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講一個悲催的故事。

寂靜的鄉村開始有了零零星星的鞭炮聲，打工的人群也陸陸續續趕回家來，山村裡也多了一份熱鬧的氣氛。

過年的氛圍越來越濃了，家家戶戶開始宰殺年豬。我們農村殺豬有個習慣，就像蓋房子一樣，一家蓋房，全村幫忙。

鄰居要殺豬了，陸陸續續來了五六個人，因為天冷，大家都縮手縮腳。屠戶拿出殺豬刀，放好案板，取出鉤子，一切準備就緒後就來到了豬欄。屠戶鑽進豬欄，用長長的鉤子一下子就鉤住了豬的下巴。豬慘叫著被拉出了豬欄。五六個人迅速圍了上去。有的拉耳朵，有的在屁股上推。豬太大了，足足有四百多斤，怎麼也不向前走。這時，豬突然晃動了幾下腦袋，鉤子一下子就脫了，張屠戶還沒反應過來，豬就衝了出去。張屠戶一個趔趄，鋒利的鉤子一下子勾住了另一個人的肚子。鮮血如注，人們一下子都嚇懵了。簡單包紮一下，撥通了120。幸虧沒有傷到重要臟器，住了十幾天醫院才回家。

吃肉肉很香，還是要注意安全。

最讓人難忘的是喝膛油。我們生產隊裡專門有一箇中年婦女負責養豬，當時常年養兩頭母豬，下了豬仔賣給社員們。留下兩三個小豬來飼養，到春節前就成了大肥豬。臘月二十七八，隊裡派人殺豬，頭刀菜——豬血歸殺豬人所有。操刀手用刀子劃開豬肚子後，包在豬腸胃外邊的豬油白花花的露了出來，冒著熱氣。有胃口好的人們湊過去，用手抓起豬油來就往嘴裡送，這叫喝膛油。人們喝得又香又甜，想起來真的是不可思議。

兩頭豬出肉三百多斤，隊里人口二百二十多口，每人能分一斤多肉。分肉時隊長給會計安排好，留出十斤八斤的餘路作損耗，到分完肉時總能剩下六七斤，這些肉隊委會全體成員夜裡喝酒。我當時是隊裡的保管員兼記工員，有資格跟著吃一頓。我十七歲進隊委會，會計大我一歲，在他們眼裡我們是小孩。他們忙著炒菜燉菜，先炒出來一大碗肉絲，放在案板上，我和會計不喝酒，就拿筷子叨肉絲吃，等他們忙完了，準備喝酒時，俺倆已經把一大碗肉絲給吃光了。他們看看空碗擺擺頭，哭笑不得。現在想起來這件事來，還得笑一陣子。

～ 76 年在青年點（林場）剛過完元旦沒幾天，幫我們球隊教練家殺豬，去幹活的基本都是知青，300多斤的隔年沉，連抓帶綁裝車一氣呵成，運到食堂抬上臺案“殺手”沒來，也是在別人家活還沒幹完，行、本帥操刀，由頸嗓咽喉直接進入，刀刃向外中途上翹一擊斃命，搬住下顎（嘴以勒上了）側身抽刀，有人推盆接血，完後堵住刀口開後左蹄，打完通條氣管子伺候，紮上氣道澆開水退毛，刮完一面翻個時掉地下了，巧的是它站立沒倒，因為還沒擼蹄夾子，水磨石地面還有流水坡，它居然出溜兩米來遠，有起鬨的、喊了聲活了撒腿就跑，一跑全跑把我也嚇一跳，後面的事兒、也就是就地摁倒直到完事兒，也就有了把死豬殺活了的佳話，處理家豬也就謹此一回。

