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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颯翔01

    在現今遼寧省撫順市東大夥房水庫附近,有一座形勢險要的山,名叫薩爾滸山,歷史上著名的薩爾滸之戰就發生在這裡。這次戰爭以明軍慘敗、後金(即後來的清王朝)軍大勝而告終。從此以後,明朝在對後金的戰爭中,一直處於防禦地位。

    明朝末年,朝政腐敗,遼東守將李成梁貪汙跋扈,國家的軍費大部被他吞沒,使遼東武備日益廢弛。這時居住在今吉林東北部牡丹江、綏芬河地區的建州女真,一天天壯大。公元1563年,在其傑出領袖努爾哈赤(1559-1626)的領導下,基本上完成了女真族內部的統一,於1616年在赫圖阿拉(今遼寧新賓附近)建立了大金汗國,史稱後金。為了向內地掠奪口擴張勢力,努爾哈赤將進攻矛頭指向明中央政權。

    明萬曆四十六年(1618)四月,努爾哈赤宣稱與明廷有“七大恨”,以此為口實,告天誓師,對明朝發動進攻。

    “七大恨”的第一條,是說明朝殺害了他的祖父和父親。原來明神萬曆二年(1574),建州右衛首領王杲(ɡǎo。稿)帶兵進攻遼東,被明遼東總兵李成梁打敗,王杲投奔海西女真(居住在今松花江流域)哈達部王臺,王臺把他縛送到李成梁那裡,被李成梁磔死。1583年,王杲的兒子阿臺為父報仇,佔據古勒山寨(在今遼寧新賓附近),反對明朝。李成梁利用明朝扶植的蘇克素滸河部的圖倫城主尼堪外蘭,引明軍攻打阿臺,阿臺困於古勒寨內,被部下殺死。明軍攻入寨內,對戰敗者全部屠殺,連前來勸說阿臺降明的努爾哈赤的祖父叫場和父親塔失(都是王杲的部將),也被殺死。因此,這就成為努爾哈赤進攻明朝的一個主要藉口。

    “七大恨”的第二、四、六、七條,是訴說明朝偏袒他的對手女真族的哈達、葉赫部(均為海西女真部落)。第三、五條,是說明朝竊踰疆場,肆其攘奪;拘捕後金使臣,挾殺金人;遣兵驅逐柴河、三岔、撫安三路耕民,不容刈獲。

    努爾哈赤在釋出誓師詞後,親自率領大軍二萬人,分兩路進攻撫順。在進軍前,他向全軍申明軍紀:“陣中所得之人,勿剝其衣,勿淫其婦,勿離其夫妻;拒敵者殺之,不拒敵者勿妄殺”。同時頒佈《兵法之書》,規定了用兵作戰的原則:“用兵則以不勞己、不頓兵、智巧謀略為貴焉。若我眾敵寡,我兵潛伏幽邃之地,毋令敵見,少遣兵誘之。誘之而來,是中吾計也,誘而不來,即詳察其城堡遠近。遠則盡力追擊,近則直薄其城,使壅集於門而掩擊之。倘敵眾我寡,勿遽近前,宜預退以待大軍,俟大軍既集,然後求敵所在,審機宜,決進退,此遇敵野戰之法也。至於城郭,當視其地之可拔,則進攻之;否則勿攻。……蓋制敵行師之道,自居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斯善之善者也。”在奪取撫順的戰役中,努爾哈赤正是運用上述的用兵之道因而取勝的。

    撫順城瀕臨渾河,是建州女真同明朝互市的重要場所,努爾哈赤青年時,常來這裡貿易,因此這裡的山川地理形勢,他了如指掌。當時明朝駐守這裡的是遊擊李永芳,以前努爾哈赤也曾同他打過交道。努爾哈赤派出先遣部隊假冒商人來撫順扣市,將撫順商人和軍民誘出城外貿易。然後後金主力乘機突入城內,捉住守將李永芳,撫順遂不戰而下。同日,後金軍左四旗兵又攻佔東州(今瀋陽東南)、馬根單(在赫圖阿拉西南)兩座城池。當後金軍撤走時,明廣寧(今遼寧北鎮)總兵張承胤領兵萬餘人倉促來追。努爾哈赤派軍環攻,利用風沙大作的有利天時,全殲明軍,俘戰馬九千匹,甲七千副,兵仗器械不可勝計。努爾哈赤在初戰大勝後,又於同年七月,親統八旗軍,進鴉鶻(hú胡)關,圍清河城(今遼寧本溪東北),明朝守將閉門固守,城上施放火器,八旗兵死傷千餘人。努爾哈赤命軍士頭頂木板,從城下挖牆而入,城陷,守將及兵民萬人皆戰死。

