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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麥兜兜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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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顧正
我的老家在太行山深處,那是我記憶中的天堂!那裡的山山水水至今還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裡。不是我自誇,老家的自然景色,老家的人文地理,就連村邊那條小河裡的小魚、小蝦都長得特別漂亮……
我的老家是典型的太行山村,這裡依山傍水,戶與戶之間雖相連卻相矩有幾十米,有的甚至於多達上百米,這裡戶戶有大院,戶戶有狗看家護院,雞鴨的叫聲和各種鳥的叫聲合在一起,簡直就是一曲交響樂!
夏季來臨,村四周到處是各種各樣的生物,植物,村西邊的小河也煥發出了"河"的生機,遊動的小魚,小蝦,和貼著水面飛舞的蜻蜓交輝相應,宛如一副活靈活現的山水畫!
偶爾,有幾隻覓食的雞鴨出現,剎那間小河裡就是一場你追我逃的血腥風雨,大自然的輪迴在這裡展現的淋漓盡致。
山村的早晨來得特別早。五更一到,各家各戶的打鳴公雞就開始比賽了,高亢的打鳴聲此起彼伏,似乎在告訴還在夢中人們:該起床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當雞鳴聲中偶爾夾集著犬叫聲時,這是告訴全村人,已經有人起床了!
慢慢的犬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鳥叫聲,由於現在的農民早已和動物成了"朋友",許多叫不上來名字的鳥兒紛紛進村覓食,當然最醉人的還是那悅耳動聽叫聲!
樸實的農民為了獎勵它們,會撒一些細碎的食物,讓鳥兒分享!
夏天,城市裡的氣溫高的離譜,早晨起來就是汗流浹背。可是在我們的老家,早晨起來卻是涼意濃濃,人們還必須長穿長袖,穿長褲,否則就怕受涼。
從水井中打一盆水,放到天井中央,把臉放進清澈如鏡卻涼絲絲的水中,還沒有散去的睡意,剎那間就蕩然無存了。洗漱完畢,在搖著尾巴的小黑狗的陪伴下,順著清澈見底的小河走一走,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散步回來,放下神曠心怡的心境,抱上點準備好的乾柴,把廠棚下的爐灶點著,開始做早飯了,這時,你會看到村子裡偶爾升起的炊煙。假如,你拿起相機,留下的不僅僅是鄉愁,還有記憶裡那濃濃的"鄉村味道兒"。
飯快要煮好了,開開菜園門兒,摘幾根黃瓜,尖椒,豆角,挖幾根小蔥,香菜,把它們放到洗菜盆中,舀幾瓢井水……一會兒功夫,幾個小菜就上了桌子,在招呼聲中,全家人就開始吃早飯了!
夏天,老家的人過得很悠閒。我們那兒留守的人,大部分是老人和婦女兒童。現在的季節,地裡已經沒有什麼活了(我們那兒主要是種玉米),除看孩子,做飯以外,要乾的活兒也就是弄弄菜園子了。當然也有到村邊兒的小河撈點小蝦,小魚兒,改善一下生活!
夏天,在有的地方可能是最難熬的季節,但是,在我們老家那可是最舒服的季節,不冷不熱,萬物有靈,到處是芬芳四溢,真是:昆蟲聲,鳥語聲,家禽聲,犬叫聲,聲聲讓人陶醉!
當蛙鼓聲響起時,忙落了一天們生靈開始迎接夜色的降臨!
皓月當空之時,蛙鼓聲、蟋蟀聲份紛響起,在枝頭的夜鶯鳥也不甘示弱,它那不緊不慢有節奏的叫聲,迴盪在村子的夜空!假如,你是外地來的,也許一時難以適應它的打擾。但是,生長在這兒的人,沒有夜鶯鳥的聲音,還真的是難以適應!似乎只有蛙聲,蟋蟀聲,夜鶯鳥聲才稱得上完美!
