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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且行且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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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鹹魚茶館
中國著名曲藝理論家薛寶琨教授,對中國相聲歷史進行深入研究以後,評出了四個大師:
張壽臣、馬三立、侯寶林、劉寶瑞。這四人都對相聲發展有獨一份的貢獻,跟他們相比,就連馬季這種新相聲的掌旗人也只能算半個大師。
張壽臣被譽為給相聲添置產業最多的人,所謂“相聲產業”,就是相聲段子。在現在出版發行的《傳統相聲大全》中,張壽臣整理收集的段子佔比最高。可以說現在還在說傳統段子的演員,吃的都是張壽臣賞的飯。
而侯寶林則是相聲改進的牽頭人,正因為侯寶林積極推動下,相聲才能去除糟粕登堂入室,並且一度成為文藝輕騎兵,並且迎來了八九十年代的黃金期。可以說,侯寶林大師對相聲的生存繁衍,有著獨一份的貢獻。
張壽臣跟侯寶林都曾經是天津相聲五檔,而且在巔峰時候,侯寶林的風頭要蓋過張壽臣一籌,跟張壽臣的弟子常寶堃並駕齊驅。
兩人輩分要差一輩,年齡也差18歲,而且學藝環境不同,導致張侯在藝術上風格差別很大,張壽臣是評書世家出身,擅長“說”,單口對口乃至長篇評書,張壽臣都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而侯寶林是學京劇出身,靠著自學成才走上了相聲之路。侯寶林的柳活天下一絕,後世難望其項背,在整個相聲歷史上也是獨一份。
正因為兩人專長的領域不同,所以在藝術見解上,張壽臣跟侯寶林有過一些分歧。
比如有一次在劇場演出後,張壽臣當著侯寶林的面對觀眾說:“我從小學的是說相聲,讓我合轍押韻地唱一段還真不會,相聲沒有唱出哏來的。”
侯寶林後來跟張壽臣一起吃飯,席間問了張壽臣一句:“您說相聲沒有唱出哏來的,那您演過的《十八愁》、《醜妞出閣》是什麼呢?”
張壽臣意識到之前的發言有些偏激,於是立刻改正:“你提的對,今後我收回相聲只能說不能唱的說法,說學逗唱嘛!”
這其實是相聲大師很正常的藝術交流,並不是矛盾衝突。比如在楊振華火了之後,侯寶林也對他的吉他相聲提出過異議,侯大師認為“相聲是語言藝術,以說為主,加上伴奏樂器,是不是影響了相聲的本體,是不是還能稱為相聲。”
結果蘇文茂當場就把侯大師懟了“我不同意你的意見。楊振華說的就是相聲,只不過表演加上了吉他。我們傳統相聲裡有玉子,許你拿玉子,就許人家彈吉他。您不能說你不會彈,就不讓人家玩吉他,你也可以學學吉他嘛!”
結果侯大師聽了反而哈哈大笑,稱讚蘇文茂說的有道理。
說白了,張壽臣侯寶林這種身份的大師,對於藝術有堅持很正常,而且對一些跟自己堅持有相悖的新生事物存在排斥心理也正常。但他們跟一般的小演員不同之處在於,他們能夠接受別人的批評指正,而且在公開場合也會展示大師的氣度,不會睚眥必報執著於在嘴上找便宜。
比如張壽臣就公開稱讚侯寶林:侯寶林對相聲是有功的。
原因就是李德鍚張壽臣等名家奮鬥了一生,相聲也沒能在小劇場真正攢底(李德鍚偶爾一次不算)。侯寶林則憑著自己的影響力,在小劇場取代了大鼓,讓相聲成為攢底的節目,而且還因此提高了相聲演員的收入,所以張壽臣對侯寶林是很感激的。
後來劉文亨憑著柳活大火,被業界譽為‘’小侯寶林”的時候,張壽臣嚴肅提醒劉文亨“這樣學侯不行,學者俗,像者死,因為有一個侯寶林了,你學得再像也是假侯寶林。”
可見在張壽臣心中,侯寶林是獨一份,而且難以透過鸚鵡學舌去超越的存在。
所以說對於大師們的評價,應該多看他們為行業為藝術做了多少貢獻,儘量忽視他們曾經打過的一些嘴仗。前者是流芳百世的功績,後者是娛樂八卦的範疇,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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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亦木
