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農村基本每家每戶都有豬圈，豬圈裡圈養幾頭豬，到了年末再宰殺過年，俗稱：殺年豬。

馬場村的李老漢因為家裡實在太窮，買不起太多小豬，於是，七拼八湊買了只小豬崽養了起來。

李老漢格外稀罕它，像照顧自己孩子一樣精心照顧著小豬崽，生怕有個閃失。

早春時節春寒料峭，天氣仍有幾分嚴寒，李老漢擔心小豬崽受凍著涼，就在豬圈裡鋪上新的稻草，家裡剩下幾件穿不上身的破爛棉衣，李老漢也拿了出來供它保暖。

每天早晚兩頓豬食，此外，李老漢還會去地裡割一些嫩綠的青草餵給豬崽吃。

這次數多了，小豬也懂得李老漢的好，每次見到李老漢來餵食便像個孩子一樣哼哼哈哈歡快地叫個不停。

李老漢老伴走得早，大兒子結婚後就和他分了家，和自己媳婦單獨蓋了個房住著。

此後，李老漢就和小兒子住在了一起，但小兒子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小豬崽就成了李老漢唯一的伴。

很多時候去餵豬食，李老漢都會趴在豬圈圍牆邊對著小豬崽說話解悶，時間一長，這李老漢若是不和小豬崽說上幾句，反倒覺得不自在。

春去秋來，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年末。

小豬崽也變成了大肥豬，因為李老漢喂得精細，小豬崽長到足足兩三百斤。

這天，李老漢早上去豬圈餵食，對著小豬說：“小畜牲啊，養了你快一年，還真有點捨不得把你宰了吃肉，但怎奈我家裡太窮，過年買不起肉，不能一直養著你！”

小肥豬像是聽懂了李老漢的話，嘴裡的豬食瞬間不香了。

小豬立刻低著頭睡在了地上，嘴裡哼哼唧唧的叫著，但這次的聲音和以往有明顯區別，多了一絲悲涼和驚恐。

李老漢一看，眼裡也泛起了淚花。

但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宰了它，自己留點肉吃，剩下的肉再賣給肉販子，也好換點過年錢。

又過了半月，已到臘月二十三，剛好是小年，也是殺豬吉日，李老漢便打算把小豬趕到集上的王屠夫那裡宰掉。

這天，李老漢開啟豬圈門，拿著根小木棍趕小豬起身，可它就是死活不動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老漢心想，這小東西莫不是知道了自己要被宰殺，所以才一動不動。

李老漢狠下心來，拿起小木棍，抽了它一下，小豬感覺到疼痛哼唧起來，但還是紋絲不動，李老漢這下也來氣了，便又使勁抽了它一棍子。

小豬慢悠悠起來，李老漢這才把它趕出豬圈，朝著集市的方向走去，本來平常十多分鐘的路程，這趟足足走了四五十分鐘，小豬是三步一回頭，十分悲涼。

到了王屠夫那裡，李老漢把小豬趕進了殺豬場臨時圈養的地方，便走過去和王屠夫商量價錢去了。

很快，價錢定下來，李老漢又仔細給王屠夫交代哪些豬內臟給他留著，哪些不要，之後拿著賣肉的錢就回了家，下午再來取豬肉。

李老漢回到家後，心裡是悶悶不樂，總感覺空落落的。

想想小豬崽陪伴自己的這大半年裡，著實讓自己的生活充實和快樂了不少，就這樣送去給宰了是真捨不得啊。

下午約摸兩點時分，李老漢想著豬差不多已經宰殺好了，於是，就打算再次趕往集市，早點把豬肉拿回來醃製。

誰知當他正要出門，卻隱約聽到了豬哼的聲音，他走到豬圈旁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他家小豬好好地在豬圈裡待著，身上還有點溼漉漉的。

小豬看到他，委屈巴巴地望著他，哼哼唧唧又叫了起來。

李老漢這才明白，小豬是自己逃了回來，而且好像還是走的水路。

看來這豬命不該絕，李老漢思考再三，決定留下它，這個年，窮也有窮的過法。

李老漢家裡雖窮，可人窮志不短，他為人正直誠信，既然決定豬不賣了，這剛到手的錢得趕緊給人還回去。

於是，李老漢關好豬圈門，把放在衣兜裡還沒捂熱的錢又拿了出來，準備原封不動的還給王屠夫。

見李老漢匆匆趕來，王屠夫是一臉驚訝，接著又有點惶恐，心想：這李老漢來取個豬肉居然這麼急，一會要如何向他解釋，唉，自己今天這錢是賠定了。

李老漢來了卻未提拿豬肉的事情，二話沒說快速從懷中取出錢，說道：“王師傅，我家豬已經回家了，既然它命不該絕，我也不打算賣了，這錢就退還給你！”

