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手機使用者71581420773
-
2 # 繁星點點77024
久在異國他鄉,有時難免要懷念祖國的。懷念極了,我也曾想:要能畫一幅畫兒,畫出祖國的面貌特色,時刻掛在眼前,有多好。我把這心思去跟一位擅長丹青的同志商量,求她畫。她說:“這可是個難題,畫什麼呢?畫點零山碎水,一人一物,都不行。再說,顏色也難調。你就是調盡五顏六色,又怎麼畫得出祖國的面貌?”我想了想,也是,就擱下這樁心思。 今年二月,我從海外回來,一腳踏進昆明,心都醉了。我是北方人,論季節,北方也許正是攪天風雪,水瘦山寒,雲南的春天卻腳步兒勤,來得快,到處早像摧生婆似的正在摧動花事。 花事最盛的去處數著西山華庭寺。不到寺門,遠遠就聞見一股細細的清香,直滲進人的心肺。這是梅花,有紅梅、白梅、綠梅,還有硃砂梅,一樹一樹的,每一樹梅花都是一樹詩。白玉蘭花略微有點兒殘,嬌黃的迎春卻正當時,那一片春色啊,比起滇池的水來不知還要深多少倍。 究其實這還不是最深的春色。且請看那一樹,齊著華庭寺的廊簷一般高,油光碧綠的樹葉中間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樣紅豔,每朵花都像一團燒得正旺的火焰。這就是有名的茶花。不見茶花,你是不容易懂得“春深似海”這句詩的妙處的。 想看茶花,正是好時候。我遊過華庭寺,又冒著星星點點細雨遊了一次黑龍潭,這都是看茶花的名勝地方。原以為茶花一定很少見,不想在遊歷當中,時時望見竹籬茅屋旁邊會閃出一枝猩紅的花來。聽朋友說:“這不算稀奇。要是在大理,差不多家家戶戶都養茶花。花期一到,各樣品種的花兒爭奇鬥豔,那才美呢。” 我不覺對著茶花沉吟起來。茶花是美啊。凡是生活中美的事物都是勞動創造的。是誰白天黑夜,積年累月,拿自己的汗水澆著花,像撫育自己兒女一樣撫育著花秧,終於培養出這樣絕色的好花?應該感謝那為我們美化生活的人。 普之仁就是這樣一位能工巧匠,我在翠湖邊上會到他。翠湖的茶花多,開得也好,紅彤彤的一大片,簡直就是那一段彩雲落到湖岸上。普之仁領我穿著茶花走,指點著告訴我這叫大瑪瑙,那叫雪獅子;這是蝶翅,那是大紫袍……名目花色多得很。後來他攀著一棵茶樹的小乾枝說:“這叫童子面,花期遲,剛打骨朵,開起來顏色深紅,倒是最好看的。” 我就問:“古語說:看花容易栽花難——栽培茶花一定也很難吧?” 普之仁答道:“不很難,也不容易。茶花這東西有點特性,水壤氣候,事事都得細心。又怕風,又怕曬,最喜歡半陰半陽。頂討厭的是蟲子。有一種鑽心蟲,鑽進一條去,花就死了。一年四季,不知得操多少心呢。” 我又問道:“一棵茶花活不長吧?” 普之仁說:“活的可長啦。華庭寺有棵松子鱗,是明朝的,五百多年了,一開花,能開一千多朵。” 我不覺噢了一聲:想不到華庭寺見的那棵茶花來歷這樣大。 普之仁誤會我的意思,趕緊說:“你不信麼?大理地面還有一棵更老的呢,聽老人講,上千年了,開起花來,滿樹數不清數,都叫萬朵茶。樹幹子那樣粗,幾個人都摟不過來。”說著他伸出兩臂,做個摟抱的姿勢。 我熱切地望著他的手,那雙手滿是繭子,沾著新鮮的泥土。我又望著他的臉,他的眼角刻著很深的皺紋,不必多問他的身世,猜得出他是個曾經憂患的中年人。如果他離開你,走進人叢裡去,立刻便消逝了,再也不容易尋到他——他就是這樣一個極其普通的勞動者。然而正是這樣的人,整月整年,勞心勞力,拿出全部精力培植著花木,美化我們的生活。美就是這樣創造出來的。 正在這時,恰巧有一群小孩也來看茶花,一個個仰著鮮紅的小臉,甜蜜蜜地笑著,唧唧喳喳叫個不休。 我說:“童子麵茶花開了。” 普之仁愣了愣,立時省悟過來,笑著說:“真的呢,再沒有比這種童子面更好看的茶花了。” 一個念頭忽然跳進我的腦子,我得到一幅畫的構思。如果用最濃最豔的硃紅,畫一大朵含露乍開的童子麵茶花,豈不正可以象徵著祖國的面貌?我把這個簡單的構思記下來,寄給遠在國外的那位丹青能手,也許她肯再斟酌一番,為我畫一幅畫兒吧。 以上回答你滿意麼?
