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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單純麵條J

    陳木南是太平府人,他來到南京,寓在東水關董家河房,在董家河房租房子住。他與臨春班做正旦的金修義相識,金修義家有個童養媳聘娘,長到十六歲,卻出落得十分人才。陳木南聽說聘娘相貌出眾,就想與其相見。金修義知道陳木南是國公府徐九公子的表哥,他希望聘娘與陳木南混熟後,就可結交徐九公子。金修義是想用聘娘作為魚餌,先釣到陳木南,再牽出徐九公子。陳木南與金修義交往,其結果可想而知。

      到國公府夜賞梅花,徐九公子嫌棄陳木南穿的寒酸。陳木南此番來南京,就是想傍著表弟徐九公子這樣的大款,圖個逍遙快活。閒談中,陳木南認為戲子是賤役不如青樓女子。“三教九流”中的九流分為上中下三等,“下九流”指的是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繩,四流梆,五流剃頭,六流吹手,七流戲子,八流叫街(乞丐),九流賣糖(吹糖人的)。當然,九流的分法隨著朝代的變化,次序有所不同。這裡看到戲子屬於七流,還不如二流的娼。陳木南如此說,是帶著世俗偏見的。還有一個,陳木南很快要與聘娘會面,他為了避免徐九公子閒言,提前給自己開脫一番。

      為了到來賓樓會見聘娘,陳木南向徐九公子借了二百兩銀子,買了許多綢緞做了衣服,作為給聘孃的進見禮。與聘娘見此面,送厚禮,看來其他人見聘娘也是花費不低的。在聘娘那裡,陳木南遇到了圍棋高手鄒泰來。陳木南拿出銀子,要與鄒泰來下彩棋(賭博圍棋)。鄒泰來與陳木南素昧平生,他到來賓樓是會聘孃的,不情願與陳木南下棋。當看到因是有彩,又曉得陳木南是屎棋(臭棋),鄒泰來就與陳木南下棋。第一盤,陳木南勉強贏了。後面,陳木南連連敗北,錢也輸的差不多了。聘娘看不過去了,他把貓往棋盤上一撲,為輸的發昏的陳木南解了圍。

      在與聘娘廝混時,陳木南許願,自己以後做了知府,就把聘娘贖出來做老婆。聘娘是虔婆家的童養媳,她是自小在虔婆家撫養,等於賣身與人家。陳木南要娶聘娘,自然要花錢為其贖身。夜裡,聘娘做了一個知府太太的美夢,夢畢竟是假的,她最後在噩夢中醒來。聘孃的美夢,如阿Q穿了白盔白甲造反發家的夢一樣,夢裡輝煌一番,醒來一身虛汗。

      來賓樓不是窮人去的地方,虔婆是老鴇,聘娘是她控制下的青樓女子。陳木南與聘娘交往,費用頗大,很快他沒錢了,就又到國公府找徐九公子借錢。這次,又借了二百兩。二百兩相當於現在十萬塊錢。陳木南已經在聘娘那裡揮霍了二百兩,這次的二百兩能花多長時間?

      聘娘鬧心口痛的病,躺在床上靜養。心口疼是什麼病,袁闊成先生在評書《三國演義》講道,姜維、王朗都有心口疼的病,心口疼是心肌梗死、心絞痛之類的心臟病。古時候人們不懂得心臟病,也沒有好的治療方法,患病了。只有躺著靜養。聘娘心口痛了,陳木南心疼,就花錢去買人參、黃連。古時候的人也糊塗,遇到重一些的病,一律考慮的是用人參、黃連,或者靈芝、鹿茸之類的大補藥,不曉得對症下藥。不是任何疾病,都適用人參之類的大補之藥。

      陳木南見到徐三公子到福建漳州做知府去了,他心中焦慮,就找算命先生給自己占卜一下官運前程。

      算命先生陳和甫的兒子在外測字算命,他掙了錢只顧自己吃肉快活,不養活自己媳婦。他的丈人與他理論,陳和甫的兒子講出一堆歪理,氣的他的丈人要打他。陳和甫的兒子實足無賴一個,他雖然不是啃老族,自己媳婦不養活,情理上說不過去。為了把無賴進行到底,陳和甫的兒子剃光了頭,把瓦楞帽賣掉了,換了一頂和尚帽子戴著。從此,稱作陳和尚。不過,和尚不是隨便做的。陳和尚自己剃頭,沒有官府發的度牒,也沒有出家的寺院,他的和尚是假的。陳和尚的同行測字的丁言志來拜訪,閒談時,丁言志說陳和尚不是陳和甫的兒子。陳和尚惱了,他與丁言志扭打起來。陳木南剛巧來找陳和尚測字,他順便勸了勸架。在茶樓,陳木南想讓陳和尚測一測自己的官運,陳和尚和丁言志剛打完架,心境不好,他們隨意說了幾句,打發了事。

      陳木南到來賓樓找聘娘,因為沒有錢,虔婆不讓相見。回家路上,陳木南遇到賣人參的有找他催債。看來,陳木南為了聘娘,花光了二百兩銀子,還欠了人參鋪的債。沒錢了,陳木南無法再向徐九公子借了,他瞞著房東董老太一溜煙走了。陳木南這一走,賴了賣人參的帳,連董老太的房錢都賴了。看來,聘娘與陳木南的溫情,實則是做戲,她為的是騙陳木南的錢。興許,聘娘心口疼的病,也是假裝的。如此,可以騙陳木南花銀子買人參、黃連之類的貴重藥材。陳木南沒錢了,聘娘就不露面了。測字的丁言志到來賓樓花錢要見聘娘談詩,聘娘嫌他出的錢少,就把丁言志攆了出去。後來,聘娘與虔婆鬧翻,聘娘要死要活的,虔婆只好打發她到延壽庵出家了。

      一名不文的陳木南為了與青樓女子聘娘會面,他不惜借款欠債的。結局是,鏡花水月,青樓虛情,一場空。吳敬梓之所以描寫陳木南與聘孃的孽緣,為的是給沉迷酒色的文人、學子,儘可遠離,莫要為之付出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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