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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風雅宋

    既然無人應答,勉強編個故事,算是練筆吧:

    “小怪物!”

    他又一次從那個噩夢中驚醒。自從恢復了那些記憶後,他的生活就再難安寧了。他想,那個惡作劇般的寓言,也許只是一個夢。別人編造的,還是自己織就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擺脫它。已經有七、八年了,他一直在竭力同它戰鬥。確切說,是在逃避,但總是失敗,以至筋疲力盡,最後,連恐懼也疲倦了。

    每近一月,尤其在一月,他都會陷入莫名其妙的恐慌狀態。同時變得出奇的健忘,忘記吃飯,忘記睡覺,忘記時間,甚至忘記了剛剛說過的話。一月過後,一切恢復如常。後來,親友們都習慣了他的異常,一月的異常,最後,連他自己都忘記了。

    幾年前,一聲“小怪物”,闖入他的夢。隨後,過去的一切都復活了,而他更願意它們都死去,永遠。

    小怪物是他,是兒時人們強加給他的名字。直到七八年前的一天,他才驚恐地發現,小怪物不是強加的符號,小怪物就是他。他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是小怪物的模樣。當然,必須是在一月。

    小怪物的記憶恢復後,他便墮入宿命的慌亂之中,害怕一月,害怕那天的到來。他深知,那天怪異無比,那天總在折磨他。它讓他時時想念,卻總不肯與他相見。快要相遇時,它總會詭異地消失掉。沒人能夠解釋,沒有願意聽這個古怪的故事,後來,連他自己都忘了這個故事。

    (網圖,侵刪)

    隨著往昔的復活,他兒時朦朧的痛苦和幻想,越發清晰。而夢魘,也越發深重久長。

    小怪物是長不大的,他只能活在那天,活在對那天的想象中。他知道,自己的一生都與那天相關,他的悲歡情仇,都從那天開始。因此,他不能不熱愛那天。他覺得那天是世上最盛大的節日,應該隆重紀念。紀念什麼,他不知道。到了那天,一切都會順理成章,他這樣想。

    然而,他痛恨那天。他一出生,就錯過了那天,那天本來是他的。算命先生都替他痛惜,“他本來該那天出生的,真是那樣,一切都很不一樣了。”多年後,他才知道關於那天的故事。可是,無論怎樣努力回想,拼命挖掘,那天還是不見蹤影。他越來越覺得,那天是個詭計,專為暗算他而存在,在打傷他之後,便杳無蹤跡了。

    那天是他的痛。那天使他殘缺。沒有那天,他便會圓滿。他深信,自己的不幸,都根植於那天。那天是什麼,他一口氣回想了二十五年。他啟用兒時的冥想,他訪問舊日時光,他把雜亂無章的夢魘串聯,他要牢牢抓住那天。

    是的,一開始,他就在等待那天。當錯失那天時,他只顧訝異,竟忘記了哭泣。接生的阿姨,對準他的屁股,連拍了兩巴掌,他才哇哇大哭起來。

    “這小屁孩,本該1月3號生的,竟然提前二十五天生了,還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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