王屠夫這才鬆了口氣，把豬逃走的經過詳細地給李老漢描述了一番：

“李老哥，你家豬還真是有靈性，十分聰明，我把它從豬圈裡放出來時，它硬是不肯出來。

我以為它不願意出來，就放鬆了警惕，誰知當我走到後面準備趕它時，卻“蹭”的一下起來跑走了。

見路上人多，怕被逮著，你家小豬就跑到水裡遊走了，我想它大概跑到別處去了，沒想到它自己卻回了家。”

聽到這裡，李老漢為自己不賣小豬的決定感到暗自慶幸，這小豬分明就是他家的一個寶貝。

王屠夫也不含糊，要不是李老漢誠實守信，今天這頭豬的錢就該他自己一人賠了。

於是，王屠夫從案板上拿了一塊上好的豬肉，足有十斤左右，欲送給李老漢，但李老漢卻百般推卻。

王屠夫也真心誠意，幾番勸說下，李老漢最終才收下了他送的豬肉。

這個年，李老漢過得是格外順心，並不是受了王屠夫的恩惠，而是因為他稀罕的小豬還能陪著他過年。

此外，李老漢家還有一件大喜事，在外打工的小兒子過年帶了個女朋友回來，李老漢樂呵地整天嘴都合不攏。

時間一晃又到了次年春天，李老漢的小兒子和女朋友修成正果，準備回來在家裡辦酒宴。

李老漢託先生選了個良辰吉日，就通知親朋好友，熱熱鬧鬧地給小兒子舉辦了婚禮。

婚禮辦完，一家人累得是氣喘吁吁，李老漢更是忙前忙後，到了晚上才有功夫閒了下來。

李老漢簡單吃了點剩菜剩飯，就準備早點睡下，小兒子和兒媳正在房間裡算白天收的禮錢，時不時還傳來一陣笑聲。

李老漢一聽，心裡也是十分欣慰，作為父母的任務已經完成，以後的日子就要靠兒子自己過了，子孫自有子孫福，以後的生活他也不便插手了。

想到這裡，李老漢想起了自己的老伴，於是他又自言自語給老伴說了幾句，讓她在那邊放心，孩子們都過得很好。

隨後，李老漢趕緊對著兒子兒媳說：“李慶，馮穎，今天忙了一整天，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兒子兒媳笑著應了李老漢，李老漢就心滿意足地睡下了。

半夜時分，李老漢一家人因為白天太過操勞，都睡得很沉，估計也都做著美夢。

這時，有個黑影一閃而過，來到了李家後院，叮叮咚咚一通操作，欲從後門進入李家。

賊人發出的聲音很小，沒有驚動李老漢一家，靈敏的小豬被吵醒了，哼哼開來。

但是盜賊也不在意，一隻被關起來的豬，對他來講沒有任何威脅。

於是，盜賊繼續開著門，幾分鐘後“哐當”一聲，盜賊心裡一陣竊喜。

幾乎就在同時，他感到身後被猛然撞擊了一下，一個趔趄往前重重摔進了李家。

如此大的動靜，一下子把熟睡中的李老漢和兒子兒媳李慶兩口子都驚醒了。

很快，意識到家裡遭了賊，徹底驚醒的李老漢和兒子李慶一人手拿扁擔，一人手持鐵鍬匆匆來到後院。

兒媳馮穎縮著身子躲在李慶後面，當他們一家三口來到後院時，才發現賊人跪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嘴裡“哎喲哎喲”地叫個不停，看起來十分痛苦。

賊人身後，李老漢的小夥伴（豬小俠）也未跑遠，一直死死盯著那個盜賊。

原來，當李老漢家的小豬聞到了陌生人的味道後，自己把豬圈的門給拱開口，一個箭步朝著盜賊狠狠一撞，兩三百斤的豬撞得賊人是腰都直不起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李老漢拿著手電筒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來門口耍戲要錢的人，看他家收了不少禮錢，這才起了歹心，打算偷去據為己有。

