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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老漢講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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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張細水
乍浦港依山傍海,位於杭州灣北岸,距上海中心僅百里之遙。自古以來這裡就有‘江浙門戶’之稱。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清政府解除海禁,乍浦作為沿海十五個口岸之一,經濟人口得到了快速發展。但鴉片戰爭期間,乍浦港遭到英國軍艦打擊破壞,港口淤塞荒廢。
太平天國時期,忠王李秀成在此巡視,覺得此處港口非常重要,可以用來和洋人交易所需物資。遂命陸順德帶人疏通港口,重建碼頭。豈料乍浦港剛剛建好不久的次年,同治二年(1863年)十月二十四日蘇州失陷。太平軍降眾數萬人被清軍就地遣散,其中曾協助重建乍浦港陸德順的妻弟劉傳禮就帶著一隊人馬退往乍浦。他知道在乍浦有個軍火倉庫,雖然不大,但裝備四五百人是不成問題的。現在雖然周邊戰火紛飛,但乍浦這個地方荒廢已久,清政府未必能注意的到。再者姐夫陸順德在蘇州被圍前被調去皖北。後來蘇州戰事吃緊,乍浦的守將李棟材奉詔帶著自己這幫兄弟前來幫助守蘇州城。整個乍浦只留下十個兵丁和三十來個碼頭工人駐守。
劉傳禮跟在姐夫陸德順的後面打過上海,知道上海的守備不足。當時雖然沒成功打進上海,那是因為有洋人的洋槍隊和清政府的淮軍擋著。現在淮軍和洋槍隊都把戰線推到了江蘇,這身後的上海哪裡還有兵能守?劉傳禮的如意算盤是如果自己能成功逃回乍浦,拿了倉庫裡的軍火,從清軍背後捅一刀直插上海。等攻下上海,抓些洋人做人質,清軍必亂陣腳,到時解了天京之圍也不一定。要是立下如此奇功,那封王封侯都是有可能的。
劉傳禮帶著親隨約一百來號人,一路上邊往乍浦走,邊收集走散的太平軍。這些遣散的太平軍問他不往西走回天京,怎麼要向東走?他只說是那邊清軍封了路過不去,帶他們從西邊繞路。這些太平軍都是大字不識的泥腿子,除了方向哪懂那些讀書人彎彎繞繞騙人的鬼話。等到了乍浦劉傳禮居然聚了八百多人。
乍浦港郊外的一處山洞內,劉傳禮命人開啟木箱。一箱十支嶄新的德雷澤步槍顯現在眼前。這批槍是忠王李秀成拿三千兩黃金託走私商人斯芬從德國買的。但是等買來槍才發現子彈和現在常用的洋槍不匹配。而且隨著五百杆新式洋槍過來的子彈才只有區區二千發,這夠幹嘛的?忠王大發脾氣,訓斥了斯芬一頓,又無奈的給了斯芬三百兩黃金,讓他再去買子彈。打發走了斯芬,忠王急著打仗,就拿了一百支步槍和二千發子彈,去了安徽前線。這一去就忙忘了這批軍火。
等斯芬從德國帶回來二萬發子彈交差,李棟材彙報忠王后一直沒收到回覆,就把這批子彈一併存了軍火庫。本來這事知道的人就不多,現在乍浦的守軍在蘇州死了多大半,連李棟材也戰死了。劉傳禮心想這普天之下,怕是隻有自己知道這裡還有這麼一批軍火了。
劉傳禮想的挺好,但他忘記了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斯芬。這個黑心的走私商人遊走在太平軍和清軍之間大發戰爭財。前些天經過乍浦港,見港內空虛,心生疑惑。一打聽得知蘇州戰事吃緊,把人都調走了,心裡一陣小激動。
原來洋槍隊華爾前段時間找他要訂一批快槍。斯芬就拿出一支德雷澤步槍給華爾看,還吹噓這把步槍是現在世界上最好的步槍,從正規渠道上德華人壓根不會往外買。華爾試了一下,果然非常滿意。德雷澤是後裝線膛槍,裝填快、射速快,德華人把它當作秘密武器一直沒對外公開。訓練過計程車兵可以每分鐘射擊20次,比前裝燧發槍的射速快了5倍。華爾當場向斯芬付了二萬美元的訂金,宣告有多少條槍要多少條。斯芬樂不可支的去了德國,豈料還沒下船就得到訊息,德國兵工廠拿他賄賂的幾個高層都因為事情敗露被抓進監獄,德國政府現在正在通緝他。
買不成槍,斯芬只好躲在船上又回了中國。錢在商人的口袋裡,想還回去是不可能的。斯芬就惦記起了山洞裡的那些藏槍。他隻身來乍浦打探了一下,果然軍火庫沒有搬動過的跡象。現在乍浦兵力空虛,斯芬就在上海花了五天的時間,用錢招募了三十個亡命之徒,準備明搶。
劉傳禮正在九龍山下的一片空地指導太平軍用槍,突然聽到港口那邊傳來了槍聲,遠遠的還看到了火光。正想去探個究竟,一個小兵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報告道,一群洋人開著條火輪船從碼頭上岸,拿著火槍見人就殺,眼看著就要從碼頭打進鎮子了。
劉傳禮大驚,等問清楚了只有三十來個洋人,心裡才安定下來。最近江浙大亂,早就聽說過有些洋人乘亂組隊搶劫,估計這夥人就是了。看著身後的五百多太平軍,劉傳禮冷笑一聲,心想正好拿這些土匪強盜試試槍。他迅速指派了幾個頭目,分別領著手下的百餘號人,分成三隊向乍浦包抄過去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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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最動人的故事是,夠硬氣。不和外國侵略者勾結,平分中國。不承認外華人的一切不平等條約。就算戰敗也沒有簽訂過任何不平等條約。拒絕了鴉片貿易,禁止鴉片在中國通行。毫無疑問這會損害英國的利益。最後大家都知道帶來了戰爭。並被清朝和英法聯軍聯合絞殺。如果沒有外國侵略者的幫助。清朝很可能幹不過太平天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