    撫順敗報傳至京師,明廷舉朝震驚。明神宗慌忙召集九卿科道會議,商討“大舉征剿”赫圖阿拉的決策。萬曆四十七年(1619)二月,後金軍轉攻葉赫部,葉赫部嚮明告急。明神宗感到邊事十分危急,立即從全國各地調集軍丁十萬人齊集瀋陽,派兵部尚書楊鎬(hào號)為遼東經略,向後金髮動總攻擊。楊鎬的作戰方針是:以赫圖阿拉為目標,分進合擊,四路會攻,企圖一舉圍殲後金軍,其部署如下:

    西路:即撫順路,以山海關總兵官杜松為主將,率領三萬人擔任主攻,由瀋陽出撫順關,沿渾河右岸(北岸),入蘇子河谷,從西面進攻赫圖阿拉。

    南路:即清河路,以遼東總兵官李如柏為主將,率軍二萬餘人,從清河出鴉鶻關,從南面進攻赫圖阿拉。

    北路:即開原路,以原任總兵官馬林為主將,率領所部及葉赫兵共二萬餘人,由靖安堡出,經開原、鐵嶺,入渾河上游地區,從北面進攻赫圖阿拉。

    東路:即寬甸路,以總兵官劉鋌為主將,率官兵一萬餘人,會合北韓軍隊共約二萬餘人,經寬甸沿董家江(今吉林渾江)北上,由南面進攻赫圖阿拉。

    遼陽和廣寧為明朝遼東根本重地,派總兵官秉忠率兵一部駐守遼陽,為機動部隊;總兵官李光榮率軍一部戍守廣寧,保障後方交通。並以管屯都司王紹勳總管督運各路糧草。

    楊鎬坐鎮瀋陽,指揮全域性。此人既庸懦昏聵,又驕躁寡謀。原定二十一日出師,十六日天降大雪,跋涉不前,復改於二十五日進攻。杜松因大雪迷路,請緩師期。劉鋌也以未諳地形,再請緩師。楊鎬勃然大怒道:“國家養士,正為今日,若復臨機推阻,有軍法從事耳!”楊鎬只圖僥倖取勝,置天時、地利、人心、敵情於不顧,限令明軍四路兵馬於三月初二會攻赫圖阿拉。但是,四路明軍出動之前,“師期已洩”,作戰企圖已為後金細作偵知,因而努爾哈赤得以從容作出對策。

    努爾哈赤探知明軍四路進擊的軍事部署後,認為明軍“南北二路皆山險,且遠敵不能即至,宜先敗其中路之兵”,並決定採取“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集中兵力、逐路擊破的作戰方針。努爾哈赤率八旗精兵六萬人,再加上其它兵力共約十萬人,集結於赫圖阿拉附近,準備迎擊來勢洶洶的明軍。二月二十九日,後金軍發現劉鋌軍先頭部隊從寬甸北上,後又偵知杜松軍出撫順關東進。努爾哈赤判斷:“明使我先見南路有兵者,誘我兵而南也;其由撫順所西來者,必大兵也,急宜拒戰。破此,則他路兵不足患矣。”因此,只派五百人防守自寬甸來攻的劉綎先頭部隊,集中主力迎戰杜松軍。杜松是一個剛愎自用、有勇無謀的將官,他懸軍深入,輕敵冒進。為了搶頭功,他命令軍卒不待舟筏,策馬渡河,渾河流急,明軍淹死的不計其數。三月初一,他馳至薩爾滸。其時,北路馬林軍始由開原出鐵嶺,葉赫軍尚未行動,後金軍砍樹塞道阻滯,尚在途中;南路李如柏軍,雖由清河堡出發,但行動遲緩,二月二十九日則剛出鴉鶻關;東路劉鋌軍雖於二月二十五日出寬甸,但因在涼馬佃會北韓軍,尚在馬家口一帶行進中。只有杜松所部“違期先時出一口”,已進至薩爾滸。杜松分兵為二,以主力駐薩爾滸山下;自率萬人進抵吉林崖(在薩爾滸東北),攻打界凡(在赫圖阿拉西北鐵背山上)城。