那個時代的人法律意識淡薄，也沒有想著要報警處理，即使想報警，也要走幾十里路去警察局。

剛好當天也未破財，又是兒子兒媳的大喜之日，李老漢和兒子也未和盜賊過分計較，教育了一番就將他給放了。

盜賊捂著腰，顫顫巍巍往前艱難地挪著步子，緩緩消失在李老漢一家人的視線之外，豬小俠這一擊，盜賊著實受傷不輕。

放走了賊人，李老漢讓李慶兩口子又去睡下，自己把小豬趕到了豬圈，又和小豬說了會話，小豬則哼哼唧唧地彷彿回覆著李老漢，隨後李老漢也回到了自己房間。

這後半夜啊，李老漢是再也無法入眠，想想之前自己要賣掉小豬，它自己跑回來。

又想到自己決定把小豬繼續養著，到今天它勇敢趕走賊人，李老漢心想：這大概就是天意，小豬報了自己的不殺之恩。

自此以後，李老漢再也沒有想過賣小豬，而是把他當成自己家的一員，有自己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著小豬。

小豬在李家這一過就又是十來年，成了名副其實的豬堅強。

在小豬的見證下，馮穎接連為李家生了兩個兒子，丈夫李慶打工攢了點本錢，後來做起了小生意。

此後，李慶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當地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小豬走的那天，李老漢哭得分外傷心，李慶還專門從市裡開著小車回來與小豬告別，因為他們早已把小豬當成了自己家裡的福星。

此後，李老漢再也沒有養過豬，李慶生意做大後在市裡買了房，把李老漢接了過去。

李老漢享受著天倫之樂，每天帶帶孫子，讀讀書、看看報，就這樣幸福地活到了九十多歲！

結束語：

萬物皆有靈，豬也懂得報恩。

人們總說豬笨，其實豬的智商在動物裡面是名列前茅的，成年豬的智商相當於三四歲小孩子的智商，它們也有喜怒哀樂，只是“懶”了點而已，一點兒也不笨。

李老漢家養的小豬通人性，在屠宰場假意不動，實則尋求機會，最後游泳逃回來，再後來幫助李老漢趕走賊人、保住錢財。

人們總說，牲畜沒有情感，其實牲畜也是有感情的，甚至比當今很多世人更加重情重義，懂得感恩。

前十幾年電視有報道這麼一個案例，一對夫妻到一個邊遠的山區養藏獒。男主人準備以後做養藏獒的生意。但是女主人並不喜歡藏獒。平時對它們是不理不睬，有一天，那女主人突然肚子非常痛，爬在的床上直哼哼。平時家裡男主人不在時，看門的藏獒都很警惕。他聽到女主人哼哼的聲音，跑到屋裡一看。就知道女主人生病了。但是男主人不在家。那個年代交通，通訊並不發達，何況他們是在遠離市區的山上，這時，藏獒一路狂奔，跑到男主人幹活的地方，拼命咬男主人褲角，衝他叫，男主人一想，肯定有情況，放下手裡的活，跟著藏獒跑回家裡。發現女的已經痛的虛脫，趕緊開車送到醫院急救。

在我五六歲的時候，我媽養了兩隻鵝。

我媽養鵝的初衷，是為了改善我們全家人的伙食。因為在那個時候，生活艱難，記得買米麵油都要拿著糧本去買。雖說不至於餓肚子，但大多數飲食都是清湯寡水，吃頓肉就像是過年了。

當時，我們家住在鋼鐵廠家屬院靠屋山頭的平房裡，我爸就利用這個有力條件，在正屋外壘了一個大院子，在院子裡蓋了一間夏天做飯用的小炭房，小炭房一分為二，裡面放雜物，外間堆煤炭和做飯。

在那個年代也沒有什麼違章建築一說，各家各戶都是因勢利導，想方設法把自己家的搞得大一些，住得舒服一點。

因為有了大院子這個得天獨厚的條件，我媽就充分發揮聰明才智，不僅種上了一片向日葵，而且還斷斷續續養了好些動物，如雞、鴨子、兔子，甚至還有鵪鶉。大一點，有黑毛豬、大黃狗還有咩咩叫的綿羊等。而讓我記憶最深的就是兩隻有著長長脖子的鵝。

記的我媽把鵝仔買回來的時候，這兩隻小鵝還是淡黃色的。非常奇怪的是，這兩隻鵝來到我們家以後，好像就十分與我有緣分，我走到那裡，它們就跟著我走到那裡。

那時候，我還沒有到上學的年齡，我爸媽為了省托兒費，也沒有把我和小我一歲的弟弟送到幼兒園裡去， 那時候，我姥姥在我們家裡住著，於是，我和我弟弟基本上都是在我姥的照看下長大的。

