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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小綠音樂

    李煜與納蘭性德

    一個是偏安一隅的沒落國君,一個是身居華林的王公子弟。李煜與納蘭性德跨越了七百年的時空,站在歷史長河的兩端,以他們那不朽的詞篇相映成輝。後世評論家多認為二者風格有相似之處,如梁啟超認為:"納蘭小詞,直追後主。" 納蘭性德繼承了李煜詞"哀感頑豔"的詞風以及多感慨、少修飾、大膽自然等特色;但也有形成了自己的讀他風格。本文就兩人的意境和風格等方面,對李煜與納蘭性德的詞作異同進行分析。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成高格,自有名言"。意境是一種情景交融的藝術空間,具有虛實相生、意與境諧、深邃幽怨的審美特徵。因此,詞人在作品中所營造出的意境也是我們評價其藝術風格的重要因素。李煜和納蘭性德這兩位著名的詞人在自己的文學創造實踐中,分別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或稱詞風。在本文中,我會從風格和意境、詞作表現形式等方面對這兩位詞人的作品展開更深層次的探討。

    同中有異的藝術風格:李煜自幼"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工詩詞、善書畫、曉音律,是位多才多藝的才子,以他的性格、氣質來說,更適合做一個放蕩詩酒的文人墨客,寄情山水的隱者逸士。正因生活範圍的狹窄與思想追求的純淨淡泊,使得李煜的詞沒有受到花間派浮靡詞風的影響,他的詞清而不浮、豔而不淫,形成一種清麗的風格。如《玉樓春》: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笙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干情味切。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由於生活的鉅變,李煜後期的詞內容多追懷往事,悲傷階下囚的不幸。作品一洗過去紅綠嫵媚的氣氛,變得悽切悲婉。就藝術特色來看,李煜後期的詞在表達自己的感情是採取了直抒胸臆的手法。"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都是他成為階下囚後,觸景生情,盡情傾瀉自己昔日生活的逝去及國破家亡之感的表現,情真思深。他的抒情是善於概括、善於暗示,感染力強,造境生動,對於周圍事物具有特殊的敏感,因而構成了一種清新的風格。

    李煜之詞出語天然,其感人之處全在性情之真、感悟之深,原無從模擬,而納蘭性德詞風卻也哀感頑豔、清新雋永頗近後主。王國維評價說"納蘭容若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漢人風氣,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來一人而已。"納蘭性德一出生就被命運安排到一個天皇貴胄的家庭裡,他的一生註定是榮華富貴。然而納蘭性德偏偏是"雖履盛處豐,抑然不自多。

    於世無所芳華,若慼慼於富貴而以貧賤為可安者,身在高門廣廈,常有山澤魚鳥之思。"如此高逸旨趣與"未染漢人風氣"相結合,締造了納蘭性德詞"純任性靈,纖塵不染"的高貴氣質。在他的詞作中,體現的是成熟的貴族化傾向,進入到比較自然、純粹、本質的境地,那種沖淡、平和、自然,正是對優越的物質和精神生活的超越。"

    容若詞,一種悽惋處,令人不能卒讀。"納蘭性德詞與後主詞雖有同樣"悽惋"的神韻,但他不以悽寫悽,以愁寫愁,而是從平實出來,淡語抒盡深情,卻跌宕流連,往情感深處去。與李煜詞相比,正如顧貞觀所評"婉麗淒涼,觀其詞,哀樂不知所主。"

    另一處與後主不同的是,作為滿人後裔,納蘭性德並不是一位只會感傷,吟風弄月的書生。韓菼說他: "上馬馳者,柘弓做霹靂聲,無不中。"雖然納蘭性德的豪放詞為數不多,只佔納蘭性德詞的三分之一,但風神迥絕,深得箇中三昧。如他的《相見歡》:

    "微雲一抹遙峰,冷溶溶,恰與個人清曉畫眉同。紅蠟淚,青綾被,水沉濃,卻與黃茅野店聽西風。怎不見一絲歡?"這樣的作品即使是與辛棄疾、蘇軾的豪放之作放在一起也毫不遜色。納蘭性德的這種剛柔兼備的詞風也正是他獨特氣質的反映。納蘭性德本是驍勇善戰的滿人後裔,卻十分羨慕漢文化;他文武雙全、閱世很深,既有偎紅倚翠的風流,也曾鐵戈金馬、馳騁邊塞絕域;他既有顆多愁善感的詩人之心,同時又具有堅強果敢的個性。在納蘭性德身上,流淌著柔婉和陽剛兩種血液,體現在詞作中別具風格。因此,陳維崧認為納蘭性德詞與李煜詞風格雖相近,但納蘭性德詞中富有豪放、青春氣息,因此長於後主。