議論這事有什麼用?都是歷史了咱又不瞭解,也別聽郭德綱的他也是盜聽圖說,反正他們倆都沒郭德綱輩分大,因為郭德綱排德字輩這可是他師父給按輩分給郭德綱排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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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壽臣是解放前相聲界的大門長,幾乎整個相聲界都要以張壽臣馬首是瞻,而解放前侯寶林雖然已經成名,並且在天津表演場場叫好,但是張壽臣大門長似乎並不對侯寶林並不感冒,甚至當著侯寶林的面說,侯寶林最擅長的唱根本就不是相聲,算是直接“懟”了侯大師。不過面對前輩師叔的權威,侯大師卻能透過自己的努力緩解,並贏得面上的尊重。
張壽臣,解放前相聲界的權威門長相聲成立在清末,為了發揚相聲,其逐漸形成了門戶制度,拜師扣門已經成為相聲傳承的重要形式,而相聲門裡規矩極嚴,這在舊社會還是有利於相聲發展的,畢竟單打獨鬥遠不如團體協作起作用。
但這也有副作用,那就是沒有拜師的海清就倒黴了,一個海清正表演相聲,來一人,上去直接攔住,問一句,你誰徒弟,海清就得走人。另外一點,就是相聲江湖水深,不少冤家,更是被無情打壓。
張壽臣
解放前的相聲大發展主要是在德字輩的時候,相聲八德一度成為最火的相聲演員,而李德鍚更是一個人養著三個捧哏,而德字輩之後的張壽臣不僅能耐大,而且一統了相聲江湖,成為了相聲界的絕對權威門長,不僅同輩的、矮一輩的人恭恭敬敬,就連年輕的德字輩也是不敢造次,更有傳言,說張壽臣還曾強行壓迫高德明降一輩,而高德明正是于謙的老祖,不管這事真假,總之有傳言,就說明張壽臣曾是那個時代絕對的相聲權威。
張壽臣“懟”侯寶林侯寶林,本是唱京劇的,後來又轉行說相聲,拜師大面包朱闊泉,朱闊泉能耐不小,但是畢竟影響有限。侯寶林大師小時候吃盡苦頭,拜師之後也是刻苦學習,據說拜師擺知的時候,還是師父掏錢吃了一頓炸醬麵,也足見師父對侯寶林的愛護。
侯寶林大師的優勢就是柳活,這沾了自己京劇出身的好處,當時京劇流行,侯大師一學唱京劇,立馬滿堂彩,算是碰瓷京劇。另一點,當時相聲講究葷口髒口,而侯寶林的相聲卻很乾淨,以至於不少聽眾對說,聽侯寶林的相聲,文明。這都說明,侯寶林對於相聲不是全盤接受,而是有自己的改良。
侯寶林和郭啟儒
在解放前,北京相聲演員都需要到天津表演才算業內認可,而侯寶林大師一到天津就火得不行,侯寶林和郭啟儒也成為當時最火的五對相聲搭檔,在天津表演,侯寶林大師一開口唱京劇,立馬滿堂彩,而這也讓當時大門長張壽臣不滿。
一次劇場表演的時候,侯寶林剛一進來,在臺上表演的張壽臣立馬就說:我從小學的是說相聲,您要讓我合轍押韻的唱一段相聲,我還真不會,因為相聲沒有唱出哏來的。這話說的再明顯不過,那就是說給侯寶林聽的,意思就是你唱的是什麼,壓根就不是相聲,我不認。
侯寶林的解圍與無奈面對相聲界大門長,又是師叔的公開懟,相比侯大師心理不會痛快,第一自己沒有地位,第二又是外來戶,輩分又低,所以侯大師只能忍氣吞聲,不過對於侯大師而言,其也有解圍的辦法,既不是低三下四的賠不是,也不是直接回懟,而是在幾個月後的聚會上,侯大師笑著向張壽臣請教:“您說過,相聲裡沒有合轍押韻唱出哏來的,那您常使的《十八愁繞口令》、《醜妞出閣》……”。
張壽臣和侯寶林
侯大師的話還沒說完,張壽臣立馬明白,趕緊誠懇解釋,你說得對,我收回。算是承認了侯大師的唱的是相聲。可見,侯大師完全是憑藉自己的水平,化解了張壽臣的“懟”,並且態度不卑不亢,算是一段佳話。
不過這事也客觀說明了解放前相聲的江湖氣,觀眾認可你,叫好,也不行,大門長不同意,你照樣沒法說下去,就連觀眾緣極好的侯大師也得小心賠著不是,也算是相聲的無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