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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青花瓷的瓷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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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我攜春秋攬星河
有一個群裡朋友愛唱(K)歌,我們都不是很熟悉 ,僅僅見過一面,她愛唱 我愛聽 ,她每發一個K歌到群裡,我都認真的聽完,並給她認真的寫評價發群裡 ,甚至有人都只有我拍馬屁 ,雖然我們兩個從來沒有單獨見面 ,她說因為我認真的聽,所以她認真的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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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金魚媽媽說育兒
實話實說,只有一位。她是我初二的語文老師,微胖,中長黑髮,薄薄的嘴唇像是小櫻桃。
我在初二經歷了兩次自殺未遂,都是因為她又活了過來。初三被同學們霸凌,捱打嘲笑羞辱,生不如死時,也是她拯救了我。
在我心裡,她不僅是我的老師,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是我的親人,卻比親人更懂我愛我,她就是我堅持寫作的動力之一……
故事的開端是悲劇,就如同種下一顆壞種子,勢必開不了鮮豔的花2002年,我母親生完我弟弟之後,患了產後抑鬱,因為父親一直是大男子主義很強烈的那類人。
對產後抑鬱這個病也不甚瞭解,我自己當時也才6歲,更不理解好好的母親怎麼就生了怪病?
父親呀,各種尖酸刻薄的話對母親說了不少。
家中瑣事也從不顧及,他那會在西安市內做廚師,工資不低,但一兩個月只回家一趟,也很少給我母親錢花。
20出頭的男人,在歌舞廳跳舞,和一些小姑娘不清不楚玩樂,把我和剛出生的弟弟扔給我母親一個人帶。
奶奶在我父親小時候就走了,所以母親帶孩子並沒有婆婆幫助。
反而多了一位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大小便都拉在褲兜,需要人伺候的病秧子爺爺需要照顧。
沒日沒夜的熬啊熬啊,帶兩個孩子,還要乾地裡的農活,去玉米地拔草,除草,回家給爺爺做飯洗衣。
我母親也沒有錢用,弟弟的奶粉錢都沒有,好幾次去外婆家借錢。
這樣的“喪偶式”婚姻過久了,母親的產後抑鬱越發嚴重,斷斷續續的暴躁,焦慮,恐懼。
可是沒人瞭解,更沒人能真的幫助她。
熬到2008年,母親從產後抑鬱變成了精神病。
我父親認為這是遺傳病,打我的母親,更是和外婆大吵大鬧。
我經常和6歲的弟弟遭到父親的冷暴力和語言攻擊。我們倆經常一言不發,在家裡不敢說話不敢笑,連喘氣都怕捱罵。
後來母親病的都認不出我們,偶爾會打我,在外婆一家子的壓力之下,父親回到老家開始照顧家庭,從浪蕩子逐漸好轉。
但母親得了精神病,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她總是瘋瘋癲癲,半夜不睡覺站院子裡唱歌,或者爬到磚瓦房上,大笑著把瓦片當飛鏢一片片往下扔。
有時大夏天穿著棉襖,跑二里路去我的學校門口,就為了看我一眼。
有時半夜三更跑到那些曾經和父親勾搭的女人家門口,敲門罵人。
她一天要洗幾十遍手,覺得很髒有細菌。
嘴裡總是嘟嘟囔囔說有人要害她。
為此,我父親曾當著我和弟弟面,狠狠打了她好多耳光,牙齒掉了兩顆,血流了滿臉。
因為病中的母親總是洗手照鏡子,父親又當著我和弟弟面,摔碎了母親陪嫁的鏡子,用鐵錘使勁砸陪嫁來的紅瓷盆……