殺年豬印象最深刻的故事是我在部隊服役的時候，那時候90年代初，部隊自己都養有豬，有些還有魚，羊，雞……看駐地的條件。以前，快過年的時候都是連隊請部隊駐地的殺豬匠來操刀。那次，我們去殺豬匠家去請，他老婆說人去鄉下喝酒去了，工具在家，我們想了想，殺豬很簡單，工具在就行，拿著人家工具就回連隊了。到了連隊一吆喝，今天自己殺豬，嚯哦，幾十個全來圍觀，七嘴八舌說了一堆，有見過的有沒見過的反正就是沒有專業的，但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抱著這種心態就把豬五花大綁，綁在了長板凳上，都是戰友們貢獻的小揹包帶，大揹包帶，捆紮的方式各種各樣。看豬不動了，我拿著殺豬刀就給它一刀(應該是殺在喉管上)，這下全連歡慶，但過了一兩分鐘，沒吃多少血，這時候有人建議趕緊拿盆，豬血不能浪費了。然後有人質疑我，沒捅對地方。然後我又連著捅了十幾下趕緊都到位了，豬也叫喚得不得了，從來沒有這麼慘過……但是血不多，慢慢滴。後來豬不動了，大家七手八腳把豬給鬆了綁，豬就掉地上。沒想到這豬估計給摔醒了，爬起來就偏著豬頭往連隊外面跑，一群人跟著後面追，直到豬自己折騰死在冬水田裡，這下才把它撈起來，確認已經犧牲，可以再燒水，刨毛了。

提到這個話題，儘管過去四十多年，還是記憶猶新。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那年我六歲。離過年只有幾天時間的一個晚上，父親突然胸部劇烈疼痛，豆大汗珠從腦門臉頰沁出滾滾而下。母親見狀慌了神，趕緊叫來奶奶，奶奶一看也大驚失色，立刻出門三步並作兩步，喊來幾位本家叔父。事發突然，當務之急得趕緊送醫院，本家有位叔父提議。火燒眉毛之際，也顧不得其他，另一位叔父找來一抬農村用來抬豬，用兩根竹杆紮成，類似擔架的簡易抬槓鋪上被子，把父親放上去後又蓋一床被子用繩索綁好，兩位叔父匆忙抬著，冒雪往十五里外的區醫院急奔而去，母親揹著兩歲的弟弟和奶奶收拾好行李物品也緊跟而行。離過年只有幾天，如果不是生病，父親的安排第二天是要殺豬的。早幾天就找懂得皇曆的鄉鄰看過日子，所需器具也已洗刷乾淨，只差動手實施這一步了。豈料人有旦夕禍福，計劃趕不上變化。留守家裡的只有十四歲的姐姐、九歲的哥哥和我，依偎著瀨漱發抖，感覺天崩地陷，六神無主神思恍惚的過了一夜，殺豬這樣的大事，哪有能力做主。第二天清早，奶奶和兩位叔父從醫院回來了，告訴我們父親得的是急性胸膜炎，醫院已下藥診治，不會有生命危險，並要求姐姐照顧好兩個弟弟。過年在即，豬還是照常殺的。奶奶喊來幾位鄉鄰叔、伯，簡單交待了一下要辦事務，吃過早飯後背了一筐劈柴又匆匆上路趕去醫院了。得到奶奶的授意，姐姐往大鍋里加滿了水，燒開後讓我喊來幫忙的鄉鄰動手殺豬。把豬從欄裡拖出，眾鄉鄰一頓七手八腳神操作，豬已殺好。用勾勾住尾部倒掛在樓梯上等待開蹚破肚。這裡要交待一下，我們那地方以前殺豬都愛趁熱吃個奇子油（豬肚子內的淋巴結，其實不能吃），但對那年代的鄉村孩童來說卻是神一般存在，最激動人心的時刻。通常把豬開了蹚，肚雜放進腳盆，鄰家小孩圍了一圈，這時哪怕最淘氣的小孩也會臨時變得乖巧聽話，個別小孩會挖空心思以最好聽的語音取悅屠夫，也不會一丁點吵鬧，這樣做的直接後果會得到屠夫把一小坨奇子油塞進你嘴裡，如果讓屠夫高興了還會比別人多一點點的恩賜，反之，你要吵鬧讓屠夫看不慣你，丁點不給你，你也沒地說理，只有找父母撒潑的份。先得到嚼進嘴裡的，擠眉弄眼做著鬼臉，得意神色溢於言表。帶著肉味那個鮮香呀，讓還沒得到的小孩垂涎欲滴。因為在別人家吃過很多回，我也知道這個規距。早早的與其他八九個小孩圍成大半個圈，屏聲靜氣等待著屠夫老爺的恩賜——那鮮香美味的一小坨塞進嘴裡。正在這時，姐姐喊我，說有點事急著要去做一下。父母不在家，姐姐是最高統治者，違揹她的意願她可以明正言順揍你。雖然不情願，但她的令也不敢違，只好去了。等我回來時，小夥伴們的圈子已散，人都不見了蹤影，只有屠夫一個人在那翻腸忙碌。夢寐以求的奇子油已化成泡影，是因為姐姐不合時宜的差譴，頃刻間，各種委屈、憤怒齊聚心頭，我抓住姐姐的手，跟她撒潑，跟她沒完…，不肯罷休的無理取鬧也許屠夫看不過去了，他大喊：別鬧，正好這還藏著一塊呢！我停止了哭鬧，興沖沖跑過去，屠夫把一團白色的東西一把塞進我口裡，我嚼都沒嚼一口嚥進肚內。晚上吃飯時，總感覺肚子癢癢的不舒服，也不想吃飯。入夜，睡在床上肚裡翻江倒海，哇的一聲，肚內所有積攢，還有黃膽水都嘔了出來，一夜無眠，姐姐以為我病了。不久，父親病癒回家。後來聽母親說起，原來屠夫實在看不慣我的無理取鬧，情急之下割了坨板油塞進我口裡，結束了那場糾纏。

