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事早，在還不會走路時就記事。有四件事記憶深刻，也感覺奇異。第一件事，母親抱著我在大門口外面房西看從遠處來的行人。我從遠處看到每個行人頭上都有顏色不同的光環，和西遊記裡面普薩頭上光環一樣，等走到近處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第二件事，還是被抱著時自己囑咐自己：記著，永遠記著，自己曾穿過紅兜兜。時隔六十多年一直忘不了。父母再世時我一直核實這事，父母印證的確有個紅兜兜。

第三件事。大概五六歲了。母親晚上到生產隊幹活，把我一人留在家裡。我躺在坑上睡不著，一閉眼就看到很多穿裙子的小人蹦蹦跳跳。這種情況時常出現。

第四件事。大概六七歲時，晚上整夜作夢，心煩的很。忽然有一天深夜，一位老人的聲音響在我耳邊：你晚上把白天所做的事從早到晚想一遍就不做夢了。

第二天晚上我照此做了果然沒有夢了。有一天夜又做了一個夢，我好生納悶，一回想原來是睡覺前回憶時把一件事放記了。這個夢和被遺忘的事有聯絡。

小時候事近似荒唐，但是真實的。

我記得最早的事情是生產隊的大食堂，我和我最小的姑姑一塊去打飯，說是打飯，其實是用一個陶製的盆子，盛回家半盆子稀稀的玉米麵粥，先給我和爺爺盛出一碗純的粥，叔叔姑姑他們再加入好多的野菜。我用的是一個木頭旋制的木碗。後來知道是1960、1961年的事情。我是1958年春生人，叔叔大我9歲，姑姑大我12歲。這是我人生記憶中最早的事情，記憶不是十分清晰，但和姑姑證實情節是正確的。記得很清晰的是1963年發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