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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自在密山7i6

      夜鶯與玫瑰   “她曾經說過,如果我給她帶來紅色的玫瑰花兒,她就會與我共舞。”這是一位年輕的學生在大聲地說著話,“但在我花園的任何一個角落,我都無法找到紅色的玫瑰。”   呆在聖櫟樹上的巢裡,那隻夜鶯聽到了他的話語。透過樹葉的縫隙,夜鶯好奇地看著他。   “我的花園裡連一朵紅色的玫瑰也沒有!”他大聲的喊著,淚水溢滿了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天哪,幸福居然寄託在這樣渺小的一件東西上!我讀過所有智者的書籍,哲學的所有奧秘裝滿了我的腦子,但我的生活卻要因為缺少一朵紅玫瑰而痛苦。”   “這兒終於出現了一位真正懂得愛情的人了,”夜鶯對自己說。“所有的夜晚,我將為他歌唱,儘管我不知道他是誰;所有的夜晚,我將告訴天上的星星們關於他的故事——現在我看到他了。他的頭髮像洋水仙花那樣黑,他的雙唇鮮豔得如同他熱切期待的那一朵紅玫瑰;然而他的臉因為過於激動而顯得像象牙一般蒼白,悲傷與沮喪輕輕掠過他的眉間。”   “明天晚上,王子將會舉行一場盛大的舞會,”年輕的學生低聲說著:“而我的情人將會成為他的舞伴。如果我能送她一朵紅玫瑰,她將會與我一同擁舞直到黎明;如果我能送她一朵紅玫瑰,那麼我就能輕輕的抱著她,而她將會倚靠在我的肩膀上,她的小手也將會被我握在掌中。但,我的花園裡沒有紅玫瑰,所以我只能寂寞地坐著,無奈地望著她經過我身旁而離去。我脆弱的心,將會因為她對我的毫不在意而完全破碎。”   “這真的是一位懂得愛情真諦的人。”夜鶯說,“我將要為他的遭遇而歌唱,這對我來說是件快樂的事,對他來說卻是無盡的痛苦。愛情確實是個奇妙的東西。它的價值勝於碧綠的寶石,也比上好的貓眼要珍貴得多。珍珠和石榴無法與它交換,它也不是市場上的一件貨品。再有錢的商人也買不起它,在黃金的天平裡同樣稱不出它的真正重量。”   “音樂家們將會在劇院中,”年輕的學生說,“演奏出一曲曲動人的絃樂。而我的情人,將會隨著豎琴與小提琴的樂聲翩然起舞。她的舞步是那樣輕盈,足尖甚至像沒有觸到地板一般,身著華麗的奉承者們將會簇擁著她。可惜她不會與我共舞,因為我沒有一朵紅玫瑰能夠送給她。”他跌坐在草地上,以手掩面,開始哭泣。   “他為什麼在流淚?”一隻高高翹著尾巴的綠色小蜥蜴,經過他身邊,好奇地問道。   “究竟是為什麼?”一隻在Sunny之中輕舞飛揚的蝴蝶問道。   “究竟是為什麼?”一朵雛菊輕聲問著她的鄰居們。   “因為一朵紅玫瑰。”夜鶯回答。   “一朵紅玫瑰?”他們驚訝地喊著。   “這是多麼荒謬可笑的一件事。”那隻綠色的小蜥蜴心直口快,語調間夾雜著些許嘲笑。   然而夜鶯能夠理解學生哀傷的秘密。她靜靜地坐在聖櫟樹上,深深地思考著愛情的神秘與無常。   突然,她展開棕色的雙翅,向天空高飛。她像陰影一般穿過小樹林,又像陰影一般越過了花園。   在草地的中央,她看到了一株漂亮的玫瑰樹,於是向他飛去,然後停在他的枝頭上。“給我一朵紅色的玫瑰吧,”她大聲的請求著,“我會給你唱我最甜蜜的歌曲。”   但那株樹搖了搖頭。   “我的玫瑰是雪白的,”他回答,“雪白得如同海里隨波逐流的泡沫,甚至比山頂長年累月的積雪還要白。去我住在古日晷器旁的兄弟那兒吧,或許他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於是夜鶯飛向那株生長在古日晷器旁的玫瑰樹。   “給我一朵紅色的玫瑰吧,”她大聲的請求著,“我會給你唱我最甜蜜的歌曲。”   但那株樹搖了搖頭。   “我的玫瑰是金黃色的,”他回答,“金黃得如同坐在琥珀寶座上的美人魚的秀髮,甚至比草地上盛開著的水仙花被割掉之前還要黃。