母親陪嫁的黑白電視和櫃子,也被他用斧子劈開。玻璃渣碎了一地,染了滿地母親的血……
這些畫面在我腦海裡一直揮之不去,也曾經成為噩夢纏繞了我四年之久……
掉落的牙齒,面目猙獰的父親,碎了一地的鏡子和玻璃,嚇得大哭的弟弟,以及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母親……
四年裡,我時常在這個夢裡驚醒,醒來總是一身冷汗,滿臉淚水。
好在長大成人後,心理治療和干預讓我走出了夢魘。
人們常驚歎作者寫出了精彩的或可悲的故事,但少有人知道,故事裡的悲劇就是作者真正的人生到了2010年,母親已經接受藥物治療兩年了,病情反反覆覆。
我和弟弟要上學,家裡沒人照顧,父親守在家天天看著母親。
積蓄花光了就借錢活著,飯菜除了白麵條就是饅頭,好的時候能涼拌個黃瓜或者生洋蔥。
衣服更是三五年不會買一件新的。
同家族的姑姑會送一些她們不穿的衣服給我,幾個姨娘家有男孩,淘汰的衣服給我弟。
可是因為姑姑和我相差二十歲。眼光和風格也全然不同。
那幾年還沒興起校服,我總是一個異類,別的同學穿著合體的衣服,而我腳踩一雙破洞的手工布鞋,腿上是一條如今很流行當時很傻的成人闊腿褲,還是紫色的。
因為褲子太大了,我找了一根繩子綁在腰間。上衣是姑姑不要的綠色短袖。
怎麼看,我都是人群裡最格格不入的土狗。
2010年,我初二,收穫了這輩子要遭受的白眼和嘲笑。
什麼花季少女,豆蔻年華,在我的少女時代只有被欺負和笑話。
什麼鴻星爾克,阿迪耐克,這些同學們身上真真假假的鞋子衣服,我更是從未聽過。
我不想念書,不想活著,所有的精力都用來消化父親的冷暴力,同學們的嘲諷和奚落,鄰里鄉親有意無意的白眼和笑話,我覺得當時的自己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我在學校經受的一切,父親不知道,母親也不知道。
我回家路上被鄰居故意潑髒水的事,我父母親更不知道……
我弟弟恐怕也經歷過這些,可是父母親也不知道。
最可恨的時候,有女同學拿一張衛生巾,倒了紅墨水在上面,然後趁午睡時間悄悄貼在我的背上……
有男同學把青蛙和蛇塞進我的書包裡……
有不認識的女孩在廁所逼迫我承認我母親是瘋子……
她們要求我自己念一遍“我媽是瘋子,我是瘋子的女兒……”
我不願意,她們奪過我的書包劈頭蓋臉砸在我的臉上。撕碎我寫完的作業扔進廁所裡……
只要我走路,必然會自動讓出一條道,她們說:“她媽有精神病。她也有,會傳染的……”
我是怪物,是細菌,是病毒,是無可救藥又垂死掙扎的異類……
但是我做錯了什麼?
在一次放學後,我又被同班的男生堵在教室裡,他們給我取噁心的綽號,在我的杯子裡吐口水,然後潑在我臉上……
我反抗,想逃跑,被抓回來一腳一腳踩在肚子上。
他們讓我大聲說一遍:“我媽是瘋子,我也是瘋子。”
她們在一旁笑,承諾我說完就放了我。
我不能承認,我媽媽只是生病了而已。
我爬起來朝為首的男生甩了一巴掌,迎來了他們更狠的毒打……
就在那間教室裡,她們和他們,不打我的臉,只朝衣服遮住的地方暴擊。
“看不見的位置,誰又能知道你被欺負呢?無憑無據,你說好不好玩?”這是其中一個女生的原話。
後來她們看天逐漸黑了,我又一直不肯如她們願說那句話,三三兩兩衝我吐口水走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書包重新背好。
看著空空如也的學校,一瘸一拐爬到了教學樓樓頂。
雙腿懸在欄杆外,太陽快要落山了,只留一抹血紅的光和半邊臉。
我就這樣吹著晚風,看著太陽一點點落下,嘴裡有腥鹹的味道。
國旗旗杆在風裡有輕微的晃動。
我在樓頂也有輕微的晃動。
腦子裡一片空白,想著只要跳下去就解脫了。
也許死了會有人驗屍,我遭受的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持續一年多的被霸凌,我從未告訴過父母親,因為怕父親擔心,更怕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有什麼好說的呢?說給誰聽呢?
