰亂,使他們的心理狀態產生了明顯的變化。這批詩人的生活由開元盛世轉向安史之亂的後的慘痛,失去了盛唐詩人的昂揚精神風貌。他們的詩不再有李白那種非凡的自信和磅礴的氣勢,也沒有杜甫那種反映戰亂社會現實的激憤和深廣情懷,而是透過描寫自然山水的恬靜、幽遠、清冷甚至孤寂來表現人生的感嘆及個人內心的惆悵。他們的詩歌幽雋、閒雅,重清麗的韻致,大量的作品表現出一種孤獨寂寞的冷落心理,追求清雅高逸的情調。這使詩歌創作由雄渾的風骨氣概轉向淡遠的情致,轉向細緻省淨的意象創造,以表現寧靜淡泊的生活情趣,雖有風味而氣骨頓衰。

    安史之亂是唐王朝由極盛走向衰落的標誌,它像一股突起的凜烈寒風,霎時就把人們刮進了萬木凋零的蕭瑟秋季,在士人心裡投下了濃雲密佈的巨大陰影。在此之前,生活於和平環境中計程車人,存有強烈的由文事立致卿相的功名願望。可戰爭爆發後,武將有了用武之地,而文士被排擠到社會邊緣,再也看不到錦繡前程了。追憶往昔,恍如隔世,目睹現實,頗多生不逢時之感,熱切的仕進慾望為消極避世的隱逸情懷所取代,詩中頗多無奈的嘆息和冷落寂寞的情調。戰亂毀掉了這代士人青年時期意氣風發的生活,帶來希望幻滅的黯淡現實。盛唐那種昂揚奮發的精神、樂觀情緒和慷慨氣勢,已成為遙遠而不絕如縷的餘響;而平心靜氣的孤寂、冷漠和散淡,瀰漫於整個詩壇。

    這一時期,在創作中以抒寫冷漠寂寥情懷為主的詩人,便是“大曆十才子”。唐大曆間經濟一度回升、繁榮,政治上出現了短時的昇平氣象,其時文壇活躍著一群詩人。《新唐書˙盧綸傳》:“綸與吉中浮、韓翃、錢起、司空曙、苗發、崔峒、耿湋、夏侯審、李端皆能詩,齊名,號‘大曆十才子’。”大曆十才子的主要創作傾向和詩風相近。他們不再像前輩盛唐詩人那樣充滿兼濟理想,真正的興趣也不在政事,而是集情趣于山水,寄心緒於景物。除了應酬唱和之作外,他們的詩主要寫日常生活細事、自然風物和羈旅愁思,抒發寂寞清冷的孤獨情懷,表現超然世外的隱逸風調。皎然《詩式》:“大曆中詞竊占青山、白雲、春風、芳草等以為己有,吾知詩道之喪,正在於此。”藝術表現上以謝朓為宗,講究格律詞藻,追求清雅閒淡,工於白描寫景,技巧趨於細膩雕琢,大多寫得精緻工整,其錢起成就最高。

    由於大曆詩人多生不逢時之感,意氣消沉,受其特定心境和意緒支配的詩歌的詞語選擇,往往帶有悽清、寒冷、蕭瑟、暗淡的色彩。類似秋風、落葉、夕照、寒雁等冷淡色彩的詞語,在大曆詩人的作品中俯拾皆是。與詞語選擇密切相關的意象運用,形成了兩種意象型別:象徵性意象和描述性意象。

    如果說在國威高揚、版圖擴張的開元天寶時期,盛唐詩挾時代的風潮具有萬般外向而且高昂的氣概,那麼瀕於危殆的戰後的詩人們溺於內向的而且消沉的風潮也不是沒有理由。照此說來,時代是由“擴散”走向“收斂”,擴散的盛唐詩受到好評,收斂的大曆詩的獨特性也同樣應該被闡明、被評價,這是不待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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