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個年代過來的人，在相親時遇到的奇葩的事，多了去了。

張藝謀《山楂樹之戀》裡面的“牽手”的細節，我就有過。

一根不大不小的山柴棍，一個捏這端，一個捏另一端。

那是當知青時候的事了。

其實，那時的我，對男女之事，可以說是一點也不懂。

一個是農活太累，沒時間去思想。

一個是沒有受過這方面的啟蒙教育，書面的沒有，電影裡也看不到。

再一個就是因為營養問題，發育比較遲緩。

之所以去相親，乃父母之意。

因為家裡經濟條件不好，我又是老大，父母希望我早一點找到一個有收入的物件，這樣，我的生活，家裡的生活都會因此變得好一點。

那個年代，這樣的“相親”動機很普遍。

女方大我三歲多，是縣裡供銷社的售貨員。

身高大概有150cm，體重卻足足一百四十市斤。

來到小河邊的時候，她最先扔掉了木棍，隨後又從我手心裡把它拿走，扔進深秋的河水裡……

我們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半靠半坐著。

兩人中間，富裕到足以容下兩個人。

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話也沒有。

最後還是她打破了寂靜，問了一些知青苦不苦之類的問題。

我用點頭和搖頭作為回答。

那晚不知道是農曆的什麼日子，月亮很早就出來了。

她漸漸靠近我，拉住了我的手。

我本能的反應是想掙脫，但她捏得很緊，我沒有成功。

也就不再堅持。

“你冷嗎？”

“不冷”

“為什麼一身都在抖呢？”

沒法回答她。

許多年以後，才知道，人在第一次接觸到異性時，會身不由己的顫慄，並且不受控制。

這就是我的“初戀”。

斷斷續續延續了一個月的“初戀”。

我的初吻，就在第二十二天的時候，被她強拿去了。

那種感覺，很新奇。

但不知是美，還是在傷美。

多年前陪一個朋友去相親，我們兩人，對方也帶了個同年朋友，一共4人，走進了男方隨性選定的湖南湘菜館（其實我朋友不能吃辣，但男生沒問都沒問我們）。然後一坐下他就自己做主點了個手撕包菜和一個烏雞湯。我以為他後面會問問我們再加點什麼，結果他卻轉身對服務員說：“夠了，麻煩待會兒湯渣給我撈上來擺盤，謝謝！”

服務員一臉便秘的表情悻悻而去……看著兩個坐在對面一副“有為青年”模樣的男生一臉坦蕩的樣子，我和我的朋友瞬間體會到了“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裡的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