我站起身搖搖欲墜,連遺書都不想寫。閉上眼睛就要跳下去。
突然有一雙手緊緊抱住了我的腰,又狠狠一拉,我摔進了一個懷抱。
是曹老師,我的語文老師。
她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罵我是不是瘋了,為什麼準備自殺跳樓。
我好喜歡她啊,因為除了她的語文課,我其他成績都很垃圾。只有她誇過我作文寫的好,每一篇都是範文級別。
我哭了,看著她為了救我磕破的手臂,委屈和難過讓我崩潰。
那天在學校樓頂,我們倆坐在那裡聊天,我給她說自己經歷的事,也說家裡一團糟的現狀。
她說會處理我被欺負的事,但人數太多,全班幾乎都有參與,保持沉默的人和施暴者同罪。學校嚴懲的機率不大。
她給我說了好多話,詳細記不清了,只記得她鼓勵我勇敢一點。好好讀書,好好發揮特長寫東西。
那天晚上,她騎著腳踏車送我回家,在我包裡放了紅花油和一些創傷藥。
她對我父親說:“學校有一些文章編排工作,小蒙作文寫得很好,我找她幫忙做些校對工作。以後每天放學後都得多留一個小時……”
我父親同意了,也沒說什麼。
我被霸凌的事成為了父母親不得而知的秘密。每個放學後,我都去曹老師辦公室補習。
語文課上,曹老師總是有意無意講校園霸凌的事情,還多次向校領導請示,做青少年安全主題教育。
我們班被多次叫去會議室看教育影片,聽縣裡警察局警察叔叔的案例和講話。
慢慢的,沒有人欺負我了,奚落和冷暴力仍有,排斥和嫌棄亦是常事,但至少不再有人動手。
我知道,曹老師已經盡力保護我了。
雖然那些同學沒有被處罰,只是被口頭教育,但至少我在學校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聽了曹老師的話,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島。
既然他們都排斥我,那就好好讀書。
我進步的很快,學習成績不斷提高不再墊底。
我母親的病也在逐漸趨於穩定。我以為春天要來了……
世間事總是無常,獨自徘徊的小孩看世界皆為虛妄很快就初三了,曹老師不再負責我的班級。
語文老師換成了另外一位又瘦又矮的女老師,帶著圓框眼鏡,總是歪著嘴巴看人。
她叫郭嵐,我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她的名字。
我穿的格格不入,成績在中游忽上忽下。我那會近視很久了,可是不敢告訴父親,免不了又是一頓罵和奚落。
郭嵐老師按照成績排座位,我被分到了中間靠後的位置。
我看不到黑板上的字,鼓起勇氣請她調位置,哪怕是同一排中間一點也行。
我卑微的姿態,可恨可憐的樣子,醜陋不堪的打扮,讓站在講臺上比我高一頭的郭老師捂住了口鼻。
沒錯,她是故意的。
雖然我穿的又醜又差,但乾乾淨淨也算整潔利落。
她抬起頭用尖下巴瞧我,揮了揮手說:“滾回座位去?看不見就別學了!”
她的分貝提高了許多,比往日裡尖了許多。她的一套動作和神態,落入了同學們眼裡。
有樣學樣,曹老師又不在我們班管不到了。
郭嵐老師的行為再一次觸及了好事同學的神經。
我又一次成為眾矢之的,再一次被孤立嘲笑。
比起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一晃半個月過去,月考時我離倒數很近。
我去找曹老師訴苦,告訴她我再一次陷入霸凌之中。然而這一次,她也無能無力,郭嵐的職稱比她高,很多事壓了一頭。
除了私下聊一聊,讓郭老師不再針對我,也沒有其他辦法。
她勸我忍一忍,再過大半年就初中畢業了,高中是新學校,好好讀書離開這裡。
她知道我害怕父親,送我回家,找了我父親給我配眼鏡。
同事之間,很多話也不方便直說,也可能那時她倆本就有嫌隙。
郭嵐老師並沒有減少對我的責罵和懲罰。言語裡夾槍帶棒罵罵咧咧,明裡暗裡說:“班級裡有人家裡有精神病人,同學們都注意點,不要染上瘋病。”
我聽見了,眼淚砸在課本上哭。咬著牙刷題,我想離開噩夢般的學校。
大概又過了兩個多月,期中考,我從中下游唸到了年級前三十。
我以為只要努力學習,成績好了,哪怕我穿的再差,郭老師也會對我有所改觀。
但其實沒有,開期中家長會那天,父親沒來。
他要在家守著發病的母親,防止她赤身裸體往外面跑。
郭嵐老師當著所有家長的面,斥責我抄襲。
她說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自己考這麼高分數,作弊太可恥了。
我說我沒有作弊,她不信,又抓著我父親沒來開家長會的事不放手。
她勒令我把所有書本試卷放進書包裡,把書包掛在脖子上,一手舉著課本,一手拿著筆聽課。
連續一下午,初三孩子的書包有多重呢?