但是，當時我姥是個70多歲的老人了，老人家耳聾眼花，腿腳也不利索，她根本管不住我和弟弟。於是，在那段時間，我和弟弟基本上就是處於散養階段。

五六歲的年齡正是對什麼都好奇，又是非常討人嫌的年齡。我和弟弟經常闖禍，做出一些讓爸媽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比如有一次，兩隻小鵝邁著小八字步，寸步不離地跟著我，而且還唧唧地叫著，讓我非常生氣。於是，我就隨手找了一個洗腳盆把兩隻小鵝扣在了裡邊。幹完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和弟弟玩去了，結果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過了很長時間，得虧我姥聽見兩隻小鵝可能因為缺氧在盆子裡撲騰，才把兩隻小鵝放了出來。我姥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說我是個小孬種，差點要了兩隻小鵝的命。我知道，那是我姥心痛買鵝的錢，她害怕小鵝沒有長大，肉還沒有吃上，就斷送了兩隻小鵝的卿卿性命。

說來也怪，兩隻小鵝並沒有因為我對它倆有些不地道的做法而記恨疏遠我，而是更加依賴我。

由於我媽養的兔子繁殖很快，需要大量餵食的草料。所以，我哥放學後，就會帶著我們去離我家不遠的戈壁灘上去拔兔子草，其實，我和弟弟並不能幫哥哥多少忙，只是去湊熱鬧罷了。然而這個時候，卻是我和弟弟最高興的時候，因為，我們倆個往往在家已經憋了一整天了，正好跟著哥哥去外邊玩上一通。

當時，我哥就會拿上一隻大大的編織袋，帶上我和弟弟，沿著運送廢鋼材和礦石的專用鐵路線一路走下去， 去不遠處的戈壁灘上去拔兔子愛吃的奶子草。

在一大塊隔壁灘的邊緣有條公路，在公路邊上有條水渠，當時我們叫它和平渠。和平渠不是很寬，但是水流卻非常湍急。我哥在夏天炎熱的時候，經常會在拔完兔子草之後，找一個人少，水又不太急的地方，下到和平渠裡去洗個涼水澡。我和弟弟就不行了，因為那時候我們倆太小，在和平渠湍流的水中根本就站不穩，哥哥害怕我們被水沖走，就不讓我和弟弟下水。

但也有例外，有一段時間，和平渠裡的水不知道為什麼小了很多，而且渠底裡出現了許多如同手指大小的魚，當時大孩子們都叫它們狗魚。這就吸引了許多孩子到和平渠裡來捉魚。我哥是個捉魚高手，他每次捉得魚都比別人大，也比別人多。

我哥可能看到水渠裡的水小了，水流也不急了，就允許我和弟弟下到水渠裡，幫助他捉魚。但實際情況是，往往我和弟弟搞得渾身都溼透了卻連一條魚也捉不到，而且不是被水渠裡的水草滑倒，就是被不急的水衝摔個屁股墩。

有一天，我突發奇想：鵝不是會游泳嗎？如果把鵝帶到和平渠裡去游泳那豈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啊。於是，在我的提議下，我哥再帶我們去拔兔子草的時候，我就把兩隻鵝帶上了。

當時兩隻鵝已經慢慢長大了，而且飯量巨大，平常我媽都是用包穀面拌菜葉子餵它們。當我把鵝帶到和平渠裡的時候，兩隻鵝非常興奮，在水裡玩得非常開心，但我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就是兩隻鵝不吃水渠裡的狗魚。

有一天，我哥讓我和弟弟一邊看著渠裡的鵝，一邊在水渠邊玩，他自己去拔兔子草，等到拔完草後再來喊我們回家。

那天我和弟弟正蹲在渠邊看兩隻鵝在水中嬉戲，突然我看見渠底下出現了一條很大的狗魚。那條狗魚，比我哥捉過的最大的魚還要大許多，於是我沒有多想，就撲騰一聲跳到渠水裡想抓那條魚。

那條魚受到驚嚇，一下子就鑽到渠邊的一個泥洞裡去了，我就彎下腰伸手去洞裡掏魚。其實那天渠裡的水非常小，也不急，但是我還是被滑倒了，而且還頭朝下伸了水裡，還被嗆了幾口水，我一害怕就手腳並用撲騰了起來，誰知道我越掙扎越站不起身，而且還被水衝著往下流走，我更加慌張就大哭了起來。

我弟弟一看，趕快去喊我哥了。

我見弟弟也跑了，心裡就更加害怕，當時水衝著我往前走，我伸手想抓住水渠兩邊的鵝卵石，但鵝卵石上的苔蘚又溼又滑，根本抓不住。

正當我就要絕望的時候，我突然被一股力量扯住了，減緩了我下滑的速度，接著又一股力量加入了進來，我下滑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