回覆列表
久在 異國他鄉,有時難免要懷念祖國的。懷念極了,我也曾想:要能畫一幅畫兒,畫出祖國的面貌特色,時刻掛在眼前,有多好。我把這心思去跟一位擅長 丹青的同志商量,求她畫。她說:“這可是個難題,畫什麼呢?畫點零山碎水,一人一物,都不行。再說,顏色也難調。你就是調盡五顏六色,又怎麼畫得出祖國的面貌?”我想了想,也是,就擱下這樁心思。
今年二月,我從海外回來,一腳踏進 昆明,心都醉了。我是北方人,論季節,北方也許正是攪天風雪, 水瘦山寒, 雲南的春天卻腳步兒勤,來得快,到處早像摧生婆似的正在摧動花事。
花事最盛的去處數著 西山華庭寺。不到寺門,遠遠就聞見一股細細的清香,直滲進人的心肺。這是梅花,有紅梅、 白梅、綠梅,還有硃砂梅,一樹一樹的,每一樹梅花都是一樹詩。白玉蘭花略微有點兒殘,嬌黃的迎春卻正當時,那一片春色啊,比起 滇池的水來不知還要深多少倍。
究其實這還不是最深的春色。且請看那一樹,齊著華庭寺的廊簷一般高,油光碧綠的樹葉中間托出千百朵重瓣的大花,那樣紅豔,每朵花都像一團燒得正旺的火焰。這就是有名的茶花。不見茶花,你是不容易懂得“ 春深似海”這句詩的妙處的。
想看茶花,正是好時候。我遊過華庭寺,又冒著星星點點細雨遊了一次黑龍潭,這都是看茶花的名勝地方。原以為茶花一定很少見,不想在遊歷當中,時時望見 竹籬茅屋旁邊會閃出一枝 猩紅的花來。聽朋友說:“這不算稀奇。要是 在大理,差不多家家戶戶 都養茶花。花期一到,各樣品種的花兒爭奇鬥豔,那才美呢。”
我不覺對著茶花沉吟起來。茶花是美啊。凡是生活中美的事物都是勞動創造的。是誰白天黑夜, 積年累月,拿自己的汗水澆著花,像撫育自己兒女一樣撫育著花秧,終於培養出這樣絕色的好花?應該感謝那為我們美化生活的人。
普之仁 就是這樣一位能工巧匠,我在 翠湖邊上會到他。翠湖的茶花多,開得也好,紅彤彤的一大片,簡直就是那一段彩雲落到湖岸上。普之仁領我穿著茶花走,指點著 告訴我這叫大瑪瑙,那叫雪獅子;這是蝶翅,那是大紫袍……名目花色多得很。後來他攀著一棵茶樹的小乾枝說:“這叫童子面,花期遲,剛打 骨朵,開起來顏色深紅,倒是最好看的。”
我就問:“古語說:看花容易栽花難——栽培茶花一定也很難吧?”