小時候的事，記不太真，但事大體還記得。

我們村有個專門殺豬的，那是四十多年前，還是生產大隊的時候，全村的豬到年下的時候，只要是有頭有臉的，都要請他來殺豬，無上光榮一樣。

這個人叫大爪子，殺豬是一把好手，乾淨麻利，特別是快。

幾個壯漢幫忙，一通忙活，等沒了毛的豬掛起來的時候，大爪子一刀下去，那肚子就破開了，他從肚皮那個破口處伸進胳膊，不知道從哪個位置，掏出一把不知道是肥肉還是肥油，特別嫩的樣子，然後一把全塞到嘴裡，直接嚥下去，那動作必定引起一片叫好聲，他表現出一種高潮一樣的滿足。

然後繼續揮刀，幾下就把內臟清理乾淨了，這內臟是他的了，他殺豬不收費，就要內臟。

讓人稱道的，是那豬的肌肉，還在突突突地顫抖，這叫“死豬活肉”，於是，又引起一片叫好聲。

一個年底，不知道他得殺多少豬，得吃多少豬油，所以他一直胖嘟嘟，肥滾滾的。

這事已經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只是後來，大爪子晚年不太好，本來想收手，可是得了噎食症，吃不得東西，最後幾乎是餓死的。

在我的家鄉黑龍江殺年豬的歷史歷史悠久，黑龍江的冬天寒冷而且時間長，倉房是天然冰箱，從冬季的十月份一直到來年的三月份在倉房裡的凍貨不會變質。

冬季到了，很多家庭把自家喂的豬宰殺後留著平時與過年食用。我們這裡殺年豬很熱鬧，街坊鄰居早早來五六個人幫助殺豬，等到吃飯的時候把親朋好友街坊鄰居都請來吃肉喝酒，其場面熱鬧非凡。

記得十年前我家殺年豬，找來會殺豬人早上喝多了，人多但是都不會下刀，只能讓他動刀。沒想到他晃晃悠悠地一刀捅進去，把食管給碰到了，這下可麻煩大了，從豬嘴裡連出來好多胃裡的食和血，半大盆的豬血全費了廢了。當時殺豬人感到很沒面子和尷尬，事以至此，我只好打圓場，說：沒事有豬肉就行。農村殺豬請眾人吃飯血腸是必須的主菜，沒有辦法這道血腸菜誰也沒吃到。

