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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西安交大黎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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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影視趣記
首先對於說《三體》粉絲動不動就說“你們都是蟲子”這種情況,個人覺得只是個例。因為我也是三體粉,在看到這次提問之前,並不是很在意這種說法。個別粉絲習慣以這樣的口吻自居,可能只是玩笑話,又或者是一種自視清高的鄙夷,亦是其他理由,個人覺得還是不妥。面對這種粉絲,我會回答“我的確是蟲子!”哈哈哈哈
三體人這樣高階文明的物種,最終不也是被蟲子一樣的人類捅了一刀,差點丟了性命。就連我們人類自己一路來不就一直在試圖消滅身邊的這些蟲子嗎?可現在,蒼蠅、蚊子這些蟲子不一樣活得自由自在的。
不必嘲笑、鄙夷那些不及你的“蟲子”!,現在只是處於一個適合你的時刻。當這一刻發生改變,你就會變成你眼中是蟲子的眼中的蟲子。
學會尊重!確實挺難!
《三體》曾經出過一個“蟲子”版海報,以蝗蟲為主要元素,畫面前景是一隻巨大的蝗蟲匍匐在樹葉上,後方密密麻麻的蝗蟲大軍構成末日般的蝗災場景。對熟悉原著的粉絲來說,“蝗蟲”是三體世界觀的重要隱喻。
在三體世界的太空艦隊到達地球所在行星系的四百年裡,為了避免地球的技術大爆炸超過三體,三體世界給地球傳送了智子(智慧微觀粒子),擾亂加速器工作,使人類無法探索物質深層次結構,進而實現鎖死地球科學及技術。基礎研究已經進行不下去了,科學家們基本陷入絕望。《三體》中寫到,科學家汪淼眼前出現幽靈倒計時並看見宇宙閃爍,後來得知是“智子”在視網膜上列印數字,智子可以進行通訊、偵查、干擾粒子高能加速器等各種任務,汪淼完全崩潰了。知道三體危機後,警官史強帶科學家丁儀和汪淼到華北平原看蝗蟲,希望重塑二人的信心。當三人來到麥田時,看到田野被厚厚的一層蝗蟲覆蓋了,像沙塵暴一樣,每根麥稈上都爬滿了好幾只,地面上,更多的蝗蟲在蠕動著,看去像是一種粘稠的液體。史強向兩位借酒消愁、醉熏熏的科學家,提出了一個問題,“是地球人與三體人的技術水平差距大呢,還是蝗蟲與咱們人的技術水平差距大?”這個問題像一瓶冷水潑在兩名醉漢科學家頭上,他們盯著面前成堆的蝗蟲,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蟲子的技術與人類的差距,遠大於人類文明與三體文明的差距。人類竭盡全力消滅蟲子,用盡了各種方法,然而這場漫長的戰爭伴隨著整個人類文明,現在仍然勝負未定,蟲子並沒有被滅絕,它們照樣傲行於天地之間,它們的數量也並不比人類出現前少。《三體》中寫到,太陽被一小片黑雲遮住了,在大地上投下一團移動的陰影。這不是普遍的雲,是剛剛到來的一大群蝗蟲,它們很快開始在附近的田野上降落。“三個人沐浴在生命的暴雨之中,感受著地球生命的尊嚴。丁儀和汪淼把手中拎著的兩瓶酒徐徐灑到腳下的華北平原上,這是敬蟲子的。”
這就是《三體》“蟲子”版海報的出處。
劉慈欣以冷酷的現實主義立場,寫出了按照現在人類文明的精神狀態、政治體系、思想方式,人類根本沒法應對外星文明入侵的滅頂之災,大災難來了,所有人會死,而且死得毫無尊嚴。人類文明不過如蟲子一樣,蟲子一思考,人類就發笑;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不過,在對人類暗黑未來的悲觀中,劉慈欣仍保留了一絲理想主義的信念。在高度發達的地外宇宙科技文明面前,人類文明十足幼稚和脆弱,人類彷彿蝗蟲一般。但表面上絕望的巨大差距,卻也蘊含著一層生機。千百年來,人們費盡心力滅絕蝗蟲,可是蝗蟲卻能生生不息。在《三體》的結局中,人類文明在二向箔抵達太陽系時,有極少數人乘坐飛船逃離,在茫茫宇宙中建立起一個流浪社會。或許他們會在新的星球上重建人類文明。還或許他們會得到雲天明和三體文明殘像的饋贈,進入一個泡狀微型宇宙裡,繼續他們的封閉生活,正如那些在強大的撲殺之下,零星逃竄倖存的小小蟲子。
即使在外星高階文明面前,地球文明僅僅如我們每天打掃桌子時順手抹走的一粒灰塵般卑微,但我們依然要日日和灰塵戰鬥。即使人類千百年來竭盡全力消滅蟲子,用盡各種毒劑,用飛機噴灑,引進和培養它們的天敵,搜尋並毀掉它們的卵,用基因改造使它們絕育;用火燒它們,用水淹它們,每個家庭都有對付它們的滅害靈,每個辦公桌下都有像蒼蠅拍這種擊殺它們的武器......但蟲子依然生生不息,人類的瘋狂撲殺,從未成功地消滅蟲子。科技文明的差距,並不代表生存能力的差距。因此,我們有希望贏。這真正讓人在徹底絕望後,感到一絲振奮。也許,蟲子從來就沒有被真正戰勝過。或者換句話說,你可以戰勝蟲子本身,但無法戰勝蟲子試圖生生不息的夢想。這就是劉慈欣對人類文明做出的深刻洞察。即使未來地球文明要面對無數星際間的磅礴交鋒,即使我們是如此自不量力的低熵體,遵循黑暗森林法則的宇宙,黑暗遍佈危機重重,但根據進化論觀點,能夠存在下來的並不是最強大的生命體,而往往是最能適應環境、求生意志最強的生命體。在星際戰爭中,地球文明不一定只有毀滅一路,只能往事隨風。
我想“蟲子”版海報正是希望以深刻而悲壯的寓意,呈現原著中宏大的世界觀。仔細看,在海報的下方,正是《三體》第一部“地球往事”中的兩位故事角色,科學家汪淼和警察史強。就是我在上文中講到的“蝗蟲”隱喻的出處。如果我處於《三體》的故事情境中,我想我也會是“拯救派”,從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