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無恥到什麼程度？

為了利益，人可以壞到放棄做人的程度。

在我讀高一的時候，有一家燒餅鋪不錯，麵糰上撒一圈芝麻，烤得焦黃，特別香，心心念已久，攤主是夫妻兩，一臉溫和，

我第一次從他家買燒餅的時候，

妻子麻溜地從上面拿起一個，中間抹上辣椒，迅速折起來遞給我。

當時拿起燒餅的我，發現燒餅冰涼。

我不太敢去理論。

我安慰自己沒事，可以吃。

吃著吃著覺得，真他媽嚼不動啊。口感是至少放了一夜的，哪怕再烤一下都不會涼到那種程度。

越吃越氣。

她幫我投了四塊錢零錢後，不見她有找錢的意思。

我說：不找了？

她：我們說好的啊，不找了。

我拿著地鐵卡在那裡凌亂，啥時候說好了？

然後她便去其他地方物色新的獵物。

高二的時候，我全身上下就5塊錢零花錢，也捨不得花，然後一個好朋友問我借錢，我說我就這5塊錢，給他了，他去買了兩罐可樂，喝的美滋滋。

5塊錢，我不提，他不還。

雖然是小錢，但是越想越氣。

他們夠壞嗎？

當然不夠，有些甚至不算壞。

他們壞的是，讓我不可以不動腦子開開心心活在世上了，這一個個破事，讓我幼小的心靈一次次受到傷害。我的怯懦更讓我厭惡我自己的無能，漸漸開始對人不再信任、變得謹慎。中國移動給我打電話辦業務問我要驗證碼，我都得懷疑是不是真正的中國移動。

你要是為了錢搶劫，捅我一刀我也就認了。

至少來得痛快。

這種壞，讓我心裡憋屈，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人在囧途》裡有一幕，有個女人跪地乞討給女兒湊女兒手術費，王寶強覺得她是真的需要幫助，給了身上所有的錢，等了一夜發現自己被騙了。最後和徐崢逮到她，發現她收養了很多孤兒，一個女孩的眼睛急需手術。

但也只能聊以慰藉，擦乾眼淚，繼續謹慎地、猜測著地面對每個人。

因為現實中。

扶老人被訛。

眾籌了錢，卻放棄治療女兒。

信了朋友，被朋友拉進傳銷組織。

大學生為兼職也好為找工作也好，被騙到抑鬱。

信任，一點點被榨乾，不敢施捨，不敢見義勇為，對朋友開始留幾個心眼，開始連這個社會都不敢面對。