事過多年，村裡人多的時候還都提起那次殺豬的事。

回答:我二叔家的豬血都放完了，按豬的人以為已經死了，就鬆手誰知道一鬆手居然跑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記得小時候家家戶戶都會養豬，每到冬月，臘月的時候，就開始殺年豬，滿村子天天都是豬的慘叫聲。只要知道家裡或者鄰居要殺豬，我就會跑山裡去，又因為一個人不敢走太遠，還是會聽到聲音，但是看不到心裡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有一次我二叔家殺年豬，前一天就開始請人過來幫忙，還請了看時辰的先生，要確定一個時辰才能，把豬從豬窩裡拉出來。並且殺了年豬後，還要給豬圈燒紙家。里老人說這樣做:一是為了以後養的豬和殺了的這個一樣肥肥的，這樣年年都有大肥豬。二是讓已經出圈的豬，安安心心被吃肉肉，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小時候家裡的豬都很大，都是兩百多斤一頭，所以會請六七個人過來幫忙按豬。這麼多人想來豬怎麼都不可能跑，所以等豬血放乾淨後，就都鬆開了手。沒有到的是一鬆手豬就跑了，幾個人跟著追了幾圈才把豬按住，拖回來按住又來了一刀豬才徹底死透。家裡老人說這種情況就是屠夫沒有殺對地方。你們遇到過，明已經放完血了，還跑幾圈的情況嗎？

內蒙知青時見過村中年前殺豬，吃飯喝酒的熱鬧場面家家如此。記憶最深的不是豬的大小和肉香，是豬身上一個小部件讓孩子們爭搶

不是豬耳不是豬尾更不是豬蛋，是個豬尿泡

一般是主人家孩子得到，也有關係好的孩子比自家孩子小，主家會送給小的

由於吹完氣又捆住，自身肉皮一風乾又結果不跑氣，掛在屋中頂部三五年不壞，只是變的發灰了

一個豬尿泡可培伴三歲兒子玩到上學

很小很小的時候，如果恰逢上誰家過紅白大事的屠宰豬羊，或者就過年了殺豬宰雞……反正就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麼個緊張時刻了，愛我的祖母或者母親就搶先抱住我逃避遠，或者捂了我眼晴的不讓我看……

她們說那駭人的很呀，撲上前去看那瞅那弄啥呀！害怕驚了嚇了孩子的夜裡了做噩夢……要不那血腥場景就鑽入到個小腦海中去了，一個人再怕這怕那的不敢走夜路……

當然也有讓我高興的事，她們說，給刀兒匠說了、早就說了，那豬尿泡給你留著呢，就單單給你留著呢，任誰都搶不去……

那年月的孩子們盼的喜的或許就是那豬尿泡了，弄了來，充盈了氣，如足球一般的踢來踢去……那或許就是殺年豬最美的歡喜了！

2000年左右吧，家裡養的豬沒事喜歡把前腳搭在，豬圈邊上，抬頭看看外面的世界。這時我就摸摸它的腦袋，給它撓癢癢。還弄個麥秸撓它鼻孔，它就會一把把我拱開。豬的智商絕對不比狗低，這也是為啥現在有養寵物豬的。

[草泥馬][草泥馬][草泥馬]感覺豬一直拿我當朋友，每次看見我經過，就會探出腦袋叫兩聲。

過年殺豬的時候，把它腿綁起來，抬到木板車上，豬以為跟它玩也不反抗，然後殺豬的刀進血出，流了半盆血就不留了，我媽還說往年都是一整盆，今年咋少了。

話還沒說完，只見豬一骨碌爬起來跑了，走了沒兩步，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把原來的盛血盆子也給踢翻了，那年沒吃上豬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