我站了一整個下午,外加第二天一上午。脖子被書包勒紅了,全身肌肉痠痛難受。
也有其他同學家長沒來,但他們書包裡只是象徵性塞了幾本書掛脖子上。其他書自然有其他同學幫忙塞進自己的課桌。
我沒有朋友,孤身一人與世界對抗。
郭嵐老師是知道詳情和其中貓膩的,但她沒有一視同仁,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說:“你們幾個家長沒來開家長會的,想辦法叫家長來見我。否則一直給我掛書包站著聽課。”
那天下午,陸續有同學回座位了。我知道他們已經用郭嵐老師的手機打電話叫了家長,當然也是郭嵐老師叫去打電話的。
而我,郭嵐老師從沒想過我父親也有電話可以打。
我站了一下午,晚上放學時,腿腳發軟,回家告訴父親學校老師讓開家長會,必須去一趟。
我抓緊衣角鼓起勇氣,多希望他能夠去學校救救我。
但是他說:“家裡還不夠亂嗎?你能不能懂點事不添亂?我怎麼去?我出門了你媽怎麼辦?”
他說要狠話揚長而去,留我在廚房燒晚飯。臥室裡傳來他不停的嘆氣和母親咿咿呀呀的唱戲聲……
我好累啊,好想一死了之啊……
第二天上午,我仍舊站在那裡聽課,腦袋裡卻只有郭嵐老師的咒罵和父親的嘆息。
下午第二堂課剛上完,我父親的腦袋探進了視窗,他說:“我已經和郭老師說過了,你沒作弊我信你。不用罰站了,快坐回去上課吧。”
說完話他就走了。騎著那輛他從垃圾堆撿來的,剎車壞掉的破腳踏車。
那天晚上回到家,他告訴我是曹老師給他打電話的,說路過我們班看見我被罰站,打聽了原因才打電話叫他的。
他求鄰居阿姨幫忙看我母親兩小時,騎著腳踏車,頂著大太陽,去了一趟學校。
我父親的作證和相信,並沒有使郭嵐相信我沒作弊。
她表面上和我父親笑著聊天,背地裡仍說我是抄襲來的分數。
曹老師讓我繼續努力學習,用實際成績告訴她我不是抄襲。
我聽了曹老師的話,之後的成績單都穩定在年級前三十。
我的作文總是接近滿分,但郭嵐老師從不念來當範文,她仍舊說我是作弊得來的成績。
那段日子,大家都在準備中考,學校裡我仍舊處處被排擠,考好了也仍然坐在離垃圾桶最近的位置。
在家裡,母親好幾次用熱水燙到我的胳膊和手背。
我抑鬱了。
整日整夜失眠,時常走神發呆,眼淚流個沒完沒了。
我的書包裡裝了兩瓶偷來的安定劑和安眠藥,那是我媽媽的輔助用藥。
我睡不著時會偷著吃一片。
郭嵐老師總是針對我,距離中考倒數第二週時,她又一次罵我:“你抄襲能抄到高中嗎?你和你媽都是瘋子……”
其他話記不清了,我太累了頭疼欲裂。
踉踉蹌蹌跑回座位,將兩瓶藥全倒在手裡,拿起水杯一仰而盡。
“都去死吧,你們都去死吧,你們為什麼都要逼我……”
這是唯一一次,我在教室爆發爭吵,當著老師的面。
她有些慌了,問我:“你吃的什麼東西?吐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種人根本怕死的要命,別假裝嚇唬人,吐出來……”
那些同學們慌了,有女生跑出教室去叫人。最先趕來的還是曹老師。
她架起我急救,如今我才知道那是“海姆立克急救法。”
滿頭大汗罵我:“你怎麼就又做傻事?為了這群人和你以後人生裡的陌生人,完全不值得。”
校醫來得很及時,一番檢查和洗胃處理的很快。
畢竟最難最危險的部分,曹老師當時已經做了。
檢查結束後,我呆若木雞,眼神空洞。真的想一死了之啊。
她又一次救了我。勸我熬過最後兩個禮拜,考完試好好休養。
我太需要離開學校了,也想離開家,離開這個世界……
她拉著我的手在操場一圈圈走,然後坐在籃球場看夕陽,聽夏天知了沒完沒了的叫……
那時候操場的楓葉真好看……
她真的就陪了我一個多星期,說了好多安慰開導的話,好多話忘記了,只記得她說過:“人生才開始啊,太早自我結束,豈不是壞人得意,小人猖狂。”
再後來,我如願考了好高中,認識了新朋友新同學。
高中離我家和以前的學校幾十公里。我終於遠離了那些是非,能夠有精力好好學習。
我很愛我的高中,高中校服超好看,我穿了三年,真好。
期間,我和曹老師經常會聯絡,她說的最多的就是讓我堅持寫作。
不是為了成名成家,而是她知道寫作是能令我冷靜思考的視窗。
她一直都在我心裡溫暖著我,離開她以後,我再也沒做放棄生命的傻事。
所有的苦難和困難,彷彿都比初中時經歷的要好承受。
一字一句,我寫下來的故事,也只有她知道,都是真相。