等我情緒穩定下來，我才看見兩隻鵝，一左一右用嘴拉著我的襯衫和短褲。

不一會，我哥趕了過來，他把我從水裡撈了出來。

這件事發生後不久，和平渠裡就淹死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他也是下到渠裡捉狗魚被淹死的。

後來，當兩隻鵝長得很大的時候，大人們想把它倆殺掉改善伙食，我都拼了命的去阻止。每當這個時候，我爸媽都會無奈的搖頭，他們說：這兩隻鵝和這孩子是生死之交啊，看樣子是不能殺的啊。

幾年前的暑假回東北老家了，有好幾只鄰居家的貓來溜達，我把剩菜剩飯給它們吃，每一天都是準點來等著蹭飯，幾天後的一個早晨，不知道是哪隻貓在陽臺上放了一隻死耗子，覺得這就是小貓在報恩吧

1988年夏天的時候，因為電力供應緊張，所以那時候基本上是天天停電——到了晚上七點，電視機裡新聞聯播一開，用不了幾分鐘，保準就會停了電。

正因為這樣，有些看電視著迷的人，就想辦法給黑白電視機加裝直流供電電源。常用的方法，就是請人在電視機的電源調整管集電極和地之間，接入14V鉛酸電池。以便在停電後，也能看上電視連續劇。

我在村裡給人改裝黑白電視機直流供電系統的時侯，聽客戶講述了自己家裡狗狗報恩的故事。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有一天晚上，照例停電了。當時候客戶家裡還沒有給黑白電視機加裝電瓶。因此，為了趕著去相隔一條巷子的朋友家裡，看電視連續劇。吃了晩飯，連鍋兒也沒有顧上涮。一家大小就陸續開溜了。

這家的兒媳婦，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已經半歲多了。兒媳婦兒眼看著人們都跑去看《陳真》了，自己也趕緊給兒子餵了奶。拍打著讓孩子睡了。就趕緊把外間門上的紗門兒一閉，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跑去看電視了。而對於櫃子上的那少半枝仍然照明的蠟燭，忘了吹熄它。

不一會兒，蠟燭燒到了底部。把櫃子上的雜物引燃了。不一會兒，牆上的年畫和掛曆，以及蚊帳等都著火了。床上躺著的嬰兒，不知道是嗆醒了，還是熱醒了。開始了撕心裂肺的哭叫。可是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呀！都去看陳真揍日本浪人去了。

院子裡拴著的那條大黃狗，看見主人房子裡的火光，急得汪汪汪直叫。但是，它被一根釘在牆縫裡的細鐵鏈子拴住了脖子。只能在院子裡的一定範圍內活動。

主人不敢放開它的原因，是因為它真的敢對外來的人和動物下口。並且下的是死口——咬住不放。因為它咬傷過一個進院子說是收古董的人，在人家腿肚子上狠狠地叼了一口……

它原來的主人，就不敢養它了。並且把它賣給文水做狗肉罐頭、狗皮護腿的人。是現在的主人，花錢把它從收狗的機車上救了下來。並且剪掉了擰住它狗嘴的鐵絲。拉回自家院裡，拴著養了起來。

這隻大黃狗狂叫了半天，又反覆撲了好幾次。終於把釘在牆縫裡的那個鐵橛子拽出來了！然後它撞破外間門口的紗門，衝進裡間的床上。叼著嬰兒的肩膀等部位（肩膀、脖子後面、胳膊上都有牙印兒），把那個哭鬧的嬰兒叼到了自己的狗窩旁。

一集電視連續劇播完了。有人出來到院子裡撒尿。發現了前面那個方向好像是不對勁兒。並且空氣中有焦糊的味道。就趕緊喊人，說誰家又忘了吹燈了？別又失了火啊！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那個忘了吹蠟燭的媳婦兒，嚇得當場就哭起來：壞了壞了！忘了吹蠟燭啦……

公公婆婆聞言，急得厲害。婆婆岀門時也不抬腳。被門檻絆得摔了一跤。胳膊肘都擦破了。

當公公的跑進了兒媳婦的房間。冒著濃煙和餘燼，在床上摸了半天。也只摸到些枕頭。急得都快哭了！

後面跑來幫忙的眾人，打著手電。裡間外間找了個遍，就是沒有嬰兒的影子。有人聽見狗窩那兒，有嬰兒的哭聲。嬰兒的奶奶才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在狗窩邊找到了自己的寶貝孫子。

“要不是俺家黃蒼兒（大黃狗），俺孫子還說不定咋地了呢”！主人一邊摸著臥在地上的狗，一邊誇獎它聰明、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