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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7443832395706

    小說家李森祥在其短篇小說《臺階》中,以獨特的視角和鞭辟入裡的深刻筆觸,挖掘出幾千年來潛伏在中國農民內心深處的情緒——希望並尋求得到尊重。譜寫了當代中國農民的個人奮鬥史,甚至家庭奮鬥史。

    “父親老實厚道、低眉順眼累了一輩子,沒人說過他有地位,父親也從沒覺得自己有地位。但他日夜盼望著,準備著要早日擁有有高臺階的新屋。”作者寫道,這是因為“在我們家鄉,住家門口總有臺階,高低不盡相同”,“臺階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應高。鄉鄰們在一起常常對稱:你們家的臺階高!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家有地位”。這就明確地告訴讀者,父親生活的環境是,在鄉鄰們的思想深處,渴望得到別人的尊重,希望別人說自己有地位。這是父親的生活環境,也是中國農民的現狀。父親的心理感受恰恰說明了他與其他鄉鄰一樣,渴望得到別人的願望。在父親看來,能讓自己社會地位變高,能被別人尊重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修一棟有高臺階的新屋。

    “父親總覺得臺階低”,即社會地位低,這個一直以來壓在父親心中的大石頭,重石頭,促使父親為其奮鬥了大半輩子。

    我家原本是有臺階的,雖然只有三級,但那臺階的“石板由父親從山上背下來”,在往下背常人難以承擔的很重的石板時,父親與石匠打賭並且取勝,省下了給石匠的工錢,還得到了石匠的讚許。這裡,父親與最普遍的大多數農民一樣強壯和能幹。雖然,父親可惜背石板時壞了一雙麻筋草鞋,但是,這個盡父親一己所能而修築的臺階,成為了我們全家放鬆心情、享受快樂的場所:母親坐在門檻上幹活,我在臺階上上下跳,父親坐在臺階上洗腳、抽菸,把煙槍的銅盞對著青石板嘎嘎地敲。

    然而,別人家高高的臺階,如同罩在父親心中的“綠陰”,總也搖不去。父親心底那不甘“沒地位”的念頭始終不曾散去。

    於是,父親開始了他為地位而奮鬥的漫長而艱辛的歷程:“他今天從地裡撿回一塊磚,明天撿進一片瓦,再就是往一個黑瓦罐裡塞角票。還有,就是撿屋基卵石。在別人看來,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父親做得很認真。

    開始修屋了,父親所認為的地位變高的時刻很快就到了。“父親很興奮”,晝夜連軸轉,“精力卻很旺盛”。“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在屋場上從這頭走到那頭,給這個遞一支菸,又為那個送一杯茶。”

    “新屋的最後一片瓦也蓋上了。”不過,父親最重視的,是修築新屋的新臺階。當父親在深秋的大霧中踏黃泥時,“父親浮在霧裡”,這似乎象徵了父親追求高地位的舉動如同大霧中的物象一樣虛無縹緲的前途。修臺階時,父親那紅色的紙棍被粉碎,似乎也預示著父親所追求高地位的願望將隨著新臺階的落成而破滅。父親為地位奮鬥的過程充滿了虛幻和縹緲。

    臺階終於落成了,父親所追求的高地位看起來也已經實現了。但是,父親的兩手沒處放似的,“他彷彿覺得有許多目光在望他,就盡力挺得高些,無奈,他的背是駝慣了的,胸無法挺得高。”“明明該高興,卻露出些尷尬的笑。”從這些描寫中,我們看到了,長期沒有社會地位的農民連這些許的變化都適應不了啊。這是父親的悲劇,也是像父親那樣的中國農民的悲劇。

    當一切大功告成後,父親要感受一下,他急切地想感受一下自己所親手創造的高臺階帶給自己的自尊和自豪,他已經熬不住了。可是,最終的結果是,所憧憬的高臺階,並沒有讓父親感受到快樂,而是讓父親感受到了失落、不適和超負荷勞累所帶來的傷痛。修新臺階和新屋超出了父親自己所能承受的能力(撬青石板時,父親閃了腰),還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父親挑水上臺階閃了腰,扁擔“嘎嘰”地慘叫了一聲)。新臺階也沒有繼續成為我們全家放鬆心情、享受快樂的場所:不再是我的樂園,父親不能再石板上磕菸灰,別人打招呼,父親也回答錯了。

    父親老了,他為了自己所認為的高臺階奮鬥了一生。然而,父親失望了,他自己似乎認識到自己是在為一個虛無的目標而辛苦,而拼命。文章最後,父親說道:“這人怎麼了?”這句話既是父親對修臺階行為的反思,也是對人生的思考。在文中父親的身上,我們看到了像父親一樣的廣大中國農民,他們又有哪個不是為了心目中的“臺階”奮鬥呢?

    父親——當代農民渴望得到尊重的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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