去我住在那位學生窗戶底下的兄弟那兒吧,或許他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於是夜鶯飛向那株生長在學生窗戶底下的玫瑰樹。   “給我一朵紅色的玫瑰,”她大聲地請求著,“我會給你唱我最甜蜜的歌曲。”   “我的玫瑰是鮮紅的,”他回答,“鮮紅得如同鴿子的腳,甚至比海洋深處搖動著的大珊瑚扇還要紅。但是嚴冬凍壞了我的葉脈,霜凍打落了我的新芽,風暴折斷了我的枝條——我今年已經不可能再有新的玫瑰了。”   “我想要的僅僅是一朵紅色的玫瑰而已,”夜鶯傷心地大叫起來,“僅僅是一朵紅色的玫瑰!難道真的無計可施了嗎?”   “這兒還有一個辦法,”紅玫瑰樹回答,“但這個辦法太殘忍太可怕,我不敢告訴你。”   “告訴我吧。”夜鶯回答,“我不怕。”   “如果你想要一朵鮮紅的玫瑰,”他說,“你必須在月光下用音樂把它造出來,並用你自己心臟的血液染紅它。你必須在花刺抵著你心臟的同時為我歌唱。一整個夜晚你都必須為我歌唱,你的心臟也必須被刺穿透,你身體裡的血液必須流淌到我的葉脈中來,成為我的血液。”   “死亡——多麼大的價值來換取這一朵紅色的玫瑰,”夜鶯說,“生命對每個人都是如此珍貴。坐在綠色的樹叢中,觀望太陽駕著他的金色戰車,月亮駕著她的珍珠戰車——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山楂的味道是如此甜美,隱藏在山谷中的藍色風信子與山上的石南花隨風飄來陣陣清香。然而,愛情比生命更為重要。我的心,不過只是一顆鳥類的心罷了,如何能夠與人類的心相提並論呢?”   於是她再度展開棕色的雙翅,向天空高飛。她像陰影一般越過了花園,又像陰影一般穿過了小樹林。   那位年輕的學生依然躺在草坪上,就在夜鶯剛剛離開他的地方,他那雙漂亮眼睛中的淚水依舊未乾。   “快點開心起來吧,”夜鶯對他大喊著,“開心起來吧,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紅玫瑰。我將會在月光下用音樂造就它,將會用我自己的鮮血染紅它。我對你企求的所有回報,只是希望你做一個懂得愛情的人,因為愛情比聰明的哲學更聰明,比凌厲的權力更凌厲。她的翅膀是火焰的顏色,它的身體也如同火焰一般。她的雙唇香甜如同新釀的蜜,她的氣息有如乳香一般誘人。”   年輕的學生抬起頭,安靜的聽著,但他無法理解夜鶯對他說了些什麼。他只知道那些寫在書本上的東西。   但是那棵老聖櫟樹明白,並且悲傷。他非常疼愛這隻在他枝頭築巢的小夜鶯。“給我唱最後一支歌吧,”老聖櫟樹低聲說,“你走了之後,我會很寂寞的。”   於是夜鶯給老樹唱了最後一支歌。她的聲音就如同在銀罐子裡水的沸騰聲一般動聽。   當她結束歌唱時,年輕的學生從草坪上站起身了,從他的口袋裡掏出筆記本和鉛筆。   “她無疑是十分漂亮的,”年輕的學生自言自語,一邊穿過小樹林,“但是她懂得什麼叫感情嗎?實際上,她跟大多數藝術家一樣,只有外在的東西,卻缺乏真摯的心靈。她不懂得為他人犧牲。她腦子裡想的只有音樂,是的,誰都知道,藝術是件自私的事情。然而,還是得承認在她的歌聲中,存在好幾段美麗的旋律。只可惜它們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任何實際的好處。”然後他走進了房間,往小床上一躺,又開始思念他的情人。然後,然後,他睡著了。   當皎潔的月光撒滿大地時,夜鶯飛到紅玫瑰樹旁,開始將刺抵著她小小的心臟。一整個夜晚她都在刺痛中歌唱著,連那冰冷得如水晶一般的月亮,也情不自禁地彎下腰來凝神細聽。一整個夜晚她歌唱著,刺隨著她的歌聲一點一點地深入她的心臟,她生命的血液一點一點地離她而去。   首先,她歌唱的是男孩和女孩心中的愛情萌芽。在紅玫瑰樹最高枝條的頂端,開始誕生了一朵奇麗的玫瑰,隨著一支接著一支的歌曲,花瓣也一瓣一瓣地開啟。然而她最初是如此蒼白,蒼白得如同清晨河面上的迷霧,蒼白得如同黎明時分閃爍的銀光;猶如在銀鏡中照出的玫瑰映像,又像水池中浮現的玫瑰倒影。   