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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煮酒君

    禰衡(公元173年-公元198年),字正平,東漢末年平原般(今山東商河境內)人。禰衡作為東漢末年的名士,史書稱其“少有辯才,而尚氣剛傲,好矯時慢物”,他是那個時代的縮影,更先於那個時代滅亡。

    東漢自光武帝劉秀開國時起,便行褒尚名節之風,由是士子多相砥礪,以犯顏直諫、克己奉公為重。

    這種風氣一度使東漢帶來較下面的發展,但逐漸演變,至東漢末年時,士風趨於浮華,文人士子以名聲為重,如徐幹在《中論•譴交》對這種價值觀進行了批評,“桓靈之世其甚者也,自公卿大夫州牧郡守,王事不恤,賓客為務,冠蓋填門,儒服塞道。飢不暇餐,倦不獲已,殷殷沄沄,俾夜作晝,下及小司,列城墨綬,莫不相商,以得人自矜。……把臂捩腕,扣天矢誓,推託恩好,不較輕重,文書委於官曹,繫囚積於囹圄而不遑省也”。

    由此可見,東漢末年,名士之風趨於畸形,人們推崇的只是個人名利,《後漢書•黨錮列傳》載,“逮桓靈之間,主荒政繆,國命委於閹寺,士子羞與為伍,故匹夫抗憤,處士橫議遂乃激揚名聲,互相題拂,品核公卿,裁量執政,婞直之風,於斯行矣”。其時,作為士林領袖的郭太、李膺等人,在這種士風之下,在人們心目中擁有崇高的地位。

    在這種情形之下,民間出現了以苦節和對抗禮制兩種求名方式,如《後漢書•陳藩列傳》載,“民有趙宣葬親而不閉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餘年,鄉邑稱孝,州郡數禮請之。郡內以薦蕃,蕃與相見,問其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陳藩大怒,說“聖人制禮,……況乃寢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眾,誣汙鬼神乎”,士人為求名以取利,致於奇“行”怪狀。

    禰衡是另一種極致。《世說新語》劉注引《文士傳》,“衡不知先所出,逸才飄舉”,漢末時,門閥、出身漸為人所重,而禰衡家世微薄,處於不利地位,在變怪百出、競相求名的風氣薰陶下,想要迅速出名,只能借奇異之舉。

    禰衡刻意以狂傲示人,《後漢書•文苑傳》載,“是時許都新建,賢士大夫甲方來集……唯善魯國孔融及弘農楊修。常稱曰:‘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餘子碌碌,莫足數也。’融亦深愛其才。”禰衡得孔融薦於曹操,由是得詔,但他恐行止與以往狂傲相悖惹士林不齒,遂“衡素相輕疾,自稱狂病,不肯往,而數有恣言”,甚至以侮辱曹操來顯示自己傲岸的氣節,“著布單衣、疏巾,手持三尺梲杖,坐大營門,以杖捶地大罵”,時值曹操招攬賢才,不好砍他,便驅之於荊州牧劉表。《抱朴子外篇》載,“衡驕傲轉甚,一州人士,莫不憎恚,而表亦不復堪,欲殺之。或諫以為曹公名為嚴酷,猶能容忍,衡少有虛名,若一朝殺之,則天下游士,莫復擬足於荊楚者也,表遂遣之”,此後,禰衡就到了黃祖地頭兒,走向人生的末路。

    兩次被棄之如敝履,對禰衡造成了較大的打擊,終書《鸚鵡賦》,以“託輕鄙之微命,委陋淺之薄軀。期守死以報德,甘盡辭以效愚。恃隆恩於既往,庶彌久而不渝”等辭句以求依附。但世事都是說來容易,做起來從來不是那麼回事,《後漢書》載,“後黃祖在蒙衝船上,大會賓客,而衡言不遜順,祖慚,乃訶之,衡更熟視曰:‘死公!雲等道?’祖大怒,令五百將出,欲加棰,衡方大罵,祖恚,遂令殺之。”

    作為那個時代名士之風的縮影,誇求虛名的禰衡終以其狂悖的方式,走完了荒誕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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