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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日出林霏開

    湘西的黃莊地方太窮,丈夫們不得不打發年輕強壯的妻子到水碼頭做妓女。一個不急於生養孩子的女人,到了城市,只要能夠每月把一部分錢送給鄉下種田的丈夫,就可以名分不失,安心做她的“生意”。這在黃莊是極其平常的事。

    小說中的丈夫,像黃莊的很多丈夫一樣,過節時特意帶了妻子愛吃的土特產,進城看望妻子。他先是遇到了水保——一個在船上的權力堪比皇帝的獨眼,和水保拉起家常。他說到很多瑣碎的鄉間事務,這些話本來是預備向妻子說的。他的妻子老七跟掌船大娘、五多上岸去久久不回,丈夫在無聊的等待中慢慢回味適才和水保見面的細節。他先是被水保的派頭震住,又欣喜於這是老七的財神。之後,突然想起水保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告訴她晚上不要接客,我要來”,這話是當著女人丈夫的面說的,他的心隨即被一陣憤怒攫住。這是小說中丈夫的自尊第一次被刺痛。

    丈夫意欲不再等待人們回船,即刻走路,在街尾恰好遇到妻子和五多,懷裡抱著特意買給他的胡琴,便又回到船上來。晚上男子拉琴,五多和老七唱歌,一派喜氣洋洋。船上的熱鬧引來兩個吃醉的大兵,用腳踢船,大聲謾罵。待來到船上,爭著同老七親嘴,同大娘、五多親嘴,還叫嚷著把拉琴的抓來再唱一個歌。丈夫躲後艙去了,耳朵裡便是醉鬼的大聲嚷嚷:“老子出得起錢,老子今天晚上要到這裡睡覺!”兩個男人同自己的妻子一起睡覺,做丈夫內心的羞辱可想而知。所以當大娘說可以上岸玩去,請他看三元宮夜戲時,男子搖頭不語。這是小說中丈夫的自尊第二次被刺痛。

    兵士走後,五多、大娘、老七皆在燈光下說笑,男子留在後艙不出來。大娘到門邊喊過了兩次不應,妻子老七明白了,不許五多再說話。夜半,水保領著穿黑制服的大人物查船,查問過後,大娘剛要蓋篷,一個警察回來,告訴大娘:“大娘,告老七,巡官要回來過細考察她一下,懂不懂?”大娘的歡喜擊碎了丈夫特意來看妻子的美夢——她的妻子在丈夫久久才有的一次探望中,仍要做生意。這是丈夫的自尊第三次被刺痛。

    男子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去,沉默的一句話沒有。無論妻子怎麼哄他,都擋不住。妻子從荷包裡掏出晚上兵士給的票子來,塞到男子左手心裡,男子無話。妻子又管大娘要了三張,再塞到男子右手心裡,男子搖搖頭,把票子撒到地上,把兩隻大而粗的手掌捂到臉孔,像小孩子那樣莫名其妙地哭了。

    這是一個丈夫親眼目睹妻子如何做生意後,被貧窮淹沒的男人尊嚴的覺醒,這是對自己不能把握命運小船的痛心。他把妻子用肉體換來的錢撒到地上,是對這種生活選擇的否定;他的痛哭,是對過去的痛悔和對自己無能的怨憤,還有和昨天的告別。

    小說結尾,“兩夫妻皆回去了”,意味著夫妻倆的最終覺醒。從此,他們將不再因為生存的窘迫選擇任人凌辱的生活。那麼他們將選擇什麼樣的方式面對農村經濟破產後的困境呢?那一定是一種新的生活,從前不曾經歷過的,儘管新生活的模樣還很模糊,但決不會再走回老路。湘西現代歷史上有過哪些令人精神振奮的故事?有過什麼感人的形象?出過哪些英雄豪傑?小說中的丈夫和老七,一定身在其中吧。

  • 2 # 甜寵小說大合集

    窮人也有尊嚴,賣淫的人也有尊嚴,他們的忍受和不能忍受,丈夫目睹了妻子這營生的可悲之處,任何強勢者都可以欺侮他的妻子,甚至這種交易都不再需要提供他們生活必須的交易金。

    或許丈夫來之前,這底線已被突破過,然而在愛的人面前,尚且有尊嚴,但當著自己所愛的人,失卻底線,那世界就摧毀了。作為丈夫本應堂堂正正地做人,為家庭撐起一片祥和的天空,卻彷彿自身難保,血性男兒,七尺硬漢,顏面丟盡,這已經超過了他心裡所能承受的極限。麻木的丈夫,在醜陋現實的衝擊下,他內在的人性在慢慢地甦醒。老七出來賣身掙錢是丈夫本意,而當老七把賣身的錢交到丈夫手中時,他把票子撒到地下去,兩隻大而粗的手掌捂著自己的臉孔,像小孩子一樣莫明其妙的哭了。丈夫的撒錢、哭泣,也是心靈壓抑下感情的大爆發。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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