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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的《殘夢》首聯是“少時鐵馬蹴河冰,老去摧藏百不能”,寫的是人生志向落空後的悲哀。這首詩應該是陸游晚年閒居時所寫,詩人回憶昔日豪情壯志,而今老邁不堪,今昔對比,感慨良多。
少年時一腔熱血、滿懷壯志,渴望抗金殺敵、收復河山,豈知奸臣當道,致使英雄報國無門,歲月蹉跎,轉眼間已人老力衰,夢想成空,回憶往事,只留下滿心的遺憾和悲憤。
陸游生逢靖康之亂,國家分裂,他一生都懷著抗金復國的理想,年輕時便胸懷壯志:“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直到臨終之際寫的絕筆書仍念念不忘收復河山:“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但他雖有滿腔的愛國熱情,而現實卻是南宋小朝廷選擇偏安一隅,始終不敢北伐,理想與現實之間存在著巨大的矛盾和衝突,所以詩人心中有著很多的苦悶和悲哀,別無他法,只能訴諸於詩詞。
全詩如下:
殘夢
少時鐵馬蹴河冰,老去摧藏百不能。
風雨滿山窗未曉,只將殘夢伴殘燈。
前兩句:
詩人回憶往事,少年時曾騎著身披鎧甲的戰馬,踏過結厚厚冰層的河面,胸懷北伐殺敵、收復中原的豪情壯志,那時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啊!如今自己已老邁不堪,只能閒居山村,虛度歲月,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了。
這兩句將昔日的英雄豪氣與今日的垂垂老矣形成強烈的對比,英雄遲暮、壯志未酬的悲哀讀來令人動容。
後兩句:
寫如今年邁的現狀。夜半時分,外面風雨交加,敲打著窗戶,詩人滿心的憂愁,難以入睡,輾轉反側,;屋內只有殘燈微弱的燈光相伴,詩人多麼希望可以在夢中回到那鐵馬冰河的少年時代,去實現自己抗敵復國的理想。
英雄已遲暮,志向終落空,現實實在令人絕望,所以詩人唯有到夢中去,希望在夢裡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希望在夢幻中可以稍減自己的悲痛。
殘夢
[作者]
陸游(宋)
少時鐵馬蹴河冰,老去摧藏百不能。
風雨滿山窗未曉,只將殘夢伴殘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