我的老家沒有高樓,沒有現代化建築,更沒有幾淨的街道。這裡的人們,可以說是鄉土味十足,濃濃的鄉愁展現在太行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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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夏天真好。
老家的夏天天亮的早,空氣很涼爽,草葉子上面帶著露水,菜園子裡的黃瓜、豆角躲在陰涼下,透過斑斑駁駁的光影看,又綠又嫩。早起起來一開門,清新的空氣裡滿滿都是青草夾著泥土味兒,真颯嘍。
老家的夏天,幾乎每個農家小院裡都有幾株開的熱熱烈烈的花,指甲花、金盞盞、掃帚梅……
指甲花學名鳳仙花,過去鄉下姑娘們接觸到最早的化妝就是染指甲,把花瓣在碗裡搗碎用汁水把指甲染得豔紅,Sunny一照,閃閃發光,這是一種屬於山鄉人家的花。
老家的夏天,院子裡的花草茂盛,香氣襲人,便招來了蜜蜂蝴蝶,惹得小孩子們可嗓子喊,互相追著,鬧著,熱鬧的叫大人們羨慕。
老家的夏天,毛友友、灰菜、車串串、馬蓮、臭毛蒿、扁珠珠草長得非常旺盛。我們那地方,夏天裡山坡上的頭疼花開的最為妖豔,此花學名狼毒花,聞多了人會頭腦發暈。還有金黃的野洋菸花,蒼蠅花。老家的野花很多,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真的很好看,但幾乎沒有大紅色的,我們那質樸的地方連花草都是低調的。
最常見的還是打碗碗花,打碗碗花不像牽牛花有紅白紫藍,花色多樣,但此花生命力很頑強,村邊路旁,山坡溝沿,隨處可見。鄉間有摘下打碗碗花會打碎飯碗的說法,打碗碗花屬於百姓花,因為它們裝點著百姓的生活,並給人以精神上的鼓勵。早起,張著小傘的打碗碗花含著露珠,迎著朝霞爬上柴火垛、樹上、牆頭,看著就舒坦。可惜一到午時,打碗碗花就萎謝了,花期很短暫。
老家的夏天,胡燕兒飛來飛去,“唧唧唧唧”吵叫著,一下子從你頭頂掠過,一下子又貼著地皮蜻蜓點水般的旋飛到遠處。到了陰天下雨和黃昏之時,胡燕兒似乎特別歡實, 有時候十來只胡燕兒在房前屋後的煙囪和屋簷下旋轉,熙熙攘攘熱熱鬧鬧,胡燕兒是鄉下人眼中吉祥友善的形象,也是我們老家夏天的象徵。
老家的夏天,山上的螞蚱很多,蹦不遠,雞上山,下嘴就能叼住一口吞了。叫螞蚱在晌午的時候叫聲最響亮,這種東西很精,它在草叢裡肆意的叫,你一旦走進,別出聲,會發現它們將自己碧綠的身子隱藏在草葉下,不細看很難發現。有經驗的大人們能逮住叫螞蚱,等麥子黃時,編個籠子掛在房簷下給小孩兒耍,不過這傢伙的叫聲確實很惱人,尤其人們午睡時分。
“叫驢蛋子”,“糞巴牛”,“鐵嘴牛牛”,“蛇獅子”,“臭騷毒”、“狼末蛛蛛”等,這些昆蟲是我家鄉人叫的土名,迄今為止,學名我大部分沒能搞清楚,只覺“蛇獅子”大概就是壁虎,遊走飛快,女孩兒們見了能被嚇哭。
老家的夏天,過去娃娃們灌黃鼠,追“圪令”,掏鳥蛋,樂趣無窮。後來,隨著農業發展,化肥農藥的使用,這些野物稀缺又少見,而今,在某些背靜地方,偶爾還是會有所發現的。
老家的夏天,園子裡的菜蔬長勢發旺,芫荽、水蘿蔔、菠菜、韭菜、小白菜、小蔥、豆角、黃瓜,這些菜蔬種在園子裡,尋常人家也能吃到。鄉人們早起起來到園中澆水拔草,傍晚沿著園子散步聊天,那時候的空氣,是真正的空氣,有著泥土的芬芳。
最能代表老家夏天的莫過於冷調莜麵了。從園子裡拔棵水蘿蔔,摘把小蔥、芫荽,碧綠生鮮,莜麵有了好蘸水,又解暑又止餓。
涼粉和黃瓜早起拔在水翁裡,晌午調拌,清涼四溢,禿嚕一口,絲絲涼氣解燥又開胃。
老家的夏天,吃的最勤的除了莜麵再就是涼麵。老家人過去吃涼麵不炸醬,吃熗下的醬。胡油,家做黑醬,花椒麵面,熗好醬,煮好面過涼水,吃的時候一撮兒芫荽,一撮兒蔥沫,黃瓜絲絲,這面最近把我饞的,做夢都想。
老家的夏天,急雨過後經常會發山水,奔騰而下的山水,打著旋兒一股高過一股,很壯觀。那時的我們沒有危險意識,一邊喊著去“撈羊”,一邊在河槽邊跟著山水跑,看羊被卷在水裡順流而下,看狗在裡面鳧水。最近,看到朋友圈兒老鄉們發上來的發山水影片,好想好想再看一次發大山水。
老家的夏天,莊稼地綠油油的,山藥、菜籽、胡麻都高興地開著花,粉的、白的、黃的、藍的,他們自由在在的開,自由在在的香,誰也不會刻意的將他們塑造成自己需要或者喜歡的樣子。
老家的夏天,黃昏時分最為寧靜,風柔雲閒。夕陽的餘暉將西邊塗染的一片燦然,最後淡淡的融為天色,樹和房頂靜謐而安詳。空氣中瀰漫著炊煙,那是夾雜著柴煙的味道,是鄉村特有的氣息。
老家的夏天,從水甕裡舀幾瓢冷水,將臉埋在臉盆裡洗洗,撩起水花的一瞬,整個人精神通透。搬個小板凳坐在院裡吃飯,吃些清淡的調菜,烙幾張薄餅,喝碗綠豆西粥,舒坦又滿足。
吃完飯的人們,聚在圪楞門口,從樹邊吹來的涼風,使人渾身舒服,於是便談天說地,直到連連打著哈欠才肯回家睡覺去。聽老家人聊天,千十年古十代,總有一種聽不夠的感覺。
老家的夏天,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熙熙攘攘,沒有汽車你爭我搶,沒有飯館杯盞交錯,沒有難捱的暑熱,甚至不用像我們現在一樣戴著口罩,吹著空調。
老家的夏天,好讓人回念!
老家的夏天,好讓人牽掛!
多想再回老家過個夏天,像兒時一樣,白天跑一身汗,回家吃一碗調莜麵涼粉,放肆的舀瓢冷水圪咕圪咕一口氣灌進肚。黑夜,北斗星勺子把閃爍著燦爛的星輝,躺下,沒有蚊子在耳邊嗡嗡的麻纏,也不用想明天還有什麼事沒做。
老家的夏天,記憶裡的風景,生命中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