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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星沙冷木

    金輪法王道:“不知大師法號如何稱呼?這一路之上尾隨我蒙古兵隊,意欲何為?”他見慈恩身材矮小,僧袍蔽舊,但步履矯捷,眼發異光,顯非尋常遊方僧人,心下不禁狐疑。

    原來一燈大師與慈恩在湘西隱居,近日來風聲頻傳,說道蒙古大軍久攻襄陽不下,發兵繞道南攻大理,以便回軍迂迴,還拔襄陽。慈恩見一燈大師心念故國,出去打探訊息,途中追蹤斥候,不意在此遇上金輪法王。

    慈恩行藏既露,一言不發,轉身便走。金輪法王愈加生疑,叫道:“大師尚未答話,卻著急要到哪裡去?”縱身向前,伸手按向慈恩肩膀。慈恩頭也不回,聽風辨形,朝旁跨出半步,對方這一按便落了個空。

    金輪法王一試之下,已察知這老僧武功了得,登時心中雪亮:“此人果是襄陽城密探。”喝道:“是郭靖派你來的麼?”舉起右掌,呼的一聲,徑朝他後心擊到。慈恩側轉身子,揮掌相迎,啪的一聲輕響,身子向後躍開。

    雙掌一交,法王身形微晃,心中大是驚異:“當世除了郭楊與那姓周的老兒,竟還有這等高手!”他適才那一掌看似隨手而發,實蘊深厚內勁,本擬一掌便可將對方心脈震傷,著即擒拿,誰知不但未佔絲毫上風,反倒吃了個小虧。

    慈恩也頗駭然,一掌對畢,雖勝負未判,但對方內力之強直是罕見,生平所遇高手,能與他並駕齊驅者屈指可數。他此行一則是為師父報訊,二則禪修日深,早無爭強好勝之念,既不欲與之相鬥,還是及早抽身為妙。言念及此,足尖輕輕一點,倒縱丈許,望北疾行。他出家前綽號“鐵掌水上飄”,鐵掌固是一絕,輕功之高,既令周伯通也自愧弗如,此刻展開身形,快如疾風,瞬間已在十餘丈外。

    金輪法王哪裡便肯善了?眼見追之不及,喝聲:“留下罷!”金銀雙輪運勁擲出,銀輪在前,金輪在後,分打慈恩項背。

    慈恩足不沾地,奔行奇速,忽聞身後勁風呼嘯,知是兵刃襲來,這當兒不及轉頭,立時弓身相避。雙輪落空,相互一撞,聲如龍吟,半空中劃了個圈,仍朝原路飛回。慈恩心道:“這番僧手法怪異,大是勁敵。”只這麼阻了一阻,法王已然趕到,雙輪入手,齊砸而至。慈恩躍身而起,不避不讓,袍袖一拂,雙掌隱在袖中,搶先疾拍。

    法王見他掌勢凌厲,竟不懼雙輪,全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當即側身略避,揮輪掃其下盤。慈恩身猶凌空,掌勢不收,筆直劈落,風聲虎虎,剛猛之極。

    十六年之前,慈恩以一雙肉掌對敵楊過的玄鐵重劍,一度難分軒輊,百招之內不落下風。其時楊過武功已超法王,憑藉鐵劍之威,兀自難以速勝,旁引推思,當年慈恩武功便已不輸法王。經與楊過之役,他心魔盡除,篤定修行,武學之道雖不再刻意相求,但參悟佛法,靈臺明淨,內力卻不減反增。此刻面對這蒙古第一國師,心恨蒙古殘暴,掌影翻飛,虎吼連連,仿似當年縱橫江湖的裘千仞隱隱再現。

    金輪法王雙輪舞動,攻防嚴謹。他欺慈恩較他年長,本料五十招內當可挫敵,誰知拆到兩百餘招,仍是相持之局。他凝定心神,趁著慈恩一招冒進,空門顯露,金輪斜走偏鋒,嗤的在對方左脅劃下一道口子,登時鮮血長流。慈恩恍若不覺,趁他舉銀輪護胸,右掌下穿,正中其腿。如非法王周身罡氣護體,力隨意生,腿骨已然碎裂。饒是如此,一瞬之間,法王只覺痛徹骨髓,險些立足不穩。慈恩一擊得手,連遞數招,奮勇搶攻。