普之仁答道:“不很難,也不容易。茶花這東西有點特性,水壤氣候,事事都得細心。又怕風,又怕曬, 最喜歡 半陰半陽。頂討厭的是蟲子。有一種鑽心蟲,鑽進一條去,花就死了。一年四季,不知得操多少心呢。”
我又問道:“一棵茶花活不長吧?”
普之仁說:“活的可長啦。華庭寺有棵 松子鱗,是明朝的,五百多年了,一開花,能開一千多朵。”
我不覺噢了一聲:想不到華庭寺見的那棵茶花來歷這樣大。
普之仁誤會我的意思,趕緊說:“你不信麼?大理地面還有一棵更老的呢,聽老人講,上千年了,開起花來,滿樹數不清數,都叫萬朵茶。樹幹子那樣粗,幾個人都摟不過來。”說著他伸出兩臂,做個摟抱的姿勢。
我熱切地望著他的手,那雙手滿是繭子,沾著新鮮的泥土。我又望著他的臉,他的眼角刻著很深的皺紋,不必多問他的身世,猜得出他是個曾經憂患的中年人。如果他離開你,走進人叢裡去,立刻便消逝了,再也不容易尋到他——他就是這樣一個極其普通的勞動者。然而正是這樣的人,整月整年,勞心勞力,拿出全部精力培植著花木,美化我們的生活。美就是這樣創造出來的。
正在這時,恰巧有一群小孩也來看茶花,一個個仰著鮮紅的小臉,甜蜜蜜地笑著,唧唧喳喳叫個不休。
我說:“童子麵茶花開了。”
普之仁愣了愣,立時省悟過來,笑著說:“真的呢,再沒有比這種童子面更好看的茶花了。”
一個念頭忽然跳進我的腦子,我得到一幅畫的構思。如果用最濃最豔的硃紅,畫一大朵含露乍開的童子麵茶花,豈不正可以象徵著祖國的面貌?我把這個簡單的構思記下來,寄給遠在國外的那位丹青能手,也許她肯再斟酌一番,為我畫一幅畫兒吧。
擴充套件資料:【詞語】: 茶花賦
【注音】:chá huā fù
【釋義】:散文。 楊朔作。1961年發表。作品讚美茶花的美麗姿色和頑強生命力,也讚美勞動者美的 創造和祖國欣欣向榮的 氣象。採用借景抒情、詠物言志的手法,意境優美,文辭絢麗。
1、作者資料:
《茶花賦》作者楊朔(1913-1968),山東蓬萊人。 抗日戰爭開始不久參加革命並開始 文學創作,寫過不少散文與小說。
出版散文集《亞洲日出》、 《海市》、 《東風第一枝》、 《生命泉》、《茶花賦》、《楊朔散文選》等,中短篇小說集《華人民的腳步聲》、 《大旗》、《楊朔短篇小說選》,長篇小說 《三千里江山》和《洗兵馬》(上部)。
楊朔對當代散文發展有過重大的開拓和貢獻。他寫於建國初期的散文,重在紀實和敘事,接近報告文學的寫法。
此後,作者有意識地借鑑詩歌的某些藝術特性和 表現手法,把散文的敘事寫景與意境創造結合起來,拿著“當詩一樣寫”。這種散文詩化的寫法,對當時及以後的散文創作產生過廣泛的影響。
2、《茶花賦》創作背景:
《茶花賦》是散文作家楊朔創作的作品。《茶花賦》是一篇託物言志的抒情散文。
《茶花賦》,發表於一九六一年。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由於蘇聯修正主義以攫取利益的搗亂對中國施壓和自然災害的襲擾,華人民經歷了一段短暫的艱難歲月。
環境固然嚴酷而人心卻是火熱的。發憤圖強,反修抗災是那個年代人民群眾精神面貌的主要方面。立足嚴峻的現實生活,放眼光明的前景,楊朔對於茶花的讚美表達了人民的意志和願望,從而給予鬥爭中的人民以鼓舞力量。
文章主題:借茶花表達歌頌祖國之意,借茶花打發熱愛祖國之情;筆筆寫茶花,處處贊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