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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品途影片

    問題並不在於演員片酬有多高,而在於演員片酬往往佔據了製作費用的50%以上; 在影視產業發展更為成熟的好萊塢,這個比例僅為10%-30%。演員片酬佔比高了,就意味著其他環節的投入只能不斷被壓縮

      一邊開高價“非此人不可”,一邊又抱怨明星片酬高,“小鮮肉”的名不副實,病因既出在他們自身,也出在市場這裡。是“小鮮肉”崇拜症,把“小鮮肉”捧壞了

      要打破惡性迴圈,既需要觀眾“用腳投票”,也要求資方、電視臺和影片網站等不要忘記其社會責任。最有發言權的資本,能否犧牲眼前利益,放眼長遠,多培養一些演員後備陣容,不斷為行業輸血?電視臺和影片網站能否在注重收視率和點選率的同時,關注作品的質量,致力於優秀作品的挖掘?當然,也需要演員們共同的努力,需要行業協會發揮作用,建立起協調業界內外的有效機制

      近段時間,編劇宋方金關於“小鮮肉”的一系列批評,在業界引起廣泛反響。諸如天價片酬,某“小鮮肉”最新報價已超2億元;濫用替身、摳圖演出,表演這一行當正在被毀掉……其實,業內人士和觀眾對於新生代當紅明星的這些亂象早就深惡痛絕。然而,尷尬的是,一邊是觀眾的罵聲,一邊卻是持續冒泡的亂象。林林總總的亂象因何而起?又該如何杜絕?

      不合理的片酬佔比,助長不敬業

      “小鮮肉”的不敬業,主要體現在以下兩大方面:

      一則,天價片酬。必須事先澄清的認識誤區是,演員高片酬並不一定不合理,其衡量標準是演員的片酬佔總體制作經費的比重。比如一部影視劇投資3億元,如果所有演員加在一起的片酬總額為5千萬元到1億元,其實還是處於相對合理的區間,因為演員片酬佔投資的15%-30%。但如果一部影視劇投資僅5千萬元,演員片酬總額就用去3千萬元,便是天價片酬,因為片酬已佔了製作費用的50%以上。可見,問題其實並不在於演員片酬絕對數有多高,而在於片酬佔製作費的比例是否合理,在影視產業發展更為成熟的好萊塢,這個比例僅為10%-30%。如宋方金所指,有的“小鮮肉”報價已高達2億元,但目前我們的市場根本不可能有製作成本6億元的電視劇。

      演員片酬佔比過高,這部劇基本就是爛劇了。一部影視劇不僅僅只有演員這一環節,還有導演、編劇、攝影、服裝、佈景以及特效、宣傳等後期諸多環節,演員片酬佔比高了,就意味著這些環節的投入只能不斷被壓縮。當下絕大多數編劇在創作製作鏈上一點地位都沒有,拿最少的錢,幹決定“一劇之本”的活,創新動力嚴重不足;劇本完全圍繞演員展開,成了明星們的個人秀,故事邏輯上往往漏洞百出,經不起推敲;在特效等後期製作方面能省則省,所謂“五毛特效”成為常態……如此一來,影視製作陷入“腦體倒掛”、“看演員臉色、為演員打工”的尷尬境地。

      二則,替身的濫用與摳圖演出。像宋方金臥底橫店後所披露的那樣,有的作品一場戲有30多個人演,全部用替身。一部劇由A、B、C三組同時開拍,只有A組演員才能碰到主演,B組和C組演員全程和替身搭戲。明星除了特寫和近景用真身,中景、遠景、背影全部用替身。替身的濫用,已經從文替、武替,發展到讓人啼笑皆非的“飯替”、“背替”、“跑替”、“摔替”……

      更誇張的是出現了“表情包式”的表演。既然用了替身,那麼演員就只用拍面部戲,“當要表現各種角度的各種表情時,要不就對著天拍,要不就對著大樹拍,要不就對著牆拍,把面部戲拍完後,剩下的交給替身。”後期製作時,再把演員的臉用特效“摳”出來拼上去,摳圖演出就是這麼來的。

      沒有哪個國家的藝人像中國的“小鮮肉”“小花旦”賺錢這樣容易。近日,日本媒體公佈該國女偶像2016年年收入排行榜,很多讀者看到這條新聞簡直不敢相信——指原莉乃以4300萬日元(約259萬人民幣)排名第一位,第50位志田友美450萬日元,摺合人民幣才27萬元。要知道,我們的一些“小鮮肉”拍一部戲,輕輕鬆鬆就拿幾千萬元,平均下來每天的片酬便可高達50萬元。而他們需要付出的勞動量,只是在近景和特寫的時候露露臉,反正其他地方出場靠替身和摳圖,要出聲音,則有配音演員在幕後替“聲”。

      有的“小鮮肉”如此不稱職卻坐享天價片酬,根本原因在於即便沒有演技、不思進取,還是有一批新劇、一大堆粉絲來為明星埋單。就像批評“小鮮肉”天價片酬後,幾乎每一次都會有“小鮮肉”叫屈——我片酬高完全是市場行為啊,我開這個價,是因為我值這個價,你不同意我的開價可以不請我啊。一邊開高價“非此人不可”,一邊又抱怨明星片酬高,這不是自相矛盾嗎?看來,“小鮮肉”的名不副實,病因既出在他們自身,也出在市場這裡,是“小鮮肉”崇拜症,把“小鮮肉”捧壞了。