    掌風籠罩之下,法王但覺勁風撲面,呼吸為艱,心道:“掌力全靠內勁催發,瞧不出他身材矮小,貌不驚人,內功卻臻一流高手之境。襄陽城中藏龍臥虎,萬不可小覷了。”雙輪交錯,左右撥擋,以逸待勞。

    此刻日漸偏西,斜陽下兩名皓須白眉的老僧兔起鶻落,生死搏殺,各不相讓:一個身材高瘦,內力雄長,一個短小精悍,掌法精猛,所施無一不是最上乘的武林絕學,任何一個愛武之人若能在此觀瞻,必當眉飛色舞,歡喜不盡。

    慈恩打到興發,步步緊逼,出掌猶似刀劈斧斫,密如急雨。法王由清晨鬥至黃昏,始終拾掇不下對方,心頭焦躁起來,大喝道:“你也接我幾掌!”拋開雙輪,左掌一起,翩然拍落,正是龍象般若功。

    他早年屢敗楊過之手,退居西域,苦修這門密宗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時至今日,已練到第十層境界,號稱具有十龍十象之力,無堅不摧,無固不破。之前深藏不顯,是想留待與楊過相拼時驟然使出,技壓對方,一洗前辱。但慈恩武功遠超自己所想,僅憑雙輪實無勝算,情急之下,只得以他初試。

    這一掌瞧似綿柔,但臨空下擊,瞬息有如十象壓頂,重重疊疊,又如烏雲鋪蓋,廣袤無邊。慈恩不明虛實,雙掌上迎,猛聽得自己關節發出喀喀之聲,幾欲折斷,胸口如遭重壓,煩惡欲嘔,當即迸力一撐,向後疾躍。法王跨上一步,雙掌齊推,罡氣環圍籠罩,向內擠壓。慈恩嘿的悶哼,單掌蘊力,中宮直進,要迫他收勢自救。

    慈恩的鐵掌功夫也算的是天下少有的獨門絕技,第一次華山論劍時神功未成,引為憾事,此後完功出山,屢鬥周伯通、歐陽鋒,可謂伯仲之間,只比他們稍遜一籌而已。法王的龍象般若功使出,威力奇大,慈恩便以鐵掌神功相對,你來我往,各擅勝場。

    也不知過了多久,暮色四合,一彎新月懸掛中天,銀光洩地。二人於對方相貌瞧得清清楚楚,法王神色凝穩,攻勢漸盛,慈恩咬牙切齒,力戰不退。這一天下來,二人都滴水未進,然酣戰之餘,又哪裡會有飢渴之感?

    由清晨至黃昏,又由黃昏至拂曉,一日一夜間,法王與慈恩拆鬥已不下數千招。東方晨霞初現,法王仍是神完氣足,毫無疲態,鬥到分際,驀地裡內息流轉,暴喝一聲,最後一式“龍形象步”全勢擊出。慈恩畢竟年長法王十歲有餘,氣血衰邁,此刻已是油盡燈枯,但他生性悍勇,竭力一掌相迎,只聽砰的一聲大震,口中鮮血狂噴,仰天摔出,再也動彈不得。

    交手之初,慈恩已知終非法王之敵,但覺皈依佛門後潛心懺悔,勘破凡塵,一切如來,亦皆歡喜,今為大宋百姓而戰,可謂死亦無憾矣。

    法王一番生死相搏,致其重傷,雖終獲勝,心中也大起欽敬之意,對著慈恩深深一揖,合什道:“大師所為,老衲佩服之至,如非兩國交兵,斷不敢加一指於身。”心想由始至終,不曾聽他說過一句話,心感憮然。靜立片刻,到一旁牽過坐騎,翻身上馬,朝蒙古大營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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