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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鹿兆鵬就算是這樣一個角色,他出生在一個富庶的鄉紳家庭,從小跟過朱先生學文化,長大後又到省城接受過新思想。

    他既寫的一手好文章,讓崇拜他的白靈是每篇必讀;他又一副好口才,爭論不休的青年學生聽到他發言都嘖嘖稱讚。

    他有一個貪婪而又齷齪的父親鹿子霖,也有一位極力維護封建宗法制度的叔叔白嘉軒。在這兩個爭鬥了一輩子的長輩面前,既要孝順,又要反抗。

    一方面他狠不下心徹底與舊制度斷絕關係,不得不娶了冷先生的大女兒;另一方面,他佩服黑娃的叛逆,讚美他是原上最勇敢的人。

    02

    他是故事中激烈矛盾的結合體,也是聯結其他人物的中樞。因為他的影響,帶動了進步青年白靈逃離黑暗,尋找新的世界;因為他的鼓勵,黑娃從一個受壓迫、和欺壓的最底層奴隸,成長為一位反封建、反剝削的戰士。

    還有,鎮嵩軍在白鹿原徵糧,村民們開始只有恐懼,就連族長白嘉軒也在子彈的威脅之下,而被迫為楊排長敲鑼。正是在鹿兆鵬的耐心勸導下,他們相互配合,火燒了白鹿倉,趕走了鎮嵩軍。

    03

    在早期的革命鬥爭中,鹿兆鵬能夠忍讓,懂得團結群眾。

    白孝文對他的革命經歷,既羨慕又憤恨,經常對他冷嘲熱諷,背後扯肘子,但是他沒有選擇和他翻臉,而是機智地迴應,積極地團結白孝文的父親和妹妹。

    鹿兆鵬鼓勵黑娃去學習,指導他幹革命,但是他也敏銳地覺察到,在滋水縣黨部書記嶽維山和鄉約鹿子霖面前,黑娃還是太幼稚了。

    後期革命暫時失敗了,黑娃也跑了,但是鹿兆鵬沒有退縮,再次策劃參與了渭北暴動,以及帶領紅三十六軍,企圖攻打西安。

    他組織召開會議,動員民眾抗日,並機智地策劃滋水縣保安團起義。即使在白鹿原上的革命取得成功後,他仍然堅持作戰,隨部隊一直打到新疆去。

    04

    冷先生的大女兒冷秋月是個悲劇性人物,與敢於反抗的田小娥不同,她喜歡鹿兆鵬,即使他對她不理不睬,也甘心在鹿家服侍公婆,操持家務。

    若鹿兆鵬不是心屬革命,願意安心做個農民,二者也可能是相敬如賓的幸福一對。但是也許是作者在小說中喜歡用悲劇手法,也許只有他能夠承擔那種厚重的使命。

    在那個迷霧茫茫,吐沫都可以淹死人的白鹿原上,在那個女人無法進祠堂的宗法制度的壓迫下,在那個愚昧無知、逆來順受的時代,必須要有人犧牲,必須有人做舊制度的埋葬者。

    如果鹿兆鵬曲服了一次,也許就有下一次,更為可悲的,還會有更多的人以他為榜樣,更多的人以他的事蹟為說辭。所以,即使冷秋月都搬到了學校,鎖上房門,甚至以死相逼,都沒有讓鹿兆鵬屈服。

    05

    也許鹿兆鵬抗婚的另一個原因是為了白靈,這個白鹿原上最早走出去的女娃,也是他的崇拜者。

    白靈和鹿兆海的感情其實也不能說是愛情,也許只是友情、親情,也許是鹿兆海的單相思。而白靈卻一直很佩服鹿兆鵬,也是他挖了白家的後院牆,幫助白靈逃婚。

    鹿兆鵬最容易受人指責的是因為冷秋月,即使他反抗封建婚姻,但是冷秋月是無罪的,他完全可以開導和幫助她進步。

    第二個容易受到指責的,就是他和白靈的愛情,說他利用工作關係,而搶走了本來應是他弟媳的白靈。

    他和白靈是兄妹關係,又是她的領導,他極力壓抑對白靈的喜愛之情。除了在他看到白靈被安排做他的假太太時,他表現出了驚慌失措、侷促不安、尷尬難堪的神色外。

    第三個被指責的原因自然是黑娃,也許沒有鹿兆鵬的引導,黑娃和田小娥的故事會改變,也許白嘉軒後來會發慈悲,鹿三會回心轉意。但是悲劇總是比戲劇更讓人震撼,更記憶深刻、令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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