      隨著粉絲經濟的崛起,純看顏值的“小鮮肉”也日漸被IP化。許多粉絲看電影、電視劇,優先選擇的不是內容,而是看主演裡是否有他們的Idol (偶像)。“小鮮肉”“小花旦”參演的劇集,即便爛得徹底,也頗“好賣”(有播出平臺瘋搶),在影片網站上的點選率輕輕鬆鬆幾十億(資料不知真假);非“小鮮肉”參演的劇集拍得再好,有時候也難免遭冷遇,賣出過程比較艱難,在影片網站上的點選率,往往也慘淡。此“風”成了時尚後,幾個“小鮮肉”和“小花旦”就成了投資界的“新寵”,資本都跟在他們身後跑。逐漸地,他們被捧成了“有市無價”,片酬不斷攀升,誰能出更高價,我就參演誰的劇。

      “小鮮肉”太搶手的另一個後果是,由於分身乏術,他們能夠勻給劇組的時間非常有限。拍一部幾十集電視劇,他們可能只跟劇組簽約一個月甚至20天,拍戲都要趕,除了一些重要情節自己上,其他全部用替身。當市場和觀眾只追捧“小鮮肉”,“小鮮肉”自然嬌寵過甚,他們又哪來時間和精力踏踏實實把戲演好?

      打破惡性迴圈,離不開“責任”二字

      要扭轉影視劇壇亂象,不能夠把希望只寄託在“小鮮肉”身上。解鈴還須繫鈴人,影視劇明星片酬高企成死結,還得找出癥結,對症下藥。

      “小鮮肉”的流量和人氣,還不都是拜觀眾所賜?然而我們也應該看到,觀眾是需要引導的。畢竟中國市場很大,觀眾受教育水平和欣賞水準不一,不少觀眾在這個“風尚”那個“潮流”面前缺乏足夠分辨能力,電視臺播什麼就看什麼,哪個演員頻頻亮相、被炒作成話題,他們就選擇哪個演員。用一個比喻來說,觀眾的欣賞口味像瓶子裡的水,有什麼樣的瓶子,就會塑造出什麼樣的審美觀和審美傾向。就目前業態來看,影視劇投資方、電視臺和影片網站等在“引領”和“正本清源”方面的工作做得遠遠不夠,相反,很多投資方和製播平臺急功近利、唯利是圖。“你別跟我談什麼導演技巧、演員演技、影片質量,什麼好賣,你就拍什麼;哪個‘小鮮肉’更火,你就選哪個;誰能更快把劇拍完,就請誰拍。”這樣的心態下,投資方、播出平臺實際上也是在用爛片帶壞觀眾口味:從觀眾養成對“小鮮肉”的收視慣性——“小鮮肉”遭哄搶供不應求——爛片成為常態,一個惡性迴圈就這樣形成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任何影視劇生產,其消費端都是普通觀眾,觀眾不愛看,電視臺就不會播,影片網站也不會買。正是因為觀眾對於“小鮮肉”“小花旦”痴迷,對於“顏值”過分追捧,他們坐地起價才如此有恃無恐。既然“小鮮肉”的天價片酬和摳圖演出是“市場行為”,觀眾作為這個市場的買方終端,能做的就是從自己做起,對缺乏起碼職業精神的“小鮮肉”說不。如果我們對摳圖表演說不,如果我們願意把有限的時間和點選量給予那些優質的影視劇,如果我們願意給予演技派演員更多的關注和掌聲,市場風向可能逐漸為之改變,投資方的用人標準也可能為之改變,電視臺和影片網站的購劇準則也可隨之變化。市場“不買賬”,最終還是可以讓“小鮮肉”迴歸“演員”的本位和本色。

      要破解片酬高企與爛片成堆的惡性迴圈,既需要觀眾“用腳投票”,也要求資方、電視臺和影片網站等不忘社會責任。最有發言權的資本,能否犧牲眼前利益,放眼長遠,多培養一些演員後備陣容,不斷為行業輸血?電視臺和影片網站能否在注重收視率和點選率的同時,關注作品的質量,致力於優秀作品的挖掘?對於公益和公眾播出平臺,除了收視點選率的考量,是不是要進一步加大對播出作品的社會效益進行評估?

      當然,也需要演員們共同的努力,需要行業協會發揮作用。人民日報曾刊文指出,在國外較為成熟的市場,製片方和演員在議價上擁有話語權,而行業協會對演員片酬也會有相應規定,起到規範和調節的作用。比如行業協會可以保障所有演員最基本的權益,但也會為了行業的長遠發展而對高片酬等行為進行必要的限制。我們的行業協會在相關規定和機制上還不夠完善,該保護演員的地方作用不突出,向演員提出倡議時自然也應者寥寥。只有不斷完善行業協會,建立起協調業內外的有效機制,分散的演員才能形成一個共同體,也才能夠真正形成行業的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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