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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達摩說
胤祉是個人精,但他的主要心思並不是怎麼奪嫡,而是怎麼明哲保身,置身事外。
其實最開始胤祉也是試圖去奪嫡爭儲的,但他的路數不是像八爺黨那樣大張旗鼓,也不是像胤禛那樣憂心民生,爭做孤臣,他選擇了不那麼起眼的方式,那就是從事文化事業。
康熙是一個重視文治的皇帝,不僅自己漢文化功底了得,而且很願意扶持文化事業,所以也贏得了天下士子之心。胤祉見狀,於是在門下聚攏了一大批讀書人,專門為康熙從事諸如編纂類書之類的文化事業。
但是,即便是如此默默不聞的胤祉,也沒有沉住氣,在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廢時,他主動檢舉揭發了大阿哥胤禔魘鎮太子,結果卻因為不合時宜而被康熙所厭惡,最終在九子奪嫡的爭奪戰中出局。此後胤祉便事事明哲保身,凡是涉及到權力上的紛爭,他都一言不發,躲得是越遠越好。但只要大局已定,胤祉必定是第一個選邊站隊的人。
比如在康熙去世之際,八爺黨混淆視聽,說是傳位給老十四胤禵,老十七胤禮堅持是傳位給老四胤禛,並和胤禟等人撕打起來,眾大臣齊來勸架,大家撕扯在一起,只有胤祉在一旁雙手合十,沉默不語,既不表態,更不參與。但當老十三帶兵包圍了暢春園,隆科多持遺詔趕來時,胤祉是第一個下跪效忠的。
再比如雍正繼位後的第一次朝會上,老十以放屁作為抗議,抵制雍正,而這時候依然是胤祉跪下,並自稱臣弟,完全忘記了自己其實是雍正的哥哥。
還有在恩科洩題案中,胤祉一方面說李紱多管閒事,另一方面又說一旦坐實了必須立即呈報皇上。東窗事發後,胤祉又勸李紱去找李衛處理此事,而不是自己管,或是讓李紱管,於是又讓他躲了個乾淨。
只有李紱被殺頭時,他才挺身而出,這是因為如果他救不下李紱,他在清流讀書人當中的聲望就徹底完蛋了,所以他放棄了自己的御前免跪資格去求雍正,最後幸好弘曆出面,才將李紱救了下來,也算是勉強全了胤祉的面子。
所以,像“八王議政”這樣的劍拔弩張,圖窮匕見的逼宮場面,胤祉躲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主動出席呢?就連抄老八的家,都是弘時的獨角戲,都不知道胤祉最後遛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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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雍正王朝》中,“八王逼宮”胤祉(雍正即位後改為允祉,為了方便,下面統一叫胤祉)未出現,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情,而故意躲到了一邊。其實不單單“八王逼宮”胤祉沒出現,此前在“奪嫡之爭”很多關鍵的節點上胤祉都故意避開。
三阿哥胤祉實際上是一個聰明人,一個非常會“明哲保身”的角色。但是在學會“明哲保身”之前,他同樣是一個有著“權謀心術”的角色。只不過他和其他皇子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是個讀書人,他有著和其他皇子不一樣的底線。
他因為奉命修書,身邊長期聚集著一批大儒和清流。以至於大家一直認為他就是一個書呆子。但是實際上他的權謀心術絕對不次於其他任何一個皇子,他懂得把握輿論和制定標準。
在前期奪嫡之爭中,胤祉曾經走的路線很大程度上和胤禛是一樣的。胤禛埋頭替康熙辦差,不問得失,寧坐孤臣,從而走入康熙的選嫡視野。胤祉其實也一樣。一個皇帝的功成名就本質上可以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叫文治;一部分叫武功。康熙平三藩、收臺灣、剿準噶爾、打雅克薩;這些都是康熙的武功;而《康熙字典》、《律歷淵源》、《古今圖書整合》這些本質上代表著康熙的文治。而胤祉埋頭修書的目的也就一目瞭然了。就連康熙最後景陵的碑文也是胤祉題寫的。
但是胤祉因為一次衝動而早早出局,胤禔的被圈禁個胤礽的被廢,給他生動地上了一堂“奪嫡殘酷性”的課。此後便引以為戒,極少過問朝局,一心只圖自保。
那次著名的舉報皇長子胤禔魘鎮太子胤礽一事,由於馬後炮太明顯,時機不當,為康熙所厭惡。的確瓜田李下,無論胤祉是否出於奪嫡考慮,都因此而出局。
在未決出勝負的情況下,“奪嫡之爭”很多關鍵的節點上胤祉都故意避開。仔細盤點一下,你會發現只要胤禛和八王黨正面硬剛的場合下,胤祉便如空氣一般存在。他自然不會個胤禩一黨攪和到一起,更不會去幫助胤禛。他要麼“缺席”;要麼“圍觀”,完全看不到他作為一個兄長存在的意義。
第一次,當十四阿哥胤禵為胤禩“討說法”,和十三阿哥胤祥剛起來,氣得康熙拔刀要砍了胤禵。老八老九拽著胤禩不讓管,胤禛上去“赤手攔刀”。而此刻胤祉宛若空氣;
第二次,當“奪嫡當夜”八王黨和胤禛胡攪蠻纏,說沒聽清傳位給誰?然後胤禟更是狡辯成傳位給十四阿哥胤禵。這裡連年幼的皇子都發聲了,然而胤祉再度失聲。
但是一旦態勢明朗之後,胤祉站隊的速度比誰都快。即便如此,他仍然和權力保持著距離。然而胤禛最終奪嫡成功之後,胤祉立馬站隊,下跪自稱臣弟,明明是哥哥,但是為了表示順從忠誠於雍正,卻以臣弟自居。避免了雍正的很多尷尬,因而獲得御前免跪的資格;
恩科舞弊案時,李紱發現買賣試題之後,唯一能找的認也就是胤祉了,因為胤祉是李紱的唯一後臺。但是胤祉是萬萬不會攪入這趟渾水的,但是他卻推薦了李衛。足見胤祉看待問題的透徹性;
雍正即位後,胤祉雖然也貴為親王,但是故意將自己的存在感搞的近乎於無。唯一一次激動地跑過去找雍正,也是為了救李紱。李紱是必須要救的,否則自己安身立命之本就要動搖了,救不下李紱,所有的文官集團將拋棄自己而去。
當然救李紱這個面子,雍正根本是不會留給胤祉的,他要留給弘曆。雍正也算是看透了胤祉。
綜上可以看出,因此實際上對整個朝局的動向是非常清楚的。自從八阿哥胤禩上朝,不稱臣弟,而只稱臣的時候,三阿哥胤祉就聞到了風險的味道,而開始故意躲開朝局了。
“八王逼宮”本質上還是“奪嫡之爭”的延續,但更牽涉了下一代奪嫡之爭,這已經不只是他們這一代人的恩怨了。而這一次,雍正面臨著各方面反對的壓力,風險更大,所以胤祉是無法判斷出究竟誰贏誰輸的。所以跟上一次的奪嫡之夜一樣,先避開攪入再說。誰贏了,自己再出去站隊。
事後,雍正胖胤祉負責帶著弘時弘晝去抄胤禩的等人的家,用意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