紅玫瑰樹朝夜鶯喊著:“再靠近些,我親愛的小夜鶯,否則玫瑰還沒完成,黎明就要來了。”   於是夜鶯更用力地抵著刺,也更大聲地唱著歌。這次,她唱的是在成熟的男人和女人心中,所迸發的愛的熱望。   一股微弱的粉紅呈現在那朵玫瑰的花瓣上,粉紅得如同婚禮上新郎在親吻新娘雙唇之後臉上泛起的紅暈。然而刺還沒有完全穿透她的心臟,所以那朵玫瑰的花心仍然是蒼白的,因為只有夜鶯內心最深處的血能染透玫瑰的花心。   紅玫瑰樹朝夜鶯喊著:“再靠近些,我親愛的小夜鶯,否則玫瑰還沒完成,黎明就要來了。”   於是夜鶯更用力地抵著刺,刺終於即將穿透她的心臟,一陣劇烈的痛楚猶如電流般傳遍她全身。小夜鶯越來越痛,她的歌唱也越來越瘋狂,因為她現在正在歌唱那因為死亡而完美的愛情,那即使是在墳墓中也不會消逝的愛情。   終於,那朵奇麗的玫瑰,變成了像東方初升的太陽一樣的深紅色。花瓣是深紅色的,花心卻是紅寶石一般的紅色。   然而夜鶯的歌聲越來越微弱了,她的小翅膀開始不自覺的撲騰,她的眼前開始出現了幻覺,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塞著了喉嚨。   用盡全力,她唱完了最後一支歌。月亮聽著它,忘記了黎明的到來,一直逗留在天上。紅色的玫瑰聽著它,因為入迷而全身顫動,向清晨冰冷的空氣張開了她的花瓣。回聲將歌曲帶到了紫色的山洞中,將牧羊人從他們甜蜜的夢鄉中喚醒。歌聲漂浮在河中的蘆葦裡,它們又將旋律傳到了大海。   “快看,快看,”紅玫瑰樹喊著,“玫瑰圓滿地完成了!”然而小夜鶯無法再回答他了。她靜靜地死在草坪中,胸口還扎著那一根刺。   正午時分,年輕的學生打開了窗戶,向外眺望。   “天哪,這是多麼驚人的好運啊!”他發狂地大喊起來,“這兒居然有一朵紅玫瑰!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朵玫瑰。她是那麼美麗,我想她一定有個很長的拉丁名字。”然後他彎下腰,輕輕的摘下它。   他鄭重地戴上帽子,緊握著紅玫瑰向教授的住宅飛奔而去。   教授的女兒正坐在門的過道上紡著天藍色的蠶紗,她那可愛的小狗馴服地 靠在她腳邊。   “你告訴過我,假如我給你帶來一朵紅色的玫瑰,你將會與我共舞。”年輕學生大聲說著,“看,這兒是世界上最為鮮紅的玫瑰。你可以將它戴在你的胸前,當我們相擁而舞時,我會指著它,告訴你我有多麼深愛著你。”   然而女孩皺起了眉頭。   “恐怕這朵玫瑰不太適合我的禮服,”女孩回答,“還有,順便告訴你,國王大管家的侄子已經送了我許多真正的珠寶,誰都知道,珠寶比花兒值錢多了。”   “唉,你真是不知好歹,”學生生氣地說,並把那朵玫瑰丟到了大街上,玫瑰滾落到了水溝旁,一輛馬車從玫瑰身上軋了過去。   “不知好歹?!”女孩說,“讓我告訴你,你有多麼粗魯無禮。還有,你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個學生。我不相信你會像國王大管家的侄子一樣,會在鞋上釘好看的銀釦子。”女孩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房裡去了。   “愛情是一件多麼愚蠢可笑的東西,”學生一邊往回走一邊想,“它沒有邏輯學一半有用,因為她從來不能證明任何東西;並且她常常說些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還總是讓人相信那些虛偽的東西。說實話,她沒有一點實際的用處,在這個實用主義盛行的年代,我還是回去研究我純粹的哲學吧。”   於是,年輕的學生回到了他的小屋,拿出一本厚厚的滿是灰塵的書,開始讀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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