如今的我,過得很好,遠離故鄉,在陌生城市和愛人過著平淡日子,一日三餐陪著愛人和女兒,那些塵封在記憶深處的經歷和她,都成了我勇往直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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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肯定的回答,有。
我是一個男人,心比較粗,沒有多少細膩的情感。但在我的生命中,卻真的遇到過這樣一個朋友,堪稱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心靈知己,我也能感覺到他所給予我的太陽一樣的溫暖。
他是我的一個發小,我們從小脾性相投,玩得很是開心,後來一起升入初中,我有很多小人書,幾乎每本書發小都看過。發小做彈弓技術一流,送過我幾個用樹叉和鐵絲做成的彈弓。我那時對這些彈弓愛不釋手,我們用彈弓打麻雀,然後拔毛剖肚,洗淨後撒上鹽巴在火上一烤,看著滋滋流油烤得噴香的一小團麻雀肉,幾乎來不及品嚐,像狼一樣的囫圇個的吞了下去。我們又用鐵絲做成魚條,一同下河打魚。那時河水清澈見底,水底流沙乾淨,一群一群二寸來長的小魚兒在河裡游來游去,一魚條打下去,就有好幾條魚泛著白肚漂上來。我們把這些魚去鱗去內臟洗淨後,同樣撒上鹽巴在火上烤了吃。那個時候沒有汙染的野味燒烤,比現在那些門庭若市的燒烤店烤出來的,味道純正多了。
我們的友誼就是在這種細碎的小事上愈來愈深。上了高中後,學習任務重了,但我們仍然是鐵桿兄弟。高考時發小考上了一所醫科學院,我卻落榜了,苦悶彷徨的那段時光,是發小陪我度過的。開學了,我以為發小會走,但他卻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放棄上學,留下來陪我復讀。是什麼樣的力量讓發小做出如此瘋狂的事?難道真是伯牙遇到了子期?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一刻我淚下如雨。我知道高考充滿了不確定性,發小的這一決定,有可能改變他人生的軌跡,我能這麼自私嗎?不能。我勸發小去上學,發小卻笑著說,他想考個更好的學校。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只是我又一次成了孫山之弟,而發小仍然被當初的那所大學錄取。我有一種宿命般的無力感,也知道了發小絕對不是想考更好的學校,他只是為了陪我,我何德何能啊?要他如此豪氣干雲,肝膽相照的對我?
我以絕交的方式逼發小去上學,也決絕的隨一個本家叔叔到省城打工了。發小的家庭也不富裕,在大學裡兼職賺錢,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資助一下發小,不足掛齒。
發小畢業後在我們縣城的一家醫院工作,而我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雖然勤勞卻並沒有致富。我建房娶妻,發小都在第一時間給我幫助,總讓我感覺到身後有一個強有力的依靠。我們雖然是世俗眼裡兩個不同階層的人,但那種少年時代建立起來的純真友誼似乎從未離開過,發小不是那種人一闊就變臉的勢利小人,他的妻子也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人。我們這種純粹的朋友關係,在當今唯利是圖,金錢至上的社會風氣裡是稀缺的。
我一直感謝老天讓我遇到的這個發小朋友,比起我的親兄弟來真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因為我的一母同胞的兄弟,除了用得著我時知道我是他們的哥哥或弟弟外,平時形同陌路,不提他們也罷。
回到正題,我的發小朋友,就是我生命中遇到的,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心靈知己。他不僅像太陽一樣給我溫暖,讓我嚴冬不寒,還像微風一樣給我清涼,使我酷暑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