    努爾哈赤命代善、皇太極率少數兵力援界凡,親統八旗鐵軍衝向薩爾滸。明軍用戰車列陣,放火銃,發巨炮,炸彈爆發,血肉橫飛。後金鐵甲騎兵奮力衝擊,在吶喊聲中,狂撲明軍薩爾滸大營。鐵騎集中一點,攻陷方陣,突破戰線,縱橫馳突,一鼓作氣,攻下了薩爾滸明軍大營。緊接著,後金軍又馳赴界凡。當時進攻界凡的杜松軍,聽到薩爾滸大營失陷的敗報,軍心已動搖,又遇到從吉林崖山下壓過來的後金軍,士氣更加低落。杜松率官兵奮戰數十餘陣,企圖佔據山頭,忽然大風揚塵,對面不見人,明軍打起火把,從明擊暗,銃炮打人叢林,對後金軍殺傷甚微;後金軍從暗擊明,發無不中。後金軍以數倍於杜松軍的兵力四面圍攻,杜松左右衝殺,矢盡力竭,落馬而死,他率領的軍隊全軍覆沒。《清太祖高皇帝實錄》記說:“明總兵杜松、王宣、趙夢麟等皆沒於陣,橫血流成渠,其旗幟、器械及士卒死者,蔽渾河而下,如流澌焉。”杜松貪功冒進,輕騎深入,不諳地形,舍長取短,終於遭致慘敗,是必然的。

    明軍主力杜松部被殲滅後,努爾哈赤又乘勝揮戈北上,急攻駐守在尚間崖(在薩爾滸東北三十餘里)的馬林軍。馬林見杜松兵敗,所部軍譁,急忙轉攻為守,形成“牛頭陣”:馬林親自率軍駐尚間崖,依山結成方陣,環營挖三層壕塹,壕外排列騎兵,騎兵外布槍炮、火器、壕內佈列精兵。參將龔念遂在斡琿鄂漠結營。潘宗顏在飛芬山紮營,兩營相距數里,成犄角形。馬林自以為“牛頭陣”既能互相救援,又能以戰車和壕塹阻遏後金騎兵的突襲。但他消極防禦,兵力分散,恰好給努爾哈赤提供可乘之機。三月初三,努爾哈赤集中兵力進攻龔念遂營。後金騎兵猛衝龔營一隅,突破缺口後,接著以步兵正面衝擊,攻破明軍車陣,龔念遂營破戰死。

    努爾哈赤在攻破龔念遂後,又率主力進攻尚間崖,馬林率軍迎戰。兩軍短兵相接,騎兵橫馳,正在酣戰之際,主將馬林怯戰,策馬先奔,副將麻巖戰死,餘眾大潰,後金軍奪佔尚間崖。接著率兵擊破潘宗顏部,潘宗顏營潰戰死。葉赫軍至開原中固城,聞馬林兵敗,大驚而遁。北路明軍。除主將馬林率數騎逃回開原外,全軍皆沒。

    努爾哈赤擊敗馬林軍後,立即移兵南下,進攻寬甸路的劉鋌軍。劉鋌治軍向稱嚴整,行則成陣,止則成營。炮車火器齊備,裝備精良。努爾哈赤為全殲劉鋌軍,乃採取誘其速進,設伏聚殲的戰術,事先設伏於距赫圖阿拉東南約五十里的阿布達裡岡,以五百名精騎詐充明杜松軍賺誘劉鋌速進。阿布達裡岡一帶,重巒疊嶂,山路險隘,劉鋌督令兵馬單列行進。後金軍彌山盈谷,伏兵四起,首尾齊擊,四圍廝殺。劉鋌力戰,中流矢而死。北韓援兵被迫投降。

    楊鎬在瀋陽,聽到明軍三路敗報,急令清河路李如柏回軍。李如柏怯懦蠢弱,出師晚,行動緩,僅進至虎攔岡(在清河堡東),還沒有同後金軍交鋒,即接到回師命令。後金哨探二十人在巡邏中,發現李如柏退兵,發出衝擊訊號,明軍以為後金主力發起進攻,驚恐潰逃,後金軍乘勢斬殺四十人,獲馬五十,明軍自相踐踏,死傷千餘人。

    薩爾滸之戰,是明與後金爭奪遼東的關鍵性一戰。這次戰鬥前後不過五天,以明軍潰敗和後金軍大獲全勝而告結束。明軍由於政治腐敗,軍事廢弛、將帥不和、指揮失算而遭到慘敗。後金汗努爾哈赤則正好利用明軍上述弱點,再加上充分發揮自己的軍事指揮才幹,終於取得輝煌戰果。後金軍此戰的勝利,不但使其政權更趨穩固,而且從此奪取了遼東戰場的主動權。而明軍自遭此次慘敗,完全陷入被動,遼東局勢頓形危急。乾隆皇帝曾稱頌這次戰役說,清朝的“基業實肇乎此。”可見此役對後金的深遠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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