    悲劇式的人生遭遇,文人共有的氣質才情,成就了兩人悽婉的詞風。

    李煜為人仁孝,善屬文,工書畫,本無心爭權奪利,一心向往歸隱生活,但是無奈命運弄人,由於李璟的第二子到第五子均早死,皇太子大兒子李弘冀又在與叔父奪權的路上死去,身為六子的他,在綱常有序的封建社會卻意外地登上了皇位。可是,從李煜的詞中,我們可以看到,他是嚮往陶淵明式的田園生活的: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

    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和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

    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一楫春風一葉舟,一綸絲縷一輕鉤。

    花滿渚,酒滿甌,萬頃波中得自由。”

    兩首《漁夫》詞真切地表現出了李煜的歸隱之心,並不覬覦功名政治,正如袁枚所說,這個才人真絕代,可憐薄命作君王。但是,李煜身為一國之君,卻缺少一個國君應有的英明、果敢、堅韌、強硬等品格,而更多的是一介文人特有的多愁善感的詩文氣質,當面對搖搖欲墜的南唐王朝,只能委曲求全,苟且偷安,稱臣於宋,沉迷於酒色詞賦之中,妄圖以此遁避現實的殘酷與無奈,因此,前期李煜詞多寫宮廷享樂淫逸的生活,風格柔靡,大有“花間”遺氣,如《玉樓春》: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

    笙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春誰更飄香屑?醉拍欄杆情味切。

    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啼清夜月。

    然而,宋太祖趙匡胤一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揮師金陵,破了一國國君的文人夢,從此李煜由一代國君變為階下囚,他詞的創作風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個往昔綺麗柔靡的風格,轉為國破家亡、身為階下囚的無限感傷,淒涼悲壯,意境深寒。如王國維《人間詞話》所言:“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一代詞帝,終於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感慨後賜鴆命終。而納蘭性德,雖然身為權傾朝野的宰相明珠的兒子,文武雙全,才華出眾,搏康熙帝器重,拜為殿前一等侍衛,常年隨康熙帝南狩北獵,入值宮中,此職貌似風光,實則不如一縣令,這種“變相的軟禁”,使得容若空有滿腹才華,一腔熱血,卻抱負難施,只能悲憤地慨然高歌:“我今落拓何所止,一事天成已如此,平生縱有英雄血,無由一濺荊江水。”(《送蓀友》)而當初明珠正處在黨爭的漩渦之中,難保常受帝眷,這就使得納蘭雖目睹龍顏之近,時親天語之溫,卻時有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心鏡,這種別人不得知的矛盾痛苦的心情,反映到詞作中,自然成為悽苦之音。更痛苦的是情投意合的妻子盧氏不幸早逝,使得納蘭傷心不已,增添了納蘭短暫一生的悲劇色彩,這和李煜的愛妃小周後被宋太祖巧奪之遭遇惺惺相惜。

    也許,兩人成了封建專制的犧牲品,一個受命於“家天下”的封建綱常,一個屈尊於一國之主的封建權威,自己的人生選擇早已不是自己能夠掌控的了。

  • 2 # 古詩詞成語

    我覺得納蘭容若和南唐李煜至少有兩點相似處:

    浣溪沙·殘雪凝輝冷畫屏

    清·納蘭性德

    殘雪凝輝冷畫屏,落梅橫笛已三更,

    更無人處月朧明。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

    斷腸聲裡憶平生。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

    南唐·李煜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他們的第一相似之處便是愁。

    南鄉子·為亡婦題照

    納蘭性德

    淚咽卻無聲。只向從前悔薄情,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簷夜雨鈴。

    謝新恩·櫻花落盡階前月

    唐·李煜

    櫻花落盡階前月,象床愁倚薰籠。遠似去年今日,恨還同。雙鬟不整雲憔悴,淚沾紅抹。何處相思苦,紗窗醉夢中。

    第二相似之處就是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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